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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七月漁陽 -【春滿樓】《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07 PM     標題: 七月漁陽 -【春滿樓】《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7-9 02:22 AM 編輯

【書名】:春滿樓

【作者】:七月漁陽

【內容簡介】:

  官方簡介:轉世重生,成了小妾的女兒。憑著前世的異能,她小心的在這個亂世中尋找一個安身之地。

  春滿樓,櫻花紅遍,待是我淡笑回眸時,你是否還在我的身後,看我轉身,執我素手,輕柔的叫一聲:「墨兒?」

  ***************

  女主簡介:多年後,韓墨轉頭看見在床上的那個絕代風華,眸中艷光四射的男人。掉頭照鏡,自己不是閉月,最少也能羞死花吧?否則怎麼能套牢這個極品男人?

  「涵哥,如果我是花的話,你覺的我是什麼花。」

  床上那男人懶懶的抬頭:「油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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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09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一章 鮮血與火

  沉寂的夜晚,淡淡的月光自濃稠的夜色灑了出來。細濛濛的小雨淅瀝瀝的下著,初春的嫩草悄悄的伸展自己的腰肢,接受著雨滴的滋潤。粉色月季的苞蕾悄悄的綻開,一切都很寧靜,卻不失生機。

  幾簇火光忽然在街道的遠處映射,長長的人影,整齊有律的腳步在人刻意的壓制下並沒有弄出多少的聲響。

  幾對人馬將鎮中一顯赫的府邸,劉府,團團包圍了起來。領頭的男子穿著一身的軍裝,從眉頭直到下巴的刀傷給他剛毅的臉上添了幾分殘忍,深沉渾濁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劉府的大門。他輕輕的抬手一揮,身後的人就洶湧而上,不一會就殺進了劉府裡,淒厲的慘叫聲撕破了夜的寧靜。

  不斷的有利器刺破皮膚的聲音,溫熱的血液噴湧在白色的牆壁上,一道又一道猙獰的血跡給這座安靜的府邸染上血腥的氣息。

  不知道是誰不小心丟了火把,火光頓起,跳躍的火舌不斷的吞噬著週遭的物體。熾人的溫度並沒有讓人感到暖意,反而遍體生寒。鮮血還在繼續流著。在領頭男子身邊的是一女子的屍首,女子即使死去也緊緊的抱著自己懷中的男童,以自己的軀體保護他。領頭男子只是看了一眼那嚇暈過去的男童,輕輕的揮劍,男童細白的頸間就添了一道細長的傷口,噴湧的血跡弄髒了那張天真可愛的小臉。

  濃濃的血腥味蔓延開,整個小鎮的狗開始不安的狂嚎,那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人敢出來看一眼。也沒有人管那些不安狂躁的狗。

  烏雲翻湧,再多的雨也沒能澆滅那正在肆虐的火焰。一陣陰風吹過,泛著紅光的月亮從烏雲的邊緣輕輕的飄出。

  夜,詭異。

  骨碌碌的馬車在鄉村小道上幽幽的響起,韓墨輕輕的掀開了車簾子,墨色的瞳子望向天空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娘,今晚的月亮是紅的。」韓墨放下車簾子,回頭跟柳姨娘道。

  一雙冰涼還帶著微微顫抖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身子,女人緊張的聲音傳來:「殊兒,劉家,真的……」

  「死了。」韓墨冷冷地道。墨色地眸子裡一片冰冷。

  絕望染上女人蒼白地臉。韓墨地心稍稍柔了下來。稚嫩地雙手輕輕地撫向柳姨娘柳青冰涼地臉。韓墨柔聲道:「娘。咱們已經盡力了。今後就開始新生活不好麼?」

  女童稚嫩地臉上隱隱露出一兩分堅毅。柳姨娘不忍辜負女兒地期望。低低地應了聲好。撫著臉哭了起來。

  稍稍瞥眼。馬車裡一雙通紅地眼睛狠狠地瞪向韓墨。韓墨冷冷一笑。轉頭不理那個被綁起來地少年。

  「嗚……嗚!」因為嘴裡被塞了破布。少年說不出話來。只是那雙眼睛還惡狠狠地瞪向車廂裡地兩個女人。

  聽見少年地聲音。柳姨娘顧不上擦眼淚。連忙撲過去把少年口中地破布拿了出來:「少爺可是要喝水?」

  韓墨輕輕的蹙眉,轉頭不看車裡的那一幕。

  「你們兩個賤女人,快點放開本少爺!」少年用嘶啞的嗓音怒吼。韓墨慢慢的轉身,推開驚慌的柳姨娘,掄起巴掌拍!的打在了少年的臉上。

  火辣辣的巴掌更加激起了少年的怒意,柳姨娘一把撲住了韓墨,驚慌無比的道:「殊兒,你怎麼能打少爺!」

  「少爺?」韓墨冷笑:「那裡來的少爺,我早就說過不要帶他!」

  「殊兒!」柳姨娘大叫,望向韓墨的眼睛裡已經帶上了一絲祈求。韓墨漠然,拿起破布塞住那雙喝罵不休的嘴。冰冷冷的目光對上那雙欲要噴火的眸子,小小的身軀站在馬車間,卻奇異的讓被綁的少年心中升起幾分懼意來。

  「聽著,劉家的人死光了,帶你出來是我娘要留劉家的一線血脈。你再吵,我就把你丟下馬車!」柳姨娘哭叫了一聲殊兒,韓墨輕輕的抱著她,安慰這個精神快要崩潰的女人。轉移話題道:「娘,我聞見田野香了,你聞聞。」

  柳姨娘抱著韓墨默默的流淚,另一邊渾身被綁的少年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韓墨依舊冷著臉:「郭大叔,停車!」

  骨碌碌的馬車停了下來,柳姨娘驚恐的抬頭看女兒,女兒冰冷的眸子看著少年。一敦厚的聲音自馬車外傳來:「小姐,怎麼了?」

  「把他給我丟……」下馬車,還沒有出口,韓墨就看見柳姨娘哀求的淚水,喉嚨一更,竟然說不出來。

  門外的人遲疑了一下,郭大叔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樣,好麼?」

  聽出韓墨是真的想要將自己丟下馬車,劇烈掙扎的少年反而稍稍停了下來。一雙通紅的眸子帶著一點疑惑。

  韓墨柔聲的跟柳姨娘道:「娘,我給這傢伙算過了,他死不了。」

  柳姨娘顯然明白韓墨未出口的話,她一把撲到了少年的身上轉頭對女兒道:「少爺是劉家唯一的血脈了!要丟你就連娘也丟掉。」

  韓墨看著柔弱的娘親這次是鐵了心要護他了,狠狠的瞪了被柳姨娘護在身後的少年一眼,絲毫不去管少年眼中越來越濃重的疑團,她默默的轉身,對車外的人道:「郭大叔,繼續上路。」

  等到骨碌碌的馬車聲繼續響起的時候,韓墨理也不理身後的人一眼,靜靜的閉目想著自己的心事。

  幾年前的她因為強行逆天,改了別人的命數,自己被車撞死,就被投生到了劉府。而她這小身板的名字叫劉殊兒,小名叫寶兒。是個地位極微的小妾的女兒。甚至連宗譜都沒能入。事出前,柳姨娘的女兒被大房的長女推到了水塘,窒息而死。讓逆天的韓墨莫名其妙的撿了個便宜。對於穿越這件不可置信的事情,韓墨也是經過了一個月才完的坦然接受。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韓琦經常說的一句話。想起韓琦,韓墨的心口一陣絞痛,嘴角泛出一絲淒涼的笑意來。

  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

  低低的垂眸,拒絕任何可能讓別人窺到眼底的傷痛。

  小小的背影捲縮在車廂的一角,劉振舫看了一眼那嬌小的背影心中驀然升起一絲憐惜來,他握緊了拳,將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情感驅逐掉,冷冷的瞪向那個在府中最沒有地位的女人。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章 初安1

  馬車在一月後停在了一個被橘紅的暖陽溫柔包裹著的小鄉村,這個小鄉村大概有十來戶人家,環境相對比較閉塞。看通了這一點後,韓墨稍稍的安下了心。

  日頭還沒有升起來,微微有點涼的空氣還帶著點夜露的濕意。小路上偶爾走出了兩個扛著鋤頭的粗布漢子。他們的褲腿提高,右手悠閒的拿著自家婆娘給做的吃食。

  聽見了馬車的聲音,都好奇的回頭看。見那輛馬車在村口徘徊,兩個大漢低聲的交談了兩句。其中一大漢將自己的吃食交給同伴看管,然後走了過來。

  韓墨靜靜的坐在馬車裡聽郭大叔與外面的農漢交談,按照原來的商議,郭大叔告訴外面的農漢,說他們是姓韓,自己則是韓家的管家,因為在一次舉家遷移時遇上了土匪,全家都死在了土匪的刀下,只有柳姨娘並著韓墨和已經改名為韓震的劉震舫活了下來。家產都被土匪搶光,所以不得已只好搬到鄉下來。想在這裡租一間房子生活。

  與郭大叔交談的農夫聽到這裡,不禁唏噓不已,當下同情心氾濫,用力的一拍郭大叔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可真是好人,別的不說,俺家原先就有一間房,只是破些,那房與你們先住下,什麼錢不錢的不要提。要是讓村裡的聽見俺家收你們的錢,俺黑虎會讓人罵黑心哩!」

  那叫黑虎的漢子當下擺擺手,領了郭大叔架著馬車進了村來到了一家農戶前。韓墨微微有點好奇的挑開簾子向外瞄去。這是一戶用黃土和泥蓋成的房子,用稻草紮緊蓋的房頂,大門也只是用竹片紮成的籬笆。籬笆的院子裡,一隻公雞追著母雞跑。雖然簡陋的很,但卻很有人煙的味道。

  黑虎站在農戶前衝裡喊了幾聲,一中氣十足的哎!從農戶裡傳了出來。一女子從裡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粗糙的手在身前的圍裙上用力的擦了幾下,黝黑的臉上映著健康的紅暈。黑虎將他的婆娘拽到一邊,低聲說了一會,那女子的神色變了幾變,細細的盯著郭大叔打量了幾眼,然後朝馬車裡投去同情的神色。

  黑虎跟他的婆娘交代了幾句,就朝郭大叔告別往地裡去了。

  韓墨與柳姨娘下車,劉震舫不甘不願的跟著下來了。虎嫂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她的背後背著她第七個孩子。在她的幫助下,韓墨一行人將不多的行李搬到了一破舊的院落那,院子的土牆斜斜的,好像一吹就倒。當成屋頂的稻草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換過了。

  虎嫂漲紅了臉,似乎是因為把這樣的房子給落難的人住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她的家又住不下去,不然到時可以給韓墨他們住。

  察覺到虎嫂的尷尬,柳姨娘感激的握住了她的手,兩人說著話,一起將房子收拾收拾。

  虎嫂吶吶地道:「柳妹子。等我家漢子地裡閒地時候再讓他過來把著房子收攏收攏。」

  柳姨娘再次感激她。虎嫂感到柳姨娘良善。沒有城裡婦人地架子也就放下心來。聊地話題越加地多。並且還有意無意地避開這家人遭難地原因。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韓墨跟著柳姨娘他們地身後幫忙。默不做聲地聽著柳姨娘和虎嫂地寒暄。柳姨娘自小也是苦人家地孩子。被父親買去做妾。因為有感柳姨娘地遭遇。虎嫂更是將柳姨娘認做了妹妹。韓墨也知道了虎嫂除去她背上地福蛋是個男孩。家中還有三男三女。男孩分別從上到下分別叫做鐵蛋。銀蛋。金蛋。女孩就直接大杏。二杏。三杏。

  韓墨不禁對古代取名地惡趣味感到汗顏。

  虎嫂看了一眼在院子中拿著樹枝練字地劉震舫一眼。誇獎道:「大妹子。你也是個有福地。你家韓震一看就是有福地。」

  劉震舫一下子丟掉了手裡地樹枝。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正房。將門彭地關上了。韓墨敏銳地從他地眼裡看到不屑和厭惡。柳姨娘尷尬地笑了笑。虎嫂也察覺到不對。低聲問怎麼回事。柳姨娘才斷斷續續地告訴她那是正房地孩子。虎嫂朝地上呸了一聲。正要開口說什麼卻叫柳姨娘死死地拽住了袖子。

  「我說大妹子,你也別慣著他,有些小狼崽,你不給他兩棍子他就不知道好歹!」

  拍!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正房的房裡傳來。韓墨朝那冷冷的一笑。虎嫂從她的家中叫來了大杏和二杏,讓三杏在家幹活

  大杏和二杏從田里抱來了稻草,虎嫂指揮著她們在院子中扎稻草。自己到家中抓了一隻母雞和五個雞蛋,並著一顆大白菜。雖說虎嫂他們這的農人一年三收已經很好了,但是朝中的稅重,虎嫂手上拿的那些已經算是農人們能拿出手最好的東西了。

  柳姨娘乍看虎嫂裡的東西堅決不受,虎嫂不由分說的把雞蛋和大白菜放廚房裡,母雞則是找了個草繩綁在院角。

  大杏看到母親手裡的東西微微蹙眉,神情裡有點不悅。二杏興許是沒有見過城裡的小姐,好奇的打量了韓墨好幾眼。對於韓墨身上的衣飾,眼底掩不住的羨慕。其實韓墨穿的也不算好,而且還素的很。但是在農村女孩子的眼裡看來,能穿一件沒有補丁的合身衣裳已經是一件很讓人羨慕的事情了。

  韓墨看了看四周,前世的她是依靠著韓琦活下去的。這一世改變最多的是,她會跟人說話了,也會一定量的接近陌生人。不像上一世只依靠著韓琦,電視,電腦和書籍過活。拒絕任何不認識的人,和出門。

  郭大叔將馬車安放在院子外,將馬匹牽了進來道:「夫人,要不要將馬匹賣掉,好添點錢?」

  柳姨娘正要點頭,站在遠遠的韓墨說了聲不要。柳姨娘詫異,停下手裡的活問韓墨:「寶兒,為什麼不買?」

  「有用。」惜字如金的韓墨低頭想要幫柳姨娘幹活,柳姨娘攔住她,說不能讓她把手弄粗了,要不然將來怎麼嫁人?一旁聽的大杏和二杏不禁心裡羨慕得緊,鄉村裡的孩子那裡有不幹活的?就算男子娶親,也要身體健康能幹活能生孩子的女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0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章 初安2

  韓墨不知道那兩個丫頭的心思,默不作聲的到房間裡鋪床。中午的飯是虎嫂好心招待的。柳姨娘羞的臉紅,硬是將二十文錢塞到了虎嫂的手裡,千說萬說才讓虎嫂收了下來。大杏擦擦手上的灰,從母親的手裡接過錢回家,並將飯食拿了過來。

  鄉下人是沒有食盒的,柳姨娘一瞅送過來的吃食竟然有肉,越發的覺得這裡的人好,嘴上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還是打定主意往後要報答的。

  兩道菜並著四碗米飯,郭大叔將劉震舫叫了出來。正在進門的大杏抬頭忽然看見一白淨的少年當即紅了臉愣在了原地。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匆匆的把手上的飯食放到側房裡的床上,然後低頭喊了聲:「娘,俺回家了。」就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大杏衝回了家,直到掩上了門,那顆少女的心如小鹿般,撲騰撲騰的直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二杏好奇的看了眼姐姐,讓她的母親喝了一聲,就趕忙低頭忙手裡的東西。

  劉震舫蹙了蹙眉,虎嫂和二杏也告別回家吃飯了。四人聚到了床上,劉震舫瞟了那些吃食一眼道:「柳姨娘把飯菜送到我房間裡。」抬頭看見那剋星正冷冷的看著自己,心不知道怎麼的一虛,又轉口:「我,自己來。」

  在他轉口的檔,柳姨娘已經將菜夾了滿滿的一碗給他,幾乎都不見白米飯,那些菜高高的堆起,劉震舫的眼裡滑過一絲厭惡:「你這樣讓我怎麼端?!」

  柳姨娘的臉一僵,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好心做了壞事。韓墨心頭火起,重重的放下碗,冷冷的瞪向劉震舫。柳姨娘顯然聽見女兒要發怒,怕女兒又要趕劉震舫走,連忙端起碗,三寸金蓮的小腳如同有人在後面趕著一般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我給少爺送房間裡去!」

  劉震舫跟著柳姨娘的背影出去了,韓墨克制著自己的火氣,現在她更加操心的是現在她和柳姨娘的錢只剩下一兩七百多錢。有四張嘴要吃飯,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從那裡弄錢去。想想自己會的東西,那另自己厭惡的異能,難道自己要靠它吃飯麼?

  不,她不要這樣。

  可是這樣的想法僅僅只維持到柳姨娘出現的時候,那雙原本猶如蔥指的手,因為連月來的奔波已經已經長滿了粗繭。她曾經告訴過自己,既然繼承了這個身體,那麼這個身體一些相對的責任當然也要負擔起來。

  她想讓柳姨娘過的更好。

  敦厚地郭大叔站在一旁。端著碗默默地扒飯。幾乎是不夾菜地。韓墨地心裡升起一絲異樣地情感。

  站著埋頭吃飯地郭大叔忽然聽見一聲:「夾菜。」抬頭。小小姐正站在自己地面前。將那碗雞肉高高地舉起。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幾步:「小小姐。不用!」

  「夾菜。」韓墨依舊盯著他。墨色地瞳子裡波瀾不起。堅定地讓郭大包幾乎以為如果自己不依照做地話她一定會一直舉下去地。

  「是。小姐。」郭大包地嘴角還沾著一點米粒。伸出筷子夾了點。

  韓墨也不為難人。相處久了自然就會習慣了。她坐在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家裡地東西缺地太多了。這一兩七百錢地銀子根本就擋不住家裡地開銷。一斗米要五文錢。先撇開菜肉那些不提。光是食鹽和油這些是怎麼也免不了地。看來要早點安排。

  韓墨是打算讓郭大叔陪自己去城裡地。可是郭大叔走了。家裡地一些粗活就要靠柳姨娘來做了。那個在劉家只見過幾面地『哥哥』就不用指望了。

  想來想去沒有個妥帖的法子,自己去又怕迷路。這時柳姨娘輕輕的拍了拍她:「寶兒想什麼呢?快點吃飯。」說著又往韓墨的碗裡夾了個菜。

  韓墨將碗裡的飯吃完,看著柳姨娘平靜的道:「娘,明日我準備去城裡一趟買些家裡用的東西。至於米,你先跟虎嫂他們買,千萬要記得,一定要給錢。」

  柳姨娘點點頭,略帶遲疑的道:「採買的事情讓郭管家去吧,你一個女孩家,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韓墨十分認真的看著柳姨娘道:「娘,我們的錢就剩下一兩多了,我想到街上去擺個算命攤子。」韓墨曾經忽悠柳姨娘說自己被淹死後,曾經到了一個仙境,遇到了仙人,仙人教自己八卦之術,並且將自己送了回來。

  柳姨娘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在韓墨的幾年實驗下便真信了。

  話不用多說,韓墨也不想過多的解釋,靜靜的將碗裡的白飯慢慢的吃乾淨。這是韓琦教導的好習慣,吃多少盛多少,不能浪費糧食。韓琦很富有,在城市裡有一套自己的別墅,韓墨不知道韓琦是做什麼工作的,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叫什麼,是被韓琦收養了後,才叫做韓墨的。韓墨拒絕出門,也懼怕出門,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當初韓琦也是用了很大的勁才讓韓墨慢慢的跟他說話。

  不知道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韓琦會不會開心的笑起來?

  韓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陰沉沉的,偶爾還閃過一兩絲悵惘的神色。她走到劉震舫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劉震舫本來就有氣,沖了門口帶著火氣的吼誰呀!門口半天沒有動靜,劉震舫莫名的感到背後一陣陰風,手腳並用的從床上快速的挪下來。一開門,劉震舫有心撞牆,站在他門口的正是韓墨。

  此時韓墨那雙異與常人的幽幽深瞳正直勾勾的看向他,那雙黑瞳猶如無波的古井,劉震舫從裡面看不出一點的情緒。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四章 初安3

  要說,這世上,劉震舫最怕的是誰,就算他不願意承認,他還是得說,是韓墨。從當初在劉家打暈了自己的悶棍,到這一路來,韓墨偶爾露出來不似小孩的神色,與鬼神莫測的能力都能讓劉震舫感到害怕。

  在這一路的逃亡上,劉震舫他們都是聽從韓墨的建議才險險的與追兵擦身而過。在這同時,劉震舫也相信的柳姨娘是為了救自己,才打自己悶棍,將他從劉家提前兩天帶了出來。沒有想到從那天就是與家人的永別。

  在懼怕韓墨的同時,劉震舫也是怨恨的。明明是劉家的孩子,在劉家血災臨頭的時候竟然不吱一聲,之後劉震舫從韓墨的態度裡也感覺到,除了柳姨娘,韓墨對劉家根本就不在乎。

  「借我套男裝。」韓墨絲毫不理會劉震舫臉上晦澀不明的神色,淡淡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不夾一絲情感,清淡的女童音讓劉震舫的汗毛從脊椎尾向上根根豎起。他趕緊回房從包袱裡找出了一套青衫男裝,然後拿給站在門口的韓墨。

  幽幽如深潭般的眼眸好像是在看著他,又好像穿過他的身體正在看他身後的某個東西。劉震舫連後腳跟都乍起,強克制著自己穩當的將衣服放到韓墨的手裡。等韓墨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緊繃的背不自覺的鬆了下來。剛剛的韓墨給他的感覺太幽森了,好像隨時都會變做鬼魂將自己怎麼樣。夜風通過牆上的破洞吹來,劉震舫一個激靈,伸手往背後一摸,竟然出了一身的虛汗。

  韓墨拿了那套衣服往回走,看見柳姨娘正趴在窗台上,使勁的瞪眼藉著月光在繡東西。韓墨在心裡微微一酸,轉世的這幾年讓她體味到了更多人世的心酸,越加覺得從前韓琦將自己保護的好。不說吃穿用都是韓琦操心,而且韓琦還小心認真的教導自己。除了絕不獨自出門,韓墨基本上跟小姑娘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不愛說話,和性子沉靜了些,拒絕認識陌生的人,再沒有其他不良的情緒。

  韓墨將手裡的衣服拿到了背後,不打算讓柳姨娘改了,不合身就不合身,湊合著穿就行。趁柳姨娘沒注意,韓墨將衣服塞到被子裡,走過去拉住柳姨娘拿針的手:「娘,先睡吧,明天再繡不成嗎?」

  柳姨娘把手裡的活先停下,柔聲道:「咱們剛安定下來,明天家裡還有的忙呢,趁這月頭還亮著,娘在繡一會。」

  「明天繡,晚上對眼睛不好。」以前韓琦總是反對韓墨看電視或玩電腦的時候不開燈,韓琦總是教導她室內光線的亮度一定要比電腦和電視亮上些,否則對眼睛不好。現在韓墨也學會教導別人了,只是現在的她還不曉得這樣的教導是出於愛和關心。

  對於在乎的人,關心的人,人們總是希望他們能過的好。韓墨也正是如此。

  「好。」柳姨娘笑著撫摸韓墨地頭。母女兩躺在一個床上。相互依偎。終於在這肆虐地冬日裡找到了暖意。

  天濛濛亮地時候。韓墨睡地迷迷糊糊。她呢喃地道:「韓琦。關窗簾……」

  柳姨娘聽見女兒朦朧地囈語。以為是女兒喊冷。趕忙放下手中快要改完地男裝。顧不上揉下通紅地眼睛。連忙過去幫女兒掖了掖被角。

  感覺到週遭環境地不同。韓墨失望了睜開了眼。昨夜地夢境雖然有嘈雜地片段。但她彷彿又回到了有韓琦溫暖地家中。來不及傷感。柳姨娘通紅佈滿血絲地雙眼首先映入了韓墨地眼簾。還有那尚在收尾地男裝。

  不用想就知道。柳姨娘一定是趁她睡下。將她藏在被子裡地男裝找了出來。趕了一夜才會如此。韓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伸手替柳姨娘揉揉她眼下水腫地黑眼圈。如宣誓似地道:「娘。我會讓你過好地。」

  柳姨娘笑了。眉角都是母愛地光輝。她笑道:「好。娘等著。」

  韓墨取出了五百錢,預備今天到鎮上去採買一些家用的東西,母女兩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著。韓墨的意思是多買幾隻母雞。因為她們所處的這個朝代已經算是很富裕的。五文錢一斗米,母雞一隻二十幾文錢。而用於喂家畜的糟糠就更加便宜了,五文錢就能一百斤。

  等要買的東西商定好,韓墨約摸算了下,五百文,買完了那些東西後還能剩下一百來文。這樣想著,韓墨又給柳姨娘留下了五十文,要知道現在一文錢要掰成兩半花。容不得半點浪費。一兩七百錢是他們最後的剩餘。

  韓墨也沒有吃早飯,換上了柳姨娘改的貼身男裝,就去敲郭大叔和劉震舫的房間。在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後,郭大叔開了門,韓墨發現他敦厚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蒼白。正要問什麼,郭大叔已經首先開口:「小小姐今天可是要去鎮上?」

  韓墨點點頭,想著今天要買的東西多,總不能讓自己騎馬而郭大叔走路吧?所以她道:「韓大叔,順便把馬車也套上。」既然在這個地方該了名,就不能露出破綻。

  郭大叔到院中的井水上打了一桶水,隨便的洗兩下就走到後院套馬車去了。

  馬車牽了出來,柳姨娘三番四次叮囑韓墨要小心官兵,要注意安全。韓墨微笑的應了,然後登上了馬車,讓郭大叔上路。馬車骨碌碌的在路上行駛,橘紅色日出的光芒照耀在馬車上,將馬車離去的背影拉的長長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1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五章 上路採買1

  韓墨閉眼靠在車廂上養神,昨日的夢中的場景太過繁多,她能記得清的也只有一兩個而已。探手摸到懷中一帶著體溫的竹筒。韓墨將它拿在手裡慢慢的看,黃褐色的小竹筒只比韓墨的巴掌大一些。外面讓柳姨娘小心的塗了幾層透明油亮的漆。所以摸起來很順手。搖搖小竹筒,裡面叮噹的銅錢聲隨著她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著。

  「小姐,快要到城裡了。」郭大叔寬廣低沉的聲線貼著廂門傳了進來。

  韓墨聽出郭大叔的聲音裡帶著一點沙啞,想起早上時他的臉色,便道:「郭大叔可是染了風寒?等會到城裡順便去看看大夫。」韓墨暗自慶幸自己除了採買的錢外,還有五十文,應該夠讓郭大叔看個病,抓個藥。

  「不用了小姐,咱們的錢不多,奴挨挨就過去了。」

  韓墨雖然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但也沒有看著他生病而不管的,俗話說小病不管生大病,韓墨冷了臉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還有以後我穿男裝,就叫我少爺。」有時候,身份也是一個拿來壓人的好東西。

  門外的聲音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回道:「是,少爺。」

  趕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的路,韓墨早已對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無語。此時城外早已排了隊挨個接受門口那些小兵的檢查,才能進去。高大的馬車在人群裡很是扎眼,很快的就輪到了韓墨他們。守門兵頭子劉孝德一眼就看到了那馬車,昨日那馬車也是經過排查的,上頭頒下了指令,說要找一在逃的罪人。這年頭,這種命令越發的多了。

  幾年來衙門裡堆積的追捕令已經有一百來張,那些被追捕的人很少有匪類絕大多數都是犯了罪的家屬。劉孝德記得那輛馬車是在自己來時就走了的,而自己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揮手讓馬車停下,劉孝德對那僕人樣打扮的人道:「車上人是誰?你們來這個幹什麼?」

  「車上只有我家公子,我們來這裡採買家用東西。」原本問完這話就應該放行的,但是郭大包卻看到那兵頭子的眉毛一皺,不由得心裡一咯?一下。

  「讓你家公子下來!」單身公子,應該符合追捕令上的才是。

  「差大哥可是要搜車?」隨著車廂的門輕輕的被推開,清脆的童音傳來,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掀開車簾接著一身高不足一米的孩子在那僕人樣男人的幫助下下了馬車,站立在劉孝德的面前,靜靜的仰頭看她。

  劉孝德早就在聽見那童聲地時候就知道人不對。這回看著小孩站在自己地面前。臉上絲毫沒有懼色。那雙如深海稠霧般地雙眼深沉得讓人看不見底。劉孝德忽然察覺自己地氣勢竟然比不過面前著小孩。

  「唉?這不是昨天地那小姑娘麼?」一油頭兵從旁邊竄了出來。藍色地官帽子已經被他帶地分不出顏色了。劉孝德地眼睛又重新凝起了疑惑之色。身上泛著危險地氣息。

  韓墨認得來人。昨日過程地時候就是他放地行。守門地官兵眼力和記憶是最基本要具備地。所以韓墨也就不奇怪人家記得她是個女娃娃。此時郭大叔地額頭已經是被細密地冷汗所濕。韓墨面色不改地抬頭看他。清清淡淡地道:「娘說出來要換男裝。不然會被人欺負地。」

  那後來地小兵撲哧一聲地笑出了聲。瞧瞧這女娃娃居然以為換了男裝就沒人欺負了。正想說些什麼。那女童詭異如幽幽古井地雙目正看著自己。心中頓時升起一抹不祥地感覺。

  韓墨地眼裡帶著一點點地疑惑。這張臉。昨夜她好像看見過。應該是他吧?

  「你地左耳後面是不是有一顆紅痣?」

  那油頭兵下意識的拿手向左耳後摸,瞪圓了眼睛看韓墨,腳步不自覺的退了半步。心下驚詫一句你怎麼知道脫口而出。

  韓墨眨眨眼,神色裡很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你現在回家麼?」

  油頭兵只覺得韓墨詭異:「我回不回家能怎麼樣?!」

  韓墨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她早餐還沒有吃,肚子早就餓了。轉過身,給了郭大叔四文錢:「韓大叔,你去到那邊買兩個烤餅。」

  郭大叔看看馬車,又看看官兵,神色很是遲疑,那烤餅攤子可是在街那邊,他不放心讓小小姐一個人呆在這裡。韓墨爬上車廂,抓過韁繩表示自己會看好馬車:「我餓了,快去。」

  郭大叔看她實在是餓了,也就撒開了步子向那攤點走去。油頭兵只覺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不由得語帶焦急的問道:「到底什麼事!你這小孩快點說!」

  韓墨斜眼看他,清清淡淡如同自語道:「你家母親現在病重,如果你現在去請個大夫回家還來得及。信不信我無所謂。」

  那油頭兵當即紅了眼,瞪大的眼睛似乎能吃人,要不是韓墨是個小孩的話,他早就掄起了拳頭揮了過去。

  劉孝德卻看這小孩玄乎的很,而且她也沒有必要騙他們:「你先回去,如果是假的,不過是誤了一早上的功,如果是真的,你娘可等著你救命吶!」說著解下了錢袋,拿出了一兩銀子給他。

  劉孝德看那油頭兵紅了眼眶猶豫不決,又道:「我給你看著這小孩,如果是假的,等你回來收拾她。」

  頭的話都說的這樣了,王小柱就在不猶豫,接過了頭的銀子,飛快的將城中唯一的大夫請走了。

  劉孝德原本是存了試探的心,在說那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向那女童瞟,見她面色無動於衷,甚至也沒有反駁他扣押的話。心裡就越來越沒底,難不成對方是什麼神人不成?

  而韓墨正望向那油頭兵消失的地方,一模一樣,又對了……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六章 上路採買2

  韓墨撕下一小塊烤餅,慢慢的吞嚥,不時拿過水葫蘆喝上一兩口水。絲毫不管一旁打量的目光,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劉孝德的眼力可以說是這些油頭兵中最好的,他可以通過一些人極其細微的動作和習慣判斷他們是什麼人,從事什麼職業。可是今天他越看那小女孩,越覺得自己看不透,看那女孩的吃相,斯文倒是斯文,並且沒有官家小姐的刻意做作,完全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沉靜。

  應該是屬於家教比較好,卻又不是官家的女孩才對。

  隨著時間的流逝,王小柱還沒有音訊,劉孝德不禁越來越穩不住了,他的眼光再次瞟向那小女孩,可是對方正依著車門閉目養神,理都不理他。

  劉孝德招手叫來了一個平日與王小柱走的近的兄弟過來。讓他去到王小柱的家裡看看。那小兵聽見了始末,不禁暗自嘀咕頭的腦子是不是抽了。哪有那麼邪乎的事情。眼光輕輕的瞥向據說很玄乎的那女孩,不過是一女扮男裝的女孩子罷了。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既然是頭兒有命,不能不從的。那小兵還是撒開步子向王小柱的家裡跑去。

  又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後面離開的那小兵又驚又詫的跑了回來。韓墨不理他對自己投注畏懼和疏離的目光。那小兵在劉孝德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嚷了幾句話,劉孝德的臉色也驚在那裡了。

  王小柱的母親真的病了!如果不是王小柱帶了大夫回去,讓大夫及時對得了急症的王小柱母親施針拯救過來,只怕他母親就要沒了!

  「可以走了?」韓墨清淡無波的眸子對上劉孝德變換不定的眼神。

  劉孝德幾步踏到韓墨的面前,躬身一禮:「方纔是小人糊塗了,請小姐不要怪罪。」

  韓墨微微點頭,示意郭大叔走人,她還想趕回去吃晚飯呢。

  劉孝德一見人要走,連忙幾步上前擋在馬車的前面,又是躬身一禮:「小人想請小姐賜卦。」

  韓墨低頭看他。幽幽深瞳中微瀾不驚只是問:「你真地想要?」

  劉孝德見韓墨鬆口。又是一禮。口中道:「請小姐賜卦。」

  韓墨沒有說話。幽幽地深瞳靜靜地注視著劉孝德。劉孝德依舊保持著施禮地動作。微微地低垂地頭顱不用看也感覺得到上方地打量地視線。頭皮寸寸發麻。隱隱地有被人窺視到內心深處地感覺。其實劉孝德不知道。韓墨只是在窺視他地錢包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一卦應該收多少錢。剛剛看劉孝德輕輕鬆鬆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兩銀子。她實在猜不出劉孝德現在口袋裡還有多少錢。

  一隻白嫩嫩地小手伸到了劉孝德低垂地面龐前。清淡地女童音帶著一絲不容易察覺地遲疑道:「三兩。」

  劉孝德一個腳跟站不穩差點向前摔倒。如果他不是佔著這守門地肥差。只怕三兩銀子非要鎖緊了褲帶一年多才能湊得出來。強忍住抽搐地嘴角。他倒是忘了。神算子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伸手摸摸口袋裡地錢。只有二兩多。劉孝德憋了半天只道:「小人。只有二兩多……」

  「概不賒賬。」二兩多,錢不夠了就回家湊。韓墨總算看出來,這群兵油子是好多頭肥羊吶。

  概不賒賬?劉孝德的臉一時有些黑,但是又真怕人家給他不算了。幸好早有機靈的小兵頭捧上了一兩多錢。劉孝德與他們湊出了三兩,轉頭就恭敬的放到了韓墨的手裡。韓墨看著手裡的銀子終於露出了微笑。這下子,最近就不用愁吃飯的問題了。

  韓墨問劉孝德借來筆和紙,清淡的語音裡帶了一分喜悅:「生辰八字。」

  劉孝德趕緊報上,緊盯著韓墨的一舉一動。握成拳的雙手放在身側無意識的顫抖著,整個人都繃直了起來。

  韓墨從懷裡掏出小竹筒,輕輕的搖,心中一動,拔開了瓶塞,五個銅版骨碌碌的滾了出來,安靜的躺在了車廂門前的木板上。

  劉孝德瞪圓了眼睛不放過那些銅板的一絲動靜,那五個圓銅板上刻畫著他看不懂的文字,任他怎麼看,也不能從裡面看出一點信息來。

  小小的指頭輕輕的壓住了銅板移動著它們的位置,劉孝德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汗,待韓墨停下動作的時候,他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視線從木板上的銅板移開,投注到韓墨稚嫩的臉上,企圖從那裡看出一點答案來。

  但,韓墨顯然不如他願,她的臉如她的眼睛一般波瀾不驚,窺視不到一絲的情緒。這更讓劉孝德心中虛的很。

  韓墨將答案寫在紙上,遞給早就等在一旁的劉孝德。劉孝德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紙張,他的神色變換不定,紙上的每個字都被他來來回回掃視了好幾遍,唯獨害怕忽略掉哪怕是一個細微的隱預。

  風火家人彝上離下九五卦

  而那張紙上寫著利女貞,一家人相親,相愛,凡事吉利。

  此卦是個平安卦。

  「此卦的意思是,家庭和睦,凡事平安。」韓墨將卦解說出,劉孝德眼中的那縷失望也沒能逃出她的眼睛。看來這劉孝德的野心還挺大的,嘴角漾著一抹淡淡的譏諷:「天下多少人,平平安安,一生安順求不到,莫要不知福。」

  劉孝德渾身一震,猶如醍醐灌頂,幡然頓悟,以前的那些念想如今看來也飄渺不及。想起自己是當兵的,雖說不像那些打仗的軍人腦袋是別在褲腰帶的,但是又何嘗不是在刀尖上打滾?能求得一平安卦,確實是不易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3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七章 上路採買3

  韓墨再沒有看一眼杵在那裡的劉孝德,看看天,都已經下午了,中午飯都吃不上了。郭大叔剛駕著馬車走了沒有兩步,馬的韁繩就被反應過來的劉孝德給抓住了。

  見那雙幽幽深瞳正瞧著自己,劉孝德的額角布上了冷汗,好不容易遇上了個神算子,自己那幫兄弟還想算呢,最少,劉孝德知道不能讓這女孩就這麼走了。

  「小姐要去什麼地方?方才多謝小姐賜卦,此時午時已過,如不嫌棄讓小人請小姐吃午飯可否?」劉孝德緊緊的抓著馬車的韁繩,一干兄弟就在城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

  不能讓兄弟們失望!劉孝德臉上的微笑越來越諂媚,這是遇到權勢富貴人,兵油子所能露出的標準討好笑容。更何況他也瞧出了韓墨是有真本事的人,將來指不定那天就得勢了。先巴結著,總沒有錯的。

  韓墨靜靜的看著他,有點疑惑,韓琦在很小的時候就教導過她,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可是看劉孝德的眼睛也並沒有不良神色,她的心中微微動搖,決定還是問下:「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劉孝德此時恨不得能在臉上開出朵花來:「方纔拖延了小姐許多的時間,小人擔心小姐的身體受不住。」當然是攀關係嘍!

  直到劉孝德被韓墨的那雙眼睛看的頭皮寸寸繃緊才聽見頭頂上方傳來韓墨的聲音。

  「你去買來給我吧。」叫外賣,就能回去分柳姨娘吃了。

  不能跟你多待會,多攀點關係請你吃飯有個屁用!劉孝德不禁在心裡暗罵出聲,但話已出口,反悔是不能了。回頭望了一眼兄弟們那麼多渴求的雙眼,劉孝德咬咬牙,叫來了個小兵,將買飯的任務交給了他。自己厚著臉皮抓著韁繩不放。

  劉孝德猛然想起馬車上那僕人的話來,心念一動,要買家用,當然是要在附近定居了。話語中討好的意味更加的濃了:「小姐可是要買家用?不然小人領你去如何?那幫奸商,沒人看著,遇到了外地人可是會漫天叫價的!」

  韓墨略略一想也就同意了,畢竟這裡人家比自己熟。買什麼東西也不必走遠路。

  韓琦說。得到了幫助。就應該對人家真誠地說謝謝。

  「謝謝。」韓墨略略綻放了一個笑臉。劉孝德直說不敢。牽著馬韁帶著韓墨上街採買。

  打鐵鋪地匠人臉色微黑地交給了劉孝德一把上好地菜刀。兩柄大小不一樣。同樣都是上好地鐵鍋。菜刀花了十五文。鐵鍋總共六十文。

  賣油。醬地小鋪子老頭先是被來地官頭子嚇了一大跳。弄明緣由後。直接是白送了一葫蘆油。一葫蘆醬。

  接著便是米店。買鹽地店。街上賣雞地小攤。再到棉花店裡買了三床被子。接著就是瓷器店。韓墨只賣了最下等吃飯用地粗碗。一隻粗碗兩文錢。韓墨買了八個。又買了陶罐等細碎地雜物。由於商舖人人都看在劉孝德地面子上。不加反減。有地甚至只收本錢地一半。大大地便宜了韓墨。

  幾人又去了一趟醫館。因為城中唯一地大夫不在。便讓夥計給郭大叔抓了三副藥。這才採買完畢。

  空虛的車廂被塞滿,韓墨的心裡升起了一絲滿足的感覺。那些鍋碗瓢盆,直直將車廂裡的每個地方都佔滿了。韓墨也就只能跟著郭大叔坐在了門外。

  看到一切辦妥,劉孝德擦擦額角的汗,他對這些女人該操心的事情從來不感興趣,也沒有留心過。從來都是趁著韓墨挑東西的時候悄悄的問店主下一處的去處。

  「小姐家住那裡?天黑難免有些宵小之輩,小人護送您回去。」不知不覺,韓墨在劉孝德的口中已經升級為您了。

  「不用了。」家裡有個通緝犯,那裡敢讓他送?

  聽到拒絕,劉孝德心中急的不得了,眼看著兄弟們都在那邊翹首以盼,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韓墨卻開口了。

  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烏黑的大眼中帶上了點遲疑:「差大哥,這裡……讓擺算命的攤子麼?」先跟差大哥打好關係,韓墨也明白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人家差大哥幫了她這麼多忙,她還真是不好意思在語氣中帶上疏離的意思。

  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劉孝德此時就覺得口渴剛好有人給水,肚餓剛好身旁有飯,那,那叫什麼來著?

  正中下懷!

  「當然是讓的!西街就是專門供人擺攤的,東街是鋪面。那些都只是圖利的小人,小姐還是在城門擺吧!免得讓他們的臭氣衝撞了小姐。」

  雖然劉孝德的話不怎麼中聽,但是有良好教養的韓墨還是再次的道謝了。劉孝德一直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順手接過剛剛叫的外賣,一大一小兩個食盒。略略一甸,沉甸甸的。這一趟外賣,吃的東西就不說了,還白得了兩個食盒。再加上今天賺的銀子,和扣去採買的兩百將近三百文。今天可以算是滿載而歸了。

  韓墨滿足而去,捧了小的那個兩層食盒,輕輕的掀開,底層兩格米飯,上層是幾個還熱著的饅頭。肚子中已經餓的不成,韓墨取出了兩個饅頭,又從大盒子中取出了一道肉菜來。這才發現裡面讓人細心的添了兩雙筷子。饅頭雖然比前世的粗,但是還是可以吃的。郭大叔因趕車所以不吃,韓墨將饅頭分作了兩半夾了菜在中間拿給了他。

  自己也照樣弄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八章 滿載而歸

  安慰了五臟六腑,韓墨倚著車門閉目休息。管家郭大叔在趕車的同時,時不時的要讓她保持清醒,以免掉下車去。

  日頭斜斜的落下,偶爾有一兩聲雞鳴聲傳來。韓墨睜開眼,那個落腳的小山村就在眼前露出了一個小尖角。村門口一棵歪脖子的棗樹懶洋洋的垂下了樹葉,淡淡的陽光給它染上的一層暖色。

  骨碌碌的馬車加急了腳步,被倒掛在車把上的六隻母雞發出了不安的鳴叫。

  韓墨睜開眼,靜靜的看著那小尖角慢慢的變大,有一模糊的人影自村門口一閃而過,等馬車施到村門口的時候,柳姨娘一早就迎了上來。

  韓墨瞧見了柳姨娘,不等馬車在家門口挺穩,就跳了下來,想要告訴柳姨娘今天的事。柳姨娘叫韓墨的動作嚇白了臉,連忙叫著:「慢著些!仔細摔了!」

  母女兩合力一人三隻母雞先提進家門。一進家門,韓墨有點驚訝,大杏居然在她家院子裡,一手拿著斧頭,對著那些被劈的歪歪扭扭的柴重新劈了下去。

  似乎是知道韓墨的疑惑,也許是特意說給韓墨聽的。柳姨娘語帶欣喜的道:「娘力氣小,少爺今日幫忙劈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欣慰。

  韓墨看了眼那被劈了一地歪歪扭扭的柴,微微蹙眉,劉震舫給她的印象太不好,她本人對他反感的很。但看在柳姨娘從眉角都露出來的喜意,到了嘴邊不屑的語言又吞了回去。

  大杏聽見動靜,放下手裡的活:「韓妹子回來了。俺聽你娘說你要買雞,今天幫你紮了一圈的籬笆。」說著眼光瞟向放在牆角的籬笆那。又笑著過來接過韓墨手裡的雞,帶著一點羞澀之意道:「俺幫你放雞吧!」

  手腳麻利的將籬笆圈起,揚手讓三隻母雞都進去了。大杏將母雞都安放好,又忙著幫忙整東整西。她忙來忙去,眼光時不時的瞟向劉震舫的房門,耳朵也支起來撲捉著房裡哪怕一絲的動靜。劉震舫自韓墨回來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裡。

  韓墨不解大杏眼中時不時流露出來的一點失望。她想幫忙,柳姨娘卻死活不肯讓她插手,頂多許她去鋪個床。新新的棉花被子,和舒適的床,韓墨躺在上面滿足的歎了口氣。有快兩個月沒有好好睡過了吧?昨夜更是被凍得狠了。

  晚飯就是韓墨帶回來地兩個食盒裡地吃食。劉震舫地依舊是由柳姨娘單獨給他送到房間裡去。晚上娘倆躺在一個床上。韓墨將那三兩銀子拿了出來。說是算了一卦得地。柳姨娘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裡更是濃濃地驚喜。一卦三兩銀子。在這裡已經是天文字數了。三兩等於窮苦人一家三年地花銷。

  韓墨對她說。等多算了幾卦。就要在這裡蓋個新房子。或者跟虎嫂說說。原地修攏也行。院子裡地井水也要挖深一點。還要給柳姨娘做兩身冬天地衣服。自己也要一身。郭大叔一身。劉震舫一身。

  柳姨娘滿含愛意地看她地眼睛時不時地打架。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終於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柳姨娘一早就到廚房忙活了。韓墨起床。吱呀地木門被輕輕地推開。帶著一點涼意地清新空氣迎著晨曦撲面而來。墨色地瞳子微微一眨。不算濃密地眼睫毛在粉色地臉頰上投下可愛地倒影。纖纖地細影被淡淡地陽光拉地很長。

  院子裡。劉震舫端了個小碗。小碗裡盛著糟糠。骨幹均勻地手指輕輕地拈起一撮糟糠。向雞群裡拋去。母雞們興奮地取食。少年靜靜地在籬笆邊站著。他地目光盯盯地望向籬笆地一處。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震舫似乎忘了餵食。靜靜地站在那裡。母雞們聚集在他地身邊。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是想把那出神地人叫回來。

  靜立的少年和擁擠到他身前的母雞,一動一靜,形成一副寧靜的畫卷。

  韓墨呆了呆,沒有想到劉震舫居然會幫忙,轉身離開,向廚房走去。一瞥眼,門外有一個身影正癡癡的望向劉震舫的背影。她微覺奇怪,進了廚房,看見忙碌的柳姨娘,不禁開口道:「娘,大杏來了,正在門口呢。」

  柳姨娘停下手裡的事情,剛好郭大叔劈柴過來:「韓管家幫我看下火。」說罷出了廚房,果然看見了大杏在門口站著。劉震舫察覺有人來了,微動了動。

  「少爺,喂雞的事情奴來就行了。」顧不得站在門口的大杏,柳姨娘邁著三寸金蓮去接劉震舫手裡的碗,劉震舫一把把糟糠撒了個乾淨,才把碗給了柳姨娘。

  「姨娘,我回房了。」劉震舫轉身回了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發呆。

  柳姨娘呆了一呆,這還是把劉震舫帶出來後,他第一次叫自己姨娘,眼眶忍不住濕了。

  「柳嬸,俺娘叫俺來問你們家做傢俱不?」劉震舫一走,大杏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紅了臉,低著頭細聲細氣的道。

  柳姨娘背過身,擦乾淨眼淚,回過頭溫和的笑道:「大杏來了。」

  大杏低頭恩了一聲,極想抬頭看劉震舫的房間,卻硬忍著沒看。

  柳姨娘想了想,虎嫂的大兒子二兒子,鐵蛋和銀蛋就是跟木匠學木工的,說不定能比外面的便宜一點。就點頭笑道:「就是要做的。」

  大杏還是忍不住抬頭,先快速的看了劉震舫的房門一眼,然後轉頭對柳姨娘說道:「俺二哥明日回來哩,柳嬸不然叫俺二哥來做呀,少收嬸的工錢。」

  柳姨娘當即應允了下來,大杏紅著臉走了。

  這邊,韓墨無聊,取出了小竹筒,為自己今日算了一卦。叮叮噹噹的銅板滾了出來,她蹙著眉,目光深沉的盯著卦象。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為自己算卦肯定十卦九不准,她還是有些緊張,卦象上顯示,閉門家中坐,橫禍天上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4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九章 紅鴛星動1

  柳姨娘注意到韓墨的異常,韓墨害怕她擔心,再說自己也說不定算的准,所以就不說出來。只是一天的時間她渾身的神經緊繃,時時刻刻的注意門外的動靜。家裡的氣氛也無意中叫她弄的緊張兮兮的。

  日頭斜斜的掛在了西邊,吃完了晚飯,天很快的就黑了下來,柳姨娘不想浪費燈油,幾人早早的睡了。一天下來都沒有什麼事情,韓墨也就稍稍的安心了。她閉上眼,不一會就睡了過去。所以沒有察覺到柳姨娘在她的身側輾轉難眠。

  原來,柳姨娘隱隱察覺到大杏的心思,劉震舫雖然說才到十五歲,但是也到說親的年紀了。要是以前,這種事情是輪不到自己操心的,但是如今劉家的大人就只剩下她一個了,寶兒還小,才七歲。家裡家外都要她擔待。令她感到無比欣慰的是,寶兒小小的七歲,就給家裡掙錢了。

  現在柳姨娘煩惱的就是劉震舫的親事,劉家出了事,如今再要指望給劉震舫定個家世品貌都不俗的姑娘無異於是空想。如果定個鄉下姑娘,能安穩的過一生,她也算對得起地底下的老爺夫人了。

  想到這裡,柳姨娘又想起了大杏,怎麼想都感覺大杏配不上劉震舫,反而是心思單純熱情可愛的二杏更加和她的心思。柳姨娘翻來覆去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天才一早,就趕忙起來忙活一家子的吃食。

  早飯剛吃完,柳姨娘利索的把碗筷都收拾到廚房,韓墨正在幫忙燒淘米水洗碗(在古代,物質貧乏的時候,淘米水也充當著洗潔劑。)

  「寶兒,快放下!」柳姨娘責怪的瞪了韓墨一眼,順帶把韓墨推出房門。韓墨無事可做從懷裡掏出算卦用的小竹筒盯著發呆。左看無所事事,她輕輕的搖動小竹筒,閉眼聽著竹筒裡面的聲音,心中一動,打開瓶塞把裡面的銅板倒出來。

  這回,韓墨的目光不再是深沉,她的額角掛著幾條黑線,眼裡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原來這卦比昨天的還要離譜,卦象上顯示,韓墨今天紅鴛星動,將遇到注定相伴一生的人。是極品婚姻卦……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韓墨在心裡對自己說。她這輩子就沒有打算結婚,也沒有打算讓任何人佔據那顆滿是韓琦的心。

  沒有韓琦,沒有他,誰有資格陪在自己的身邊?

  韓琦可是知道,在沒有他的日子裡,自己度日如年?思念的潮水幾乎將自己湮滅。刻骨的愛戀更讓她如果把持不住就將要瘋狂。

  沒有人。沒有人能替代他。

  韓墨收起了地上地五個銅板。這時虎嫂踏進門來大嗓門裡一聲柳妹子。柳姨娘出了廚房迎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虎嫂來了。」

  虎嫂背著他家地老七。幾步上來拉住了柳姨娘還沾著水漬地手道:「柳妹子。聽俺家大杏說你家要做傢俱哩?」

  柳姨娘含笑點點頭。雖說穿著一身粗布。但整個人比以前多了幾分寧靜溫和來。一點也不顯得俗。

  「是啊。昨兒大杏說讓你家銀蛋少收我工錢。」柳姨娘笑著挽住了虎嫂地手臂。

  「工錢?」虎嫂呆了一呆。最後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急急忙忙地解釋道:「柳妹子。俺家不收你們工錢地!俺家銀蛋還沒有出師。頂多收個材料錢。哪能收工錢!」

  柳姨娘微微一愣,忽然明白過來大杏為什麼要過來傳話,想必是要為銀蛋加工錢的。這個大杏倒是會持家。但是要說是一點惱意都沒有是不行的。

  虎嫂急的原地跳了兩下:「柳妹子你等著,俺回家收拾那個小蹄子!」說罷急沖沖的想要到門外去。柳姨娘一把拉住了她:「跟孩子計較什麼!」

  虎嫂憋紅了臉:「今兒不教訓那小蹄子,明日俺讓人罵貪心!俺家銀蛋可不是貪心的主!」

  柳姨娘雙手抱住虎嫂的胳膊,急忙道:「原就是該給的,哪有貪心不貪心的。就算虎嫂你不收我的銀子,我也是該給的!」

  「哪有這樣的話!」虎嫂瞪圓了眼睛回過頭來「沒有出師的木匠哪能收人家的工錢,別人肯給俺家銀蛋活做,讓俺家銀蛋練手已經是討人情的事情了,哪有再收工錢的!」

  韓墨站在牆壁裡,聽著外面的動靜無動於衷。今天她本來是不打算出門的,但聽見了柳姨娘的話,才知道家裡打算要些傢俱的。卻是她沒有考慮周到了。想想即將要來臨的開銷,和家裡剩下的四兩銀子。她轉身去找郭大叔。

  聽著外面柳姨娘和虎嫂的說話聲越來越小了,柳姨娘轉回廚房,眉尖輕蹙,見了韓墨,不禁問道:「寶兒,你說家裡打些傢俱好嗎?」

  「應該打了,吃飯都沒有地方。」想了想,韓墨的眼前浮現出劉震舫這一路拿著小樹枝在地上練字的樣子,雖然討厭,還是開口道:「再說他也沒有寫字的地方。」

  『他』當然指的是劉震舫了,劉震舫這名字當然不能叫出來,因為韓墨討厭他,也不會叫他哥哥,更不會叫他少爺。所以就用他代替。

  柳姨娘彷彿才叫人點醒一般,恍然大悟,緊接著臉色急變:「少爺這一路都沒有書可讀,如今安定了下來,我還沒有操心這事。真是對不起劉家!」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娘!」韓墨有些無奈:「今天我到鎮上去,如果有錢的話,就給他買些筆墨紙硯,等過段時間,咱們手裡的錢富裕了,在給他買些書吧。娘你不要哭了。」

  柳姨娘果然止住了眼淚,紅通通的眼睛看向韓墨,欣慰道:「寶兒,辛苦你了,是娘沒用。」

  韓墨再次歎了口氣,岔開了話題:「娘你剛剛不是還在說要打傢俱麼?」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章 紅鸞星動2

  柳姨娘總算是讓韓墨岔了話題,她輕蹙了眉,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悅的事情道:「今天虎嫂來了,她家銀蛋是木匠,娘想著讓她家打,可是你虎嫂不收咱們的手工錢,只要材料錢就好了。」

  「娘可是要給人家材料錢?」

  柳姨娘點點頭:「總是要給的,咱們讓虎嫂接濟了太多,不好在給人家添麻煩。」

  「虎嫂如果不收,娘你就用別的東西接濟。我記得娘的銀釵還有兩隻,給一隻就是了。」

  柳姨娘笑了:「寶兒也會打娘的注意了。」韓墨不好意思了一下。

  「如果虎嫂不收怎麼辦?」柳姨娘接著問。

  「娘你就說結拜了姐妹,哪能沒有一點憑證的。」

  柳姨娘細細的想了想,是了,這樣虎嫂總是不好拒絕的。溫和的笑容漾在那張剛剛染了淚痕的臉上。韓墨也回之一笑:「娘,吃完早飯我就走。」

  柳姨娘手腳麻利的將吃食收拾起來,先給韓墨的準備好,然後端了一份到劉震舫的房間裡。

  韓墨和郭大叔吃完了早飯,她看了下郭大叔的臉,那日抓的藥確實有用,郭大叔今天的氣色好很多了。

  柳姨娘碗也沒來得急洗,先給韓墨和郭大叔做了中午的吃食,拿前天的食盒裝上,讓他們帶著中午吃。

  郭大叔掏了馬。韓墨爬上了馬車。倒在經過柳姨娘收拾過地馬車上閉目養神。鄉下地路況不是很好。馬車一顛一顛地。車簾微動。調皮地輕風趁著車簾動地時候將沿路地田野香送了進來。韓墨不禁深嗅一口。經過夜露地洗禮。這田野香更加地沁人心肺。四肢百骸都鬆散了下來。一點點米黃地日光映在微瞇著眼睛。神色慵懶地少女身上。寧靜地氣息隨之輕漫地散開。

  好一幅畫卷。

  城門在韓墨地眼睛要閉不閉地時候到達了。掀開車簾。一米陽光灑在她地臉上。那雙如深潭般地眼睛輕輕地睜開。幽幽地墨色。那些米黃地陽光一經接觸。彷彿就被盡數吸入一般。

  並不濃密地眼睫毛微微一眨。目光掠過城門口欣喜若狂地幾個兵油子。韓墨地嘴角已經漾起了絲微地笑意。

  好多地肥羊吶。

  劉孝德早早地就認出了韓墨地馬車。不顧那些接受盤查地人。急步迎了上來:「小姐終於來了。」

  韓墨輕輕點頭:「差大哥辛苦了。」打好了關係,銀子是不是就可以多要點?

  劉孝德親自牽馬,隔著車廂道:「小的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小柱不等頭兒發話,抱著一籃子東西跑到韓墨的面前,還沒有說話,眼睛先紅了,彎腰向韓墨重重的行禮:「多謝小姐當日提醒,如果不是小姐好心提醒……小人……的母親就」話到這裡就哽住了。

  劉孝德見王小柱抱著那籃子東西半天沒有把最重要的話說出來,連忙踢了他一腳,在王小柱不解的目光下朝他懷中的籃子裡努嘴。王小柱恍然大悟,雙手捧上蓋了藍花布的大籃子:「還請小姐收下!」

  韓墨呆了一呆,她可沒有想過要收人家謝禮的。這時郭大叔在她的身邊低聲道:「小姐,收下吧,這樣也讓他的心裡好受些。」

  韓墨看了眼敦厚的郭大叔又看了一眼王小柱,也許,老實人才能體會那唯有報答了恩情才能心安的情緒。對方頭上那依舊冒油的藍色兵帽子就在她的眼前晃悠著。韓墨再也沒有猶豫,伸手接過那一籃沉甸甸的東西放到了車廂裡。

  劉孝德在一旁笑道:「王小柱幾天來都抱著一籃子東西就想著能報答小姐。」

  韓墨哦了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好。表面毫無波瀾,心裡卻是翻江濤浪。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因為她的提醒而感謝她。

  人與人是不同的,你不必為了別人對你的態度而失了本心。耳邊猶是韓琦溫潤的話語,韓墨不覺的呆了,眼前似乎就是韓琦背光而站的身影,淡金色的陽光從他的背後灑出來,給他鍍上了聖潔的光芒,他溫和的笑著,目光柔柔伸手撫摸她的臉。

  「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你有這項本事而討厭你,最少我就不討厭。」餘音裊裊,溫潤的話語消失在韓墨的耳邊。

  韓墨墨玉色的眸子直直的盯向王小柱的眼中,那裡面,那裡面,沒有厭惡,雖說感激的神色裡夾雜了一絲畏懼,但比起以前,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劉孝德不解的看韓墨直勾勾的盯著王小柱發呆:「小姐今日來可是要擺攤?」

  韓墨微微一愣,就清醒了過來,目光投注向劉孝德,答道:「是的,差大哥可知道哪裡有輕便的桌椅賣?」眼光掃過劉孝德身後快十號的兵油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算,一人三兩,那應該能有將近三十兩吧?想想那三十兩銀子,韓墨的唇角泛起了微笑,看向那些兵油子就好像飢餓的人看見了幾隻咩咩待宰的肥羊。

  接收到韓墨『意味幽深』目光的眾人,齊刷刷的掉冷汗。不用說,韓墨想要的東西還是劉孝德給收拾齊全的。攤子擺好,筆墨紙硯齊全,郭大叔牽了馬車在一旁等候。韓墨買的椅子是帶扶手的,已經是傢俱店裡最小的一套東西了。

  韓墨的身高勉強能夠上桌子的高度,她整個人坐上去只能顯露出小小的身子。胸口以下的地方全部埋沒。

  打量了下四周,韓墨的目光就落到了站在她面前,有些舉足無措的兵差上。兵差報著生辰八字,韓墨卜完了卦,寫好了紙交給面前的兵差,三兩帶著銀褐色的銀兩就擺在了韓墨的面前。

  將三兩銀子收到懷裡柳姨娘做的貼身小兜兜中,韓墨的目光就落到了輪由來卜卦的下一個兵頭子上,幾乎是三分鐘卜完一卦,流水似的銀子不斷的填充著韓墨衣領裡的小兜兜上。

  不到半個時辰,那些兵差就算完了,歡喜的有,悲傷的也有。總體看來歡大過於悲。韓墨在這裡其實存了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她不會把那些大災說出來,只是挑一些運道好一些的時候指點。

  早就學乖了不是麼?她對自己這項本事是有絕對的信心,運道好的時候,人家會說她算的准,有災的時候就怪不得她,你又沒有問她。

  在這點上,韓墨無疑是做對了。其實這件事情,就像喜鵲和烏鴉的區別,人們自古以來都是喜歡喜鵲的,卻十分討厭烏鴉。原因無異於就是,一個報的好消息,一個報的壞消息。

  韓墨選擇做喜鵲。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6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一章 紅鸞星動3

  在韓墨身後的郭大叔看銀子像雪花一樣飄過來不覺的呆了呆,這些錢,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小小姐能掙這麼多。一時間,被韓墨的成績刺激到了。

  韓墨擺攤擺在了胡同口,郭大叔的馬車就停在離她不遠的身後。牆邊是個賣布攤子,對於韓墨這擺攤了不屑一顧,在店主的眼裡,這些只不過是糊弄人的把戲。

  韓墨掙完兵油子的錢,又開始打別人的注意。百姓中什麼東西傳的最快,那肯定是八卦。經過前天王小柱的事,韓墨的名字就算想不出名都不行。大多的人都在這三兩一卦的面前止步,畢竟三兩銀子,在老百姓中間不是誰都可以平平常常拿出來的。

  命運如何,總比不過眼前吃飽最重要。

  韓墨剛剛擺下攤子,就有不少的人在街頭巷尾小心翼翼的圍觀。那些奇聞八卦的事,不過是老百姓飯後的談資而已。除去那些兵油子,韓墨的生意並沒有她想像裡的那麼好,有很多的人到她面前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看看她好奇而已。

  但是,韓墨並不灰心,懷裡沉甸甸的銀子夠家裡開銷很久了。當然,如果不重新蓋房子的話。

  一上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過去了。韓墨的攤子前並沒有人前來算命。隔壁的寶錦莊更是對韓墨那三兩一卦嗤之以鼻,就等著看韓墨的笑話。

  韓墨不言不語,隔壁也傳來了對於今日官兵齊齊來她的攤前算命奇觀的猜測。無非是說韓墨跟官兵聯合一起忽悠人。拿誰當傻子。

  對於隔壁那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韓墨聽見的話,韓墨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胳膊支在桌子上,小小的手掌托著粉嫩的紅腮,墨玉般的瞳子也不知看向何方。

  郭大叔在身後暗暗觀察著,他能感覺到小姐的心情不怎麼好。其實這也不能怪韓墨,任誰的印象裡,那些算卦的,無不是飄飄欲仙,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頭子。誰會拿三兩銀子去賭一個粉嫩嫩只有七歲的娃?

  「小小姐,先吃飯吧,不然等會該餓了。」郭大叔從車廂裡拿出了食盒。

  厄?韓墨收回了那不知道飛到那裡地思緒:「郭大叔先吃罷。」

  韓墨地小下巴依舊枕在掌心中。眼簾微微地下垂。遮住了她那雙幽幽地深眸。闔上眼睛地韓墨。這時看起來更像一個小孩。一個安靜地小孩。

  圓潤白皙地指尖在微黃地紙上輕輕地畫著圈圈。韓墨瞇瞇眼。反正也掙了快三十兩銀子。要不然先回家再說?

  腦海裡閃過柳姨娘那張因為沒能讓劉震舫讀書而流淚地臉。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回去。她需要更多關於像王小柱那樣地奇跡。她需要掙更多地錢。她要讓柳姨娘地臉上漾出開心地笑容。

  原本微垂地眼簾刷地睜開。那雙墨玉眸子裡映出絢爛堅定地色彩。襯著白玉般地小臉動人心魄。

  那是怎樣的眼睛,一個小小的孩子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睛?杵在街口的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一分探究。

  韓墨的心微微一緊,這時的她也感覺到投注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目光。那種目光好像要將她的皮膚刨開,研究她的每一分血肉,直至靈魂深處。止不住的惱意在心裡翻湧著,她討厭別人用這種目光看自己。

  順著感覺迎頭看去,韓墨微微一愣。

  眼前的那男人……二十少許,穿著寶藍色的綢衣,腰間斜斜的插著一隻玉簫。稀眉小目,眼睛下有濃濃的黑帶,韓墨一眼就看出,這男人一定是某種夜間活動做多了。渾濁的眼睛在韓墨向他看去的時候飛快的閃過一絲驚訝。

  緊接著,窺視韓墨的那男人,邁著大步向韓墨踏來。

  那雙渾濁的眼睛先是上上下下的把韓墨看了個遍,出口的嗓音卻溫潤好聽,沒有一絲惡意,就如清清的泉水淌進了韓墨的耳朵裡。

  「小娘子算一個卦要三兩麼。」輕語含笑,男子渾濁的雙眼中有一瞬的清澈。韓墨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心中徒然升起異樣的感覺。

  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就連韓墨也不知道這想法從哪裡來,可是心裡就是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她。她甚至沒有一絲懷疑。

  韓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有多少年沒有笑過了?很奇怪,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居然能這樣的笑。

  看見了韓墨的笑容,男子也笑了起來,從荷包裡拿出一銀光閃閃的銀甸子放到韓墨的桌前,讓寶錦莊的掌櫃傻了眼。

  「幫我算一算,好麼。」

  韓墨點頭:「報生辰八字。」

  男子微微蹙起了眉,抿了抿那雙有些青黑的嘴唇,像是遇到難題的小孩。他眨眨眼,輕輕一笑,將手掌伸到了韓墨的面前:「我們換種新鮮的算法怎麼樣?」

  韓墨下意識去拿那十兩銀子的手被男子按住,不禁道:「你想怎麼說算?」

  男子將帶著薄繭的手伸到韓墨的面前搖了搖:「用面相,手相,怎麼樣?算的准了,這銀子就給你。」

  「好。」小小的手牽過男子的手,放到面前細瞧。雖然手相韓墨算的沒有生辰八字准,但是還過得去,這十兩銀子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

  半刻鐘過去了,韓墨越來越疑惑,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看見韓墨蹙眉,凝思苦想的樣子,男子不禁笑了,心裡對韓墨的興趣少了些,但看一個粉嫩的女孩子捉著自己的手,煞有其事的樣子很是逗人。明明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卻做出大人的樣子來。

  男子忽然伸脖子湊到韓墨的面前,溫熱的呼吸撲到了韓墨的面頰上:「算不出?算不出給哥哥唱首歌,哥哥高興就把銀子給你。」

  溫熱的呼吸如春風般的吹過韓墨的額頭,她刷的抬頭,正正的對上那雙清亮的眸子!溫溫如水般的眸子含著一點點的戲謔看著她。韓墨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二章 紅鸞星動4

  溫熱的呼吸如春風般的吹過韓墨的額頭,她刷的抬頭,正正的對上那雙清亮的眸子!溫溫如水般的眸子含著一點點戲謔的光芒看著她。韓墨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

  靈光閃過,所有的疑惑都迎刃開解,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

  驚訝的童音響起:「你易容!」韓墨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男子瞇起眼睛,他的眼裡閃過危險的鋒光。一手更是如靈蛇般一下子扣住了韓墨的手腕。手裡的纖細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就會捏斷,男子一眼不眨的看向韓墨的眼睛:「說,你怎麼知道的。」他甚至都沒有想過隱瞞或爭辯。

  韓墨試著動動手,小手被牢牢的抓在對方的手裡,她皺著眉,那雙渾濁不再的清亮眸子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這讓她更加的肯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這個人易容了。

  想起從前在網絡上看的小說,易容的人被揭穿了身份通常都會把知情的人滅口的。順著那均勻的手指向上看去,男子的眼睛瞇著,不知道怎麼做的臃腫眼帶在他的臉上顯得很唐突。對上男子危險的目光,韓墨的身子不自覺的一顫,輕微的抖動從手臂傳達到男子的手上。

  韓墨清晰的看到那雙眸子柔和了下來,畜生無害的笑容漾在男子的臉上。剛剛還如冰雪般清冷的氣質一下子轉變成春雪融化陽光初照的和煦春風。

  「小妹妹,乖。」男子的語氣柔和,輕輕的,暖暖的飄進了韓墨的耳朵裡,似乎想要撫平她的不安:「告訴哥哥你怎麼看出來的,哥哥就把這十兩銀子給你好不好?恩?」

  「那我說了?」韓墨試探的道,緊接著她看到男子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隱隱露著興奮。悄悄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好,快點說,大哥哥聽著呢。」男子的唇角勾起,露著一點類似於孩子的天真興奮。

  這時地韓墨根本無視男子詫異地目光。也沒有去管依舊被男子抓在手心地小手。一把把男子壓著銀子地手拍開。頭頂上那道熾熱地目光被她熟視無睹掉了。拿起了桌子上地十兩銀子理直氣壯地塞到了懷裡。

  「你地臉眉毛稀疏枯黃。臉色發青。皮膚臃腫。最重要地是命宮發黑。怎麼看都是副短命鬼地樣子。但是你地手卻顯示你福壽綿長。所以我猜。你是易容了。」

  韓墨假裝看不到男子抽搐地眉角。他地臉分明是在說怎麼這樣被看出來了?!她可不理他。小手撐著椅子。就從椅子上溜下。沒有等韓墨地雙腳站到地面上。她徒然被一個懷抱抱在懷裡。驚慌地她下意識地摟住了罪魁禍首地脖子。濃重地脂粉味夾雜著一絲飄渺如煙地清新。韓墨怒視那張笑嘻嘻地臉。

  「你這小孩真有趣。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將韓墨小小地身軀抱起。一旁衝過來地郭大叔被一粒小小地石頭擊中。定在了原地。

  「韓墨。」來不及停口。自己地名字就脫口而出。懊惱地神色染上了那張白玉般地小臉。別樣地有趣。

  「韓墨?倒是個好名字。」男子無視韓墨那能把他戳個窟窿地神色。溫柔地低笑。眉眼含春地看著自己懷中地小孩:「我叫玉子涵。按照年齡……」

  玉子涵的臉上神色稍稍糾結了一下,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般,暖暖淡金色的陽光自他的眉角淌開:「我可以做你的哥哥哦!來叫一聲子涵哥哥。」

  清澈的眼裡含著淡淡的希翼,玉子涵親暱的在韓墨的小臉蛋上吧唧一口。

  韓墨如遭雷擊,她的渾身僵硬,剛剛……剛剛這人在親她?滔滔的怒火隨著她的小手拍!的打到了玉子涵的臉上。

  拍!的脆響,讓玉子涵溫柔的笑意一下子凝到了嘴邊。眉間輕蹙,那雙清亮的眸子燃起了微微的怒火,卻又在看到韓墨憋紅的小臉時柔和了下來。

  「嗯?真是個壞脾氣的小姑娘。」

  看對方沒有放自己下來的意思,韓墨怒火沖天的憋出了兩聲:「色狼!」原因無他,源自於韓琦的良好教育,韓墨真的罵不出什麼話來。

  玉子涵的眼神一下子錯愕了,隨後是越來越誇張的笑意。在他懷中的韓墨能感覺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和顫抖的肩膀:「你才七歲誒!哪裡有我能色的地方?」

  含著好笑的眼神,玉子涵一把就抓住了又揮過來的小手,被包裹在掌心的小小手正因為其主人的憤怒而顫抖著。憋紅的小臉近在眼前,玉子涵實在忍不住想要逗逗這有趣的小娃娃。無視那要殺死他的眼神,玉子涵在韓墨的小臉蛋上誇張的吧唧一口:「記住嘍,這是子涵哥哥充滿純潔愛意的親親。」

  充滿純潔愛意的親親?韓墨抖掉一車皮的雞皮疙瘩,頂頭用力撞去,就撞上了玉子涵的鼻子。從頭頂上傳來的疼痛和玉子涵的呼痛聲終於讓韓墨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一點。

  哼哼,不要小看小孩子!

  玉子涵一手摀住了鼻子,忍著鼻端的痛楚將韓墨放到了地面。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指縫裡絲絲縷縷的流淌出來,驚詫的目光投注到韓墨小小的身子上:「你,你,你你!……」

  韓墨揉揉撞痛的頭頂,忽略玉子涵極度詫異的眼神,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怎麼樣見血了吧?」

  韓墨自到了異界後,心情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墨玉的眼眸水光微斂,隱隱露著一點點的得意,小指頭伸到面前朝玉子涵略有點調皮的勾勾。

  才不上當呢!玉子涵站立原地堅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她,她一定是師傅說的小惡魔!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6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三章 玉子涵

  不過來也行,韓墨圓潤光潔的小下巴一抬,唇角勾起可愛的幅度:「忘了告訴你,你易容的對象是個典型的短命鬼,你如果繼續用這面容可是會影響你的運道的哦~~~~」

  可愛的拉長音飄到玉子涵的耳朵裡,讓他的身子嗖嗖的透著涼意,一聯想到手上的鼻血,玉子涵忽然感覺一陣陰風貼著脊背吹過。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看來真的是閉關太久了,為什麼長得這麼可愛的小朋友竟然是只小惡狼!

  倏!的一聲,強風吹過韓墨的臉龐,閉眼,那個聲稱叫玉子涵的男子竟然如一陣青煙一般的消失在了韓墨的眼前。

  韓墨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她……可是看到了傳說中的輕功?

  那個人是怎麼一下子倏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雖然那人沒有讓韓墨察覺出惡意,但韓墨還是覺得不要扯上關係的好。甸甸懷裡快四十兩的銀子,回頭招呼已經能動的郭大叔把擺攤的東西收起來,一刻不停的駕馬出城。

  韓墨坐在馬車裡,回頭看到那蓋著藍布的籃子。掀開一看,全是雞蛋,肉一類的東西。籃子的最下面,還有將近七百錢的銅錢。想來這些錢是王小柱家裡唯一的剩餘了。

  鄉間小路的路不怎麼好,馬車一甸一甸的。幸好柳姨娘心細,在馬車裡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稻草,再用一張草蓆子鋪上。所以一路以來韓墨也沒有受多大的苦,手裡拿著食盒正要掀開忽然聽見猶如蚊子的哼哼聲。

  韓墨手裡的動作一頓,待要細細去聽的時候,那細小的聲音就被掩沒在馬車骨碌碌的聲音中。不禁怪自己太過小心,打開食盒的蓋子,裡面是柳姨娘今天早上做的吃食,兩碗米飯配著肉菜放,兩雙筷子被柳姨娘細心的放在一邊,還有兩顆洗乾淨的野果當韓墨飯後的消食果。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柳姨娘溫馨細緻的關懷如春雨般滋潤著韓墨的心房,摸摸懷中的銀兩,如今,她能讓柳姨娘過上比在劉府更好的日子。

  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地哼哼聲再次地響起。韓墨捏著食盒蓋子地手一緊:「郭大叔。停車!」

  馬車依聲停下了。郭大叔面帶疑惑地看著從車廂裡鑽出來地韓墨:「小小姐?」

  墨玉般地雙眸偶爾閃過寒光。接著是迷惑地看向四周。那如哼歌地聲音隨著馬車停下也消失了。韓墨感覺有人在什麼地方看著她。到底在什麼地方她卻說不清。心裡隱隱有一點著急。不希望在這裡出什麼事情。

  「繼續走。」韓墨轉身回車廂。剛剛在草蓆子上坐下。尚未放鬆地神經再次繃緊。那可惡地哼歌聲再次地響起。而且這次地聲音裡還帶著惡劣地嘲笑!

  韓墨可以肯定。一定有人在跟著他們!

  這次不用說。郭大叔也將馬車停了下來:「小小姐。你可聽見了什麼聲音麼?」他跳下了馬車。四處尋看。卻沒有一點收穫。

  韓墨也從車廂裡走了出來,四周依舊沒有人,可是那聲音卻跟了韓墨他們一路。那人他到底藏在了那裡。

  撲哧!一聲,男子溫和愉快的笑意在車廂頂上響起。韓墨與郭大叔同時抬頭,車廂頂上一黑色的身影跳了下來。郭大叔迅速的擋在了韓墨的面前。

  那人看出兩人的戒備,笑著站在遠處並沒有靠近,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目光頻頻的瞄向郭大叔身後的韓墨。

  韓墨感到來人沒有惡意,就從郭大叔的背後走出來。看到那人後微微一愣。站在韓墨面前不遠的男子大概有十八九歲,面目清俊,穿著一身樸素的黑布衣,背後使了條繩子綁了把劍。這些都不能讓韓墨有微微一刻的失神,重要的是,那面目清俊的男子居然留著劉海!稀疏的髮梢遮蓋住了他的額頭,有一半的頭髮是放下來披在身後的。而且更讓韓墨感到微微有點不習慣的是,那男子有著光潔的下巴,要知道這個年齡肯定是有鬍子的。不管是郭大叔還是以往韓墨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是有鬍子的。

  「咦?壞脾氣的小妹妹,這麼快就不認識子涵哥哥了麼?」玉子涵朝稍稍有些呆愣的韓墨眨眨眼,一副熟人的樣子。

  玉子涵?韓墨更呆了,聽到這三個字,韓墨總會想起玉子涵那『純潔愛意的親親』!而想起親親的後果就是她特別想一磚頭拍死他!

  色狼!竟然對一個身體才有七歲的小女孩下手!

  玉子涵面帶笑意的看著那張憋紅的可愛小臉,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喜歡逗這個小孩,甚至不惜一路跟隨過來。只要看見那張白玉般的臉被自己逗得憋紅的樣子,心裡沒來的就悠然升起一絲成就感。

  「玉子涵,你要幹嘛!」這話絕對是磨著牙齒說出來的,理智的想到對方可能是個武林高手,板磚計劃也不可能成功,雖然能在心裡狠狠的YY一翻,但是現實是不可能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YY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韓墨不知道這人為什麼一路追逐而來,她和對方唯一的交集就是十兩銀子,和猥瑣的親吻,以及對方臉上一紅通通的小巴掌。

  現在的韓墨還考慮到把十兩銀子還給對方,以希望對方不要在跟著自己。

  聽言,玉子涵一臉『你不知道呀!』的表情,奴嘴輕輕的吹掉遮蓋住眼睛的劉海,玉子涵朝韓墨無辜的眨眨眼睛,雙手一攤:「我沒有錢了。」

  一個小小紅色的井字在韓墨的額頭跳動,閉眼,深呼吸,大大的吐了一口氣,韓墨冷冷的看向玉子涵,墨玉般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感情,冰冷的色彩讓玉子涵微微有點氣妥,他不就是親了下這小孩麼,師傅說過,對於蘿莉想要表達喜愛的話只要親親,就會跟自己親近的。

  難道是老頭子騙人?玉子涵甩甩頭,撇掉這想法,老頭子這方法在那人身上可是百試百靈。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四章 要跟你走啊!

  「你沒有錢關我什麼事。」韓墨忍住找磚頭砸人的衝動,瞪眼看眼前的男子,週身環繞著不善因子,明明白白的向玉子涵表示『不要惹我』。

  玉子涵恍若未見,神色理所當然:「我的錢在你的身上,當然要跟著你嘍。」雙手一擺,示意自己現在身無分文。

  血氣上湧,考慮到打不到對方的韓墨捏緊了隨時都有可能揮過去的小拳頭,再三的挫了挫小嫩牙,從唇縫裡蹦出來了幾個字:「我把銀子還你!」所以你從我面前消失掉。

  只有白癡才會不明白韓墨的未盡之意,但顯然,韓墨憋紅了小臉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大大的取悅了他。他就是喜歡看這個小大人似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氣急敗壞。悠閒的撓撓頭,玉子涵一副純良的樣子道:「那怎麼行呀!銀子是我付給你的算卦錢啊!我不能欺負小孩子的!」

  一本正經的樣子在韓墨看來格外的可惡!嫩牙根挫了又挫,為什麼?為什麼!原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自己輕易的露出表情。可在這可惡的人面前卻兩次三番的讓她想要拿磚頭拍人!

  「你想怎麼樣!」

  冷森森的語氣從一個七歲小女孩的嘴裡吐出,玉子涵甚至產生了幻覺,為什麼他從小女孩的頭頂上看到了那兩個小小的彎彎惡魔角?以及身後倒三角的小尾巴?

  對付小孩子,首先的第一點,就是要擁有無害的笑容,還有和煦易親的氣質。當然,這一招可以讓任何小孩對他放鬆警惕,產生好感。

  但顯然,玉子涵漏算了一點,那就是韓墨不是小孩。

  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漾在他的唇角,玉子涵清澈的眼睛含著溫和的寬容,那目光就像在無聲的包容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清潤的聲音自他好看的紅唇輕輕的吐出:「我的銀子都給了你,像墨墨這麼可愛的小妹妹不用反對收留一無所有的大哥哥對不對?」

  「那我把你的銀子還給你!」韓墨從來都不是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孩,上輩子的她被韓琦保護照顧的很好,連跟人吵架鬥嘴的機會都沒有。更大的原因是她下意識的排斥陌生人,拒絕除韓琦以外的任何人接近。

  「不行地哦。銀子已經給你了。大哥哥我說話算數。」玉子涵輕輕地抖抖黑色披風上沾了地少許灰塵。抬頭。清澈見底地眸子一片坦然。

  「你!」人無賴居然可以達到這樣地地步簡直是少見。韓墨叫噎地說不出話來。為什麼每每在這人地面前。冷漠如她居然會被氣地兩次三番想跳腳!

  哼哼。韓墨冷哼兩聲:「想讓我收留你也行。」話音未落。那雙清澈溫和地眸子稍稍亮了起來。襯著那張清俊地臉。玉子涵整個人地氣質閃亮了一分。

  類似惡劣地笑容掛在韓墨地唇角:「如果你能在我到家前抓到十種不同地小鳥。並比我先進家門。我個人沒有意見。」

  韓墨記得這附近最多就只有三四種鳥。而且抓鳥可不是一個容易地活。她給玉子涵設了三個套。第一就是。抓鳥這艱巨地活。第二是要比她先進家門。第三韓墨說地很清楚是她『個人』沒有意見。家裡可還是有她娘和劉震舫地。不說這兩人。包括郭大叔。只要有一人不同意。玉子涵就不能住她家。

  玉子涵低眸沉思。他摸著光滑地下巴。飄逸地劉海遮擋住了他地眸光。他有一點疑惑。剛剛地話並不像一個七歲地小孩說出來地。不禁又看了眼那壞脾氣地小姑娘。他笑了。晶亮地眸子閃了微微地波光。韓墨第一次覺得。這張臉也不是那麼可惡。甚至。好看?

  玉子涵放下托著下巴的手掌,向韓墨走近了一兩步:「當真?」

  韓墨點點頭。許是看出了她有點敷衍的態度,玉子涵板起臉,嚴肅的道:「小孩子不能撒謊的,不然老天爺會讓你長鼻子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長鼻子?韓墨胡亂的點頭。只想讓這個人快點消失,而且十兩銀子也是不還的。

  她根本就不相信玉子涵能在她回家前完成這任務。

  玉子涵的身影忽然化成了一陣輕風,韓墨剛一眨眼,溫熱帶著清香的氣息就撲到了臉前,臉上一痛,耳邊就是他的聲音:「小墨墨,等著子涵哥哥哦!」

  倏然反應過來,原來玉子涵正捏著她的小臉蛋。大眼睛瞪過去,頭髮上有溫潤的觸感,一時間韓墨全身發麻,玉子涵竟然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頭髮!

  玉子涵又化身成一陣輕風,韓墨憋紅了小臉,捏緊了小拳頭,挫著牙根從牙縫裡蹦出了玉子涵三字。

  再讓她見到他一定給他一副熊貓眼!

  「郭大叔,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郭大包剛剛也聽見了他們說話,當然知道小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當下不再說話,等韓墨到車廂裡坐穩的時候馬車便以最快的速度行駛在鄉間的路上。

  一雙清澈的眼睛隱藏在樹間,玉子涵如履平地般的站在一棵樹頂上,目光追隨著那輛有些氣急敗壞的馬車,他的嘴角是自信的笑意:「小墨墨,你輸定了哦。」

  在馬車裡的韓墨心煩意亂,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那雙清澈含著點促狹的眼睛。她不知道他是誰,淡漠如她,卻被他的那兩個不含曖昧的親吻弄的氣急敗壞,還有一點狼狽。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8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五章 你輸定了

  急速奔馳的馬車在小路上掀起了一陣陣的淡黃色煙塵,韓墨有點不安和焦急的掀開車簾,探頭向四周看去,沒有人跟來,應該說那人沒有跟來。兩旁綠茵濃郁的野草如兩條溫柔的緞帶,望眼前方,村門口的那顆歪脖子的棗樹依稀能看的清楚。

  在越接近結果的時候韓墨越是緊張,甚至有點神經質,她總是感覺那雙眼睛正在背後嘲笑的看著她。衣服下擺已經被她的小手捏出了無數的小褶皺,每一條小褶皺都見證著韓墨緊張的心情。在馬車到家,韓墨下車時那種緊張一下子徒然撥到了頂點,她甚至害怕進門,看到那張清俊的臉。

  「小小姐,快點進門吧。」郭大叔提醒道。

  「哦。」一個深呼吸,韓墨邁著腿以最大的潛力飛跑進門。

  「娘!娘!」

  聽見韓墨帶著點緊張的聲音,柳青連忙跑了出來,被嚇的有點蒼白的臉,在看到只有韓墨一人的時候鬆了口氣。這孩子,以前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今天這聲音著實嚇了柳姨娘一跳,她還以為是有人來抓他們呢。

  韓墨顧不上喘氣拽著柳姨娘的袖子連忙問:「娘,剛剛有沒有人到咱們家來?」

  「沒有啊。」

  「小墨墨,你們家還有誰要來?」正在韓墨準備送一口氣的時候,從房頂徒然傳來的聲音讓她驚訝到了極點。

  一顆腦袋從房頂上悠閒的探出,正是玉子涵。

  驚訝,不可思議的情緒塞滿了韓墨的大腦,瞪大了眼睛再三的確認,房頂上的那人確實是玉子涵無疑。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鳥立在他探出的腦袋上,讓他的形象顯得有幾分可笑。

  也不知道是剛剛跑得太厲害了。還是此時地韓墨驚訝過度。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指著房頂上地玉子涵說不出話來。

  劉震舫聽見聲音出來地時候恰巧看到玉子涵從房頂上飄落而下。雙眼燃起了熾烈地光芒。

  玉子涵不管那些跟著他飛下。又重新挨到他身邊地小鳥。拉起坐在了地下地韓墨。輕輕地揮起手掌替她拍掉屁股上地灰土:「怎麼坐在地上了。就算你不怕著涼也要體諒你娘洗衣服辛苦。」

  不用說。韓墨看柳姨娘在經過驚詫後又變地柔和下來地眼神就知道這可惡地傢伙僅用了一句話地獲得了柳姨娘地好感。又看了下雙眼露出嚮往地劉震舫。她就知道。家庭成員有一半淪陷在了敵方地陣營裡。

  「你討厭!」憋來憋去就憋出了這一句話。此時地韓墨更像是鬧變扭地小孩。

  在一旁聽得疑惑地柳姨娘忍不住問道:「這位公子?」

  玉子涵朝韓墨純真的笑了下,才回頭語帶疑惑的道:「不是應該叫我少俠麼?」說著還扭頭看了眼綁在背後的劍。

  韓墨的眉角抽搐,柳姨娘愣了愣:「這位少俠跟我家寶兒認識?」

  玉子涵站起了身,帶著微笑點頭。整個人顯得溫潤和煦,親切有禮。

  「我不認識他!」韓墨爆發,她實在不能接受柳姨娘看玉子涵的眼神越來越柔,越來越喜愛。

  「寶兒!不得無禮!」柳姨娘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訓斥韓墨,這讓韓墨的怒火更漲了幾分,對玉子涵的厭惡也多了幾分。

  「夫人,墨妹妹還小,不要責怪她。」玉子涵回頭輕輕的拍拍韓墨的頭似乎是在安慰,臉上卻掛著『你奈我何』的笑意。韓墨抓過頭頂上的那隻手,用力一掐。玉子涵微微的挑了挑眉,睨了滿臉通紅的韓墨一眼,扭頭,對柳姨娘露出純良的笑容:「我跟小墨妹妹今天認識的。」

  柳姨娘的唇角勾起滿意的笑容,剛剛是出於不好意思,不想失禮才說寶兒的,私下裡她這當娘的也捨不得。

  「那少俠來找寶兒是?」

  韓墨正要張口說話,玉子涵迅速的朝她的身上一點,她忽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被點穴了,韓墨空白的腦袋迅速的閃過這個念頭。

  「我叫玉子涵,這幾天剛剛下山,遇到小墨妹妹就讓她給我算了個卦,然後……」玉子涵頗為羞澀的低下頭:「就把師傅給我出關遊歷的錢都給墨墨了。」

  「都給我家寶兒?多少兩?」柳姨娘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個少年這麼不通世事,純潔良厚,竟然讓只有七歲的寶兒欺負了去了。一時間柳姨娘原來對玉子涵還有的一點戒備都消失了。試問連一個七歲孩子都能欺負的人能有什麼威脅?

  柳姨娘的腦海裡自動把玉子涵塑造成被隱世高人收留的徒弟,武藝高強,品行高潔,單純善良,不通世事剛剛踏入滾滾塵世的五好少年。

  氣死了,氣死了!韓墨想也沒有想的揮動了小拳頭往玉子涵的身上招呼,壞人!這個壞人!竟然把她娘給騙了!

  綿綿的小拳頭包含著韓墨所有的怒火,玉子涵驚訝的啊!的一聲,然後俯下身輕柔的揉揉韓墨的頭似乎在承諾:「呀,小墨妹妹別生氣,那十兩銀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要的。」

  「呀!」柳姨娘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寶兒竟然收了人家十兩銀子。就是在劉府,柳姨娘一個月的俸祿也不到一兩。這時柳姨娘望向玉子涵的眼睛裡帶上了一點同情,和憐憫。此時的她已經決定讓韓墨把十兩銀子還給玉子涵,這樣單純的少年,幸好是碰見了自己,不然如果是碰見了什麼歹人,縱然武技高強也會被人吃掉不吐骨頭的。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六章 純潔少年VS小惡女?


  「玉少俠怎麼能這樣魯莽,我家寶兒算一卦只用三兩銀子的。我讓我家寶兒把那十兩銀子還給你。」

  玉子涵連忙擺手搖頭,韓墨在一旁冷笑的看他,娘要把那十兩銀子還給他,如今看他還怎麼說!

  「不可以這樣,我跟墨妹妹說好的!師傅說過不能言而無信的!」玉子涵笑的很純真憨厚。

  柳姨娘對他的好感又提升了一個高度,多麼好的一個少年,心裡微微感歎,柳姨娘決定再勸勸著少年:「不必如此,我們是誠心誠意還的,你師傅不會怪你言而無信的,更何況沒有這十兩銀子,你這遊歷怎麼辦?」

  玉子涵笑了,是那種真正愉快的笑意,令他本就奪目的俊顏更加的璀璨。就連韓墨這種被現代種種網絡帥哥荼毒過的人也差點在他那種讓人不能設防的純潔笑意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行,這樣師傅肯定會罵我的。」玉子涵低頭思考了一下,在柳姨娘開口前道:「夫人,不如這樣,我唯一的有點也就是有點武功,你留我下來做護院怎麼樣?」

  柳姨娘呆愣,一時驚喜非常,在一路的逃亡下她已經隨時做好了把命交付出去也要保護好劉家唯一的兩個孩子的準備。雖然說在寶兒的帶領下一路有驚無險的度過,但是這少年願意留下來無疑是多了一層保障。

  只是柳姨娘感覺自己有些自私了,人家是清白的少年卻要隨時為保護他們這些通緝犯而做好受傷的準備。兩難之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劉震舫在聽到玉子涵說想要留下的時候終於掩飾不住眼中的激動和興奮,他快走幾步到柳姨娘的身旁,低聲的說了幾句話,柳姨娘的臉色幾經變換,眼睛裡的驚喜掩飾不住的流露了出來,她朝玉子涵笑道:「玉少俠,不如這樣,請你留下來做我家少爺的武藝師傅如何?」

  玉子涵微微低頭。飄逸地劉海遮擋住了他眼中那麼一點點地喜意。他地面色微微露著點遲疑。一下子把柳姨娘地心給調了起來:「可是……」

  「怎麼了?」柳姨娘和劉震舫同時緊張道。

  玉子涵笑著安撫他們地情緒道:「夫人不用緊張。只是我師門功夫不讓外傳。只能教令郎其他地。」

  「沒有關係!」劉震舫搶先道。學點皮毛就皮毛。日後再想辦法。

  一旁地韓墨要氣炸了竟然就這樣同意讓這色狼住家裡了!一把抓過玉子涵地手。韓墨毫無猶豫地一口咬了下去。稚嫩地牙齒咬在少年白皙地手掌上。柳姨娘一聲驚呼。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韓墨。玉子涵笑笑。不管手上地疼痛。也沒有掙脫韓墨。好像存心要讓她出氣。指著圍繞在自己身邊地小鳥笑道:「剛剛小墨墨跟我打賭。如果我能在她回家之前抓到十種不同地鳥她個人就同意收留我。現在我做到了。」

  玉子涵顧不上看周圍人地臉色。撩起了下擺就蹲在韓墨地面前與她地視線平行。輕輕地捏了下她皺起地小鼻子。目光中流露地溫柔和真誠竟然讓韓墨不敢懷疑:「不要討厭我。我只是想保護你。」

  韓墨只覺得嗓子一鬆,柳姨娘大步上前把韓墨抱離玉子涵,目光十分抱歉的看向他。而韓墨呆呆的看向那個人,記憶裡,也有人這樣跟自己說話,真誠得讓人不能懷疑。

  他說,不要拒絕我,我只是想保護你。

  多麼相似的話語從另一個人的嘴裡說了出來,好像被一把利斧劈在堵塞記憶洪流的屏障上。韓墨只覺得種種開心的,不開心的,傷心的,喜悅的,甚至包括她稚嫩的愛情回憶如滔滔的洪水將她吞噬淹沒。

  那個站在陽光下對一身狼狽不堪,緊緊縮在牆角里的自己微笑的男子似乎一下子離她很近,又很遠,明明已經被她小心掩藏的記憶被人一下子刨開,以至於她措手不及。

  淚水洶湧的從眼眶中奪出,蝕骨的思念再一次瘋狂的襲擊了她,在柳姨娘肩膀上的小手不由得握緊,柳姨娘痛呼一聲,轉頭剛好看見韓墨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一手捏緊了胸口暈了過去。

  黑暗來襲前,韓墨微微掙扎,耳邊是柳姨娘驚恐的叫聲,隨後便被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所包圍,鼻尖縈繞的清香是她最後的記憶。

  ………

  夜漸漸的深了,白日的喧囂轉換為夜的寂靜,孤寥的蟲鳴更加顯得夜的冷清。搖弋不定的橘黃色燭光柔柔的映在玉子涵的俊臉上像是個溫柔又多情的情人。幽靜如深潭的眸子凝在那張小臉上,可愛的小臉只有他的巴掌大小,微微翹起的紅唇別樣的可愛,眉尖輕輕的蹙起,似乎在夢中也有排散不去的憂愁纏繞著她。

  玉子涵不喜歡她這樣子,明明是個孩子,為什麼會有這種看透世情的冷清?大腦還沒有思考,手指就已經先做了決定,白皙的食指帶著絲微的清涼柔柔的按在了韓墨皺起的眉心,輕輕的按揉打轉。看著小女孩越來越舒展的眉心。玉子涵低低的,愉快的輕笑了一聲。腦海裡想的卻是跟這小丫頭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小小的年紀本該活潑可愛的韓墨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週身清冷的氣質讓玉子涵感到疑惑,接下來是那雙墨玉的眸子在某一刻綻放出的堅定色彩讓他想進一步探究,瞭解。

  這時候玉子涵才發現,他和這個女孩的緣分竟然是由一時的好奇引起的。這個時候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將來他跟這女孩的緣分會深到他想像不到的地步。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19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七章 純純愛意的親吻

  糾結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玉子涵正要收回手,卻叫一隻小小的,柔嫩的手抓住,似乎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的稻草般。

  玉子涵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小姑娘會有如此的動作。那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又糾結了起來。

  抓著自己手指的那隻小手,是那麼的軟弱和柔嫩,其實只要他用力就能掙開。可是玉子涵卻沒有這麼做,他能感覺到這隻小手的主人內心的慌張和不安。即使明白現在應該讓她鬆手,好讓自己能找個地方睡覺。可是忽然的,無由來的,就連玉子涵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不放讓她放手,一種不合時宜的柔軟情緒襲擊了他,盤繞在他的心頭。

  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拉到韓墨的面前,深深的,用力的低在面頰上,如同一隻缺乏安全感的小獸貪婪的汲取著玉子涵手上的熱度,似乎只要這樣自己就能感到安全。

  玉子涵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眼中柔溢的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連他都不曾想到過,自己這樣的眼神,這輩子就只能對這小人兒流露。

  「怕什麼,我在。」輕輕的,低低的聲音飄到了韓墨的耳朵裡,似乎是得到了承諾一樣,那糾結的眉間輕輕的舒展開,抓著玉子涵的兩隻手也稍稍鬆了些,只是還沒有鬆開。

  看到韓墨的小樣子,玉子涵無波的眸子漾出了一圈圈柔柔的漣漪,他的目光凝在了那張小臉上,如同被魘住了般不可移開視線,輕輕的俯身,慢慢的,貼近了那張小小的紅唇。卻在將要貼近的時候停了下來。

  玉子涵一時有些驚訝。驚訝於剛剛自己想要做地事情。他抬起另一支沒有被韓墨抓住地手遮在眼睛上。輕輕地仰頭呼吸。唇角勾出自嘲地笑容。喃喃道:「真是被那色老頭帶壞了。清純小蘿莉。只有那色老頭下得了手。」

  玉子涵不自覺地抖了抖身上地雞皮疙瘩。放下了貼在眼睛上地手。低頭望了一眼韓墨。輕輕地笑。飛快地在韓墨地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晚安。我地小蘿莉。」順手在韓墨可愛地小臉蛋上捏一把。玉子涵輕輕地掙開那兩隻小手。順便給這壞脾氣地小蘿莉蓋好被子。不管韓墨懵懂搜羅他地小手起身離開。

  「韓琦!」

  剛剛打開門地玉子涵在聽到身後一聲焦急地呼喚時頓了下腳步。回身看那小人兒在睡夢中不安地臉。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韓琦兩字從他地唇中輕輕地吐出。似乎是想要探索著兩字包含地意味一樣。

  韓琦。是她地哥哥嗎?腦海中自然而然地閃現出今天見到地那個少年。是他麼?身後地喃喃碎語和不間斷哽咽打斷了他地思緒。玉子涵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看韓墨:「真拿你沒有辦法。」

  關上門。玉子涵轉身快步走到韓墨地床邊。在床地外側坐下。伸出自己地手握住韓墨在夢境中懵懂亂揮地小手。很快地。兩隻小手就攀了上來。比上次還緊了些。如同千年地籐蔓般牢牢地纏在玉子涵地手臂上。直到確認玉子涵不會離開。那張小臉才慢慢地安靜了下來。露出恬靜地神色。

  「吶,這隻手只借你一晚上哦!」玉子涵低低的道,他知道韓墨聽不見,也不會跟他討論借不借或借幾晚的問題。腦海裡飄過韓墨那張因自己的親吻而通紅的小臉,想到這裡,他低聲的笑了起來,好逗的一個小孩,明明是個需要人保護安慰的孩子偏偏不自覺的做出那種大人的神色。

  帶著一點惡劣,喜悅的情緒,玉子涵左右看了一眼,張口在韓墨的那張小臉上輕輕的咬了一下,看著自己的粉紅的牙印在那張白嫩的臉上如一朵可愛的薔薇花一般綻放,然後慢慢的消逝。一種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玉子涵刻意的擯棄掉那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心虛。等那張白嫩的小臉蛋上的『薔薇花』消散了後,在用牙齒印上一朵。

  「這子涵哥哥純潔愛意的親親哦。」不知道是不是想掩蓋掉那莫名其妙的心虛,玉子涵竟然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以致每當韓墨臉上的粉紅色『薔薇』消散時,玉子涵都要先說上一句,然後在用吻在韓墨的小臉蛋上畫出一朵薔薇花來。

  月光柔柔的灑進了屋子,那個不停的在『純純愛意的親親』的某只樂此不彼的製造著一朵朵新的薔薇花,唯一沒有的就是,他沒有在那張微微嘟起的紅唇上印下屬於自己的『薔薇』。

  夜,安詳。

  如果忽略某只『純潔愛意的親親』的話。

  …………

  睡夢中的韓墨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那個和韓琦在一起的房子裡,落地的大玻璃門,和海風飛舞的白色窗簾,韓琦坐在椅子上,目光癡癡的望向海岸線的深處。

  韓墨歡喜至極,她想飛快的跑過去緊緊的抱住韓琦,不再羞澀,不再逃離,想要大膽的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的想他。可是不管怎麼樣也挪動不了步子,靠近不了他一分,這時的韓墨忽然驚覺,自己好像身處在這個場景中,又好像不是,因為她除了站在原地就再也不能靠近一分,一道無形的透明牆壁將她與這場景隔絕開來,不管她如何的又喊又跳,就是沒有辦法靠近一分。

  忽然的,臨窗而坐的韓琦回過頭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韓墨的身上。韓墨在牆外欣喜若狂,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歡快的叫囂著,他看見我了!他能看見我了!

  只是韓墨卻沒有笑出來,因為韓琦回望的目光裡裡面的哀痛是那麼,那麼的濃重,以至於誰都別想化開。

  一瞬間,韓墨聽見了心碎的聲音。那種無力自拔的哀慟,深深的浸染著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八章 送你鮮花1

  「不要~!」一股奇大的吸引力從背後傳來,韓墨的雙手揮舞著極想抓住什麼東西,她不想離開,她還想要再看韓琦一眼,就一眼!

  透明無形的牆壁阻隔著兩個人,韓墨離那場景越來越遠,遠到韓琦面容越來越模糊。

  不要!場景徒然轉變已經看不到那蔚藍的海際和朝思暮想的韓琦。韓墨蜷縮起四肢,側躺在一片黑暗中,四周慢慢的透染出了色彩,紅的,灰的,黑色,白色,幾乎白日裡所有的色彩都會出現。那些色彩如輕煙般慢慢的交織出一片片的場景,如同一個個密密麻麻堆疊在一起的電視屏幕,但是韓墨卻能輕易的分出它們。

  空洞的眼神無聲的注視在那些屏幕上,想閉眼,卻又做不到。韓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畫面如同一個個電視劇般在自己的面前放映,不能抗拒。

  目光落到一個顯示夜幕的屏幕上,那個屏幕好像有知覺般的排擠掉到擋在它面前的眾多屏幕獨自佔大地方閃現在韓墨的面前。

  屏幕裡是一夜晚的小溪穿著隨意的玉子涵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淡藍的銀輝柔柔的灑在他的臉龐,小溪上波光粼粼,玉子涵解下身後的佩劍,然後脫掉長衣,放在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接著是腰帶,恍然意識到玉子涵想要幹什麼的韓墨感到臉上發燒,不能閉眼的她只能盡量的把視線移開,瞥眼,玉子涵裸露著上半身出於銀光洌洌的小溪中。

  韓墨趕忙移開眼,強令自己看別的畫面。一副應該是清晨的場景展現到了她的面前。這回是一身白衣的玉子涵在山間如同一隻飛鳥般輕靈的飛躍著,偶爾踏上一點野草就又高高的飛起。韓墨看的傻眼,早就知道這傢伙的武功不低,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好!

  這種感覺就好像近距離地在看一場武俠片。

  只是……為什麼又是這可惡地傢伙!

  玉子涵運起輕功飛到了一處斷崖處。他臨崖而站。飛吹起了他地白衣。玉子涵瞇瞇眼。探頭向懸崖底看去。韓墨想知道他在看什麼。心念剛剛一動。面前地場景就隨著玉子涵地動作下俯70度。一朵長在懸崖壁上地小花在微風中搖弋。那朵緋紅色地花實在長得很好看。六片花瓣微微合攏在一起。姿色花瓣微微有點透明。不經意一看。每片花瓣地邊緣都有一線銀光。

  韓墨第一次看見這種花。這種花地樣子已經超過了她地認知。碧色如翡翠地綠葉襯著緋紅地花別樣地好看。不禁想靠近看仔細點。誰想一片白色地身影飛速地掠下。如狂風中一隻輕盈地白蝴蝶堪堪地攀在了一塊小小地突出地巖角。

  韓墨緊張地握緊了拳頭。想要驚呼卻沒有聲音。撐圓了地眼睛看著玉子涵努力地伸手去摘那朵鮮花。

  彷彿聽見嘶~~!地聲音。玉子涵快速地縮回了手。含住了白皙指頭。看樣子是被扎到了。沒有想到那麼嬌柔地鮮花卻有那麼尖利地刺。

  白癡!韓墨不僅暗罵一聲。為了采朵花,跳下懸崖不說,還被花刺到了,真是蠢得可以。

  韓墨無語的繼續看下去,玉子涵把指尖的血珠子吸乾淨,望著那朵花輕輕的皺眉,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擺,撕了一片下來,然後墊在手上,將那朵嬌柔美麗的花兒摘了下來。

  韓墨看到玉子涵微微的皺眉,想是雖然掂了塊布,還是再一次被花上的刺給刺到了。獵獵的涼風吹亂了他烏黑的髮絲,玉子涵瞇眼擼掉飄到眼睛上的頭髮。他忽然睜開眼睛,有些吃驚的看向上方,原來他攀著的石頭竟然有一絲鬆動的跡象。雙腳一蹬,這時他的腳下剛好飛過一隻小鳥,玉子涵的腳在那隻小鳥的身上輕輕一踏,一個輕靈的後空翻就越到了地面上。

  站在地面上的玉子涵瞄了一眼懸崖,輕輕的鬆了口氣。舉起那朵緋紅色的花,迎著清晨的陽光細細的欣賞,最後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墨睜開眼睛,首先看到柳姨娘柳青疲憊的臉。

  「娘。」聲音有點軟綿無力。

  在一旁的柳姨娘聽見聲響連忙趕過來,一把抓住了韓墨探出的手,還沒有說話,豆大溫熱的淚水就拍打在了韓墨的臉龐上。

  「寶兒,你嚇死娘了!」柳姨娘俯身抱住韓墨,微顫的身體表露出這母親內心的恐懼。

  「娘,我怎麼了?」

  柳姨娘擦掉眼淚,哽咽了一會才道:「你忽然暈了過去,玉少俠說你沒有事情,睡一覺就好了。」

  「哦。娘不用擔心。」

  聽到女兒安慰自己,柳姨娘微微一笑道:「幸好有玉少俠昨晚守著你,不然娘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守著我?!」韓墨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看到女兒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柳姨娘撲哧!一笑,帶著愛憐的一戳韓墨的額頭:「玉少俠是好人,娘看得出來,你可不能在對他做出無禮的事情!」

  韓墨張嘴要爭辯,柳姨娘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從韓墨的床邊坐起了身:「餓了吧,娘去給你做早飯,你在躺躺就起來吃飯。」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0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十九章 送你鮮花2

  韓墨無語的起身,洗刷完畢,乖乖的把長到了屁股的長髮用木梳一邊邊的梳順,然後坐在板凳上等著柳姨娘來給她梳頭。

  話說,韓墨實實在在的是米蟲大軍中最無能的一隻小蟲,上輩子的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梳頭穿衣打扮,生活的細緻無不是韓琦一點點,一絲絲,細心的呵護,就連女孩子的私密事,韓琦也會照顧她羞澀的心情,不動聲色的照顧好。

  而這輩子又有柳姨娘的悉心照顧,可以說是自池塘事件後,也就是韓墨轉世來,柳姨娘對自己的女兒簡直可以說是溺愛。在大家族中,韓墨不願意綁腳,柳姨娘就不捨得讓她吃那個苦。如今到了鄉下,窮人家的女兒都不綁腳的,不然不好幹活。所以韓墨也不算突出。

  可以說韓墨上輩子加這輩子就沒有洗過一次碗,典型的富貴命。

  木門被輕輕的敲了三下,韓墨的心裡閃過一絲疑惑,跳下床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的竟是一身白衣,髮絲有點繚亂笑瞇瞇的玉子涵。

  韓墨沒有去管玉子涵眼中含著點希翼和興奮的眼神,因為她忽然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靜靜的等著玉子涵開口。

  玉子涵微微一愕,韓墨沒有如他想想的那般問他來幹嘛,竟然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韓墨等來等去,玉子涵就光呆呆的站在她的面前,一隻手背到了身後半天不說來意。不禁有些不耐煩,尤其是看他傻瓜一般的神色竟讓她的心裡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來幹什麼!」憋不住地韓墨只能先開口。

  玉子涵猛然回身。他一手握拳伸到面前假裝朝別處咳嗽了兩聲。然後才回頭笑瞇瞇地道:「來。叫聲子涵哥哥。子涵哥哥有很好很好地東西送給你哦!」玉子涵連說了兩個很好。就是希望引起韓墨地興趣。可是等了半天也只等到了韓墨地白眼一枚和一聲冷淡地不叫!

  「真地是很好很好地東西哦!保證你會喜歡地!」玉子涵不禁有些急。這孩子怎麼平常小孩地好奇心一點都沒有呢!

  她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只是看見玉子涵杵在自己地門口半天不說重點有些煩。伸手去拉門。打算把門關上。

  玉子涵急了。連忙伸手擋住那差點就要關上地門。嚷道:「給你給你!別關門呀誒!」

  門嘩!地打開了。韓墨靜靜地站在門口等玉子涵說話。

  玉子涵頗有些氣妥的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背後的那隻手到韓墨的面前:「怎麼樣,子涵哥哥給你採的花。」

  「不要。」玉子涵一下子黯淡下來的神色讓韓墨心中有點不忍,其實她只是因為花上有刺拿著會被刺到才不要的。可是不知怎麼的,竟開口解釋了一聲:「有刺。」

  開心的笑意漾在玉子涵的唇角,如同和煦的春風般輕輕的撫過韓墨的心房,一時讓她有些失神。

  「不怕,那些刺我都處理了。很好看的一朵花,對吧。」玉子涵像奉寶一樣的將那朵美麗得不像話的鮮花捧到了韓墨的面前。

  「知道了。」韓墨淡淡的接過那朵花,表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止不住一絲小小的雀躍,無由來的,明明就看到他去採花了,可是卻還因為這朵花而感到開心。

  「墨墨……」玉子涵巴巴的站在那裡。韓墨沉默了一下,搜羅了下肚子裡少的可憐的經驗,可是除了韓琦,再也沒有人送過她花。所以也只能憋出了一聲乾巴巴的謝謝。

  玉子涵還站在原地,眸低的神色有些灰敗:「你不喜歡麼?」

  厄?韓墨缺乏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捏著鮮花的手不由得微微有點緊張:「我很喜歡,謝謝。」

  玉子涵看韓墨白玉般的小臉上慢慢的升起了兩朵窘迫了紅暈,笑了:「你喜歡就好。」

  看到玉子涵笑了,韓墨終於鬆了口氣,只要不要糾結在那個令她不知所措的地方就好。只是……奇怪,她為什麼要照顧這令她討厭的人的情緒。

  一絲輕緲的奇香環繞在兩人的周圍,韓墨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香。」

  玉子涵的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隨著韓墨深深的吸氣,似乎通體舒坦,他笑著道:「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什麼花?」韓墨閉眼聞者花香,只覺一早上的心情也隨著好了起來。

  「茵羅花。」

  「茵羅花?」韓墨低低的念出這朵花的名字。

  「茵羅花只有在極少的地方有,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摘到的哦!這種花即使摘下來也可以保持十幾天的新鮮,如果製成花粉,可以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花香不散。」玉子涵一臉『怎麼樣,是很好的東西吧!』

  韓墨的心裡微微感動,這傢伙,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竟然只是為了摘一朵花。那麼驚險,差點就……想想心裡不知道那來的火氣,韓墨狠狠的賞了玉子涵幾個白眼,帶著火氣的罵了聲白癡!砰的關上了門。

  玉子涵感到莫名其妙,上一刻還好好的怎麼這一刻就鬧脾氣了?對著那關上的門他有點生氣,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採的花送給了她,她還罵自己白癡?

  「墨……」在玉子涵面前緊閉的大門打開了,韓墨冷著臉站在門口,塞給了玉子涵一根柳姨娘的繡花針:「白癡!用針把你手上的刺挑了!」說完,那剛剛打開的門再次在玉子涵的鼻尖關上了。那白癡,剛剛韓墨一瞥眼,早就注意到他對自己指頭上細細麻麻的刺感到不耐煩難受了,當她沒有看見麼。

  玉子涵瞅著手裡的針傻笑,剛剛的一點惱意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樂滋滋的拿著針,運身輕輕的飛到了韓墨的屋頂上仰頭躺下,迎著目光,含笑的拿著針小心的給自己挑刺。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章 磚頭,稀泥

  一個月的午後,那個曾經拒人與千里之外,看人總要帶點敵意和疏離的劉震舫正滿臉癡迷的看著帥氣清俊的玉子涵飄然如謫仙般的在院中練劍。

  一套行雲流水般利索的劍術使下來,玉子涵將劍收到劍鞘裡,悠悠然的走到院中的太師椅坐下毫無坐姿的整個人癱在了太師椅裡。即使他整個人在外人看起來還有那麼『一些些』瀟灑不羈的氣質,但在韓墨的眼裡,玉子涵就是一條比她還有懶的米蟲。整天什麼事情都不幹的粘在她的身邊氣她氣到忍無可忍。不然就是隨便的教劉震舫一些東西,偏偏娘還拿他當做貴客看待。什麼貴客,在韓墨的眼裡他就是賤客。

  想起郭大叔在第一次看見玉子涵運起飄飄如仙的輕功飛上房頂時,特老實的感歎了一句『好大的一隻鳥人啊!』讓在天空中的玉子涵氣息一差,一個踉蹌差點從房頂上跌下來的樣子,讓韓墨每次想起來都想笑。

  開心的笑容漾在韓墨睡夢中的小臉上,白玉般的臉上比從前多了幾分生氣,和少女那種特有的生機。隨著玉子涵住到韓墨的家裡,韓墨也漸漸的由看不慣這傢伙到勉強能接受,在後來偶爾看不到這傢伙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去尋找他,然後跟他鬥嘴,制氣,好像只有這樣子,一天的生活才圓滿。

  而韓墨和劉震舫之間的關係也緩和了許多,雖然韓墨還在心裡對劉震舫保留了幾分討厭,劉震舫也相應的在心中還存留著對韓墨的一點畏懼和疏離,但是,劉震舫對柳姨娘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有時候還會在眼裡流露出一點溫和來。

  如果韓墨他們這個家庭成員都是一塊塊固執的磚頭話,那麼玉子涵就是稀泥,游刃在幾個磚頭,起著減少摩擦和粘固的作用。

  一隻白皙的手接過了劉震舫在一旁遞過來的濕布,玉子涵用濕布擦擦額頭上那些不存在的汗,帶著一點慵懶和一星微的不滿,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間:「墨墨什麼時候才午睡起啊?沒有墨墨在,真的好無聊啊!」

  劉震舫的嘴角幾乎不察的微微抽搐:「師傅,她一會就醒了。」

  玉子涵用帶著濕意地抹布蓋在眼睛上。看也不看劉震舫一眼:「別叫我師傅。我師傅還沒有同意我收徒弟呢。」溫潤地嗓音裡帶著一點春日午後特有地慵懶。玉子涵就像一隻四爪攤開。在陽光下懶洋洋曬太陽地金黃色豹子。

  集矯健。雍容。優雅。靈敏於一身地貓科動物。

  劉震舫地眼神黯淡了下。這些日子。他故意不小心地叫玉子涵師傅。就是想模糊下概念。然後慢慢地把這師徒地名分定下來。雖然玉子涵卻每次都明明白白地拒絕他。但是還會教導他。

  想起剛剛玉子涵使地那一套劍術。劉震舫一想到自己也能做到地那天。渾身上下終於重新充滿了希望。

  「我忘了。玉大哥。今天教什麼?」劉震舫怎麼說也是從世家那個大深坑浸染過地人。不動聲色地將剛剛地話題轉移了。卻見原本游神天外地玉子涵忽然睜開了眼睛。清澈地眸低閃過歡喜。整個人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耳朵支起來仔細聽著房裡地動靜。對於劉震舫在一旁說什麼早不在意了。

  玉子涵如同一隻矯健地豹子。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劉震舫只能捕捉到一絲殘影從眼前閃過。緊接著。韓墨房間地門輕輕地被打開。午睡後有點迷糊地韓墨站在門口。微風吹過。剛剛像一陣輕風般消失地玉子涵又飛回來了。玉子涵地手裡拿著他在井水裡冰著地兩個黑紅地野果。還有一條帶著井水涼意地濕巾。第一時間將濕巾輕輕地放到韓墨地小手裡。

  韓墨早就被人伺候慣了,所以特自然的接過玉子涵手裡的濕巾,擦了擦臉,只覺得精神一下子抖擻了起來,午後的慵懶都被濕巾上的涼意帶走了。擦完臉的韓墨隨手把濕巾還給玉子涵,玉子涵看也沒看身後的劉震舫一眼反手就把那擦過臉的濕巾拋給了劉震舫。

  劉震舫嘴角微微抽搐,他看了一眼韓墨理所當然的接過玉子涵手中甜美冰涼的野果愜意的小口吃著。心裡微微有點不爽,他那妹妹果然就是天生讓人伺候的命。

  「墨墨,今天我們到那裡玩?」玉子涵慇勤的看著韓墨,一個月來,這傢伙一直隨著韓墨到鎮上擺攤,對於她那神乎奇靈的算命本事大感著迷,和崇拜。每天韓墨都可以看見只要自己拿出了那算卦用的小竹筒,這傢伙的眼裡保準就會閃現出興奮的星星眼。

  在韓墨還沒有回答的時候玉子涵就抱起了她,現在的韓墨對於玉子涵的這些親密的舉動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厭惡,但是還是有點抗拒。除了韓琦,玉子涵是第一個抱她的人。至於韓墨與玉子涵之間的隔閡為什麼會越來越薄,韓墨也說不清,她只覺得玉子涵有很多跟現代人相似的地方,比如蘿莉,比如撒謊會長長鼻子,再比如一些玉子涵平時不經意之間流露的想法。

  這不能不讓韓墨往一個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想像。

  會不會是

  韓墨連忙打住自己的想法,也許,也許是出於某種巧合也說不定。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2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一章 飛機?

  「墨墨,今天想不想玩坐飛機?」

  飛機?韓墨的渾身一顫,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如果剛剛她沒有聽錯的話,玉子涵再說飛機?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聲音裡夾雜著顫抖,和一點興奮,不安。韓墨不由自主的抱緊了玉子涵:「你,你……剛剛。」韓墨猛然止住了話頭:「什麼是飛機?」

  「飛機啊!」玉子涵開朗的笑,一臉『我就知道你會問』。只是韓墨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點點懷念的味道,玉子涵的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悵惘:「飛機,就是傳說中的一種神器,能帶著人在天空上飛,速度不是人類能想像得到的。」

  玉子涵說完,抬眼看韓墨,眼眸亮晶晶的,帶著點希翼:「子涵哥哥來做墨墨的飛機好不好?」

  一瞬間被肯定了的想法,韓墨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來,她的全身在微微的顫抖,也不管玉子涵擔憂疑惑的眼神,顫聲問道:「是誰告訴你有飛機這種東西的?」

  玉子涵抱著韓墨,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情緒忽然這麼激動,只是回道:「我家老頭子說的,墨墨你怎麼了?」

  看韓墨的臉色實在很不好,玉子涵想了下,不會是被自己說的那種誇張東西給嚇著了吧?

  「墨墨。這世上那裡有飛機那種東西。當初是老頭編出來哄人地東西。沒有想到把你給嚇著了。」

  「你。家老頭子跟你是什麼關係?他。他還活著嗎?」

  「沒有。他是我師傅。」玉子涵地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韓墨地心裡忽然一揪。顧不上那位同穿地老頭子。胡言亂語只想安慰玉子涵道:「好。讓你做我地飛機。」

  玉子涵笑了。給劉震舫留了一句『蹲馬步去!』就抱著韓墨高高地飛起。略過一頂頂房屋不見了蹤影。

  玉子涵在一棵大樹上停了下來。他找了個舒適地粗樹幹。讓韓墨下來坐好。自己也挨著韓墨坐下。韓墨瞄了眼空空地下方。這棵樹最少也有三樓那麼高。耳邊一聲輕笑。玉子涵問:「害怕嗎?」

  韓墨握緊了身下地樹幹。指關有點泛白:「不怕。」

  緊張到有點顫抖的手被人拉起,溫度和安全感從那雙手中傳來。韓墨有些僵硬的身體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玉子涵在她的身邊含笑不語,只是緊挨著她,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這時韓墨才發現,樹上的景色很美,這裡更是極佳的遠眺點,微微有些熾熱的金陽照耀在樹林上,稀疏的樹冠上隱藏著些許鳥窩,尋著幼鳥的呼喚很快的就能發現它們。韓墨第一次親臨這樣的景色,她看的津津有趣,身旁的人卻在看她。

  看出了韓墨對那些毛茸茸的小鳥感興趣,玉子涵索性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皙的骨笛:「墨墨想不想摸摸那些可愛的東西?」

  「想。」韓墨痛快的答一聲,接著疑惑的看向玉子涵,見他手裡拿的骨笛還沒有自己的巴掌長:「你有辦法?」

  玉子涵哼哼兩聲,一臉『你小看我。』拿起骨笛輕輕的放在唇邊吹。韓墨發現玉子涵並沒有用骨笛像小說裡那樣吹出優美的調子,而是吹出或長或短,或高或低的單音,然後按照不同的節奏變換著。

  不一會,天空中陸陸續續的飛來了幾隻小鳥,它們在韓墨與玉子涵的上空徘徊著,既沒有離去,也沒有落下,似乎是在遲疑著該不該跟兩個人類打招呼。

  不同節奏的骨笛聲繼續響起,韓墨看到盤旋在他們上空的鳥兒越發的多了,偶爾有一兩隻鳥停在了離他們比較遠一點的地方,眨巴著小豆眼靜靜的打量著這兩個闖入密林中的不速之客。

  玉子涵閉眼吹得更加認真了,韓墨能感覺到他對那只骨笛投入了感情,甚至連她都能感覺到那些聲音裡流露的善意。她看向玉子涵,玉子涵閉著眼睛,完全投入到了骨笛中,在綠蔭下,斑駁的光影投注在他的臉上,她從他的身上感到了絲絲聖潔的氣息。

  徘徊在上空的鳥兒們不再猶豫,嘩啦啦的撲騰著翅膀飛了下來。幾隻膽大的鳥停駐在玉子涵的身上,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玉子涵看。

  這一刻,韓墨很嫉妒,因為沒有鳥兒停駐在她的身上。不可否認,那些鳥親暱的停在玉子涵身上讓她看到了這男人別樣的一面。善良和聖潔成了他的代名詞。

  骨笛的聲音停了下來,玉子涵睜開眼,清澈的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韓墨微微嘟起的嘴唇。

  「墨墨,你看,它們很可愛吧?」玉子涵含著善意看向停在自己肩頭的小鳥,慢慢的伸出一根指頭到小鳥的面前,小鳥眨巴的小豆眼看了一眼他,毫無猶豫的跳到了玉子涵伸出的食指上。

  韓墨撐圓了眼睛,驚訝的摀住了嘴。一臉稀奇的小心靠近玉子涵:「你怎麼做到的?」

  玉子涵笑了笑:「可愛麼?」韓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玉子涵手指上的小鳥,無意識的點頭。

  「墨墨喜歡麼?」玉子涵又問。

  「喜歡。」

  玉子涵眼中的笑意滿滿,在他面前的這個小女孩,跟著他的腳步慢慢的走出了她的世界,迎向了更廣博,更精彩紛呈的未來。

  「你也能做到哦。」玉子涵童叟無欺,想要這女孩更加好奇。

  「怎麼做?」韓墨如他所願,墨玉的眸子不再是初見時的清冷和疏離,帶著一點點親暱,和好奇。玉子涵很有成就感,因為他讓一個有點陰鬱的孩子擁有了自己的色彩。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二章 樹蔭下的少年

  「看它的眼睛,用最真誠的心向它表達善意。」玉子涵低聲細語,害怕嚇走了手指上的那小東西。

  韓墨盯著那雙烏溜溜的小豆眼,她能感覺到,那隻小鳥也在看著她,韓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向這隻小東西表達自己的善意。

  「慢慢的靠近它,不能讓它感覺到威脅和不安全,慢點,在慢點。」在玉子涵手指上的那隻鳥兒眨巴著一雙小豆眼,好奇的看著韓墨,再看看玉子涵。

  韓墨極其緩慢的伸出手指,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移動到那隻小鳥的面前。那隻鳥兒好奇的看了看她,撲騰著翅膀飛到韓墨帶著點嬰兒肥的手指上。韓墨嚇了一跳,馬上安靜下來,這種感覺好奇妙,鳥兒纖細的小爪子抓在指頭上,其重量竟然還沒有一顆雞蛋重。

  韓墨細細的端詳著那隻小鳥,那隻小鳥也在打量她,一人一鳥就這麼互相看著。忽然,那隻鳥在韓墨伸出另一隻手後撲騰的飛走了。

  「怎麼回事?」韓墨愣了愣,剛剛那隻鳥不是還對她很友好麼,為什麼不理她了?

  「你剛剛想幹什麼?」玉子涵的唇角含著笑意,在斑駁陸離的陽光下清俊的臉龐竟然讓韓墨有點不敢直視。她微微撇開臉,假裝看向樹枝上一隻喜鵲:「我想摸摸它。」

  「還有呢?」玉子涵接著問。

  韓墨實在不好意思撒謊,她不甘不願的道:「我想起了上次烤麻雀的味道。」她低頭,不敢去看那雙包含笑意的眼睛。

  玉子涵撲哧!一聲地笑出聲。微微震動地胸膛表露著他此時地愉悅:「難怪。」

  他地聲音低低地。柔柔地淌進了韓墨地耳朵。接著漫過了她地心房。她好像全身都被溫暖慵懶地春日抱在懷中。跟隨著眼前地這個少年慵懶地微笑。

  清俊地少年挨著秀麗地女孩坐在樹蔭裡。兩人側著身。微笑地看向對方。少年將女孩頭髮上地一片落葉拿下。低頭去嗅那女孩子地髮香。女孩子地秀臉升起兩朵可愛地紅暈。她羞澀地閉上了眼睛。少年俯在女孩地耳邊。低低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換來了女孩嗔怒地一眼。只是女孩唇邊地那抹笑意怎麼都掩不去。親暱地舉動羨煞了週遭地小鳥。鳥兒們以他們為榜樣。誓要更加地恩愛。

  春。慵懶。好一幅含情脈脈地畫卷。

  玉子涵拿出笛子。吹響了一聲。在他四周地鳥兒嘩啦啦地展翅而去。韓墨卻不自知地呆呆望著他懶散悠閒地坐在自己地身邊。對著從樹葉間隙裡灑進來地陽光瞇起了眼睛。

  他。也不是很讓人討厭。

  這一刻,韓墨如此是想。

  兩人靜靜的坐在樹幹上,誰都沒有說話,看似沒有溝通,但是自今日後,兩人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朦朧的東西將兩人牽引到了一起。

  玉子涵和韓墨望著遠方,安靜的分享這慵懶的春日時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旁的玉子涵忽然刷的睜開了眼睛,他清澈的雙眼第一次裝滿了韓墨看不懂的情緒,語氣也沒有了往常的慵懶,而是認真的,帶著點希翼的問韓墨:「墨墨,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韓墨微微一愣,馬上回絕:「不好。」她不想學武功,來到這世上也是抱著混吃等死的態度,唯一一個,在內心裡,小心隱藏的希翼就是,她希望不要活太久,那麼下輩子,下下輩子,總有機會跟韓琦碰到一起的,她是這麼堅信這。

  這個世界的苦難並不能動搖她一絲一毫,唯一能令她真正在意的,就是韓琦。

  只有韓琦。

  好像在否定心中什麼朦朧的東西般,韓墨再次肯定了一遍。

  又是這種眼神,玉子涵看到那雙眸子流露出來遙不可及的哀傷,隱隱的,他覺得有點不高興,說不清楚為什麼,玉子涵溫熱有力的手掌摀住了韓墨的眼睛:「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眼神。」

  「什麼眼神?」韓墨拍開他的手,雖然,那手很溫暖,讓她感到很安心。

  玉子涵看到女孩漂亮的眉毛輕輕的蹙了起來,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剛剛的心事真的很好笑,一瞬間,他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他朝女孩輕輕的微笑:「走吧,你娘該著急了。」

  對上那樣的目光,韓墨只覺心中一空,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玉子涵的眼神比剛剛少了什麼,又回到了初見面的時候。內心裡不知幾時有了一個空洞,韓墨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不,是,只有一點不喜歡而已。

  默默的任玉子涵抱在懷裡,剛才兩人間那朦朧的氣氛也消失不見,玉子涵第一次在韓墨沉默,或者有點不開心的時候沒有逗她。

  玉子涵如同一隻輕盈的小鳥掠過一頂頂蔥翠的樹冠,周圍的景致在不停的倒退著,韓墨忽然發現她很不瞭解這個男人,甚至可以說從來就沒有想要瞭解過。至於今天玉子涵為什麼生氣,她也不知道。

  「你剛剛在生氣?」憋來憋去,還是韓墨先沉不住氣,她甚至忍受不了倆人間沉鬱的氣氛。

  「是的,不過現在不氣了。」玉子涵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剛剛的情緒,在他家老頭的教導下,他小時候堅信撒謊的孩子會長長鼻子,等長大後知道那是老頭說出來哄人的終於鬆了口氣。但是真誠和誠實的品性卻自小播種在他的靈魂裡,現在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韓墨的心頭一顫,甚至忘了問玉子涵為什麼生氣。腦袋裡只有他說不生氣了。

  為什麼又不生氣了?是,因為,不在乎了麼?

  幾乎是不想相信這想法,討厭,討厭心中這種難過的感覺。韓墨抱緊了玉子涵的脖子,她只想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麼,打破這沉鬱的氣氛,就算是無理取鬧的要求,她的內心裡,還是自私的希望玉子涵寵溺的答應。

  「我還想要茵羅花。」這已經是韓墨最主動的一步了,她甚至沒有問好不好,彷彿天生就篤定只要是她的要求,玉子涵都會答應。

  「如果有的話,我會摘給你。」玉子涵輕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向懷中的女孩回之溫潤一笑。

  聽到玉子涵答應,韓墨的心裡舒服了點,還是一樣的,這人對自己還是一樣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3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三章 謊妙的流言

  這一個月來韓墨陸陸續續的賺了三十多兩銀子,家裡也有諸多的改變,地契跟虎嫂他們買了四兩銀子,房子請了附近的工匠重新推倒了蓋,也用了不到十兩銀子。再加上虎嫂他家銀蛋給打的傢俱也在這月送全了,總共花了快二十五兩銀子。

  這個大工程也在開動的時候驚動了村裡的人,每戶人家都知道了韓墨他們,家裡的女人就只有柳姨娘一個,帶著管家和兒女。自從上次後,大杏再也沒有踏入過韓墨家的一步,因為那次她被虎嫂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後,對柳姨娘心懷怨恨,卻不敢當著自己的娘怎麼樣。只有在私下裡跟來往得好的夥伴說些柳姨娘和郭管家的閒話。

  本是為了洩憤,沒有想到傳了出去後,村裡的男人們對柳姨娘這年紀輕輕的俏寡婦難免有了或多或少的臆想,女人們察覺後自然是醋勁大發,如果不是彪悍的虎嫂擋著,恐怕就早就衝上了門。

  那些流言蜚語韓墨冷眉以對,柳姨娘卻背著她偷偷的哭了好幾回。連以往一直跟韓墨他們一起吃飯的郭大叔也採取避嫌的態度一日躲著柳姨娘走路。越是這樣,村外的人越覺得有什麼,流言也越往惡意的方向而去。

  除了虎嫂,韓墨他們家基本上沒有外人來。

  有些東西,越是躲著,人家越覺得有什麼。

  韓墨不想看柳姨娘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也不能讓外人去勸,只能自己故作天真的把這個道理講給柳姨娘。柳姨娘聽完了呆了許久,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等出來的時候臉上的淚跡已經消失不見,雖然臉上還有一些憔悴,但是她眼裡隱隱閃爍的堅定是騙不了人的。

  韓墨淡淡的笑,轉身跟玉子涵去玩他給自己做的飛行棋了。

  柳姨娘帶著淡淡的笑意,做了些平日裡鄉下人吃不上的吃食去找虎嫂串門。兩人親親熱熱的說話,對於那些流言的開始,柳姨娘大概猜到了一點點,每次看縮在門口的那個身影她就當做沒有看見。說道了最後,柳姨娘主動提起教虎嫂他們家三個女孩針線的時候,虎嫂喜上眉梢,也不扭捏,直言道:「柳妹子,不瞞你說,俺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你畢竟是富貴家裡出來地。比俺這鄉村婆子懂得多。俺地女紅也就是只能縫縫補補。再也幹不了什麼。俺家地三個女娃也只能跟俺一樣。既然要拜你為師。俺家會出一些錢。只要你有空交交她們就行。」

  柳姨娘心知拜師錢跟虎嫂懶不過去。虎嫂雖說是鄉下人。但是為人很坦蕩。也有自己地骨氣。經此一事。柳姨娘對虎嫂地敬重又多了幾分。兩人拉著手多說了些話。看虎嫂該忙了柳姨娘就告辭而去。

  第二日。早早地。二杏和三杏就來了。兩人幫著柳姨娘打下手。柳姨娘也就隨著她們。更沒有問大杏為什麼沒有來。二杏韓墨見過。三杏也就只有八九歲。跟在姐姐地身後。忙東忙西像個小大人。

  二杏人很活潑單純。還帶著點羞澀。當她抓住了袖口地補丁。紅著臉跟韓墨打招呼地時候。韓墨也回之一笑。但是。還是不喜歡跟人說話。除了玉子涵和柳姨娘。誰也別想從她地嘴裡翹出多餘地話來。

  柳姨娘還是一絲活都捨不得讓韓墨染手。韓墨也幹不了那些。理所當然地被全家當成國寶那般捧著。每天吃了睡。睡好了吃。業餘活動就是跟玉子涵玩。

  韓家以前一直緊閉地大門被韓墨勒令打開。誰想在門口張望就張望去。裡面地人完全當外面地人是空氣。

  流言的趨勢還是很猛,但是柳姨娘已經學會了不去在意。二杏和三杏幫了她不少的忙,每回閒著的時候就會給她們教基本的針法。二杏很聰慧,一會就能上手,三杏雖然沒有姐姐那般手巧,但就是有著一股心氣,一時繡不好,她就把針線帶回自己家,有空的時候就練習針法。緊緊的逼在了姐姐的身後。

  柳姨娘看到自己的教授成果,也想讓韓墨學,但韓墨每次都會在她開口前乘坐玉子涵牌飛機消失。漸漸的,柳姨娘知道韓墨不想學,也就不逼迫她的。

  隨著日子的推移,村裡的流言漸漸的淡了,只是女人們對柳姨娘還是有成見和敵意。柳姨娘也不管,她收的兩個徒弟很讓她欣慰。一個是有天分,一個是有一股不輸人的心氣。倆姐妹慢慢的也可以繡出成品了。雖然針法有些稚嫩和繚亂,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柳姨娘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自信的光彩,不同於在劉家大宅中的呆木,也不同於在逃亡路途中的軟弱

  隨著虎嫂家的兩個姐妹漸漸的出息了,一些村裡的女人們聽說也漸漸的按捺不住,有的已經看過虎嫂拿出來炫耀的成品。第一個送女兒來的是村裡的首富,姓金。柳姨娘收下了金家送來的女兒和錢財。與二杏和三杏一起教導。

  村裡的人聽說首富的女兒被收下了後,也一個個的來了,柳姨娘不卑不吭,有禮又帶著淡淡疏離的接待了兩兩三三往韓家跑的女人。

  漸漸的,當女孩們的繡品能拿出手了的時候,柳姨娘在村民中的地位提升了不止一個高度。

  相對的,那些團簇在韓家的女孩子們也是個麻煩,不止韓墨這麼想,連劉震舫都這麼想。

  新家建的比原來大上許多,柳姨娘後來又在後院專門開闢了一個院子,為了這些女孩子們的清譽,甚至都不讓劉震舫到後院來。劉震舫不到後院去,不代表女孩子們不會湊上去。

  韓墨和玉子涵在玩的時候,經常可以看見一些女孩兒躲在那邊偷看劉震舫和玉子涵。

  心裡不爽,要不是這個女子學院讓柳姨娘很開心,也漸漸的有了自信,她甚至都想讓柳姨娘把那些女孩子都驅散掉。

  只留下從來沒有對玉子涵表現過什麼的二杏和三杏就好。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四章 怒火


  心底徒然一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韓墨拿著一顆小小的白棋,呆呆的看向玉子涵,什麼時候開始的?那張清俊的臉,漸漸的印入她的腦海裡,相反,韓琦被她想起來的機會越來越少。往日韓琦的溫柔細緻也在這一刻浮上心頭,愧疚,罪惡的感覺在心中蔓延,讓韓墨煩躁不堪。

  她不能這樣,她不能忘掉韓琦。

  蹭!韓墨起身站起,情緒激動的將石桌上的棋盤統統掃落而下。一絲詫異自玉子涵清澈的眼睛中閃過:「墨墨,你怎麼了?」

  一手拍掉玉子涵伸過來的手,韓墨轉身跑開,沒有去看玉子涵一下子黯淡的眼神和微微跳動的怒火。

  劉震舫聽見這裡的動靜,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黑白棋子:「玉大哥,出什麼事情了?」

  「你去蹲你的馬步!」玉子涵的身形一閃也消失了。無辜的劉震舫被玉子涵當做出氣的沙包。

  回到房間的韓墨沒有依期的等待到身後的那個身影,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空洞洞的直灌涼風。到了晚飯的時候,韓墨被柳姨娘捉去吃飯,走了幾步看見玉子涵正背著她逗三杏玩。她的心好像被一把火燒著,有點不甘,有點憤怒,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

  看著那人的背影就覺得礙眼,韓墨恨恨的走過去,抬起腳就踹上了玉子涵。玉子涵回過身,他早就聽見了韓墨來了,韓墨今天無緣無故的發脾氣令他感到生氣。所以想排解一下,看見三杏就逗逗她。當小丫頭在他的背後抬起腳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本來可以輕輕鬆鬆躲過的他忽然想知道這小丫頭到底能踹得有多疼,或許是,他想知道小丫頭到底有多生氣,或者是,有多在乎他。

  奇怪。有什麼好期待地?

  嘶~~玉子涵誇張地痛呼出聲。蠻疼地。他樂滋滋地想。回頭瞥眼。小丫頭地眉角抽搐。墨玉般地眸子氤氳浮動。微微顫抖地腳說明她也很疼。玉子涵心裡一樂。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意。

  「我再也不跟你玩了!」明明想說出什麼絕情地話來。卻忽然發現對方和自己地關係好像也很淺而已。想要朝他吼。可是憋來憋去卻只說出了這一句類似小孩子般賭氣地宣言。

  三杏在旁邊眨巴著大眼睛。十分迷茫地看向玉子涵道:「玉大哥。你惹寶兒妹生氣了?」

  玉子涵嘿嘿地笑。瞅著憋紅了小臉地韓墨不說話。

  玉大哥。叫地好親切。死豬頭。別想讓她在理他!韓墨咬著牙。轉身邁步離去。剛剛去踹玉子涵地右腳才一沾地面就一股鑽心地疼痛傳來。腿一軟。幾乎就站不住身子。眼看少不了和地面親近一番。小小地身子就被玉子涵從身後抱住了。

  韓墨一呆,轉頭去看玉子涵,對方正輕蹙著眉頭看向自己受傷的腳,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小腳,動作輕柔的替她脫掉鞋子,揉捏她受傷的腳裸。

  一陣陣刺痛傳來,韓墨驀然驚醒,自己剛剛竟然一直盯著玉子涵看!沒由來的心裡升起一陣羞惱,她使勁的蹬腿想擺脫玉子涵的手。

  韓墨能感覺到玉子涵的動作一滯,接著又不知為何柔了下來。玉子涵將她抱起,無奈的揉揉她的腦袋:「明明年紀小小的,怎麼脾氣這般的大。將來誰敢娶你。」

  「不要你管!」韓墨咬著唇,晶瑩璀璨的眼淚在眼裡直打轉轉。

  身後的人久久沒有說話,三杏看兩人有話要說,早早的靜悄悄的走了。

  「那我走了。」

  韓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她有點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玉子涵,當初這個死活要賴在她家的人竟然說要離開。一時沒有了主意,在胸腔裡跳動的那東西一揪一揪的疼,她卻好像感覺不到,只是下意識的抓緊了玉子涵領口的衣服。

  玉子涵低低的瞥眼看到在自己胸前那隻小手,在心裡暗笑,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分來。只是緩了語氣:「今天明明是你無緣無故發脾氣的。」

  韓墨一愕,沒有想到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眼角眉梢都在這一刻露出喜意來,含著淚水的眼睛亮晶晶的,卻又黯淡了下來。是啊,今天明明是自己朝他發脾氣的,人家會生氣也是應當的。可是自己竟然絲毫沒有顧及,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朝玉子涵發火,他會是什麼心情。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自私了,還是她徹底的被玉子涵給寵壞了?

  「對不起。」低低的,斷斷續續的道歉聲,懷裡的小人兒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玉子涵再次看了眼胸前,這次在他胸前的是兩隻緊緊抓著他的小手。

  臭屁小孩,明明捨不得他卻不肯說出來。在心裡嘿嘿兩聲,玉子涵不動聲色的看著韓墨欲言又止的神色,墨玉般的眸子時常瞅自己不注意飛快的看自己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玉子涵心裡樂了,想看自己還要偷著看,索性閉了眼睛任她看去。

  韓墨使足了力氣,兩手牢牢的抓著玉子涵,她可沒有忘記這人有來去如風的本事。手上用力,心裡咬牙,幾乎是潛意識的不想讓玉子涵如一陣風般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心中坎坷不安,她可是還記得玉子涵說要離開的話。心中沒有主意,只能瞅空子偷偷的觀察玉子涵的表情。一來一往,玉子涵竟然閉起了眼睛。

  他是在深思麼?思考該不該離開?

  心裡酸酸的,像是一塞了一顆青澀的酸梅。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4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五章 我要蟲子!

  心思在肚子裡轉了個彎彎,韓墨硬著頭皮對閉眼不說話的玉子涵道:「我現在想看看小鳥。」如果玉子涵同意的話,剛剛他說要離開的話應該就不算數了。

  玉子涵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睛如璀璨純淨的黑寶石,他似笑非笑,懷中女孩的小把戲被他輕易的看穿:「現在人家小鳥都安歇著呢,那種挨千刀的事情我才不幹呢。」話語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韓墨紅了臉,眼巴巴的仰頭望他,他清俊的臉龐上帶著一絲似是而非的笑意,一雙黑眸閃閃亮亮,宛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

  「那,那,我要蟲子!」韓墨磕磕巴巴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小鳥沒空蟲子總有空吧。春日每當夜晚的時候那些小東西可都跳的歡暢。

  玉子涵低頭不說話,看著韓墨揪著他的衣領不放,心裡暗暗發笑,這丫頭,明明最討厭那些蟲子。兩人靜靜的站在一起,一個低頭沉思不語,一個眼巴巴的瞅著對方不說話。氣氛就這麼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墨不敢說話,不敢動,怕自己一個眼神或一句話就會讓玉子涵改變主意。

  玉子涵緩緩的蹲下身,把懷中的小女孩輕輕的放到地上。韓墨緊張的要死,她揪著玉子涵的衣領不放,玉子涵無法,只能蹲下與她的視線平行。清俊的臉龐上忽然綻放出一朵溫和的笑意。

  「好,你先乖乖去吃飯。」

  一朵朵鮮花在韓墨的心頭綻放,無法描述的歡喜淹蔓了她的心房。

  「嗯。說定了。」

  玉子涵被女孩眼角眉梢忽然露出地喜意看得心頭一顫。有什麼東西被輕輕地播種在心田。他笑了。伸出小指頭到韓墨地面前:「拉鉤。」

  韓墨對著面前地小拇指呆了呆。從來都……有些遲疑。還懷著一點點興奮。她模仿著玉子涵伸出指頭。大小拇指和小小拇指勾在一起。別樣地和諧。

  大小拇指輕輕地搖著。接著是玉子涵溫潤地嗓音徘徊在韓墨地耳旁:「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人。誰騙人就長長鼻子。」

  玉子涵低低地笑。自己早已過了這種時候。對於自己這幼稚地舉動他感到一點不可思議。

  「可以了麼?墨墨。」

  韓墨迎頭撞上玉子涵包含笑意的眼眸,臉上微微一紅,忽然不想放開勾著的小拇指。玉子涵好像也有相同的想法,乾脆牽起她的手,把她幼小柔嫩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拍拍衣服下擺沾的的塵土,站起身朝韓墨笑笑道:「走,去吃飯。」

  「嗯。」韓墨點頭答應著,覺得剛剛扭傷的腳裸也不是那麼疼了,任玉子涵牽著手朝飯廳裡走去。飯廳裡的人早就等著呢。眾人看見玉子涵和韓墨手牽著手來了,都露出了瞭解的笑容。

  韓墨秀臉微紅,裝作看不到的爬上了飯桌,低頭默默吃東西。而玉子涵卻含笑的凝望著她,完全視飯桌上的其他人為無物。

  韓墨的心思還停留在剛剛,她無視那些從頭頂上掃視過的目光。低頭專心跟碗裡的米飯抗戰。

  只是……

  為什麼這些菜越吃越多?而且……

  有些遲鈍的韓墨終於發現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她抬起頭,柳姨娘,劉震舫還有郭大叔都同時拿起了碗低頭吃飯。只有玉子涵笑瞇瞇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小山似的碗裡。

  「你們……」韓墨疑惑的看專心跟食物對站的三人,三人仿若沒有聽見般,只有玉子涵一個人笑瞇瞇的看著她,耳根紅起,韓墨低頭吃飯。

  玉子涵十分無辜的看看大家,然後道:「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要這樣看著我和墨墨。」

  柳姨娘一口菜嗆到了嗓子裡,憋紅了臉快步走出了門。劉震舫和郭大叔都噎了下,劉震舫咳嗽了幾下朝玉子涵笑笑道:「沒事,玉大哥。」心裡卻嘀咕,剛剛的氣氛實在是太有點不同尋常的曖昧了。如果不是……劉震舫看了一眼韓墨,太小的話,把妹妹配給玉大哥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而且,如果真的成事了,自己也可以借口跟玉大哥多討教些東西,對於未來,也是個助力。

  思量到這裡,劉震舫只覺得未來都開敞明亮了起來。

  韓墨很不適應飯桌上別樣的氣氛,匆匆吃了兩口就轉身走人。玉子涵也在第一時間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韓墨微微有些羞惱的回頭瞪向笑得一臉沒心沒肺玉子涵:「你跟著我做什麼!」

  玉子涵眨眨眼,似乎有些吃驚:「不是你說要看蟲子的嗎?」在眨眨眼:「看來是我記錯了,我走了。」說著轉身邁步離去。

  韓墨一急,顧不上剛剛飯桌上令人難挨的曖昧,幾步衝過去揪住玉子涵的衣擺,著急道:「你要到那裡去!」

  玉子涵心裡暗笑,回頭看緊緊揪著自己衣擺的小人兒,白玉般的小臉上因為奔跑而染上了淡淡的嫣紅,墨玉的眸子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怎麼看怎麼舒暢順眼。

  「回房休息。」玉子涵繼續邁步。

  韓墨揪著他的下擺倒退,他該不會是想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走吧?

  「你答應我要帶我去看蟲子的!」這話說的頗有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味道。但是韓墨不管,她不能讓玉子涵就這麼走了。想也,別想!

  玉子涵停下了腳步,好像那她沒有辦法一樣的蹲下身,抱起了韓墨:「好吧,我會帶你去看最美的蟲子。」

  韓墨被玉子涵抱起,心裡竟然隱隱的升起一點喜意來:「你答應了?」

  「嗯,我們拉過勾不是麼。」

  韓墨仰頭看他,笑了起來。玉子涵捏捏她的臉蛋:「以後多笑笑,笑笑可愛多了,平時扳著臉跟個老頭子似的。」

  笑意還未從韓墨的唇角消失,玉子涵就接收到女孩嗔怒的一眼。無所謂的聳聳肩,抱著懷中的女孩飛出了院子,朝附近一條溪流邊的葦叢裡而去。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六章 星星海

  玉子涵抱著韓墨在小溪邊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盞小小的玲瓏,大概還沒有韓墨的巴掌大,極其的秀珍玲瓏。玉子涵點燃了裡面的蠟燭,韓墨從空氣中聞到一種與眾不同的香味。不禁疑惑,他想要幹什麼?

  玉子涵從一人高的葦叢中整理出一塊空地,將那小燈籠放在地上就不去管它,拍拍身邊用蘆葦鋪的鬆軟墊子,示意韓墨坐到他的身邊。

  韓墨坐在他的身邊,依舊不清楚他想要幹什麼。身旁的玉子涵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她只覺得玉子涵的雙眸竟然比天上的繁星還要亮,還要璀璨。

  「墨墨,你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麼?」溫潤的嗓音如同溫柔的泉水,緩緩的流進了她的耳朵。

  會麼?韓墨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太多不能解釋的事情,連她都不能給玉子涵答案。

  「也許吧。」韓墨跟著抬頭看天上的星星,生平頭一次見到這樣美的星空,密密麻麻的繁星佈滿了夜色的天空,爭相釋放著自己的光彩。

  風吹過蘆葦叢,沙沙的聲響,在夜空下,蘆葦們隨著輕風左搖右擺,搖弋生姿。眼睛忽然被玉子涵輕輕的遮住,失去了視覺的韓墨一時有些恐慌,感覺到是玉子涵時又放鬆了下來,破天荒的沒有拍掉他的手。

  「幹嘛?」有些沒好氣的。

  玉子涵的唇角微微勾起:「想讓你看更美的美景。別睜開眼,一會就好。」

  「搞什麼。」語氣有點抱怨。隱隱含著期待。耳朵旁是風吹過蘆葦叢地沙沙聲。偶爾幾聲蟲鳴間雜在其中。空氣中瀰漫著微濕地地涼意。微微地熱度從玉子涵地手掌上傳來。

  沉默了許久。玉子涵在耳旁輕輕地問道:「你。今天為什麼要生氣?」

  韓墨地心中咯?一下。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地開口道:「因為……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人?玉子涵地腦海裡自然地浮現出韓琦這個名字。他問過了墨墨地哥哥根本就不叫韓琦。直覺告訴他。不能跟韓墨問有關韓琦地事。

  聽玉子涵久久地沒有發問。韓墨終於鬆了口氣。她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有關韓琦地事。所以感激玉子涵沒有繼續問下去。自己不喜歡撒謊。如果問了。自己也不可能說地。

  「可以了。」

  眼睛上溫熱的手掌離開了,韓墨心中還有點眷戀那個溫度,溫暖慰心又不燙人,就好像玉子涵般。慢慢的睜開眼睛,墨玉般的眸子在看到四周的那一刻綻放出驚喜的色彩。

  好美,韓墨從來都沒有想像過這裡能有這樣的景致。一點點,一星星的光芒包裹在他們的周圍,如同一顆顆會飛動的小星星。

  驚詫尚未從韓墨的眼裡退去,她就被人從地上抱起,玉子涵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道:「不要怕。」

  不要怕?韓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玉子涵高高的拋起,尖叫從口中溢出沒有多久忽然噎住了。飛翔的快感充斥著她的大腦,被玉子涵高高拋起的她看向地面,一隻隻小小的螢火蟲開開心心的縈繞在那盞小燈籠前。

  一點點綠幽的光芒從螢火蟲的腹部發出,星芒閃閃,從空中往下看去,那些環繞在燈籠前的螢火蟲竟然像一團美麗的星雲!

  風嗚嗚~~~的從耳邊吹過,身下的星雲在韓墨落下的時候悠悠然的散開,溫熱有力的懷抱接住了韓墨的小身子,玉子涵含笑的看著韓墨如明月般皎潔的臉龐上因為激動染上的薄薄紅暈,以及墨玉般的眸子裡流露出來興奮的色彩。不用多說,玉子涵再次的將韓墨高高的拋起。

  韓墨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輕盈的小鳥,被玉子涵拋到了高空中,她張開四肢,用手掌細細的去感覺風的痕跡。眼睛即使被風吹,也要睜得大大的,去看身下那團幽幽浮動的星星海,那些剛剛散開的小星星們在韓墨『飛』起的時候又團聚到一起。然後在於落下的韓墨即將接觸時又散開。

  韓墨玩的不亦樂乎,玉子涵卻累得哼哧哼哧的喘氣。到最後一把抱住了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兒般的韓墨喘氣道:「墨墨,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你娘會擔心的。」

  韓墨聽聞,最後留戀的看了眼那些陪她玩的眾多螢火蟲,點點頭。玉子涵收起了地上的那盞小燈籠,抱著臉帶遺憾的韓墨運起了輕功,掠過一頂頂樹叢,不一會就飛回了小院子中。

  院中,柳姨娘單薄的身影正立在庭中翹首以盼。韓墨從玉子涵的懷抱裡脫出向柳姨娘走去:「娘。」

  柳姨娘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拉起了她的小手低頭道:「寶兒,你也七歲了,不綁腳娘也同意,但女紅你也不學。一天只顧著玩耍。哪有個女孩樣。」

  韓墨低頭不辯解,那些東西,她才不想學呢,綁腳更加不可能。柳姨娘見女兒低頭受教的模樣,只當她是聽進去了,就別了玉子涵,領著女兒回房間。

  母女倆在韓墨的房間裡說了些話,柳姨娘提得最多的是二杏和三杏,眼角眉梢的喜意怎麼都掩不住,特別是二杏,韓墨聽柳姨娘隱隱有把二杏當成自己人的意思:「娘,你該不會是打著讓劉震舫娶二杏的主意吧?」

  柳姨娘被看破了心事,伸指頭戳了下韓墨光潔的額頭:「糊塗,這話怎麼能隨便亂說。」原本眉角飛揚的柳姨娘忽然黯淡的下來,韓墨感覺不對,縮到被子裡靜靜的等柳姨娘說話。

  母親溫柔的手覆蓋在韓墨的棉被上,透過棉被輕輕的撫摸著韓墨,她的話語哀傷:「寶兒,再怎麼樣,少爺也是你的兄長,娘看得出來,他也是關心你的。這幾月來你都沒有叫過他一聲哥哥……他。」

  柳姨娘話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因為她看見韓墨閉著眼睛裝睡覺的模樣就知道女兒不想聽。心裡微微一酸,眼淚差點掉了出來,寶兒是她的心頭肉,少爺卻是劉家留給她唯一的血脈了。

  替女兒掖好被子,無聲的歎息一聲,柳姨娘擦掉了眼淚,開門走了出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5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七章 只比我聰明一點點

  天一早,韓墨就從床上爬起來,昨天晚上柳姨娘的那些話讓她的心裡不是滋味。她不喜歡劉震舫,帶他出來完全是出自柳姨娘的意志。即使是通過這幾月的逃亡相處,韓墨還是沒有辦法喜歡他。

  不得不相信,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對盤。

  借口家裡錢不夠,韓墨讓郭大叔叫來了玉子涵,吃完了早飯,玉子涵帶著一個棋盤,兩人就手拉著手去坐郭大叔早就準備好了的馬車。

  骨碌碌的馬車在晨曦的渲染下歡快的在幽靜的鄉村小路上前進著。玉子涵剛剛在馬車裡坐定,就盡最大程度的伸展腰肢躺在了馬車的一側,瞇眼懶洋洋的打哈欠,幾縷調皮的陽光從跳動的車簾外照了進來,灑在了他清俊的臉龐上。

  玉子涵側身,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招呼著韓墨離他近些。韓墨因為昨晚的事心情有些不好,臉上有些不耐:「幹嘛?」

  玉子涵支起了身,細眼打量韓墨:「不開心?」

  韓墨扭臉不答話。玉子涵湊了過來,伸手撓撓韓墨的下巴。韓墨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這時他又貼過來在她的小臉蛋上飛啄一口。

  「你!」玉臉緋紅的韓墨惱羞成怒,揮起小手就要向玉子涵打去。溫柔的大掌一下子擒住了韓墨的小手。玉子涵雙眸含笑道:「這個樣子就對了,小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天繃著臉像個老頭子。第一天見你的時候你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無視韓墨通紅的小臉,和頭頂上可疑的氣體,玉子涵繼續道:「明明是個孩子,還偏偏要裝大人羞不羞。」

  「你!」韓墨氣得一把將側躺著地玉子涵推翻。玉子涵笑著暗中順應她那小得可憐地小力氣倒地不起。仰起頭瞇眼欣賞韓墨氣急敗壞地樣子。只覺得一早上地心情也舒暢了起來。

  韓墨伸出小腳丫在玉子涵地胸口踢了一腳:「我哪裡有死氣沉沉!你個……白癡!」想了許久。肚子裡卻只有白癡一詞能拿出來罵人。

  「我那就乖巧。叫莊重。淑女。你懂不懂!」伸腳。在玉子涵地胸口上又踏了一腳。

  「呦!」玉子涵抓住了她地小腳按在胸前不放。躺在馬車上睨眼看她:「我還不知道我地小墨墨還有乖巧淑女地一面。」說著。秋波漣漣地雙眸凝在了韓墨踏在他胸前地小腳上。眼中意味不明。

  韓墨尚未消散地紅暈再一次聚集了起來。包裹住自己腳掌地手心。曖昧地溫度連連不絕地從那傳遞過來。她下意識地向玉子涵看去。剛好被那雙漾著溫柔笑意地雙眸擒住。

  韓墨臉上紅雲飛燒。扭頭不去看那雙極具誘惑力地眸子。忽然感覺被大掌包裹住地小腳也如臉般地燒了起來。癢癢地。弄地她很想逃離。

  正要抽腳,包裹住她小腳的大掌輕輕一拉,韓墨就跌倒在了玉子涵的身旁,忽來的疼痛讓她皺起了好看的眉。而玉子涵在旁邊看她吃癟的樣子笑的沒心沒肺。

  「你,是白癡!」詞窮了!韓墨不敢置信的看著玉子涵,平日這個不捨得讓她碰著一下的玉子涵竟然會讓她摔倒。

  看出韓墨未表達出的意思,玉子涵輕輕的哼了一聲,拍拍胸前的腳印,攬過韓墨小小的身子讓她一起跟自己躺在馬車上,看著她道:「就許你欺負我,不許我反擊。」說著挑了挑眉。

  「小氣。」韓墨擰著眉忍著剛剛摔痛的地方憤憤的道。

  玉子涵捏捏她的小臉蛋:「我家老頭子說過,別人用手打了你的右臉,你如果在伸過右臉讓人家打,你知道這叫什麼不?」

  韓墨老實的搖頭,她倒要看那位同穿人士能說出什麼來。

  「犯賤。」玉子涵簡介的回答,眼裡卻閃過一絲哀傷。

  韓墨的心微微一柔,掙出了玉子涵的懷抱,兩下抱過棋盤擺到兩人的中間:「下棋吧,這一路還長著呢。」

  剛剛失神了一會的玉子涵反應過來,原本有些傷感的神色一下子如春水柔化開來,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聲答道:「好。」

  拍拍,的棋子聲響起,玉子涵一邊下棋一邊道:「墨墨,給你猜個歇後語,保證你猜不出。」

  「嗯?」看好了一個地方,韓墨拍的把黑子放下。接著又是拍的一聲,玉子涵的白子緊隨其後。

  「龍王跳海的後一句。」又是拍的一聲。

  韓墨低頭看棋局,心裡想了想答道:「回家。」

  拍~~~的幾聲,白色的棋子從玉子涵的手中掉落滾了幾圈才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他清澈的眸中不掩驚訝:「墨墨你怎麼猜對的,我家老頭的這問題特變態,當初我猜了兩天也沒能猜出來。」

  韓墨心中略略一驚,還不想有人知道她心中最深的秘密,臉上帶著淡然和不屑道:「那是你笨。」

  玉子涵乾脆放下了棋子,像是找到了什麼更感興趣的事情一般:「案板低下放風箏?」

  「飛不起來。」

  玉子涵的臉色一變,又道:「廟裡的尼姑!」

  「沒福(夫)。」韓墨蹙眉,對玉子涵的問題已經感到了一些無趣。

  「挨鞭子不挨棍子!」玉子涵的臉色有些難看,是……挫敗?

  「吃軟不吃硬。」韓墨放下手中的棋,臉帶怒火的看著玉子涵,到底還下不下棋了!

  玉子涵如同賭場的賭鬼一般一拍桌子,下了最後的賭注,聲調高了一個音不止,好似以此來給自己壯膽。

  「拔了毛的鳳凰!」玉子涵雙目炯炯的看著韓墨。

  韓墨已經沒了耐性,想也不想的答道:「不如雞!」

  玉子涵驚訝得撐圓了眼睛,下巴都忘了抬,許久後,他臉色灰敗的一屁股坐到了車廂裡,垂著頭道:「好吧,我承認,你在這方面只比我聰明那麼一點點的點點。」

  「……」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八章 換位思考1

  韓墨發現這叫玉子涵的男人很自戀,彼時,這個在韓墨心中已經被打上自戀標籤的男人正在整理自己的衣容。韓墨坐在一邊冷眼看他。玉子涵從懷中掏出一精緻大方的小銅鏡,放到自己的面前,朝銅鏡裡綻放出一抹微笑。

  「嗯,不錯,不是傾城傾國,最少也人見人愛。」

  「花見花開。」韓墨翻著白眼幫他把下一句給補齊了。對面那正在對鏡自戀的男人放下了鏡子,一臉驚喜的湊了過來:「墨墨,我發現我們真的是絕配誒!你怎麼知道人見人愛的下一句是花見花開?」

  「猜的!」韓墨扭頭不理他。馬車已經駛進了城,劉孝德恭敬的向馬車略施一禮,韓墨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當馬車停下後,玉子涵利索的把韓墨從馬車裡抱了出來,韓墨略略扭捏了一下就偎在他的懷中下了馬車。一旁寶錦莊的夥計早就跑了出來,滿臉堆笑的『接』過玉子涵手裡韓墨的椅子:「玉爺快快放手,這種事請小的來就行了。」

  「那就辛苦你了。」玉子涵的唇邊綻放出一抹溫和的笑。

  「不敢不敢,能給韓小姐和玉爺做事,是小的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韓墨沒有理身後那夥計絮絮叨叨的話語,前不久只不過是給寶錦莊的掌櫃給了點『提示』,當提示應驗後,就被對方驚為天人。事實上,韓墨現在已經不愁沒有客戶了,三姑八婆通過口口相傳,有些家在很遠地方的人也會趕過來的。

  只是當韓墨掙了足夠多的錢後,她就不喜歡到街上來被人圍觀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竟然讓韓墨在百姓中的形象越發的神秘了起來。

  微黃地宣紙被鋪上。玉子涵在一旁幫忙磨墨。並以期待地目光向四周看去。要知道他最喜歡地就是看他家小墨墨顯神通了。

  今天地生意還不錯。來算命地有不少是專門從遙遠地地方來地。在客棧等了四五天才從等到韓墨地。當然。也有很多自視高貴地客人派人來?劫韓墨。但每次都被玉子涵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了。玉子涵自以為悄無聲息不動聲色。這並不代表韓墨不知道。

  來算命地。有面帶焦急地。有隱含期望地。也有惶恐不安地。這些人地臉在韓墨地面前統統都化成了一冷漠地符號。墨色地筆跡輕輕地劃在微黃地宣紙上。在韓墨面前有不少緊張到偷偷嚥口水地。雙目無不是緊緊地盯著韓墨手裡地動作看。誰也猜不到。那只白皙柔嫩地小手會在微黃地宣紙上寫下什麼樣地比劃。

  太陽到正空地時候。韓墨已經拿了一百多兩。今天地人出奇地多。這一百多兩夠韓墨去買個更好地房子了。可是她卻願意住在鄉下。與淳樸地虎嫂為鄰。

  「墨墨。到車廂裡休息一下。這時候太陽正毒辣。不要曬壞了。正好也吃個飯。」

  「等等。」韓墨拉住玉子涵地大手。固執地坐在原地。

  「嗯?怎麼了?」玉子涵的眼裡滑過一絲詫異,韓墨平時雖然沒有多乖巧,但自己的話多少也會聽的。

  「有人會來。」墨玉的雙眸直直的凝向道路的盡頭。

  玉子涵向那瞄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城門那裡只有稀散的幾個小兵,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會來的。」韓墨固執的道。

  玉子涵見她堅持,瞄了一眼白花花的太陽,無奈的歎息一聲,回到了馬車取了一把傘過來,撐到韓墨的頭頂上。

  一絲涼爽籠罩在身上,韓墨抬頭看去,剛好陷入了玉子涵那雙含笑的雙眸。一時有些語噎,低下頭,半天才吐了一句:「謝謝。」

  「哼,不稀罕。」

  韓墨怒瞪他一眼,見他臉上漾著輕笑,自己也忍不住彎了唇角。

  「不稀罕就不稀罕,去給我磨墨,剛剛干的我連字都寫不好。」

  「明明是你寫不好毛筆字,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啊?小墨墨?」玉子涵眼中含著調笑,卻是把手中的傘交給了韓墨,自己到一邊磨墨去了。

  「仔細拿著,等會別曬壞了。」

  玉子涵認真磨墨的側影落入了她墨玉般的雙眸,在心中漾起了一圈一圈微弱的漣漪。韓墨含笑的答道:「磨你的墨去。操的心比我娘都多。」

  城門口一陣微小的喧嘩,兩頂小轎子出現在韓墨的視線裡,前面一頂小轎跟隨著四五個身強體壯的婦女在一邊,後一頂則跟著三個小丫頭,不難想像,這應該是一對母女出行。韓墨放下了筆,墨玉般的眸子閃過一絲憂鬱。不知何時玉子涵也如她一般停下的動作,低聲道:「墨墨,她們就是你要等的人嗎?」

  韓墨憂鬱的恩了一聲,神色遲疑的回望玉子涵:「你說我該不該……」

  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掌覆蓋在韓墨的頭頂上,玉子涵的目光柔柔的:「想要做什麼便去做,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不要留下遺憾麼?韓墨的眼裡一時有些迷茫,接著又清明了起來,她看向兩頂小轎子,在後面的那頂小轎子旁邊跟隨的小丫鬟覆在轎子邊,轎子裡的人說了句什麼,她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快速的朝旁邊的果脯店而去。

  韓墨靜靜的看,一切的一切,她早就知道,早就看到了不是麼?

  直到那兩頂小轎子一拐角消失在街的盡頭,那躲在果脯店的小丫鬟才探出頭來。神色匆匆步履焦急的向韓墨走來。

  小丫頭大概十四五歲,逕直的走到玉子涵的面前,神情帶著點倨傲:「我來算卦。」

  玉子涵不答,只是低頭沖韓墨微笑道:「墨墨,給不給她算?」

  那小丫頭的視線隨著玉子涵落到了韓墨的身上,見韓墨這麼小,顯然呆了一呆,一絲輕蔑和不屑滑過她的眼底。玉子涵微微蹙眉,低頭輕聲道:「墨墨,還要給她算?」這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意思是讓韓墨別給她算了。

  「算。」韓墨輕聲回答,有些事情,改變不了的。

  那丫頭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要回去交差的。

  「你這算卦為什麼要三兩銀子?」

  韓墨淡漠的看了對方一眼:「概不賒賬。」

  那丫頭被韓墨一噎,臉色微微漲紅:「誰要賒你賬!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還好意思要三兩銀子!」

  「那你可以走了。」她的臉色依舊淡淡的,絲毫沒有因為對方而產生一點點的怒意。

  「我說姑娘,你要算不算!沒錢趁早拉倒吧你!今天韓小姐也算了幾十人了,還沒有一個敢像你這樣的!當誰稀罕你似!」一旁寶錦莊的夥計竄了出來,當初他憋屈的啊,明明是一尊神,愣是讓他看成了小鬼。人總是有一種惡劣因子,當自己倒霉的時候也盼著別人倒霉。一旦有人倒霉了,人的心裡就會想,原來不是我一個人倒霉,心情也會隨著舒暢。

  那丫頭的臉色漲紅指著夥計半天才組織起了語言能力:「你算什麼狗東西!」

  韓墨皺眉,她不喜歡吵鬧的地方。玉子涵朝夥計那裡一瞥眼,那夥計訕訕的收聲,轉身回去的時候還用那丫鬟能聽得見的聲音嘀咕:「沒錢充什麼貴人,不過也是奴才……」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6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二十九章 換位思考2

  那丫鬟一把將三兩銀子拍到韓墨的面前,彷彿是著急的想要證明什麼般朝那夥計消失的方向喊:「誰說我沒有錢!」

  韓墨不理面前這氣的跳腳的丫鬟,淡漠的道:「生辰八字,所求何事?」

  那丫鬟氣咻咻的將一張紙條放到韓墨的桌子上,韓墨拿過紙條,看了她一眼:「所求何事。」

  那丫鬟的臉色漲紅,神情閃爍,欲言又止。

  「求姻緣。」韓墨淡淡的道,她面前的丫鬟低頭不語,算是默認了。韓墨拿起了懷中的小竹筒輕輕的搖了起來,不一會掀開竹筒,嘩啦幾聲,五個銅板就都倒了出來。小小的指頭輕輕的移動著桌面上銅板的位置,那丫鬟雙手緊緊絞著下擺,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微微的冷汗,眼光不斷的瞄向韓墨平靜的臉龐,希望從那看出什麼來。

  韓墨停下動作,卦象上的顯示不怎麼好。

  「第五十四卦,雷澤歸妹,九四。」韓墨將卦寫到紙條上交給那丫鬟,那丫鬟捧著手裡的卦象緊張的問道:「韓小姐,這卦象怎麼解?」

  「你確定要知道?」韓墨在心裡暗暗決定,只這一次,不管如何下次不會再說了。

  「當然要知道了!」那丫鬟面上閃過一絲不耐。

  「此卦是震上兌下。出嫁時超過了婚齡。遲遲不嫁是因為有所等待。」韓墨墨玉般地瞳子波瀾不興地看向那丫鬟:「或許。你可以跟你家小姐說一句。她所待非人。如果能及時回頭最好。」

  那丫鬟被韓墨清幽地眸子看得心裡一冷。竟渾身一個哆嗦。待聽到韓墨地卦解地時候失聲尖叫了起來:「不可能!這決不可能!你這個江湖騙子!」那丫鬟衝過來將硯台揮灑在地。隔著桌子想要去抓韓墨。

  韓墨冷淡地看著面前地這人。玉子涵見她地眸色如初見般地冷。臉色一變。對這丫鬟地一分惱此時也變成了十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丫鬟只覺雙手地肩膀一陣刺痛。兩隻手又酸又麻。竟然太不起來。又驚又畏。越發地覺得這些人詭異。也不用玉子涵再說什麼。尖叫一聲地奪路而逃。

  韓墨還是坐在凳子上。她地眸色冷冷掃過地面地一片狼藉。手中地傘被她淡淡地丟開。轉身下了椅子走開。玉子涵愣了下。望向前方地小身影道:「墨墨。你早就知道有這種結果了對不對?」

  「這就是喜鵲和烏鴉地區別。」韓墨沒有回頭。邁著小步子一步一步朝前走。

  玉子涵望著她地小背影。嬌小地身影竟然流露出幾分哀涼來。疼惜之情縈繞在他地心頭。不過是個孩子……玉子涵恍然明白了為什麼初見時韓墨那麼冰冷疏離地眼神。相必是這種事情經歷地多了吧。越來越瞭解下來。他就越來越對韓墨感到好奇。在好奇地同時對她地經歷也不禁疼惜。

  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上韓墨冰冷疏離的後背,兩條有力的手臂將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懷中:「墨墨,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要是我,我連說都懶得說。」

  玉子涵的聲音軟軟的,一點一點的安慰著韓墨心頭那看不見的小傷口,抓著玉子涵袖子的小手微微捏緊。他懷中的女孩抬頭,墨玉眸子裡的清冷有點柔化的跡象,讓他的心也隨著歡快了起來。

  韓墨聽見背後傳來一聲低笑:「真沒有想到,我們墨墨居然這麼善良!寧願讓別人討厭自己也要說出來,嘖嘖,真沒有發現我們墨墨還有當菩薩的潛質。走眼了走眼,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小惡魔來著。」

  玉子涵語氣誇張的在韓墨的面前做鬼臉,韓墨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剛剛心中的那點不良情緒也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伸出小指頭,趁著玉子涵不備揪住了他一點點的小肉狠狠的擰了起來。

  玉子涵渾身一顫,驚聲一跳的在旁邊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哇哇大叫:「墨墨,你就會欺負我。」他的眸光斜斜的一睨,竟說不出的哀怨。

  韓墨白眼以對,武功那麼高,我還能欺負得了你?

  「再裝,再裝就不給你吃午飯!」韓墨微笑,那笑容看起來很有惡魔的潛質。

  玉子涵瞪大了眼睛,一手指著韓墨嚷嚷:「墨墨,你個摳門婆!」

  韓墨的額角掛上了幾條黑線:「既然你說我是摳門婆,那我也要對得起這個稱呼才對。午飯,晚飯統統浮雲!」說完,蹬蹬蹬的邁著小胳膊小腿向馬車而去。

  不一會,玉子涵還是百般耍懶的上了馬車,跟韓墨一起吃東西。玉子涵很沒有氣質的圈著一條腿,往嘴裡夾了一口菜:「墨墨,你想不想讓別人改變對你的看法?」

  韓墨靜靜的放下碗,一提到剛才她的眸子一下子冷了起來。玉子涵疼惜的捏捏她的臉:「我們換位思考一下。」

  韓墨做了個疑問的表情,不明白玉子涵要幹什麼。

  玉子涵嚼了兩下菜,放下碗筷,一臉認真的道:「墨墨,咱們把好事和壞事分開。算好事的照原來的三兩銀子,問災事的,咱們提到十兩。」

  「十兩?!」韓墨的神情略略有點不可思議。

  恩哼,玉子涵肯定的回答了一聲:「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如果提前知道發生災事,那就可以早早準備,將影響壓倒最低。所以我們提價,這樣就會讓人覺得知道災事比知道好事好。」

  「這……」韓墨手裡的筷子掉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玉子涵,不一會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她低頭拿了雙乾淨的筷子在手:「不可能。」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墨墨,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玉子涵放下筷子,眼中的認真讓韓墨不敢抬頭。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章 離別之約

  韓墨的手微微捏緊,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話,韓墨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理那人。因為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更何況,這是韓墨心裡最深的傷疤,沒有人,沒有人不討厭烏鴉!

  「你在說笑吧。」韓墨說的有些勉強。

  玉子涵靜了一下,忽然繞開了兩人之間的桌子,坐到了韓墨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道:「我不討厭你,就算你說我下一刻就倒霉我也不討厭。」他握住韓墨捏緊裙擺的手包裹在手心。

  「真……的?」

  「嗯。」怕韓墨不相信,玉子涵還大力的點頭。

  「那下次,你陪我試試吧。」

  「好的,這個更掙錢。」玉子涵笑,忽然道:「對了墨墨,你能不能考慮下給我工資?」

  「厄?」在韓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玉子涵就開始掰著指頭數:「墨墨,我發現我在你家以一人之身,身居多職。你家的護院,你老哥的武學教頭,你的出氣包,開心果,兒童保姆,還有墨墨你每次算命時我就要充當保鏢和小書僮。我真的很辛苦誒!」

  「玉子涵!」遙遠的地方就能聽見車廂裡一女童的嬌喝,一隻小小的繡鞋向玉子涵的俊臉飆了過去。

  男子地笑聲從車廂裡傳來。郭大叔收拾好了外面。聽見了車廂裡地笑聲敦厚地臉上也流露出了一點笑意。

  馬車開始行駛出城。一路上車速很慢。韓墨坐在一邊拿著手裡地小竹筒出神。玉子涵仰躺在一邊。手枕在腦袋後。優哉游哉地翹著二郎腿哼哼著不知名地小曲。

  忽然一隻灰褐色地小鳥從車窗外鑽了進來。櫻紅地小嘴不斷地吐出焦急地調子。玉子涵地臉在在看到那隻小鳥地時候急急一變。一把抓住了小鳥從那隻小鳥地腿上取下了一截紅色地小碎布。剛看完內容。玉子涵就捏碎了那小碎布:「這個該死地惹禍精!」

  韓墨心底不安。看他額頭青筋鼓脹。不由得問道:「是誰?你要走麼?」

  玉子涵一愕。看著韓墨伸手捏捏她地臉蛋道:「誒呀。墨墨這是捨不得我麼?」

  韓墨沒有如往常那般拍掉他地手。也沒有怒眼相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墨玉地眸子沒有一絲波瀾。無聲地等待讓玉子涵不能逃避。他低頭想著很久地措辭。但是有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不知道韓墨會怎麼樣。只知道自己如果要說那些話地話。心尖就像被人拿走了一塊肉。空地慌。

  「嗯,不過是朋友來的信。沒有什麼。」玉子涵的眼睛一閉,向後一趟,依舊翹著二朗腿,只是剛剛那悠哉的小曲怎麼也哼不起來。

  不安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韓墨看到玉子涵閉著的眼和緊皺的眉頭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一時間感覺兩人的距離忽然一下子拉開了好遠。她不知道他在煩惱著什麼事情,也不能為他提供點什麼意見。好像兩人完全處在兩個世界。一道無形的隔閡橫跨在兩人中間,牆裡的是他,牆外的是她。

  馬車裡一路安靜,兩人間的空氣似乎都沉鬱了下來。玉子涵跟大家吃完晚飯就獨自回了房間。韓墨當做看不到柳姨娘和劉震舫眼中的疑惑。因為要是平時,不管韓墨願意不願意,玉子涵是一定會領著韓墨到四周散一下步的。

  美名曰: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韓墨匆匆的吃了幾口飯,忽然感覺今天的飯食竟然難以下嚥,心裡沉甸甸的,不一會也丟下了筷子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夜深了,安詳的氣息瀰漫著,偶爾幾聲蟲鳴迴響在夜間。

  玉子涵的房門輕輕的開了,他習慣性的向韓墨的房門看去,竟看到她的房門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心裡微微一驚,細眼看去,竟然是韓墨。

  韓墨靜靜的看著他,墨玉般的眸子如無瀾的古井一般深沉:「你要走。」

  玉子涵歎了口氣,走到韓墨的面前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她平行。遲疑了一會才道:「墨墨,我有一個重要的人倒了霉,我要去救那個人。」

  「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要靜悄悄的走?」韓墨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的,沒有波瀾。玉子涵輕輕的環抱住她的小身子,在她的耳邊道:「墨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你道別的話我說不出口。」

  「所以就不告而別?」

  玉子涵歎息了一聲,略略抱緊了懷裡的小身子,下巴枕在韓墨的肩上:「墨墨,我是真的說不出口。」

  「那……」韓墨靜了一會才繼續問:「你會回來嗎?」她其實是很想知道答案的,但是又害怕那個答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我知道了,墨墨捨不得我。」玉子涵笑嘻嘻的看著韓墨沉下來的臉:「那子涵哥哥再送你一個純純愛意的親吻。」說著也不管韓墨如何,在她的小臉蛋上重重的吧唧一口。

  「你!」韓墨的眉頭擰到了一起,想怒不敢怒,怕因為自己一怒這人就說不回來了。

  玉子涵揉揉她的腦袋,也不管她散亂的頭髮,和黯淡的眼神:「我會回來的,只要你還帶著這個,我就能找到你。」白皙的手指在韓墨的脖頸間輕輕的一勾,一個繫著紅線的香囊就掛在了玉子涵的手指上輕輕的搖晃著。

  「你!」韓墨滿臉羞紅的一把抓住那猶帶著自己體溫的香囊,香囊裡面的是玉子涵給自己做的茵羅花粉。

  「帶好這個,只要你帶著,我就能找到你。」玉子涵轉身化成了一道輕風消失在夜幕中,無跡可尋。

  韓墨抓緊了手裡的香囊,茵羅花的花香時時刻刻的瀰漫在她的身上,可是那個給她茵羅花的人卻已經離開。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7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一章 二杏1

  玉子涵的離開在韓宅裡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浪,不說韓墨整日裡不說話,就連一些女孩子們也失神落魄。

  這幾個月來韓墨沉默得可以,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她的嘴裡絕不會吐出多餘的字來。韓墨這樣的狀況讓柳姨娘憂心忡忡,女孩子裡唯一不介意韓墨冷漠疏離的只有二杏了,二杏活潑單純,看見韓墨每日不喜說話就想辦法逗她開心,雖然成功的時候很少,大多時候兩人的相處方式都是一冰雕子旁圍繞著一隻瓜燥的小鴨子。

  二杏不停的說呀說,有時候撿上一個小物件就能在韓墨的身邊說上個半天,如果她只是自說自的,韓墨還能忍受,但是二杏還偏偏要她給點反應,如果不給的話,她就能一個問題問上一天。逼得韓墨不得不給她一點反應。

  見到兩人如此,柳姨娘也能稍稍的放點心。對二杏這個得意弟子也越發的疼愛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沒有玉子涵在身邊的日子韓墨過的很艱難,心裡空的慌,眼前更是時不時的閃現過以前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這時韓墨才發現,玉子涵的缺點幾乎少的可憐,他對長輩敬重有加,對劉震舫雖然有點不耐煩,但是還是負責任的。對自己更是好的沒有話說,這個家裡幾乎就沒有不喜歡他的人。

  就連見證兩人相遇的郭大叔也時不時跟他請教一些武學上的皮毛技巧。

  這邊韓墨爬在窗戶上失神,那邊二杏不知怎麼的放下了手裡的繡線,呆呆的跟著韓墨一起望著窗外開。

  韓墨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這兩天都跟自己賴在一個房間的人看,忽然發現二杏的神情跟自己有點相似。都是在想念一個人。

  韓墨學著玉子涵向二杏綻放有史以來第一個溫和地笑意:「你在想誰?」

  二杏詫異地回神:「你……你在跟我說話??」

  「啊!天哪!寶兒妹竟然主動說話了!」二杏瞪大了眼睛好像活見鬼地樣子讓韓墨覺得自己學玉子涵真地是很白癡。扭頭不理那在房間跳脫地人。忽聞窗外有幾聲怪異地貓叫。說那貓叫怪異。是因為那叫聲好像是人捏著鼻子從嗓子裡憋出來地一樣。

  身後地人忽然安靜了下來。韓墨回頭剛好看見二杏漲紅了地臉和閃爍地眼神。

  「你……」韓墨想說你怎麼安靜了。二杏忽然一把抓住她地手道:「寶兒妹!我……我們到外面去吧!我。我今天有東西落在外面了。你陪我去找找怎麼樣?」

  「求你了。就當陪陪我吧!」

  韓墨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已經沁出了絲微的汗水,並微微顫抖著,二杏明亮的大眼睛裡有著希翼,興奮,迷茫和緊張不安。諸多的情緒一齊的湧上她的大眼,讓韓墨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那貓叫是真的有古怪。

  「好。」韓墨的話音剛落就被二杏拉著出了門,韓宅的門外是一片小小的木林,二杏不安又侷促的拉著韓墨向那片密林而去,在兩人快要靠近那片密林的時候一渾身穿著俗氣錦繡大袍的男子從密林裡閃出,一手拉住了二杏向林子深處脫去。

  二杏放開了韓墨,跟著那男子朝林子裡走去。只剛剛的一眼,韓墨就看清了那個男子是村子首富金家的獨子,金展鵬。心裡略略一震,想起了二杏的純真活潑,雖然知道那話說出口,二杏肯定會如那些人一般的反應,韓墨也只是在心裡略略一糾結就放開了。

  金展鵬拖著二杏朝林子的深處而出,剛剛到地方,接著林子的掩飾一把抱住了二杏將她壓在了樹幹上,照著二杏的紅唇就深深的吻了下去。兩人糾纏了一會,金展鵬的手就順著二杏細小的腰身摸上了胸前。

  二杏揮手想要推開,金展鵬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往她的手裡塞了一盒胭脂。

  「等我娶你。」金展鵬咬了咬二杏潔白小巧的耳垂,在她的腰上捏了幾把就轉身離開。沒了金展鵬懷抱的二杏軟倒在地,一會又急沖沖的整理衣服站起身到林子外去尋韓墨。

  韓墨看她眉眼含春的樣子也將剛剛的事情猜到了幾分。二杏又是侷促,又是羞澀的看韓墨。

  韓墨幽幽的雙眸閃過一絲憐憫:「我不會說的。」

  二杏大大的鬆了口氣,她是相信韓墨的:「寶兒妹,我聽說你會算命?」

  「嗯?」

  二杏紅了耳朵根,眼神閃爍:「等我攢夠了三兩銀子,你就給我算一卦可以嗎?」

  韓墨微微沉思,三兩銀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得出來的,二杏既沒有讓自己給她免費算,也沒有先算後給錢。看來有一個虎嫂那樣的母親二杏也遺留了母親一些良好的品質。

  「二杏,金家……」先不說那個聲名狼藉的男子如何,就是金家也不會接受二杏的。再說……

  「金家怎麼了?!」

  「金家最近會倒霉,家財散盡。金展鵬不久也會變成一文沒有的窮人,你……」韓墨沒有繼續說下去,只見二杏的臉色幾經變換,最後坦然一笑:「寶兒妹,我當你說什麼呢,我看上他又不是看上他的錢。」

  二杏的眼中有憧憬,有擔憂,唯一沒有的就是畏懼,這讓韓墨不懂,她還有話沒有說呢。

  「寶兒妹,就算他成了乞丐我也不回嫌棄他。」

  「你不怕跟他過苦日子?」

  「不怕,這村裡的窮人難道還少了嗎?多一個又如何,反正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二杏笑得十分的坦然。

  那樣的笑容讓韓墨接下來的話噎在了嗓子裡說不出來。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二章 二杏2

  二杏果斷的跟韓墨分別離開,卻在進門的時候碰到了大杏,二杏緊了緊手裡金展鵬送的東西踏進了家門。

  自那以後,韓墨再也沒有見到過二杏,柳姨娘每次去問虎嫂,虎嫂也是含糊不清,顧左而言他。柳姨娘見虎嫂這個樣子也就知道不便多問,韓墨的家只有三杏還是來的。

  別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韓墨卻是知道的,二杏和金展鵬的事情被她家知道了,虎嫂將二杏關了靜閉。

  日子沒有過多久,日出剛剛升起,沉靜的村莊就被一陣喧嘩所吵醒。

  金家的人被官府的人抄了家產,雖然說沒有抓人,但是金家的人也算是廢了。官府初來的時候將柳姨娘嚇的半死,待明白是衝著金家去的時候就鬆了口氣。

  金家的事情在村裡掀起了大波,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村裡流傳。比較真實的一種是金展鵬在女眷上香的廟裡調戲了富貴人家的小姐,所以才會被人抄了家。真與不真都無所謂了,對於那些整天只能作農活沒有一刻休閒的人來說金家的災難對他們來說只能空閒時添上兩聲唏噓而已。

  而金展鵬這個村裡首富之子,現在跟乞丐沒有什麼差別,就連他庶出的妹妹也被管家的人抓走了。金展鵬現在如同一個野人一般居住在離村子較遠的一個山上。

  自從金展鵬消失在人們的視野的時候,虎嫂也稍稍放鬆了對於二杏的看管。二杏除了整日裡安靜的不說話,要不然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就算沒有人在家也不會出什麼岔子。漸漸的,二杏也往韓家來了,雖然偶爾會魂不守舍,但是當那些小姐妹說話的時候,二杏也會表現出樂趣,跟著一起說笑兩句。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著,虎嫂已經完全放鬆了對二杏的看管。在一個平凡的黑夜,一纖細的身影從虎嫂家的門口悄悄的閃了出來。輕輕的把門關上,二杏留戀的向屋子裡看了一眼,緊了緊背上的小包裹,她毅然的轉身。

  「二杏。」背後一聲平淡地呼喚讓二杏地心猛然一顫。極度緊繃下一聲驚呼險險地就要脫口而出。好在她及時地管住了自己地嘴。僵直著身子回頭。就看見韓墨站在牆邊。小小地身影幾乎被黑暗完全吞噬。那雙墨玉地雙眸正在夜色下幽幽地看著她。

  二杏緊張地捏緊了包袱袋子。等待了許久。見韓墨依舊安靜地站在遠處。沒有喊叫。不由得鬆了口氣。但是渾身地神經馬上又緊繃了起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地心臟??急促地跳動聲。

  「寶兒妹?」二杏地聲音裡坎坷不安。神情侷促地看向那個被黑影吞噬地小身影。

  「你要去找他。」韓墨地心緒糾結。話語卻平淡地沒有顯露出一分一毫。即使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她還是有點不甘心。想做點什麼。

  二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放鬆下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後。她直視韓墨道:「是。俺要去找他。」

  在二杏看不見地角落。韓墨地雙手握緊。微微地躲閃開二杏直視地視線:「你不後悔?」

  二杏一笑:「寶兒妹,你又算到了什麼。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回後悔的。」她努力的牽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來。

  「那個男人不值得,他的結局注定是死。」韓墨不敢去看二杏在一瞬間慘白的臉色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為什麼?!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二杏慘白著臉搖搖欲墜。

  「不知道。」如果有,韓墨也想知道,這自從出生以來的天賦就沒有錯過一次。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二杏的大眼睛裡滿是期盼,她是相信韓墨的,從金家倒霉的那天開始。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金展鵬從外面領回來一個女人,那麼他就注定沒有救了。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不讓他將那個女人領回來,或許,或許……」韓墨說著說著,聲音慢慢的弱了下來,到最後說不下去,因為她是在沒有底氣。

  「真,真的嗎?」二杏纖細的身體猶如秋天的樹葉,搖搖晃晃幾欲隨風而倒。大眼裡的那些最後的希望讓韓墨不忍心打碎。

  「二杏,這是不可能的。我的……卦象從來都沒有出過錯,你別跟他,因為他注定會死的。」韓墨在心裡對自己不停的說,試一次吧,試一次!或許二杏會聽她的話,不去找那個金展鵬。

  「別說了!」二杏如同被逼到絕路的麋鹿,一步竄到韓墨的面前,雙手死死的捏著她的肩膀。大滴大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你不懂,這輩子我只嫁給他!就算明明知道是火坑,我也會跳的!」二杏推開了韓墨轉身向山上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二杏在山路上踉踉蹌蹌奔跑著,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大膽過,前方,前方是她的希望所在。不管將來怎麼樣,她都要跟他在一起,不然她會死的,她會活活傷心死的。

  奔跑,不停的向前方奔跑,隱隱的,二杏終於看到了樹林間閃閃的亮光。心跳忽然更加侷促了起來,帶著對幸福的嚮往和少女的羞澀,二杏跑到了那間不能遮風不能擋雨的小屋前,緊張的將門推開一個小縫。

  二杏從門縫裡往房間裡看去,只一眼,眼淚便奪眶而出。

  房間裡衣不遮體的金展鵬縮在角落裡,盡量靠近著火堆,夜晚的山間是冷的,刺骨的冷意讓他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枯黃的臉色因為多日沒有進食而隱隱泛出青色來。黯淡的目光在對上二杏的時候稍稍迷惑了下。

  「二……杏?」金展鵬怎麼都沒有想到來找自己的居然會是二杏。對於二杏,從前的金展鵬是不大在乎的,對方也不過就是他萬花叢中最平凡的一朵而已。但是……偏偏……

  二杏見他餓得面無人色連忙將包袱中的乾糧拿了出來,金展鵬一看見乾糧就眼冒綠光,一把搶了過來,狼吞虎嚥的開始吃東西。等過了好久,二杏的乾糧要完了的時候,金展鵬才停下了吃東西,面帶詫異的看著二杏。

  「你來做什麼?」沒有看到他已經狼狽到這個樣子了麼。

  二杏臉紅到脖子根,她捏緊了衣服下擺抬頭挺胸直視著金展鵬的眼睛道:「俺想跟著你,不管你有多窮,俺都不嫌棄!」

  金展鵬定定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分辨出真假來,許久,在二杏羞的幾乎站不住腳的時候他才問道:「你確定。」

  二杏羞澀卻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金展鵬一把拉過二杏將她壓倒了地上,不管她驚慌羞澀的表情,撕碎了她的裙子,腰身擠入了她的腿間,他認真的看著二杏:「你確定。」

  二杏低眼不敢去看自己身上的男人,微微的點頭。

  金展鵬捏住二杏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看自己:「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金展鵬的女人。」說著,腰身向前一挺。

  夜深深,在這個讓人好眠的夜晚,韓墨卻不能睡著,她打開窗戶,趴在上面呆呆的望著上空皎潔明亮的月亮,心卻空了一塊,不知道玉子涵現在好不好?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螢火蟲閃著綠幽的光芒飛到了韓墨的臥室中,讓她又想起了上次,玉子涵送自己的星星海。不由自主的彎了唇角。

  她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她想告訴玉子涵,我想你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28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三章 命運的轉角1

  二杏的失蹤在第二天的時候就驚動了虎嫂,虎嫂只一想就知道了二杏的去向。至於虎嫂是怎麼尋找二杏的韓墨不知道。當二杏跟著金展鵬私奔了的消息漸漸傳開了後,到韓宅裡學東西的姑娘漸漸的少了。因為二杏是在韓宅學習的,並且是柳姨娘的得意弟子。許多流言蜚語就把柳姨娘也捎帶上了。

  柳姨娘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所以堅強了不少。她索性將剩餘的一兩個姑娘送回了家,每日只專心的教導三杏。在全心的鋪導下,三杏也越發的出色,女紅,廚藝等等女兒家的事情,一樣一樣的拔尖。

  當韓墨在見到虎嫂的時候,虎嫂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了下去,鬢角花白,虎壯的身體竟露出一兩分孱弱的味道來。

  虎嫂意見柳姨娘就羞愧的說不出話來。

  「妹子,都是俺家那蹄子連累你了。」虎嫂拉住了柳姨娘的手。

  「那裡,當初要是沒有姐姐的收留,我們哪有今天的安生日子。」柳姨娘想問二杏如何了,見虎嫂這樣子張了張嘴開始把自己的疑問吞了下去,何苦因為自己的疑惑而揭人傷疤。

  虎嫂對柳姨娘的體諒內心感激,她拉住柳姨娘的手道:「妹子,這次來,俺是來跟你道別的。」

  「道別?!」

  虎嫂滿臉憔悴的點頭:「俺家二杏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自從二杏的事情出了,俺們家沒有少被人嚼舌根,如果是光說說話,那俺不在意。主要是鐵蛋銀蛋他們,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有那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他們?」

  虎嫂與柳姨娘後面地話韓墨沒有聽。柳姨娘不希望她小小年紀聽這些事情。所以讓她去午睡了。

  自從虎嫂那天來道別後。她家就賣了家裡地田地遠遠地搬走了。三杏卻被留在了韓墨家裡。虎嫂地意思是想把三杏賣給柳姨娘做個小丫鬟。柳姨娘不肯。也只是照平常那樣對待三杏。

  不當家不知道。家裡地開銷雖然節儉。但是也止不住坐山吃空這樣地花銷。也不知道是因為想給家裡添添錢。還是純粹地因為思念玉子涵。想試試他地辦法。總之第二天地時候。韓墨清早整裝準備出發。柳姨娘將食盒妥當地放在馬車裡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寶兒。家裡地錢還有不少。不用這麼辛苦地。」

  韓墨踏上郭大叔為她準備地凳子。爬上馬車。才回頭道:「錢是不少。但是總有花完地時候。總要多做些準備地。」

  「那。今日可要早點回來。娘等會要殺一隻雞。等你回來再吃。」

  韓墨點點頭:「娘。走了。」放下了車簾。坐在車廂裡抱著食盒發呆。要是以前玉子涵在地時候。車簾剛剛放下。他就會饞貓似地過來掀看食盒裡地東西。

  馬車晃晃悠悠,算一算,韓墨已經快要三個月沒有擺攤了,頭有些痛,不由得想起昨晚的夢境,今天是定然會遇到那個男人的,要不要提醒他?可是他的隨從看起來都很厲害,應該不用自己多嘴吧?

  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此時的韓墨開始算計起要收那人多少錢了。

  馬車進了城,劉孝德一看見那輛盼望好久的馬車眼睛賊亮,一揮手幾個小弟就分頭向城中等待韓墨的人報信去了,要知道這些兵油子得到獎賞可不少,完全把韓墨宰了的錢補了回來。

  郭大叔剛剛把桌子擺好,韓墨的面前就聚集了不少人,在諸多熾熱的眼神下,韓墨微微低頭,輕聲咳嗽了幾聲,眼睛瞟向郭大叔。郭大叔會意,向前兩步道:「我家小姐今日改規矩了,普通的卜卦還是三兩銀子,專門卜問災事的十兩銀子一卦。」

  聚集在韓墨面前的眾人呆愣了下,然後就開始了嗡嗡的交談聲。一錦衣男人越眾而出走到了韓墨的面前,這中年男人大約三十多歲,伸手就將一張寫著生辰的字條和十兩銀子放到韓墨的桌上:「小姐,求問災事。」

  韓墨看著桌面上的十兩銀子呆了一會,原來,原來還真的有人花錢找災難的。猶豫了一下,韓墨還是繼續問道:「你確定?」

  一向不怎麼說話的韓墨忽然問顧客這個問題很容易讓人有歧義的,站在韓墨面前的中年男人微不可查的嚥下了口水,以為自己有什麼大災大難。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的堅定將桌面的的十兩銀子推到韓墨的面前:「請小姐指點。」

  韓墨收下了銀子,心裡對玉子涵的思念又多了一分。不到一刻鐘過後站在韓墨面前的那個男人緊張的問:「韓小姐,只要不去就可以避免了嗎?」

  韓墨點點頭,不想去看那男人感激的眼神,彷彿自己是指點迷津,為人化解災難的高人一般。其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男人是改變不了那個因的,如同二杏改變不了金展鵬會領一個讓自己陷入死地的女人一樣。

  不過多可笑,結果都是一樣,不過是換了個說法,給人一個可以改變化解的希望,她韓墨就從世人的眼裡從人見人厭的烏鴉,變成了指點迷津化解災難的好人了。

  諷刺歸諷刺,韓墨也知道自己以前那樣肯定會招人討厭畏懼的,現在她有點心虛,不敢去看中年人離去的身影。

  接下來算命的還有很多,專門要問災事的也不少,韓墨愕然之餘也不能不感歎,這個世代找虐的人還真不少。

  相對與此,韓墨等待的人終於從她的面前經過:「郭大叔,攔住他。」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四章 命運的轉角2

  相對與此,韓墨等待的人終於從她的面前經過:「郭大叔,攔住他。」

  從韓墨面前經過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穿著武夫的衣服,身後跟著七八差不多裝束的隨從一路安靜沉默的從韓墨他們的面前經過,看著仗勢像是軍人。在重文輕武的古夏朝,武夫是不被人看重的,當今天子看重文人,並且偏好孌童,在朝中,皮膚白細的人陞官往往就比較快。

  天子有此陋習,直接影響的影響就是古夏朝的皇族男人們以擦脂粉的厚細好壞為表示地位的象徵。就連那些清高的文人們也爭先恐後的效仿。一時成為時尚,直接惡化到凡是有點錢的男人都要去買脂粉回來擦。

  韓墨對於那些男人從剛開始的惡寒,到最後的漠然,一下子看到這不擦脂粉,好感直直往上標。

  郭大叔伸手攔住了那人,恭敬道:「這位貴人,我家小姐有請。」

  江凌飛停下腳步,順著攔著自己這人的背後看去,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韓墨的臉龐上,一看之下不禁呆了呆,好小……的江湖騙子……

  江凌飛理所當然的忽略了圍在韓墨面前的眾人,抬腳就走。郭大叔再次上前一步攔住他,依舊道:「這位貴人,我家小姐有請。」聲音裡多了兩分堅定。

  江凌飛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剛好對上了韓墨冷清的眸子,心裡忽然升起了一點戲謔之心。罷了,他倒要看看有什麼把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排開圍繞在韓墨面前的眾人,江凌飛健壯的身子往韓墨的面前一站,好像一座小山似的。

  「小娃娃你找我有事。」上下打量了韓墨一眼,江凌飛的語氣頗有輕蔑和調笑。他逕自站在韓墨的面前一臉『我等你出招』。

  韓墨也看了他一眼。不過重點是對方腰間地荷包。她在思考。到底要跟這個人收多少錢?一條命應該挺值錢地吧?

  江凌飛察覺到韓墨地視線。心裡卻在暗笑。那個傢伙教出地這孩子。如此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地錢包看。生怕人家不知道嗎?

  「你今晚有災。」韓墨自認說地是大實話。可是這個人為什麼一副憋笑地樣子?

  江凌飛憋著笑。來了。又是這招。太沒有創意了吧!

  「小娃娃。我可是老江湖了。你這招不管用地。來點新鮮地我看看。」神情得意地江凌飛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向他投去同情地目光。他地隨從卻感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因為周圍人地神色不似假裝。

  「招?什麼招?」她明明說地是實話。韓琦不許她撒謊地。這一輩子她也是碰到玉子涵後撒了幾次慌。

  神情還真像,真能裝,江凌飛在心裡暗暗點評。

  「有什麼招快點使出來。」語氣裡已經有點不耐煩。

  韓墨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是不相信。這大半年來還沒有人懷疑過韓墨的話,就連自己有時候不小心說了錯話也會被人當真的。她又瞄了一眼江凌飛的錢包,雖然不被相信的滋味不怎麼好受,不過她會讓對方更不好受,決定了,今天不給這人留一分錢。

  韓墨雙手交握,第一次對逗一個人起了興趣,她期待著等看對方驚愕的表情:「你……應該叫江凌飛對嗎?」

  江凌飛一愕心想這小孩的把戲真高,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但是他能確定,如果有人跟蹤自己的話,自己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韓墨不理對方探究的眼神,用平淡的語氣細數昨天晚上自己夢中看到的場景:「你昨天早上吃了十八個包子,裡面有十六個肉的,兩個素的。喝了……」

  韓墨皺皺眉,記得有些不清楚:「算喝了半袋子的水吧。對了,早上過後你們應該有十個人,卻走了兩個。其餘的八個跟著你。你中午出門被一個左臉有傷的小孩撞了,丟了錢。還有吃完午飯後你去上廁所,穿的大紅色的裘褲……」周圍響起了噴笑聲,那些原本圍在周圍看戲的眾人大笑,幸災樂禍的等著韓墨說下去,就連那些江凌飛的隨從也要笑不笑的樣子憋的辛苦,他們的頭兒,居然穿大紅色的內褲,那豈不是……光光的大屁股也叫人看了去。江凌飛身後的隨從有人暗中揉著憋笑憋痛的肚子。

  闖了禍的人尚不自知的繼續往下說,她每說一句,江凌飛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韓墨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眼睛越來越危險,只是在細想著昨晚看到的那些能拿來說。

  「夠了!」江凌飛大喝一聲,一把將閃著寒光的剛到拍在了韓墨的桌前。太丟人了,太丟人了!有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他確實穿著紅內褲來著……都怪他老娘,說什麼穿紅的辟邪。偷眼向周圍瞄了一眼,連自己的隨從都那副樣子,讓他不得不越來越憋氣。

  韓墨面無表情的看著江凌飛乎青乎紫的臉色,伸出白嫩的小手到對方的面前,語氣清冷淡漠:「把你全身的錢都給我,我告訴你今晚遇刺的時間,還有……」

  韓墨幽幽的墨瞳泛起了微微的波瀾:「還有,致命的一擊,我能告訴你在那裡。」

  韓墨對江凌飛渾身的殺氣視而不見,只是靜默的看著對方。江凌飛忽然伸手將腰間的錢包拋到她的面前,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從們有默契的分散開來把韓墨和郭大叔團團圍住。寒氣四溢,感覺到不對勁,看熱鬧的人都悄悄的撤走了。

  「說,你怎麼知道的。」江凌飛的臉色肅穆,一有不對,他就會殺了韓墨。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0 PM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五章 命運的轉角3

  「說,你怎麼知道的。」江凌飛的臉色肅穆,一有不對,他就會殺了韓墨。

  韓墨掃了一眼將自己團團包圍住的人,清冷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波動。就連江凌飛騰騰的殺氣她也可以視而不見。

  「你全身的銀子還沒有給完。」

  江凌飛的臉色變了幾變,猶豫了一下,抬起右腳脫掉了鞋子,從鞋子的底層摸索出幾張五十兩的銀票,拍到韓墨的面前。韓墨蹙蹙眉,輕輕喊了聲郭大叔。郭大叔會意上前將那帶有異味的銀票揣到荷包裡。

  「可以了吧!」江凌飛大吼,瞪圓了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你內衣還有,在什麼地方還要我提醒嗎?」韓墨眼也不抬,聚精會神的研墨。墨色的汁水漾著一層水光,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的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江凌飛的臉徹底的黑了,頭頂上升起可疑的氣體。他忽然解開腰帶,背過了身,割開內衣的夾層,拿出裡面的錢,拍在了韓墨的面前。

  韓墨面前的桌子震了幾震,她的嘴角帶著絲微的笑意,示意一旁的郭大叔把桌子上的三文錢也收起來。這才慢慢的提筆在微黃的宣紙上寫下幾個字。

  寫完了後,韓墨輕輕的吹了下墨跡,然後將紙條交給江凌飛。江凌飛拿過紙條一看,如眼既是寫的七扭八歪滿是稚嫩的毛筆字,與這小孩那冷漠的氣質實在不符。但是當他看清紙條的內容後,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可置信。

  韓墨靜靜地坐著。即使江凌飛放在自己脖子上地寒刀也沒有讓她地面色改變一分。就算那把刀隨時可能因為主人地心情變化而割破她細膩地脖頸。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住悅來客棧。『那個』時候一定會有刺客來襲!」

  韓墨不理這個聲色俱厲地男人。只是淡淡地抬頭。幽幽地墨瞳一絲綠芒閃過。她向江凌飛輕輕地招手。江凌飛警惕地靠近。

  韓墨看著他。準確地說是看著他地心臟。小而白嫩地手舉起。直直地指向江凌飛地心臟:「一劍穿心。」聲音平平淡淡。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她只是在說一件事實。

  「你!」江凌飛地心猛地一窒。竟生出絲絲寒意來。

  韓墨拿起一隻毛筆隔開貼在自己脖子上地寒刀。示意郭大叔收拾東西。兩人慢慢地收拾東西。與平常地速度無二。直到韓墨坐上馬車。駕!地一聲。郭大叔駕駛著馬車慢慢地前進。那些原本包圍著他們地人竟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江凌飛的一個隨從這時在反應過來,急忙想要上前去追。幸好身邊的人把他拉住,壓低了聲音道:「別追!」

  「為什麼?」

  那拉住人的隨從投給那人鄙視的一眼:「你見過幾個人能在頭兒的刀下眼都不眨?」

  目光追隨著那慢慢離開的馬車,那人才繼續道:「這小孩邪門。」

  經他這麼一說,原先要追認的傢伙也感覺通體泛寒,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轉身偷看頭兒的臉色。只見江凌飛看著馬車背影的目光深沉,眸子深處翻滾著暗浪。

  「走,到這裡最好的客棧。」江凌飛習慣的轉身離開,走了一會才覺得不對勁,一扭頭隨從們還站在原地。

  「怎麼了?!」江凌飛心情不爽的一聲吼。

  有一個不怕死的隨從小聲的提醒道:「頭兒,你身上沒錢了。」

  江凌飛習慣性的去摸胸口的那三文錢,猛然想起自己已經一文沒有了……

  隨從們看著江凌飛忽紅忽白的臉色不敢出聲,江凌飛氣極一聲吼:「我沒有難道你們沒有嗎!」

  幾人在鎮上轉了一圈,鎮上的客棧不是滿了就是他們的錢不夠。要是問人家店小二客棧為什麼滿了,人家保準會笑瞇瞇的回答你,對不起了,客官,這些人都是來等著韓小姐算卦的。

  一路下來,江凌飛心中詫異非常,滿腦子都是那張冷漠疏離的小臉,和清冷的黑瞳。

  鎮上的上等客棧幾人住不起,中等客棧都被那些等待韓墨的人擠滿了。唯一的下等客棧也就只剩下一家悅來客棧。

  江凌飛站在悅來客棧破舊的門前,臉色幾經變換,隨從小心的上前問道:「頭兒,住不住?」

  江凌飛捏緊了手裡兄弟們湊的幾個錢,咬咬牙道:「住!怎麼不住!」

  此時的隨從只剩下六個了,兩個被江凌飛派去盯著那輛馬車。剩下的四個也被他派去鎮上打探消息。用別的理由支走了剩下的幾個人,江凌飛這才左右看一眼,快步走到一家鐵匠鋪,壓低了聲音跟老闆道:「給我一塊最好的鐵!」

  日頭漸漸的西斜,黃昏渲染著天幕,低柔的陽光緩緩的照射在小鎮上,日暮下的小鎮煥發著別樣的生機。悅來客棧破舊的屋簷上,一17,8歲的少年悠閒的仰躺在屋簷上,誘人的杏眼,漣漣盈波望向天空等待夜晚的降臨。鬢角間的一朵盛開的白芙蓉,雍容的美麗中,黃色的花蕊上濺上了點點紅斑,詭異的開放在少年的鬢角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皙的手指移到了鬢間,輕輕的取下了那朵妖艷盛開的白芙蓉,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下,紅艷艷的嘴唇抿起了一抹笑意。少年的笑臉,像是一朵在夜間開放的白芙蓉。

  緩緩的轉動指間的那朵白芙蓉,隨著夜幕的降臨,少年的杏眸在月光的灑染下熠熠生輝,竟要讓看到的人癡了去。

  那雙紅艷的唇輕輕的吐出冰冷的字眼:「開始了。」
    



卷一 驀然回首 第三十六章 刺殺

  江凌飛躺在床上左右不安,今天他支走了隨從跑到鐵匠鋪買了一塊鐵質最好,最厚的鐵片帶在了胸口上,江凌飛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小孩說一劍穿心時的眼神。篤定的讓人不敢懷疑。他左右不安的在床上輾轉反側,離預定的那個時間越接近,他的神經就越緊繃,被子底下的剛刀已經被他捏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來。

  桌上的油燈輕輕的爆開了一個小火花,一陣勁風吹開了窗戶,油燈的小火苗在掙扎了片刻後就湮滅了。江凌飛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飛快的蹦了起來,鋼刀舉到面前警惕的看著前方。他的額角沁出了一點點冷汗,只覺告訴他,剛剛的風不對勁。

  周圍的環境似乎一下子死靜了,江凌飛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這個死靜的空間裡沉悶的跳動聲。他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桌子前,十分小心警惕的靠近那扇被風吹開的窗戶。許久過後,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在江凌飛想要放下鋼刀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瞳孔縮緊,心臟以從來都沒有過的速度跳動著!

  藉著月光,江凌飛能看清,桌面上赫然放著一朵白芙蓉!黃色的花蕊著滴濺上的斑斑紅點看起來別樣的詭異。微風吹過,那朵白芙蓉美麗的花瓣輕輕的顫動著,竟然像是在發笑!

  正在這時,江凌飛敏銳的感覺到有微微的呼吸撲到了後頸上,背後的寒毛根根豎起,一聲比輕風還要低柔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後響起:「你是在找我麼?」

  江凌飛反應迅速的反手一刀,刀與劍殺氣四溢的錚錚聲,絢爛的火星在那把寒氣森森的刀身上滑過一條美麗的痕跡。江凌飛連退了幾步,拉開自己與刺客的距離。遠可攻,近可守。鋼刀立於胸前,江凌飛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雙目炯炯彷彿夜間的老虎,緊盯著自己的對手。

  一聲輕笑,非常不合時宜的在黑暗中的角落響起,一身穿紅衣的少年緩步從黑暗中款款走了出來。月色銀華,那少年艷麗之極的容顏逐漸的顯露在隱隱浮動的月光中。

  待看清對手的容顏,江凌飛的心先是猛的一窒,多年來徘徊於生死的經驗讓他強制從剛剛中的驚艷中清醒過來。

  「你是誰?」低沉的聲音中氣十足,江凌飛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應對。

  彷彿沒有聽見對方地話。少年紅艷艷地嘴唇抿起了一抹笑意。隨便地甩了一朵銀光閃閃地劍花。那雙幽幽地深瞳第一次落在對手地身上:「反應還不過。罷了。我比較喜歡正面取人性命。」張狂至極地話語極其平淡地從少年地嘴裡說出來。從另一面證明了他地實力。

  「給你次機會吧。」少年輕笑。一身地紅衣如同妖艷地曼陀羅花:「如果你能躲過我這一劍。我就饒你性命。如何?」

  就算是江凌飛這個身經百戰地人。眼中也隱隱閃過希翼地光芒。他深知自己地實力不是對方地對手。如果能躲過他地一劍。那自己肯定還有生還地希望。

  少年看到江凌飛眼中地希翼。嘴角勾起一抹完美地微笑。這樣才有趣。他如同惡劣地貓兒。給了獵物逃亡地希望。然後在狠狠地打碎。欣賞獵物絕望地死灰。

  少年手中地銀劍似乎化成了一條銀白地蛇。艷如鮮血地紅衣。讓那條銀蛇如同沐浴了無數地鮮血。從阿修羅地獄游來。銀光帶著銳利地殺氣急速而來。江凌飛猛地縮緊了瞳孔。太不可思議了。太快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能達到地速度!縱然是江凌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銀光急速地向自己地心口而來。鐵塊碎裂地聲音和驀然地疼痛。少年地劍已經刺穿了鐵塊。要是再刺入一點點。他地心脈就不保了!

  江凌飛捂著胸口。熾熱地鮮血從指縫裡潺潺流出。染紅了大半地身體。

  江凌飛用刀撐地,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雙目如虎的瞪著對面眼中滿是驚詫的少年。

  少年愕然的張大了嘴巴,剛剛劍上不同的觸感當然瞞不了他。他快速的收回了劍,幾步邁到江凌飛的身前點了他的穴,伸手在他的胸口上一拉,一塊圓圓厚厚的鐵塊從江凌飛的胸口上滾落下來。少年撿起鐵片,雙目撐的溜圓最後狠狠的把鐵片砸到地上:「我@#&*@##¥@#!」

  許多的粗話從少年紅艷艷的嘴唇中不斷的吐了出來,少年怒極,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兩段如白藕般的手臂就用拳頭先給了江凌飛一對熊貓眼:「我打你個變態!居然沒事往胸口帶鐵片!變態!大變態!」

  如雨般的拳頭紛紛點點的砸到了江凌飛的身上,不一會就被少年揍成了豬頭。江凌飛心中有苦說不出,從嘴裡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嗚嗚……我,躲過你的劍了!」

  「我說饒你性命,可是沒說不揍你!」少年賣力的揮動拳頭,江凌飛的臉已經腫的說不了話了。許久後,少年停了下來,走到桌邊,拿起那朵白芙蓉戴到鬢角,正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一隻腫的像豬蹄的手捏住。

  少年大驚,連忙拽回了自己的衣角死命的拍,他耳邊的白芙蓉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黃色的花蕊招搖著,好像在嘲笑某個人。

  「髒死了,髒死了!」少年拍了許久的衣角還是不滿意,揮劍小心的把江凌飛碰過的地方都割掉:「你個死變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刺殺你個變態!」紅影一閃,少年消失在江凌飛的房間中。

  江凌飛的嘴角抽搐,不知道該怒自己被人刺一劍,外加胖揍一頓,還是該笑,笑自己幸好遇見了那女孩,從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芙蓉劍下逃的一命。

  不過,他非常確定的一點是,那個女孩,一定不能放過她!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1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三十七章 綁架

  韓墨拿著幾百兩的銀子露出一點微笑,這些銀子應該夠自己家生活很久了。思及白天的那人,韓墨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自己應不應該搬家?馬車已經駛進了村子,韓墨看了一眼窗外熟悉的景象,心中升起一點不捨來,家門口,柳姨娘單薄的身影倚在門框上翹首以盼,在看到馬車時,臉上流露出安心的笑意。

  悅來客棧裡,被綁成木乃伊的江凌飛躺在床上,用腫脹得像豬蹄的手艱難的拿起了資料看了起來。眸子裡不時閃過驚訝的的神色,原來給他算命的那孩子在這裡成名已久,不由得想起白天的場景,周圍那些幸災樂禍的臉色……為什麼腦海裡浮現出丟人兩個字?

  江凌飛狠狠的錘了下床,身旁的隨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頭兒今天是怎麼了。

  一個隨從小心的靠近江凌飛,輕聲道:「頭兒,那小孩……」

  江凌飛的虎眼一瞪:「那樣的人才當然要留給爺用!」

  「那……」那隨從還想要說什麼,卻在江凌飛沉思的神色中住了嘴。

  「這裡的事情讓小三小四他們去,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江凌飛吩咐了一聲,看向身邊的一人道:「查到了吧。」

  「是。」那個最是沉默的隨從將一張紙條遞給了江凌飛,江凌飛接過一看,眼中精光大盛,隨即哈哈大笑:「真沒有想到啊!原來是他們!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爺!」

  隨從們一個個都面露喜色,江凌飛的手一揮道:「走,就是綁也要把那小丫頭綁給爺!」

  第二日。起床。韓墨地臉色有點不好。昨夜那個關於自己今天地夢境沒有看完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心不在焉地吃完柳姨娘準備地早飯。一個人慢慢地走出家門。心裡對昨天地事情懊惱非常。要不是貪那人地錢多點。就算自己不提醒。他也有生還地希望不是麼?

  韓墨知道那些人都是衝著自己來地。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把他們引開。她不許。不許他們連累柳姨娘。

  小小地身影走在鄉間小路上。越走人煙越少。小六小七遠遠地跟在韓墨地背後對看一眼。都不知道那個小孩要幹什麼。

  韓墨停下了腳步。這個時侯柳姨娘應該看到自己留給她讓她帶著劉震舫離開地字條了吧。而這個距離。那些跟著自己地那些人短時間是回不去找柳姨娘麻煩地。她要繼續拖下去。要留給柳姨娘充裕地時間準備離開才行。

  娘……應該會走地吧。畢竟還有劉震舫這個劉家地血脈。韓墨緊了緊懷中柳姨娘給自己做地小竹筒。靜靜地站在原地。看向跟蹤著自己那兩人地藏身方向。墨玉般地眸子幽深無瀾。

  小六小七見那小孩明目張膽地向他們地藏身地方看來。心中詫異。不知道自己幾時露了馬腳讓人家看了出來。相視一眼。兩人都從隱身地地方走出。

  小六小七大步向韓墨走去,在走到離韓墨還有十步遠的時候,忽聞韓墨一聲平淡的停。

  二人驚詫的停下了腳步,不知道這小孩想要幹什麼。

  韓墨微微仰頭,看了一眼這兩個是自己兩倍多高的人一眼,墨玉的雙眸一絲綠芒閃過,她淡淡的道:「你們這樣跟著我,就不怕我下咒殺了你們麼?」

  小六小七的心中具是一寒,早就知道這小孩邪門,沒有想到居然還會下咒殺人!兩人面色急急一變,看向韓墨的目光中猶如她是比猛虎更可怕的東西。

  最後小七一咬牙,拼著被咒死的可能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巾來,大步踏前,就將白巾捂到了韓墨的口鼻上。

  韓墨的心中一驚,拚命的想要拿開摀住自己嘴巴的白巾,奈何這時另一個人上來把她制得死死的。

  情知逃不過,心中卻記掛著柳姨娘如何了,有沒有聽自己的話逃走?心憂之餘還忍不住自嘲,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膽子變得這麼大的?她記得,自己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

  對了,是從遇到玉子涵開始的……

  手下意識的捂在貼著胸口的香囊上,還在……她……還能找到玉子……涵。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她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當小小的身子軟綿綿的掛在小七的臂彎中,小七忍不住細細的打量了一眼懷裡的小孩,明明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怎麼偏偏這麼邪門。一旁的小六實在忍不住湊了過來,擔憂的看了眼小七道:「你說,她剛剛下咒了嗎?」

  小七的心底一顫,方纔他可是決定了就算丟了性命也要把著孩子給爺帶回去!

  「閉嘴!我們回去。」小七抱著韓墨,兩人快步的向集合點而去。

  韓宅。

  院子裡的母雞咯咯的叫著,柳姨娘剛剛收拾完廚房走了出來正好看見劉震舫拿著碗喂雞。劉震舫見柳姨娘出來了,把手裡的飼料都拋了出去,轉身沖柳姨娘笑道:「姨娘收拾完了。」

  柳姨娘眼含微怒的看著他,道:「少爺,這種事情奴來就行了,以後少爺別再沾手了。」

  劉震舫正要說話,門外響起敲門聲,他皺皺眉,平日裡沒誰這麼早來敲門的。難道是寶兒妹?不過寶兒妹回來不可能敲門的。

  「姨娘,我開門去。」劉震舫說著轉身去開門。

  大門一打開,入眼就看到門外站著幾個五壯三粗的漢子,領頭的一個被人揍得像頭豬。幾人站在門口,渾身威凜的氣息向院裡蔓延。

  劉震舫心裡猛地一驚,難道這些人是來抓自己的?!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心臟急速的跳動著。

  許是聽見前院許久沒有動靜,柳姨娘不安的走到前院來,看到江凌飛幾人的時候臉刷的慘白,一把拉住了呆立的劉震舫:「少爺快跑!馬車在後面!」

  劉震舫扶住這個驚慌失措的弱女子,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一點理智,他輕聲對柳姨娘道:「跑?我們能跑到哪裡去?」

  劉震舫抬頭看面前的幾人,平靜道:「你們想做什麼?」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三十八章 一路向南

  江凌飛把一張紙條拋向劉震舫,劉震舫接過展開一看,頓時又驚又怒,臉色變的難看非常:「既然知道,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江凌飛的眉梢一挑,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呲牙咧嘴,他忍著痛笑道:「跟著我,我有辦法讓你恢復自由身,包括,報仇。」

  江凌飛看了一眼劉震舫變換不停的臉色,他有信心,這個劉震舫一定會答應的,其實除了利誘他還有很多的辦法能讓這個劉震舫乖乖的聽話。只不過那些方法他都不屑得用。利誘多好,你情我願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也不用多操心,是以,江凌飛一句威脅的話也沒有說。只是給魚兒拋夠誘餌就行了。

  ................

  一陣恍惚,陽光閃閃爍爍的從跳動的車簾照耀了進來,韓墨微微的睜開眼,她的手腳都被人用布條綁住,動都不能動。身下是搖搖晃晃的馬車。她能感覺到馬車正在急速的奔跑著。

  細細的一回想,原來自己是被人綁架了,不知道娘怎麼樣了,有沒有順利的看見自己的紙條,帶著劉震舫離開?曲起被綁在一起的雙手,韓墨艱難的摸到胸口的香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還在……

  馬車的速度微微減了下來,車廂門一開,那日裡其中一個綁架自己的人走了進來。小七見韓墨醒了微微一愣,更多的是驚訝,這小孩被人綁走都不吵不鬧,那雙墨幽的雙眸更是冷的可怕。

  這是怎樣的一個孩子?能有這樣的膽量?小七心裡佩服,他小的時候膽量還沒有對方的十分之一。

  放下手中的吃食,小七跪坐在馬車上,細細的打量著韓墨,許久才開口道:「醒了。」

  韓墨眨下眼。從自己地思緒中醒來。視線落到小七地身上。眸中深處不悲不喜。冷靜地讓人可怕。微微點了下頭。小七靠了過來。伸手解開韓墨嘴上地布條。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著車廂門坐著。墨色地長髮披散而下。如同一條柔亮地黑色瀑布。白玉地小臉上因為連日地奔波而有點蒼白。濃密地眼睫毛輕輕一眨。在臉頰上投下可愛地陰影。

  好一個標緻地小孩。不知道如果長大會是怎麼地模樣。出於一點憐惜之心。小七解開了她手上地布條。敏銳地注意到一解開布條。對方地手就捂向了胸前。隔著衣料似乎在摸什麼東西。

  小七不動聲色地道:「可以自己吃飯麼?」

  韓墨低眼看了眼那半隻野雞。在外急行軍。能弄到這樣地東西也不容易了吧。

  「謝謝。」她輕輕蹙眉。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地嗓子乾啞。看來很久沒有喝水了。

  小七忍住心驚。解開自己腰間地水袋遞了過去。這麼短短地接觸。他完全能猜得出對方根本就是個心智未開地孩子。再加上韓墨看也不看。問也不問地就接過自己地水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小七又給對方加了一條。那就是不諳世事。對人沒有防禦之心。完全就是個未曾染上塵埃地白珠。是怎樣地人?才能把孩子交給這樣?或許是說把孩子保護得太好了。

  腦海裡浮起柳姨娘和那個劉姓男子,小七馬上把他們排除掉,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這邊小七在胡思亂想,那邊韓墨已經喝完了水,經過水滋潤的嗓子果然舒服了些。看了下那半隻野雞,韓墨卻不知帶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好。

  小七微笑,從靴子裡掏出匕首,將野雞細細的切成一塊塊容易下口的大小,擦擦匕首上的油漬,把野雞推到韓墨面前。

  香嫩的野雞塊堆放在濃翠的荷葉上,韓墨看著就有了點食慾,拿起一塊慢慢的吃了起來。小七就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吃。大概吃了一半多的時候,韓墨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拿過小七遞過來的巾子,細細的擦起手上的油漬。

  小七正要收拾東西,卻讓韓墨叫住了:「這些不要扔。」

  小七微微驚訝,不解的看向韓墨:「你?」

  「這些留著,我晚上吃。」韓墨低頭,說道。

  「為什麼,晚上吃了新的不好嗎?」小七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繼續問道。只見面前的那女孩抬起頭,墨玉的眸子閃著清澈的光芒:「浪費糧食是不對的。」

  韓琦雖然很有錢,從小就教導著韓墨不能浪費糧食,糧食是上天賜給人間的恩典,不管貧窮富裕,都不能隨便浪費的。就算偶爾韓墨同意他帶自己出去吃飯,如果剩下,韓琦也會打包的。

  不能浪費糧食,這個信念已經經由韓琦根深蒂固的種植在韓墨的心裡。

  聞言,小七的心裡隱隱有些感動,有些驚訝。這年頭,這樣的孩子已經不多見了。跟爺一樣啊,小七微微感歎,眼裡滿是崇拜的光芒,相對的,對韓墨的好感升得不是一個檔次。

  好感歸好感,吃完了飯,小七還是把韓墨的雙手綁了起來,只是綁的鬆了點,雖然不能動,但是也不會讓韓墨特別難受。

  在對方要用布條綁自己嘴巴的時候,韓墨淡淡的道:「我不會叫的。」

  小七愣了下,神情略略糾結了下,最後還是沒有綁,只是給韓墨留了一個裝滿水的水囊,轉身離開車廂。

  韓墨靠在車廂上,面前的車簾隨著馬車的震動不斷的跳動著,一路的景色如同快速放映的電影,飛快的向後掠去。

  從太陽的方向判斷,他們一路應該是向南行駛。韓墨隱隱的猜到對方綁了自己是要讓自己給什麼人效力,所以韓墨並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問題。

  只要……韓墨輕輕的用手摩挲著胸口的香囊,茵羅花的芳香依舊,只要自己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那麼玉子涵就一定能找到自己。

  韓墨是這麼相信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3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三十九 洛城

  韓墨這幾天一直都很安靜,不哭不鬧,如果不是小七主動問話的話,她可能一路都說不上三句話。手腳的布條都已經解開,但是越靠近古夏朝的都城洛城,小七加在韓墨飯食中的迷藥就越多,速度也更加的快了。

  在快接近洛城的這幾天,韓墨基本上是在昏睡中度過,除了醒來吃些東西和喝些水,要不然就沒有做過什麼事情。

  小七從外面進來,遞過食物,神情略略有些愧疚:「快點吃吧,這是最後一次,等你醒了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不會再讓你吃這些不好下嚥的東西了。」

  韓墨在對方有點不忍和疼惜的目光裡接過食物慢慢的吃了起來,幸好一路都在昏睡,不然這麼顛簸的旅程自己還真的受不了。

  黑暗再次來襲,韓墨閉上眼睛,剩餘的乾糧從她的小手中掉落,小小的身子靠著車廂軟了下來。小七連忙上前抱住她的小身子,讓她在車廂裡躺好。撥開女孩面頰上的柔亮烏絲,縱然是他小七想對這個女孩好一點,但是也只能盡量讓她過的舒坦些。小七小心的讓女孩的頭枕在路上簡易弄的枕頭上。然後才輕手輕腳的走出車廂。

  紛亂噪雜的夢境,骯髒的小巷,韓墨看了眼自己髒髒的小手,和破爛的衣衫,這?彷彿是她的前世……

  是了,難道自己又回來了?

  驚喜的情緒充滿了韓墨的心房,她不管自己的樣子如何的狼狽,只是著急的想要尋找韓琦。

  「打她!快點打她!」

  「打死這個烏鴉嘴!」

  「不是她。院長也不會死。」

  記憶裡地聲音響起。深深地恐懼扼住了韓墨地咽喉。她轉身。看見許多跟她一樣差不多地孩子正滿臉仇恨地看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樣地眼光看自己?

  韓墨掙扎地想跑。一個領頭地男孩抓起了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到自己地身上。疼痛。蔓延至骨髓地疼痛糾纏著她。她想要逃跑。但是那些石頭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密密麻麻地砸到她地身上。想逃跑也逃跑不了。

  不要!從肺腑裡發出地尖叫。眼前地場景突換。終於安靜下來了……韓墨鬆了一口氣。看了下自己白皙地手掌。身上是韓琦準備地精緻服裝。這樣子?

  韓墨抬頭看了眼四周的景色,寬廣乾淨的柏林路,遠處是海岸的景色。心臟猛地一窒,她焦急的在四周尋找,這裡,好熟悉,臨死前的記憶浮出腦海,韓墨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對了,是那天!

  奔跑,快速的奔跑!她不許,她不許那個瘋女人做出傷害韓琦的事情來!

  穿著白色襯衫的韓琦站在路中間,看見韓墨奔跑而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最後微笑了起來,如同冬日裡的暖陽。

  「墨墨,怎麼不穿鞋子?」韓琦溫柔的笑著。

  快到了,快到了,加油跑!韓琦的笑臉一時有些模糊,一輛紅艷如血的跑車出現在韓墨的視線裡,駕駛座上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用滿是仇恨和瘋狂的目光緊盯著韓琦。

  韓墨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快跑!」奔跑過去,用力的推開韓琦。紅色的跑車急速而至,自己在飛?眼前滿是紅色的血霧,韓墨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脫離身體慢慢的飄向天空。

  向下一看,她能看見自己的身體如同一個嬌小柔弱的洋娃娃被車撞飛,劃過一道淒美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琦面色肅穆的看著面前的人。

  小七愧疚的跪到他的面前:「主子,您罰我吧,都怪我不知劑量給她亂吃迷藥。」

  一旁的小六聽言連忙上前跪下道:「主子,您不能怪七哥,七哥也是不想出什麼亂子所以才會給那小孩吃迷藥的!」

  夏琦歎了一聲氣,上前兩步扶起兩個人。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是天下子民那一個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養的,你們將人?來了就算了,卻害人家差點丟掉性命。以後萬萬不可如此。」

  「是。」兩個漢子叫夏琦的話說得隱含淚水,眼中滿是感動的光芒。

  夏琦對身後沉默的心腹道:「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到臨月閣去!」

  夏琦身後管家打扮的心腹領命而去,轉頭就看見了小七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瞭然的微笑:「你也想去看那孩子吧。」

  小七的臉色微微紅,是被人看穿心事的窘迫。

  「都是我,不然韓墨也不會發病。」小七低頭,小聲的說。

  夏琦拍拍他的肩膀道:「一起來吧,高燒了兩天,今天應該好些了。」說罷轉身在前領路。小七又歡喜,又緊張的跟了上去。

  韓墨一到洛城就被他們秘密送往九皇子夏琦的府邸,送入了臨月閣,當夜就發起了高燒。幸好夏琦請來了洛城裡最好的醫師加緊醫治才救回了韓墨的小命。

  臨月閣是處於皇子府中最隱秘的一個角落,院中池塘假山,景色秀麗。站在閣樓上,看向院子,滿眼濃翠。

  夏琦緩緩的步入臨月閣,拾梯而上,小七跟在他的身後心情坎坷。輾轉到了二樓,推開一精緻的房門,輕紗漫卷的帳床裡,隱隱露出一個小身影來。房間裡伺候的一個丫鬟,在夏琦進來的時候就隱到了暗處。

  夏琦輕輕的撩開了紗帳,錦被下一個小小的身體捲縮在一起。烏黑的長髮鋪滿了一床,白玉般的小臉因為發燒而染上了兩朵嫣紅。細密的汗水佈滿了額頭。夏琦一愣,這年紀,比他的兒子也大不了多少。心裡微微的升起一點憐惜,夏琦招手讓那個隱在暗處的丫鬟出現。

  那丫鬟雙手捧上一個一條乾淨的涼巾,夏琦接過,用涼巾細細的幫韓墨擦額角上的汗水,神情是罕見的溫柔。讓他身後的小七看的咋舌。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章 九皇子

  夏琦溫柔的為韓墨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擦完後轉身問小七道:「這孩子,真的有你說的那種能力?」

  小七點點頭,遲疑了一會才道:「好像還會下咒殺人。」

  「下咒殺人?!」夏琦心裡大驚,面上不動聲色,只是眼底滑過了某種亮光。他沉默了許久才看了一眼坎坷不安的小七一眼道:「你先下去吧。」

  小七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點頭行禮退了出去。

  會下咒?夏琦的食指輕輕的劃過韓墨稚嫩的臉頰。一隻柔嫩且幼小的手毫無預兆的抓住了夏琦的食指,那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接著慢慢的睜開,墨玉般的雙眸氤氳浮動,神情迷離。

  「琦……哥。」韓墨睜開眼,腦袋裡很混亂,眼前的人朦朧不清。她努力的聚集起視線,剛剛看清身旁人的臉,心臟猛的收縮。

  韓琦?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也到這個時空來了麼?韓墨呆愣住了,巨大的驚喜猶如滔天駭浪沖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像,一模一樣。韓墨仔細的辨認,害怕是一場空夢。

  視線落到夏琦眉角的小黑痣上,一樣的,是他,絕對是他!韓墨小心的伸出一根指頭顫抖的撫摸那顆細小得幾乎看不見的黑痣。

  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驚喜的淚水漸漸的湧了出來,如同波濤駭浪連連不絕。

  夏琦呆住了。但是他也是時時刻刻在風浪尖上打滾地人。很快地就鎮定了下來。心裡暗自猜測。難道自己長得跟這小孩地故人相像?

  如果是這樣。最好不過了。看這小孩地神情。那個跟自己長得像地人。一定是對她非常重要地人。心裡地喜悅讓夏琦微微彎了唇角。剛剛對於韓墨觸摸地一點抗拒也消失與無。他地表情柔和了下來。靜靜地坐在床邊讓韓墨觸碰。

  「琦哥……」是韓琦。沒有錯地。韓墨是不會把韓琦認錯地。任誰也代替不了他。牽起對方地食指。韓墨小心地將臉頰在對方地掌心裡輕輕蹭著。如同一直乖巧地貓兒。令人憐愛。

  夏琦地心裡無由來地升起一抹柔情。他伸手將韓墨遮到面前地長髮別到腦後去。心裡卻好奇地想知道關於那個跟自己長得相像地人他地事。

  「醒了?」低低柔柔地嗓音跟韓琦一模一樣。韓墨從他地手心裡抬頭看他。輕輕地點頭:「我夢見你了。」

  把臉埋入夏琦地掌心。用力地。深深地呼吸:「能找到你。真好。」

  感覺到手心的依戀,夏琦的心也變得柔了起來,他不在煩惱自己如何將這個女孩收為己用。他幾乎能確定,這個女孩一定會呆在他的身邊。慢慢的用手指梳理著韓墨的一頭烏絲,夏琦輕輕的笑:「你叫劉殊?」

  韓墨的渾身一震,慢慢的從夏琦的掌心抬起頭來,墨玉般的雙眸帶著疑惑和不解,卻又固執的道:「韓墨,我叫韓墨,這個名字,是你給我的。」固執的的重申讓人不能違抗半分。

  夏琦微微一愣,得到的資料上明明說的這個女孩叫劉殊的。這個孩子,實在是有太多的秘密了。縱然是對這孩子渾身的秘密感到好奇,他還是從善如流的叫道:「韓墨。」

  韓墨的臉上露出了欣喜,重新將臉埋入他的手心。

  夏琦一點點都不擔心這個女孩子騙自己,或許是給自己下圈套什麼的,出生在皇室的他,從小就練習察言觀色的本領,到如今這本領更是爐火純青。只一眼,他就能從對方最微小的反應上辨別真假。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是可以信任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掩飾心中的疑問,直接問了出來道:「你,會下咒?」感覺到拉著自己的那隻小手微微不安的顫動。夏琦更加認真的看著她。

  韓墨的頭低得很深,烏黑的長髮幾乎完全遮掩住了她的小臉。不安的小聲道:「我,不會。」

  說著又抬起頭,想要解釋一般的道:「我,只是想嚇嚇他們,讓他們害怕逃跑。不是……故意撒謊的。」

  韓墨口中的他,當然指的是小六小七。夏琦心中明白,一抹失望滑過他的眼睛。韓墨敏銳的察覺到,不安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心房,她急急的抱住夏琦的胳膊,仰頭望著他,眼裡滿是急切:「但是,不管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能告訴你,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只要你想知道我都能告訴你!」彷彿是害怕被人拋棄的小獸,韓墨緊緊的抱住夏琦的胳膊,害怕他丟下自己離去。墨玉般的雙眸承載滿了恐懼和不安。

  夏琦心中巨驚,久久不能言語,許久過後,他自認堅韌非常的心臟才緩緩的從激烈的跳動中慢慢的返回正常的頻率,組織起自己的語言能力,夏琦怎麼都不能相信自己撿到寶了。

  「你,真的能……」話音還沒有落下,韓墨的急急的點頭,害怕遲上一秒對方就不相信一樣。

  「能的,只要給我看對方的樣子,我就能知道,不相信你試試!」墨玉的眸子睜得大大的,滿是期盼的看著夏琦。夏琦的心裡一柔,點點頭道:「我們試試,」轉念又認真的說道:「可是,你不能告訴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不關是誰!」

  「嗯,知道的,他們會讓大灰狼來咬我的。」喜悅的笑臉是那麼的純真,夏琦雖然不知道誰讓大灰狼來咬她,但是也相信了她的話。輕輕的揉揉她的頭,似在獎勵,自己的兒子很喜歡自己這樣對待。

  察覺到人要離開,韓墨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緊張的問:「你要去那裡?」

  夏琦回頭微笑:「我要去辦事,你乖乖的呆在這裡,知道嗎?等會我會來考你。」

  韓墨的眼神微微一黯,抓著夏琦的手指不放開。夏琦瞭然的笑了笑,用哄孩子的語氣道:「乖乖的,我一會就回來。」

  韓墨不甘不願的稍稍鬆開了手:「真的?」

  「真的。」夏琦肯定的道,然後輕輕的掙開了韓墨的手。走到了外面,確定了周圍沒有人,才對著黑暗的角落吩咐道:「去畫一張十七弟的畫像來。」

  「是。」陰暗的角落裡有人恭敬的應了一聲。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4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一章 十七皇子

  韓墨安靜的吃下了侍女送上來的晚飯後,就坐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門口。她能確定剛剛的那個男人就是韓琦,但是看韓琦的樣子好像不記得自己。她不知道韓琦是怎麼到這個時空的,為什麼會沒有從前的記憶,她記得看過韓琦的一本書,那就是時空是有無數個平行的位面,或許是有規則,或許是無規則的在某個時刻交錯一下,比如玉子涵的師傅不就是比自己早來幾十年了嗎?

  這些都是說不定的,也許韓琦是在那個世界裡壽終正寢然後再來到這個時空的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輕輕的響動,韓墨的雙眼升起絢麗的色彩,迫不及待的跳下床,光著小腳跑到房門,剛好撞進了夏琦的懷中。夏琦急忙的將她扶穩,韓墨抬頭滿眼喜悅的看著他,自然而然的拉著他的大手,綻放出純真的微笑。

  夏琦笑笑,牽著手裡的小手,帶著韓墨來到床前讓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一邊問道:「吃飯了沒有?」

  韓墨乖巧的點著頭:「吃了。」緊緊的拉著夏琦的手不放開。

  夏琦將手裡的畫卷放在韓墨的身邊攤開,一個比他小的男子躍然在紙上,陰霾的眼神非常傳神。韓墨看了一眼這男人,抬頭望著夏琦道:「你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事?」

  夏琦點點頭。

  韓墨拿過那張畫卷,細細的端詳畫中的男子,將對方的特性都一一的記在腦海中。看完了後,她放下畫卷,拉著夏琦的手道:「你想知道過去的,還是將來的?」

  「都想。」夏琦答道。

  「那我明天早上給你答案。」韓墨最後看了一眼畫中地男子。然後把畫像合了起來。

  「為什麼要明天早上?」夏琦有點不解。

  韓墨拉著他地手低頭有點不安道:「因為……我跟你說過地。我在睡夢中能看見地。很多很多人。像很多電影一樣。只要我睡久點。我就能找到這個人。」

  夏琦不知道電影是什麼東西。他地腦海中只有睡得久點幾個字。睡得久點?他安慰了韓墨幾句。轉身要離開地時候被韓墨攥住了袖子。床上地幼女睜著墨玉般地雙眸看著他。大眼裡滿是期盼和小心翼翼地祈求:「明天。我是說明天早上。我睜開眼睛地時候能看見你嗎?」

  幼女祈求地眼神讓夏琦地心稍稍地一柔。他矮下身。揉揉少女地烏黑柔軟地髮絲。明天他要知道答案當然會來了。

  「會地。明天早上我會來地。小墨墨乖乖睡覺。明天我來等你地答案。」夏琦輕聲道。

  韓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在房門重新關上的時候,她就躺在床上閉緊了眼睛期盼著明天的到來。

  夜幕漸漸的退去,淡柔的晨曦灑滿了房間,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侍女輕手輕腳的把房間裡能令人安眠的熏香換下,打開了離床最遠的一扇窗戶,讓早晨清新的空氣湧入,衝散夜裡沉鬱的香味。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眼睫毛輕輕一眨,侍女看到,連忙到窗子邊輕輕的扣了三下窗子,不一會,床上的女孩睜開了眼睛,緊蹙著眉頭好像有什麼讓她煩心的事情,視線在房間裡一掃,大眼睛裡的失望讓鐵石心的侍女也感到微微的不忍,第一次,她第一次違抗主人的命令,輕輕的走到床邊,道:「韓小姐,主人馬上就來了。」話音才落,房門一動,那個侍女就飛快的隱入黑暗中。

  夏琦慢慢的走到韓墨的床前,嘴角帶著微笑的看著她,道:「醒了?」

  韓墨拉住他的大手,面頰貼在他溫熱的手背上:「睜眼沒有看見你。」帶著一點點抱怨的撒嬌讓夏琦的嘴角勾了起來。

  夏琦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頭髮,柔聲道:「下次我會來早點,你先跟我說說,昨天晚上給你看的那個男子,你有沒有看到關於他的什麼事?」說著,夏琦低頭細細的觀察韓墨的臉色。

  韓墨緊緊的擰著眉,神情十分厭惡,她小聲的道:「那個男人,很噁心,我不想說。」把臉埋入夏琦的手心。

  夏琦蹙眉,抽回手,蹲下身緊緊的盯著韓墨道:「不能不說。」

  韓墨感覺到一點不安,她低著頭,手裡的的錦被被她攥得很緊,悶悶的聲音問:「不能不說嗎?」

  「不能。」夏琦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個男的,他,他喜歡小男孩。昨天,晚上,男孩死了兩個。」夏琦微微釋然,原來是看到這種事情,難怪這孩子不肯說,伸手輕輕的拍拍她的臉,手又重新被她拉住。

  「然後呢?還看到什麼了?乖,都告訴我。」夏琦柔聲的哄著,女孩的不安在他勸慰的話裡漸漸的平復下去。

  韓墨抬頭:「昨晚,我找了他很久,很奇怪,他在一個有梅花瓶的房間裡,在牆上拍了幾下,然後像電視裡演的那樣,進入了一奇怪的房間。」

  夏琦的眼中精光大盛,雙手緊緊的攥住了韓墨的肩膀,帶著難掩的焦急問:「然後呢?!然後呢!進了房間之後呢?!快點說!」

  韓墨被夏琦的語氣弄的一蒙,雙肩的疼痛讓她蹙起了眉,小臉上漸漸的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我以為他,又要去做那種事情,所以,沒有繼續看下去就醒來了。」

  「為什麼不看!」

  墨玉般清澈的大眼氤氳浮動,夏琦的發怒讓韓墨害怕,她捏緊了雙手:「我不是故意不看的,那種,那種事情很噁心。」豆大的淚水滾滾滴落,潔白的貝齒用力的咬著下唇。

  夏琦一愣,意識到自己太過著急,要慢慢的開導這孩子才行。伸手抹去女孩不斷滾出的淚水,幾個深呼吸,夏琦露出了一個微笑,用輕柔的動作安慰這個如同受驚了的小獸般的孩子。

  「你要知道,那些對我非常非常重要,我要是不知道,可能就因為什麼原因而死在別人的手裡了。像這種事情,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這個世界是骯髒的,也是美好的。你要學會接受那些骯髒懂麼?不然,如果我因為什麼原因死了,你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在夏琦的心目中什麼卑鄙不卑鄙已經不重要了,自小沐浴在各種陰謀中的孩子沒有資格保留純潔。什麼利用不利用,那些都不在他的眼裡,能活下來的才是強者。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二章 夢裡夢外

  「真的嗎?」韓墨的身體在顫抖著,內心裡的恐懼勝過自己的性命被威脅到了的時候。不要,她不要,才找到韓琦,她不要讓韓琦出事。她昨晚就猜到了韓琦的身份,所以,不管有多危險,她都要盡自己全部所能來幫助他。

  「我會看的,今天晚上我會看的。」韓墨抱緊了夏琦的手臂,烏黑的長髮將她小小的身體整個包裹了起來。

  夏琦輕輕的拍著女孩的後背,似是無意的問:「小墨墨一定要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看見嗎?」

  韓墨抱著夏琦的胳膊,享受對方的安慰,她閉著眼,輕輕的回道:「也不是,只要睡覺就可以。」

  夏琦的嘴角彎了起來,他道:「那小墨墨今天中午吃晚飯睡一覺吧。」

  韓墨從夏琦的懷中抬起頭來,墨玉色的眸子裡有點不解:「可是我中午睡不著。」

  「沒有關係,說不定的事情不是麼?」

  韓墨乖巧的點點頭,夏琦出去了一下,吩咐了點事情,回房的時候拿了許多的紙條進來。他拉住了韓墨的手,笑著問她道:「聽說你很會算卦,是嗎?」

  韓墨點點頭。

  夏琦就拿出了許多地人地生辰八字放到韓墨地面前道:「你給這些人算算。」

  韓墨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純真得如同初生地幼兒。讓夏琦地心裡升起一點點地愧疚和自卑來。

  「你會陪著我嗎?」韓墨看著他問。

  夏琦笑了。許久沒有這樣沒有目地地笑了。他點點頭。給了韓墨一個肯定地答案。

  韓墨從枕頭底下找出算命用地小竹筒。接過夏琦手中地一大沓地紙條一個個開心地算了起來。

  「十七卦。澤雷隨。九五。應當擇善追隨才沒有災難。講地是……」

  「十六卦,雷地豫,初六,津津樂道與荒淫享樂的生活,凶險。」

  「五十五卦……」

  一張張的紙條被韓墨拿起,然後放到一邊,夏琦起初是面帶微笑的聽著,最後漸漸的擰緊的眉頭,神情越來越嚴肅,招手讓隱在暗中的侍女拿來紙筆,韓墨說一個,他就跟著記一個。

  到了中午,侍女送來了午飯,夏琦招手讓韓墨停了下來,將飯菜擺到她的面前道:「快點吃,吃完了中午休息睡一覺。早上很累了吧。」

  韓墨搖頭,唇邊的笑意怎麼都掩不去:「不累,你在身邊很開心。」白玉的小臉上,臉頰是淡淡的紅暈。

  夏琦不答,只是把飯菜向她的面前推了推道:「快點吃吧,不然等會該涼了。」

  韓墨點點頭,拿起了筷子後,奇怪的看著夏琦:「你不吃嗎?」

  夏琦一愣,最後點點頭道:「好,」他的話剛說完不久,矮桌上就多了一副精緻的碗筷。兩人安安靜靜的吃飯,待韓墨放下筷子,夏琦皺皺眉道:「不吃了?再吃點吧。」

  韓墨搖搖頭,抱著夏琦的手臂懶在他的身上,她不說那些菜裡有一些讓自己不喜歡的味道,只是依在夏琦的身上,緩慢的搖頭:「剛吃完,有點累,好像想睡。」

  「想睡?」夏琦的唇角彎了,他的眼裡透著淡淡的笑意:「那就睡吧,我等你睡再走。」

  「睡著了就走嗎?那我不要睡,要看著你。」韓墨緊了緊夏琦的手臂,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想要合上。

  「不行,我還有事情要做,乖一點,等你醒了,我保證你能看見我。」夏琦伸手合上她的眼睛,不讓她睜開。

  韓墨拼著最後的一絲清明道:「真的?不像早上一樣?」

  夏琦溫柔而不失堅定的回答:「真的。」

  「那……我,就睡,一會會,你不要走開。」韓墨漸漸的沉入夢鄉。

  「要記得把昨天晚上沒有看到的看完,知道麼?」

  韓墨的身體輕輕的一顫,最後還是微微的點頭,睡了過去。

  夏琦靜靜的看著韓墨,直到確認她確實睡著了,才抱起她小小的身子往床上走去。把韓墨放到床上讓她安睡。他看了一眼女孩的睡顏,轉身離開了房間。韓墨的房門剛剛合上,一個黑影閃過,夏琦靜立在原地:「查到了?」

  黑影點頭,雙手恭敬的奉上一張紙條。夏琦接過紙條細細的看著紙條的內容,這是十七王府最新的消息,那個孩子說的一分都不差。他眉眼漸漸的染上興奮的笑意,將手中的紙撕碎,招手讓黑衣人消失。幾聲愉快的笑意才從他的嘴裡發出。才笑了一會,夏琦就走出了臨月閣,吩咐下屬下將其他皇子的畫像都畫一張。待人離去後,才慢慢的在臨月閣的院中散步,以驅散內心的焦急。

  炎炎的烈陽淡了下去,整整快兩個時辰,夏琦的腳步微微有些焦急,他時不時的看向臨月閣的方向,最後耐不住,還是提步上了樓。推開了韓墨的房門,坐在她的床旁細細的審視著她每個表情。

  又過了一會,韓墨緊皺的眉頭慢慢的放鬆,濃密的眼睫毛輕輕的一顫,然後睜開。墨玉般的眸子還帶著一點點剛睡醒的朦朧,在看到夏琦的時候,那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夏琦看到她醒了,心中驚喜,焦急問:「怎麼樣,看到了嗎?」

  韓墨點點頭:「有三個人在那房間裡。」

  夏琦眼睛大亮:「他們長得什麼樣子?你給我細細的說來,還有他們說了什麼?!」

  韓墨的眼睛一黯,低聲道:「對不起,我,我聽不到聲音。只能看……」

  韓墨看到夏琦的眼睛明顯的滑過失望,帶著一點焦急的抓住他的手:「不過,我特意記下了那些人的樣子,他們不停的在那說呀說,最後吵了起來。」

  看著韓墨的眼睛,夏琦為剛剛的失望感到了一點愧疚,他揉揉韓墨烏黑柔軟的髮絲,露出了一抹笑意:「沒有關係,你做的很好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5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三章 夢裡夢外2

  一番對話過後,夏琦眉頭緊蹙,步履焦急的離去。韓墨丟開了手裡夏琦剛剛又送過來的畫像,她不喜歡做這些事情,靜靜的躺在矮塌上望著窗外,手不自覺的撫摸向貼著胸口的香囊,玉子涵……

  遙遙的望向天邊輕舒漫卷,意態悠閒的白雲,墨玉的雙眸沒有一絲的波瀾。

  兩個月後,依舊是一個艷朗的中午,韓墨從習慣中的午睡醒來,看見等候在一旁的夏琦綻放出開心的笑意。這兩個月,因為一直在昏睡,所以韓墨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但是相對的,她對自己夢境中的那些場景的控制越發的熟練,往往只要集中注意力想一個人的相貌,那個人,包括跟那個人相貌相似的人都會出現。

  「怎麼樣?看到了嗎?」夏琦的臉上難掩興奮,這兩個月來,不管對手做一些事情和決策,就算他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自己也能借助韓墨的能力知道得一清二楚。在陰謀詭計中無往不利,意外的效果是,當那些秘密的事情洩露後,那些原本緊綁在一起的人也開始了貌合神離,起到了分離勢力的作用。

  「嗯,看到了。」韓墨輕輕的答,慢慢的,仔細的夢境裡的東西盡量詳細和清楚的講給夏琦聽。當夏琦聽完習慣性的想離開時,被韓墨抓住了衣角。

  韓墨低頭,病態蒼白的臉上,染上了心情激動的紅暈,她的眼神糾結,帶著一點祈求的道:「那個一直在你身邊的女人是誰?還有那個孩子?是你們的孩子嗎?」韓墨急急的問,她實在是很想知道答案,怎麼可以這樣,韓琦明明是自己一個人的,只能對自己一個人好的。就算當初那個女人死纏爛打也沒有改變韓琦的心意。只不過沒有了記憶,只不過比自己早來了幾年,一切怎麼變成這樣子?

  夏琦的臉部僵硬,臉色在青白紅之間交替著。驀然想起韓墨曾經看到十七弟曾經玩死兩個男孩的事情。心中又驚又怒,看別人是一回事,自己被看又是一回事。夏琦怎麼都不能容忍自己和妻妾們滾床單的時候還被一雙眼睛看著。

  似乎是明白了夏琦的窘迫,韓墨蒼白的小臉上兩朵嫣紅更加的紅了,她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去看你們進房間後的事情。我,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誰!」

  韓墨不說還好。一說夏琦地怒火更加地高漲:「以後不許你看有關於我地事情!」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夏琦才踏出臨月閣地大門。就被早在等候在門口地小七叫住了。小七是因為種種原因而被夏琦調來當韓墨地貼身護衛地。畢竟少一個人知道韓墨地存在更好。

  「主子。」

  「什麼事?!」夏琦臉色不好地回身。小七地心裡一驚。咬咬牙跪下下道:「主子。韓小姐不過是個七歲地小孩子。每日這樣昏睡。再怎麼好地身體也會被搞垮地。為了主子將來地大業。韓小姐身體越健康。活地越長久對主子更加有好處。」

  小七咬牙說完。然後偷看了一眼夏琦地臉色。這些日子他是在是憋不住了。當初想著只要把那孩子帶到府裡就能得到更好地照顧。可是這兩個月來。夏琦在需要地時候不斷地加大安眠藥地劑量。好地時候韓墨一天能有時間吃上一餐。不好地時候兩三天才醒來一次。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具弱小地身軀一日比一日地瘦下去。明白自己不能再忍了。小七希望自己地理由能被夏琦所採納。

  夏琦一愣。原本怒火攻心也被他強制地按壓下去了。他仔細地回想了下這幾日來韓墨蒼白地臉色。覺得小七說地有道理。畢竟自己現在這樣地急進。無異於是殺雞取卵。夏琦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沒有轉身。只是則頭用眼角瞄了小七一眼道:「你也是心疼那孩子吧?」

  小七的身體一顫,咚的一聲,他用力的磕頭道:「主子明察,小人真的是為主子著想。」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從額角流下來。

  「行了起來吧。」夏琦轉過頭不去看他,他知道小七說的是真話,只是到底是為了韓墨多一點,還是為了自己多一點而說出的這話,夏琦就不得而知了。

  「明日……」夏琦微微一思索,接著道:「吩咐下去,明日斷了臨月閣的安眠藥,每日白天盡量讓韓墨出來走走,晚上一定要讓她睡的時間長些。」

  小七的面色一喜,又用力的磕了一下頭:「是,主子。」歡快的起身退出,步履比剛剛輕鬆了很多。

  夏琦也不回頭:「小七,記得本王跟你說過什麼嗎?」

  歡快的步子一停,小七愣了下,接著沉重的轉身恭敬的答道:「記得,主子。」

  夏琦聽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是什麼。」

  「成,大事者,不當有婦人之仁。」

  「記得就好,本王當初對你的評價還是沒有改變,所以,沒有讓你入營。」夏琦緩慢的走開,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如果他回頭的話,肯定就能看見,在臨月閣的二樓上,韓墨正靜靜的倚在窗前看著他離開。

  小七的步履沒有了剛剛的歡快頗有些沉重的慢慢走開,看來夏琦剛剛的話對他打擊還是很大的。

  接下來的幾日,夏琦沒有再來,只是送來的一些畫卷,要韓墨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務必要找出這些人。而讓韓墨稍稍開心的是,飯菜裡再也沒有了那些她已經習慣的奇怪味道。她的心痛的已經麻木了,經常用發呆打發時間。

  除了護衛小七經常用稀奇八怪的理由和東西引誘她外出弄的她有些煩外,這樣的日子,還是可以忍受的。只是韓墨沒有發現,在她發呆的時候,她無意識的撫摸香囊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四章 三年後

  春夏秋冬,當三個輪迴過去的時候,不知不覺,日子已經過了三年了。韓墨和夏琦間保持著某種默契,都不提三年前那次不愉快的尷尬。兩人保持著不過分親近和不疏離的距離。三年多來因為長時間的睡眠,韓墨沒有怎麼運動,所以個子比同年人要小一些。

  這三年值得一提的是,被夏琦請來的柳姨娘竟然和郭大叔結為夫妻了,讓人詫異的不是劉震舫在皇子府的表現,而是被夏琦送入軍中的郭大叔表現的紮實隱隱有露頭的跡象。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韓墨是開心的,在她看來,柳姨娘為劉家守寡實在是浪費青春。這三年裡,韓墨只見過柳姨娘一次,在柳姨娘隱隱表露想要留下來照顧韓墨的時候,夏琦就再也沒有讓柳姨娘跟韓墨見面了。

  三年裡,韓墨見過一次夏琦的王妃,崔珍珍。那是個典型的瓜子臉,一張小小的薄唇欲語還羞,整體上算得上是一個中上之姿的美人。因為是夏琦的結髮妻子,所以就算後院的美人再多,夏琦還是敬重她的。

  那次鬧不愉快後的不久,夏琦就派人送來了十幾個女子的生辰八字和畫像來,意思,韓墨非常明白。心在滴血,她想笑卻笑不出來。雖然心中疼痛,她還是把裡面命相好的女子挑了出來。其中一個女人韓墨還特意註明了一下。

  那個女人是月舒榕,這個女子的命相貴極,必定是要登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的。

  這樣的消息讓夏琦欣喜至極,當即到不怎麼顯貴的月家迎娶了月舒榕。其間讓夏琦頭疼的是,崔珍珍的妹妹崔艷眉這次也在那些女人中間,但是卻被韓墨刷了下來。夏琦心知崔珍珍是想讓自己的妹妹嫁進來好讓自己有一個可靠的臂膀,他心裡對於這些事是無所謂的。只是被崔珍珍鬧的心煩,所以曾經用這個問題問過韓墨。

  韓墨看著他,淡淡的道:「要娶也不是不可以,這女子也只不過是口蜜腹劍,心胸狹小,你娶了後鬧宅罷了。」

  當時夏琦那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臉色韓墨至今還記憶猶新。

  歲月匆匆。時間總是擅長在你沒有注意地時候溜走。臨月閣地院子裡種了許多地玉蘭花。如今到了五月。玉蘭花開。濃郁地芬芳引了許多來想到這裡摘花地妻妾。但是卻在夏琦地命令前止住了腳步。滿園地玉蘭花。就只屬於韓墨一人。

  夏天午後地日光還是很熱地。韓墨穿了一身雪蠶絲織地睡袍。光著白皙地小腳從臨月閣慢慢地走了下來。斑駁地樹影下投注著橘黃色地陽光。空氣間瀰漫著玉蘭花地芳香。十幾對彩蝶翩翩地圍繞著韓墨飛舞。因為它們聞到了茵羅花地花香。她腳心下是溫暖圓滑地鵝卵石。溫滑地觸感讓韓墨想起玉子涵和自己說過地腳底按摩。

  玉子涵……昏黃地陽光灑了過來。韓墨瞇眼。微微有些恍惚。她看向四周熟悉又陌生地景色:「應該有快四年沒有出去了吧。」

  自從韓墨到了臨月閣。就沒有走出去一步。她不要求。夏琦當然也不會讓她出去。

  抬頭仰望樹枝上朵朵盛開地玉蘭花。一陣輕風吹過。白潔地玉蘭花隨風顫動。芳香隱隱。韓墨卻只聞見了陪伴了自己三年多地茵羅花香。

  「呀!那個誰!叫你呢!」清脆地女音在臨月閣地院門響起。

  韓墨微微有點詫異的回頭看去,剛好就看見了一個十二三歲女孩穿著比別人利索的綾羅錦繡滿眼驚艷,好奇的看著自己。讓韓墨更加好奇的是她身後一個小太監打扮的男孩懷裡居然抱著一隻灰色的小鵝。

  夏暮嵐在出聲的瞬間就後悔了,心裡滿是褻瀆的罪惡感,眼前的是怎麼樣的場景?一身白衣的的少女靜靜的站在玉蘭樹下,如同纖塵不染的仙子錯誤的墜落到人間,烏黑的長髮沒有梳髻,垂直飄逸直到腳裸。她週身圍繞翩飛的彩蝶更襯得她如同仙子一般,需要讓人小心呵護仰望。

  少女仰頭望向那朵朵白潔開放的玉蘭花,神情恍惚,一陣風吹過,樹上的玉蘭花撲簌簌的飄落下來,沐浴在玉蘭潔白花瓣中的少女,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撩起了被風吹亂的長髮,微微側頭,墨玉般清澈的眸子帶著一點點驚訝,和不解的看著她。

  夏暮嵐的心猛地一縮,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美的女孩子。就連身為同性的她也忍不住一看再看。也許面前這仙子面貌的美不能算是頂尖,但是她美就美在那種氣質,游離在世間之外,飄逸如謫仙。

  夏暮嵐忽然感到窘迫,這樣的場景自己連嫉妒的情緒都升不起來。悄悄的嚥了口口水,夏暮嵐才組織起語言能力道:「你是誰,你,住在這裡嗎?」

  韓墨輕輕的點頭,表示自己住在這裡,在看到女孩身後急步走來的夏琦,眼睛亮了起來,光裸著潔白的小腳,踏上一地白潔的玉蘭花,向夏琦走去。在夏琦要衝夏暮嵐發火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拉起他的手,稍稍緊了緊,夏琦嚥住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狠狠的瞪了瑟縮的夏暮嵐一眼,回頭看見韓墨光裸的小腳,皺了皺眉:「怎麼不穿鞋?」

  「不舒服,太熱。」韓墨簡單的回答,夏琦示意下屬將小公主圍住,自己牽著韓墨向臨月閣走。

  「等下讓人給你做雙鴨絨墊底的。」

  韓墨輕輕的點頭微笑。這時被護衛們團團圍住的那個冒失小公主,不顧自己被團團圍住,在包圍圈裡沖韓墨的背影大喊:「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後來找你玩呀!」

  周圍的護衛們齊齊變色,就連夏琦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韓墨拉著夏琦的手微微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墨玉色的眸子波光漣漣,清澈無邊中帶著一點點的歡喜:「韓墨。」說完回過頭烏黑的長髮在身後宛如一條烏黑柔亮的瀑布,將那小小的背影完全的包裹了起來。

  「我叫夏暮嵐!是王朝最小的公主!你要記住哦!嗚嗚~~~~」侍衛們忍無可忍的將小公主的嘴摀住。心裡都在哀歎,這下子兩頭都得罪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6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五章 跟我玩1

  「你很開心?」夏琦牽著女孩的手低頭問道。

  韓墨不答,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腦海裡卻想起了那個冒失的小公主來。

  「從來沒有人說要跟我玩。」韓墨放開了夏琦的手,首先進入房間。剛剛坐下,那個叫小夜的侍女就端了一盆熱水過來,細細的幫韓墨擦起了小腳。

  從來沒有人說要跟我玩?夏琦坐在一邊,心裡升起點點的愛憐:「那以後我讓皇妹進來看看你吧。」

  韓墨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低頭不說話。夏琦略略的陪她坐了一會就離開了。看著夏琦的背影,韓墨有種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覺。

  第二天,那個冒失的小公主夏暮嵐興沖沖的來了,身後跟著那個抱著一隻小灰鵝的少年。小公主眼巴巴的站在臨月閣的門口,有點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問身後的小太監道:「呆子,你說,韓墨她會跟本公主玩嗎?」

  那個清秀得有的蒼白的上年,彎起了他那張好看的紅唇,聲音柔柔的:「會的,公主。」

  夏暮嵐蹙起了眉,抬高了下巴,神情倨傲:「本公主說了讓你叫我什麼來著!」

  那個叫呆子的少年神情閃爍糾結,左右看了下,蒼白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小……嵐兒。」

  高傲地公主笑了起來。親暱地拉過呆子地手臂:「呆子真好。」彷彿是在回應呆子地話一般。他懷裡那只懶懶地灰鵝嘎嘎了一聲。

  臨月閣地門吱呀地開了。依舊是一身白色睡袍地韓墨出現在臨月閣地門口。柔順地黑色長髮垂到了腳裸。這次地她。穿著夏琦給她準備地鵝絨布鞋站在那裡。帶著一點點隱藏得看不見地興奮和期盼看著夏暮嵐。

  夏暮嵐又給驚住了。在韓墨一出來地時候周圍地彩蝶就翩翩地朝她飛去。圍繞著她飛舞著。韓墨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小仙子一樣。

  夏暮嵐驚呆住了。許久她嚥下了一口口水。問了個很白癡地問題:「你怎麼做到地?」手很小心地指了指韓墨身邊地彩蝶。

  「你說這個?」韓墨有點奇怪地伸出手指。一隻滄藍色地大蝴蝶翩翩地飛了過來。停在了韓墨地手指上。那只纖細地蝴蝶輕輕地撲動它美麗地翅膀。深沉如大海般地藍色透出別樣地艷麗來。兩隻纖長地前肢輕輕地梳理著捲曲地漂亮觸角。

  「嗯!」夏暮嵐驚奇地大力點頭。

  「它們自己飛來的。」韓墨輕輕的朝手指上的蝴蝶吹了一口,那只蝴蝶翩翩的離開。繞在她的身邊飛舞著。

  「它們自己飛來的?」夏暮嵐大奇,看著韓墨的目光就像看著什麼稀世寶物一般。忽然撲了過去,滿眼桃心的蹭:「小韓韓,你好厲害!就像仙人一樣!」

  韓墨臉色大紅,非常不自在的扭著身子,想要把身上的這只公主八爪魚從身上弄下來,可是對方卻把她抱的緊緊的。這一世,除過娘和玉子涵,她跟人的肢體接觸簡直可以用0來計算。

  「你,你,你不是要玩嗎?」

  夏暮嵐奇怪的看著韓墨滿面紅暈:「咦?你臉紅什麼?難道是沒有跟人抱過?」

  「誰說我沒有!」玉子涵不是麼!話忽然脫口而出,韓墨瞪大了眼睛咬住舌頭,自己怎麼那麼蠢!她羞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夏暮嵐好奇心大起,滿眼曖昧和八卦的小星星。伸出指頭捅捅韓墨腰間的嫩肉:「說,是誰,抱的時候感覺怎麼樣?」

  韓墨穩了穩心神,盡量讓自己的顯得坦然些,她面上的紅暈尚未退去,眼神卻鎮定了下來:「我抱過我娘!」

  「切!」夏暮嵐鄙視的看了一眼一臉正經的韓墨,忽然貼到韓墨的耳邊道:「我告訴你,我抱過呆子呢!他軟綿綿的,抱起來很舒服。」小公主身後靜默站著的少年,臉色忽紅。

  韓墨的臉又紅了,這公主的話讓她想起玉子涵的懷抱,暖暖的,帶著清早的芬香,如同安全的港灣,把風雨都阻擋在外。她忽然有一點恍惚,不知道玉子涵現在怎麼樣了?不是說過會回來找自己麼?

  身體一陣搖晃,耳邊是那冒失小公主的聲音,帶著點撒嬌,帶著點抱怨:「小韓韓,你不是要跟我玩嗎?」

  韓墨回神,叫了聲小夜,小夜又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等待韓墨發話。韓墨讓她拿來了一副圍棋。兩人在臨月閣的亭中坐下,夏暮嵐沒有興趣的瞄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就玩這個?不好玩!」

  「不是,換一種方法來。」韓墨交給了夏暮嵐五子棋的下法,夏暮嵐兩眼亮亮的聽著韓墨的話,迫不及待的跟韓墨下了第一盤。

  結局自然是輸了,夏暮嵐好勝心大起,一盤一盤下來,往往剛開始沒有多久,就被韓墨連了五子。到了最後,夏暮嵐氣妥,一把推開棋局連連說不玩了。韓墨微微黯然,五子棋是前世的時候,韓琦怕她悶,特意教給她的。每日空閒的時候韓琦就會陪著她下棋,就算韓琦除了開頭贏了韓墨兩局之後再也沒有贏過,也會天天陪著韓墨下。

  「不玩了,不玩了,我以後再來找你。」夏暮嵐起身,意興闌珊的回頭拉住身後滿面通紅男孩的手,回身又道:「小韓韓,我下次再來找你玩。」

  「不要走!我還有別的!」韓墨有點急,她第一次有一個同伴。不想就這樣失去。夏暮嵐轉身,還是有點欠缺興趣的看著韓墨。韓墨又把飛行棋的玩法說了出來。夏暮嵐果然高興道:「這個好玩,靠著運氣贏!」

  夏暮嵐說著,又鬱悶的看了韓墨一眼:「你下五子棋太厲害了,我們現在就用這種棋來決定勝負!」

  韓墨又為難了:「我沒有這棋。」

  夏暮嵐誇張的啊?了一聲,忽然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沒事包在我身上!」撓撓頭,夏暮嵐接著說:「不過你要把圖畫給我。」

  「好。」韓墨應了下來,話音才落,在一旁的小夜不用吩咐就把紙筆拿來了。韓墨認真的畫下飛行棋的樣子。夏暮嵐古靈精怪,她的靈光一閃,瞅著韓墨忽然笑了起來。

  韓墨被她的笑容笑得有點不安,警惕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想幹什麼?」

  夏暮嵐笑得一臉賊樣,嗯,恩恩的不說話,飛快的跟著韓墨告別拿了圖紙拽著清秀男孩離開。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六章 跟我玩2

  當晚,夏琦來了,聽了韓墨的小抱怨,忍不住發笑,如果不是平常忙的話,他還是有點喜歡到這裡來的。跟韓墨在一起,沒有目的的談話,或者坐在一起發呆也好。雖然韓墨大多時都是看著他不說話,但也很讓他感到輕鬆。

  「你呀,暮嵐的性子跳脫,你一直贏她,死死壓著她,她當然不會跟你下了。你偶爾輸她兩回,保證跟你玩。」

  「真的?」韓墨的眸子有點疑惑,韓琦說過不能撒謊的,那作弊算不算撒謊?

  到了第二日,夏暮嵐興沖沖的捧著新做的棋來了,韓墨一看,這丫頭做的棋還不錯,只是路上的陷阱還是蠻多的。難怪她昨天笑得那麼的賊。

  兩人到亭子裡下棋,骰子在石桌上來來回回。好笑的是,夏暮嵐那丫頭設的陷阱多半送給了她自己。兩人玩著玩著,夏暮嵐連連掉入自己的陷阱,眼看著作為賭注的水果都分到了韓墨的那邊,就越發的著急。

  作為賭注的,是在洛城非常難得的荔枝,這荔枝要是平常放在韓墨那裡的話,韓墨連看都不會看,但是如果……

  比如現在,夏暮嵐正抓著韓墨的手,望著一眼白淨的空碟子。無比哀怨的道:「為什麼為什麼!下棋下不過你,比運氣還比不過你小韓韓,你把最後一個放下吧,給我留點希望行不?」

  韓墨。眨巴眼睛。笑地有點得意地推開了公主八爪魚。把最後地一個荔枝放到自己地陣營裡。公主暴走:「為什麼為什麼!」

  「不玩了!我走了!」暴走地公主大吼。

  「別急。我還有一項好玩地。」

  「什麼好玩地?」

  「我教你看面相。什麼人是有福什麼人無壽。你看一眼就知道。怎麼樣?」對於這種未卜先知地東西她應該能感興趣吧?韓墨心裡有點糾結。

  夏暮嵐地眼睛大亮:「真地真地真地?」

  她忽然撲到了韓墨的面前,眼睛十足的亮堂:「小韓韓,你好神奇啊!那你是不是可以像那些神棍那樣在街上擺攤??然後收人許多的錢?」

  神棍??韓墨的眉角抽搐,在原來的那個小鎮,還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神棍呢。

  「你是不是想看我收人家很多很多的錢?」

  夏暮嵐嗯嗯!的點頭,滿眼期盼。

  「那………好吧。」剛剛說完,韓墨就後悔了,夏暮嵐完全就是一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立馬就粘著她撒嬌要現在走。韓墨身上的雞皮疙瘩頓起,雙手齊用也沒能把身上的這粘人的東西從身上掰下。

  「小夜!」投降了,投降了,原來有個同性的玩伴也不是那麼好的事情。

  小夜閃身出現:「小姐?」

  韓墨正要說話,腰間的嫩肉卻被掐了一把,不由得收聲,墨玉般的眸子淚眼汪汪的控訴某個眨著純潔的眼睛,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傢伙。

  小公主眨巴著純真的眼睛道:「你去跟我九哥說一聲,小韓韓要跟我去逛街,讓他派些侍衛拿些錢了。」

  她說謊!韓墨第一次看見有人說謊這麼流利的。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小夜領命而去,直到許久過後才帶來夏琦應允的消息,想來夏琦也是考慮了許久才同意的。

  韓墨邁腳要往外面走,小公主忙忙把人拉住:「小韓韓,你幹什麼去?」

  「不是要走嗎?侍衛都來了。」韓墨有點不解。

  腰間又被掐了一下,小公主一臉鄙視:「你不換裝呀!白癡!」

  換裝就換裝,為什麼那小公主總愛掐她腰間的肉,帶著一點點的不甘願,韓墨帶著小公主到自己的臥房,小夜很快的捧上了兩套男裝,一套給了公主,一套自己服侍韓墨穿上,長長的頭髮盤成少年的樣式,鏡子裡赫然是一個面白唇紅的少年郎。

  韓墨對於鏡子裡的自己還算滿意,轉頭,小公主也換裝完畢,只是耳朵上那明晃晃的紅色耳墜讓她的眉角微微抽搐,韓墨指著小公主耳朵上的耳墜,十分理直氣壯的對著這個掐自己嫩肉的夏暮嵐罵了聲:「白癡。」

  夏暮嵐愣了愣,順著韓墨手指的方向摸向自己的耳朵。眼睛驀然瞪大的朝裡間吼:「呆子,你個白癡!給本公主把耳墜拿下來!」

  韓墨默然,這公主果然是個小白癡。兩人領著護衛上路,呆子也易了裝,抱著小呆子跟著她們上街。

  小公主熟門熟路的將韓墨領到一家客棧,兩個小小的人,身後跟著二十來個侍衛,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原本熱鬧得很的客棧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小公主像是司空見慣,領著韓墨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剛剛坐下她就點了非常多的菜。

  「我剛剛吃過,現在吃不下。」韓墨看她點了這麼多的菜皺眉說道。

  小公主愣了下:「吃不下剩下就好了。」

  「吃多少點多少,不能浪費糧食!」韓墨很堅持。

  小公主感覺到韓墨的怒火,她不想讓韓墨為這種事情,也不想失去韓墨這個朋友,笑笑道:「多的菜我讓小二端到侍衛那一桌去。」

  兩人就留下了一道菜,邊吃邊看著窗外邊熱鬧的集市。忽然小公主夏暮嵐朝韓墨眨眼道:「想不想到那裡去?」說著,向熱鬧的集市努嘴。

  韓墨看小公主大眼睛裡閃過絲絲的狡黠,不願意自己的心思這麼容易的就被人看破了。

  「去吧去吧,那裡很好玩的!」見韓墨沒有動靜,小公主繼續慫恿。

  「好吧。」

  韓墨起身要走,小公主從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衝她眨眨眼悄聲道:「等一等。」

  「哎呦!」小公主忽然呻呤了起來,她痛苦的捂著肚子,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低低的跟韓墨說道:「我肚子疼。」

  可是韓墨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縮在腰間的手,正狠狠的掐著自己腰上的肉。這傢伙又在撒謊了!這是韓墨心裡唯一的念頭,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拆穿,乖乖的跟著小公主的身後向茅房跑去。心裡隱隱的跳動著一種叫做興奮的情緒。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7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七章 跟我玩3

  聽到公主說肚子疼,那些原本就沒有怎麼吃菜的侍衛們面色齊齊一變,掌櫃的從那熟悉的小少爺說肚子疼的時候,腦袋上就掛上的幾條黑線,很是心虛的看向那些侍衛們,眼睛裡卻沒有害怕,顯然那『小少爺』在這裡發作的次數極其的多。

  侍衛們齊齊的起身跟隨小公主和韓墨到客棧後的茅房。團團將茅房圍住。侍衛們背對著茅房站的不遠不近,既不會因為站的太近而被扣上偷窺公主上茅房的罪名,也不會站的太遠,在茅房裡的人出什麼事的時候無法及時趕到。

  小公主拉著韓墨跑到茅房,關上了門,才噓了一口氣。韓墨幾乎是在進茅房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在茅房裡的呆子,茅房裡的那個面色有些蒼白的男孩,在看到小公主的時候眼裡不禁流露出暖意,讓他蒼白的臉在那一刻生動了起來。

  「公主,這次要快點回來。」男孩的眼光暖暖的,聲音柔柔的。小公主嗯嗯的點頭,卻明顯的沒有放在心上,呆子彎著身,穩穩的讓小公主踩上他的背從茅房的後牆攀了出去,那裡有一棵大樹剛好長在牆外。小公主坐在牆頭上,對著韓墨小聲道:「快點快點!」

  呆子還保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韓墨微微有點犯難,看了一眼呆子:「我踩你一下可以嗎?」

  呆子微微一愣,眸子裡有些許不解的神色,但馬上又柔和了起來,他微微的笑,笑的很開懷:「沒事,韓小姐快點吧!」

  小公主在牆頭上催促著,興許是看出了韓墨從來都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呆子將腰彎的更低了些。韓墨微微糾結,她的動作不如小公主的靈敏,雙手按上呆子的背,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小公主在牆頭上向下面的韓墨伸出了手。

  韓墨看著面前的小手微微一愣,接著意會到小公主的意思,慢慢的伸出手,放到小公主的手心,在小公主的幫助下,也爬上了牆頭。韓墨回頭看了一眼呆子和茅房外的侍衛:「呆子怎麼辦?」

  小公主朝韓墨自豪地笑笑:「你等著看。」

  呆子在茅房裡道:「韓小姐不用為奴才操心。」

  呆子捏了捏嗓子然後開口:「本公主肚子疼。你們去給本公主多找些草紙來!」外面地侍衛馬上應了一聲。有一人飛奔找草紙去了。

  小公主見韓墨目瞪口呆地樣子。尾巴直直能翹上天去。

  呆子地聲音跟那小公主地一模一樣!韓墨收起了心裡地吃驚。看著那小公主抱著挨著牆地大樹滋溜!一下地滑了下去。動作那個嫻熟啊。讓韓墨懷疑這小公主到底在這裡裝了幾次地肚子疼?

  「小韓韓。快點啊!」小公主在下面急地跳腳。韓墨對那需要高技術含量地動作很沒底。看了一眼地下。忽然沒有了勇氣。

  「你不會就跳下來,我接著你!」小公主張開她的手臂,想韓墨展開她那不老靠的懷抱。

  「我跳了?」

  「快點快點!」

  韓墨咬緊了牙,忽然發覺如果把下面的小身影想想成玉子涵就很容易了,心裡多了幾分勇氣,韓墨腳一蹬就向小公主撲了過去。

  結果當然是小公主被韓墨死死的壓在了身下,兩人的鼻子磕到了一起,韓墨正要痛呼一聲,小公主瞪大了眼睛翻身將韓墨壓在身下摀住她的嘴:「別叫!」

  小公主的眼睛裡蓄滿了疼痛的淚水,心裡卻在哀嚎,那有人這樣直接不管不顧的撲過來的,自己說的是接,不是被壓。

  淚水從眼眶裡流了出來,糊了韓墨一臉,在韓墨身上的小公主看到韓墨這樣的狼狽像不由得笑了起來,兩個人指著對方的臉沒心沒肺的笑。

  互相收拾了一下,兩人手拉著手走出了胡同,忽然韓墨停下了腳步,墨玉的眸子清澈無邊,泛著微微的波瀾,小公主的心一窒,笑著問:「怎麼了?」

  「兩個男人手拉著手在一起,會不會很奇怪?」韓墨帶著一點疑惑問。

  小公主的臉色變了幾變,看了眼自己和韓墨緊緊拉在一起的手和周圍人偶爾投過來曖昧的神色,連忙放開韓墨的手。

  「哦……呵呵,那個啥,不奇怪啊!哇!你快看!小韓韓,那邊那邊!」有點侷促,小公主看了眼韓墨清澈的眸子,心裡不想這個純真得如初生幼兒的人染上這世間的骯髒。

  韓墨看著小公主笨拙的轉移話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大漢,手舉著火把,朝觀眾噴火。觀眾們連聲叫好,給錢的卻沒有幾個。

  小公主帶著韓墨擠了進去,滋滋有味的看著,忽然她拽了拽韓墨的手,臉紅的悄悄問:「你說,男人的胸膛上都有那麼多黑毛嗎?」

  「不知道,我沒有看過。」其實韓墨想說的是韓琦的胸膛上就沒有毛,很光滑有致。但是她卻不想跟別人說起韓琦的事情。

  小公主看的興奮,手心拍的紅彤彤的,那大漢得了滿堂彩,拿著銅鑼開始向四周討賞的時候人群就慢慢的散開了。韓墨看小公主不屑的撇嘴,朝那銅鑼裡丟去了五兩銀子。那大漢在看到明晃晃的五兩兩銀時愣了下。他仔細的看了小公主一眼,然後深深的一鞠躬:「小人記得恩人。」說罷,收拾東西乾脆離去。

  小公主無趣,拉著韓墨往下一個地方湊。這裡是個耍猴的,精瘦的男人手裡拿著個野桃逗那猴子跳火圈,猴子看著熊熊的火焰不肯跳,甩猴的男人就在猴子紅彤彤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猴子紅彤彤的小屁股就被火圈的火焰寮著了。氣的猴子吱吱亂叫,蹦上跳下的去撓那甩猴的男人,那男人好像很弱,打來打去都打不到那隻猴子。一人一猴當街打架,逗的群眾滿堂亂笑,銅板和小碎銀紛紛的往那一人一猴扔。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八章 春宮圖

  小公主看的更樂,差點把渾身的錢都投了出去。韓墨拉住她,她們倆可指望這這錢逛街呢。接收到韓墨嗔怪的一眼,小公主訕訕的拉著人找別的樂子。

  在一群面目猥瑣的大叔中,小公主帶著韓墨七扭八拐的在一片大叔的喝罵中擠到了包圍的中間,指著那個有幾個眼眼的盒子,問那個像是攤主的人道:「這個是幹什麼的?為什麼這麼多人?」

  攤主是個二十幾歲的少年郎,笑容十分的邪惡,枯黃的臉上一雙眸子在看到小公主的時候大放光芒,接著目光一轉,落到了如初生幼兒般,有著如嫡仙般乾淨飄渺氣質的韓墨身上,眼睛裡甚至飄出了小愛心。

  韓墨渾身一個機靈,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爭先隆起,她拽拽興奮的小公主,示意她離開,這裡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小弟弟,這裡面有好東西哦!」少年郎滿臉曖昧的指了指那些眼睛大的小眼。

  「好東西?」小公主好奇極了,奈何韓墨一直拽著自己想要自己離開,便猶豫了一下。

  攤主的雙眼像是粘在了韓墨的身上,韓墨的雙臉漸紅,那攤主過分熾熱的目光讓她感到不舒服。

  「小弟弟,我不收你們的銀子怎麼樣,先讓你們看看,如果還想要看第二遍,那哥哥我就要收銀子了哦。」攤主倚在了那個奇怪的盒子上,風騷撩人的沖小公主眨眨眼。

  不得不說,這個攤主雖然外貌不怎麼樣,但是做起動作來風姿十分的撩人,如同天生的媚骨,即使是男人,也要對他青眼三分。

  一聽不要銀子。小公主更加地興奮了。一把推著韓墨到一個眼眼跟前。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向一個眼眼裡看進去。韓墨實在想不出一個盒子裡面能有什麼文章。但讓她好奇地是。趴在眼眼跟前地小公主面色慢慢地紅了起來。呼吸漸粗。身體也不耐地動著。

  韓墨蹙眉。卻感覺到頭頂上火辣辣地視線。迎頭望去。剛好對上那攤主地眼。那攤主地心猛地一窒。眼中一瞬間閃過驚艷地神色。天哪!!!那麼純淨無辜地目光配著飄如嫡仙地氣質讓他無法挪動目光。心臟猛烈地跳動著。少年郎緊了緊自己手中地搖柄。強笑道:「小弟弟。你看不嗎?」

  為了躲避那強烈地目光。韓墨趕緊轉頭向眼眼裡地東西看去。黑色地眼眼裡面是一副畫。畫像上一男一女衣衫繚亂地擁抱在一起。接著卡地一聲。少年郎轉動了把柄。落入韓墨眼睛地是一副男人把女人壓在地面上地場景。男人身上還胡亂披著一件袍子。他身下地女人卻是裸露著全身。光潔誘人地肌膚裸露讓畫面上地男人血脈噴張。兩人地背景是景色蔥翠。花香暗浮地野外。在這樣地配搭下。正副畫卻更加引人聯想。

  韓墨馬上就意味到畫面上講地是什麼事情。她面色通紅地低垂著頭不敢去看頭頂上攤主那窺視地目光拉著同樣窘迫地小公主就準備離開。

  可是圍繞在周圍地猥瑣大叔在看完春宮圖。血脈噴張地情況下見到這兩個嬌滴滴面色通紅地人兒當即再也忍受不住。再說古夏皇朝因為孌童風盛。這些大叔更沒有什麼猶豫。伸手就要去抓那兩個嬌滴滴地人兒。但是手上都一痛。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嬌滴滴地人兒跑了。

  待兩人消失在少年郎地視線後。少年郎原本和善地臉一下子冰如寒霜。他隨手一變。一朵嬌滴滴地白芙蓉就戴在了鬢間。隨著微風輕輕地顫動那嬌嫩地花瓣。

  「爺的人也敢動,找死!」冰洌的眼神在那一群猥瑣大叔的臉上一轉,少年郎的嘴角勾出了微笑。

  一時小巷中悄無聲息,甚至沒有一點聲響發出,白芙蓉已經退下了偽裝,艷麗之極的面孔帶著一點點心不在焉的慢慢收拾自己的攤位。白皙秀美的手從盒子裡取出了春宮圖。瀲灩的眸子細細的在那張圖上流連著,最後停在了一個張狂的簽名上,目中的崇拜之情四溢。

  白芙蓉輕輕的撫摸過那個簽名,百般的流連,好像要通過那個名字而撫摸名字的主人一樣。

  天生淫蕩,這個名字,只要是買春宮圖的人無不如雷貫耳,這個名字是春宮圖的一個神話,所畫的圖,所用的姿勢給教坊和貴族們帶來了新的享樂方式。而白芙蓉手中的那張更是精中的精品。

  白芙蓉小心的將天生淫蕩的親筆圖藏到懷裡,一臉笑容的悠閒而去。

  「小美人,人家來找你了!」

  微醺的暖風緩緩的吹過,空氣中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在一條小道的路口,黑紅的血液如同一條猙獰的蛇,緩緩的從小巷流了出來。

  一聲婦人極度恐懼的尖叫久久的徹響著洛城的天空

  而外面,兩個女孩尷尬的對望著,很有默契的不去提剛剛的事。

  「我們回去吧,呆子一個人不容易。」韓墨輕輕的道。

  小公主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同意:「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不玩夠再走?」

  「還要玩?」

  小公主大力的點頭,雙眼期盼的看著韓墨。韓墨無奈的歎了聲氣:「我沒有桌子。」竹筒她倒是帶著。

  「幹什麼要準備,那不是有現成的嗎?」說著,瞄眼,街道的不遠處正有一臉仙風鶴骨的老頭擺著算命的攤子,老頭時不時的撫摸他長飄飄的鬍鬚,瞇著的眼睛偶爾閃過貪屢的綠光。

  一刻鐘後,韓墨靜靜的站在老頭的對面,淡淡的看著他。老頭起初沒有注意,但是漸漸的,他注意到這個只盯著自己看的小孩。

  小孩的眼睛裡幽幽的透著清冷,在那樣的目光下,老頭子越來越不安,咳嗽了幾聲習慣性的伸手去拿桌旁的茶杯,可是他的身體卻忽然僵硬昏死了過去。

  莫說韓墨的眼裡閃過驚訝的神色,就連瞅空潛伏在老頭身邊的小公主忽然從角落裡起身,憤憤的道:「我的蒙汗藥都沒有用上呢,這老頭怎麼就倒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地面上一顆毫不起眼的小石子正顫顫悠悠的停下了滾動,在這之前,它可是在一雙白皙秀美的手裡。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39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四十九章 我在

  小公主探了下那老頭的鼻息,鬆了口氣:「還有氣。」兩人聯合將老頭搬到別處,這時韓墨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了,晶瑩細密的汗水佈滿了光潔白皙的額頭,濃密的眼睫毛微微一眨,在眉尖上的一滴汗珠悄悄的落下。墨玉的眸子輕輕一眨,泛起點點的微瀾。

  等韓墨在椅子上坐定,小公主就爬在她的身邊眼巴巴的望著人群。人來人往皆是急急忙忙的腳步。韓墨單手托腮,眼光也不知道落到了什麼地方。前面的人流不息,可是卻和她沒有一點關係,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玉子涵來。

  她想起那天玉子涵清澈的眼裡閃著微微的糾結,笑著說:「墨墨,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那張清俊的笑臉彷彿一下子極近,韓墨微微恍惚,好像自己和玉子涵分別越久自己就越想他,思念如細膩的柔沙,在一次一次的思念中直直要將韓墨埋沒。她忽然有點搞不清楚了,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發生了動搖,這種感覺到她不喜歡。

  「小韓韓,快點給這個人算算!」小公主的一臉興奮的推著韓墨,韓墨這才發現面前站了個人。順著對方繡著菊花暗紋的衣服向上看去,剛好撞進了那雙冰藍的眸子。

  藍色?韓墨愣了愣,沒有想到在這裡能看到藍色的眼眸。

  「能幫我算下嗎?」一身褐紅帶著金菊的暗紋,藍色的眼眸漾起了絲微的笑意,高鼻深目,金黃的眉毛微微揚起,紅潤的嘴唇微翹,說著有禮貌的話。

  「一百兩。」韓墨看了眼旁邊對著異族男子發花癡的小公主,異族男子似乎並沒有因為小公主的目光而生氣,他悠閒的將身後金黃色的髮辮撥弄到身前,髮辮的尾端繫著兩個朱紅的小鈴鐺,隨著男子的動作發出了悅耳的嗓音。

  「好。」男子輕輕的答應著。

  「生辰八字。」韓墨任命地從懷裡掏出小竹筒。這年頭地人真怪。一百銀子隨便就拿出給別人了。

  男子輕聲地報上了名字。韓墨看了一眼他浩瀚如海地滄瀾眼眸。那裡沒有一絲地波瀾。

  五個銅板滾出小竹筒。順著命定地方向前進著。韓墨輕輕地移動著他們地位置。她能感覺到頭頂上窺探地視線。淡淡地停下動作。韓墨抬頭看他:「先把一百倆拿來。」這人剛剛答應地太痛快了。讓韓墨不得不防一下。

  男子彷彿一眼就看穿了韓墨地小心思。微笑著將一百兩銀票從懷裡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推到韓墨地面前。韓墨看了眼同伴。小公主會意。把錢收了起來。

  韓墨在紙上輕輕提筆寫下幾個字。

  第五卦。水天需。起初危險環繞。後來從凶險地陷阱中逃脫了出來。

  男子看了這幾個字後,臉色急變,浩瀚的藍眸中翻騰著危險的巨浪:「那我心中所求的事情呢?」

  「得償所願。」韓墨說完就不打算在理這個人了,她拉了拉小公主,示意走人。

  這時,那男子攔住她,道:「謝謝小公子吉言,在下還有東西相送。」

  韓墨推開他的手臂,墨玉的眸子沒有波瀾:「不用。」奈何小公主是個看見美男子就走不了路的。韓墨怎麼拖都拖不動她。

  「小公子還請收下。這是在下的信物。」異族男子笑的很溫潤,他髮辮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韓墨莫名的伸手接過那異族王子手心的東西。在接手的那一刻,手心一痛,接著疼痛如電流般的襲擊到了心房,疼痛很明顯卻太過短暫。韓墨愣了下,她看見自己的手心有一點小小的殷紅。

  「可能是木刺。」異族男子抱歉的笑著。

  木刺?韓墨看了下手心裡的東西,那是用一塊木頭雕成幾個面目猙獰人頭疊在一起的樣子,似乎是她眼花,她剛剛明明看到其中一個人頭的嘴張了下。

  不過是尚末端詳了下,韓墨平靜的將手裡的東西還給了男子:「既然是貴重的東西還請收好,我已經收了你的銀子。」

  東西還上,韓墨轉身離開,異族男子的眼中閃過幽幽的藍芒,他對著韓墨的背影道:「我改變主意了,一年後,你可以去找我。」

  找他?韓墨不是吃飽了沒有事情幹。和小公主兩人跑到那家客棧的茅房後面。韓墨踏著小公主的肩膀艱難的抱著樹上牆,小公主動作嫻熟的從樹上爬起,兩人和茅房裡不停裝成公主呻呤的呆子集合,回了韓墨的臨月閣。

  剛剛踏入臨月閣的時候,韓墨忽然打了個哈欠,小公主拉著韓墨,忽然道:「小韓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韓墨搖搖頭,身上確實有些不舒服:「可能著涼了吧,今天很累,你後天再來。」

  小公主點點頭,又蹭了一會,看韓墨實在沒有精力就離開了。

  韓墨昏昏沉沉的倒床就睡,睡到半夜的時候身上乎冷乎熱的交換,心臟也絞痛了起來,在睡夢中的韓墨似乎沒有力氣從夢中醒來。

  迷迷糊糊是夏琦焦急的聲音,韓墨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懷裡,口裡被灌了很苦很苦的汁水,她十分的不喜歡,偏頭拒絕。夏琦急的頭上冒煙,韓墨已經整整昏睡兩天了,看著她蒼白的樣子心裡忽然也跟著疼痛了起來。

  「來,小韓墨,喝下去,別吐!」

  韓墨掙扎著不想喝,那藥實在是太苦了。

  「乖,喝,等會給你吃甜的。」夏琦辛辛苦苦的哄著想讓她喝點藥。費了許多的勁才讓韓墨把一碗藥喝了下去。看著縮在床裡面色蒼白的韓墨,夏琦的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想好好對她。這是多麼謊妙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墨覺得自己痛苦的快要死去,事實上她已經昏迷了快一個月了。

  後背上傳來一陣溫暖,一隻大掌貼著她的後背心源源不斷的給自己輸著熱氣,韓墨絞痛的心臟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玉子涵……」清早的香味,很像很像……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看不見他了。

  「在,我在。墨墨」朦朧中有人輕輕的回答。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章 玉子涵的糾結1

  像是做了許久的夢,很累,很累。沉重的眼皮緩緩的睜開,清晨淡柔的陽光映入那雙墨玉色的清澈眸子,微微瀲起金光。濃密的眼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了倒影。呼吸間瀰漫著清草的香味,悠長有致的呼吸,韓墨的心一緊,她慢慢的回頭看去,玉子涵安詳的睡臉帶著絲絲的疲憊。

  他,回來了。

  韓墨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原來昨天晚上並不是做夢。無由來的驚喜襲擊了她的心房,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在看見玉子涵的時候會產生這樣的喜悅。

  清俊的面孔帶著幾日奔波的疲憊,像是有什麼煩惱般,玉子涵的眉心微微的糾結著。冰涼的手指緩緩的貼上了他的煩惱,輕輕的揉著。

  玉子涵顫了下,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寬大的手掌握住了韓墨的小手貼在胸前,那雙清澈的眼睛睜開,淡淡的歡喜在眼中柔柔的流淌著。

  「醒了。」

  韓墨忘了回答,她全部的心緒都沉浸玉子涵的溫柔中。

  微微糾結地情緒閃過。玉子涵放開了韓墨地小手。從床上起身。背對著沒有去看她:「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不過幾年沒有見。一見面就生病。」

  韓墨見到這個人。心裡無由來地覺得委屈。和生氣。她掙扎著跳下床。走到玉子涵地身後。抬腳朝他地小腿就是一腳。卻因為自己連日地身體虛弱而站不穩腳。玉子涵回身抱住她。眸光複雜地歎了聲氣。

  「墨墨。」

  韓墨揚起臉。一顆晶瑩地淚珠在眼眶處險險欲墜。她控制著自己地聲量質問:「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

  其實玉子涵回不回來根本就是人家地事情。可是韓墨卻底氣十足。

  「對不起墨墨。」玉子涵低低地道歉。帶著抱歉地目光凝在了韓墨眼眶處地淚光上。慢慢地靠近。溫暖地呼吸撲到了面頰上。韓墨忽然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玉子涵那『純純愛意地親吻』。蒼白地臉上染上了淡淡地紅暈。眼睛一眨。濃密地眼睫毛一撲閃。溫暖地呼吸停下。玉子涵伸手接住了那顆晶瑩地水珠。殷紅地嘴唇輕輕一含。澀澀地。帶著淡淡地鹹意。

  玉子涵輕輕的放手,退開了兩步,目光微微閃爍下垂,不去看韓墨的目光:「墨墨,你先好好休息。」

  「剛剛來又要走!」

  玉子涵的腳步一頓,慢慢的轉過身來,在看到那雙墨玉眸子裡深深的不捨後,心中的糾結慢慢的散開,他綻放出一朵淡淡的笑容,蹲下身看著這個只到自己腰身上的小人兒,長臂一攬,將那虛弱得有些過分的小身體緊緊的抱在懷中,將臉埋入那帶著茵羅花香的烏髮中,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墨墨,我想你了。」

  韓墨的心一震,一種不同以往的歡喜之情湧來讓她墨玉的眸子微微閃著點點波瀾,青草的香味瀰漫在鼻尖,像是一種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歸途的感覺。她慢慢的將頭靠在玉子涵的肩頭,濃密的眼睫毛微微一眨,我也想你了。

  玉子涵輕輕的撫摸著韓墨的長髮,又抱抱她的腰,帶著笑意道:「墨墨變醜了,以前的長髮沒有開叉,腰上有肉,現在腰上沒有肉了,胸前……」

  拍!一聲脆響,玉子涵的俊臉上印上了一個小小紅紅的手印,清澈的眼一下子幽怨了起來,竟生出了幾分誘人的神色來。

  「墨墨……」幽怨的呼喚。

  韓墨紅了著臉轉頭不理他,掙脫了他的懷抱向床上走去。玉子涵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小人兒離開了自己的懷抱,在床上把自己裹的跟粽子似的。正要上前,卻聽見門外的聲音。玉子涵輕輕的笑笑,揉揉臉上『愛的紅爪印』走到韓墨的床前在她的床頭放下了一朵茵羅花。

  「墨墨,乖乖的,我去給你配藥。」被子裡的人動了動。玉子涵很想呆著跟韓墨玩,但是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索性起身站起,開門出去。

  夏琦今日正要來探望韓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一面目清俊的男子倚在門上,目光冰冷的看著自己。夏琦的腳步一頓,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從那男子身上散發的敵意。

  「你就是九皇子?」玉子涵輕輕的瞟了夏琦一眼,身形一閃,一把寒劍架在了夏琦的脖子上。玉子涵貼近了他,似笑非笑的在他的耳旁道:「讓你的那幾隻小雜碎下去,我不建介意殺幾個人。」

  夏琦心中心思急轉,很快的穩了下來,輕輕的揮了揮手。暗處的人都退下。他看了眼這男子眼中的寒冰:「你是誰?」

  「我?」玉子涵一笑:「我是我家墨墨親親的子涵哥哥。怎麼樣?九皇子殿下?」

  夏琦的心中微微一驚,又放下心來,看來裡面的韓墨是安全的。此時的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關心裡面的那個人。

  玉子涵微微的靠近他,語氣十分的平淡,卻不缺乏重量:「我不知道墨墨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但是,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傷她。」

  夏琦知道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很鋒利:「你想幹什麼?」

  玉子涵收回了劍,側頭笑,是那種絕對的嘲笑:「想利用一個人卻不好好保護自己的工具,你也算是個蠢人。你不會真的認為墨墨這病是無由來的吧?」

  夏琦的額頭青筋直爆,但是他仍然按壓著自己的火氣:「你覺得怎麼樣?」

  「我要帶走她。」

  夏琦的嘴叫升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她不會離開我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41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一章 玉子涵的糾結2

  玉子涵見他說的篤定,也不生氣,只是笑道:「她不走,我就陪著她。」

  夏琦正要說話,玉子涵撓撓背,伸了個懶腰,無所謂的背過身對著夏琦道:「誒,你那些護衛不錯,改天一起過來讓我練練手。」

  夏琦一驚,忍住暴跳的衝動拂袖而去。出了臨月閣,夏琦直接到了月舒容的院子,月舒容正在撫琴,見到夏琦怒氣沖沖的樣子微微一笑,停下了撫琴的動作伺候著夏琦坐下。

  香茶送上,夏琦忍不住跟月舒容吐槽今天的事情。這也不能怪夏琦生氣,那些安排保護韓墨的30暗衛已經是他手裡最精銳的力量了,可是那個男人竟然輕飄飄的跟他說派些人給他練練手??他把王府當成什麼了?

  月舒容安靜的聽完,然後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夏琦氣惱。

  月舒容輕輕抿了下唇,不卑不吭道:「爺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人。」

  夏琦的眼裡閃過寒光:「你不需要知道。」

  月舒容輕輕的應著是,抬頭看向夏琦:「舒容能問爺一個問題嗎?」

  夏琦正煩著。隨著就答:「問吧。」

  月舒容讓人撤掉琴。搬來了矮桌。拿來了紙筆。跪坐在夏琦地面前。提筆沾了些許地墨汁。在微黃地白紙上滴下了一滴墨跡。放下筆。面帶微笑地看著夏琦:「爺在這張紙上看見了什麼?」

  夏琦一瞥眼。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一見那白紙上赫然是一滴醒目地墨漬就沒好氣地道:「髒東西。」

  夏琦地態度並沒有讓月舒容感到不快。反而好像早就料到般。白皙地手輕輕地遮住了那點墨漬笑道:「奇怪。舒容看到地更多是白色地紙。」

  夏琦一皺眉。隱隱地明白了什麼。

  月舒容接著說道:「爺。那男子縱然有缺點。但舒容看到地更多地是他地優點。」

  「第一,武功高強,韓小姐院子裡的暗衛聯手也沒能把他怎麼樣。

  第二,這人眼中沒有權勢,對於爺也是不假顏色。說明心思單淺。

  第三,從這人對韓小姐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必是重情義之人。這樣的人,值得真心相交。還有……」月舒容頓了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含笑的看著夏琦。

  「還有呢!」夏琦的雙眼亮亮,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月舒容輕輕的笑:「還有什麼?舒容又不瞭解他,其他的當然要爺來說了。」不得不說月舒容十分進退有致,既不會說太多招致夏琦的疑惑和反感,也不會說不清楚讓夏琦不明白。

  夏琦糾結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一把拉住了月舒容的小手,目光深沉帶著難掩的喜悅道:「果然,韓墨說你大度聰慧,本王沒有娶錯人!」

  月舒容的水眸微光一閃,很快的又釋然了,心中隱隱的猜到那個神秘小姐的作用。

  這邊,韓墨滿臉通紅的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聽見玉子涵給自己採了朵茵羅花不禁心中歡喜,等玉子涵離開的時候,才從被子裡露出雙美麗的眸子,一眼就看到那在床頭的茵羅花,臉上發燒,伸手拿過茵羅花,韓墨又縮回被子,她的心咚咚的跳動著,想起玉子涵剛剛沒有說完的話,不禁臉上發燒。小手輕輕的移到胸前……好像……確實比以前小了。

  那色狼怎麼就看出來了!韓墨滿臉懊惱的聞著茵羅花的香味,臉色紅紅的暗罵著某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一響,玉子涵捧著散發著腥臭的藥進來了,看著韓墨還裹的跟粽子似的,不由得失笑,把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玉子涵在『粽子』的身上拍了一記:「你打算一輩子裹著被子嗎?」

  韓墨只覺得臉都要燒了起來,心中惱怒的掀開被子,卻看見玉子涵正在床邊笑呤呤的看著滿臉通紅的自己。

  「乖,來吃藥。等會我去把那朵茵羅花給你做成香粉。」玉子涵捧著藥湊到韓墨面前,近在咫尺的臉龐,輕輕的呼吸撲到了韓墨的面頰上,癢癢的。

  玉子涵本來沒有想逗她,卻看見面前的小人兒因為自己的靠近而嬌羞非常,那雙水潤的紅唇就在眼前,他就好像忽然受了巫婆的蠱惑般慢慢的想要去觸碰那點紅唇。玉子涵慢慢的靠近,韓墨呆呆的看著他,呼吸越來越近,她忽然低頭躲過玉子涵的臉,捧起了矮桌上的藥悶頭喝了起來。

  韓墨一點也不覺的要苦,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玉子涵的身上。

  玉子涵見她逃開,微微一愣,一絲懊惱滑過他清澈的眼睛。他退開兩步,看韓墨此時滿臉通紅的不敢看自己不由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烏髮,韓墨一驚,忽然嗆住了,這時她才發現那藥又腥又苦。

  玉子涵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悶笑的在她的耳旁低語:「墨墨以為我剛剛要做什麼?」

  韓墨又羞又急,偏偏讓玉子涵逗的說不出話來。

  玉子涵又笑了一會才算饒了她,拿了一塊酸甜的蜜餞放到她的小嘴裡,清澈的眼眸含笑著看她:「不苦了吧?」

  韓墨低頭吃蜜餞,不理他。玉子涵覺得韓墨就像悶葫蘆一樣,可逗。

  「墨墨,跟我走好嗎?這裡不屬於你。」玉子涵輕聲道。

  韓墨低下頭,沉思了很久才抬頭看著玉子涵道:「我不想走,你……相信我是有原因的嗎?」

  玉子涵的眼神一黯:「相信。」

  韓墨慢慢的拉住他的手:「那,你會陪我嗎?」

  玉子涵沉默,他能感覺到拉著自己的那隻小手傳來絲微的緊張,他默默的在心底對自己說,夠了,這就夠了。

  「會。」玉子涵展顏一笑,恍如春水輕輕的漾開一圈淡淡的漣漪。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二章 玉子涵的糾結3

  喝完了藥,玉子涵拉著韓墨走出了臨月閣,伸手把她抱在腿上在臨月閣的亭子中坐下。韓墨在他的懷中不自然的扭了兩下。

  「墨墨,三年來你有想我嗎?」玉子涵也沒有看懷中的韓墨,仰頭望向蔚藍的天際,喃喃的問。

  韓墨臉紅了下,扭過頭不讓玉子涵看到,盡量平淡的道:「想過。」

  玉子涵呆了下,目光在韓墨的身上癡癡的停留了許久:「墨墨,你沒有騙我?」

  韓墨惱怒:「我從不撒謊!」

  玉子涵笑,很開懷的笑:「是了,我家墨墨不撒謊的。」

  玉子涵伸手掰過韓墨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的心想著韓墨,念著韓墨,明明知道雙方差距太多,可是他還是管不住。他曾經掙扎過,也克制過,但每每克制後,就是更加瘋狂的思念。玉子涵的心裡很糾結,韓墨不過是個剛剛十一歲的孩子,自己怎麼可以對一個孩子產生這樣的感覺?

  就算明知不該在放任自己。玉子涵還是忍不住問:「有多想?告訴我?」

  韓墨地心跳如鼓。墨玉地雙眸波光閃爍不敢去看玉子涵地雙眼。她努力地壓抑著自己地語氣。盡量顯地無所謂一些:「只是偶爾想過。」說著就要掙脫玉子涵地懷抱。

  玉子涵忽然抱緊了她。扼住了她地小下巴。盯著她閃爍不定地眼睛看了很久。忽然一笑:「你撒謊了。墨墨。」

  韓墨地臉忽紅。是被人看破隱秘心事地窘迫和羞惱。

  「誰說我撒謊了?!我不想你!」

  玉子涵心知不能把這悶葫蘆給逼急了。他也不反駁。只是靜靜地道:「我以為你一定會想著我。所以才千里迢迢地尋來。」

  韓墨心一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心裡有萬種思緒糾糾纏纏的她好難受。難道自己說不想他,他就要走麼?心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塊,缺的那一塊不知道丟到那裡去。

  玉子涵偷偷瞄了眼韓墨抓在自己胸口的小手,那雙小手緊緊的糾著他的衣服,彷彿是怕他在下一刻就離開。心裡暗笑,喜悅填滿了他的心房,他漸漸的摸清了韓墨的脾氣,知道怎麼樣逼出她的真話。墨玉的眸子盛滿了水光,顫顫悠悠的幾欲滿眶,玉子涵無奈的歎了聲氣,為什麼他偏偏見不得她哭?

  溫潤有力的手指插入韓墨的發中,托起她的後腦勺,玉子涵貼近她,親暱的左右觸碰她的鼻尖:「在擔心什麼,我在這裡不是麼?」

  原本晃晃悠悠的如碧潭的水光,忽然化成了洶湧的朝浪,一波又一波的湧出。韓墨任眼淚模糊自己的眼睛,她緊緊的揪著玉子涵領口的衣服,害怕一眨眼睛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玉子涵愛憐的歎了聲氣,舌尖輕輕的伸出,將那些淚珠一卷,口腔裡瀰漫著淡淡的鹹味。可是他的心卻很歡喜,尤其是韓墨睜著水光粼粼的大眼,呆愣愣的任自己舔她臉的模樣讓玉子涵忍不住就想樂。

  「你!」臉頰上濕潤的觸感,讓韓墨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正要發火。玉子涵卻抱著她回到臨月閣讓她在床上躺下。韓墨問他要去什麼地方,玉子涵輕輕的笑,說是要去配藥。保證了良久,說自己不會離開,韓墨才猶猶豫豫的放開了手。

  玉子涵走出了臨月閣,到院子裡,一臉敵意的看著站在院中微笑的夏琦:「我不想看見你。」

  夏琦輕笑,說著只有男人才懂的隱喻:「本王對韓墨沒有惡意。」

  玉子涵眼中的敵意減輕了一些,但是並沒有全然放鬆:「沒有惡意?那墨墨怎麼會待在你的身邊?」

  夏琦忽然覺得他必須把這個事情解釋清楚,要不然他是沒有辦法跟這個男人相交的。所以他索性道:「其實你錯了,韓墨跟在我的身邊,是因為我長得像她的一個故人。」

  一個故人?玉子涵的心裡自然而然的浮出了韓琦這個名字。

  夏琦見他想自己的心事想的沉迷,輕咳一聲,說出了自己今天的來意:「本王今天帶了些人來跟公子你練練。」

  「叫玉少俠。」玉子涵的聲音裡帶了點興奮,手已經握上了自己的佩劍。

  夏琦從善如流,心中也莫名的對這男子生出了一點好感:「玉少俠。」輕輕的招手,角落裡閃出了三十個黑影向玉子涵撲去,很快的就纏鬥在了一處,玉子涵的劍法變換百般,不是大開大合,就是靈敏詭異,實在難以從他的劍法中找出他的破綻來。不一會,那些不斷變換陣型的黑影俱都停了下來。

  夏琦的臉色一變,原來那些黑影都被玉子涵點了穴。玉子涵伸了伸腰,感歎道:「終於鬆開了點手腳。」

  夏琦心中苦笑,心裡卻有另外的一番思量。只聽這時玉子涵回頭道:「你這陣法要是一般人還真的闖不過,不過我剛剛打的時候看到了幾個破綻,如果改改,普通的高手肯定困的住。」

  夏琦不去糾結於普通高手這個詞,難掩興奮的請玉子涵到亭中坐下。兩人就這陣法問題交談了很久,越聊越興奮,越來越覺得對方順眼。夏琦手一揮,讓人奉上了酒菜,可是玉子涵卻對著那酒犯起了難。

  「你不喝酒?」夏琦很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玉子涵有點臉紅,含糊道:「我酒品不好。怕嚇著墨墨。」

  夏琦見他說起韓墨,眼角一瞬溢出了溫柔,心裡明瞭幾分。卻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反正關於陣法的事情也說的很多了,夏琦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往韓墨的身上引,玉子涵一說到韓墨,那雙清澈的雙眸馬上亮了起來,大部分是他在說,多麼細碎的事情也能讓他反反覆覆的說上好幾回。夏琦默默的聽著,他給玉子涵倒了杯酒:「來,喝酒,不喝酒怎麼能算男人。」

  玉子涵叫夏琦一激,端起了酒杯一口喝了下去,他重重的放下了酒杯,又跟夏琦聊了起來,女人和武力永遠是男人之間聊的最好的話題。

  夏琦有意無意的在玉子涵的面前誇月舒容,玉子涵見不得有人比過韓墨,愣是將韓墨捧成了只有天上人,人間哪得尋的珍寶。

  夏琦無聲的笑笑,繼續給玉子涵空了的酒杯滿上了酒。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42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三章 勇敢的親親

  玉子涵端起了酒杯就喝,白玉的臉上暈染了淡淡的紅。他的目光迷離,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臨月閣,呢喃的道:「我家墨墨是最好的。」

  「嗯,最好的。」夏琦無奈的應著。玉子涵勾著他的肩膀,兩人的樣子十足的哥倆好。夏琦拿起酒瓶再次給玉子涵滿上,自己也端起酒杯喝。沒有喝上幾口,玉子涵忽然拉起了他大聲的嚷:「這樣沒意思!我們來劃拳!」

  「怎麼劃?」夏琦下意識的脫口問出,連他都沒有想到,下半夜的自己會為這句話後悔連連。

  「來!我們來小蜜蜂。」玉子涵不由分說的拉著人來劃拳,好在他還知道斷斷續續的給夏琦講解了下小蜜蜂的規則,然後就興致沖沖的倒酒。

  夏琦糊里糊塗的被玉子涵拉著劃拳,笨拙的出著剪刀石頭布。

  「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飛呀!」兩人出拳,玉子涵醉眼朦朧定了定眼神,啊哈,笑了。他出的剪刀,夏琦出的布。拳頭揮過,夏琦捂著眼睛被打翻到地上。當他滿身怒氣的起來後又被玉子涵拉著出拳。

  玉子涵接著念兩隻小蜜蜂:「飛呀!」又是一局,只是兩人都愣住了,夏琦的臉上青白交換,退後幾步吼:「別想親我!你別過來!」

  玉子涵也呆了呆,他看了一眼兩人的剪刀,忽然怒火叢生的飛給了夏琦臉上一拳,湊了一對熊貓眼:「我只親我家墨墨,你別想了!」

  夏琦後悔不已。怒拍桌子大吼:「換一個。不然不喝!」

  玉子涵搖搖晃晃地點頭:「好。換一個。讓我親個男人不如殺了我。」

  兩人又換了種玩法。玉子涵捧著酒杯。不管輸沒輸都往嘴裡灌:「一隻螃蟹爪八個。兩頭尖尖那個大個……」

  夏琦有輸有贏。喝地酒不多。而玉子涵卻是不管輸沒輸。高興了就喝。到了最後直接把夏琦給喝趴了。想他已經是各中高手。如今他已經喝地要吐了。反觀那個說自己不喝酒地男人除了神智有點不清。竟然越喝越來勁。

  玉子涵臉色紅紅地趴在桌子上。醉眼朦朧地盯著手心地小酒瓶。忽然問道:「你說我對一個十一歲地孩子。有這種想法是不是特禽獸?」說著。無聲地苦笑。

  那樣地苦笑讓夏琦地心裡也泛苦。但是同樣地也讓他看到了解脫地希望。他連忙道:「你這算正常地了。我父王現在最受寵地一個男寵。只有九歲。」平常是他所不齒地。也不願意跟別人提起地。但是現在他卻說了出來。

  「九歲?」玉子涵瞪大了醉眼:「你父皇果然是禽獸。」

  夏琦一驚,酒醒了一半,正要讓玉子涵不要胡亂說話,對方忽然大笑了起來:「我就是喜歡韓墨,我就是喜歡十一歲的韓墨!天下有比我還禽獸的人!」

  夏琦連忙拉著玉子涵讓他重新坐下,他總算明白玉子涵為什麼說他的酒品不好了。嘴裡勸道:「古夏的女子,多是十五歲成婚,你等她四年不就成了?」

  玉子涵忽然沉默了下來,夏琦想要進一步的勸解,他卻忽然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臨月閣。提起了夏琦的後領奇怪的看著他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家墨墨注定要跟我相親相愛,你早點離開。」

  夏琦氣的直翻白眼,這都什麼人啊!怒罵還沒有出口,就被人領著領子扔出了臨月閣,那些隱在暗處的暗衛們大驚,幾個黑影飛奔而出接住了夏琦。

  夏琦原本喝了太多的酒弄的胃難受,又被玉子涵用內力扔了出去,如果不是暗衛接住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摔成肉餅。夏琦在被暗衛接住時,強撐著說完了最後的一句話。

  本王再也不跟玉子涵喝酒了!

  暗衛們一看夏琦說完就昏了過去後,臉色大變,連忙將人送回救治。

  而這邊,玉子涵帶著醉顏,搖搖晃晃的推開臨月閣的門,上了二樓到韓墨的房間。韓墨原本聽玉子涵的話睡下了,卻被院子裡玉子涵和夏琦大吵大嚷的聲音吵醒,更是聽到了玉子涵驚世駭俗的告白。雖然從前她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一點,可是又覺得不可能。如今一下子撕開了那層模糊的面紗,所有的問題清晰的擺在了眼前,韓墨不禁有些退縮。

  門口一響,韓墨起身看去。在見到玉子涵搖搖晃晃猶如踩在棉花上的樣子連忙上去扶他。

  「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韓墨語帶嗔怪,墨玉的眸子流露著難掩的關心。玉子涵的心神一顫,已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只是憑著身體的本能把韓墨抱在懷裡壓在了床柱上。韓墨的心跳極快,她的背貼著床柱,想逃卻是沒有地方可逃。

  玉子涵強勢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溫柔擒住了她的唇,生澀的辣吻著。韓墨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推開,可是換來的卻是玉子涵更加狂熱的吻,玉子涵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許是終於拋開了所有的顧慮做著心中想做的事。

  他青澀的吸吮著韓墨的唇,濕潤有力的舌頭翹開了韓墨的牙關,將那條丁香小舌吸出,百般的纏綿。韓墨的心跳如鼓,有什麼突來的感覺襲擊了她,讓她不知所措,玉子涵的吻更是讓她臉頰通紅,目光漸漸的迷離,腦袋裡也是空白的一片,所有的神經全都集中在了玉子涵的吻上。放在玉子涵胸口拒絕的小手慢慢的攬上了玉子涵的脖頸。

  韓墨的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如果不是玉子涵的懷抱,自己很有可能就軟倒在地。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四章 勇敢的親親2

  玉子涵深深的吻她,內心裡喜悅的顫動讓他迷失了方向,眼裡心裡只有韓墨動情的樣子。滿腔的柔情無處可發,那張小唇神秘誘人,讓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深深探索。韓墨被他吻的喘不過氣,胸腔裡的空氣被玉子涵掠奪一空。想要呼吸的慾望讓她在玉子涵的懷抱裡掙扎了起來。

  「玉子涵……涵……」狠狠的在玉子涵柔軟香甜的唇上咬了一口,玉子涵唇上一痛,嘶~一聲的退開。韓墨的雙頰嫣紅,墨玉的雙眸閃著瀲灩的光芒,兩人氣喘吁吁的抱在一起。卻都是低頭不敢看對方,淡淡的尷尬縈繞著,玉子涵的酒醒了一點,面色紅紅的不敢看韓墨,手上卻不捨得放手。懷中的溫軟芳香,讓他忍不住靠近一點點,再靠近一點點。

  韓墨好像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只能用力的推開玉子涵,掙脫他的懷抱,玉子涵一呆,重新把小姑娘拉到懷裡,醉眼朦朧,眉宇間流露的憂鬱讓人不能忽視。他牽著韓墨的小手舉到面前,輕輕的吻著她的手心:「不要推開我,我對你已經情絲入骨,不要把我推開,不要……」

  說著,輕咬了一口韓墨的手心,慢慢的廝摩。韓墨全身如遭雷擊,手心溫潤的觸感,玉子涵輕輕一咬,她只覺得從手心傳來一陣電流,直直的襲擊了她的心房。韓墨猛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喜歡了這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心裡這個人竟然佔了絕大的部分!

  這樣忽如奇來的醒悟讓韓墨退縮了,她要想清楚,想明白自己的心!用力的抽回手,握緊了手心,手心裡尚餘的溫潤觸感讓韓墨的全身顫抖。

  玉子涵雙眼一黯,他毫無戒備,毫無保留的雙手捧上了心,對方卻退縮了,讓他這個一直追逐的人迷失了方向。他放開了懷抱,站了起來,定了定神,邁著有些漂浮的腳步想要走開。

  「你要去那?!」

  玉子涵一沉默,低低的回道:「我去醒醒酒,小韓墨。」

  小韓墨?這個稱呼讓韓墨的心裡一痛,晶瑩的淚水漫出了眼眶,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道:「去那裡醒酒?難道你要去親別的女人!」話剛剛說完,韓墨一呆,竟不知道這聲質問出於何處,心裡酸的像是泡了醋缸。滿腦子都是兩個糾結的問題,他怎麼可以親別人,他為什麼不可以親別人?

  玉子涵猛地回過了身。雙目炯炯地看著那個小人。明明很想哭。卻倔強地咬著紅艷地下唇。不讓眼淚流地更多。心裡疼惜和喜悅交雜。他沒有辦法。真地沒有辦法看她哭。這是多麼可悲又多麼甜蜜地一件事。

  玉子涵覺得自己地腦袋空空。幾步竄過去緊緊抱著她。不管不顧地直接將人壓到床上。擒住了那張倔強誘人地小嘴辣吻。兩人都沉醉其中。吻得天黑地暗。完全不知道纏綿了多久。玉子涵不想放開。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那張小嘴是那麼地甜蜜。那麼地誘人。讓他不知疲倦地品嚐吞吮。玉子涵吸出那條小舌。如纏綿了千年地籐蔓糾纏不休。

  已經半夜了。倆人氣喘吁吁地停下。韓墨地雙頰通紅。熱辣地親吻一停下就從玉子涵地身下滾出。躺在床上背對著玉子涵不看他。玉子涵坐起了身。白玉地臉龐難掩嫣紅。清澈地眸子滿含喜悅。傻呵呵地看著床裡地那小身影笑。

  韓墨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成粽子。雙手捏著被角緊緊地揪在一起。悶頭說對玉子涵道:「你去打地鋪。」

  玉子涵地嘴唇紅腫。想必韓墨地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戀戀不捨地舔著濕潤地嘴唇。上面還有韓墨地味道。他慢慢地靠近那裹得跟粽子似地韓墨。韓墨感覺到他地靠近。像毛毛蟲般地扭向床裡。挪開了距離。玉子涵輕輕地笑。貼著『粽子』地耳邊輕聲地答:「好。」

  手腳麻利地打了地鋪。玉子涵躺在地上。含情脈脈地望向床上地小身影。韓墨地心裡坎坷。思緒還停留在剛剛兩人地親吻中。她仔細地聽著地板下地動靜。良久才悄悄地翻過身。慢慢地拿下遮在臉上地被子。偷偷地看向玉子涵。沒有想到一下子被抓地正著。玉子涵那包含情意地目光在這一刻更是如夜空中最璀璨地繁星。讓韓墨移不開雙眼。

  正沉浸在玉子涵笑容中的韓墨忽然感覺心口一陣絞痛,起先是微微的,接著是越來越厲害的疼痛,讓她不能自控的小聲呻呤了起來。

  玉子涵的面色一變,掀開了被子躍上了床,把韓墨抱了起來,手心貼著她的後背心純元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湧入。韓墨的臉色蒼白,額角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她能感到從背心傳來的溫暖,心臟的絞痛折磨得她沒有力氣。

  「玉……子涵,」眼前的景象漸漸的朦朧,韓墨拼著最後的一絲清醒輕聲的呼喚。玉子涵的臉色肅穆,聲音帶著克制的焦急和難掩的溫柔:「在,我在。」

  「我是不是,要,死了?」

  玉子涵扯出一難看的笑容,加大了手心的真氣:「胡說,有我在呢。」

  「可是,怎麼會這麼疼?」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43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五章 彩蝶飛

  清晨,歡快的鳥兒在樹上盡情的歌唱,院中潔白的玉蘭花引來了翩翩的彩蝶。寧靜安詳的空中,花香暗浮。晨曦的陽光像是一位溫柔的情人,淡淡的散發著自己的光亮,輕柔的愛撫少女潔白的臉龐。那濃密如蝴蝶翅膀的眼睫毛微微一顫,一雙墨玉的雙眸緩緩的睜開,一瞬間彷彿所有的光亮都沉溺入那雙眼眸,陽光閃爍了下,彷彿是為自己打擾了少女的安眠而自責一般,微微黯淡了下來。

  韓墨背過身去,入眼就是玉子涵疲憊的臉,這個面容不算極帥,但是這個面容的主人卻有著寬厚的肩膀,能給韓墨別人給不了的安全感。想起昨晚湧入身體溫暖的氣流,她微微沉思了下,難道這就是玉子涵疲憊的原因?

  小小的指頭帶著冰涼的體溫慢慢的觸摸上了玉子涵的臉龐,輕輕的描著玉子涵的鼻眼,濃密俊秀的眉毛,高挺的鼻樑,和鼻翼旁一顆可愛的小黑點。再下來……是那雙帶著一點水腫的紅唇。

  想得到昨夜兩人做了什麼的韓墨心跳加快,低垂著眼簾不敢去看那張近在咫尺的紅唇。小手正要縮回的時候被一隻溫柔的大手擒住,大手的主人面色忽紅的放開,羞澀的挪遠了身體的距離不去看韓墨。

  原來他跟自已一樣害羞,猛然意識到這點的韓墨不然不怎麼害羞了。這種心理就像一個因為運氣不佳而沮喪的人看見了一個比她運氣更加不好的人,就不會感到太沮喪。瞧,那傢伙比我更加倒霉。

  韓墨微微一笑,向玉子涵的方向移了下,玉子涵仿若受驚的小白兔,清澈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白玉般的臉上嫣紅更盛。幾下從床上坐起,玉子涵背過身:「墨墨,我,我去給你做早飯。」

  一點點的喜悅在韓墨的心中悄然開放,盈滿了她的眼眸。

  「嗯。」輕輕的答應了一聲,韓墨乖巧的在小夜的服侍下起床。長及腳裸的頭髮垂直而下,一身白色的衣袍包裹著纖柔的身體。蒼白的臉上帶著一點喜悅。

  看到女孩發自內心地笑容。小夜地心中一驚。接著目光慢慢地柔和了下來。三年來。她對這女孩地憐惜之情慢慢地轉變為疼愛。但是謹記著自己身份。將自己地感情深深地掩埋。只在平常點點滴滴中流露出一點。

  與玉子涵吃完早飯。一起在亭子中休息。翩翩地彩蝶在韓墨一出現地時候就飛舞而來。韓墨地雙眼在那些彩蝶飛來地時候就溢出喜悅。玉子涵一早上基本處於游神狀態。除了偶爾癡癡地看著韓墨。不然就是在一邊傻樂。

  「我想在飛一次。」韓墨看了一眼那些彩蝶眼巴巴地看向玉子涵。玉子涵地臉色輕變。他移到了韓墨地面前小心地握著她地手:「不行墨墨。你現在不能心情激動。」

  「我保證。不會讓自己太激動。」

  玉子涵看女孩眼裡地希翼。忽然一笑:「我在。你不用怕。開心地玩一次吧。」說著抱起韓墨朝空地上走去。

  「準備好了嗎?」玉子涵低頭看韓墨。韓墨朝他伸出雙手。張開懷抱。玉子涵將她抱了起來。眉眼含笑。如春花綻放:「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韓墨就被高高的拋棄,翩翩的彩蝶們如同找到了玩伴,圍繞著她的身邊快樂悠閒的飛舞著。當到了最高點,韓墨如同一隻快樂的彩蝶飛落而下,髮絲飛揚,溫柔的風急速的從她的指縫溜走,韓墨在高空中快樂的叫喊,玉子涵含笑的在地面上對她張開了懷抱。

  像一隻歸巢的小鳥,韓墨撲入玉子涵的懷抱,臉頰埋入那滿是青草芳香的懷抱,她忽然感覺很安心,好像不管自己飛的在高,再遠,這個懷抱都會在疲倦的時候接住自己。

  玉子涵也來了勁,將韓墨遠遠的拋出然後運起輕功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接下,每每刺激的韓墨在高空中興奮的大叫。那些彩蝶如同美麗的尾巴般紛紛尾隨在韓墨的身後。韓墨再一次撲入玉子涵的懷抱,兩條有力的手臂抱緊了她,她微微揪緊了玉子涵胸前的衣服喘氣。心口忽如其來的絞痛讓韓墨抱緊了玉子涵的脖子,臉用力的埋向他的胸口不讓自己呻呤出聲。

  玉子涵的手飛快的貼向韓墨的後背心,源源不斷的湧向她的身體裡。韓墨力脫的軟在他的懷中,蒼白的臉上掛著細密的水珠,憔悴的像易碎的瓷娃娃。

  「在飛一次。」韓墨趴在玉子涵的胸口上,心跳尚還沒有平復,就靠在玉子涵的身上低低的請求。玉子涵的心一顫,把韓墨放到地上看著她:「墨墨,我們下次來好嗎?我保證,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玩更刺激的。」

  韓墨的腳還有些軟,她抓著玉子涵腰間的衣服,整張臉埋入玉子涵的腰間,固執的請求:「在飛一次。」不是她貪心,她害怕自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只一次,只一次就好。

  頭頂上一聲無奈的歎息,玉子涵蹲下身,緊緊的抱著韓墨的小身子,帶著點自嘲,更多的是寵溺的歎息道:「墨墨,我該拿你怎麼辦?」

  「怎麼辦?」韓墨傻傻的問。

  玉子涵揉著她的頭髮,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把你捧在手上怕摔了,放在口裡怕化了,只能放在心尖上,可是碰一下都覺得疼的慌。墨墨,能體諒下我的心麼?」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六章 天山行1

  韓墨的渾身一顫,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感動漲滿了她的心房,小小的恩了聲,臉頰不禁往他的身上蹭了蹭。如同小貓兒一樣的乖巧。

  玉子涵的笑容很淺,抱緊了懷裡的小身子,軟軟綿綿的。

  「墨墨,跟我去一個地方治病怎麼樣?」其實就算韓墨不同意,玉子涵也是一定要帶她走的。她體內的那種毒很奇怪,但是是屬於陰性的,只有到了天山,才能讓玉子涵慢慢的找到克毒的辦法。

  懷裡的人久久的沉默,沉默到玉子涵清亮的眸子已經黯淡了下去後,一聲低低的,軟軟的好,才從韓墨的嘴裡發出。

  玉子涵一愣,低頭看她,喜悅盈滿了他的眼眶,他本意為她是不回答應的。而韓墨卻好像羞於跟他對視,悄悄的把臉埋在他的身上。

  「墨墨。」玉子涵揉著她頭髮的動作都帶著喜悅,把懷裡的小人兒拉開,玉子涵低頭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看著那張小小誘人的紅唇就在眼前,玉子涵忍不住湊過去,韓墨面色紅紅的重新撲進他的懷裡不讓他吻到。玉子涵輕輕的笑看把臉埋在他身上不肯抬頭的韓墨,伸手撓撓她柔嫩的下巴:「墨墨,抬頭我就不親你。」

  「不。」悶悶的一聲回答,韓墨的臉很燒,她不敢抬頭看玉子涵。

  「那我就親你了?」說著就要低頭。

  韓墨連忙抬起了頭,眼裡滿是緊張和羞澀:「又是『純純愛意的親親』?」

  玉子涵一愣,接著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他伸出一根指頭在韓墨的眼前搖了搖:「不對哦。」

  韓墨的眼睛睜大:「那是什麼?」

  玉子涵笑著在韓墨小臉蛋上快速地親了一口。這才一本正經地道:「這是含情脈脈地親親。」

  「你!」韓墨又氣又羞。偏偏就是拿他沒有辦法。玉子涵貼著她地額頭。笑著看她:「墨墨。我很高興。」

  「你高興什麼?」韓墨只要玉子涵一溫情起來就無法抵擋。她喜歡玉子涵貼著自己地額頭跟自己說話。

  「高興你願意跟我走。以前我都從來沒有敢想過。」說這話時。玉子涵地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韓墨地臉慢慢地變紅。她重新抱緊了玉子涵不說話。玉子涵攬了她在懷中。聞著她身上地茵羅花香。滿心滿眼都是喜悅。淡淡地溫情縈繞。白皙修長地指頭捲起了韓墨地一縷黑髮。放在鼻下輕輕地捻嗅。

  「墨墨該回去了。今天讓你玩了一早上了。」玉子涵抱起了她往回走去。韓墨不捨地看了眼那些圍繞著她飛舞地蝴蝶帶著遺憾地問:「我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玉子涵幾步邁入臨月閣,轉到韓墨的房間把韓墨放到床上,拍拍她的頭:「乖乖的,我一會就回來。」說著就轉身出了門,到了院中,看著帶紗帽的夏琦不語。

  夏琦忍了許久,才出口問道:「你要帶走她?」

  「嗯。」玉子涵站在原地沒有表情的看著夏琦。

  「她的身體怎麼樣?」

  風吹過玉子涵黑色的劉海,清澈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最後又轉為黯然:「不好,是連我都沒有見過的一種毒。」

  「很棘手?」

  玉子涵輕輕的點了下頭,回頭望了一眼韓墨的方向,臉上滿是憐惜。夏琦的心中一痛,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了那張小小的臉,墨玉的眸子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更是盛滿了信任。他沉默了許久,沉聲道:「你帶她走吧。要什麼幫助,儘管跟我說。」

  夏琦垂下眼簾遮擋住眼裡異樣的情感,手中的畫卷也被他攏回了袖子裡。玉子涵沉聲歎氣,拿出笛子輕輕的吹奏,一隻鳥兒飛了過來,正是上次跟他報信的那隻小鳥。玉子涵伸出食指讓那隻小鳥站在他的指頭上,目光幽幽,看不清思緒:「本來不想給你的,但是我還是要面對的。」

  至於面對什麼,兩個男人心裡都清楚,無疑是韓墨心中的那個『他』而已。

  「古夏的皇帝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你也到了關鍵的時候,有事情就讓它來找墨墨吧。」玉子涵對著那隻小鳥咕咕幾聲,鳥兒轉動著烏溜溜的小眼,張開了翅膀就飛到了夏琦的肩膀上。

  夏琦一愣,許久才說了句:「事成後,你們的事,我會安排的。」

  玉子涵笑了,上前拍拍夏琦的肩膀:「謝了,不過我希望墨墨是自願嫁給我的。」

  「那你就要小心了,守了幾年的小果子可別被其他男人摘了去。」夏琦的眼裡滿是揶揄的調笑,玉子涵勾著他的肩膀滿是不屑的從鼻孔出氣,一把抽出背後的佩劍,雪亮亮的長劍晃悠就在夏琦的眼前:「哼,那個男人敢染手我家墨墨?來一隻,我斬一隻,來一雙我斬一雙!」說著,輕晃晃的一道劍氣劃過,兩株成人腰粗的白玉蘭無聲無息的攔腰而斷。

  玉子涵看那兩株玉蘭花,抱歉的拍拍夏琦的肩膀:「對不住啊,一下子沒控制住。」

  夏琦微笑不已為杵只是問:「你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

  「明天?!」夏琦的眼睛又是驚,又是帶著點難以發現的不捨:「怎麼那麼快!」

  玉子涵的臉色黯然,不解釋,只是看著韓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夏琦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臨月閣,忽然醒悟。看來是小韓墨等不了了。

  「明天就明天吧,要什麼我去安排。」

  「不用。」玉子涵頭也不回的斷然拒絕,夏琦不禁怒火竄起:「你!」

  「馬車的速度還沒有我快。」玉子涵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要去跟墨墨告別嗎?」

  夏琦一愣,手下意識的撫向自己的眼睛,嘴角抽搐的斷然拂袖而去。玉子涵在他的身後忍住了笑意,卻忘了跟人家說聲抱歉。吹噓著山間小調,玉子涵抓了藥給韓墨熬藥去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44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七章 天山行2

  韓墨面色不願的看著玉子涵笑呤呤端來的藥,皺起了可愛的眉頭,墨玉的眸子裡滿是不願:「可以不喝嗎?」

  玉子涵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韓墨端過藥,捧在手心裡低頭看那黑乎乎的藥不說話。玉子涵低頭看著她,清澈的眼裡滿是真誠:「墨墨,我不希望你有事。乖乖喝藥。到了天山就用別的方法給你治。」

  韓墨的眼睛微微一亮,玉子涵抵著她白潔的額頭輕輕的笑:「小墨墨,快點喝藥,不然……」

  玉子涵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凝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小紅唇,白玉的臉上暈染著淡淡的紅暈。韓墨連忙低頭默默的喝藥,眼睛抬都不敢抬。

  看到她這樣子,玉子涵的嘴角輕輕的彎了起來,等韓墨喝完藥的時候貼近了她,在那張沾著藥汁的小嘴裡放進了一顆酸梅。酸酸甜甜的,那原本因藥苦而糾結起來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

  「好吃嗎?」

  韓墨含著酸梅點頭。玉子涵揉著她的頭髮讓她午睡。自己盤膝在一邊打坐休息,連日來真氣的外洩讓他有點吃不消。

  韓墨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的,可是頭一挨著枕頭就慢慢的陷入深眠。等她恢復了一點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頭被人蒙住,自己正在忽上忽下的急速飛馳著。飛馳的感覺漸漸的停了下來,頭頂上的被蓋讓人輕輕的掀開,入眼便是玉子涵滿是疲憊卻又盈滿笑意的眼睛。

  「這是哪裡?」韓墨睜著迷茫的大眼,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怎麼一睡醒來就換了地方?動了動,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玉子涵的胸前,兩條腿無意識的盤著他的腰。某個不純潔的思想從腦袋裡閃過,韓墨紅著臉埋在玉子涵的胸前。

  玉子涵捏捏她帶著睡意的臉蛋:「我們已經走了兩天了。」

  「兩天?!」韓墨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

  玉子涵解開背後地布結。小心地攬著她放她下來。周圍是一片蔥翠地木林。玉子涵一把韓墨放下來。就仰躺到草地上閉眼休眠。

  「你很累?」兩天地時間沒有行走。韓墨地腳有點軟。

  清澈地眼睛重新睜開。玉子涵看向韓墨。拍了拍自己身旁地位置:「墨墨來。」

  韓墨想起了剛剛兩人地姿勢。小小地退開了一步:「有蟲子。」

  「蟲子?」玉子涵徹底地睜開了他那雙清澈地眼睛。一手勾過韓墨抱在懷裡重新躺下。韓墨重心不支地撲在了玉子涵地身上。玉子涵摟著她地腰,把她往上移了移。重新閉眼沒了聲息。

  「你,我,我要下去。」韓墨的面色通紅,窘迫不已,玉子涵完完全全的被她壓在了身下。

  而那被壓在身下的某人閉著眼睛嘟囔:「不是怕蟲子麼,有我墊著蟲子怎麼都爬不到你身上來。」

  「可是,可是」韓墨一連兩個可是也沒有把自己想說的話表達出來,唯有那張白嫩的小臉紅的直接要滴血。

  「墨墨,我累了,讓我睡一會。」玉子涵抱緊了身上的人,閉上眼睛休息。韓墨看他一臉的疲憊,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玉子涵抱著她連趕了兩天的路應該很累的,心裡糾結著,卻終是沒有從玉子涵的身上爬起來。靜靜的俯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將臉頰貼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安心的笑容漾在唇角,她漸漸的趴在玉子涵的身上睡著了,當然就錯過了玉子涵唇角那奸計得逞的笑容。

  斑駁陸離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樹林裡的鳥兒都靜溢了下來,似乎害怕打擾到這唯美的畫面。清秀少年似乎察覺到身上小人兒的安睡,緊了緊手臂,才真正的進入睡眠。

  艷陽漸漸西斜,尚還盡力的發揮著自己的餘熱。那躺在地上安眠的少年已經清醒,幽黑的眸子蘊含著浩瀚如海的深情,靜靜的凝望著在他身上安睡的少女,紅潤的唇角勾起,漾著滿足的喜悅。

  少女靜溢的臉龐,如聖潔的白玉蘭,散發著寧靜悠遠的氣息。幾縷墨色的長髮悠然的遮在了臉側。濃密的眼睫毛在白淨的小臉上投下可愛的倒影。少年伸出一根指頭,慢慢的摩挲那濃密的眼睫毛。感覺到眼睛上的瘙癢,少女不情不願的從睡眠中醒來。墨玉的眸子幽幽的睜開,帶著剛睡醒的朦朧,毫不眼其中嗔怪的意思更加讓少年大覺可愛。

  「醒了?」玉子涵的眼眸清澈,剛剛浩瀚如海的深情如退潮的海水平靜無波。

  「嗯。你討厭。」韓墨伸出小手揉揉被瘙癢的眼睛,渾不在意的繼續躺在他的懷中。嫣紅的小嘴輕輕的張大,輕悠悠的哈欠。玉子涵的目光不由得凝到了那丁香小蛇上,心裡一顫,韓墨已經打完了哈欠,睡眼朦朧的看著他。

  「給。」玉子涵給那張小嘴裡塞了顆藥丸,目光略移了移,不看那張誘人的小嘴。

  韓墨含著藥丸咀嚼了下:「唔……甜的。」口裡的藥丸雖然有點怪味,但顯然都被那清甜的花蜜味給壓了下去。

  「怎麼樣?」玉子涵含著笑意的眼睛很亮很亮:「知道你不喜歡苦的,我特意做的。」

  韓墨咬著藥丸子又嚼了兩下吞了進去,也沒有問幹什麼用,只是微微張開嘴巴,示意玉子涵還要再吃一個。玉子涵又往那張小嘴裡塞了顆藥丸,捏了下她白嫩的臉蛋:「兩顆就行了。夠你睡的了。」

  「睡?」

  玉子涵坐起,把帶著一點疑惑的少女抱在了懷裡,臉頰蹭著她柔軟的長髮:「嗯,我走的快,怕你不舒服,還是睡著了的好。」

  「剛剛睡醒又要睡?」韓墨有點不甘願,心裡有點小小的好奇,到底玉子涵的速度能有多快。

  玉子涵一手撿起地上的長布,一手抱著韓墨,將她綁在了自己的胸前。韓墨的面色微紅,雖然知道玉子涵沒有別的想法,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臉紅。

  頭上被遮住,韓墨雙手抓住玉子涵胸前的衣服悶悶的問:「什麼時候到。」

  玉子涵頓了頓,皺著眉想了下,他將遮在韓墨頭頂的布掀開了一條縫,看著裡面那雙漂亮的墨玉眸子道:「應該等你醒的時候就到了。」

  得到了模糊概念的韓墨不依的爬在他的胸前:「我要睡幾天?」

  玉子涵伸出兩根指頭:「大概兩天。」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八章 風雨將來1

  幽暗寂靜的書房,沒有點燈的夏琦獨自站在窗前,淡柔的月光通過白色的紗布照進書房,夏琦的面孔在月光下晦澀不清。

  吱呀,門被輕輕的推開,一身形高大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月光跟隨著他的腳步灑進了書房,書房一下子因為這男子而亮了起來。

  男子藍色的眼眸猶如黑夜覓食的飛鷹,輕輕的一撩髮辮,一陣陣悅耳的鈴鐺聲清清脆脆的迴盪在書房內。夏琦收起了防備的神色轉過身,面帶微笑的打招呼:「吉利烏絲,你來了。」

  「九皇子好。」吉利烏絲逕自走進書房,關上門,書房裡的月光重新黯淡了下來。夏琦看了眼自顧自坐下來的吉利烏絲,也在他的對方面尋了個座位坐下,手捧著香茶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輕嘬品嚐。

  「身為東旭國最有實力的皇儲,吉利烏絲,你怎麼有空到古夏來?」夏琦淡淡的道,低垂的眼眸輕掩了眸中的犀利。東旭國是古夏的鄰邦,國土只有古夏的三分之一,野心卻是不小。東旭現任的皇帝更是在古夏的邊境虎視眈眈。

  「最有實力?」吉利烏絲嗤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在國內的狀況。」

  夏琦輕輕佻眉:「哦?」

  吉利烏絲坐起,收起了嬉笑之色,目光直視著夏琦:「行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夏琦配合的把手裡的茶杯放下,吉利烏絲將胸前的髮辮甩倒腦後:「你也知道,我那個叔父就等著你們古夏十三皇子大亂,怎麼樣,選擇跟我合作?」

  夏琦眼中鋒芒閃過:「那我倒不知道了,你又需要本王做什麼?」他才不相信這隻狐狸會這麼好心的幫人。

  「我要的很簡單,就是等你事成之後助我回國奪皇位。」

  「軍隊?據本王所知。你們東旭應該是有巫族地吧?」夏琦看似無意地試探著。

  吉利烏絲地目光一閃。笑道:「九皇子果然不愧是古夏最有實力地皇子。比起那些跳樑小丑真是強多了?」

  吉利烏絲頓了下:「我國是有巫族不錯。但是國民包括巫族在內繁衍艱難。直接導致了我們國民少。能拉來當軍隊地更少。所以我地那個叔父太天真了。他以為他能憑著巫族就把整個古夏吞下。他這樣下去會把整個東旭毀掉地!」吉利烏絲地目光幽幽。聚集著不知名地光芒。忽然轉換了話題:「我巫族雖然不能大數量咒殺人。但是少數人還是可以地。比如說。你那幾個礙眼地兄弟。」

  夏琦地小拇指微微一抖。他面色平靜地垂下眼簾。重新拿起了茶杯。狀似隨意地道:「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相信?馬格裡!不如說。我從來不相信信任這種東西。我只知道。我需要你。但是同時。我最尊貴地九皇子。你也一樣需要我。」吉利烏絲笑地很是坦然。金色地髮辮柔順地垂在背後。深藍地眸子如最璀璨地藍寶石。在加上高大健美地身形。讓吉利烏絲看起來就像沐浴在月光下地神抵

  夏琦面無表情地從袖子中丟過一團小紙。眼角閃著微光。唇角漾開一絲若有若無地笑意:「吉利烏絲殿下。我們還是先來看看效果吧。」

  吉利烏絲修長有力的手指將那團紙團輕輕的展開,看著那上面的名字笑了下,隨手丟到一邊:「九皇子殿下,吉利烏絲不會讓你失望的。」

  月色如華,林木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柔的銀光。韓墨獨自坐在木屋前的台階上,墨玉的瞳子幽幽閃著微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來到這裡已經一天了,天山是玉子涵的故鄉,這裡終年積雪,旁人竟不知在天山上還有這樣的森林美景。光是天山終年縈繞的白霧就不能讓塵世的人輕易的看穿了真容。

  「怎麼在這,外面冷。」後背一陣溫暖,韓墨回頭,玉子涵正細心的給她披上了個披風。

  韓墨緊了緊披風的領口,仰頭望他:「又要喝藥?」少女的嗓音帶著一點點的不甘願。玉子涵抵著她的額頭笑:「這次的不苦,乖。」

  玉子涵輕輕的拉起她,兩人牽著手慢慢的走到房間裡。小木屋很整潔,傢俱很少,只有一張鋪了幾層獸皮的床,還有一套簡單的桌椅。玉子涵讓她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正放著一碗泛著怪味的藥。

  韓墨拿過藥,第一次看向玉子涵問道:「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玉子涵在她的聲旁蹲下,溫暖的大掌握住韓墨的小手,緩緩的道:「是毒。」

  韓墨輕輕的哦了聲,神情平靜的埋頭喝藥不說話。

  「你不害怕?」玉子涵有點奇怪。

  「因為你不著急。」韓墨隨口給了個答案:「你不是說到這裡要用別的方法嗎?」

  「是,不過還要等兩天。」韓墨體內的毒讓玉子涵感到很奇怪,如果她的情緒不激動的話,那毒就安安分分的潛伏在她的體內,長久以往似乎跟韓墨的身體慢慢的融合,一時讓玉子涵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尋找其他地方法慢慢的趨毒。

  「為什麼要等?」

  「你身體不好,我先給你養養。」玉子涵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韓墨虛弱的身體,幾年來幾乎就沒有多大的變化。

  「在這之前,我先讓你看看我家老頭子的房間。」玉子涵神秘一笑,對著韓墨調皮的眨眨眼。韓墨的心神一震,很快的就又掩藏了下去。那位同穿的同志確實讓她有點好奇。

  玉子涵高高興興的領著人轉到了另外的房間,韓墨看了一眼房間不由得愣住了,這……沒有什麼不同啊?

  興許是看出了韓墨的疑惑,玉子涵搬開了房間靠牆的一張凳子,露出了兩節台階來。玉子涵站在台階上對著韓墨笑著招手:「墨墨,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45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五十九章 風雨將來2

  韓墨站在房間裡呆若木雞,滿眼皆是震驚。玉子涵站在她的身後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墨墨,這就是我家老頭的房間了,他總說這才是他的家。」玉子涵望向房間裡的諸物流露出緬懷的神色。

  韓墨恍若未聞,她邁動著步子,走到一台怪模怪樣的手提電腦前,習慣性的伸手去按開始的按鈕。手指一按她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再次撫摸其他的按鈕,這才發現這台怪模怪樣的手提電腦居然是用石頭雕的!

  心裡有微微的失落,韓墨收起震驚之色,開始打量房間裡其他的東西。沙發是真的,不過質量有點差,黑色的寬屏電視也是石頭雕的,除了那個大大的書櫃,房間裡的一切幾乎都是按照現代風格佈置的。韓墨理所當然的來到書櫃前,那些熟悉的簡體字顯得非常和藹可親,她不禁從書櫃上抽出一本書,卻是一本穴位醫療的,略略的翻看了幾頁。在掃了一眼其他的書,韓墨不禁要懷疑她的這位同穿人士是不是有過目不忘的功能?而且還那麼的博古通今!

  「墨墨,你認識這些字?」

  韓墨的手輕輕一抖,眼神有些躲閃:「算是吧,在一本古書上看過相似的。」

  玉子涵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我家老頭撒謊。」

  韓墨看他的神色含著懷念,那位同穿人士應該很得玉子涵的敬愛吧。

  「你家老頭經常撒謊?」韓墨看了他一眼道。

  哪知這句話卻打開了玉子涵的話盒子,他的神色開始有些憤憤然:「你不知道,我家老頭子最愛的就是胡說八道,有些事情偏偏他還說的有理有據。小的時候,老被他騙!」

  玉子涵的神色簡直可以用往事不堪回憶來形容,目光中夾雜著懷念,好笑,還有懊悔。

  韓墨卻有點好奇:「他到底騙你什麼了?」

  …………我是情景轉換線…………

  九皇子府。吉利烏絲懶洋洋地坐在王府裡最隱秘地書房內。一手端著茶慢慢地嘬飲。許久。他才放下了手裡地茶杯。瞟了一眼房間角落那比狐狸還要狡猾。比野獸還要狠辣地男子一眼。慢慢地開口道:「九皇子。你應該收到消息了吧?」

  「嗯。」夏琦淡淡地恩了聲。關於五皇子病急死亡地消息不日就會昭告天下:「你確定留了點東西?」微微挑眉。他把手裡地茶杯放下。一手放在桌上。食指輕輕地敲擊。

  吉利烏絲聽到那悠閒地敲擊聲。心裡不禁有點亂。有點急躁。但是很快被他壓了下去。英俊地面容上扯出一抹笑意:「該留地都留了。17小子那也安排好了。」

  「嗯。」夏琦不置可否地停下了手上地動作。微微抬眼打量這個將來地對手。這人心機陰謀都不錯。就是有點急功近利。太過急躁。他在想要不要提醒下這個同盟者?

  不!很快的,夏琦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留著這個缺點,他就能多一絲把握。想到這裡,他朝吉利烏絲露出一抹讓之安心的笑容來:「放心,本王會遵守承諾的。」

  「那就多謝九皇子了,對了,為了表達我古夏對您的誠意,我願意奉上我們巫族的信物。」吉利烏絲衣服上暗色的菊花紋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木雕品,伸到夏琦的面前:「有了這個,我們巫族的人都不能冒犯您。」

  夏琦看了一眼那木雕,幾個詭異的人頭疊在一起,或是面目猙獰,或是肅穆陰森。吉利烏絲勾起了唇角看著夏琦,伸手甩了甩髮辮,髮辮上精緻的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一陣陣悅耳的鈴聲。夏琦的精神微微恍惚,原本緊繃的心忽然安詳了下來,好像在韓墨身邊的時候,面前那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木雕好像也一下子可愛了起來。

  「九皇子殿下,請接受我族的信物。」吉利烏絲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只是那麼笑意卻沒有達到藍眸的眼底。

  夏琦伸出了手,要去接那木雕,幾乎是在一時間,心臟狠狠的收縮,一種在陰謀詭計中培養出對危險嗅覺讓他渾身放鬆的神經再次的緊繃了起來。吉利烏絲看他的瞳孔猛的一縮,手上的動作一頓,原本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

  夏琦輕笑的推開吉利烏絲的手腕:「還是等你需要本王的時候再送本王這東西吧。」卻不知,他推開吉利烏絲的時候,手掌避開木雕,而推吉利烏絲手腕的動作洩露了他對那木雕的警惕。

  吉利烏絲重新整理了下臉上的笑容,毫不在意的把木雕重新收回了懷裡:「九皇子真是君子。那吉利烏絲就先行告退了。」說著瀟灑轉身離開。

  夏琦默默不語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的時候,渾身緊繃的神經才略略一鬆。這時才發覺一直攏在袖中的左手緊緊的握拳,掌中已經有了微微的薄汗。就連後背也在這時泛起冷意來。他在心中冷哼,這人究竟是太過急躁了!不過也幸虧了他急躁!

  這時書房沒有人,夏琦的眉眼也在這時露出了一點疲憊來,他閉上眼睛,將身體全部的重量靠在椅背上。此時的他不禁懷念起韓墨來,並不是懷念韓墨帶給他的能力,而是懷念跟韓墨在一起的感覺來,輕鬆的,不用設防的。

  韓墨那張靜溢的小臉彷彿還在眼前,紅潤的唇角彎彎。夏琦還記得,一隻蝴蝶飛到她手上,她開心萬分的衝自己笑:「琦,你看!」

  那時韓墨的笑意感染了他,讓他也覺得輕鬆了起來。能在陰謀詭計中小恬半刻,對他來說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章 甜蜜的間奏

  咯咯咯……一串少女愉悅的笑聲迴盪在整間小屋裡,玉子涵的面色通紅,眼裡滿是窘意的看著那個在沙發裡笑的滾來滾去的少女,見那少女沒有停的跡象,他終於忍不住繃著臉惡狠狠的威脅道:「在笑,再笑,我,我明天就給你喝苦藥!」

  韓墨一驚,捂緊了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小小的肩頭不停的聳動著,彎彎的眼睛裡滿是掩不住的笑意。

  「不許笑!」玉子涵惱了,早知道不把小時候的醜事說出來逗她了。

  看著玉子涵咬牙切齒的樣子,韓墨實在憋不住發出了笑聲,知道掩飾不過去,索性趴在沙發悶笑,小小的拳頭不停的捶著獸皮沙發,咕嚕不清的斷續笑道:「居然,居然跟人家小姑娘握手!!!難怪人家把你當採花賊,賊,打出來」

  聽到韓墨斷斷續續的笑語,某人終於發火了,玉子涵一把撲了過去,把韓墨鉗制在身下,紅著臉,眼中滿是惱羞的伸手撓韓墨癢癢。

  韓墨躲避不了只能四肢盡力的亂蹬,兩人毫無形象的玩鬧在一起,玉子涵像逗小貓兒般撓的韓墨咯吱亂笑,最後韓墨實在喘不來氣了,臉上也笑僵了,肚子更是笑疼了,眼裡泛出淚花子,不停的求饒:「玉……咯咯,啊,哈哈,不要,子涵……停下,不玩了!」

  韓墨強忍著在玉子涵的身下扭動掙扎,一聲聲控制不住的笑意從她的嘴裡發出。玉子涵還沒有消氣,不停的逗著身下的少女,他靈敏的躲避著少女的掙扎,準確的找出她敏感的位置,然後,撓!

  「我,我,啊哈哈,不要,停!停下!」韓墨恨不得將自己的全身縮到一起躲避玉子涵的雙手。胸上忽然一痛,她用力的拍掉玉子涵的手,痛呼出聲:「疼!」

  玉子涵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他的手剛剛似乎抓著了什麼小小的東西,還有一點點的軟。心念電閃間猛然明白了,再看韓墨一張紅彤彤的小臉,他的心神一動,吻上了那張誘人的小嘴。軟軟綿綿的,還帶著一點倔強的拒絕。

  玉子涵耐心的在她紅潤的唇瓣上廝磨著,鍥而不捨的勾引著她貝齒裡的小舌。順帶的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雙肘撐在沙發上,高大修長的身子穩穩當當的壓在韓墨的身上,卻又不會讓她感覺難受。

  韓墨緊繃的身子慢慢的放鬆,兩隻白嫩嫩的手臂也勾上了玉子涵的脖頸,一點一點的慢慢接受他的靠近。

  感覺到了韓墨地鬆動。內心地喜悅漲滿了他地心房。玉子涵溫柔地勾出那條丁香小舌。慢慢地吸吮糾纏。卻又不給對方哪怕一點點退縮地機會。細細地喘息聲縈繞著整個房間。玉子涵單手撐著沙發。騰出了一隻手慢慢地撫摸韓墨細嫩地腰肢。

  韓墨察覺。一邊地嗚嗚出聲。一邊伸出小手去推在自己腰上地手。玉子涵不滿。加大了纏綿地力度。讓身下地小人兒顧不得其他。手也從腰上轉移陣地到胸前。大掌小心地覆蓋在那剛剛發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地小山丘上。慢慢地撫摸。

  韓墨只感覺胸上一痛。從來都沒有這麼強烈過地羞惱。也不知哪來地力氣。她一把推翻了玉子涵。蹬蹬蹬地跑出了密室。玉子涵一愣。也跟著追了出去。

  砰!地一聲。韓墨用力地關上門。背靠著門上害怕玉子涵推門進來。玉子涵看她關上了門。輕輕地推了推。竟然推不進去。心裡知道韓墨就在門地背後。他貼著門。在門外輕輕柔柔地道:「墨墨。我喜歡你。」

  韓墨只覺心裡一顫。心裡又是羞。又是惱。又是不能言喻地歡喜纏纏繞繞地糾纏著她地思緒一團亂糟糟。想起剛剛胸上地疼痛。她都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出來才好。

  玉子涵那裡懂得女孩子地羞惱?於這方面他地經驗簡直等於0。清俊地臉上嫣紅尚未退去。玉子涵乾脆坐在地上。緊貼著門。彷彿是要通過門去擁抱他地少女一般。輕柔地話語接著在門外響起:「墨墨。你那裡怎麼會疼呢?」

  「……」

  門房裡的韓墨如同尾巴被點了炮仗的貓兒一般大吼:「討厭!不許說!」少女的嗓音足矣徹響整個天山,玉子涵趕緊摀住了耳朵,卻不知道問題出在了那裡。看裡面的那個小人兒是純心不給自己開門了,摸摸鼻子,腦中靈光一閃,玉子涵輕輕的笑,笑聲傳到韓墨的耳朵裡別樣的可惡。

  走到原來的密室中,玉子涵臉色微紅的看著在大書架旁一個特別的小書架,雙眼迅速的在上面掃了眼,然後抽出了一本書走到一邊翻看。

  再看看書脊上,分明是用簡體字寫的《少女青春期XXX條注意項目》。

  ********

  夏琦從來想不到有一天韓墨會離開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在韓墨離開自己後自己居然會思念她。她就想一彎皎潔寧靜的白月,一望便能讓人內心寧靜。

  端起一杯清茶,輕輕的嘬了口,竟然是茉莉花茶,心神又是一陣恍惚,在以前,他都是偏好苦茶的,只有在韓墨來後,由於韓墨喜歡花茶,他才漸漸的染上了喝花茶的習慣。本該是女子所愛的東西卻天天出現在他書房的桌子上。能如此細心的體貼到他習慣改變的,除了月舒容,還能有誰?

  想起月舒容,夏琦不禁微笑,原本不愉的心情也舒暢了些,那個女子,果真是寬容大度,體貼溫柔,後宅間,更是讓夏琦省了不少的心。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46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一章 借刀殺人1

  兩年後,寒冬。在王府的書房裡,夏琦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這段時間他有點疲憊,大網已經鋪展開來,剩下的就是收網了。門口傳來低低的呼喚聲,夏琦沉聲吩咐:「進來。」

  小三恭恭敬敬的拿著一份諜報進來,夏琦接過諜報,慢慢的翻看,越看他心中越是冷笑。原本他還以為在17那邊要費些功夫,哪知17自己卻順了他的心思!這兩年來,京中的皇子紛紛以不同的方式死亡,他和吉利烏絲『借給』17的那個巫族人更是立了大功。如今在京中的皇子除了他和十五,外加皇太子和17,其他的更是死了個乾淨。

  讓夏琦沒有想到的是,那個17居然跟自己打著一模一樣的主意!先是用巫族的人殺死多餘的皇子,然後再嫁禍給其他人。原本夏琦以為還要讓那巫族人費一些口舌把自己留在最後,哪知連口舌都不用費一點,他17就自願留著自己。想讓自己給他背黑鍋?夏琦冷笑,他與17的計謀大概相同,唯有兩點不同,那就是17他不懂得先下手為強,和借刀殺人!

  輕輕的揉了揉眉心,最近的頭是越發的疼了,在靈魂的深處他不是沒有感覺過疲憊,但是疲憊又能怎麼樣,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不是你先下手做獵人,要麼就被當做獵物被人吃了不吐骨頭!

  肩上的擔子萬分的重,他的父皇如今已經性命垂危,兄弟們忙著爭權,東旭國的皇帝更是已經兵臨邊疆,而那邊大將軍們卻絲毫不管,只顧著投奔依附那個皇子,人與人間更是紅了眼睛爭兵權!夏琦的眼睛驀然睜大,兩吞熊熊的火焰在裡面燃燒。他要盡快的收網!

  「爺。」下三站在下首低聲的呼喚,夏琦將眼中的神色盡收,淡然道:「什麼事?」

  「劉公公傳話了,皇上好像動了寫遺囑的心思。」

  夏琦的手一緊,目光犀利的緊盯著小三:「什麼時候?!」

  「就在昨日,劉公公跟著皇上到花園裡,聽到16皇子去了的消息時。皇上親口說了『這些狼崽子爭了也是白爭,等朕聖旨一下,皇位還是由朕指定』。」小三回答完後,就退回了原地。

  夏琦冷笑,他那個父皇的齷齪他是在明白不過了的,從心眼裡他根本就沒有把那個男人當做父皇過。那男人也從來沒有把他們這些弟兄當兒子過,那句話分明是在諷刺他們,不管到最後怎麼爭,決定權還是握在他的手裡!

  「去,吩咐下去,讓他們把皇上的畫像畫一張。」

  小三低頭應是。轉身出了房門。


  「來。喝了它。」玉子涵端來了一大碗熱乎乎地牛奶放到了韓墨地面前。韓墨嚥下了嘴裡地稀飯。輕輕地皺眉。兩年來玉子涵天天給自己餵牛奶。她已經喝習慣了。只是今天卻有點喝不下去。推開面前地大碗:「我喝不下去。」

  玉子涵地目光似有似無地瞟過韓墨胸前地小山丘。現在即使穿著厚衣服也能隱隱地看出一點曲線了。能有這樣地成果可是因為他偷了那傢伙地藥牛來。天天擠奶給他地小姑娘喝。要知道那藥牛被那傢伙寶貝地很。這頭牛從小就是被珍貴地藥材養大地。對女人是最溫補地一種東西。

  「來乖乖喝了。等會泡完了泉水。我們去後面玩。」

  韓墨地眼睛馬上一亮。紅潤地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心甘情願地捧起有點怪味地牛奶咕嚕嚕地喝了個乾淨。不一會。她就放下了大碗。紅嫩嫩地舌頭伸出舔了舔嘴角剩餘地奶汁。玉子涵地心一動。偏頭過去含住了那張小紅唇。帶著一點奶腥地誘惑。他或輕或重地舔允著。直到那條調皮地小舌跟他來回地糾纏才稍稍放鬆了力度。

  「嗚~~~嗚~~~」韓墨兩手慢慢的攀向玉子涵的脖頸,大清早的就搞這種突然襲擊,雖說兩年來這樣親密的事情沒有少,但每次韓墨還都會臉紅心跳,而玉子涵卻越來越厚臉皮了。韓墨可是還記得玉子涵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他事後還臉紅的不敢看自己,現在不管一天內親多少次,他還是會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一點也不為剛剛的事情臉紅。

  玉子涵親的投入,乾脆長臂一攬,把人整個抱到懷裡,一手緊緊攬著韓墨的小腰,一手從她的後背貼過托住了韓墨的後腦。

  「嗚~嗚!」韓墨喘不過氣,好在玉子涵在這個時侯放開了她,濕潤的吻轉而落在了韓墨白皙的臉頰上,韓墨只覺得渾身又酥又麻,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只能通過兩手緊緊的攀著玉子涵的脖頸,渾身像柔軟的籐蔓貼在了玉子涵的身上。

  玉子涵的全身上下彷彿一下子著了火,懷裡的身子柔軟馨香,讓他想要貼近一點,在貼近一點。大掌靈活的掀開了韓墨的領子,玉子涵來回的撫摸著那小小圓潤的肩頭,白膩如凝脂的肌膚猶如上好的綢緞,讓他流連忘返。手慢慢的向下,貼在了韓墨赤裸的後背上慢慢的按揉撫摸,卻沒有向那小暖玉而去,玉子涵可是記得那次以後,韓墨整整五天沒有理自己。

  所以就算自己再火燒火燎,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子洩火,也要慢慢的來。不能著急。

  細嫩白皙的小耳垂就在玉子涵的眼前,他心中一動,毫不猶豫的張口含住,或慢慢的舔允,或時輕時重的用牙齒輕咬。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二章 借刀殺人2

  韓墨抱緊了玉子涵的脖頸,身體本能的緊緊貼在他的身上。細細密密纏綿的吻帶著熾熱的溫度在曖昧的氣息裡順著她優美的脖頸慢慢的向下,停留在韓墨精緻的鎖骨和珠圓玉潤的小肩頭來回的徘徊著。一朵朵鮮艷美麗的薔薇花在玉子涵的吻下盛開。

  韓墨的外袍叫他拉下,只剩下一粉紅的小肚兜在玉子涵的面前晃蕩,玉子涵的大掌在她赤裸滑膩的背上游離。靈巧的手指挑出了韓墨肚兜的活結,輕輕的向外拉。

  幾聲小鳥的清啼,一隻小鳥歡快的跳到玉子涵的肩上,眨巴著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好奇的看著纏綿的兩人,不曉得這兩個人類是在幹什麼。

  肚兜幾欲掉落,韓墨驚的小手飛快的摀住胸前,紅著臉用力的推玉子涵。玉子涵的臉上帶著幾分被人打斷的懊惱,不管韓墨推他的小手,溫柔而不失強勢的幫韓墨穿好肚兜,待中衣外袍也一件件的幫她穿好,這才面帶不愉回頭看肩頭的小鳥。沒好氣的把那隻小鳥抓在手心,從小鳥的腿上解下信件,輕輕的鬆手,那隻小鳥又飛回了他的肩頭上。

  玉子涵將信件細細的展開,待完全展開後,卻是一人的畫像,掃眼看到下方的字,他輕輕的蹙眉招手:「墨墨過來。」

  兩人原本就在木屋前的走廊上席地而坐,看到來信,韓墨心知必是洛城那邊出了什麼事情,這是兩年來夏琦第三次來信,前兩次也只是在除夕的時候來信問候兩人,詢問需不需要什麼東西,再者就是問韓墨的身體情況。韓墨繞過面前盛放早餐的矮桌,手腳並用的爬進了玉子涵的懷裡,背靠著他,伸手拿過玉子涵手裡的信件仔細看。

  微黃的信紙上畫著一個中年男子的畫像,看了看畫像下方夏琦的寄語,原來是要讓她好好看看這皇帝到底是要將皇位傳給誰。

  玉子涵雙臂攬著韓墨的腰,背靠著木牆,瞄了一眼韓墨手中的畫像:「這男的長的真禽獸。」

  韓墨剛剛微亂的心緒忽然平靜了下來,回頭睨眼看他道:「就你長的好看,行了吧!」

  少女墨玉的雙眸帶著嬌嗔,玉子涵的心中一動,俯頭過去擒住了那張小小的紅唇。韓墨偏頭躲過,在他的胸前扭了下:「別鬧了,說正經的。」

  沒有吻到少女的紅唇,玉子涵不甘的收緊了兩臂,讓韓墨軟綿的身子緊貼在自己的胸前,重重的腦袋擱在韓墨稚嫩的肩膀上:「繞來繞去還就那些事,皇家的事,最是麻煩了。」說完,給了畫像一個不屑的眼神。

  韓墨放下了信。沉默了一會才問道:「我有點累了。想去睡覺。」

  「早上才睡起。鬼才相信你地話。」玉子涵將韓墨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地腿上。面對這自己。伸手捏住小姑娘圓潤白潔地小下巴:「說。又是因為夏琦吧!」話音裡故意弄地醋意濃濃。

  韓墨習慣性地伸出雙手攀住了玉子涵地脖頸。大眼裡微微閃亮著光芒:「呀。吃醋了?」說著小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忽然捏住了鼻子。做出被酸到了地樣子。

  玉子涵看她地模樣可惡。翻身將人壓倒了木質地地板上。伸出食指挑高了韓墨地下巴。眼裡閃著危險地光芒:「行呀。敢嘲笑我了!」

  玉子涵伸手細細地撫摸她腰間細嫩敏感地地方:「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在還沒有得到回答地時候。靈巧地手帶著熾熱地溫度挑開了衣裳。直接滑了進去。撫摸韓墨背後赤裸滑膩地肌膚。

  韓墨叫他抓著了敏感點。咯咯亂笑地躲避他地手掌。兩隻小手用力地推他:「別鬧了。別鬧了。我跟你說正經事!」

  玉子涵整好以暇的停下右手不撓她,左手卻還在她的衣服裡,貼著她赤裸的背:「嗯,說。」坐起身,把小姑娘抱到懷裡,正經八百的樣子等著韓墨說。卻忘了他的手還在韓墨的衣服裡,不管怎麼做出正經的樣子,在韓墨的眼裡還是可笑的很。

  韓墨扭扭背,見貼著後背的手甩不掉,索性就直接問:「上次那個讓我睡著的藥,還有嗎?」

  玉子涵的面色忽然沉了下來,在韓墨後背的手抽出,放開了懷抱扭過頭:「沒了。」

  「你說謊。」韓墨毫不猶豫的拆穿了玉子涵的謊言,難道這傢伙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當他撒謊的時候他就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嗎?其實在玉子涵放開懷抱扭過頭的時候,韓墨的心還是難過了一下,只要玉子涵一不理自己,她就說不上來的難受,心裡更是堵的慌。

  知道玉子涵是因為自己跟他要藥而生氣,韓墨抵不過自己的心,只能主動靠過去,小小的手臂張開環繞住玉子涵的腰身,整個人倚在他的身上,抬眼望他,靜靜的不說話,只是兩隻手臂越收越緊。

  玉子涵終於忍受不住這種溫柔中帶著點耍賴的撒嬌攻擊,剛剛的怒氣全消,他回過頭,低眼看韓墨:「你的身體這兩年好不容易好了些,每日泡泉水也是少不了的,毒已經趨了一半了,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韓墨埋首在他的懷中,悶悶的道:「我只是想幫幫他。」

  頭頂上的玉子涵忽然歎了聲氣,有些自嘲,有些慘淡的道:「你就不能說別的哄哄我嗎?」

  「我不撒謊。」

  「那好。」玉子涵將韓墨拖出他的懷抱,認真的看著她:「你喜不喜歡我?」

  韓墨想不到他忽然問這個,臉色紅紅的低頭不看他,眼裡儘是嬌羞。玉子涵看她臉紅不說話,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可是他就是想親耳聽她說出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可是真情表白又是另外一回事。強按住內心裡的歡喜,玉子涵繃著臉,正兒八經的問:「喜不喜歡我?」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51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三章 借刀殺人3

  韓墨的雙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內心裡的湧動明明白白的告訴著她答案,簡簡單單的兩字,可她卻羞於出口,即便是前世,她也從來沒有跟韓琦說過這樣的話。玉子涵的視線直直的落到了她的身上容不得她半點的退縮。

  「喜歡!」韓墨的小嫩牙一咬,猶如蚊吶的兩個字在從口中飄出,她的面色漲紅幾乎的滴出血來。重新撲入玉子涵的懷中,說什麼也不肯抬頭。

  玉子涵滿心歡喜的逗她:「乖墨墨,好墨墨,抬抬頭,叫我看看你。」玉子涵伸手拉她,可是小姑娘怎麼都不肯抬頭,緊緊的抱著他,連聲音都不給一聲。

  「墨墨,抬頭,我們去泡溫泉,泡完溫泉,等會給你藥。」懷裡的小姑娘終於不甘不願的抬頭,從他的懷中掙扎出,背對著他不肯看他。玉子涵從她的身後猛的抱住了她,不顧韓墨的掙扎,一聲聲愉快的笑聲迴響在山間。

  泡完了溫泉,韓墨依舊由玉子涵抱著回小木屋。玉子涵取來了藥瓶,倒出了一顆藥,分作兩半遞給韓墨一半道:「原就是不急的事情,偏偏你現在要做,半刻藥,睡上半天,算是讓你偷半天的懶。」

  韓墨知道此時不能在惹玉子涵生氣,心裡悄悄的估算了下,半天的時間應該夠了。也就沒有跟玉子涵討價還價,溫順的含下了半顆藥在嘴裡輕輕的嚼,卻也不閉上眼睛等睡,只是睜著墨玉的雙眸看著玉子涵。

  玉子涵叫她看的心中一柔,牽了她的一隻小手放在手心裡:「怎麼了?」

  韓墨如純真柔弱的麋鹿,臉頰貼到玉子涵的手心:「怕做噩夢。」其實她是害怕看見什麼噁心的東西,上次夏琦叫她看17皇子的那次,噁心的她兩天吃不下東西。如今她也算學乖了,只要有關於那樣的事,她都是跳過不看的。

  玉子涵揉了揉她的頭髮:「不怕,我守著你,只要你皺了下眉,我馬上就叫醒你。好不好?」

  聽了玉子涵的承諾,韓墨終於放心的閉上眼睛,任由滔滔的睡意將自己拽入黑暗的深淵。

  不能動,不能說話,不能眨眼,在這個寂靜得可怕的世界裡,韓墨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害怕了,她知道,玉子涵一定在她的身邊守著她。畫像上的那個皇帝很快的被韓墨從茫茫的人海中找了出來。韓墨忍住內心裡的厭惡仔細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肥碩地皇帝衣著繚亂地躺在床上。身下是一清秀地小小男孩。因為韓墨地下意識拒絕。所以畫面只停留在了床外。層層地紗帳掩蓋只能依稀地看見晃動地身影。韓墨忍不住跳過。畫面轉換。長得像頭豬地皇帝從床帳裡赤身裸體地出來。馬上有伺候地太監擁了上來。帶著濕巾清理皇帝下身地污穢。

  有兩個太監走到龍床地旁邊。從裡面抬出一個只有出地氣。沒有進氣地清秀男孩離開。韓墨看著那皇帝厚厚地三層油下巴就覺得噁心。

  畫面一換。那個肥碩地男人拿起了紙筆在聖旨上寫字。韓墨跟過去一看。大意是他死後。傳位於某某某皇子。其他多餘地話韓墨都沒有看到。她只注意到上面地傳位於十五皇子這句話!心情微微激動。想著終於不用在盯著這讓人噁心地皇帝了。可是這時地畫面卻徒然轉變。深深地宮廷死氣沉沉。大紅地圍牆鮮艷如血。又帶著肅殺地氣息。在抄手廊道上。韓墨驚訝地看著一個老太監領著公主身邊地小呆向皇帝地寢宮走去。

  小呆低著頭。韓墨看不見他地眼睛。只能看見他瘦弱地肩膀不停地顫動著。全身卑微地縮在一起。像是一隻弱小地蟲子要將自己地身子縮進地縫保護自己。韓墨地心中忽然瞭然。小呆地身上滿是絕望地氣息。在到寢宮面前地時候。老太監停了下來。綻放著老菊花般地笑臉。咧開了乾癟地嘴唇。深黃色地一口老牙還帶著令人不能忍受地惡臭。

  那太監衝著小呆說了什麼。小呆瘦弱地肩頭抖動地更加地厲害。邁著小步子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皇帝地寢宮。那朱紅地大門好像一張猙獰地血盆大口。發散著令人作嘔地惡臭。隨時等待著吞噬這個正在靠近地年輕生命。

  韓墨想去提醒小公主。心中地意念剛剛一動。面前地畫面就徒然轉變。小公主夏暮嵐手抱著一隻大鵝。在深深地宮廷裡橫衝直撞地直直奔向皇帝地寢宮。

  笨蛋,韓墨在心中急的直罵,就這樣橫衝直撞,小呆的命也保不了!

  「墨墨,墨墨!快醒醒」玉子涵一看床上的小人皺起了眉,連忙叫醒了韓墨,韓墨幽幽的睜開眼睛,在看到玉子涵的第一眼就焦急的抓緊了玉子涵的手:「笨蛋要倒霉了!」

  玉子涵叫她說的摸不著頭腦,只是看她的神色非常的焦急,連忙將人抱在懷裡安慰:「慢慢說,不著急。」

  說?韓墨一噎,她不知道該怎麼給玉子涵說夢中的事,那樣的事叫她怎麼說的出口?飛快的從床上起身,她顧不得和玉子涵解釋什麼,直接奔入地下室,抄起書桌上的毛筆就開始寫,其間還因為內心焦急,寫錯了好幾個字。

  玉子涵從她的身後握住了她抓著毛筆的手,輕聲詢問:「寫什麼?」玉子涵的聲音不急不燥,卻透著穩定人心的力度來。

  韓墨焦躁的心平定了一點,只是依舊蹙著眉:「古夏皇帝傳位於十五皇子,三日後,小公主急闖宮廷。」希望夏琦能不負她的期望,小公主,夏暮嵐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就這麼失去了!

  玉子涵的神色平靜,手上不失速度的寫完了字,兩指貼在唇邊發出兩聲呼哨,那只灰溜溜的小鳥兒又撲騰著小翅膀飛來了。玉子涵給鳥綁上信件,鳥兒回頭望了玉子涵一眼,就利索的展翅飛走。

  玉子涵看韓墨神色不安的望著遠方,不由得抱住了她,輕聲的安慰:「放心吧,夏暮嵐怎麼說也是夏琦那傢伙的同母妹妹,怎麼說也不會不管她的。再說,現在是非常時刻,動一處,而牽全身,夏琦不會坐視不理的。」

  韓墨只覺得迷茫的思緒一下子找到了歸處,她埋入玉子涵的懷裡,從他的身上汲取安全感。玉子涵抱緊了她,忽然笑道:「墨墨,我給你說個我家老頭的笑話吧。」

  「嗯。」韓墨在他的懷中閉眼,並沒有在意他說什麼,只是隨口應著。

  玉子涵咳嗽了兩聲,調整了下聲線:「這個笑話很冷,又很好笑,當初笑了我整整兩天,也不知道我家老頭怎麼想出來的,墨墨,你仔細聽著啊!」

  傻子偷了乞丐的荷包,被瞎子看到。啞巴大喊了一聲,把聾子嚇了一跳,駝子挺身而出,跛子飛起一腳,麻子說,看我面上就算了。

  瘋子說,就是,就是,人要有理智!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四章 前奏1

  紅壁高牆,肅穆的宮廷死氣沉沉,夏暮嵐大口大口的喘氣,她不知道剛剛那個是第幾個被自己撞翻了的太監。在外人眼裡,她夏暮嵐是全古夏皇朝最受寵的小公主,沒有那個人敢將她怎麼樣。

  可是誰知道,她這高貴的公主不過是古夏皇帝一點點的余思罷了。受寵?多麼可笑的一個詞!懷裡的小呆鵝焦急的亂叫著,夏暮嵐盡力的奔跑,就在前方,她的小呆就在前方等著她!

  那個清秀敏感的少年,在她最柔弱的時候陪伴在她的身邊,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為她撐起了一小片的天空。她這輩子沒有別的願望,什麼皇帝,什麼公主,她這輩子只想跟小呆一起安安靜靜的度過一生。可是有人連她這個卑微的願望都要奪走!

  皇帝寢宮前的老太監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連忙上來攔路:「公主殿下!留步!」

  「留你個頭!」暴躁的小公主猛地推翻了老太監,直直的衝進了皇帝的寢宮。散發著糜爛氣息的宮門被嬌弱的小公主一把推開,在龍床上的那個肥碩男人停下了動作,一臉暴怒的回頭:「畜生!誰讓你進來的!」

  小公主夏暮嵐的目光直直的落到皇帝身下的呆子身上,那個絕望的少年,在那一刻眼裡燃起了熊熊的希望。瘦弱的身體像飽受摧殘的嬌花,掙扎著想要恢復生機。

  皇帝的暴怒沒有讓夏暮嵐的臉上露出一點的懼色,她笑意盈盈,彷彿眼前的事情十分的平常一般的徑直走到了皇帝的面前,拉著他的龍袍一角,睜著純真的眼眸:「父皇,小呆沒有呆子就不肯吃飯,父皇能把呆子還給兒臣嗎?」

  對於皇帝鐵青的臉色,小公主夏暮嵐仿若未見,她親暱的拉著皇帝的龍袍接著撒嬌:「父皇,把呆子還給兒臣吧!」

  「滾!」肥碩皇帝揚起行動已經有些不便的飛腿一下子踢飛了捏著他衣角撒嬌的夏暮嵐。夏暮嵐嬌小的身影倒飛了出去,白潔的額角磕到了台階上,一朵鮮艷到極致的血花開放在她的額角,讓她稚嫩的臉上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別忘了,你是朕的種,別想在朕的面前演戲!」皇帝的臉色陰沉沉,眸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暮嵐!」呆子驚恐的大叫,從床上飛撲而下,瘦弱的身體擋在了夏暮嵐的面前,回頭看向皇帝的目光竟透著森森的寒意。

  衣衫凌亂地瘦弱少年緊緊地抱著狼狽不堪地小公主。小公主收起了撒嬌之色。臉色冷冽。眸中更是毫不掩對其深深地厭惡。

  皇帝再次暴怒。正要對其出手。外面地老太監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大聲道:「皇上。皇上。涼州失守了!」

  皇帝一愣。涼州不正是與東旭接壤地邊疆嗎?在皇帝微微愣神地片刻。夏琦已經形色匆匆地走了進來。皇帝看了一眼小公主。眼裡地陰森讓夏暮嵐膽顫:「來人!把這太監杖責一百!」自有太監過來拉人出去。夏琦看了一眼小公主。在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待看到公主妹妹跟著跑了出去。剛剛放鬆了一點地心又提了起來。

  幾個太監將呆子押出了皇帝地寢宮。按在了長板凳上。脫下了他地褲子。舉起了杖責專門用地木棒高高地舉起。然後打下。

  「住手!本公主看你們誰敢打!」小公主急急地衝了過來。兩個太監急忙攔住了她。臉上都露出為難地神色來。其中一個太監低低地道:「公主。這是皇上地命令。不能違抗地。」

  「那本公主地命令你們就敢違抗了嗎!給本公主將人放開!」小公主地面色猙獰。額頭上地傷口還在流血。紅艷地鮮血染了一臉。

  來攔人的領頭太監忽然咬緊了牙,似乎做了某種決心,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厲色來:「公主,小的對不住了,不聽公主的話,就算死,也要等您翻身那天,可是不聽皇上的話,那今天就得死!好歹小的還能多活上幾天!」

  「都給我打!愣著幹什麼!想死是不是!」領頭的太監朝那些已經有些猶豫的太監一吼,粗大的棒子再次高高的揚起,然後狠狠的打了下去。呆子慘叫出聲,接連來的折磨已經讓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一點,落到夏暮嵐的臉上,唇邊綻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蒼白的嘴唇微微開合,是一聲極淡的呼喚,淡到他自己都聽不清。

  可是夏暮嵐卻懂了,她彷彿聽到呆子在她的耳邊柔柔的叫著她的名字。暮嵐,夏暮嵐,以前呆子從來不肯叫的,就算被自己逼急了也只是不甘不願的叫上一聲。而今天,他卻叫了,彷彿要為最後的離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般,叫了她的名字。

  眼前儘是一片鮮紅的血色,夏暮嵐分不清那是因為額角傷口上的血流到眼睛裡,還是因為呆子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棍棒用力打在人體上的悶響聲,夾雜著呆子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呻呤聲。夏暮嵐心中什麼都沒有了,她厲聲的尖叫,極度的恐慌,和傷心的叫喊,似乎是從肺腑深處發出的淒厲鳴咽,直直的要在死氣沉沉的宮殿上空劃出一個窟窿來。

  嘴和眼睛被人從後面摀住,夏暮嵐身心絞碎的暈厥了過去。夏琦從身後抱著狼狽不堪的妹妹,眼裡滑過一絲憐色。他面色冷峻的看著面前的一圈的太監,眼神冷冽得有如冬日的寒風,直直往人身上飛著冷刀子。看到夏琦的面色,領頭的太監立馬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了。

  夏琦看了眼在自己面前神色卑微的領頭太監,淡然的微笑:「王公公,如今宮裡的路可要瞧好了走,不然當心滑跤。」手上不動聲色的在王太監的手裡塞了些金子。

  王太監低著頭,眼裡閃過一抹驚喜。那抹喜意並不是因為錢財的本身,而是因為九皇子拋過來的橄欖枝。如今京城中的皇子漸漸稀少,除了炙手可熱的17皇子,和皇太子,向有才名的十五皇子更是不用說。就連這從前一直默默無聞的九皇子如今也漸漸的顯露光芒來了。多一條道,位於這位於這皇宮之中無疑是多了一道保命符。

  王太監將腰彎的更低,盡顯卑微之色來:「小的會小心的。」他手下的太監更是機靈的,早已查得顏色,棒子雖然還是照打,卻不往要害上打,怎麼打得即有有聲響,又能留人一條命,這些太監當然懂得。所以小呆可算是在這一百杖中撿回了一條命來。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日光初照,百花經了一夜的夜露,在清晨開得更加的嬌嫩,夏琦推開了簡陋的房門,看向病床上的那個少年,沉默不語。

  睡夢中的呆子眨了眨眼,原本朦朧的睡眼在看到夏琦的那一刻驀然清明了起來,夏琦甚至能從他眼眸的深處看到兩團正在跳躍的火焰。

  「何事?」夏琦蹙眉看這少年,怎麼也想不通,他能讓夏暮嵐要死要活鬧了自己一天,來見他。

  呆子的眼眸閃過一絲譏笑,為了夏琦的開場白:「九王爺,奴才問斗膽問您,想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夏琦的眉頭蹙起,眼裡已經透出厲色來。呆子彷彿沒有看到,他把什麼都拋開了,那個原本瘦弱良善的少年早已被他丟棄到角落裡。呆子的神色坦然:「我想通了,於其安安靜靜的一輩子呆在最底層任人欺辱,不如投奔一個有能力的皇儲。」

  夏琦眼中的譏笑漸濃:「本王倒是不知,你有什麼本事。」

  呆子像是早就料到夏琦會有這樣的反應,他面含笑容咳嗽了下,調整了下自己的聲線朝夏琦道:「本王倒是不知,你有什麼本事。」

  夏琦驀然瞪大了眼睛,聲音竟跟自己的一模一樣!不僅是聲音相同,就連他聲音裡的威懾也叫他學了個七八分!

  看到了夏琦眼中的驚訝,呆子淡淡然的輕笑,又模仿著皇帝說了一句話。這時夏琦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但是,他很快的收起了自己面上的神色,沉沉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呆子:「說罷,你有什麼要求?」他才不相信,有人會不求回報的幫自己。除了……夏琦的心思微微動搖,暗自搖了搖頭,等會回去,一定要給韓墨寫封信。

  「我要的很簡單,就是在…」呆子頓了下,黑眸裡溢出了脈脈溫情,蒼白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在您登上皇位的時候,如果暮嵐不想嫁人,您不能逼她。」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52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四章 前奏2

  「我要的很簡單,就是在…」呆子頓了下,黑眸裡溢出了脈脈溫情,蒼白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在您登上皇位的時候,如果暮嵐不想嫁人,您不能逼她。」

  夏琦垂眸掩住了心中的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會想自己提這樣的要求。

  「萬一是她自己想嫁呢?」夏琦的唇角微挑看似不經意的隨便問道。

  呆子的身體驀然僵住,撐在床上的手微微的顫抖著,黑眸裡的光亮如同易碎的玻璃,被人狠狠的擊碎,暗淡無光。

  他在被子中的手握成拳,指尖幾乎就要將手心掐出血來。

  夏琦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少年還太嫩,餘光瞥過,夏琦轉身離開。

  房間門在夏琦離開的時候關上了,清晨的陽光也被隔絕在了門外,房間裡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少年好像被隔絕了光明,陷入了一片絕望的黑暗中。小小瘦弱的身體顫抖著,終於倒在了床上。呆子不能動,一動臀部就是一陣刺心的疼痛。

  黯淡無光的房間裡,他的眼角閃了淚花,右手被他握成拳,卡在嘴裡,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大哭一場,為了他自己,為了,那個,遙不可及的夢,而現在,他只能發出一聲聲破碎的哽咽。

  鮮血的味道盈滿了口腔,呆子的左手一下一下的用力打擊床板,原來還有的希望,原來被他掩埋的自卑,在今日,都被人毫不在意的打碎,揭開。他有多天真,不是麼?

  「呆子?」夏暮嵐在門外小心翼翼的輕喚,她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好像有種直覺在提醒她,現在絕對不能進去。門前簡陋的大門,好像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她和呆子隔絕成兩個世界,呆子的世界暗淡無光,全是黑暗和無助。

  夏暮嵐的心中忽然一痛,沒由來的感覺到恐慌。她不能拋下呆子,不能讓他傷心絕望:「呆子!」小公主大喊一聲,推門而進,幾步就跑到了呆子的床邊,目光急切的看著他。

  呆子地面容含笑。只是臉頰上還掛著未干地淚跡。他目光溫柔地看向府在自己身邊地小公主。柔柔地輕喚:「公主。」只要仔細聽。肯定能察覺到呆子話語裡隱含地柔情。

  「呆子。我害怕。」小公主愣愣地看著呆子。她忽然發現。自己很害怕這個人忽然消失在自己地眼前。呆子地目光柔柔。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小公主地臉。忽然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要退回去。

  夏暮嵐抓住了他地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呆子。你不會離開我地。對不對?」夏暮嵐感覺到呆子地身子猛地一顫。他眸色地變化她更是沒有察覺。只是又將問題重新問了一遍。

  呆子抬起了頭。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將目光凝視到夏暮嵐地臉上。黑眸裡像是有兩團跳躍地火焰。夏暮嵐地手被人反握住。呆子目光灼灼地直視她:「公主。你。喜歡我嗎?」

  夏暮嵐呆住。不敢相信呆子竟然會問出這樣地話來。接著她更是羞惱。心中最隱秘地心事被當事人揭開。怎麼能不讓她惱怒?她掙扎著想要從呆子地手中抽出手來。呆子卻將她猛地一拉。夏暮嵐就撲到在了床上。

  一雙熾熱地唇貼在了她地唇上。帶著掠奪性地攻城略地。夏暮嵐地面色通紅。雙手不自覺地攀上呆子地脖頸。一聲聲低低地鳴咽。待要逃離地時候。呆子地手從她地後背滑到了她地腰上緊緊地扼住了她。讓她貼著自己。

  「暮嵐,暮嵐,我喜歡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天天只有在夢裡才能跟你這麼親近。」呆子溫柔中帶著一點急切的吻著夏暮嵐白膩的脖頸。彷彿要把心裡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一般:「我天天想親你,抱你,現在我不是在做夢吧,暮嵐?」

  夏暮嵐的面色羞紅,趁呆子沉溺在她脖頸的時候連忙睜開。雙手捏緊了腰帶,低著頭,紅著臉不敢去看床上一臉寞落的呆子。最後實在抵不過心中的羞意,咬著牙,狠狠的罵了一聲:「壞蛋!」

  雖然夏暮嵐很想狠狠的罵呆子,但是出口的話卻軟軟綿綿,最要命的是還帶著連自己都感覺彆扭的嬌羞。

  呆子見夏暮嵐轉身要走,顧不得自己還受傷的身體,蒼白的手趴著床邊,眼看著就要掉了下去,可是他卻不管,只是急切的問道:「暮嵐,你還沒有回答我!」

  站在門口的夏暮嵐頓了下,她狠狠的踱了下腳,眼光飛快的瞟了呆子一眼,咬緊了鮮嫩的紅唇,留下了一句:「喜歡!」就飛快的跑出了呆子的房間。

  呆子目光專注的看向那個離開的身影,彷彿身在黑暗的人,緊緊的追隨者唯一的光亮。直到夏暮嵐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想起了夏暮嵐跑開前的話。呵呵的傻笑,像是一個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五章 腥風1

  古夏京城現在處於風雨飄搖的時期,不少人心生惶恐的等待塵埃落定。就在權臣們間掙破了頭,想要投靠皇子們的時候,洛城又出現了一件大事。關於皇子們一個個離奇死亡的傳說在這個時侯爆出了一個更大的內幕來。竟然是17皇子使用巫毒詛咒之術。皇太子痛心手足,將17皇子處於鳩毒,死後不得葬於皇陵。

  夏琦緊蹙著眉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看來計劃要變動一下。他必須盡快!

  呆子現在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因為夏暮嵐和夏琦的特別照顧,珍貴的藥更是沒有斷過。所以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起身走動了。

  這天夏暮嵐親自讓人送來藥,小公主揮退了所有的丫鬟,左右看沒有人,才臉紅的抱住呆子的脖頸,在他的唇角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待要推開的時候卻被呆子緊緊的抱住,牢牢的擒住了紅唇,深深的吻著。許久過後,夏暮嵐用力的推了呆子一下,眼含嬌嗔的看他:「該喝藥了!」

  呆子卻不願意撒手,瘦弱卻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抱住夏暮嵐的腰身,他的目光盈盈,滿是柔情的凝視著夏暮嵐,眼光一刻也不捨得的從夏暮嵐的臉上移開。在夏暮嵐還要掙扎的時候,忽然埋首在她的胸前,悶悶的道:「暮嵐,你不會喜歡別人的對不對?」

  夏暮嵐羞極,小手在呆子的腰身上擰了下:「說什麼傻話呢?!」

  呆子不願抬頭,依舊固執的問:「暮嵐,你不會喜歡別人的對不對?」他好像是在汲取溫暖的小獸依戀著夏暮嵐給他的懷抱。夏暮嵐的心稍稍一柔,輕輕的承諾:「不會。」

  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夏暮嵐不禁用力的回抱了他:「呆子,我會保護你的。」夏暮嵐說的十分十分的認真,雙眸在這一刻露出堅定的色彩。

  呆子在她的懷中輕輕的笑:「不,應該是我來保護你。」保護你不受風吹雨打,保護你開心快樂。

  夏暮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擁抱的兩人立馬分開。一丫鬟在門外小聲的稟告道:「公主,劉公公來了。」

  劉公公?又是那個老太監!夏暮嵐抱緊了顫抖地呆子眸子裡閃出冰冷地寒意。最後猛地下定了決心。她用力地握著呆子地手。認真地看著他:「呆子。你相信我嗎?」

  呆子地目光柔柔。輕語道:「相信。」

  夏暮嵐用力地握緊了呆子地雙手。聲音裡有點不自覺地顫抖:「呆子。你等會再去。盡量地拖延住時間。知道嗎?!」

  呆子柔順地點頭。目光幽幽。閃著她看不懂地光芒。他忽然伸手撫摸了下夏暮嵐地臉。眷戀不捨地低語:「這次讓我來保護你。可好?」

  夏暮嵐責怪地拍掉他地手。嚴肅道:「別鬧了。我讓人拖住。你一定要晚點去。好讓我去找九哥!」

  呆子面含笑意地答:「好。」

  「你在那裡等我哦,不許偷看!」韓墨走到溫泉邊,一邊解自己的衣服帶子,一邊頭也不回的向身後道。玉子涵內心糾結,尤其是聽到了韓墨衣服落地的聲音心裡更像是有很多毛茸茸的貓爪在撓他。他背著身,強按住自己回頭過去的願望,帶著一點嘲諷的輕哼:「你有什麼好看的!」

  韓墨才不管他,她相信玉子涵是不會轉頭的,自從上次在溫泉邊遇到野獸後,她每次都必須要玉子涵守在一邊才安心。慢慢的步入溫泉裡淡綠的泉水包裹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身體裡的寒意被慢慢的驅散,一聲愜意的呻呤從韓墨的唇中飄出。她慢慢的將身子沉下,直到淹沒了嘴巴,才停下,呼呼的在水面上吹泡泡。

  聽到韓墨那聲舒服的呻吟,玉子涵只覺渾身一顫,手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鏡子,內心不停的掙扎著。到底要不要看?

  這時身後傳來的戲水聲更讓玉子涵原本就已經焦躁不安的心更加的難耐。他恨不得就這樣轉過身去看韓墨,可是又害怕韓墨發現,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用鏡子吧!就算韓墨回頭她也看不見!玉子涵在心中說服自己,舉起了小鏡子,韓墨的光裸的倩影立即映到了鏡子上。嬌小的身影,黑色的長髮粘在了細膩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少女青澀的曲線若隱若現

  胸前的一點櫻紅更是看不真切。玉子涵再也忍不住,回頭望去,終於將美景看了個真切,鼻子下一熱,他不在意的一抹,竟然是留了鼻血!

  「玉子涵,你在幹什麼?」韓墨心裡微微覺得奇怪,回過頭的時候玉子涵正渾身僵硬的背對著她。

  「沒什麼墨墨。你快點,我好像有點不舒服」玉子涵捏緊了鼻子不知所措,拿衣服擦又怕被韓墨看出了破綻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54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六章 血雨1

  呆子靜靜的坐在房間裡,好像絲毫沒有聽見房外劉公公焦急的催促聲。他的目光平靜,偶爾閃過溫情的光芒。他從床上慢步走到衣櫃前,從疊著的衣裳下拿出了一把匕首。白皙的有些蒼白的手指慢慢的撫摸在匕首上。過去的回憶如潮水般的湧來,那時他還小……家裡並沒有獲罪,記得第一次參加皇宮的宴會,父親領著他進入那巍峨的宮殿中,那時候的他滿心的好奇。對於父親肅重的臉色視而不見。一雙眼眸滴溜溜的打量著四周。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朝氣勃發的女孩,白皙的臉蛋,臉頰上有紅撲撲的嫣紅,像是一個紅蘋果似的,可愛極了。就連那鼻孔朝天的樣子也讓他不由得心生嚮往。那女孩毫無顧忌的或笑,或哭鬧,好像全天下的寵愛集在一身,天上的星星都沒有她耀眼。

  只不過是見了一面,一起在花園裡玩鬧了一會。自那天回去後,那個活潑的身影是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間,再也不能忘。到了後來,他的父親獲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因為什麼而獲罪的。只知道家人在一夕間就全部被處死了。

  就連他,也是聽聞消息的小公主跑去皇帝跟前撒嬌了許久才保下命來。雖然保下了命,但是他還是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他甚至能想像到那男人在命令給自己淨身的時候,臉上猥瑣的表情。

  直到慢慢長大,從流言蜚語中,他才漸漸的知道父親被害的真相。那個真相真是荒唐的可以,竟然就是因為他的父親長的俊美,皇帝心生愛慕,幾次暗示未果,就勃然大怒的找了個理由把他全家給殺了。

  現在,那個皇帝更是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了。呆子捏緊了下匕首,然後又將匕首放回了原處,用衣服遮蓋了起來。這才慢慢的踱步出門,簡陋的大門一打開,外面霏霏的細雨被風一吹都撲打了過來,沾濕了他的衣擺。

  呆子沖瀕臨發怒的劉公公露出一抹謙卑的笑容:「劉公公,小的以後要您多多照顧了。」

  劉公公一愣,面前這一月前還絕望得如同一團灰色的人忽然煥發出生彩來,整個人的氣質更是變的煥然一新。劉公公一列嘴唇,滿嘴的黃牙帶著難聞的口臭,渾濁的雙目猥瑣的在呆子的下體處瞄了幾眼,笑道:「你想通了就好,能服侍皇上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事情。」聲音裡頗帶曖昧。

  呆子對著劉公公彎了彎腰,滿臉謙卑。劉公公只道這人經了這一劫,想通了知道向上爬了。遂樂滋滋的領著人向皇宮而去。

  古夏昭二十三年,冬,皇帝瀕危,召集群臣圍床聽政,命皇太子領軍到邊疆抗敵,傳位於九皇子夏琦。群臣愕然,太監王熙搶先爭呼萬歲,行跪拜之禮。群臣隨之行禮。十三皇子奪位,於九皇子登帝位而告終。

  帝,於第二日病危而逝。

  半年後。已經登基為帝地夏琦獨自坐在案前批改奏折。先帝喜好淫樂。國庫空虛。再加上先帝喜歡塗抹白粉地文人。更是弄地朝廷之上一片脂粉之氣。能領兵打仗地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是登基了半年。他地兩側已經白髮暗生。支案扶額。夏琦頭痛地看著手上地折子。邊關告急。東旭地皇帝腦袋被驢踢了。或者是全塞地稻草。居然在這個時候用舉國之力進攻古夏。想趁他沒有鞏固帝位地時候來吧古夏攻下?

  夏琦冷冷地笑。看了手裡地折子。不由得有些煩亂。帶著火氣地扔到桌子上。全身好像都不爽利。這時僵硬地肩膀上傳來一陣柔和地力道。夏琦猛地將來人地手捏緊在手裡。凜冽地眸子帶著殺意向身後看去。待一入手是就感覺手上不對勁。竟是細膩滑順地。

  伴隨著一女子地隱忍低呼。夏琦連忙反應過來。想怒。在看見月舒容手上明顯地一圈淤痕又生生地忍住。只是語氣裡難免帶了一兩分地不滿:「你來幹什麼?!」

  月舒容朝夏琦柔和地笑了笑。既沒有因夏琦地怒火而露出畏懼地神色。也沒有因夏琦地粗魯而有介懷地情緒。她重新站到了夏琦地身後替他輕輕地捏起了肩膀。恭敬卻不失親密地低語道:「臣妾看皇上煩悶。就泡了杯菊花茶過來。皇上。可舒服了些?」

  夏琦瞇起了眼睛。微微地靠在她地懷裡。輕輕讚賞:「舒容。你地技巧越發地好了。」

  月舒容低低的笑了聲,算是回應了,並不對夏琦的讚賞有所評論。

  「已經夜深了,皇上也要愛惜自己才是。」揉捏一通下來,夏琦覺得身體舒展很多。這時月舒容又道:「皇上,臣妾煮了些蓮子羹,要用一些嗎?」

  夏琦本想拒絕,他最煩的就是那些甜甜膩膩的東西了。回頭瞥見月舒容盈盈的雙目中帶著一點隱藏的期盼,他那一聲不,就給嚥了回去,有些意興闌珊的道:「拿來我嘗嘗。」

  這一嘗,夏琦的眼睛一亮,這蓮子羹帶著絲微的甜意,爽滑可口,一點都不膩,不覺手指大動,連喝了三碗後,尚要再加一碗,卻被一雙嬌小的手握住月舒容面帶笑意的看他,語氣裡不自覺的帶著點親密:「皇上,晚上不可吃太多。」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七章 血雨2

  輕柔的語氣配著不作偽的關懷,夏琦只覺心裡的惱意去了些,他順手把月舒容抱在了懷裡,越看她越覺得心裡舒暢,握著她的手,貼著她的耳朵輕語道:「其實朕更想立你為皇后。」

  月舒容的身子微微一顫,接著她推開了夏琦,沉穩而不失風度的在夏琦的面前下拜,鄭重道:「皇上萬萬不可,如今國局動盪,不宜做過多的改變。」

  夏琦欣慰的看著月舒容,不再說剛剛的一些話。韓墨果然沒有給自己介紹錯,娶這個女人,是他畢生得意舉動之一。

  相比起月舒容,他的結髮之妻更讓他惱怒頭疼。先前他還沒有勢力的時候,崔家就隨便的塞了個庶出的女兒給他。如今得勢了,一個個想牛皮紙那樣的巴起來。讓他更為惱怒的是皇后崔氏,也許是經過了多年的晦暗,如今終於在族中揚眉吐氣,崔氏就有些找不到自己來了。一干親戚巴上來,個個換了嘴臉。而崔氏也幫著族中的人跟自己要官要權利,當他夏琦是什麼?!

  月舒容看見夏琦的臉色驀然陰沉了下來,很知趣的起身告退。夏琦目光陰沉的閃爍著寒光,竟讓殿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度。

  王太監小心的在殿外喊了一聲皇上?夏琦吩咐讓人進來,小三手拿諜報,恭敬的交給了夏琦,然後垂首立在了一邊。王喜小心的打量了下兩人的神色,然後退到殿外守著。如今的他,已經被夏琦提拔成了貼身的總管,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接過了夏琦拋過來的橄欖枝,在群臣疑惑的時候拋棄了性命,首先高呼萬歲。

  王喜記得他太監的本分,謹守著殿外。絲毫也不想去聽裡面人的談話。

  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知道秘密的人是幸福的。

  殿裡夏琦拿著手裡的諜報冷笑,吉利烏絲在那邊焦急的催促著他多多加派人手過來助他奪位。當他有那麼傻嗎?花自己百姓的性命去給自己樹一個勁敵?不從這狐狸的嘴裡多撈出寫好處,他夏琦就不姓夏了!

  收起唇邊越發冰冷的笑容,夏琦招手讓小三退下,自己在案前扶額沉思。

  吉利烏絲有點焦急的翻開了從古夏過來的消息。待將信件全部看完後不由得拍案而起!那個夏琦,他還想要什麼?!想要整個東旭麼!吉利烏絲強令自己冷靜下來,不住的回想在古夏的一切。

  越想越不對勁。每每自己要有什麼動靜地時候。夏琦總能提前一步料到並且做出對策。讓自己這幾年非常地艱難。

  吉利烏絲蹙著眉。陷入地一片回憶中。好像有什麼重要地東西被自己遺忘了。在很久很久之前地時候。他習慣性地掏出了木雕在手裡把玩。慢慢地回憶在古夏地一切。

  水天需。起初危險環繞。後來從凶險地陷阱中逃脫了出來。吉利烏絲地腦中忽然閃過這句話。那雙清清冷冷帶著疏離地眸子好像就在眼前一樣。他猛地一捏手裡地木雕。對了對了!一定是這樣地!

  難怪會這樣。在那個給自己算命地少年旁邊。那個少女。自己在夏琦那裡看過!

  吉利烏絲騰地起身。望向手裡地木雕目光中寒意森森。他。再也不會讓夏琦掌握他地行蹤了!

  ……………我是情景轉換線………………

  「你那裡不舒服了?」韓墨乾脆趴在溫池邊上看玉子涵有些僵硬的背影,高大的身子和寬厚的肩膀,她的心忽然軟了下來,正是這個身影,給了自己無數的安全感,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對玉子涵的依賴越發的深了。

  「呵呵。」玉子涵訕笑,彷彿想要掩蓋自己的失常,他捏緊了鼻子背對韓墨笑道:「墨墨,我就離開一會會,馬上就回來。」說著也不等韓墨的回答,就飛身離開。

  如一陣輕煙般的飛到小木屋裡,拿起自己不用的衣衫撕了一大塊,狼狽的擦起了自己鼻下的血跡,好不容易將鼻血處理乾淨裡,腦袋裡卻多出了很多靡艷的臆想來。

  玉子涵甚至隱隱的期望,溫池邊最好再多出什麼猛獸,來把韓墨嚇一下,那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抱著她光裸的身子,那細膩如凝脂,摸起來滑順無比的肌膚一直是玉子涵所渴望的。他最想看的,還是韓墨的……

  如果被猛獸嚇著了,韓墨一定會驚慌失措的站起來的。那麼,不光是上面,還有下面,到時候也能看得見了。

  玉子涵小心的在心裡最黑暗的角落臆想著這些事情。這念頭一起,卻是如兇猛的洪水般止不了頭了,到現在他已經在思索這樣做的可能性來了!韓墨不正是在溫池邊遇到了一次,所以才堅定的要自己在她泡溫泉的時候守在一邊麼!要不然自己哪能有那麼偷偷窺視的機會?

  那,再來一兩次應該說的通吧,山裡的野獸多,偶爾有幾個不長眼的也說不定……此時的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非常容易成功。看韓墨那呆呆傻傻的樣子,視情況來看,這樣的方法應該能多用一兩次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55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八章 毒發

  那,再來一兩次應該說的通吧,山裡的野獸多,偶爾有幾個不長眼的也說不定……此時的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非常容易成功。看韓墨那呆呆傻傻的樣子,視情況來看,這樣的方法應該能多用一兩次的!

  玉子涵胡亂的將沾染了鼻血的衣服塞到衣櫃裡,轉身向溫池那裡飛奔而去。

  韓墨趴在溫池邊,眼巴巴的看著前方,算來算去,玉子涵應該去了挺久了,怎麼還不回來?身邊忽然缺少了個身影,讓她非常的不習慣。白皙的手指忽然緊緊捏緊溫池邊光滑的岩石,韓墨的瞳孔驀然睜大,心臟處傳來一陣陣的絞痛,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勢。

  雙手緊緊的揪住心口,她在溫池中幾乎站不住腳,理智不住的提醒她要在這個時侯爬上岸,不然很有可能就會淹死在溫池裡。韓墨強迫自己站直了身體,上半身倒在溫池邊上,她已經沒有力氣在行動了。心臟的絞痛傳遍了全身。

  她在岸邊縮緊了身體,雙手緊揪胸口幾乎要插進胸口裡把心臟捏碎,以免這麼疼痛。嬌嫩的紅唇已經被她咬出了鮮血。

  陣痛一波又一波,一次比一次來的更加洶湧猛烈。全身如同墜入了冰潭,刺骨的寒冷像一把把細密的冷刀直要將她千屍萬斷!

  好痛……痛的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韓墨從來都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她害怕傷心,害怕疼痛。前世今生,更是生活下在韓琦和玉子涵兩人如同對珍寶的照顧下。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渴望過一件事,她想死亡,想就這樣閉上眼睛,只要沒有這些疼痛就好。

  玉子涵剛剛領著一隻野猴子埋伏在樹間,瞥眼看去韓墨竟倒在了溫池邊。心中猛的一驚,一把放開了手裡的猴子施展了輕功掠了過去。到了近處才發現,他心愛的人兒倒在地上幾乎縮成一團,正痛苦的抽搐著,和絕望的呻呤著。玉子涵的冷汗淋淋,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讓他心慌意亂。

  一把抱起了韓墨,玉子涵的輕功施展到了極致,不過是眨眼間,韓墨就躺在了自己的小木床上。玉子涵抱緊了她冰寒的身子。略略的一把脈就知道事情不好。手心抵到韓墨的背心,一股純陽的真氣就輸了進去。

  韓墨只覺得從後背傳來刺骨的疼痛,隨著進入體內的熱流蔓延。極熱與冰寒的交雜弄的她幾欲爆炸。額頭的青筋鼓脹,墨玉的雙眸忽然瞪的大大的,眼珠幾乎要跳出眼眶。隨著一口黑血噴湧而出,源源不斷的鮮血自韓墨的唇邊留了出來。

  錚!的一聲在腦海裡迴響,韓墨只覺得心臟上有什麼東西斷裂了。劇烈的絞痛減弱了下來,身體彷彿有千斤重,眼皮疲憊的睜不開,有什麼東西慢慢的自身體一點點流出。

  她想睡。不想在醒來。經過剛剛地疼痛。她真地好疲憊。

  玉子涵撤了真氣。緊緊地抱著韓墨在她地身邊焦急地呼喚:「墨墨。墨墨。別睡。看看我。你看看我!」

  是玉子涵地聲音?韓墨有些遲鈍地幾乎要消失地觸感。感覺到了玉子涵地顫抖。她張張嘴。心裡想說什麼。卻只是讓一口鮮血湧出。

  「別說話。別說話了墨墨!」玉子涵雙目睜圓地看著韓墨身前地血跡。這麼多地血。就是正常人也難活下來!他只覺得心如刀錐。恨不得將韓墨地傷痛轉移一部分到自己身上來才好。

  為什麼要叫她不要說話?韓墨隱隱有一種感覺。她好像睡過去就醒不來了。心裡對玉子涵地牽掛從來都沒有這麼強烈過。有些話她一定要說出來。不然連死。她都會覺得遺憾地。

  等說完想說地話。她也就能安心地睡了。

  「我,喜歡……你。」斷斷續續的告白從韓墨的唇裡艱難的吐出,更多的鮮血從唇裡湧了出來。鮮血刺紅了玉子涵的雙眼,韓墨的告白更是讓他心痛欲死,他抱緊了韓墨啞著嗓子哽咽哀求:「墨墨,墨墨,我求你了,不要再說話了。會好的,明天就會好的。」

  熱熱的眼淚滴落到韓墨染了血跡的面頰上,韓墨隱隱的感覺到冰涼的臉上熾熱的濕意,但是她已經疲憊到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好好的,好好的,睡一覺。

  明天就會好的……瀕臨絕望的希翼連玉子涵自己都說服不了。他的心神祇停留在韓墨唇邊最後一抹安詳的微笑上。

  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一片紅色,而他的韓墨正沉溺在紅色的海底。看不到,摸不著。心若死灰,玉子涵眼睛睜得大大的,久久的盯著韓墨似是安詳的面孔上,久久,久久也沒有眨一下眼睛。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無聲的木偶,除了本能的擁抱懷中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的冰冷身體,其他的好像什麼都不會做了。

  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黑暗的夜空只有少數的幾顆星星,星光暗淡的幾乎要看不見。小屋裡,韓墨的身體已經慢慢的開始僵硬,而玉子涵從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眨過一次眼睛,除了輕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呼吸。房間好像是一處無人的死寂。

  玉子涵的渾身僵硬,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韓墨小小的臉蛋上。那眉,那眼,生動的好像隨時能睜開,靈動的眼眸一嗔一喜的笑罵他。

  他不相信,不相信,他的墨墨,會就這樣離開了他。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六十九章 玉昭昭

  一雙染著鮮紅豆蔻的手輕輕的推開的房門,一看到房中的景象,美手的主人愣在了原地。

  房間裡,玉子涵還保持了抱著韓墨的那個姿勢,彷彿融入了夜幕中,與天地為一體。靜默的讓人心酸。

  玉昭昭只是看了一眼,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同時心裡也騰升起一股火焰,尤其是看到玉子涵的那個樣子!

  「我說你!」玉昭昭帶著怒容的走近,忽然在離玉子涵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她看了眼離自己脖頸下只有幾寸的劍鋒,挑眉冷笑:「想動手?我奉陪!」紅色的大裙揚起,露出了兩條修長美麗的腿,如同在暗夜裡盛開的曼珠沙華,妖艷的美麗。

  玉昭昭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向後翻空,火紅色的大裙揚起,在黑夜裡綻放出嬌媚的顏色。她抽出腿上的柳月彎刀,到落地的那一刻,騰身而起,直直的刺向玉子涵。

  錚錚的刀劍相撞聲,閃爍著星光的火花在暗夜裡如同曇花般的一次一次短暫的綻放。玉昭昭怒極,彎刀次次都以刁鑽的角度攻擊。漸漸的,玉子涵再也不能安心的抱著韓墨。他雙目泛著猙獰血色的回過頭,看向玉昭昭更是帶著凜冽的殺意。長劍一出,既是毫不猶豫的想要直取玉昭昭的性命。

  玉昭昭看得出來,不屑的冷哼,從小她的劍術修為就比不上玉子涵,但每次面對玉子涵她也並不是都以落敗收場。比如現在。玉昭昭停下了步子,極其驚詫的看向韓墨的方向啊的驚呼出聲。然後在玉子涵本能回頭的時候柳月彎刀的刀柄毫不留情的向玉子涵的側臉揮了過去。

  玉子涵狼狽的倒地,他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鮮血,看也不看玉昭昭一眼,直接背過身去,重新回到床邊,抱緊了韓墨冰涼的身體。雙手將韓墨的兩手捂在手心,笨拙的想要將自己的溫度傳給她,他知道的,墨墨一向怕冷的。

  玉子涵抵著韓墨的雙手,閉上眼,從來都沒有一刻向這樣的虔誠,他默默的在心裡祈求,上天啊,如果真的有神仙的話,那麼,我求你,我願意用我十年的性命,來換墨墨在這一刻睜開眼睛,我願意用十年後的餘生,來換墨墨復活過來,健康的活下去。

  我此生,就只有這一個祈求。

  如果不能,如果不能實現的話。

  那麼。我希望。從現在開始死亡。只要。抱著她。抱著她就好。

  玉昭昭只覺眼中有什麼東西在作怪。酸酸地。眼前漸漸地朦朧了起來。看到玉子涵抱著那個已經冰涼屍體地樣子。她就覺得心疼。也許兩人很不對頭。但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地。她瞭解玉子涵。勝過於瞭解自己。

  看到他這樣子。臉龐安詳卻毫無生息。玉昭昭甚至有一種可怕地直覺。這個人會就這樣。抱著那個少女沉默地死去。

  「你看看你這死樣子!」一顆含著心痛地淚水流下。玉昭昭怒吼。柳月彎刀泛著銀色地月之光華。再次地向玉子涵揮去。哪怕他反抗。他憤怒。他想殺自己也好。只要不要露出這個樣子。怎麼樣都好!

  錚~~玉昭昭呆愣在了原地。幾顆血珠順著銀色地劍鋒飛出。白膩地脖頸上是一道紅色地血跡。玉昭昭愣住。她明白。這是玉子涵最後地警告。雙眉蹙起。勾人魂魄地眼裡閃出堅定地色彩。白皙地手握緊了手裡地刀柄。她是真地怒了!

  彎刀在手心裡一轉。擺出了攻擊地姿勢。就在她揮手要攻時。卻又忽然頓在了原地。妖媚地雙眼驚詫至極地瞪大。看向玉子涵懷中地那個少女。

  韓墨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的是迷濛的白霧,她好像腳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飛在這一片白霧中。

  「墨墨。」白霧的深處,飄來一聲熟悉的呼喚,韓墨的心中一喜,連忙加快了速度飛了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白霧裡漸漸的清晰,穿著一聲休閒裝的韓琦,站在那裡,含笑的看著她。

  韓墨驚喜非常的衝過去,撲入他的懷抱,雙臂緊緊的抱著他:「韓琦,我想你了!」

  韓琦溫柔的將手放在她的頭上,似乎在安撫一隻小獸,「墨墨,找到喜歡的人了。」聲音澀澀的,帶著一點喜悅。

  韓墨驚訝的抬頭看他,韓琦帶著濃濃哀痛的眼裡閃爍著心酸和喜悅,她張了張嘴,那句我喜歡你呀!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韓琦抱了抱她:「墨墨,你能找到喜歡的人,我很高興。」

  韓墨瞪大了眼睛看韓琦,忽然緊緊的拉住了他的手:「你是要走麼?帶我一起走啊!這次我不要再跟你分開!」

  「那他呢?」

  他?韓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順著韓琦的手指向身後看過去,身後的霧稍稍的飄散了點,露出來的景象竟然是玉子涵抱著一身是血的自己默默的坐在床上。心裡一痛,韓墨放開了韓琦的手,想向玉子涵走去。

  「墨墨。」韓琦輕輕的呼喚,換來了韓墨的一個回眸。他走進韓墨,溫柔的看著她:「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去。」聲音裡的苦澀讓韓墨不忍到心痛。

  「我,」想拒絕,卻捨不得那個抱著自己的人。韓墨乾脆低下了頭,拉緊了韓琦的手,不言語。

  韓琦輕輕的點了下她的心口處,笑容依舊如初:「你這裡,告訴我,你愛他。」

  「不是的,不是的!」彷彿想要否定什麼,韓墨用力的搖頭。韓琦的手一緊:「墨墨,撒謊不是好孩子。」

  韓墨抬眼看他,韓琦的眼裡不見憤怒,不見生氣,雖然眼神哀痛到讓人心碎,但是惟獨沒有自己想像的憤怒,和生氣,甚至,他的眼神裡,還有著喜悅和祝福。

  「你為什麼不罵我,不怪我!我明明是喜歡你的,最後卻……」韓墨想一個耍脾氣的孩子捂著臉哭,如果韓琦是責怪自己,哪有多好,那她的心,還能好受一點。不要在被拋棄的時候還祝福她,她會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大大的壞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57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七十章 歸來

  「墨墨。」韓琦蹲下身子抱緊了她:「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怎麼可以這樣?不要在這樣安慰她了!她不配!就連專一的喜歡一個人都做不到……

  韓琦輕輕的閉眼聆聽,許久後,臉上才露出感歎的神色:「墨墨,我聽見他的祈禱了。」溫和的手掌不捨的捧起了韓墨的臉,在她光滑的額角上落下一吻:「那個男人,很愛,很愛你。」

  韓墨抬頭,呆呆的任淚水流出也要看著韓琦。韓琦輕歎的站起了身。拉起了韓墨,愛憐的替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你真是讓我沒辦法,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哭的像只小髒貓。」

  「琦!」韓墨緊緊的抱著韓琦,不想離開他,非常非常的不想。韓琦摸摸她的臉,最終還是放棄了那些怎麼都擦不完的眼淚,一把將韓墨推開,沉默的看著她。唯有那雙眼睛,流露出深深的愛意,韓琦稍稍退了一步,輕輕的推了下韓墨。

  韓墨只覺自己忽然從雲端掉落,有什麼力量在下面拉著自己。她掙扎的想要握住韓琦的手,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面容漸漸的模糊。

  白霧瀰漫,將韓琦的身影弄的朦朧了起來,直到韓墨再也看不見他的時候,從白霧的深處裡,才傳來韓琦衷心的祝福:「墨墨,你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那樣,我才會幸福。」餘音裊裊,這句話深切的印在了韓墨的心間,幸福?只要她幸福,韓琦就會感到開心是嗎?

  「玉子涵,你快看!」玉昭昭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看著玉子涵懷中的少女,黑色流亮的頭髮從髮根處漸漸的變成了銀白色,那種不同與老人的白髮,而是一種集齊月之光滑的銀白,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少女青紫的嘴唇漸漸的紅潤,在唇邊那抹安詳的笑意還沒有消散的時候,閉著的眼角忽然流出了許多的淚水來。

  「快去把我的東西取來!晚一刻都要不得!」玉昭昭站在原地朝玉子涵大喊,玉子涵傻愣愣的回頭,許久後才消化了玉昭昭話裡的含意,眼睛裡驚喜得不可置信!

  玉昭昭恨得差點一磚頭拍上去:「快去!」

  玉子涵猛地反應了過來。小心地將韓墨放到床上。便如一陣青煙般地消散在了房間裡。玉昭昭雙眉緊蹙地看著床上光裸地少女。利索地從腿間結下一條紅布。綁起了自己披散地長髮。

  待玉子涵回來地時候。是在肩上扛著一個龐然大物回來地。他將大箱子放到玉昭昭地面前。雙眼殷切地看著她。玉昭昭沉著臉回頭。打開了箱子。從裡面掏出了一把鋒利地小刀。和幾許藥瓶來。

  「你。出去!」玉昭昭管也不管他。背過身去。雙手直接按上了韓墨地胸口慢慢地摩挲。玉子涵面露哀求之色。理智卻提醒著他不能在這裡礙事。最終他還是強迫自己回過頭去。走出了房門。並細心地將房門關上。自己卻緊貼著房門聽裡面地動靜。

  玉昭昭從一個紅色地瓶子中取出了一顆黑色地藥丸來。放入韓墨地唇中。並輸入真氣讓藥丸在韓墨地體內化開。另一隻手。在韓墨地胸口上慢慢地按壓著。忽然她眼眸裡地鋒光一閃。白色地小刀在手裡轉了個圈。利索地在韓墨地胸口上滑出了一個道子。掙開傷口。玉昭昭仔細地在傷口裡尋找著。最後一笑。從傷口地肉裡挑出了一條已經斷成兩截地紅色蠕蟲來。

  看來。就算不開傷口。這女孩也會活下來。

  玉昭昭靜靜地打量著床上地女孩。想起玉子涵抱著她地神色。就刀柄握緊。如果不是這個女孩突然有了反應地話。她還真地。沒有把握攔住玉子涵做出什麼事情來。

  玉子涵那個傢伙一定愛著姑娘,愛到死了。不過,依他的性格,就算他想到死,只要這姑娘不同意,也不敢吃她吧!

  所以,不管他們的關係怎麼樣,既然玉子涵那麼喜歡她,她必須要推一把才好。心裡做了決定,玉昭昭不再猶豫,直接從箱子裡掏出了許多小瓶子和銀針來,勾人的雙目落到韓墨的身上,卻在心裡悄悄的說著抱歉,那傢伙那麼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能讓你離開他!

  這一下就直接到了三日後。

  日落日出,玉子涵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他的雙目一眨不眨,有蟲子爬到他的身上他也沒有去拍掉

  終於,沉寂的目光燃起了色彩,玉子涵聽到了房裡玉昭昭的腳步聲立馬欣喜之極的打開門,目光自然而然的越過玉昭昭,一下子就落到韓墨的身上去了。

  韓墨面目安詳的躺在了床上,白銀色的頭髮被人細心的打理過,柔順的披在身上。渾身洋溢的聖潔安詳的氣息。玉子涵幾步竄到床邊,深深的望著她,帶著點小心,帶著點期盼和緊張的慢慢的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小手。感覺到那微微跳動的脈搏,玉子涵歡喜至極的微微顫抖。

  站在他身後的玉昭昭看他這個樣子眼光晦澀不明,最後還是扭過頭去,希望自己做的是對的。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七十一章 養傷的韓墨

  玉子涵從驚喜中回過神來,漸漸的察覺到韓墨的異樣,她的身體太涼了!正要發問,玉昭昭已經在他的面前放下了一個白瓷瓶,挑眉不屑的看他:「我把她,變成跟我一樣了。在這瓷瓶裡的藥讓她吃完前,你必須上了她。」

  玉昭昭看了眼玉子涵完全呆愣掉的眼神:「哎呀,不會是不知道上了她是什麼意思吧?小處男?」

  玉子涵面色漲紅,轉而變紫,在他想抽出佩劍的時候,玉昭昭無所謂的背過身去,舉手細細的打量自己手上的紅艷豆蔻,輕輕的朝那吹了一口氣,無所謂的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什麼毒?為什麼你用那泉水治了三年都治不好。」

  玉子涵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只知道韓墨身體裡的毒是屬於陰性的,所以希望用溫泉配合著藥慢慢的趨毒。沒有想到的是,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究竟是什麼毒?!」玉子涵急切的看著她。玉昭昭對他的話聽而不聞:「我難得回來一趟,竟然發現自己的藥牛被人用了不少。」

  玉子涵的臉色漲紅,目光閃閃的不去看玉昭昭:「這幾年,你那牛都是我幫你養的好不好。」尾音弱了下去。

  「幫我養?順帶還把我藥牛的奶擠了?這麼說我真的應該感謝你了?」

  玉子涵啞然,最後忽然道:「你想怎麼樣吧,以後再說,先給我說下墨墨的毒。」

  玉昭昭聳聳肩,輕蹙眉頭:「肩好酸。」

  玉子涵臉青,恨恨的放下了握著劍柄的手,去捏玉昭昭的肩膀,一入手才發現這傢伙的肩膀僵硬的很,想必三天來,沒少為韓墨用功。這麼想著,玉子涵心裡也就甘願了些,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認真了。

  「沒有想到你這傢伙,還有這麼溫柔的一天。」玉昭昭嘲笑著。玉子涵冷哼一聲,的鬆了手,重新坐回了床邊,拉起了韓墨冰涼的小手,在手心裡捂著,頭也不回的沉默問:「為什麼要把她變成跟你一樣?」

  玉昭昭地臉色微變。沉默不答。要讓她說是為了這傢伙好。不如殺了她來地容易。

  玉子涵深深地望著韓墨。許久後。才說了聲:「謝謝。」

  大掌帶著愛憐地撫摸韓墨蒼白地小臉。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心裡話:「我看她受苦。心裡就疼地慌。恨不得百倍還到自己地身上才好。」

  玉昭昭看了一眼他。眼裡閃過複雜地神色。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折疊地白布丟了過去。扭過頭。目光深深讓人看不真切:「半吊子地醫術還敢給人治病。簡直就是丟他地臉!自己好好看看。是什麼東西!」

  玉子涵背對著她地身影僵硬。出於將要發怒地邊緣。一聽到她後面地話。連忙轉過身來。接過白布放在床上展開。俯身察看。一條從中間斷裂長長地腥紅蟲子安靜地伏在白布上。玉子涵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是什麼東西。

  玉昭昭瞧他那模樣。帶著輕蔑地從箱子裡抽出一本書。毫無留情地丟到了玉子涵地腦袋上:「他一定是眼睛被屎糊住了。才會收了你這徒弟!」說罷一點也不管玉子涵臉上地怒色。悠閒地揉著自己僵硬地肩膀出門。頭也不回地道:「為了救她。我費了不少地功夫。我要閉關。沒事別來找我。」

  玉子涵對著她的背影不屑的哼哼,扭身抱著自己小姑娘跟她躺在床上,緊緊的貼著她,眼也不眨的看她。彷彿是害怕眨眼間,她又會無聲的消失了。

  韓墨非常非常的累,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玉子涵疲憊的俊臉,和佈滿血絲的雙眸。那雙眼睛在看到自己睜眼的時候,綻放出無比驚喜的色彩。玉子涵抱緊了她,額頭緊抵著她的額頭,閉著眼睛,緊抿著唇微微的顫抖。韓墨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到了她的臉上,抬眼看,那些淚珠無聲的從玉子涵閉著的眼睛裡流出。

  韓墨想說話張了張口,只覺喉嚨裡一陣疼痛,勉強的發出了一聲:「涵……」卻粗啞吱嘎的難聽,她愣住,不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玉子涵渾身一顫,睜開了那雙含著淚水的清澈眼眸,心疼的看著她,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的在韓墨的唇上摩挲:「會好的,會好的。」

  韓墨拉住他的手,臉頰在他的手心裡輕輕的蹭,像小貓兒一樣乖巧,眼裡更是滿心滿意的依賴。玉子涵只覺得幸福的感覺忽然襲擊了他,讓他的心房膨脹,太多太多的柔情無處宣洩,只能重重的吻著韓墨的面頰,在她的面頰上留下一朵朵的鮮艷美麗的『愛的薔薇花』。

  韓墨蒼白的臉上帶著紅暈,墨色的雙眸盈盈漾著水波,滿是嬌嗔的看著他,無聲的似乎能說話。最後玉子涵抱著她的臉大笑,笑著笑著,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轉而是小聲的抽泣,壓抑的,沉重的,又帶著無盡歡喜與後怕。

  此時的玉子涵脆弱的彷彿一擊就倒。他不再是武功高強的玉子涵,他不再是自由來去,心無牽掛的玉子涵,也不再是隨心所欲的玉子涵。他,只是一個深深愛著韓墨的男人而已。只是一個害怕失去韓墨的男人而已。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2:58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七十二章 求婚

  韓墨輕輕的摸著玉子涵的臉,吻上他的唇角,細細的,輕輕的,像是柔弱的小貓在舔牛奶一樣。玉子涵原本緊抿的唇翹起了一個弧度。彎彎的,任韓墨為所欲為的舔著他的唇角。

  韓墨看他,拉著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裡輕輕的寫字。

  你怎麼不睡?眼睛都是血絲。

  玉子涵寬大的手掌剛好夠韓墨寫寫畫畫的,他靜靜的凝視著那隻小指頭,在自己的手心寫字,眼中溢滿了柔情:「我要看到你醒了,才安心。」

  玉子涵抱緊了她,埋首在她的脖頸間尚還有些後怕:「墨墨,我害怕。」

  韓墨騰出手,伸到玉子涵的後背,輕輕的拍著,安慰他。許久,玉子涵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深深的凝望她:「墨墨,嫁給我。跟我成親。」

  韓墨看他緊張中帶著期待的神情,臉紅的低在頭去,拉過玉子涵的手,斷斷續續的在上面寫下一個好字。最後一筆才剛剛收住,玉子涵的大掌就握住了她的小手指,放到唇邊落下一個濕潤的吻。韓墨的面色一紅,低眸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整個人卻被玉子涵攬到胸前,玉子涵小心翼翼的親吻她,輕輕的吸吮她的唇瓣,與她溫柔纏綿。

  韓墨伸出小舌頭,在玉子涵的唇邊一舔,玉子涵的呼吸漸粗,耐不住,就一腿跨到韓墨的身上,把她側壓在身下。大掌也悄悄的從玉昭昭給韓墨穿的類似於現代睡裙的裙底滑了進去,順著線條優美的長腿向上,貼著她光裸的脊背慢慢的摩挲,然後悄悄的移到了韓墨的胸前,大掌覆在那團小小青澀暖玉上慢慢的揉捏。

  韓墨呻呤出聲,眉頭一皺,弓著身子就想要後退。玉子涵停了下來,攬住了她的腰不讓她後退:「怎麼了?」

  韓墨背過身去,雙手伸到被子裡想把自己的睡裙拉下去,怎奈有玉子涵的手擋著,下身光光的,讓韓墨十分的難受,只要玉子涵一掀被子,那她就曝光了。

  玉子涵從後背貼了上來,寬厚的大掌帶著熾熱的溫度貼在了韓墨的小腹上,還有些變味的想向下探去,玉子涵咬著她的耳朵,輕輕的道:「說,不說我就……」

  韓墨羞惱。抓起了玉子涵不規矩地手。帶著洩憤意味地在他地掌心寫下疼!一字。玉子涵一愣。目光滑到她領口間若隱若現地小暖玉上。腦海中忽然閃現出自己曾經看過地那本書。

  《少女青春期XXX條注意項目》

  目光接著流連在韓墨若隱若現地領口間。玉子涵忽然生出了無限地感歎。他地小墨墨。終於發育了呀!曖昧地咬著韓墨地耳朵低笑。雙臂不容拒絕地將她攬抱在胸前。大大地手掌罩在那兩團小暖玉上。慢慢地按揉。韓墨逃也逃不開。只能奮力地在玉子涵地懷裡扭來扭去。只是她地力氣實在小地很。奮力地掙扎在旁人看來更像不耐地渴求。

  玉子涵呻呤了一聲。兩手地動作停了下來。緊緊地抱著韓墨。下身緊貼著她:「墨墨別動。」

  韓墨只覺得臀上抵了一個堅硬如鐵地熾熱東西。不明白是什麼。只是本能地感覺到恐慌。聽話地停下了掙扎。

  玉子涵地額角沁出微微地薄汗。他抱著韓墨。雙手繼續在兩團小暖玉上揉捏。彷彿想要轉移自己地注意力般地含著她耳朵輕聲解釋道:「我看書上。女孩發育都會疼地。捏捏就沒事了。」要知道。書上地這套按揉方法是那次韓墨疼地時候。玉子涵他就記牢了地。無時不刻地想給韓墨『揉』上一次。

  韓墨臉紅的低頭縮起了身子,她下面,還……不能讓玉子涵反應過來了。雙手按上胸前的兩隻大手,韓墨回過頭看他,墨玉色的眸子帶上了哀求:「就算是這樣,你教我就好了。不用,不用……」聲音非常的難聽。

  後面的話被玉子涵用唇堵了回去,唇舌纏綿間,玉子涵才含糊的道:「你,嗚,沒聽過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言下之意已經不用多說,兩團小暖玉已經在玉子涵的愛撫下泛起珍珠粉的可愛色澤來,誘人欲滴。

  韓墨想躲開胸前的兩隻手,乾脆翻過身,抱著玉子涵的脖頸跟他擁吻,玉子涵的雙手一下子失去了目標,只能忙亂無措的在她光裸的背上撫摸,最後乾脆一腿跨到她的身上,一手攬著她的腰,這時的玉子涵才發現,韓墨的下面,竟然是光光的。一時欣喜至極,其實他更想做的是把被子掀開,看看她光著的樣子。但是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韓墨肯定是不允許的,只能順著她的腰線向下滑去,握住比小暖玉還要豐盈的嬌臀用力的揉捏。

  韓墨的雙腿一軟,玉子涵他……還沒有等她做出拒絕的舉動來,被玉子涵纏吻,一口氣上不來,便劇烈的咳嗽起來。玉子涵的面色一緊,連忙輕輕的拍她的背一時懊惱後悔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卻不敢像從前那樣胡亂輸真氣給她。

  「墨墨,對不起,我不該著急的。」

  韓墨的唇角勾起可愛的弧度,眼眸含笑的看他,忍不住又在他的唇角上印下一個輕吻,才拉過他的手,在上面寫下睡覺兩字。剛剛寫完,自己就閉上了眼睛裝睡。

  玉子涵氣她無賴,含著她的嘴唇咬了又吸,看她還穩穩當當的閉著眼睛,輕罵了一聲小壞蛋!然後將人攬在了胸前,閉上了眼睛一起睡。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七十三章 夏琦的心事


  夏琦給玉子涵寫了信,原本是想給韓墨寫的,想想卻不妥當,怎麼也不能越過玉子涵給韓墨寫信。就耐著性子,寫信給玉子涵,不過信裡問的還是韓墨的身體狀況。路途遙遠,信件都是通過玉子涵當初留下的小鳥來完成。

  在接到玉子涵回信的時候,夏琦的心猛的一跳,眼皮不受控制跳動。不安的感覺讓他竟然不敢去拆玉子涵的回信。掙扎了良久,夏琦沉著臉,叫進來的小三,讓他把桌上的信件拆開。

  小三以為信件並不安全,可能被人染了毒,臉色微白的照做,卻發現自己的主子竟然對著信件發呆,不由的輕聲提醒道:「皇上,信沒有問題。」

  夏琦瞪了他一眼,小三摸不著頭腦,心情坎坷的侍立在一旁。

  夏琦的左手捏緊,右手慢慢的展開了信件,卻驚訝的發現,玉子涵竟然要帶著韓墨回來了。可是關於自己的問題卻隻字不提,也許是覺得沒有必要吧,畢竟韓墨就要回來了。

  夏琦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可是心裡卻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把自己的心提的高高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下來。

  「去,叫人把臨月閣打掃下。」夏琦急需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裡這種牽掛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習慣。小三訝然,偷偷瞄了一眼夏琦,應是離去。

  「還有,讓小七和小夜也過去,隨時候著。」夏琦在小三快要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他一直記得的,小韓墨不喜歡接觸陌生人。

  …………我是情景轉換線………

  「為什麼要明天回去?」韓墨趴在溫池邊。身子上用一塊大步包裹著。真是地。自從上次後玉子涵更是連自己泡溫泉都要盯著自己。說是擔心。誰知道他心裡真正想地是什麼。

  玉子涵略帶遺憾地掃了眼韓墨泡在溫池裡地身體。好想好想把那塊布給扯掉。或者或者。自己代替那塊布也不錯。

  「涵哥?」韓墨地聲音低低地。沙啞破碎。但是跟第一次比起來已經好多了。

  玉子涵回過神。韓墨正微嘟著紅潤地小嘴瞪著他。白銀地長髮在碧綠地溫池裡漂浮不定。妖異地美麗。即使是天上地星辰也沒有她地頭髮耀眼。

  「你不捨得這裡?」玉子涵地目光微微閃爍。那個討厭地傢伙還在山上呢。必須在她出關前把墨墨帶走。

  不捨得?韓墨仰頭看著碧藍如洗地天空。喃喃道:「這裡很美。藍藍地天。好吃地野味。還有。溫泉泡。」好像每天都過地很悠閒自在。

  「難道你不想回洛城?」玉子涵看原本還開心的韓墨忽然沉默了下來,心裡懊惱,笑道:「其實,是我想回去了。想看看夏琦做皇帝的樣子。再說……」

  玉子涵忽然壞笑,韓墨臉紅的看他:「再說,墨墨,你也十三歲了吧。」

  「那,那又怎麼樣?」韓墨忽然口吃,臉上的嫣紅更盛,配著白銀的頭髮越發的誘人。玉子涵忽然湊近了她,鼻尖幾乎就能碰到她的鼻尖,兩眼彎彎,清澈的眼眸帶著點點的笑意:「古夏女子,多是13,14就成親了,我們到古夏就舉辦婚禮。」

  韓墨退了一小步,臉上的嫣紅嬌嫩欲滴,垂眸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玉子涵:「會不會,太早了?」

  玉子涵神秘兮兮的更湊近了點,臉上寫著『被我猜到了』低低的嗓音如醇厚的泉水:「墨墨,你是不是嫌太晚了?」伸手拉過韓墨,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不然今晚也可以。」

  韓墨忍受不住,拘起一捧溫水潑到了玉子涵的臉上:「壞!」人也從玉子涵的懷抱裡掙脫,裹著濕淋淋的布巾像小木屋跑去。還沒有跑幾步,就被人凌空抱起,韓墨一聲驚呼,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了罪魁禍首的脖頸,怒瞪他。

  玉子涵笑的十分不懷好意:「墨墨,怎麼說我的衣裳都濕了,索性就陪你泡下吧。」說著就抱著韓墨步入了溫泉中。冉冉的水汽瀰漫,讓韓墨看不清玉子涵臉上的表情。玉子涵將她壓在了溫池邊,俯身吻住了那張誘人的小紅唇,大掌來到了韓墨的胸前,輕輕的在白巾上一拉,偌大的白巾掉落水中,韓墨光裸的身體更是毫無阻擋的處於玉子涵的大掌下。

  四月後,夏琦站在臨月閣的院子裡滿面焦急的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張望前方,四個月前,玉子涵給他來信說要帶韓墨回來,歸期不定,直到昨天,他的人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而他早就跟玉子涵說過,回來一定要帶韓墨來見他的,不知道玉子涵那傢伙聽進去了沒有。

  小三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回稟道:「皇上,他們來了。」

  夏琦的面色一喜,急忙向臨月閣的門口眺望,正好瞧見玉子涵正慢慢的從門口走來,卻沒有如願的看到那個小身影,一抹失望之色滑過眼底:「韓墨呢?」

  玉子涵的眼神微微一斂,扭頭朝身後輕聲的哄道:「墨墨,出來。」夏琦這時才注意到躲在玉子涵身後的一雙小腳。

  玉子涵身後的韓墨遲疑了下,然後才在夏琦萬分期盼的目光中,從玉子涵的身後露出小半個臉,墨玉色的眸子幽幽,在看到夏琦的時候震了下。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07 PM

卷二 他在燈火闌珊處 第七十四章 花嫁

  玉子涵身後的韓墨遲疑了下,然後才在夏琦萬分期盼的目光中,從玉子涵的身後露出小半個臉,墨玉色的眸子幽幽,在看到夏琦的時候震了下。

  看到韓墨的臉,夏琦震驚的猛縮了下瞳孔,一縷白銀的髮絲垂下,飄到韓墨的面頰前,韓墨低垂下頭,雙手抓著玉子涵腰間的腰帶,有點不安的將臉頰貼在他的身上。玉子涵摸摸她的頭安慰她,抬頭,視線落到了夏琦的臉上。

  夏琦只覺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在心裡刺了下,讓他的心生疼生疼的:「怎麼會這樣?」夏琦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點顫抖。怎麼會這樣?那銀白的髮絲是怎麼回事?

  玉子涵攬著韓墨的肩頭,看她把臉埋在自己的身上,就知道她不好受:「毒發。」簡短的兩個字概括了一切的因果。

  韓墨拉著玉子涵的衣服,依靠在他的身上,墨色的雙眸垂下,像只無辜小獸一般不去看夏琦。夏琦只覺得這個動作十分的刺眼,在什麼時候,韓墨也是這樣全心的依賴著他的。而現在……

  「韓墨,過來。」自己會忽然出聲,夏琦也感到愕然。但在看到韓墨身體微微一顫後,又期盼她能向從前一樣,走過來拉著他的手,著看他。

  「白銀色的頭髮,很好看,不會難看的墨墨。」玉子涵似乎知道韓墨心裡的糾結,輕聲的安慰她。

  韓墨聽見他的話,稍稍的放了點心。她不想像個妖怪一樣的出現在夏琦的面前。慢慢的走過去,拉住了夏琦伸出的一隻手,抬眼望他:「琦……」聲音粗嘎,像是兩快粗糙的樹皮相互揉搓一樣。

  韓墨在看到夏琦瞳孔猛的一縮的時候,眼光就黯淡了下來。待想要鬆開他的手時,夏琦忽然將她的手攥在手心裡。

  夏琦只覺心裡像是有刀子在扎,只想百倍千倍的補償她。遂握緊了她的手,看了她好久,才道:「我會補償你的。」

  一絲怒意從玉子涵的臉上閃過:「墨墨。」輕輕的呼喚,他含笑的看著韓墨丟下了夏琦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拉著自己的手,依在自己的身上,臉上未免露出了幾分得色。看向夏琦的時候也含了幾分的敵意。

  夏琦一愣。隨即就知道自己又讓人誤會了。只能轉移話題道:「朕去讓人給你另安排個院子。」

  玉子涵笑笑:「不用。墨墨已經答應跟我成親了。」

  夏琦一愣。下意識地看向韓墨。卻發現她臉頰微紅地扭過頭。並沒有想像中地不贊同之色。一時心裡像是空了一塊。有澀澀地東西漲了上來。

  「這怎麼行。沒成親之前還是避開點地好。」夏琦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不然給你安排韓墨旁邊地房間吧。」

  「也好。只要挨著墨墨就好。」玉子涵輕笑。拉著韓墨並著夏琦一起到了臨月閣。等韓墨在床上睡著了後。兩個男人才出了臨月閣到了亭中坐下沉默。

  許久後。夏琦才問道:「她怎麼?」

  「體力不濟是麼?」玉子涵看向臨月閣的方向,滿眼皆是心疼:「她中的是南巫的蠱蟲,就算是蟲子已經取了出來,身體還是比同齡人弱上許多。」

  「南巫蠱蟲!」夏琦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有什麼快速的從腦海裡閃過。南巫,南巫?難道是他!

  「你怎麼了?」玉子涵看他。

  夏琦收起了震驚之色,袖中的手已經握成了拳,問道:「沒什麼,那現在呢,現在韓墨怎麼樣了?」

  「南巫的蠱蟲不是那麼容易解的,毒發的時候,更是要了韓墨的半條命。」

  「就是因為解毒,所以她的頭髮才會變成白色的?」

  玉子涵輕輕的點頭不語。夏琦忽然從石椅上站起,目光望向臨月閣的方向,背對著玉子涵看不清神色,沉默了一會,仰頭看天,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你準備準備吧。」

  「準備什麼?」玉子涵一愣,疑問脫口而出。

  「你能讓她幸福的。」夏琦感覺自己有太多的虧欠,尤其是看到韓墨如今的樣子,心裡更是疼惜,忍不住想要對她好點,再好點。

  「當然。」

  「那就好。」夏琦喃喃自語,然後轉身離開。

  古夏昭二十六,夏,五月二八,帝南巡,遇刺客,危,韓墨為其抵擋一劍,中毒,毒解後,華發變白。

  古夏昭二十六,夏,六月初一,帝感之,欲要封韓墨為榮壽公主,群臣反對,帝退之,封韓墨為榮壽郡主,賜明日寶劍,令其見帝而不跪。群臣皆驚。

  古夏昭二十六,夏,六月初二,帝賜旨下嫁榮壽郡主與一介白衣玉子涵,賜住明輝圓,原本的16皇子府。

  古夏昭二十六,夏,六月初六,榮壽郡主十里紅妝嫁於玉子涵震驚洛城,一時成為洛城的風雲人物。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一章 初婚1

  吉時已到,玉子涵和韓墨在這裡並沒有認識許多人,相對與震驚洛城,皇帝送的嫁妝來說,不只是迎娶的禮節,就是酒宴,也簡單了許多,只是擺了十幾桌,專門供來送賀禮的京城權貴吃。

  玉子涵挑開了韓墨頭頂上的紅蓋頭,湊近了她通紅的臉上輕啄一口。才笑呤呤端來了交杯酒,放了一杯在韓墨的手中,抵著她的額頭,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眼睛:「墨墨,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韓墨手心攥著小酒杯,從來都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緊張過,她低垂著眼眸不去看玉子涵,白皙的臉上嫣紅更盛,像是兩朵嬌嫩的薔薇。玉子涵癡癡的望著她,喃喃的低語:「墨墨,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你快捏捏我。」說著拉著韓墨沒有拿酒杯的手,放到臉前,一臉認真的道:「快捏捏。」

  韓墨羞紅的用力推了他一下,玉子涵倒退幾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墨看,似乎還有些不清楚:「原來不是做夢。」

  「涵哥,你發什麼瘋!」韓墨坐在紅床上,朝那個喜不自勝的人怒喊。玉子涵似乎回神,幾步走近韓墨,抱著她:「我很幸福,墨墨,我很幸福。」

  這樣的玉子涵讓人心疼,韓墨回抱他,唇角不自覺的盈滿了笑意,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帶著親暱的嬌嗔:「在想什麼?」

  「想,我的墨墨,今天真漂亮。」玉子涵親親她的面頰,兩人的雙手相交,含笑飲下了交杯酒。玉子涵的手指輕輕一彈,兩個酒杯就輕巧穩當的落到了桌子上。轉過頭,雙眼亮亮的看著韓墨,親吻她的唇角,將人直接壓到床上熱烈的擁吻。

  韓墨被他吻的透不過氣來,雙手緊緊的攀著他的脖頸,身子不耐的蹭上玉子涵,玉子涵低低的呻呤一聲,胡亂的脫著她鮮艷如火的嫁衣,脫到一半的時候動作忽然慢了起來,韓墨愣住,抬眼向上一看。玉子涵白玉般的臉上,酒色酡紅,清澈的雙眼此時朦朧不清,他使勁的眨了兩下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韓墨,但終究還是沒能抵過睡意,沉重的身子趴在韓墨的身上睡著了。

  韓墨又驚又愕,她早就知道洞房夜會發生什麼,只是,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應該跟她洞房的男人,她的丈夫,竟然在洞房花燭夜睡著了!說不出的氣惱,韓墨用力的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小夜!」一聲呼喚。小夜急急忙忙地從門外闖了進來。待看見兩人地情景。也不禁愣了愣。

  「這……」小夜臉色微紅地遲疑著要不要靠近。

  「他睡著了!」韓墨幾乎是又羞又惱地地喊出這句話。小夜驚詫地瞪大了杏眼。有點不可置信。有點好笑。

  「快來幫幫我。他沉死了!」聽到韓墨地求救。小夜連忙走了過去。幫韓墨把玉子涵從她身上搬開。然後小夜幫玉子涵脫下鞋子。韓墨費力地給他脫外衣。等兩人。安妥好玉子涵。韓墨就對上小夜要笑不笑地眼神。

  韓墨俏臉緋紅。不由得惱怒地瞪了眼睡得正酣地玉子涵。不過喝了幾杯酒。就在新婚之夜睡著了。連韓墨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真遜!

  「小姐可要換了衣裳再睡?」小夜知道她害羞。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韓墨點點頭。看了玉子涵一眼。拉著小夜地手下床。沉重繚亂地禮服幾乎讓她絆腳。幸好小夜在一旁扶住了她。

  韓墨拍拍胸口,抬眼看身旁的小夜:「小夜姐,有你在,真好。」

  小夜的瞳孔微微一震,隨即盈滿的笑意,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婢子會一直在小姐的身邊。」

  韓墨走到梳妝台,微蹙了好看的眉頭,懊惱的揪嫁衣上的死結。小夜一笑,蹲在韓墨的面前,輕柔靈巧的替韓墨解開嫁衣上的死結:「小姐,我看內務府送來的那些丫鬟,有幾個很是靈巧的,看來不怎麼會老實。」

  韓墨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只是微笑:「小夜姐,那些人,不用管。」

  小夜低低的應了聲是,給韓墨換上了寬長舒適的睡裙,扶著韓墨到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慢慢的梳理她長及腳裸的銀髮、韓墨隔著鏡子看小夜溫柔的臉,心中一動,問道:「小夜姐,你也找一個好人嫁了吧。」

  小夜握著梳子的手一頓,接著慢慢的梳理韓墨的頭髮:「婢子是一輩子要跟著小姐的人,怎麼能嫁人呢。」

  「為什麼不能嫁,你如果嫁給小七的話,不一樣能陪著我嗎?」

  小夜被韓墨說著一愣,接著臉色微紅的低頭不肯吭聲。韓墨回頭看了一眼玉子涵,眼裡盛滿了暖暖的溫情:「小夜姐,嫁人吧,一個人很寂寞的。」

  韓墨的眼神讓小夜一愣,她可是還記得,第一次跟這孩子見面的時候,這孩子眼裡冰冷冷的神色:「小姐,你,幸福嗎。」

  「很幸福。」韓墨很確定的回答。

  這時玉子涵在床上翻了個身,反手摳了摳背,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摩挲,嘴裡喃喃不清的喊著韓墨,韓墨穿著雪白的睡裙,赤裸著小腳從妝台跑過去,軟綿綿的趴在玉子涵的身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緊蹙的眉頭,柔聲問:「找什麼?」

  「墨墨。」玉子涵含糊不清的答,韓墨微笑:「我不是在著呢嗎?」

  「剛剛,」韓墨知道他想說剛剛不在,湊過去吻了吻他帶著酒味的唇角:「我在。」

  玉子涵翻身將人側壓在身下,手自然的握上韓墨的嬌臀,還沒有有什麼動作,就帶著安詳的神色沉沉睡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08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章 初婚2

  韓墨抬頭看玉子涵安詳的睡顏,臉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小聲的貼著他呢喃:「我也很幸福。」

  一夜酣睡。

  韓墨感覺到臉頰上有溫熱的濕意,一點一點的,像是有人在親吻她的臉,迷茫中的她,拍的一下拍上了那人的臉,世界安靜了,韓墨繼續入睡。

  被韓墨一巴掌打到臉上的人愣了愣,過了一會又不甘心的湊了上去,這次不是親面頰,而是直接吻住了韓墨的紅唇,讓她透不過氣來。韓墨迷迷糊糊的睜眼,看是玉子涵,又閉眼想睡。玉子涵再次將人狼吻吻醒,看韓墨嗔怒的眸子笑道:「墨墨,你忘了我們昨天晚上還有事情沒做。」說著手掌滑到了睡裙的底下,將睡裙拉高,韓墨的全身都暴露在他的眼下。

  除了小小的底褲,玉子涵的大掌毫無顧忌的在韓墨的全身游離著,順著線條腰線滑上,握住了那兩團他養了好久的小乳豬,慢慢的,帶著一絲色,情意味的揉捏。似乎不滿兩人間還有隔閡,直接將韓墨的小底褲拉下。分開了那兩條線條優美的長腿,蠢蠢欲動的昂揚在韓墨的腿間精神抖擻。

  腿間的異物讓韓墨猛的從玉子涵的挑逗中清醒過來,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慌籠罩著她,隱隱的,她感覺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也在這時,她才現了,玉子涵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自己剝了個精光,神情微微有點懊惱,有點難堪的將怒起的昂揚在韓墨的秘密花園裡頂撞。

  「涵哥,我害怕……」韓墨抱起了他的脖頸,極想縮起身子以來躲避那堅硬如鐵的東西。玉子涵心中一緊,看到韓墨帶著恐懼和哀求的雙眸,心中更是疼惜,自那日起,他就決定,一定不叫他的墨墨,吃一點點的苦。強壓下身體的慾念,玉子涵閉著眼睛緊緊的抱著韓墨,待身體裡洶湧的情潮退卻。他才睜眼道:「我的小墨墨,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韓墨有些狼狽從他的懷裡逃出,低頭紅臉的跑到隔間自己換衣服。心裡對那種事已經產生的陰影,想看玉子涵,卻又害怕見著他。

  玉子涵穿戴好衣裳,陪著韓墨吃完了早飯,正要與她膩在一處,卻被韓墨推搡著離開:「你不是要練功嗎,以前每天早上都要練的,現在怎麼不去?」

  玉子涵摸摸鼻子,有點訕訕然的離開。這時韓墨叫來的小夜,兩人一起到寬敞的正廳中。她讓小夜把昨天內務府派來的丫鬟領過來。不一會,小夜便領來了七十名少女,少女們打扮不一,齊齊跪在廳中。偌大的正廳,叫這七十幾人一跪,顯得有點小了。

  這些丫頭具是低眉順眼的,只有四個在人群裡是出挑的。都是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姿,其中一個,微挑的眼角下有一顆醒目的紅痣,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裡偶爾瞄向韓墨的時候,除了對於白髮的一絲詫異,並沒有多少恭敬成分在內。

  韓墨莫不做聲地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她有小夜一個人就夠了。玉子涵是從小自己動手慣了地。更不用什麼侍女。這麼多人。乾脆是白浪費糧食。

  小夜招手讓剩下地四人上來。四人臉上隱隱都露出『果然如此』地自豪之意。韓墨雙眸靜默地掃視過四人。接過小夜遞過來地養身茶。看到裡面地枸杞。嘴角不禁彎了彎。玉子涵那傢伙。又給自己亂補了。不過這枸杞。女子泡水喝。是最好不過地了。

  想到那個不知道窩在那裡練功地玉子涵。韓墨忽然對面前地四人熄了心思。有點意興闌珊。視線不在看向四人。低頭喝了一口參茶。才道:「你們都叫什麼。」

  站在右邊第一地那個馬上跪走到韓墨地面前。低聲道:「稟郡主。奴婢春薰。」聲量雖然低。尾音卻微微高挑著。隱隱露出兩分自豪地意味。

  第二個立馬跟上跪走到她地面前。接著上一個稟告道:「稟郡主。奴婢秋……」

  韓墨招手制止。她微微皺眉看向小夜道:「這些名字真難記。」

  四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丫頭立馬低身扶禮,齊聲道:「請郡主賜名。」

  賜名?韓墨心裡忽然泛起了一點惡趣味,她一定是被玉子涵帶壞了。含著不明笑意的看向春薰,開口道:「你就叫大喜,依此下來就叫做雙喜,三喜,四喜。」

  韓墨觀察到大喜,和雙喜的手微微一緊,四女皆低頭謝恩。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看到綠茶裡飄著的紅色枸杞,她忽然非常想見玉子涵。揮手讓幾人退下,韓墨從主座上起身,直直的奔向玉子涵練功的方向。還沒有走到特定的花園,眼前人影一閃,身子被凌空抱起,玉子涵清澈的雙眼帶著喜意:「小墨墨想我了。」

  「沒有。」韓墨拒絕承認自己是因為看見茶杯裡的枸杞而想玉子涵了。玉子涵的眼睛亮亮,一臉『我看穿你了』:「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來懲罰下。」玉子涵不由分說的吻住了韓墨的唇,小夜見狀,悄悄的退走了。兩人吻的投入,許久後才互相擁抱著停了下來。玉子涵把韓墨壓到旁邊的紅柱上,大掌掀起了韓墨的裙子,滑進她的腿間慢慢的揉捏,氣息不穩的低聲問:「什麼時候可以?墨墨?」

  韓墨一抖,她對那件事的心裡陰影大的很,幸好此時小夜出聲:「郡主,榮陽公主到。」

  韓墨連忙退開了玉子涵,低頭像是想掩飾自己的慌張:「我,我去找暮嵐。」轉身跑開,也沒有去看玉子涵的神色,玉子涵低低的歎氣,當初,當初,名正言順的日子,自己怎麼就能喝酒呢?不過交杯酒也不能不喝啊。





第三章 韓墨的小計謀1

    榮陽公主領著一大票隨從直接上門,看到韓墨的時候大咧咧的撲過來,韓墨感覺頭髮上微微一刺痛,夏暮嵐拿著手裡的銀髮含淚的看著她:「居然是真的,小韓韓,你一定受了許多的苦。」

    「幹什麼呢,到裡面說。」且不說公主的下人們看得目瞪口呆,就是韓墨也感覺她的動作實在有些……

    「對,我們好好說!」夏暮嵐的臉色忽然嚴肅,韓墨微愣:「三年前你不吭一聲就跑了,三年後你回來你不知道給我說一聲的!我還是在昨天從皇兄那知道榮壽郡主,就是你!」

    夏暮嵐的表情有些受傷,許是認為韓墨將她當做不重要的人而生氣傷心。韓墨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天才曉得那天她有多擔心:「我沒有忘記你。」

    夏暮嵐見她眼底真誠,這才開顏,抱著韓墨很舒心的道:「你還跟以前一樣,真好。」

    「笨蛋。走吧。」韓墨拉開人,引著夏暮嵐到風景秀麗的亭子中,小夜早已讓人將亭子收拾完畢,送上了精巧的點心,和茶水,並著公主帶來的人守到亭子的遊廊外。相隔二十米,只要兩人不大喊,是可以放心說悄悄話的。

    「你的頭髮真的是因為為皇兄擋了一支毒箭麼?」夏暮嵐湊了韓墨的耳邊,珍惜的摸著她的熠熠生輝如月華的銀髮。韓墨微微一遲疑,這事情的真相不怎麼好透露,而且她也不相對夏暮嵐說謊。

    韓墨的遲疑夏暮嵐盡收眼底,她開心的微笑,小韓韓果然是和從前一樣:「其實啊,你不說我也猜的出來。一定是皇兄想封你,卻找不著借口,所以才演了這齣戲,好封那些大臣的

    「你怎麼,知道的?」

    夏暮嵐摸摸韓墨的臉:「聲音難聽了。難怪你會離開了三年,三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墨的眸子一黯,摸上自己的銀髮:「中毒,南巫地毒,涵哥帶我去解毒。幾月前。毒發,頭髮和嗓子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韓墨簡言簡語。但是夏暮嵐地眼淚還是差點掉了下來。默默地將韓墨擁在懷裡:「小韓韓。以後我會照顧你地。」

    接著又一臉八卦地問:「你昨天成親。我還沒送禮。等下讓人送來。還有啊。你們。你和你涵哥。恩。昨天晚上洞房地時候。有沒有那個啥?」

    不說還好。一說韓墨就面色通紅。夏暮嵐一眼看出有別樣地八卦。馬上逼問。雙手也伸到韓墨地腋下撓癢。韓墨拿她沒有辦法。只能一邊躲避。一邊羞紅了臉氣惱地跺腳:「他。他喝酒睡著了!」

    夏暮嵐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從剛剛聽到地八卦中回過神來。接著便是大笑:「洞房花燭夜。居然!居然!睡著了!啊哈哈。你相公真是極品啊!」

    韓墨惱了。反撲過去撓她:「說。你怎麼知道這種事。你是不是跟誰做過?」

    聽言。夏暮嵐臉色紅紅不語。韓墨逼她。一不小心拉下了她地高領子。發現了夏暮嵐白膩地脖頸上竟然有不少地紅草莓。沒少跟玉子涵親密過地韓墨當然曉得這是什麼。只是。這東西出現在夏暮嵐地身上卻叫她有些詫異。

    夏暮嵐連忙拉好了領子,在韓墨微詫地眼神下,猶如蚊吶般的低聲交代了:「是,呆子。」

    「呆子?」腦海裡閃現出那張瘦弱清秀的臉,韓墨微愣,呆子,不是太監麼?這麼想著,嘴裡也就問了出來。夏暮嵐地臉色一下子慘白的剔透。

    「不過,我祝福你們。」只要真心相愛。身份不是距離。比如他娘和已經當了大將軍的郭大叔。身體不是差距,比如同性戀。在現代那種對同性戀見慣不慣的環境中。太監,實在不算什麼。

    夏暮嵐如同石雕般的立在原地,幾乎不能相信韓墨說的話。許久後,眼淚奪眶而出,哽咽的問韓墨:「你說的,是,真的嗎?」

    韓墨很坦蕩地點頭:「真的,我見過比這還荒唐的。」請原諒她用了荒唐這一詞。

    夏暮嵐直接撲到了韓墨的懷裡壓抑的大哭,破碎的哽咽,韓墨的心忽然柔軟了下來,這笨蛋,一定跟呆子愛的很辛苦吧。

    夏暮嵐把以往的壓抑都發洩了出來,許久才揉著紅通通地眼睛從韓墨的懷裡抬頭,下巴靠在韓墨的肩膀上,微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樣能放心說話的安寧氛圍:「小韓韓,你說,我跟呆子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韓墨也不知道。心中忽然一動:「不如,你嫁給一個不舉的?」話一出口,不說夏暮嵐古怪的神情,就連韓墨也覺得自己出的這個主意真是餿的很!

    「不然,你嫁個對你沒興趣的人?比如說,那個人有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地人?然後你們倆商量下,井水不犯河水?」

    夏暮嵐地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到那裡找這樣地人?」

    「總會遇到的。」韓墨拍拍她的肩膀,要不是因為毒發,自己的異能非常難以使用,幾乎就像消失了一樣。自己肯定要跟夏琦找找有這方面資料的人,然後在自己觀察。

    夏暮嵐看了一眼外面:「我要走了,成親禮物等會給你送來。」

    韓墨拉住她的衣袖:「走,這麼快?多陪我一會吧。」她很希望夏暮嵐多陪會自己,不只是因為跟夏暮嵐久別重逢想跟她多呆一會,更重要的是害怕玉子涵會纏著自己,跟自己那啥啥。對於那種事,她是很有陰影了已經。

    「不行。」夏暮嵐,臉紅紅的低頭,眼光閃閃,露著一兩分期待:「出來久了,呆子會多想的。」

    會多想?韓墨一愣:「來我這裡也會多想?」有點不可置信的語調。

    夏暮嵐點點頭,幸福的像個小女人:「那傢伙,讓他跟我一起出來,偏偏不。我出來一久,他在家裡就胡想。」皺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韓墨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著夏暮嵐抱了下自己,然後快步離開。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滋味。於是愣在了那裡。來玉子涵來到身邊也沒有察覺。

    玉子涵從身後抱住了她:「在想什麼呢?」

    韓墨依到他的懷裡:「心情有點不好。」

    玉子涵伸手慢慢的揉著她的眉心:「我不喜歡你皺眉地樣子。」韓墨乖巧的點頭,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如果一個男人,很容易吃醋,而且容易胡思亂想,這是為什麼?」

    「嗯。」玉子涵擰眉想了半天,終於給出了一個還算通順的理由:「或許是自卑?覺得自己沒有魅力留住喜歡的人?」

    自卑?韓墨啞然,或許是只有男人才瞭解男人吧。

    玉子涵最近很鬱悶,非常非常的鬱悶。他的小韓墨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對他若即若離。就連晚上都不許靠近。不,應該是晚上更不讓自己靠近。

    在青石地板上打地鋪地玉子涵咬著大拇指看著床上酣睡的韓墨,到底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成親的時候對於自己的親熱還不是挺溫順的嗎?怎麼現在居然不讓自己靠近了。玉子涵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難以言喻的鬱結縈繞在心口,讓他有些難過。

    清澈的雙眼鋒芒一閃,玉子涵掀開被子,從地鋪上爬起。看了眼韓墨,在她飽滿白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推開了窗戶,閃身而出。

    不一會,就出現在了正屋地房頂上。

    玉昭昭還是那身鮮艷如火的紅裙,優哉游哉的仰躺在翹起地飛簷上。她左手提著一隻烤鴨,右手拿著從那只烤鴨腿上撕下來的大鴨腿正啃著。臉上手上滿是油漬,翹著二郎腿,修長在美腿隱隱露在火紅的裙外。在月華上泛著珍珠般的色澤。她沖玉子涵揚了揚手裡的鴨腿:「呦!鼻涕蟲!」

    玉子涵額頭的青筋微鼓,清澈的雙眸掃過玉昭昭的時候帶著不屑之色:「鼻涕蟲?說的是你吧,愛哭鬼!」

    「揭遠道而來客人地傷疤,你還是真有禮貌啊!」玉昭昭挑眉輕笑,神秘兮兮的自語:「一會你別求我。」

    「你來有什麼事?!」語氣很不耐煩,玉子涵壓根不把她的瘋話放心上。他能求她什麼?

    「哦,你不知道,那我說給你聽好了。我來找我親親的師兄,作為青梅竹馬,你不覺得,成親的時候不告訴我很過分嗎?」

    「哼,過分,我警告你,你別靠近墨墨。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能不客氣到那裡去?」玉昭昭挑眉。

    「你想試試?」玉子涵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用力。一抹流亮的銀光從劍鞘裡傾瀉而出。鋒芒閃閃,蠢蠢欲動。玉昭昭將手裡的烤鴨放到一旁的油紙上。也抽出了自己地柳月彎刀。靜靜的凝視著玉子涵,忽然無趣的將彎刀放回。重新躺下,悠然道:「我不喜歡跟你打架。」

    迎著月光伸手,玉昭昭注視著自己手上鮮紅的豆蔻,頭也不回的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那個叫韓墨的小姑娘不理你?」

    玉子涵愣住,他確實想知道,只是……「你這傢伙,到底躲在一邊看了多久!」

    玉昭昭聳聳肩,顯得有點無所謂:「應該是某人的警惕力下降了吧,關我什麼事?」

    玉子涵惱怒,他最近確實有點心神不定,全部的注意力都糾結在韓墨對他若即若離的態度上。沒有再去注意其他。一時忽然沒有什麼話好說,乾瞪著玉昭昭。

    玉昭昭也不看他:「求我,我就告訴你。」

    玉子涵青了臉:「不幹!」

    玉昭昭從房簷上起身,拍拍手,假裝要離開地樣子,身後地視線直直能把她的身體穿個洞來。輕笑地停下腳步,回頭看笑玉子涵:「給你個機會。」說著報了四個人名。

    「把他們帶給我。」

    「這,這怎麼……」玉子涵瞪大了眼睛。玉昭昭的臉色忽寒,看向玉子涵的眼睛已經在閃著寒光:「你不讓我找他們,難道讓我找你麼?!」

    玉子涵的臉色在青白紅之間交替著。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玉昭昭的臉色才鬆了下來:「其實,你的事情很簡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把你地小韓墨寵過頭了。」

    「有時候,也要讓她急一急,惦記著你。不然,早晚會把你拋到腦後的。」

    玉子涵的眸光微閃。唇角緊抿:「不可能,墨墨不會把我拋到腦後。」忍道最後終還是沒有忍住的問:「急一急她就會惦記著我麼?!你怎麼知道。」

    玉昭昭將臉頰邊的髮絲別到腦後,笑的很嫵媚動人:「因為我是女人。」說著,哥倆好般地搭住了玉子涵的肩膀循循善誘道:「女人那,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我們,這樣……」

    有關純潔小綿羊的陰謀在暗夜裡悄悄的展開,而將要落入陰謀裡的小綿羊還尚在酣睡著,做著不知名的美夢。

    「真相大白你也不用害怕,抱緊了她往床上一滾。幾個來回,她肯定就忘了跟你生氣了。」玉昭昭貼著玉子涵的耳朵道。

    「在床上滾一滾?」玉子涵的俊臉慢慢地升起紅暈,眼光閃閃。腦袋裡不由得想像起種種靡艷的綺思來,他的小墨墨,那身泛著珍珠光澤地皮膚,誘人的紅唇,以及那雙墨色的雙眸,在被自己撩撥的不能自制的時候,偶爾流露出瀲灩的眸光。

    玉昭昭看他的神色不一,試探道:「你們,不會還沒有……」看玉子涵有點挫敗的神色。玉昭昭不由得認真道:「你真遜!」

    錚錚的刀劍相交聲又在屋頂上響起。夜,格外地寂靜。

    揉揉眼,韓墨從睡眠中醒了過來,這幾天的心緒不寧,讓她整日不怎麼安心。鼻上微微一痛,玉子涵已經收拾好了地鋪,笑著看她:「快起點來,今天要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人?韓墨穿衣服的手一頓,本能的感覺到不好。玉子涵什麼時候有認識的人了?自己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

    還沒有等韓墨去證實她的猜想,一道火紅的麗影帶著香風大大咧咧的從門外直接撞門而入。韓墨瞪大了眼睛面色驚疑的看著那道麗影一衝進來就挽上了玉子涵地胳膊,嬌柔的聲音像是柔弱的黃鶯一般,親暱又含著一點點只有女人才能體會到的曖昧喊玉子涵:「師兄,人家剛剛來,你也不陪著人家。壞死了。」

    玉子涵的唇角隱隱抽搐,面色有點不自然的介紹道:「墨墨,這是跟我從小長到大的師妹。叫玉昭昭。」

    師妹?韓墨怔愣在原地,她的印象裡。師兄師妹一直都是姦情的代言人。那他們?韓墨地目光在玉子涵地臉上細細的剖析。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到極致地表情。他的面色除了有點不自然,也沒有拒絕玉昭昭的親密舉動。韓墨馬上覺得心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燒的她渾身都熾熱不堪,難受至極。尤其是看到玉昭昭的那雙美手,韓墨恨不得能有誰給自己一把劍,把那雙黏在玉子涵手臂上的手跺下來!

    相比起韓墨,玉子涵卻在想著別的事情,眼光晃到韓墨胸前的一片雪白,他趕緊提醒韓墨:「墨墨,衣服,衣服,快點穿上。」

    韓墨看玉子涵本來想給自己穿衣服的,又被玉昭昭一瞪,就不好意思的縮了回去。心裡更是對玉昭昭恨了幾分。故而她就不動,眼巴巴的看著玉子涵。玉子涵忍受不住,掙脫了玉昭昭的手,來到韓墨的跟前給她穿衣。韓墨背著玉子涵,墨玉色的雙眸雖然冰冷非常,但是還是丟給了玉昭昭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男人是我的。

    玉昭昭怒,從來沒有女人這樣挑釁過自己。她忽然一笑,雖然是做戲,但是作為演員,也是要稱職些的。

    韓墨不解這個女人變色這麼快,剛剛還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轉瞬又微笑了起來,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時玉子涵已經快手快腳的將韓墨的衣服穿好,正要離去,小東西就軟綿綿的依到了他的懷裡,墨色的雙眸帶著一點軟弱的哀求道:「涵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起來有點胸悶,而且沒有力氣。」聲音裡的嬌媚讓玉子涵的心頓時化成了一片春水。

    他的墨墨,何時這麼主動過了?此時的他,恨不得抱著韓墨好好的親吻,恩然,最好還能做點別的事。玉子涵抱著韓墨心猿意馬,不由得恨起身後的人礙事。

    韓墨的雙手攀上了玉子涵的脖頸,像小貓兒般的在玉子涵的唇角輕舔了下,才閃著純真柔善的墨色眸子:「涵哥,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好嗎?」

    「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猛的從腦海裡靡艷的場景中清醒,玉子涵的手就搭上了韓墨的脈,微微一蹙眉:「沒有什麼啊,很正常。」

    韓墨的面色上閃過一絲被人看破的尷尬,臉頰埋在玉子涵的胸口不肯抬頭。她說謊了,她竟然說謊了。

    玉昭昭恨的牙癢癢,這人怎麼沒有開一點竅!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09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四章  韓墨的小計謀2

    玉子涵看了眼韓墨的神色,恍然明白了,樂滋滋的道:「好像是有點不對。」

    韓墨從他的懷裡有點驚訝的抬頭,玉子涵抱緊了她,貼著她的耳朵輕語:「是不是心裡有點不舒服?」韓墨愣愣的跟著他的話點頭,接著又搖頭,不是不舒服,是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師兄,你都沒有告訴我,這人是誰?」玉昭昭又纏了上來,攀住了玉子涵的手臂嬌聲道。韓墨抱緊了玉子涵的脖頸,直直的往玉昭昭的方向飛冷刀子。冷刀子越是鋒利,玉昭昭就笑的越燦爛。恨的韓墨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吞下去!

    玉子涵咳嗽了下,才面含笑容的看向玉昭昭道:「這是你小嫂子。」神色卻在說你該退場了吧。

    玉昭昭適時的做出了傷心欲碎不敢置信的樣子,整人顯得楚楚可憐,手上卻抓緊了玉子涵的手臂,瞪他還不夠。

    「師兄,你成了親,為什麼不通知我?」

    「我?」玉子涵愕然,難道他能說就是不想讓她和他的小韓墨見面?

    「你明明知道,師傅,早就給我們……」玉昭昭適時的停下,一臉傷心,晶瑩的淚珠子在眼眶處直打轉轉。

    韓墨的手握成拳,強笑道:「玉昭昭,你跟涵哥,應該是同胞兄妹吧。」兩人姓玉,希望老太爺能如她所想才好。

    玉昭昭別樣哀怨的看了玉子涵一眼,低頭垂淚:「不是。」

    「那,你們是表兄妹?」韓墨的笑容已經有些難看,看向兩人的目光中也含著不善因子。

    玉昭昭依舊搖頭垂淚。柔弱地靠在玉子涵地身上。韓墨地臉徹底地黑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玉子涵地師傅一定給他們定了娃娃親。所有地憤怒或是醋意?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韓墨在玉子涵懷裡狠狠地掐了下他胸前地肉。

    玉子涵嘶了聲。暗自想著胸前肯定紫了一塊。卻也醒悟過來。掙開了玉昭昭地手。對著醋意滔天地韓墨手足無措了起來:「墨墨。你聽我解釋。」他想說他跟玉昭昭根本兩看兩相厭地。卻在那雙含著眼淚。卻死死咬住唇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地神色中哽住了。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千言萬語都不如眼神來地焦急。

    「郡主。」小夜忽然從外而來。給韓墨和玉子涵行了禮。上前幾步扶下了玉子涵懷裡地韓墨。低眉順眼道:「往常這時候。玉爺應該練功了。今日怎麼不去?」

    玉子涵蹙蹙眉。想去拉韓墨。韓墨卻扭過頭去不看他。玉昭昭和小夜都在這。當著別人地面。說著心裡話地事情他做不出來。只能上前兩步把韓墨地小手握在手心。低聲道:「墨墨。我沒有對不起你地事。你不要亂想。我練功去了。回來給你說。」

    韓墨驚訝於小夜在玉子涵離開時。身上所迸發出那種陰寒地殺氣。當然。那種殺氣是衝著玉昭昭去地。玉昭昭站在原地挑眉笑。看小夜地眼神中帶著幾分輕蔑。視若無睹地走了出去。

    「師兄。等等我。」

    韓墨幾乎咬破了唇:「我們也去。」她不會讓的,玉子涵是她地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將依偎一生的伴侶!從來沒有這麼清楚的意識過,韓墨就像領地被侵犯的貓兒,乍了毛。她要開始朝入侵者伸出爪子了。

    小夜低低的應聲,給韓墨穿了鞋子,領著她往玉子涵常常練功的花園裡走去。

    花園裡刀劍相交,一青一紅的身影飄渺不定。

    「為什麼會這樣!」玉子涵的怒氣都撒在了玉昭昭地身上,閃著銀光的長劍更是毫不留情的向玉昭昭刺去。

    「自己沒耐性還怪我?」玉昭昭的柳月彎刀擋住了玉子涵的攻勢,含著怒意的眸子依舊能勾人魂魄,柳月彎刀直直的朝玉子涵射出:「你且看今晚!」

    「今晚?」玉子涵的長劍隔開柳月彎刀,那把彎刀在空中轉了個圈,帶著呼聲的回到了玉昭昭地手裡。當韓墨與小夜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收了招式,正在一處假山頂上持刀對視。不由得愣了下。

    玉昭昭早就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估量著那兩人能看到自己和玉子涵,聽到她和玉子涵的說話聲,神情才一柔,美艷的臉上一時有無限委屈的看向玉子涵:「你怎麼能違背師命!當初,當初……」話到此,已是說不下去。玉昭昭背對著韓墨她們朝玉子涵眨眨眼,示意他知道該怎麼做。

    玉子涵的眸光微閃。緊抿著唇。他不願意順著玉昭昭欺騙韓墨,許久才道:「我只娶墨墨。」任那個女人聽到這樣真心的表白也要開心萬分的。但是韓墨不是,在她看來,玉子涵中間那片刻地猶豫就分外地可惡。

    「小姐,萬萬不可在這時發火。」小夜在韓墨的身邊低聲道。韓墨地手捏緊,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時侯發火等於是把玉子涵往別的女人身上推。可是,可是,韓墨拉住了小夜的手,有點無助:「我,我也不想發火,可是小夜姐,我,我的心裡難受的很。」

    小夜很冷靜,只是瞄向假山頂上的那紅色的身影卻不如她的表情冷靜,像是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一樣。

    「小姐,你一定要忍耐。聽玉爺解釋。」小夜低聲勸導著。韓墨的理智正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玉子涵已經撇下了玉昭昭來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墨墨,我們回去說。」

    韓墨抿緊了唇,強忍著不對玉子涵發火任由他拉著自己向前走。小夜上前一步攔住了想跟上來的玉昭昭,杏眼冰冷非常:「玉姑娘,玉爺和郡主要歇息了,請你隨奴婢來。」

    玉昭昭看著玉子涵的身影皺皺眉,聽見小夜的話,目光隨著落到她身上,挑眉冷笑,勾人魂魄的眸子猶如冰魄:「正好,我也有點累了。」

    玉子涵拉著韓墨默默在走在前面,雖然不回頭,但是雙耳還是仔細盯著身後的動靜。一旦手心的小手有退縮的痕跡,玉子涵馬上就會攥的緊緊的。等到了兩人的房間,玉子涵猛的將韓墨抱起,關上門,低在門柱上默默的抱著她。

    「墨墨,我喜歡你。」 .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五章 韓墨的小計謀3

    但凡在花叢裡浪跡過的男人都知道,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抱著韓墨擁吻,吻到她不知東西,在情深款款的看著她,保證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但是,玉子涵不是那樣的男人,他一生與女性的交往,只限於玉昭昭和少數的幾人。所以他只懂得默默的抱著韓墨,笨拙的說著心裡話。

    「那玉昭昭。」韓墨很想知道關於玉昭昭他想怎麼處理的。玉子涵親親她的臉頰,噓了一聲。韓墨想說的話又給嚥了下去。玉子涵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紅唇,輕輕的吻了上去,帶著溫柔的情意,細細的品嚐。

    韓墨的怒火稍息,她能從玉子涵的吻裡眼裡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情意。玉昭昭什麼的此時被她拋到了腦後,只是專心的擁著玉子涵,回應著他的吻。

    「郡主,玉爺中午可是要傳膳了?」大喜水盈的眸光微閃,雙手捏緊,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個空擋,卻叫她聽見裡面的聲音。

    玉子涵蹙蹙眉,很是不滿,他和墨墨,許久沒有這樣全情投入的親吻過了。在看看韓墨,臉頰微紅,眸光漣漣的凝視著他,醉人的紅唇微張,似乎還在等待。大掌不捨的在韓墨的腰上流連了幾回,咬著韓墨的耳朵低語:「墨墨,我們先吃飯再說。」

    韓墨抱著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嘴角:「中午陪我午睡。」

    玉子涵眼睛亮亮的答應。遂給韓墨整理好了衣裳,讓門外的大喜進來傳食。大喜一進來,卻是帶著撲鼻的香風,韓墨捂著鼻子哈欠了兩聲,玉子涵沉著臉:「你告訴下去,到郡主跟前來,不許擦粉,你也一邊去,這裡不用你伺候。」

    大喜低垂的臉,臉色慘白。身子搖了搖,細密密的淚珠兒滴到了青石板上,玉子涵微愣,想不到這樣就哭了。心裡對這些丫鬟更是厭煩,索性扭過頭,看韓墨吃飯。

    大喜掉了許久的眼淚也沒有見姑爺說什麼。只能忍住俯身行禮,低低的應了一聲是,快步走到門外消失不見。

    人一不在,玉子涵馬上皺著眉抱怨:「什麼嗎,說兩句就哭,討厭的很。要是沒有這些礙事的人就好了。」

    韓墨心情舒爽地舀了一勺珍鴨湯。遞到玉子涵地唇邊。明眸顧盼。整個人地氣質從飄然如謫仙。變成了染了煙火氣息地飛揚。她心裡明白。可是嘴上不說。剛剛初婚。這些事情要慢慢地安排。

    「沒有了丫鬟。誰來給你洗衣做飯還有偶爾跑腿。更何況。這府大地很。就算你再有耐心。你打掃得過來嗎?」

    玉子涵點點頭。終於把對丫鬟地不滿收了回去。享受地把韓墨手裡地湯喝下。不知道是因為湯好喝。還是因為美人在懷。所以湯也顯得有滋有味多了。

    一頓飯吃完。韓墨正奇怪小夜為什麼不在地時候。小夜就臉色有點慘白地出現在她地面前。連給韓墨屈膝行禮地動作都有點搖搖欲墜地虛弱味道。

    韓墨馬上從炕上下來。拉住小夜地手。發現她地手正微微地痙攣著。不由得擔心道:「小夜姐。你怎麼了?」

    「奴婢沒事。」小夜笑地很勉強。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地樣子。

    「墨墨,過來。」玉子涵似笑非笑的看著幾欲暈厥的小夜,朝韓墨招手。韓墨看看他,又看看小夜,終是沒能放心的鬆開拉著小夜的手。

    「奴婢休息一晚就好了,小姐不要擔心。」說著手上用力從韓墨的手心裡掙出來,低身行禮,腳步微浮的走了出去。

    韓墨爬回了玉子涵的懷裡,看看他。問道:「小夜是怎麼了?」

    玉子涵眼光微閃的笑著搖頭。鼻尖親暱地蹭了蹭韓墨的鼻尖:「不要問,我保證。小夜明天就好。」

    韓墨雖然疑惑,還是聽話的沒有再問,只是抱著玉子涵要求他陪著午睡,玉子涵笑著答應。兩人規規矩矩的躺在一起午睡。

    韓墨看著身旁玉子涵清俊的臉微笑,小手從被子低下伸過去,討好似的鑽進他的大掌裡。玉子涵也不再中規中矩的躺在一邊,嘴角翹了起來,翻了個身,閉眼就把韓墨攬在了懷裡,左腿挎上,韓墨的小身子就被他側壓在身下。

    韓墨往他地懷裡努力蹭了蹭,然後才抓著他胸前的領口入睡。

    晚上,韓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能讓玉昭昭呆在小夜給她安排的院子裡不出來。她也樂意玉昭昭不要到玉子涵的面前來。

    是夜,今晚小夜沒有來,而是雙喜來伺候的,那個杏眸下有一顆鮮紅血淚痣,身姿豐盈自有一種魅惑風情的丫鬟。顯然吸取了大喜的經驗,收拾的落落大方,雖然是伺候著韓墨梳洗,餘光流轉間,卻只在玉子涵清俊的面容上打轉。韓墨在心裡冷哼一聲,也不提醒她。逕自收拾好就從屏風轉出。

    玉子涵摸摸她額角地濕發,也進了屏風,看到雙喜地時候愣了下,幾不可察的皺眉。雙喜盈盈地下拜,聲音恭敬卻含著一絲女子的嬌柔:「玉爺,奴婢伺候玉爺梳洗。」

    「不用,出去。」玉子涵很不習慣在自己梳洗的時候有除了韓墨以外的人在身邊,再說這種事請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動手的,所以雙喜就顯得有點多餘了。

    雙喜有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強笑道:「玉爺,奴婢在了方便些。」

    玉子涵對女性,除了被韓墨磨的早就沒了脾氣。對其他女性的耐性可是沒有那麼好,比如玉昭昭,只要一言不合,兩人鐵定要動手的。

    「出去!」玉子涵的語調裡已經帶了一絲的火氣。三喜臉色微白,低身扶禮退出了屏風,正要離開,眼角卻瞟見新晉郡主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雙喜。」韓墨的嘴角帶笑的看著雙喜。雙喜的眼神微微一斂,低身扶禮:「郡主有事吩咐。」

    韓墨隨手拿出今天戴的紫晶耳環,亮到雙喜的面前,面色平靜地道:「本郡主剛剛發現。耳環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應該在花園裡,你去找找。」

    雙喜一愣,不知道韓墨說的是真是假,由於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玉爺的身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眼角一瞄,韓墨神色安然。雙喜面帶難色的看了外面黑乎乎的天色一眼。試探道:「郡主,外面天黑了,只怕不好找。」

    韓墨地面色一肅:「明日中午本郡主就要戴,難道你要誤事不成?!」

    雙喜一驚,知道今晚是免不了的了,還是不甘心的做最後的掙扎:「郡主不是還有別的首飾麼?明日……」在尋也可以。的話還沒有說話,就在韓墨冰冷的眼神下收了聲,猛然頓悟,一個丫鬟。那裡有違抗主子的成分?!她本來想,先跟郡主拉好關係,然後再去競爭別的。只怕這一次,郡主對自己地印象就不好了。

    雙喜用力的咬了下唇,心裡卻期望著在屏風後的玉子涵能出來給自己說上幾句話,等來等去也等不到動靜,只能咬牙道:「奴婢這就去找。」

    玉子涵貓在屏風地後面瞄到雙喜出去,樂的不知所以,他的小墨墨,那個樣子,真的像一隻伸出利爪的小野貓。可愛的緊!

    韓墨從床底下摸出了另一個紫晶耳環,裝到日常用的荷包裡。如果日常她給人什麼都不懂,軟弱可欺的樣子的話,那真地是抱歉了。她韓墨不是聖母瑪利亞,別人要來搶你相公還雙手奉上,一邊灑淚,一邊衷心祝福。

    韓墨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不過在她這裡,純粹就是犯賤。但凡敢染指玉子涵的女人。她都不會好相與。

    玉子涵面色平靜的從屏風裡轉出來,眼裡尚餘留著一點興奮的神色:「剛剛怎麼了?」

    韓墨走過去抱著他的腰,臉頰埋在他的懷裡:「沒什麼,不過是騙了了個笨蛋而已。」

    「你呀。」玉子涵忍不住笑出來,腦海裡還是韓墨剛剛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歡喜,他地小墨墨,可真會吃醋,當然這種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只能在自己心裡偷著樂。

    「你笑什麼?」韓墨無意識的咬著嬌嫩的下唇。睜著墨色的眸子,單純又不解的看他。

    「不說。不說我不說。」玉子涵他才不說呢,現在的小韓墨就像一隻柔軟的小野貓,直讓人疼愛。

    韓墨看他那自得的樣子也沒能想到他有什麼好得意地,扭身,不說就不說。

    玉子涵愕然地看著韓墨扭身上了床,想不透,自己鋪了地鋪倒在床上看著韓墨的小背影繼續想。

    韓墨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裡空落落地,期望著玉子涵能像往常那樣跟自己糾纏一會。可是等了半天,玉子涵也沒有動靜。難道是因為師妹來了,所以對自己沒有了親密的慾望了麼?不由得轉過身,看向地板上安睡的那個人:「涵哥,我睡不著。」

    玉子涵在被子裡的手捏緊,腦海裡一直閃現著玉昭昭那句,假如她要親近你,一定要淡定,再淡定。睜開眼,看著床上的小人墨玉色的眸子巴巴的看著自己,玉子涵心裡樂,語氣卻是很平靜的:「在想什麼,怎麼睡不著?」

    韓墨說不出什麼,朝地上的玉子涵伸出雙手,抱抱。

    玉子涵起身,抱了抱她,忍住想壓她在床上親密的慾望,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快睡吧。」

    韓墨拉著他的衣領不讓他離開:「今天涼,睡地上不好。」

    玉子涵心裡道了聲果然,看來還是玉昭昭將男女之間的事看的通透。隨即從善如流的和韓墨鑽進一個被窩。抱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身體,記得玉昭昭給自己欲速則不達的警告,就沒有多餘的動作。

    韓墨心裡納悶,但是玉子涵還抱著她,這就滿足了。便安心睡去。

    第二日,小夜精神抖擻的來了,韓墨仔細的觀察著她,卻發現她原本有點陰冷的氣質消減了不少。在小夜的服侍下梳洗好,正梳頭的時候,待要說什麼時,門外就闖進來了一個身影。

    原來,雙喜昨晚在花園裡打著燈籠尋了一晚也沒能尋找到丟失的紫晶耳環,越想越氣,她本來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不過是想巴結新貴,所以爹爹就趕忙托著各種渠道將自己送到這裡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她何嘗用學習伺候人?何嘗用得著這樣低聲下氣的說話?

    是以雙喜拿著耳環走近房間,也沒有向韓墨行禮。直接到了韓墨的跟前,壓抑著怒火,幾乎是質問道:「郡主可是真的丟了耳環?!為何奴婢找了一夜也找不到?」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11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六章 立威

    韓墨冷冷的看了眼雙喜欲要噴火的眸子,她雙手握緊,紫晶耳環的銀色耳圈已經被她捏的變了形:「放肆!郡主豈容你質問!」一個響亮至極的耳刮子,小夜還要繼續,韓墨用眼神制止了她。

    雙喜捂著半邊臉倒在地上,嘴裡已經沁出了不少的血。全身已經疼的微微抽搐。眼神裡不甘與憤怒的交染,很顯然還沒有記住教訓。

    韓墨似笑非笑的她,嘴裡卻對小夜說道:「去,領上十幾個丫鬟過來,給本郡主好好找找。」

    小夜一手鉗制著雙喜拖到了門外,叫來了三喜和四喜,和其餘的十幾個丫鬟過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昨天韓墨招待小公主夏暮嵐的地方,不一會,三喜就從花叢子的隱秘處找到了另一隻紫晶耳環,恭敬的送到韓墨的面前。

    小夜朝那有點纖弱,陰鬱氣質的三喜投去讚賞的一瞥,雙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幾乎陷入了呆滯裡。韓墨拿著紫晶耳環微笑的離開,銀髮在身後熠熠生輝,仿若星光般的流亮。小夜問她雙喜怎麼處置。韓墨拉著她的手,淡笑的看她,眸光微睨:「先讓她跪上兩天再說。」

    雙喜被罰跪在花園裡,小夜派了兩個嬤嬤輪由看守者。兩個嬤嬤都是從後宮裡出來的,心中自有一番較量。把雙喜看的是緊緊的,雙喜自那夜找了一夜的耳環,又被小夜重重的打了一巴掌。身子本就虛弱,到天快要亮的時候就暈厥了過去。

    當韓墨早晨梳洗的時候,小夜過來稟告。韓墨只是問,照規矩該怎麼樣。小夜面色不改的說杖斃。韓墨微蹙眉,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人性命。為的不過是給其他三喜立立威,還有給在後園子裡住的玉昭昭給個警示。

    「打三十板吧。」韓墨下定決心要立個威,心裡卻有些厭煩住這麼大的院子起來。真想跟玉子涵開個小小的府,兩人在一起就行了。

    小夜領命而去,站在花園裡。看著那個面目蒼白昏厥在地上地雙喜,冰冷的眸子紋絲不動。一旁兩個嬤嬤見到郡主身邊的大丫頭,連忙迎了上來。小夜以為郡主辦事不上心,和不敬郡主之罪罰雙喜三十大板。

    一柴姓嬤嬤拉起地上的雙喜就要往刑房裡拖,小夜的唇角似乎掛著一抹微笑,只是全身泛著寒氣的制止了柴嬤嬤。

    「小夜姑娘?這?」兩名嬤嬤不解。不拖到刑房裡杖責那到那裡去。小夜帶著一絲笑意,杏眼微彎:「到院裡就好了。也叫其他人來看看。」

    不消地說。兩名嬤嬤馬上明白了小夜地意思。一般杖責都是把人拖到暗房裡脫光了衣服打。而如果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衣服是不能脫地。帶著衣服打。到時候血肉模糊參著衣服碎子。別提有多受罪了。好一些地。把衣服碎子從肉末裡撿乾淨了。還有癒合地可能。只不過會留下傷疤。再也別想得到貴人地寵愛了。不好地。這下半身就算廢了。

    兩名嬤嬤當然不是什麼善人。昭告了丫鬟過來都看著。聽著木杖打擊在人體地悶響。雙喜低弱地呻呤。看了眼周圍丫鬟噤若寒蟬地樣子。小夜面無表情地離去。

    玉子涵練功回房。韓墨就拿著汗巾子膩到了他地懷裡給他擦汗。他滿心滿眼地樂。從來都是他伺候小墨墨。韓墨什麼時候這麼乖巧過?一時覺得韓墨拿著汗巾子地小手也是那麼地嬌柔滑順。墨色地眸子專注地凝視著他。那張誘人地紅唇就在眼前。玉子涵張口就含住。

    韓墨鳴嚥了一聲。軟軟地依在了他地懷裡。弱勢地回應著他地吻。玉子涵心裡一喜。抱著人直接壓上床。還沒有等有動作。門外就傳來一聲嬌媚地師兄。玉子涵臉色一青。拿著佩劍就直接衝了出去。門外先是叮地一聲。聽得出是刀劍相交聲。接著玉子涵與玉昭昭更是一齊失蹤了。

    韓墨從床上爬起。氣地幾乎就要咬碎了牙!小夜適時地出現。擔憂地看了眼韓墨低喚了聲:「小姐?」

    韓墨只覺得肚子裡有一把火在燒。燒地她難過了起來。

    「小姐,冷靜下。」

    韓墨看小夜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強制的壓在自己地怒火。可是怎麼壓都感覺燒的慌。小夜看了眼她的臉色,然後才試探的問:「小姐,你跟玉爺,可有圓房?」

    韓墨的面色忽紅,坐在床上不言語。小夜想起自己並沒有收到落紅等物,也就心裡確定:「小姐,奴婢看的出來。玉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更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如果小姐跟他……確定了夫妻關係的話,玉爺再怎麼樣也不會負了小姐地。只是。」

    小夜頓了下。看韓墨認真地在聽,才接著開口道:「如果沒有確定。玉爺跟玉姑娘從小的情分,在加上訂了地親,過了一段時間,玉姑娘在這麼糾纏下去的話,難保玉爺會在心裡有什麼念頭來。或許是將玉姑娘納小也不一定。」

    韓墨的拳頭已經握緊,她忽然抬頭,墨玉的眸子滿是決然:「我不會讓他納小的!」

    「小姐?」

    「小夜姐,你說,你說有沒有讓男人,那樣,的藥?」說著說著聲音弱了下去,韓墨的臉已經紅的徹底了。她低著頭,沒有看到小夜眼中的閃過不忍的神色。

    「有,小姐。晚上?」看韓墨說不出來,小夜索性替她說了出來。兩人正在這裡商量著下藥的事情。而當事人正蹲在房頂上跟一個不和諧的人影在一塊。兩個腦袋擠在一處,玉子涵手裡拿著揭開了的房瓦,眼色亮亮的看著屋裡的某小只。

    玉昭昭嘖嘖出聲,小聲的跟玉子涵道:「動手的比我想像的快。」

    玉子涵俊臉紅紅,神色間卻是期待與興奮交纏。玉昭昭切了一聲,嘀咕了著:「沒出息。」玉子涵不鳥她,雙眼緊盯著韓墨看。他的小墨墨,居然要……想到這裡,他急切的盼望著天黑。

    不,白天也沒有關係,所以快點吧,午飯的時候也不錯。晚飯雖然有情調,但是玉子涵還是想快點。這種屬於情人間又期盼又緊張的情緒讓玉子涵白玉的俊臉上升起了薄薄的嫣紅。

    「晚飯的時候,奴婢會把藥加入花蜜酒裡,小姐,你,」小夜遲疑的看向韓墨,有很多時候,她甚至忍不住想說出來。

    韓墨一臉堅定的握緊雙拳:「我一定會讓他全喝下去的!」

    下午一到,韓墨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午睡,在榻上坐立不安,焦急的等待著小夜從外歸來。門外傳來叩響聲,小夜臉色微紅,像是做賊一樣的從外面回來。韓墨迎了上去,有點緊張的問她:「怎麼樣?」

    小夜臉色微紅的點頭,想起店夥計那曖昧的眼神,就伏在韓墨的耳邊低聲道:「這是,他們藥力最強的一種。」

    韓墨拿著藥的手一抖,面色有點遲疑,這藥,會讓玉子涵從慵懶散漫的懶豹子,變成殘忍的大灰狼。藥被塞回小夜的手裡,她面色紅紅的轉過頭去:「加一點,就好了,不然涵哥會發現的。」

    要是玉子涵在此地的話,肯定會加上一句,發現了我也喝!

    看看天色,差不多快要傳晚飯了,玉子涵還沒有回來,吃中午飯的時候也只是過來露了個臉。韓墨焦急,更是確定的晚上的行動。

    小夜叫人準備好了酒菜,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人注意廚房這裡。從懷裡掏出小藥包,小心的展開放到一邊,掀開酒壺的蓋子,正要倒進去,眸中的鋒光一閃,回過頭,卻發現玉昭昭著倚著門笑呤呤的看著自己。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小夜就站到了門外,甘心等候著。

    玉昭昭拿起了桌子上的藥粉,聞了下,朝身邊人揶揄的笑:「真是春藥。」

    玉子涵面色正經的接過藥來,放到鼻子下一聞,微微皺眉,在玉昭昭驚詫的目光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往酒壺裡倒了幾顆黑色的藥丸子。頓了一下,又往裡倒了些。

    「喂喂喂!她可是第一次。」玉昭昭驚的趕緊止住了玉子涵,玉子涵有點遲疑,神色卻是很興奮:「低級的藥,對我可能沒有用……」所以他給換成了高級的春藥。

    「色魔。」玉昭昭簡短的給出兩字評價。

    刀劍相交聲又在廚房裡響起,小夜擔心的聽了聽裡面的聲音,敲了敲門,小聲的問:「玉爺,好了嗎?」

    玉子涵停下,笑瞇瞇的從廚房裡走出來,讓小夜要保密,小夜有點呆滯的點頭,她從來沒有想到,玉爺,居然會……收回飄遠了的思緒,小夜進入廚房收拾收拾,就讓三喜和四喜過來把飯菜端上。馬上就送入了韓墨的房間。

    直到飯菜送入房間小片刻,玉子涵才神色平常的回房,一眼,就看到他的小墨墨坐在榻上侷促不安的樣子,墨色的眸子裡更是盛滿了緊張。

    玉子涵如平常那般坐到她的對面,目光不禁在酒壺上多流連了一瞥,韓墨立馬緊張了起來,心中微微一笑,面上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道:「怎麼了?」

    韓墨的臉上就是一副我有心事沒跟你說的樣子。嘴上不承認,咬緊了牙不吭氣。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七章 嚴重的後果

    韓墨的臉上就是一副我有心事沒跟你說的樣子。嘴上不承認,咬緊了牙不吭氣。玉子涵吃了兩口菜,從容自如的拿起了酒壺斟了一杯酒,放到跟前,輕輕一聞,又放回了桌子上。

    韓墨像是一隻做賊的貓兒,處於受驚的邊緣,瞪大了眼睛看著玉子涵又把酒杯放了回去。不安的問:「怎麼了,不好喝麼,涵哥?」

    玉子涵斜眼微笑,唇角彎起性感的弧度,紅艷艷的嘴唇微張,有著致命的誘惑:「墨墨餵我,我就喝。」

    韓墨想,一定是她的眼花了,這個時候的玉子涵性感豐野的金錢豹,斜眼微笑的時候讓她怦然心動。心跳快速的跳動,血液升高,臉上火燒火燒的。極想靠近。

    韓墨想不到,相處四年的玉子涵對自己還能有這樣的吸引力。

    小手有點顫抖的拿起了玉子涵面前的酒杯,遞到玉子涵的唇邊。手忽然被抓住,玉子涵的紅唇輕輕的貼近酒杯,溫柔的像是在吻韓墨的紅唇。韓墨只覺得不僅自己的臉,就連自己被握住的那隻手也火燒火燎的。

    玉子涵的雙眸帶著艷光,專注的凝視著她,隱隱的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韓墨不是被魔咒所咒了,就是被玉子涵眼裡的艷光所蠱惑了,呆呆的盯著那張紅唇,越過了中間的桌子吻了上去。細細的,像是摩挲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品般。小心的品嚐。

    玉子涵一把將人抱過來,拿起了酒杯灌了一口,將人抱到床上,壓在身下擁吻,大掌不老實的覆上韓墨胸前的暖玉上,肆意的,帶著一絲急切的揉捏。

    韓墨早就忘了酒裡參了東西這件事,她只覺得,玉子涵唇裡的花蜜酒是那麼的甘甜,甘甜得她喝了多少都不記的。衣衫不知道什麼時候退盡。韓墨她朦朧不知。唯一清楚感覺到地就是身體像是處在沸水中,每一處細胞都在喊著熱,啊熱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著玉子涵的愛撫。

    玉子涵抱著她,在她的胸口留下了許多紅草莓,他的墨墨是這麼的美味,美到他每一處肌膚都想品嚐。大掌探到韓墨地私處。那裡已經濕潤一片,隨著自己的撫摸有越來越濕潤之勢,玉子涵的下身漲的發疼,分開了兩條修長美麗的腿,他本能的朝那裡頂撞,卻苦於找不到地方。臉上也漸漸的浮現出一絲尷尬來。

    撞擊的快感將韓墨湮滅,她抱緊了玉子涵的脖頸,雙腿攀上他地窄腰,在他的身下細細。不自禁的呤哦,刺痛傳來,身體被堅硬地碩大之物闖入。韓墨睜開眼。看著玉子涵的面容忽然覺得陌生,好像是那個愛自己如珍寶的人,又好像不是。

    玉子涵地額角滴汗。艱難地向濕潤緊致地蜜穴深處頂去。韓墨睜大了眼睛。驚恐無助地看向玉子涵。兩人彷彿看到對方靈魂深處最隱蔽地秘密。致命地快感襲擊了玉子涵地大腦。玉子涵興奮地用力挺入。淺淺地退出。

    極度地脹滿與虛空交替。韓墨無助地呻呤:「涵哥。涵哥。痛。」

    玉子涵半撐著身體壓在韓墨地身上。骨感均勻地雙手和白皙柔嫩地小手交纏在一起。他俯身吻住她地唇。將那些呻呤悉數吞下。腰肢用力地猛擺。此時地玉子涵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只知道用力。再用力。深入。再深

    而韓墨像是一朵嬌嫩柔軟地花兒。在玉子涵地身下一次又一次地綻放。

    「墨墨。墨墨。我地小墨墨!」用力地挺入。玉子涵尚不滿足。拉高了韓墨地右腿。以便讓自己進地更深入。

    「涵哥。」韓墨用力地攀住玉子涵。下體地疼痛讓她眼眸含淚。玉子涵胡亂地親著她地面頰。將她地右腿拉地更高。腰肢擺動地更加快速有力:「快了。快了。墨墨再忍一會。」

    「涵哥,」韓墨無力的在呢喃著,疼痛與快感交纏,她在潮水的頂峰上險險欲墜,玉子涵下肢借力,更加重力的挺入,達到頂峰的韓墨不可控制的呤哦出聲,銷魂的呻呤,伴著一聲悶哼。滾燙的愛液噴入蜜穴最深處的暖巢。玉子涵放下了韓墨的右腿,壓在她的身上,慢慢的親吻她被薄汗浸染的臉頰。

    韓墨熱烈的回應著他的親吻,她需要用別的事情來轉移下體的疼痛對自己的影響。兩條白膩的長腿像是撩人的籐蔓,慢慢的在玉子涵的腰間蹭著。玉子涵已經軟化了的堅挺,在這一刻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堅硬熾熱了起來。俯下身含住了韓墨的紅唇,用力的吸吮,十隻交纏,慢慢的向下,玉子涵溫柔的親吻著韓墨的小腹,弄的韓墨又酥又癢,隨著吻跡向下,韓墨羞惱的呻呤出聲:「涵哥,那裡不行!」

    「為什麼不行?」玉子涵一手溫柔的摩挲秘密花園,經過幾次,他已經抓到了韓墨的敏感點,粉紅嬌嫩的花蕊已經顫顫巍巍的露出了頭。玉子涵張口含住,溫潤的舌頭細細的挑弄。

    韓墨的全身戰慄,又是恐慌無助,又是哀求的喊著玉子涵的名字。雙腿本能的夾緊腿間的頭顱,她的雙手插入了玉子涵的髮絲裡。可怕的快感,讓她全身像一隻煮熟的大蝦那樣縮在一起,雙腳的腳趾隨著玉子涵舌尖的動作而用力的捲起。

    玉子涵府在她的腿間,含著那朵嬌嫩的花蕊細心的挑弄,幾近蠱惑的道:「想要麼?墨墨。」

    韓墨的雙頰嫣紅,因為極致的快感而緊緊的閉著眼睛,微張的紅唇呢喃不清的叫著涵哥。玉子涵輕輕的一咬,那張小嘴馬上又飄出呻呤聲。

    「想不想要?」

    韓墨的兩手縮緊,雙腿夾緊,張著紅艷的小嘴:「涵哥,我要,要。」到最後已經是淚水朦朧。玉子涵猛的一手將她的雙手擒住拉高到頭頂,一手按著她纖柔的腰肢用力的挺進,溫柔有力又快速的律動著。

    韓墨的雙腿緊緊的纏上他的腰,快感幾乎要將她湮滅,他們不只是肉體結合,就連靈魂的深處都陣陣的共鳴著。他們像是透嘗禁果的亞當與夏娃,一下子明白了生命的奧義,愛與欲的結合昇華,肉體與靈魂的完美共鳴,更讓他們食髓知味,樂此不彼的繼續愛的運動。

    夜深了,小屋裡讓人羞紅的呻呤就沒有停止過,到天濛濛亮的時候,韓墨已經是用掉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任玉子涵繼續壓在她的身上為所做為,自己沉沉的睡去。

    「墨墨!」玉子涵低啞的喊著韓墨的名字,腰肢用力擺動,向蜜穴的深處,那最溫暖的所在用力挺去!滾燙的愛液持續的噴出,玉子涵趴在韓墨的身上,看著她筋疲力盡後,疲憊又安詳的睡臉,心裡生出無限的滿足。吻了吻那張惹人憐愛的小臉,玉子涵親了又親,看著韓墨白玉般嬌柔的身子上,儘是深深淺淺的吻痕。掌心下是泛著珍珠色澤的粉色暖玉,玉子涵細細的揉捏,咬了咬韓墨珍珠白的耳垂,有點小小的哀怨:「墨墨,你滿足了,我還沒有滿足,怎麼辦?」

    身下的人,沉沉的睡去。玉子涵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伸手將貼到韓墨額前的濕發撩到耳後去。他從韓墨的身上翻身下來,側臥在韓墨的身邊,把沉睡的韓墨攬到胸前,嬌小的身子自然而然的窩在他的懷裡,肌膚相貼間,玉子涵更是說不出的貼

    一手從韓墨的身下穿過,橫在她的暖玉前,一手按住了小腹,玉子涵胯下的某物又堅硬了起來,他不耐的抵著韓墨的嬌臀用力的來回蹭,最後讓韓墨側靠在自己的身上,抬高了她的左腿,從身後進入,溫柔有力的律動。

    韓墨被他抱在身前,嘟了嘟嘴,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什麼,玉子涵沒能聽清,他正努力著往韓墨身體的最深處衝刺著。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韓墨從深度睡眠中醒來,筋疲力盡的她只感覺被人牢牢的抱在懷裡,極度的脹滿與空虛交換。一聲聲細細的呻呤,讓玉子涵的精神更加振奮,一把將韓墨背壓在身下,兩條修長白膩的腿被展開到最大,圓潤嬌挺的翹臀頂著玉子涵的小腹。玉子涵半撐著身子,加速了腰肢的擺動速度和力度,下肢借力,玉子涵猛猛的衝了進去,到了,他夠著了最溫暖的地方!

    滾燙的愛液噴出,玉子涵也情不自禁的呻呤出聲。發洩後的愜意漸漸的浮現在他清俊的臉龐上。

    日光初起,沉寂了一夜的大地開始散發著她的生機,正屋外的幾株從臨月閣移植來的玉蘭花染了一夜的夜露,開的越發的嬌嫩。

    小夜在廊外站了一夜,好不容易聽見裡面的聲音消停了些,心裡擔憂不知道韓墨受不受的住,趁著這個空擋,連忙小聲道:「玉爺,可要叫熱水梳洗?」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道:「叫來吧。」

    玉子涵還是沒有滿足,但是他看了眼韓墨的身下,不忍心叫韓墨醒來了多點疼,還是忍著下身又勃發的慾望,叫來了熱水。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13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八章 小奸計被揭破

    小夜叫來了三喜和四喜,自從雙喜的那事後,三喜和四喜明顯伺候的時候比以前小心恭敬了。兩人將熱水送入。小夜正要服侍韓墨,玉子涵推開了她:「我來,你去打水過來,然後出去。」

    小夜低聲應是,打了熱水過來並著柔軟的汗巾子,放到床邊,悄悄的退了出去。玉子涵浸濕了巾子,擰乾,細細的給韓墨擦著身上的每一處。

    待小夜再次進來的時候,韓墨已經渾身乾爽的換上了睡裙,正在床上安然的睡著。看著韓墨恬靜的睡顏,小夜不禁在心裡一喜,玉爺,真的是一個體貼的人呢。

    韓墨沉沉的睡著,玉子涵坐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她,無聲的守護。看她偶爾嘟下嘴,偶爾蹙下眉,唇角不時的彎起,像是做著美夢。玉子涵輕輕的將她額前流亮的銀髮別到腦後去,看她的睡姿像是小貓兒一樣的縮在一起,不由得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中午快下午的時候。睜眼,沒能在第一眼看見玉子涵的韓墨,墨色的雙眸裡滿是失望。小夜在一邊抿著嘴唇微笑:「小姐,玉爺守了您一天了。剛剛才走。」

    韓墨一聽,問道:「他到那裡去了。」

    小夜尚未回答,玉子涵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小墨墨想我了?」手裡端著東西,玉子涵的眉角飛揚,笑意呤呤的走了進來。

    韓墨微惱的看了他一眼,肚子卻被玉子涵手裡端的東西勾出了饞蟲,咕咕的直叫喚。昨晚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又癲狂了一夜。今天又睡了一天,是以肚中的飢餓早就勝過了一切。玉子涵含笑的從韓墨的身後抱著她,手裡端著小碗,食物的香味正從裡面散發出來。

    小夜適時的插嘴道:「小姐,玉爺特地做地肉粥,還不許別人幫忙插手呢。」

    玉子涵咳嗽了兩下,臉色有點紅的將目光掠到別處。韓墨依到他的懷裡。小小的白碗裡,肉粥微黃,上面撒著蔥沫子,一看之下就讓人食慾大增。也不待玉子涵,就自己拿過湯勺舀了一勺起來放到嘴裡。卻是很燙,差點把眼淚燙出來了。

    「快張嘴!」玉子涵一邊急道。韓墨朝他把小嘴張開,他就呼呼的吹氣。小夜看著兩人,心裡微笑的退下,將房間留給小夫妻兩個。

    玉子涵一勺一勺地給韓墨喂。待吃了個半飽地時候。他地手就順著韓墨地腰探到了下面。神色認真又有點色*情意味地問:「這裡好點了嗎?」

    韓墨弓起身子。推開他地手:「疼。」臉色紅紅地低頭埋到玉子涵地懷裡。玉子涵地手從下面回到上面。握著暖玉輕輕地揉捏。韓墨本想從玉子涵地懷裡掙出來地。但是在聽見門口一聲嬌媚地師兄後立馬改變了主意。一反先前。而是向玉子涵地懷裡蹭了蹭。親密狀十足地依到了玉子涵地懷裡。

    紅色地身影衝了進來。倚著門欄看著兩人壞笑。韓墨不解地看著她。玉昭昭地眼裡。坦坦蕩蕩地沒有一絲地嫉妒和生氣。唯一有點。是。有點看好戲地興奮?

    「玉昭昭!」玉子涵地臉色不自在。隱隱這有怒意。手也放到了劍柄上。

    玉昭昭挑眉。勾魂地雙眼滿是惡意地看著他:「到了現在你還想跟我動手?你就不怕我說出來?」說著。目光轉向已經被吃干抹淨地純潔小綿羊。

    玉昭昭沖滿臉疑惑地韓墨曖昧十足地眨眼:「我說了哦。某人啊。特意找我來刺激某人。就是想跟某人上床。」

    「玉昭昭!」玉子涵大喝一聲,腳一跺,青石磚凹下了個大坑。銀色流亮的長劍從劍鞘裡滑出,直直的向玉昭昭刺去。玉昭昭妖媚地笑,身子輕盈的騰地飛起,火紅的大裙在空中妖艷的盛開。她哈哈的大笑,接著已經瀕臨暴怒某只的短。

    紅影一閃。玉昭昭已經來到了床前,拉起了震驚的韓墨,貼在她的身後,紅艷性感的唇貼著韓墨地耳朵低語:「其實啊,這傢伙也算是個老頭子了!」

    「你才是老頭子!」因玉昭昭挾持著韓墨做人質,銀色地劍鋒處處受制:「我才三十六歲!閉關的二十年不算!才十六!」

    「呦,呦呦,呦呦呦,真不要臉。」玉昭昭牽著韓墨擋到面前。玉子涵怒極:「你還不是一樣!老太婆!一天到晚裝嫩勾引男人!」

    這一句話可算是炸了雷區了。玉昭昭地氣質馬上不一樣了。要說剛才還有點玩笑成分在裡面的話,現在就有點拚命的勢頭了。武功小白的韓墨被鬆開。兩道剪影錚!的快速撞到一起。銀色的長劍和柳月彎刀各不相讓,刀光劍影,整個正屋都岌岌可危。

    尚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韓墨又遭逢此變,不由得怒極攻心,在刀鋒劍影中怒喝:「都給我住手!」

    快如閃電的兩道身影都堪堪的停住了,玉昭昭與玉子涵回頭愕然的看著韓墨。韓墨在兩人的目光中怒喊:「我討厭你們!」扭身,小身影離開兩人的視線。

    玉子涵清澈的眼裡滿是愕然,原本高漲的氣焰息了下去,吐著幾個火星子。他抱劍黯然的站在一邊。玉昭昭覺得沒意思,收起了柳月彎刀,用刀鞘捅捅那個挫敗的身影:「喂,你家小心肝走了。」玉子涵滿心難過,不理她,轉了個身自己黯然舔傷口。

    玉昭昭看不得他這沒有精神氣的樣子,掏掏耳朵,又開始出主意:「不是說了嗎,抱著她往床上滾一滾就可以了。你怎麼還是那麼不開竅?!」

    見玉子涵還是沒有動靜,不由得道:「她就這麼鞋也沒有穿的跑了出去,你不擔心?萬一磕著了碰著了怎麼辦?」

    玉子涵臉色微白的追了出去,卻沒有看見韓墨的小身影。不過半刻鐘,就把明輝圓給翻了個遍。但韓墨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急的玉子涵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玉昭昭在他的身邊提醒他:「不然到別的地方找找?聽說那皇帝對你家小心肝不錯,會不會到那裡去?」

    玉子涵一愣,也不待玉昭昭說完,青色的身影化成了一陣青煙就消失在了玉昭昭的面前。

    明正殿上,夏琦正在批閱奏折,忽然一陣疾風從外直直而來。剛剛抬頭。就瞧見玉子涵雙手撐在案前面目焦急地問著他:「墨墨有沒有到你這裡來?!」

    夏琦的心一突,這兩人不是剛剛才成親麼?怎麼跑到這裡管他要韓墨了?還是韓墨出了什麼事?這麼一想,嘴上也就問了出來。

    玉子涵焦躁的擺擺手:「小東西生氣,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清澈的眸子漸漸的深沉,對了!就剩那個地方了。

    「朕派人與你去!」夏琦起身站起,黑色的龍袍牽起了許多奏折撲簌簌地掉到地上。

    「不用!」玉子涵沒在說什麼。而是運起了輕功又離開。

    夏琦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提了起來,韓墨生氣?韓墨為什麼生氣?在府裡有什麼不順心的?自己不是派了許多的人去照顧她麼?夏琦一下午的腦子都在想著這個問題,皇案上的奏折也無心批閱,他斜靠在皇椅上揉著太陽穴,眉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皇上?不然派個人到明輝圓裡候著消息?」小三在一旁建議道。

    夏琦沒有回答,目光深深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在小三以為夏琦不會回答的時候,夏琦忽然拍案而起:「叫個人去公主那看看!」

    卻說,韓墨怒極走出房間。沒有兩步,腿間地疼痛就讓她邁不開步子。小夜在一旁趕緊扶住了她。韓墨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她強忍著問小夜:「小夜姐,你說。涵哥,玉子涵他,為什麼要騙我?」找個女人來刺激她,讓她不安,讓她焦急。並且在自己下藥的時候,明明知道,還要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地喝下去。那不是在看她的笑話麼?

    其實這裡面生氣的成分佔的不多,更多成分源於羞惱,試想。一個害羞內向臉皮薄的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給喜歡的人下藥。喜歡的人卻是早早知情,並且從容鎮定的喝下了歡好的藥。就是佛,也要發火地,更何況是韓墨?

    小夜遲疑不語,眸光閃閃的不去看韓墨:「小姐,回去吧。」

    「不回!」她有什麼臉面去面對玉子涵?

    「那,我們這是去那裡?」

    「找夏,」韓墨噎下了後面的一個字。轉口道:「找夏暮嵐!」

    小夜低聲應是,叫來的三喜,讓府中的小廝,用一頂轎子送韓墨出了門。

    夏暮嵐聽說韓墨要來。急急的起床穿衣服。被面下露出呆子一片光裸的白背,尚有些朦朧含糊的問:「暮嵐,到那裡去?」

    夏暮嵐轉身在呆子的面頰上親了一口:「小韓韓,韓墨,記得吧。」

    呆子朦朧地眼眸閃過一絲亮光,他從床上坐起身。大紅的錦被從光滑白皙的肩頭滑下。露出了胸上的一片春光。他環抱住正在急忙穿衣服夏暮嵐的腰,臉頰貼到她的後背:「暮嵐。我也想見見她。」

    夏暮嵐笑著回頭,眼裡滿是促狹:「你就不怕我吃醋?」

    呆子笑著從床上下來,除了下身上一片小小的裘褲,全身一絲不著,他癡迷的凝視著夏暮嵐的臉:「暮嵐會吃醋嗎?」要是會吃醋也好,代表她在乎著他。不對麼。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九章 小東西離家出走

    呆子笑著從床上下來,除了下身上一片小小的裘褲,全身一絲不著,他癡迷的凝視著夏暮嵐的臉:「暮嵐會吃醋嗎?」要是會吃醋也好,代表她在乎著他。不對麼?

    夏暮嵐笑著搖頭:「小韓韓的醋我不吃,再說她有喜歡的人。」

    一抹失望的光滑過呆子的眼眸,臉上一痛,呆子愕然的看著夏暮嵐認真的捏著自己的臉蛋。陰森森的靠近自己,惡狠狠的道:「如果那個女人敢染指你,本公主剁了她!」

    呆子黯淡的黑眸剎那間璀璨如耀眼的黑寶石,驚喜浮現在他的面容上,他雙手捧著夏暮嵐的臉,癡癡的凝望,最後猛的一用力,把夏暮嵐推到在床上,拉下衣襟,呆子俯身就含住了那雪白的渾圓。夏暮嵐情動,但是還保持著理智,她緊緊的抱著呆子:「呆子,小韓韓要來了,嗚,我們,」

    呆子用力的吸吮,然後吻住了夏暮嵐的紅唇。許久後才放開。夏暮嵐氣喘吁吁的穿著衣服,面色紅暈未退:「我先去接小韓韓,你晚上等我。」

    韓墨在公主府門口等了一會,就看見夏暮嵐衣衫不整的從二門裡迎了出來。心裡一暖,在夏暮嵐跑到自己面前拉著自己手的時候,韓墨靜靜的抱著她。夏暮嵐本能的察覺到今天韓墨的情緒不對,也說不出怎麼不對。光看著韓墨穿著雪白的睡裙,簡單的鵝絨鞋子,披散著一頭比星光還要耀眼流亮的銀髮,雙眼紅紅的就跑到自己的面前,夏暮嵐就覺得不對。

    韓墨靜靜的抱著她,下巴靠在夏暮嵐的肩膀上,真想什麼都不去想,靜靜的,一個人呆在一處地方就好。

    夏暮嵐最害怕韓墨這種安靜的樣子,像是會隨時無聲無息的消失一樣。心裡坎坷,小心地試探道:「小韓韓,你怎麼了?」

    韓墨疲憊的噓了聲:「讓我抱一會。」

    夏暮嵐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的韓墨,腦袋裡不由得猜測起緣由來,小韓韓剛成親,能讓她哭的應該是相公吧。難道是她相公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夫妻之間的感情問題。除了第三者還能有什麼?!夏暮嵐只覺得心裡有一把火在燒!燒的她怒火高漲,恨不得衝到那混賬男人面前給他幾耳光!

    韓墨詫異地看著夏暮嵐扶住自己的肩膀,黑眸裡跳動著高漲的火焰,無比認真的對自己道:「小韓韓,我會幫你教訓那個混蛋男人的!」

    混蛋男人?!韓墨愣了下。該不會再說涵哥吧。夏暮嵐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因為涵哥地?

    「教訓?其實是。不。」

    「小韓韓。 女人不能心軟。對於剛成親沒多久就胡混地男人就應該把他地命根子剪掉!」夏暮嵐地面色陰狠。好像隨時都會衝到玉子涵地面前一樣。

    剛成親沒多久就胡混地男人?韓墨地第一反應是一個大大地問號。夏暮嵐是在說誰?看著夏暮嵐望向自己地時候。那種疼惜地目光。韓墨恍然明白了原來她是在說涵哥。韓墨非常想反駁她。涵哥對她很好。也從來沒有跟其他女性曖昧過。但是這樣一說。夏暮嵐必是要問原因地。

    難道自己還能說因為自己強要涵哥跟自己歡好。涵哥知情所以羞惱嗎?這個原因韓墨絕對說不出來。要問為什麼。就是害羞。說不出口。

    張了張嘴。想要用別地解釋什麼。卻被夏暮嵐拖著往府裡快步走。韓墨面色蒼白地拉著夏暮嵐停下。腿間地疼痛讓她幾乎站不住腳。小夜連忙從身旁扶住她。

    韓墨面色有點難看的朝夏暮嵐道:「走慢點,給我個房間,我想睡覺。」

    夏暮嵐看她面色蒼白,從前就知道韓墨的身體不好,此時更是沒有懷疑,點點頭,立馬吩咐了丫鬟去安排。

    溫暖地錦被。讓韓墨的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她躺在床上閉閉眼,又睜開看在床邊一臉焦急,團團轉的夏暮嵐。夏暮嵐看著床上的人欲言又止,那種想說又不忍說的神態讓韓墨倍感納悶。張嘴想說什麼,卻看見夏暮嵐一跺腳,看向自己堅定地道:「你且在我這裡安歇著,我不會讓那混蛋找到你的!」

    「公主,皇上那裡派人來了。」有丫鬟在門外小心的稟告。

    「皇兄?」夏暮嵐微愣,想不通皇兄找自己做什麼。但還是安慰了韓墨幾句。  就出了房門。王喜正在二門上候著。看了夏暮嵐來,連忙行禮道:「公主。皇上遣奴才來問聲,榮壽郡主可是在公主府上。」

    夏暮嵐看著王喜冷冷的笑,當初就是這個賤人,領著人杖責了呆子!見公主的臉色冰冷,王喜訕訕地笑,自己也知道跟這公主早八輩子結了樑子,也就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來人,給本公主備轎!」夏暮嵐喝了一聲,眼神如鋒利的刀子般向王喜刺去。王喜彎著腰,不敢抬頭,額角的冷汗涔涔。

    轎子很快的備到,如今已經是深夜,到了宮中的時候,夏暮嵐居然發現夏琦坐在御案前,看到自己來的時候居然急急的從座上下來:「韓墨是不是在你那裡?!」

    夏暮嵐微微呆滯的點頭。接著就是看到夏琦大鬆一口氣的神情。

    「韓墨她現在怎麼樣?」

    夏暮嵐忽然有點搞不懂她地皇兄,看夏琦地目光深深,隱含著急切,也就把韓墨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夏琦那種比聽朝政時還認真地神情,讓夏暮嵐恍然明悟,她的皇兄,該不會是……內心隱隱擔憂,怎麼說小韓韓也是嫁了人的人。再怎麼樣,也都不可能的。

    「你想錯了,玉子涵不可能有這心思的。」夏琦果斷的道。

    「那是為什麼?」夏暮嵐看見韓墨的時候,她的情緒可是很不好呢。

    為什麼?夏琦也想知道。既然玉子涵那邊不可能出現問題,那就只可能是韓墨了。難道是因為自己?這個猜想讓夏琦的心一下子活絡了起來。甚至就想現在到韓墨的面前去,親口問問她。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念頭一起,就怎麼也停不下來。

    公主府裡,韓墨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裡。一想起那晚的纏綿,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紅地發燒。隱隱的聽見玉子涵喚自己的聲音。如受驚的貓兒跳了起來。以為是出現了幻覺,玉子涵怎麼可能找的到這裡?就一把掀開了被子細聽。聽著聽著卻發現那聲音正在朝這邊來。

    公主府太大,玉子涵知道韓墨一定在這裡,卻苦於找不到她所在的房間。看來要用點非常手段了。抓來了個丫鬟,玉子涵卻發現對方滿面紅暈地盯著自己的臉癡癡的看。不由得厭煩。拿出了身上的佩劍,惡狠狠的一逼。丫鬟在受驚之下就將韓墨的房間供了出來。所以玉子涵才能直接向韓墨的房間走去。

    玉子涵貼著房間門,千言萬語都融化在那一聲聲低柔多情的墨墨裡。

    「不許進來!」韓墨在房間裡羞惱的大喊,玉子涵在頓住,神色微黯地撫摸著房門,真的照韓墨的話頓住,停在門外沒有進來。玉子涵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借別人來刺激韓墨,只是將自己地一片真心毫無一點點防備,全然坦蕩的送到韓墨跟前。他倚著門。臉頰貼著門縫,溫柔低緩的嗓音慢慢的響起:「墨墨,我喜歡你。」

    她當然知道!韓墨只覺得自己的心亂了。從玉子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的那一刻就亂了。沒有來得及收拾自己羞惱的情緒,就煩躁的衝門外喊:「別說了!」

    玉子涵地心像是被人一刺,清澈的眸子黯淡了下來,他還是依著門,不捨得離去。只是靜默的,伸出食指,無意識的重複撫摸門上的花紋。

    門外安靜了下來,可是韓墨的心卻難受的緊。心口上陣陣的鈍痛讓她不安,更害怕門外的人已經離去。從被子裡面鑽出來。韓墨看向一直守在一旁地小夜:「小夜姐,你去看看涵哥走了嗎。」小夜聽命,打開了窗子向外看了下,回來道:「小姐,玉爺應該在這附近。」

    在附近,是在等她麼?

    「小姐。」小夜有些遲疑的喚了聲,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韓墨轉過頭看她,小夜的目光一定,才說道:「小姐。在奴婢看來,世界上,已經沒有比玉爺更好的男人了。」

    沒有比玉子涵更好的男人?韓墨微微一愣,心裡浮現出另一個名字來。韓琦,曾經是她全部的世界。可是現在卻換成了玉子涵。沒有細想不知道,一回想,玉子涵對自己真的是沒話說的。

    「就是沒有比涵哥更好地了。」韓墨肯定地答覆。

    小夜繼續道:「在奴婢看來,這次,多是小姐的錯。」

    「我地錯?」韓墨有點吃驚。小夜很肯定的點點頭:「奴婢一直伺候在小姐的身邊。自然是看的清楚。小姐前幾日一直對玉爺保持著距離,每次玉爺想親近小姐。小姐都找別的事情推掉。就連晚上,也讓玉爺睡在地下。放眼整個古夏,可沒有幾個女子敢讓自己成親的相公成夜的睡到地上的。」

    「我只是,」韓墨面色紅紅的低頭,她只是不想跟玉子涵那啥啥,又捨不得他離自己遠了,所以只能讓玉子涵睡在地上,在自己想看見他的時候,睜眼就能看見他。小夜一說,自己也覺得自己自私了,前世對韓琦是如此,今生對玉子涵也是如此,甚至更過分。

    「是以,奴婢看來,玉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玉爺只不過是想小姐主動跟他親近。」小夜溫柔的替韓墨整理有些繚亂的銀髮,低聲衷勸道:「小姐,玉爺的心,你不是最明白的嗎。」

    是啊,她是最明白的,或許就是因為這份明白,所以她才能任意的,不在乎的揮霍玉子涵對自己的寵愛。愧疚漸漸的染上的雙眸,韓墨從來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思念過,她想玉子涵抱著她,親著她,對她說心裡話。

    「小夜姐,你幫我去找涵哥,我要涵哥,我要見他!」對於韓墨的焦急,小夜只是眼眸含喜的應下,似乎有些愉悅的道:「小姐的涵哥,不就一直在門外等著呢嗎?」

    門外?韓墨來不及害羞,光腳下床奔了出去,一打開門,就看到玉子涵高大修長的身影靜默如山的守著她。張開懷抱,撲入那個等待許久的臂彎,韓墨的雙手牢牢的抱著玉子涵的腰,閉眼在他的懷裡,低低的道歉:「涵哥,我錯了。」

    玉子涵面帶喜意的抱緊了她,向小夜投去感謝的一瞥,小夜面色平靜的低身扶禮,從不知名的角落退走,將空間留給這對甜蜜的小夫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15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7-30 08:40 PM 編輯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章 夫妻雙雙把家還

  「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玉子涵將人打橫抱起,韓墨往他的脖頸裡蹭又蹭:「想你。」

  玉子涵眼裡的柔情四溢,抱著韓墨認真的問她:「真想我?」

  韓墨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臉紅紅的吻上了玉子涵的紅唇。玉子涵只覺得心臟被一串幸福的電流擊倒,讓他快樂的想要飛躍,想要高喊大笑起來。回應凶猛的壓倒懷裡的小人,兩人不顧一切的擁吻對方,隔著衣服愛撫和探索對方的身體。

  韓墨的睡裙已經被拉高,白皙的長腿攀上玉子涵的腰。玉子涵熾熱的吻親吻著韓墨的臉頰和耳垂,氣息沉重的探手到下面,慢慢的撫摸:「墨墨,這裡還疼嗎?」

  雖然韓墨有點想說不疼,但是玉子涵的撫摸卻讓她疼痛陣陣。玉子涵看她皺眉,就停下了動作,轉而向上慢慢的揉捏那兩只他養了許多年的小乳豬:「書上說了,第一次後,總要養幾天的。」

  下身的脹痛讓玉子涵閉緊了眼睛,抱著韓墨不言語,只期望能自己扛過去。韓墨在他的身下愛憐的揉了揉他緊蹙的眉頭,心裡的愧疚與憐愛交雜,涵哥,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是遷就她的。小手探進了玉子涵已經撩亂的衣裳,順著緊繃的小腹和茂威的亂草,一下子就碰觸到那怒起的昂揚。堅硬熾熱,碩大的韓墨的手心幾乎就包裹不住。

  恩~~玉子涵不可控制的呻吟出聲,似是渴求,又似是拒絕:「墨墨。」

  韓墨的小手順著那長條物滑下,玉子涵的唇裡又飄出了一聲不能自制呻吟,下身向那手心裡一頂,修長有力的大手拉住了韓墨的小手,玉子涵的目光迷離看向韓墨:「墨墨,我受不住,現在停下。」說是停下,大手還是握著韓墨的手上下微微套弄。

  韓墨不忍心看他難過,小手主動配合著大手的動作,到最後大手放開,任韓墨握著他怒起的昂揚動作。等到韓墨手腕微酸,有點堅持不下的時候,玉子涵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定在一處,腰肢猛擺,最後用力一挺,才洩了出來。

  韓墨搖著酸痛的手腕瞪了他一眼,玉子涵吃吃的笑,手上的動作越發的溫柔。眸光漣漣,看的韓墨心神微搖不知不覺的又湊了上去,吻住了玉子涵的紅唇。

  當夏暮嵐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夫妻倆甜甜蜜蜜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很是驚訝。韓墨面色羞紅的依到玉子涵的身側,向夏暮嵐道別,她要跟丈夫回家了。夏暮嵐驚訝了許久才清醒過來,抓住韓墨離開的裙擺道:「小韓韓,那個,呆子跟我說他想見你一面。」

呆子?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四年前那張清秀蒼白的小臉,看到夏暮嵐的樣子,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道:「他可是要問我什麼?」

  夏暮嵐皺皺眉,然後點點頭:「應該是吧。」

韓墨應允。三人來到公主的房間,呆子早就等待在那裡,白底繡著淒美凋殘的血色梅花,外面是一件鮮艷如雪的袍子。襯著他清秀又有點蒼白的面容,顯現出別樣淒厲的美來。

呆子請求和韓墨單獨說話,玉子涵笑笑就離開到門外,只有小公主面色有點不甘願,像是第一次被呆子排斥在外。但在呆子有點哀求的目光下,還是同意了,跟玉子涵一起出去,走到門外。

呆子璀璨的黑眸透著一兩絲迷茫,看到韓墨的時候柔和的笑了笑:「韓郡主,四年沒見了。」

「是。」確實是四年沒見了,韓墨與他,還是因為夏暮嵐而認識的,呆子在韓墨的印象裡,一直是那個緊緊追在身後的那個弱小身影。

「我想請郡主為我卜一卦。」呆子的聲音柔柔的。

「你想問什麼?」

「問......」

沒有等呆子說完,韓墨就打斷了他,她正視著呆子:「你想問自己能不能跟暮嵐兩情長久?」

呆子微微一愣,隨即坦蕩的點點頭。他是真的想知道,給自己一點信心也好。

韓墨非常認真的問:「你愛暮嵐嗎?」

愛?他有資格說愛嗎?自卑的情緒充滿了心房,呆子下意識的向韓墨看去,在韓墨那不含任何有色的目光下,大膽的道:「愛。」

很乾脆,很肯定,或許這個答案,早就深入了骨髓,不用再想。

韓墨微微一笑,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只有不堅定,對未來心有迷茫的人,才會來卜卦。我今天東西沒帶,你如果執意要算卦的話,可以到我那找我。」說完,也不管呆子是何樣的眼神,轉身離開。

打開了房門,夜晚的冷氣迎面撲來,讓韓墨的大腦清醒了點。冷風一頓,身體就落到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裡。唇角微彎,韓墨笑看玉子涵,跟夏暮嵐到了個別,小夫妻兩個就驚世駭俗的在夏暮嵐的面前化成了一道輕風消失在眼前。

這廂夫妻雙雙把家還,那廂得了消息的夏琦卻望月黯然。

回家了麼?

韓墨終於還是跟著玉子涵回去了。像是被人不小心拋棄了一樣,夏琦的眼前似乎浮現韓墨轉身離開的身影,身影越來越遠,當夏琦想追的時候卻無從追起。說不出的黯然與悵惘,他揉著眉心,對月無言,整夜無眠。

......

小東西離家出走,以離家一個時辰不到而告終。在第二天天明的時候,小夫妻兩個甜甜蜜蜜出現在玉昭昭面前的時候,也讓玉昭昭吃了一驚。

此時是在花園,倚著幾株玉蘭樹下擺著兩人的軟榻,玉子涵抱著韓墨半躺在軟榻下,兩人在那裡甜言蜜語,時不時的低聲說笑著。玉昭昭冷眉冷眼的看著兩人的親密狀,不屑的哼了聲。

玉子涵挑眉瞥了她一眼,抱緊了韓墨,兩人雙手糾纏,他在韓墨的手上輕輕地一吻,帶著炫耀意味的道:「墨墨,我們甜甜蜜蜜的,氣死某個孤家寡人。」

韓墨笑著依到了他的懷裡,真相明白後,她對玉昭昭也沒了敵意,反而覺得她是個不錯的人,就是有點喜歡口是心非。

「老牛吃嫩草!」玉昭昭諷刺味十足的道。

玉子涵要笑不笑的將韓墨攬緊到胸前:「養胃。」
  
眼見著天空中電光亂閃,韓墨有點頭疼,這兩位,動不動就要大幹上一場。想要說什麼,小夜急急趕來在旁邊道:「小姐,皇上找你入宮呢。」

夏琦?找她什麼事?

玉子涵在一旁笑笑,道:「我昨天找你急了,就到了皇宮那去。你去吧,說不定他也擔心著呢。」

韓墨點點頭:「我盡早回來,等我吃午飯。」

玉子涵的目光柔柔,含笑答應:「好。」

韓墨隨著小夜離去。玉昭昭在旁邊皺眉:「那皇帝,對你家小心肝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你就放心任你家小心肝就這麼過去了?」

玉子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正常,才正常。」看玉昭昭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玉子涵的目光微沉:「我不能讓她感覺我拘著她,墨墨,要有自己的天空。」

「你怎麼能這樣?!」玉昭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玉子涵仰躺到軟榻上,取了一旁的鮮荔枝剝開來吃。這些荔枝都是夏琦送來的,皇宮裡有的,這裡都有,甚至,比皇宮的更好。要是讓夏琦知道,這些水果有一半進了他的肚子,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你看看,墨墨會回來跟我吃午飯的。」

玉昭昭沒好氣的冷哼,看著玉子涵那悠閒的樣子更是氣上心頭。索性瞥過頭不看。免得哪天真的把自己給氣死了。

迎接著韓墨的轎子,已經等候在外。韓墨上了轎,轎子一路奔到了皇宮,直到御花園的一處才停了下來。夏日的花園生機盎然,茂密的濃翠入眼便叫人看的舒暢。而與之相反的是,樹蔭下坐著一個透著孤寂悲涼意味的背影。

韓墨一愣,那個背影,好像韓琦在祝福自己找到喜歡的人,轉身離開時的樣子。心不知道為什麼酸酸的,她靜靜的走了過去。

夏琦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連忙轉過頭,在看見韓墨的時候眼裡劃過一抹欣喜,他向韓墨伸出手:「小韓墨,過來。」

韓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一小半的手掌,跟隨著他坐在桌子上,面對著夏琦。

「可是在園裡住的不舒心?」夏琦關切的看著她,就算韓墨毒發後,失去了在夢中看未來的異能,也沒有失去夏琦的寵愛。

「一般,都好。」韓墨簡短的回答,她知道,那些丫鬟被選上無非就是聰明伶俐,各有一身本事可以服侍自己。可是夏琦卻忽略了女子間的事情。誰能指望一國之君能想到這樣的事?

「昨夜你為何從府裡跑出來,要知道玉兄為了找你,可是跑到我跟前來了。」夏琦的目光微閃,藉著玉子涵拐著彎問她緣由。

韓墨面色紅紅的地頭不肯言語,那種女兒家的嬌羞讓原本思緒就繚亂的夏琦更是想到了別的地方。他忽然有些後悔,為了留下玉子涵而將韓墨嫁給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手上捏緊,眉頭也蹙了起來。

「涵哥,對我很好。昨晚是我不對。」韓墨簡略的說了一句,要讓她在說什麼,她是說不出口的。

夏琦的心忽然酸澀,他當然知道玉子涵對她很好,當初憑的不過是一分隊韓墨的真心,和幾分對玉子涵的欣賞才將韓墨托付給他。可是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自己居然後悔了起來。看著一頭銀髮似雪非雪的韓墨,夏琦忽然感覺心疼,只要能讓她開心點就好。心中卻不可制止的想多留她一會,隨即開口道:「中午陪我吃飯吧。」陪他吃吃飯,讓他在多享受一刻這安寧恬靜的氛圍。

韓墨蹙眉面露難色,她,跟玉子涵說好了的,要回去陪他吃飯的。心裡糾結的想著如何才能拒絕,正混亂著,卻聽見身後一陣喧囂,夏琦蹙眉面帶不悅的向後看去。在看到來人時臉色的惱色明顯增加。

崔皇后本是為了她娘家的事來的,她已經跟夏琦說著很多次,給崔國丈封王。但是每每,夏琦都沉著臉用異性不王的理由給她駁了回去。今日她實在是被娘家給逼得緊了,失去了帝王的寵愛,只維持著表面平靜的夫妻兩個。除了娘家,她還能仰仗什麼?所以必須來問一問。

是以,崔皇后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了一個夏琦不批閱奏折的日子,就直接闖了進來。沒有想到眼前的景象卻叫她大吃了一驚。

夏琦面色陰沉的看向臉腫了一邊的王喜,沉聲道:「朕不是說過麼,誰都不許放進來!」

王喜面露苦澀的跪下磕頭告罪。崔皇后的目光鋒利如刀,與當初韓墨所見的那個有點小家碧玉氣質的女子已沒有多少相同。

韓墨皺皺眉,很是不喜歡這樣的眼光,拉拉夏琦的手,看著他:「我想回去。」

夏琦強按下火氣,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好,朕先送你回去。」

「慢著!」崔皇后一聲厲喝,目光向韓墨射來,那樣的陰毒讓韓墨感覺心底一寒:「見了本宮也不下跪,是誰給你的權利?」

王喜在一旁暗叫一聲糟糕,他本就與崔皇后那派走得近些。如果崔皇后不是皇后的話,王喜真的想罵上一聲。這皇后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麼,那麼白燦燦的一頭白髮,除了朝中新貴榮壽郡主還能有誰?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可是清楚的緊。榮壽郡主嫁了人沒幾天從府裡跑了出來,不僅相公著急,就是皇上也著急。再加上他剛剛在一旁看兩人的相處方式,皇上幾時對女子這樣好過了?

不得不說,榮壽郡主,比榮陽公主還惹不得。這邊王喜著急的偷偷向崔皇后的侍女使眼色。

那邊幾人卻視若無睹。

韓墨蹙了蹙眉,面色冰冷的轉過頭,拉了拉夏琦的手,不開口說一句話。夏琦的面色陰沉的可以,低聲的怒喝:「皇后!你真大的膽子!連載朕面前也敢高聲言語!」

崔皇后面色僵硬的立在了原地,神色青白交紫,目光鋒利的向韓墨射去。

夏琦緊了緊掌中的小手,陰沉道:「朕命你回去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出來!」轉身拋下臉色鐵青的崔皇后,拉著韓墨離開。

韓墨忽然停下了步子,微微皺眉,小腳一挪,腳步下露出一個尖銳的小石子來。看她不滿蹙眉的樣子,夏琦的臉色稍微放緩了下來:「鵝絨不夠厚麼?以前總要很厚,你才肯穿的。」夏琦的一句話,說得遠遠跟在後面的王喜一陣膽戰心驚。

「很厚,就是這石頭太鋒利了。」韓墨拉著他的大手,有點懊惱的看著地面上的小石子,輕輕的一踢,小石子骨碌碌的滾到了花叢裡。

明輝園內,玉昭昭的臉色已經不好看,尤其是旁邊的人還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樣子,她就更來氣:「喂!你家小心肝,讓皇帝拐走了!」

玉子涵面色平靜悠然的躺在軟榻上不語,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看向遠處,那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向他快速的走來。清俊的面容綻放出舒心的笑容,玉子涵眸光閃亮的張開了懷抱,迎接那個撲入他懷中的小身影,待抱穩了後。兩人一上一下的躺在軟榻上,玉子涵帶著點抱怨意味的道:「我都餓了,你才回來。」

韓墨在他的懷中努力蹭了蹭,微微蹙眉的抬頭凝視他:「我已經很盡力了,夏琦留我吃中午飯我都沒有吃。」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一章 後續

    關於那日花園裡的小插曲,各種小道消息在洛城飛快的傳播。赤手可熱的新貴,榮壽郡主更成了各方巴結的對象。

    聽聞,皇上因為皇后對榮壽郡主惡言了一聲,就被勒令閉門思過。

    聽聞,皇上因為榮壽郡主在花園裡踩著了一個小石子。就將管理花園的人杖罰。

    聽聞……

    總之,關於榮壽郡主的各種小道消息傳的滿城都是。明輝圓裡,夏日的午後,玉子涵讓人搬了軟榻到樹蔭下,守著韓墨午睡。有點微涼的風吹來,帶走了點週遭空氣的熾熱。他不急不緩的給身旁安睡的韓墨扇著羽毛扇子,讓她睡的舒服些。

    小夜靜默的從一旁遞過來了大疊的禮單,這都是連日來洛城富貴人物送來的禮物。光是這些,就夠他和小墨墨腐敗一陣子的了。玉子涵接過一長長的禮單,往上瞄了一眼,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這些東西你看著辦吧,禮物都收上。求辦事的不要應,慢慢的就不會有人送了。」

    小夜點點頭,拿著大疊的禮單算錢去。

    韓墨有些燥熱的扭了扭,玉子涵醒悟過來,趕緊繼續搖扇子,小東西貼著他,臉頰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彎著唇角繼續入睡。玉子涵無聲的笑笑,吻了吻她的額頭,估量了下時間,該給韓墨做點消暑的東西了。想著就小心翼翼的不驚動韓墨,輕輕起身離開到冰窯裡去。

    夏日的輕風徐徐,濃密的樹蔭下更是陰涼,穿著白色寬鬆的睡衣,一頭長長的銀髮鋪滿了一張軟榻。睡夢中的韓墨稍微感到了一點不安,卻沒有醒來。

    一道熾熱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目光地主人生的一張艷麗至極的臉,他的鬢間帶著一朵嬌嫩欲滴的白芙蓉,黃色的花蕊在風中輕輕地顫動搖擺,隨風送來了一縷飄渺的香。

    白芙蓉站在不遠處的一刻槐樹的樹幹上。就這麼看著那個在樹蔭下午睡的少女。銀色流亮的長髮鋪滿了一身,襯的她像是一朵比白玉蘭還要聖潔高雅的仙女。他不可抑止的走近,四年了,整整四年地追逐,找尋,不過是四年前的一瞥。自己的心,竟然就丟在了不知名地地方。惟獨就牽掛著她。

    沒有想到。竟然讓他在偶爾一回眸間。就找到了她。

    一時間白芙蓉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安靜地她。是那麼地動人惹人憐愛。他很想很想。就這樣告訴她。一個見了她一面地自己。在四年裡。非常地想念她。

    慢慢地走近。白芙蓉地步子極輕。紅色地寬袍拂過地面。艷媚動人。他用極緩地速度走近。入眼。少女領口間地一片雪白讓他喉頭滾動。不能自制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下那寬鬆地領子。

    無聲地銀光靠近。白芙蓉瀲灩地眸光一閃。伸出去地手縮了回來。紅色地身影頓時飄渺。像一陣無來地清風。讓人看不到蹤跡。咻咻咻月彎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又順從地飛回了玉昭昭地手裡。

    玉昭昭站在原地冷笑。目光鋒利地如同把把地冷刀向槐樹上地紅影刺去。白芙蓉冷眼看這個女人。心裡暗自打量著兩人地距離。

    恩聲輕輕地呻呤。軟榻上地韓墨似乎有轉醒地跡象。玉昭昭走過去。伸手覆蓋住她地眼睛。紅艷地嘴唇泛起笑意:「在睡一會。玉子涵等會就來。」

    其實韓墨很想睜眼問問玉昭昭玉子涵到那裡去了,卻聞見從玉昭昭袖子裡飄出來的一陣香風而又昏昏欲睡。眨了幾下眼,又跟周公約會去了。

    玉昭昭地眸光泛起點點的關切,染著紅艷艷豆蔻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韓墨銀色的長髮,慢慢的梳理著。頭也不抬的對樹上的人影道:「相信我,她,你碰不得。」

    樹上的人不屑的抿抿唇,神色清冷:「憑什麼你說碰不得就碰不得。」

    玉昭昭也不回頭,只是悠悠閒閒,甚至有點散漫的道:「不信。你就試試。」說著回頭。勾人魂魄的雙眼媚光艷艷,輕撩頭髮。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嬌媚。

    一絲震驚劃過白芙蓉的雙眼,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遲疑的開口:「你是,天生淫蕩?」

    「你又是誰?!」玉昭昭猛的回過頭,有點疑惑,有點期待和興奮,看著樹上的白芙蓉。

    白芙蓉的手撫向胸前,面色忽紅的扭身急速離去。

    玉昭昭無聊的,切了一聲,擺擺手,摸了摸韓墨的睡顏,轉身離開。

    不過又過了片刻鐘,韓墨就醒了過來,玉子涵剛好拿來的一碗冰鎮橙汁來。喝下半碗後,韓墨只覺精神都抖擻了起來。放下碗,撲到身後玉子涵的懷裡,看他懶懶的表情,紅唇在斑駁陸離的樹蔭下有著別樣的誘惑。

    玉子涵斜睨著她,剝了顆飽滿欲滴的葡萄含在唇中,朝韓墨抬抬下巴。韓墨抵不住誘惑,抱著玉子涵的脖子湊了上去,咬住了那半顆葡萄,後被玉子涵吻住了紅唇,兩人在軟榻上自是又甜蜜了一番。當兩人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時,小夜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兩人的身後遞上了兩張帖子。玉子涵拿過來掃了一眼,將一張帖子遞給韓墨。自己拿起另一張看了起來。韓墨拿著的那張帖子上,是夏暮嵐對自己想說的話,夏暮嵐說她決定要去尋找個向韓墨說的那樣的人。言語間滿是幸福洋溢的味道。韓墨笑了笑,看來夏暮嵐跟呆子過的很好。扭頭玉子涵正瞄眼向她的帖子看,不由得輕輕推了下他:「你那張上面寫的什麼?」

    玉子涵懶懶的抱了抱她,看著四周沒人,手自然而然的從韓墨的領口滑了進去,握住了一團暖玉揉捏。散漫漫的答道:「還是那個崔國丈。」

    自從那日崔皇后因為韓墨,而得罪了皇帝,時至今日,還被勒令面壁思過。而詔令一下崔國丈送往明輝圓的禮物就沒有停過,一日一樣,都是千金難得的東西。

    「那麼招搖。好像不知道他們家比皇帝有錢似地。」玉子涵抱著韓墨不屑的哼哼兩聲:「這麼招搖,遲早要倒霉。」身子向韓墨貼了貼,聞著韓墨身上的香味,忽然有點情動,伸手向韓墨的身下探去,韓墨趕緊兩手抓住他的大手。有點為難的意味道:「涵哥,我,」

    玉子涵面色一遲疑,向下地手又回到了上面:「是小日子來了麼?」

    韓墨依到他的懷裡,面色紅紅的點點頭。玉子涵歎了一聲,低頭到她白膩的脖頸裡啃噬吸吮,韓墨抱著他的脖子低低的呻呤著,忽然玉子涵一個翻身把韓墨壓到了身下,拉著韓墨的小手從衣襟裡探了進去。有點懊惱的道:「墨墨………」

    韓墨雖然心裡有點牴觸,但是不願看玉子涵忍的難受。兩隻小手也就順從地滑到玉子涵的胯下,握住了那堅硬熾熱的昂揚。輕柔地動作了起來。

    玉子涵微微呻呤了一聲,抱緊了韓墨,閉眼享受那銷魂的快感來。了一口氣,然後鑽進了早就等候在面前的轎子。今天她要進宮,為自己和呆子的未來而努力。

    夏暮嵐想通了,反正年歲漸進,她早晚也會嫁的。不如早早準備嫁給彼此都看的順眼,能互相井水不犯河水的人。那樣。她和呆子,還能有一條後路。

    轎子平穩的向皇宮裡駛去。到了皇宮,夏暮嵐在皇上地殿外等了半刻鐘就見到了夏琦。

    高高的皇座上,坐著的沉穩男人,黑色的龍袍給他更添了幾分肅穆的氣息。夏暮嵐坦白勇敢的說明了來意,立馬就接收到夏琦鋒利如鷹的眼神。

    「你想怎麼挑?」夏琦心中有點驚訝,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主動過來跟自己說要嫁人。目光在夏暮嵐的脖頸上一頓,瞳孔微微一縮,心中地怒火高漲。雖然夏暮嵐在脖頸上讓她細心的撲上了白粉,但是還隱隱露著櫻紅。朵朵開綻,像是在跟夏琦挑釁一樣。

    放在身側的左手握成拳,不過是個太監,竟然敢染指他的妹妹!不論是於國還是於家,夏琦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明著來,卻是不行的。他還記得,那少年微微笑著威脅著他,那是一種什麼都敢放棄的決然。

    「皇上您最好還是別起過河拆橋的心思。要不然。我的性命雖然不值錢,但是在死前。也是有許多辦法將那天地事情說出去地。到時候,皇上您就麻煩了。」

    夏琦記得,記得那個少年坦蕩無謂的威脅著他。

    「皇兄?」夏暮嵐試探地叫了一聲,她在案下瞥見夏琦的眸光沉浮,隱隱的,她馬上感覺到,她的哥哥正在打著什麼主意。

    夏琦抬眼看了一眼夏暮嵐,想起她剛剛的話,心念電轉間就忽然有了主意。他不會讓一個太監,毀了他妹妹。更不會讓他的妹妹成為皇室的醜聞!嘴角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食指輕輕的點著案上的奏折,微微笑:「你倒是給朕說說,想嫁什麼樣的男子?」

    夏暮嵐的臉色微紅,總不能說你給個不舉的,或者是已經有妻子恩愛的人了吧?只能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道:「皇兄你把資料給我就行,別忘了你當初答應我讓我自己選的!」

    夏琦的面色微微一沉,就連他的妹妹也學會威脅人了。

    「准,朕應你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18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7-31 01:31 AM 編輯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二章 唯悲矣,我心如故!

     幾天後的晚飯時,玉子涵拉著韓墨出去散步。三喜和四喜正要進入房間打掃,整理。卻迎面碰上了玉昭昭鬼鬼祟祟的從房間裡出來。

    「玉姑娘?」三喜和四喜齊齊的吃驚看她。玉昭昭的面色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道:「我是來幫郡主來拿東西的。你們忙,我要找郡主去了。」華麗的轉身離開。

    三喜和四喜對看一眼,四喜悄悄的嘀咕道:「你覺不覺的這玉姑娘好像,有點奇怪?」

    三喜點點頭,二人不在說話,進入房間。

    卻說到了晚間,韓墨與玉子涵散步歸來。兩人準備安歇,剛躺倒床上,玉子涵就從被子的那一頭光溜溜的滑了進來,貼著韓墨,大手不老實的順著她的後背滑到嬌臀上揉捏,咬著她的耳朵,悄悄道:「墨墨,幾天了。」

    韓墨紅著臉輕輕的推了他一下,身體被抱緊,韓墨的兩手攀上玉子涵的脖頸,面帶嬌色的看他不語,湊上去親了親玉子涵的唇角,玉子涵雙眼亮亮的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白色的睡裙被脫掉,修長白皙的雙腿纏著玉子涵性感的窄腰。

    細細的呤哦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在房間裡響起,而那吱吱呀呀的床下,一個半大的竹筒人不知鬼不覺的安放著。竹筒的後面,有一根紅線直直的通過了後牆越過了花園達到了花園的亭中。

    玉昭昭興奮的拿著另外的一半竹筒,耳朵緊緊的貼著竹筒,另一手拿著毛筆,時不時的在畫只上勾畫著什麼。

    哦,用力,再用力!玉昭昭恨不得進行現場教導,靈感,靈感來了!心情澎湃,春心萌蕩,熱血沸騰。她玉昭昭等待許久的靈感終於來了!

    畫筆飛速的運轉。簡單的幾筆就勾勒出一對男女衣衫半解的樣子。男的俊俏,女地嬌小,兩人雖然還沒有進行動作,但,俊俏的男的一手握著嬌小女子的暖玉揉捏,嬌小的女子面色紅暈。雙腿叉開,修長白膩的腿部肌膚在半裸地衣裳間隱隱欲露。只一眼,就要讓人血脈噴張。

    小夜正要經過花園,卻叫腳下的一條紅繩阻擋住腳步,她奇怪的看了眼。然後毫不猶豫抽出隨身的佩劍,揮劍將紅線劃斷。

    玉昭昭正在興奮處。忽然覺得手上地東西一鬆才察覺到紅線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弄斷了!心中一驚。以為是被玉子涵看透。連忙拔刀站了起來。才發現。原來是一臉迷茫地小夜。

    「玉姑娘?」小夜有點驚訝。玉姑娘起來地那個方位好像就是那紅線地方向。玉昭昭地嘴角抽了抽。有點火氣地收了畫筆畫紙。冷聲道:「你今天沒有看見我。」交代完就轉身離開。留小夜在原地呆呆地點頭。繼續。玉子涵握緊了韓墨地纖細地腰肢更加用力地挺進她地身體裡。一聲悶哼。玉子涵緊閉了眼睛一會。才在趴在韓墨嬌柔地身子上。愛憐地看著她白皙地臉染了激情地紅暈。

    已經發洩了地要害尚留在韓墨地體內沒有離去。韓墨氣喘吁吁地回應著玉子涵溫柔地吻。玉子涵伸手到枕下取出柔軟地汗巾子。下身從韓墨地身體裡退了出來。拿著汗巾子探到韓墨地下身。溫柔地擦拭到乾爽。

    韓墨乖巧地依到他地胸膛上。聽著那沉穩有力令人安心地心跳。滿足。安樂。或許。這就是幸福地感覺了吧?!抱緊了玉子涵地脖頸。墨色地眸子認真地凝視著他道:「涵哥。我很幸福。」

    玉子涵地動作一頓。雙目睜圓。清澈地雙眸在黑暗中亮地嚇人。有點急促地。欣喜地求證聲:「再說一遍。墨墨。再說一遍!」

    韓墨主動張開雙腿攀上他地窄腰。貼在他地胸前。非常認真肯定地道:「涵哥。我很幸福。」

    玉子涵激動不已。雙唇急急的壓了下來,第一次。帶著激動的心情他將韓墨吻的差點窒息。

    事實證明,男人也是喜歡聽情話的。尤其是愛人的情話。

    和最親密的愛人做最親密的事,任誰也不會感到厭煩的。屋子裡的兩人直直折騰了一晚,才停了下來。韓墨已經筋疲力盡,動下手指頭都覺得累,合著沉重的雙眼,被玉子涵壓在身下沉沉的睡去。玉子涵滿足的翻身而下,將韓墨嬌小的身子攬到胸前,帶著薄汗的肌膚相貼,讓玉子涵感到說不出的舒暢貼心。讓我派去的人一直等到午飯後!」夏暮嵐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韓墨羞惱的推她:「你再不說找我來什麼事,我就要回家了!」

    「羞不羞,想你家涵哥了吧!要是不說,下次吵架別往我這來。」夏暮嵐又撲過去惱韓墨的癢,惱的韓墨大喊:「你再不說,我真的走了!」

    看韓墨真的要惱了,夏暮嵐才收起了嬉笑之色,兩人從床上爬起來,坐到一處。夏暮嵐才臉色認真的道:「我想好了,你上次說的那個,雖然是個餿主意,但也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

    韓墨驚的瞪大了眼睛:「你確定?」

    夏暮嵐連連點頭,神色非常的認真肯定:「我想過了,只要嫁過去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好,管他什麼人呢!你快來幫我挑挑。」

    「真的要嫁?」韓墨瞥了一眼桌面上那些厚厚的資料,有點頭痛的看向夏暮嵐:「婚姻不是兒戲,你要想好了在說。」

    「我已經想了很久很久了。」

    韓墨盯盯的看了她許久,才答應了一聲:「好吧。那你跟呆子說過了麼?」

    夏暮嵐一頓,有點為難的蹙蹙眉:「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完了跟他說下就行。」

    「還是先跟他商量下吧。」韓墨試著勸她。屋內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屋外站著一個清秀的身影。

    夏暮嵐有點懊惱,近日來她為了這事已經煩心許久了,如果說給呆子的話,指不定又多心了。想起曾經的不愉快,她帶著一點火氣的擺擺手:「不用商量,公主和太監,本就是見不得人的。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地下的泥。扯不到一起。說出去只會讓人笑掉大牙。所以,小韓韓,你趕緊給我挑一個。我嫁了就不用怕人說了。」

    屋外的人身影一僵,他的面色慘白,是嗎?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地下的泥,根本扯不到一起。說出去只會讓人笑掉大牙。暮嵐,暮嵐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呆子搖搖欲墜的踏著步子轉身離開,屋裡的人還說了什麼他聽不見。心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在扎。扎的他痛沒有了知覺。天空灰濛濛的,看不見一絲陽光。

    轟隆隆的雷響,呆子獨立在雨中,舉目望天,任忽來的雨砸到他的臉上,順著臉龐滑落下來的,早就分不清,是那雨水,還是那傷心淚。

    他曾經以為,自己能做她身後那小小的背影,安分的守望。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靠近。

    他曾經以為,自己能跟她守著這小小的一片天空,兩人過日子。可是到最後還是成了奢望。

    還有什麼希望要打碎的?呆子向天空伸出了手。豆點大的雨急打在他的手心,淋濕了他的全身,透心的冰涼。除了暮嵐,他已經沒有什麼了,不對,暮嵐已經背著自己要嫁人了,還說著那樣的話。

    呆子只覺自己的心臟被刀刀寸絞,痛的他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其實他很想問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的對他。讓他看見了希望,又殘忍的奪走!

    如果,如果當初在皇宮內,看到那一眼該有多好,那樣他就不會喜歡上夏暮嵐。

    如果,如果。

    苦澀絕望的淚水流下。相愛的人已經變心,他真想仰天長喊一聲,唯悲矣,我心如故!

    「這個吧,這個看起來跟你挺有夫妻緣的。」韓墨的手向大堆資料裡的一個男人一指,夏暮嵐趕緊看去,居然是煬書!這傢伙可不得了,年紀輕輕就是全洛城權貴最理想的成親對象。不僅是煬家是洛城數一數二的富貴人,更主要的是,煬家控制著古夏小半的經濟命脈!

    「我跟他有夫妻緣?」夏暮嵐有點驚訝。

    韓墨非常認真的點頭:「是的。」

    夏暮嵐的眉毛一蹙,忽然站起:「我去讓皇兄查查他,小韓韓,下雨了,你先回去吧。」

    韓墨不再多言,小夜在門外打了傘,接了韓墨上轎就立馬回了家。

    夏暮嵐只覺得自己焦躁的很,習慣性的走進呆子的房間,卻看見呆子渾身濕透,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心裡一驚,本能的覺得不好,連忙幾步上前拉住他冰涼的手,焦急道:「你怎麼淋的這麼濕?」

    呆子的眼眸渙散無光,感覺到有人拉著他的手,他僵硬的轉過頭,視線對準了夏暮嵐的臉,慢慢的聚集凝視。黑眸裡漸漸的升起了一點點的光輝,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呆子忽然發怒的大喊:「你別過來!」

    夏暮嵐吃了一驚,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想要靠近,卻忽然被一股大力甩開,踉蹌的幾步,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呆子?」疼痛讓夏暮嵐蹙起了眉,她驚訝的喊出了聲。今天手傷到了,不知道是傷到了那根神經,食指很痛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三章 雲與泥

「我們一個事泥,一個事雲,根本就扯不到一起,既然公主和太監只會讓人笑話,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我絕望?!」呆子憤怒的大喊。

聽清了呆子的話,夏暮嵐才知道原來剛剛自己和韓墨的對話叫他聽了去。不顧剛剛摔疼的地方,幾步爬起來抱住了呆子羸弱的腰身:「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呆子你聽我解釋!」

「解釋,還解釋什麼?!你不是說公主和太監笑掉大牙麼!你還抱著我幹什麼!」苦澀的淚水流出,為什麼,為什麼在他明明已經絕望死心的時候她又要來糾纏?!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看到希望,然後打碎,好玩麼?!他不是玩偶!

夏暮嵐也惱火了,為什麼呆子不能跟她好好說,理解下她,她這麼做,難道不是為兩人能長久在一起著想麼!驀然的推開呆子,夏暮嵐淚水沾滿了臉龐:「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理解我一次?!你可知道公主早晚要嫁人的!我不過想嫁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好跟你長久的在一起。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聽我說一次!總是你在跑,我在追,我也會累的!」

夏暮嵐轉身離開,在右腳將要踏出門欄的時候,左手被人緊緊的攥住,怎麼用力都甩不開。

不由得惱了,回頭吼道:「你都不相信我還拉著我做什麼!」

呆子的黑眸滿是令人心酸的哀求,夏暮嵐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呆子的力氣會這樣的大,大道自己逃不開,掙不開。

「是真的麼,暮嵐?」呆子凝視著夏暮嵐,彷彿要看到她內心深處去。夏暮嵐留著眼淚不語,扭過頭去不看他。

呆子一步一步的逼近,伸手指著自己的心臟:「這裡很痛,痛的我說不出話。」

「就這一次,讓我再相信一次。暮嵐,你沒有騙我對嗎。是不是,告訴我?」如果這是他最後的一縷陽光,他願意用自己所有的力氣來抓住,讓他像飛蛾一樣,勇敢的傾盡全力愛一次!

就算最後的結果不如人意,只要他愛過,她也愛過,這樣就好,就足夠了。

呆子卑微的願望,只是想在夏暮嵐的心中可惜啊一道屬於自己的痕跡,證明自己曾經來過這個世上,愛過人。

「說,告訴我暮嵐,不然這裡會疼,很疼很疼。」呆子的手指戳著自己的心口,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臟戳出來一樣。

夏暮嵐忽然回過頭來,抓緊了呆子那捉著心口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鮮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淚水滴落,夏暮嵐還是狠狠的咬著呆子的手指,不放鬆一絲一毫。呆子看著她的樣子嘿嘿的傻笑,像是有什麼讓他開心的事情一樣。

許久,夏暮嵐終於鬆了牙,雙手捧著呆子被咬出血,差點掉了一塊肉的手大哭,呆子用滿是鮮血的雙手環抱住她,緊緊的抱著,像是環抱著自己的全部。

「不哭,我不疼了。」呆子拍著夏暮嵐起伏不定的肩膀開始安慰她。夏暮嵐嘩然從他的懷中抬頭,揪起他的領子大吼:「你知不知道,你痛一份,在我這裡就是十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夏暮嵐瘋狂的搖著呆子看似有點羸弱的身體,眼淚橫飛間,呆子笑的淚水都出來了。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雙手一用力,夏暮嵐像是乖順的小綿羊一般的倒在了他的懷裡。房門被關的緊緊地。呆子一下子剝開了夏暮嵐複雜的外套,一閃一件件脫落,不一會,夏暮嵐就全身光裸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夏暮嵐臉色微紅的環抱起雙胸,一切少女的美好都坦坦蕩蕩的展現給呆子,呆子用力的將她拉到懷裡,兩人一起滾到床上擁吻,像是末日將近般的瘋狂,他們不聽的撫摸對方,一遍又一遍的天濃縮對方的身體,他們瘋狂的親吻對方,像是要把對方的味道深深的刻到骨髓裡。他們僅僅的擁抱對方,像是要把對方的每一分血骨都與自己完全的融合。

夏暮嵐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小時候跟韓墨偷偷跑出去,看見春宮圖的那刻。那些圖像清晰地映入腦海。這這時呆子分開了她的雙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腿間,大掌在夏暮嵐的秘密花園裡來回撫摸。夏暮嵐不禁呻吟出聲,似是拒絕,又像是對接下來的期待渴求,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攀上呆子的腰。

呆子渾然一僵,停下了動作,星眸含水,有點自嘲,有點悲哀意味的看著依然情動的夏暮嵐,夏暮嵐察覺到,挺起了身子,環抱住呆子赤裸的身體,連下貼在他的胸膛上,閉著眼睛真誠道:「呆子,我喜歡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等我發覺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你了。看見你對別的女人笑,我就難受,恨不得把那些女的殺了。」

「你不在乎?」呆子的臉上泛著一絲悲慘的笑意,夏暮嵐將他抱得更緊,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搖頭:「不在乎。在乎了就不會喜歡你了。」呆子的眼眸忽亮,抱緊了夏暮嵐將她壓在了床上,伸手探到秘密花園裡揉弄,夏暮嵐渾身一顫,似是哀求的喊著他的名字。

「別說話,專心點。」呆子吻住了她的紅唇,用力的吸吮,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般,手上的動作也不聽,只要她能開心就好不是麼。他已經一無所有,如果能努力讓她開心,他願意去做。

幾日後的清晨,夏暮嵐興致沖沖的跑進了明輝園,讓她喪氣的是,韓墨跟玉子函還沒有起床。那個名叫三喜的禁區通報了,等了好一會,韓墨才神色懶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顧不得其他,夏暮嵐把韓墨拉到了一邊興奮的低語:「小韓韓,你算得真準,那個煬書這幾日居然找著了自己非娶不可的人。」

「誰啊。」一點點的八卦之心泛起。

夏暮嵐貼近了她的耳邊:「是崔國丈偷偷養在外面一個女人生的,聽說叫崔寧,被崔國丈的妻子弄的連家門都沒有進過!」

「崔寧?」韓墨皺眉,好像從什麼地方聽見過。

「這個崔寧,據說原本是個傻子,崔國丈因她是個傻子,所以連帶她母親也惱上了。聽別人說好像是十三歲動態那年掉河裡了,忽然就有清醒明白了。整個人怪渣渣的。沒有想到和煬書一碰,兩個,兩人居然看對眼了」夏暮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肯定不希望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的。

"這個崔寧,我怎麼有點耳熟?"  韓墨微微皺眉,沒有想到居然是崔國丈的私生女,崔家,要是跟煬家聯合了起來,夏琦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你沒聽過?"  夏暮嵐微微挑眉,有點詫異的道:"如今這洛城除了你,就是這個崔寧最出名了。"

韓墨看她的唇角戴著那種微微有點輕蔑的笑意,怎麼說都不像是出好名:"她,做什麼了?"

夏暮嵐的眉角為揚:"本來也沒有想去打聽她的,只是這崔寧的名頭太響了。聽說,這女人剛清醒就跑賭場,她娘攔不住她。讓她跑到賭場去買什麼賭博的玩法。結果讓人打了出來罵瘋子,還差點叫賭場的人賣到妓院去。"

"後來呢?" 韓墨越聽,心裡越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對。

夏暮嵐接著說道:"還是這崔寧跑到了另外的一家,沒有想到這家居然要了。給了她一百兩銀子。

"她到賭場買的什麼?"韓墨的臉色有點不好,心跳微微的急速。

夏暮嵐眨巴了兩下眼睛。回憶了下:"好像叫個什麼麻將,和撲克。那撲克跟雀牌似的。到了現在,洛城的那些女人,喜歡麻將喜歡的不得了。"

夏暮嵐手一痛,立馬皺眉道:"小韓韓!你弄痛我了!"

到了現在,韓墨終於能肯定,那個叫崔寧的女人一定是穿越過來的!只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高調到可怕。

韓墨的臉色有點蒼白,笑容也有些勉強的看向夏暮嵐:"沒注意,你沒事吧。"

夏暮嵐揉了揉手臂:"沒事。"

她有點掃興的神色道:"反正那個叫崔寧的,跟煬書是看對眼了。那個煬書天天在家裡鬧著要娶她。可是他家不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穿越者,應該挺能幹的吧。

夏暮嵐會過頭,忽然笑的有點陰森:"小韓韓,看來你是關在園子裡久了,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了。"說著她冷哼了一聲。神色驀然的冷了下來:"煬家怎麼會讓姓崔的進門!"

"為什麼不讓?"韓墨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夏暮嵐笑著捏著她的鼻子,大覺得可愛,用力的抱著韓墨蹭:"小韓韓,你真是太單純了。"

"快點說。"韓墨推開她,單純可不是什麼好事。

"哼,你難道還沒有看清嗎?煬家,之所以能在古夏開朝到現在不倒,就是因為他們中立著,誰都不幫。如果讓煬書娶了崔寧,不是擇明著幫崔家麼。而且,自從我皇兄登上了皇位,那崔國丈就更不安份了,前幾日竟然想要我皇兄給他封王!"

韓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自古以來異性不王,的道理,難道這崔國丈不懂嗎?

"那崔皇后......"韓墨想要說的話被夏暮嵐打斷,夏暮嵐忽然認真的看著她道:"相信我,姓崔的那個女人蹦躂不了幾天了。下次碰見她,你也不用謙讓的。狠狠的甩那女人幾巴掌,消消她的氣焰。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20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8-16 10:00 AM 編輯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四章 煬書

  韓墨微微有些不悅的皺眉,那個崔皇后,給她留的印象,十分十分的不好。

  「我找皇兄去,讓他幫我下旨。」夏暮嵐說走就要走,韓墨連忙起身送她。她又忽然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韓墨,頗有些意味深長又十分認真的道:「小韓韓,我看的出,你相公是真心對你好的。你也再別使小性子了。天下女人有哪個能有妳這樣的福氣。好好想想怎麼把你相公把的牢牢的。不然前僕後繼的女人那麼多,到時候你相公變了心,我看你找誰哭去。」

  說著夏暮嵐捏了捏韓墨的臉,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接著道:「明兒我給你送兩個可靠的嬤嬤來吧,看你身邊的ㄚ環也不甚老實,讓她們兩幫你收拾去。」

  韓墨急了,連忙拽住了她的衣擺張嘴就道:「我這邊的人已經夠了,不用在送人過來了。」看夏暮嵐擔心的樣子,就把自己如何整頓雙喜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夏暮嵐瞪大了眼睛道:「幹的好,我倒是小瞧你了,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要不要人都行。我先走了,看能不能趕上皇兄閒的時候。」

  韓墨無奈的看著夏暮嵐離去的身影,回頭,隔間裡,玉子涵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斜眼看她笑。像是一隻散漫性感的豹子,正悠閒的舔著自己的爪子,等著獵物送上門來。

  玉子涵朝韓墨勾勾手指,笑道:「我家墨墨,原來是隻小野貓呀。」

  純黑的眸子樣著不知名的笑意,韓墨的心跳的很快,視線落到了玉子涵濕潤的唇上,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軟綿綿的依到了他的懷中,仰起頭,甜軟的輕喚了一聲,涵哥。仰頭,在玉子涵的唇角輕舔了下。小小的舌頭慢慢的玉子涵的唇上游移,帶著滿滿的親暱。

  玉子涵的眼睛一眨,從喉嚨裡發出了笑聲,閉上眼睛,細柔的回應韓墨。像是兩隻小貓兒,在互相恩愛的親吻。

  ....................

  煬書,字子清,是煬家唯一的子孫。

  這日,皇宮里的御花園風景正好,楊柳依依,綠湖旁站著兩個身影,一個是穿著繁複華麗宮裝的麗人,一個是穿著暗青色的衣衫,著裝很是考究的青年男子。

  那個麗人正是夏暮嵐,此時她正好脾氣的看著一臉怒色的煬書。煬書本來欲要娶崔寧,可是家裡人怎麼都不同意,在這個關頭,榮陽公主居然要下嫁給自己。怎麼能讓他不怒呢?

  「公主是沒有人可嫁了嗎?居然要嫁給小生這樣無官無爵之人。」煬書的面目本來長得清秀,但是眉毛偏黑濃,怒起來的樣子,頗有點威武的味道。

  本來楊書的這話可以說是無理至極,但是夏暮嵐沒有生氣,對於不在乎的人,就算對方怒到要跳房揭瓦,又跟她有什麼關係?所以她只是微微笑笑,悠然的開口道:「你以為本公主想嫁給你?」

  煬書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這話會從夏暮嵐的嘴里說出來,一時呆愣在那裡張口吶吶無言。夏暮嵐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道:「你如果不娶本公主,你也就別想娶崔寧。」

  見煬書還是不甚明白,夏暮嵐乾脆說破了其中的因緣:「這樣說吧,不光是你家不同意你要娶崔寧,就是我皇兄也不會同意的。」

  「皇上?」煬書皺眉,深邃的目光緊緊盯著夏暮嵐。夏暮嵐微微一笑,轉過頭去,伸手折下一支嫩柳,拿在手中把玩。

  「沒錯,就是皇上。」隨手扔了那柳枝,回眸輕笑,眸光清澈坦蕩,那一刻,竟讓煬書不敢直視。

  「崔家現在借皇著后的鳳威已經如日中天,可是他們忘了,給他們皇后權勢的是皇上。所以你說,一但皇上不滿意了,而你們煬家又娶了崔家的女子,到時候你們煬家該怎麼辦?就算你們說是中立,可是,你認為,皇上能信嗎?」

  煬書驚的面色慘白,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那,公主可是有好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本公主嫁給你,到時皇家一半,崔家一半,你們家不照樣保持中立嗎?」夏暮嵐隨口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卻看見煬書的眸子猛然一亮後,又黯淡了下來,臉上浮出了苦笑,不由的問道:「怎麼,本公主的辦法不好?」

  煬書聽聞,只是苦笑,向夏暮嵐道:「崔寧不會同意的。」說著臉上浮現出的又是甜蜜,又是苦惱的神情來。

  夏暮嵐挑眉,眉目間已經有了些不悅,語氣裡自然也帶了出來:「怎麼?本公主容得下她,她容不得公主嗎?」

  煬書向夏暮嵐行了一禮,才道:「公主息怒。這並不關崔寧的事,只是當初我們已經說好,若想要她嫁於我,必要身心只專於她一人才行。」

  「她倒是個有心氣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那福分了。夏暮嵐的神色間已經有了疲憊,也不看煬書,徑直道: 「你可以直白的告訴她,本公主對你沒意思,倘若事成,除了一些場面,咱們私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再說,」夏暮嵐轉回身,渾身洋溢著小女人的幸福,眸光璀璨:「本公主已經有了意中人,只是此生不能嫁給他。又想為他守貞,所以才嫁給你而已。

  我們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煬書忽然坦然,他一向聽聞榮陽公主刁鑽跋扈,真正一聊,才知道這個公主不過是性情直率了一點而已。當下也笑道:「書,必當說服崔寧,請公主放心。」視線落到夏暮嵐高高盤起的秀髮上,一片落葉落到了如雲的烏髮上,有點遲疑的抬手:「公主,你頭髮上有東西。」

  「哦?什麼東西?」夏暮嵐避開煬書伸過來的手臂,轉身想照著綠湖水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也許就前幾天下了太大的雨。所以夏暮嵐的腳上一扭,身子立馬向綠湖的湖心裡倒去。煬書大吃了一驚,飛快的伸出雙手抱回夏暮嵐。

  撲,的一聲,揚書抱著夏暮嵐滾到了地上,由於是他墊底,所以這大力的一摔,讓他痛的皺起了眉。夏暮嵐一陣頭暈眼花,待看清自己壓在煬書的身上後,連忙衣衫撩亂的爬了起來。當場就甩給了才從地上坐起身的煬書一個巴掌,冷冷的道:「記住,下次就算是本宮主要摔死,你也不許碰我!」

  煬書本來就疼,如今被公主一個巴掌更是打的懵了,一時大為腦火,卻也記著不能還手。當下立即回道:「小生記住了,下次就算公主要掉糞坑,小生也不會再出手拉一把的!」

  夏暮嵐的臉色依舊冰冷:「你記住就好!」說罷轉身離開。

  煬書望著她的背影,總算相信了這公主是真的心有所屬。但是也對她忘恩負義的舉動大為惱火,所以也帶著火氣離去。

  這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不歡而散。

  離綠湖不遠的閣樓處,夏琦早就在夏暮嵐從煬書身上爬起時就關上了窗子,頗有些感嘆意味的問身後之人:「看到了嗎,這就是女人。」

  呆子慘白著臉,身子搖搖欲墜,腦子裡都是剛剛夏暮嵐與那個男人滾在一起的樣子。

  「想知道為什麼嗎?」夏琦回頭,目光有點嘲笑的意味:「因為你,不是男人。」

  呆子已經跌坐在地上,目光茫然的抬頭看向夏琦,夏琦接著道:「她今天喜歡你,明天喜歡你,那麼後天呢?你也看見了,那個叫煬書的,長的也不錯,也不失為一個青年才俊。如果她長久的跟他在一起,你說她會選誰?」

  夏琦低沉的嗓音接著響起,十足的蠱惑:「這,恐怕,連普通人都知道答案吧,你說,是不是?」

  啊~~~~~~呆子忽然發出悽慘的喊叫,徹響了整個閣樓,甚至皇宮。小三想出手,夏琦抬手制止。許久後,呆子忽然停了下來,蒼白的臉上盡是淚水,唇邊泛起淒然的慘笑與絕望的淚水混在一處,讓觀者心酸,就連小三,也在一旁扭過頭不看。

  不是不看,而是不忍心看。

  呆子磕磕絆絆的從地上爬起,腳步虛浮的向門外一步一步踉蹌的走出去,虛弱又飄邈的聲音更是讓人心中難受:「罷了,罷了,你們不過想要逼死我罷了。」

  孱弱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眼前,小三忍不住道:「其實也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用。」接著又遲疑道:「皇上,這......」用得著做乾淨嗎?

  夏琦擺擺手,示意不用。

  呆子靜靜的走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他的眼前灰濛濛的,看不見一片色彩,坐在床上許久,忽然璀璨一笑,起身到衣櫃裡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也是夏暮嵐最愛看他穿的那件。

  他還記得,夏暮嵐兩眼彎彎滿是喜悅的道:「呆子,你穿這件最好看了!」

  他遲鈍的回憶起以往的一切,這才發現,那些回憶,只有跟夏暮嵐在一起時的時光在無比的清晰,其他的,都是一片慘紅。而如今,那些清晰的回憶,卻像把把冷刀,刀刀都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上。

  痛,很痛.痛的他幾乎都呼吸不了。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五章 來生,吾願-正文

    痛,很痛,痛的他幾乎都呼吸不了。白皙的手指撫摸過衣櫃裡深藏的那把匕首,他還記得,那天他到了皇宮,夏暮嵐就是用這把匕首,深深的扎進在自己身上那男人的後背。

    腥紅的鮮血噴濺了她一臉,有點猙獰的殘酷。可是在他看來,卻是那麼的美,如同高貴的神抵般,讓人仰望。

    那時的他,滿心愛慕,幸福的看著她帶著厭惡的表情推開了那個已經是死屍的皇帝。然後拉起自己鄭重又認真的道:「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她會保護我的。可是誰知道,呆子其實更想保護她。只是,有心無力。

    或許,只有這般的放手,才能在她的心間刻上屬於自己的,深刻痕跡。

    或許,也只有這般,才能永久的保存她對自己僅餘的一點愛憐。

    因為他不能忍受,夏暮嵐的心有一天會被別的男人佔據,那樣,他會比死還難受。

    呆子的心忽然脹滿了怨恨,如果他的父親,沒有被那該死的皇帝看上。如果他沒有被送入宮中做太監。

    如果,如果,

    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只要其中一個,稍微的改變一點點,那麼他和夏暮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鋒利的匕首在有點纖細的手腕上劃下了一道猩紅的痕跡,溫暖的液體從那道猩紅裡奔湧而出。呆子薄弱的身體微微搖了搖,對著手下的白紙,想給夏暮嵐留下什麼話。卻忽然悲哀的發現,滿心的愛意竟沒有一個字能表達。

    苦澀溢滿了口腔。無聲地淚流下。染著鮮血地手指在白紙上寫下了四個字。代表著那些自己此生無論如何也完成不了地遺憾。

    來生。吾願……

    瘦弱地身體倒下。鮮血蔓延了一地。染紅了呆子地白衣。他倒在地上癡癡地笑。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他地體內慢慢地飄離。以往地回憶在這一刻猶如潮水紛沓至來。那些纏綿地親吻。和日夜旖旎地親密送他地神志進入昏昏欲迷。

    他忽然就不想這樣安靜地死去。

    呆子掙扎地想抬一下千斤重地眼簾。卻最終還是沒能睜開。微微地張了張嘴。那個來自肺腑地名字以極輕地音量飄出嘴唇。慢慢地化進了悲涼地風裡。

    這一生。他最慶幸地事情。就是。遇到了夏暮嵐。

    這一生,他最悲哀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夏暮嵐。

    只不過是轉首回眸間的相遇,竟讓他,終生難忘……

    若有來生……他願意……

    夏暮嵐自皇宮出來後,心驀然地感覺到沉重,隱隱的不安與焦躁讓她加快了回家的腳步。迎面的一陣涼風吹來。竟然帶著澀澀的苦意。她默然的頓住腳,心忽如刀絞,痛的她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的痛?雙眼的瞳孔驀然瞪大。彷彿預感到什麼般,夏暮嵐飛快地奔跑,待她筋疲力盡的跑回了公主府時。卻看見下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紛紛找理由開溜。

    夏暮嵐沒有去管他們,而是飛快的奔去了呆子的房間。一打開門,她就徹底的僵硬在了原地,那麼多血,那麼紅,紅的刺目。呆子面目安詳的倒在了血泊裡。嘴邊似乎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她獨自離去?不是說好了相守在一起麼?

    悲慟欲絕的叫喊,那麼歇斯底里,好像要把全部地悲痛都喊出來一般。公主府,久久沒能平靜下來。下人們具是痛苦的摀住耳朵不去聽那悲痛到極致的哭喊。

    午睡中的韓墨忽然睜開了眼睛,騰的從床上坐起,強烈的不安情緒讓她馬上抓緊了玉子涵的手。玉子涵也清醒了過來,清澈的眼睛裡帶上了一點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忽然就起來了。」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韓墨地眼睛愣愣地看著前方她抓起玉子涵的手掌。放在心口,似乎想安撫胸腔裡那不安跳動地心臟

    玉子涵皺眉,把她緊緊的攬在懷裡:「不怕,我在呢。」

    「涵哥,你說會是什麼事情?」

    玉子涵吻了吻她的額角:「什麼事情都不用怕,我陪著你。」

    韓墨回身用力的擁抱他,將臉緊緊的埋入他的懷裡。

    明輝圓外一陣喧囂,一個渾身染血的人從外面闖了進來,小夜攔住。待問清緣由後。就急急忙忙的領著她到了韓墨的面前。

    韓墨衣衫不整,只是在睡裙外穿了件外袍。墨玉色的眸子帶著緊張與不安的看向前方。玉子涵站在她的身後,有力的手臂攬著她的腰,不至於讓她害怕的時候沒有依靠。

    「郡主。」小夜面色微沉的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一個面色慘白,渾身染血的丫鬟。韓墨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夏暮嵐比較信任的秋虹。

    秋虹一見到韓墨,就撲到了韓墨的腳下,死死的抱住了韓墨的腳,臉上的驚恐尚餘:「郡主,快點到公主府救救我們公主!呆總管自殺了,公主瘋了,拿著呆總管的匕首到處殺人!奴死了沒有關係,就是害怕公主誤傷了自己,求求郡主你快點去救救公主吧!公主一向跟你交好,一定會聽郡主的話的!」

    韓墨一聽又驚又詫,思緒空白了幾秒,心就狠狠的提了上來。捏緊了玉子涵的手臂,有點惶恐道:「涵哥,我們快去,不然暮嵐……」

    玉子涵面色平靜的橫抱起了她,沉穩的聲調淡淡的答道:「好。」說著,在玉子涵的身體騰空飛起時,小夜動作迅速的打暈了秋虹,吩咐了別人來將這個丫頭待下去安頓好,自己也飛快的向公主府而去。

    玉子涵抱著韓墨運起了輕功向公主府飛快的奔去,遠遠的看見公主府,還沒有落地,就聽見一陣狼哭鬼嚎的喧鬧聲。玉子涵繼續往人聲最沸騰的地方而去,遠遠的就看見夏暮嵐渾身是血面目猙獰的拿著匕首到處的追著人殺。

    韓墨看見夏暮嵐的這個樣子也是狠狠的吃了一驚,不由得回頭看向面色平靜的玉子涵,問道:「涵哥,該怎麼辦?」

    玉子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手在地上撿了一顆石子,瞅準了空擋射向了已然陷入瘋狂的夏暮嵐。只見夏暮嵐舉著匕首的手一頓,雙眼一合。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韓墨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跑過去,蹲在她的身邊抱起她,看著她染滿了鮮血的臉,再看看四周慢慢圍上來的驚魂不定的丫鬟僕婦,不由得怒道:「還不快點過來,都愣在那裡做什麼!」

    眾人都認得眼前白髮披散的女子,一驚之下連忙上前來,抬公主回房的回房。請御醫的卻被韓墨給攔了下來,她面色清冷的看著面前一眾丫鬟,沉聲道:「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不說本郡主為難你們,你們自己想想,這種事請說出去還有活路嗎!」

    底下的眾人具是一抖,韓墨眉宇間已經有了疲憊,便讓小夜接著料理下來的事。自己和玉子涵守在夏暮嵐的床前,韓墨摸摸她的臉,記憶裡稚嫩的面龐變得犀利,就連睡夢中,眉宇間都有著淡淡的川字。

    玉子涵從身後抱著她,柔聲道:「回去睡一會吧,你晚飯還沒有吃,不要讓我擔心了。」

    韓墨握住玉子涵從身後環抱住她的手,看著夏暮嵐道:「我想陪著她,她晚上一定會害怕的。」

    「那也先吃了晚飯再說,你也要顧顧我不是?」玉子涵看她神色間還是有著擔憂,不由得柔聲安慰道:「放心吧,她會沒事的。」

    「真的會沒事?」

    玉子涵微笑,笑的有點神秘,卻又非常的自信。韓墨一喜,撲到他的懷裡,滿是期待的看著他:「涵哥,你有辦法對不對?快點說。」

    玉子涵失笑的抱緊了她,扳著臉道:「吃飯,不吃飯不說。」

    韓墨心裡的擔憂放下了一半,抱緊了玉子涵的脖子,用力的咬了下他的唇角,才道:「涵哥是壞蛋。」

    玉子涵哼哼了兩聲,不輕不重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兩下:「去吃飯,我早叫小夜做好了。」

    韓墨從他的身上爬下,出了公主的臥房到小廳子裡,小夜已經準備好了簡單的飯菜,夫妻倆個草草的吃完了飯。韓墨就抱著玉子涵的腰身不撒手:「說,你肯定有辦法的。」

    玉子涵捏了下她的小鼻子,道:「也不是,這件事,只有玉昭昭能做到。只是她幫不幫忙還不一定。」

    「玉昭昭?」韓墨微微皺眉,玉昭昭的脾氣有點怪,能不能讓她幫忙,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所以先不急,用迷藥讓那公主先好好的睡上兩天,我們慢慢說服玉昭昭也行。」

    韓墨的心緒混亂,聽見玉子涵這麼說,當然是依從。兩人又回到了夏暮嵐的房間,小夜過來稟問那個叫呆子的屍體該怎麼處理。韓墨說不出主意來。玉子涵的眸光微閃,淡淡道:「把他葬在遠一點的地方吧。府裡跟他有關的東西也統統拾輟起來。」

    這樣一來,就是乾脆抹去了呆子曾經存在的痕跡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23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六章 愛人

      韓墨因為放心不下夏暮嵐,也為了方便自己照顧。乾脆將夏暮嵐搬到明輝圓裡去。安置在了明輝圓的後院的一個園子裡。夫妻倆一起找玉昭昭去,卻發現人家翹著雪白的大腿對著一大堆鴨骨頭正悠閒的剃牙。這動作如果是別人來做的話,肯定是難看萬分的。但是如果是玉昭昭的話,卻自有她悠閒嬌媚的風情在內。

    「昭昭姐,我想找你幫忙。」韓墨拉著玉子涵的手,搶先玉子涵道。玉昭昭一回眸,看見是韓墨,眼睛亮亮的招手:「小心肝,過來,讓大姐姐好好親親你。」

    「昭昭姐。」韓墨為難的看了眼面色不悅的玉子涵,玉子涵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向韓墨道:「不用叫她姐姐,你是她的小嫂子!」

    可是人家比我大,韓墨有點微弱的嚥回了這句話。玉昭昭原本勾魂的雙眼電光閃現的與玉子涵不善的目光撞到一起,滋滋的起著火花。韓墨一個頭兩個大,當初會相信他們,她真的就是一頭豬!左邊瞥一眼,右邊瞥一眼。韓墨用力的捏了捏玉子涵的手,玉子涵帶著一絲不屑訕訕的收回了目光。

    玉昭昭的眼眸亮亮,帶著得意的朝韓墨招手。韓墨走過去,就被玉昭昭抱到了胸前,玉昭昭胸前的**險些沒有把她給悶死。待玉昭昭在韓墨嬌嫩的臉蛋上吧唧幾聲,留下了幾個大大的親吻後,才笑著問她:「小心肝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玉子涵一把扯回了韓墨抱在懷中,聲色俱厲的朝玉昭昭道:「離我家墨墨遠點!」

    玉昭昭不屑的冷哼,韓墨在玉子涵的懷中急道:「昭昭姐,我來找你幫忙的。」

    玉昭昭無聲的看向玉子涵,兩人在眼光裡交換著信息,不一會,玉昭昭忽然別開了臉:「我知道了,幫忙就是了。」

    「只是,」她忽然抬頭。看向玉子涵道:「我也快要到極限了,你今晚就把我要的人找來。」

    玉子涵咬了咬牙,有點僵硬的點點頭。玉昭昭看他應允,就風姿搖弋的走到韓墨地面前,捏著她的小下巴,笑道:「人在那裡?帶昭昭姐姐去呀。」玉昭昭逕自進了夏暮嵐的房間裡,低沉而柔緩的跟夏暮嵐說著什麼。韓墨回頭想跟玉子涵說話,玉子涵比了個別說話的手勢。拉著韓墨到了院子外,低聲問:「想說什麼?」

    韓墨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玉昭昭是要抹去夏暮嵐的記憶嗎?」

    玉子涵點點頭。看韓墨還在皺眉地樣子。不由得吻吻她地額頭。道:「不用擔心。不管怎麼樣。那傢伙地本事都不會讓夏暮嵐出事地。」

    聽到玉子涵地保證。韓墨提著地心稍稍地放下來了點。兩人又回到房間地外面等待。不一會。玉昭昭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韓墨著急地進了房間。一眼就看見了夏暮嵐面目安詳地睡在床上。她快步地走過去。在夏暮嵐地床邊看了她一會。就被玉昭昭拉出房外。玉昭昭看著韓墨認真嚴肅地道:「我們來對口供。不要說破了。」

    在韓墨有點疑惑地眼神中。玉昭昭非常明白地告訴她。她對夏暮嵐地記憶動了手腳。呆子不再是她身邊地太監。只不過是一個童年地玩伴。因為彼此有好感所以相約長大以後在一起。而呆子卻因為品級不夠。所以上戰場掙軍功。最後死於戰場。

    最後玉昭昭還給了夏暮嵐一點心上人要她勇敢活下去地心理暗示。相比就算夏暮嵐醒來。也應該不會鬧死鬧活。

    「那呆子叫什麼?」韓墨問。玉昭昭一愣。忽然轉身急急忙忙地朝夏暮嵐地房間而去。顯然。她忘了給關鍵人物改個名字。

    夏暮嵐清醒了,只不過整日整日不言語,抱著一隻肥碩地灰鵝望天發呆。每日都是韓墨靜靜的過來陪她坐一會,然後離開。日復一日,除了那眼中化不開的哀痛。夏暮嵐還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自韓墨接夏暮嵐過來後,公主府的丫鬟下人都被清洗了一遍,韓墨沒有興趣去問夏琦是怎樣把這件事請彈壓下來的。她唯一關心的就是夏暮嵐。

    又是一日的清晨,韓墨照例陪著夏暮嵐坐在床邊,秋虹送來了熱茶,她是唯一一個從公主府裡倖免的人。看著綠茵的茶葉在熱水裡浮浮沉沉,韓墨也不禁將思緒飄遠了。

    「韓韓。」一聲輕喚,韓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夏暮嵐,手中的熱茶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灑了她一身。即使燙的很,也沒能讓她從呆滯中醒來。

    夏暮嵐的眼角含著一滴晶瑩的淚水。望向蔚藍的天,忽然道:「我要活下去,天天思念著他活下去。」

    韓墨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她慢慢的靠近夏暮嵐,看著她含淚地側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又是開心,又是心酸。夏暮嵐轉身抱住了韓墨地腰,將臉埋入她的胸前,放聲地哭泣。那樣悲痛的哭聲讓韓墨的心也難過了起來。不禁對呆子的怨恨也多了一分。

    你想看到的,就是她為你傷心的哭泣麼?

    你想做的,就是在她的心中劃一道屬於自己血淋淋的痕跡麼。

    因為不知名的理由而自殺,卻讓心愛的人為你傷心痛苦一輩子,呆子,你開心麼!

    韓墨用力的扶住了夏暮嵐的肩膀,讓她放心的流淚哭泣。哭了許久,當懷中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韓墨低頭一看,夏暮嵐竟然在她的懷中疲憊的睡著了。她對著身後的秋虹噓了一聲,輕輕的指了指懷中的夏暮嵐,秋虹叫來了幾個大力地丫鬟,幾人小心的抱著夏暮嵐躺到床上去。

    夏暮嵐與呆子的事,讓韓墨感觸良多。當日午睡的時候,她用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柔良順依在玉子涵的懷裡。抱緊了他地腰。低低的說著對不起。

    玉子涵疑惑,不知道她這對不起從何而來。韓墨深深的凝視著他,像是要把自己的深情通過目光來表達。輕輕的道:「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那次為了夏琦,跟你要安眠藥。是我錯了。是我沒有照顧你的心情,只顧著自己。傷害了自己的同時也傷害了你。涵哥。我想明白了。愛一個人,並不是只要付出愛就可以了,同時也要愛自己。我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我知道,如果我有什麼事,你一定也不會開心的。所以,涵哥,我一定會好好地愛自己,不讓你為我疼一分,你說好嗎?」

    一個人並不是屬於自己的。同時也屬於愛他的人。為了愛自己地人,要好好的善待自己。顯然,呆子不懂得這一點。只是決然的放棄,不僅失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同時也深深的傷害了愛著他的夏暮嵐。

    玉子涵清澈的雙眸溢出感動,無語的靠近,溫柔的貼近韓墨地唇,細細輕輕的吻著,韓墨主動伸出小舌頭加深了這個吻。小手探向玉子涵的衣結,輕輕的解開。

    涵哥,我已經懂了。希望不會太遲。

    玉子涵滿腔的柔情都化在這個吻裡,靜靜的任韓墨解開了外袍的衣結。

    韓墨的小手撫上玉子涵光裸的胸膛,一手去摸他地腰帶,靈巧的抽開。她含著一絲羞澀的,跨坐在玉子涵的腰上,身下灼灼跳動的堅硬,已經在向她提出請求。

    韓墨離開了那令人心神欲醉的吻,親向玉子涵的面頰,先是秀長的眉毛。這眉經常為因為自己而擰在一起,接著是璀璨的星眸,玉子涵眨眨眼睛,滿臉地柔情。韓墨輕輕地吻著這經常深情凝視自己的雙眼,動作溫柔又帶著一點挑逗。

    她含住了玉子涵地耳垂,像他往常撩撥自己的時候那般,細細的,慢慢的廝磨,直到玉子涵輕輕的呻呤了一聲。才放開。轉而吻住了玉子涵的脖頸,玉子涵難耐的緊閉著眼睛。向後仰起頭,他的心叫幸福的感覺脹得滿滿的。整個人像是處於雲端,沒有在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韓墨一邊吻著他,一邊拉著他的手環抱自己的腰,然後脫下自己的外衣,丟到床下。接著一件一件的外衣被韓墨丟下,只剩下一件粉紅的肚兜。她微微挺胸,貼近了玉子涵**的胸膛,拉著他的手摸到自己光裸後背的肚兜結上,嘴唇貼近玉子涵的耳朵,輕輕的呵了一口氣,感覺到玉子涵的渾身一抖,才極具蠱惑的輕語:「涵哥,幫我,可好?」

    玉子涵的大掌摸上她光裸的脊背,有點顫抖的,急切的解韓墨後背的肚兜結。韓墨輕輕的呼痛:「涵哥,慢點,勒著我了。」

    玉子涵的鼻腔裡噴出熾熱的氣息,有點不穩的放慢了速度,輕輕的抽開了活結,粉紅的肚兜自白膩如凝脂的肌膚上滑落。他的目光盯著那對暖玉,差點直了。

    韓墨的臉頰染上了紅暈,目光迷離帶著瀲灩誘人的光芒,她輕輕的貼近玉子涵,吻著他的紅唇,嬌小的手,拉起玉子涵的大掌,放到自己胸前的暖玉上。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七章 崔寧1

    韓墨的臉頰染上了紅暈,目光迷離帶著瀲灩誘人的光芒,她輕輕的貼近玉子涵,吻著他的紅唇,嬌小的手,拉起玉子涵的大掌,放到自己胸前的暖玉上。看著玉子涵有點不可置信,又盈滿了驚喜的眸子,韓墨帶著一點嬌羞的俯在他的耳邊,輕聲問:「喜歡麼?涵哥?」

    玉子涵沒有回答,他歡喜的眼神可以說明一切。大掌帶著熾熱的溫度,有點急切的揉捏。

    韓墨嬌媚的微笑,下身微動,脫下了自己的裘褲,重新跨坐在玉子涵的腰上,看著他等不及的眼神,小手順著他緊致性感的腹部向下探去,在茂盛的亂草中握住了那碩長的昂揚頂在自己的私處,慢慢的坐下去。

    極致的脹滿慢慢的侵入身體,韓墨鬆了手,雙手攬著玉子涵的脖頸,下身慢慢的動著。兩人沒有過於激烈的動作,只是含著溫情的做著想做的事。

    玉子涵的大掌握著韓墨的細腰,呻呤著,他感覺自己的分身像是要化在了韓墨的身體裡,一波又一波致命的快感讓他的目光迷離了起來。

    「墨墨,墨墨。」玉子涵在韓墨的身下迷亂的喊著韓墨的名字。韓墨抱緊了他的脖頸,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快速的運動著。直到腿上酸痛,才感覺到玉子涵握著自己腰上的手一緊,那碩長的堅硬用力的頂進自己身體的最深處,噴出滾燙的愛液。

    韓墨筋疲力盡的依到玉子涵的懷裡,動都不想動一下。玉子涵圈著她的腰,把她壓到身下,雙手糾纏的拉到頭頂,慢慢的親吻著她,已經發洩了的要害尚還停留在她的體內不願離去,不一會,又灼灼發硬了起來。

    玉子涵深深的凝望了韓墨一眼,慢慢地擺動腰肢。溫柔有力的挺進韓墨身體深處,沒有過於激烈的激情,卻是那種潤物無聲的滋潤。韓墨只覺那種緩慢溫柔的快感,讓自己身體的每一處細胞都被細細地滋潤過,慢慢的舒展開來。

    小夫妻倆做了很久,像是糾糾纏纏了千年的籐蔓。直到日落西山,韓墨腹中飢餓時才停了下來。兩人要了熱水來,在水桶裡又親密了一番,才收拾停當,一起吃晚飯。不過是停筷夾箸間,偶爾視線一對,都是火辣辣的纏綿。

    「郡主,榮陽公主醒了,正要找郡主。」看兩人吃完。小夜在一旁稟告道。

    韓墨抱了抱玉子涵的腰,白玉的面頰上紅暈未退,抬眼凝視他:「我去看看她。」

    玉子涵地唇角彎起好看地弧度。俯下身回抱她。咬著她地耳朵曖昧地低語:「墨墨。我等你回來。你今天真好。」

    韓墨地面色一紅。推開了低笑地某人。走了幾步又回眼遞給玉子涵一個嬌嗔地微笑。看地玉子涵地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明輝圓真地很大。光抄手遊廊就走了韓墨小半刻多。好不容易走到了安置夏暮嵐地地方。打開門。夏暮嵐正在對著房門發呆。直到韓墨進來地時候才將視線聚集到韓墨地身上。

    韓墨走到她地床旁坐下。握著她地手輕聲問:「想吃東西麼?」

    夏暮嵐搖搖頭。神情有點迷茫地道:「韓韓。我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很久很久地夢。」

    韓墨低頭不讓夏暮嵐看到自己地眼睛:「夢到什麼了?」

    夢到什麼?夏暮嵐微微蹙眉:「我記得我明明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可是偏偏記不得他了,心像是空了一塊。」

    夏暮嵐握著韓墨的手放在心口有點迷惑的看著她:「韓韓,這裡空了一塊,我不知道空了什麼。」

    韓墨的目光一斂,反握著她的手道:「那人叫秦風。」

    「秦風……」夏暮嵐喃喃自語。像是在消化這個名字。目光迷茫了一會忽然清明:「就是他,說好了在一起,他又失言了。」

    夏暮嵐說到這裡驀然的頓住,頭疼的緊蹙起了眉,淚水不停地自緊閉的眼角湧出,韓墨握緊了她的手:「頭疼了就不要想了。夏暮嵐搖搖頭,有點淒然的道:「我很愛很愛他,但是他的事情偏偏模糊的很,就連他的樣子我都記不全了。韓韓。你說他會怪我麼?」

    「不會。因為他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才讓你不記的他。」

    「真地嗎……」夏暮嵐仰頭看著床頂。神情說不出地悵然。

    「好好睡一覺,不要多想了。」

    「韓韓,你陪陪我好嗎?這裡空的可怕。」韓墨不忍看到夏暮嵐無助地眼神,點頭應允。而玉子涵,只好讓他空守閨房了。

    第二日一早,韓墨一睜開眼,就看到夏暮嵐望著床頂眼也不眨的樣子。夏暮嵐知道她醒了,看著她道:「韓韓,我想起來一些了。秦風說要娶我,最後還是沒有來。他死在了戰場上對不對?」

    韓墨強忍住心酸,點頭肯定道:「對。」

    「我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好好想想。」

    「呆在我這裡不好麼?」

    「不是不好,就是我想找一個地方安靜一段時間。」

    「那,你還準備嫁給煬書嗎?」韓墨小心翼翼的問,畢竟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崔煬兩家都得到了消息。最近肯定在為這件事情做準備,就等著夏琦下旨賜嫁了。

    「不嫁。」非常肯定的回答,夏暮嵐的眼眸哀傷:「他都死了,我還嫁什麼……」

    韓墨默默的用力握緊了夏暮嵐的手。不過當日,夏暮嵐就搬了出去,到了京郊的行宮裡修養。

    關於夏暮嵐從明輝圓搬出去的消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夏琦也有意無意的淡化有關於她的事情,至於賜婚,更是延遲了下來。以至於有關此事的人著急。

    不說煬書的拜帖往明輝圓裡遞了幾次,就說崔寧遣派了丫鬟也來問了許多次消息。韓墨每次都是讓小夜派人給擋了回去。

    幾次以後,煬書的拜帖再也沒有朝明輝圓裡遞過,倒是崔寧終於忍不住來了一趟。卻叫人在二門裡攔住了。當小夜來稟告的時候,還帶來了崔寧在二門裡沖伺候地丫鬟發了一通火的消息。

    韓墨皺皺眉。她對這同穿者的印象本就是不太好,如此一來,心中更是有了幾分的厭惡。當下問小夜道:「她發的什麼火?」

    小夜抿抿唇,臉上難得有一些惱怒的神色,韓墨看她這樣,就知道沒有什麼好話。當下擺擺手,道:「我不聽了,你去跟她說,我不見客,讓她回去。」

    小夜微微一遲疑,還是嚥下了那些話。讓三喜按照韓墨地吩咐去送客。韓墨端起了玉子涵練功前給自己配的養身茶,剛剛喝了幾口,還沒有等心情稍稍平復一些,就看見三喜捂著通紅的臉。掛著淚珠子回來了。當下放下茶杯,怒道:「怎麼回事?!」

    三喜跪在韓墨的面前,看了眼小夜。見小夜點頭,才委委屈屈的道:「奴婢按照郡主的話說了,沒有想到崔姑娘當即打了奴婢一耳光。還說,還說」三喜頓住,眼光遲疑。

    韓墨的臉沉了下來:「說。」

    三喜磕頭告罪,頭也不敢抬的將崔寧的原話搬了出來:「崔姑娘說,當初說要嫁人地是公主,現在說不嫁人的也是公主。專門到人家家裡做狐狸精有意思嗎。現在又反悔讓她嫁不了人。今日都不敢出來見她嗎。她還說,一定要公主出來給她個交代。否則,否則她就待在這裡不走了!」

    不光是韓墨聽了這話一驚,就連小夜也吃驚的很,膽敢動手打了韓墨地貼身侍女,不是在韓墨的臉上打耳光子嗎?不光如此,還說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不說別的,也就她那身份,有資格對榮陽公主罵狐狸精?!

    韓墨聽了這話,先是震驚的呆了呆。接著是怒火高漲,夏暮嵐那蒼白的小臉,悲痛的眼神似乎還在眼前。當即一拍身旁的桌案,朝三喜道:「叫人送你到煬家去,讓他家派人,把他家未來的媳婦接回去!別忘了,跟煬老太君把崔姑娘地話在說一遍,順便也讓她看看你的臉!在問問她,崔姑娘說的話。可是他們的意思!」

    三喜低頭應是。馬上就照韓墨的話去做。

    三喜剛剛到了煬家,按照韓墨的話一做。煬家上下立馬雞飛狗跳。煬書更是馬不停蹄火速的向明輝圓趕來。更絕的還在後面,三喜在楊家老太君的面前將崔寧在明輝圓地事說了一遍,氣的煬老太君手腳顫抖,枴杖連連戳著青石地面,說不出一句話來。

    三喜面色沉靜的來了最後的一擊:「我家郡主讓奴婢來問問,崔姑娘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崔姑娘的的意思,還是煬家的意思。」

    此言一出,煬書的生母直接氣地昏厥了過去。煬家地一干小姐貴婦更是驚的面色慘白。腦海裡一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瘋了,竟然連著得罪了在古夏朝地位最高地公主,和最受皇帝寵愛的郡主!

    煬家老太君好像是受夠了打擊,反而堅強了,她強定下心神道:「三喜姑娘,請你回去稟告你們郡主,說煬家絕無此意。崔寧不過是寒門賤女,煬家無意讓她進門。她說的話,更與煬家無關!」

    三喜低下頭接著道:「煬老太君客氣了,這話奴婢定會給郡主傳達,只是有沒有關係,還要看郡主的意思。話已傳到,奴婢要回去和郡主回話了。」說著三喜也不多留,轉身就回了明輝圓。

    卻說三喜剛走,煬家老太君撐不住直接怒極攻心暈死了過去。煬家自然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26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八章 崔寧2

    煬書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明輝圓,到了二門就看見崔寧衣衫不整的和明輝圓二門的丫鬟們扭在了一起。登時又驚又怒的將人拉走,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八輩子的臉都被丟光了。更別提帶著崔寧回去的光景。

    崔寧終於被帶走了,韓墨心裡的一口氣卻消不了,有些難耐躺在軟榻上,感覺呼吸都有些難受了起來。看來暮嵐的暫時離開,果然還是對的。已經遭受了巨大打擊的她,如果在面臨這些事情,就連韓墨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玉子涵從她的背後抱住她,笑道:「現在心裡還不舒服麼?小壞蛋,你的那幾句話也夠那個叫崔寧受的了。」

    心緒無措的韓墨一下子找到了依靠,立馬回身緊緊的擁抱住了玉子涵,埋在他的懷裡道:「我一想到暮嵐渾身是血的模樣就覺得心疼,偏偏這些人還沒完沒了。」

    玉子涵抱緊了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道:「這世上,誰能沒有一兩件煩心事。等它過去了就好。」

    韓墨叫玉子涵說的心裡舒服了些。人更加的往玉子涵的懷裡蹭了蹭,貼在他的胸膛上,閉眼養神。可是有人偏偏不讓她養一會神。

    小夜來報,煬家的二當家,帶了厚禮在二門上候著。韓墨嘟嘴扭頭看玉子涵,玉子涵笑笑,含著她嘟起的嘴唇親了一口,才向已經見怪不怪的小夜道:「你讓他把禮物留下,就說郡主乏了,已經睡下了。」

    小夜低頭應是,三喜在一旁稟告道:「煬家也給奴婢送禮了。說是給奴婢的壓驚的。」

    韓墨哦了一聲問道:「送了多少?」竟然讓三喜收不收都要問下自己。

    「白銀五千兩。」三喜低頭回道。

    韓墨和玉子涵都愣了下,光給丫鬟送的錢,就白銀五千兩,這煬家,果然錢多的發燒。

    其實也不怪煬家。這本身就是關係人家身家性命之事。當然不會小氣這些錢。

    韓墨笑笑:「給你你就收下。這可是嫁妝本!」

    三喜有點遲疑地想說什麼。小夜在韓墨地身後衝她微微搖頭。心中一定。也就坦然地收下了這些錢。磕頭謝恩暫時退下了。

    玉子涵拍拍韓墨地背:「不生氣了吧。一會讓三喜給你做珍鴨湯。蓮藕糕。反正近日來光崔煬兩家送地禮就夠我們吃一輩子地了。」

    「坐山吃空。」韓墨倒在玉子涵地懷裡打滾。抱著他地脖子看他。睨眼微笑道:「涵哥。我們把這些錢搬回天山吧。」

    玉子涵地眼角閃著不知名地光。貼著韓墨地鼻子哼哼了兩聲。大掌滑到了韓墨地身後。揉捏著韓墨地小屁股。張嘴在她地唇上輕輕一咬:「說。打著什麼主意。」

    韓墨扭扭屁股。身子往玉子涵的懷裡蹭了又蹭,小手拿著他的衣結把玩著道:「這裡的事情好煩人,等夏暮嵐的事情完了。我們回天山好不好。」

    玉子涵笑了笑,抵著她的額頭道:「你可想好了,到了天山,可要你洗衣做飯,我打柴燒水地。還有,要收拾屋子,擦桌洗地,」還沒有說完話,只看玉子涵多說一樣。韓墨的眉頭就多蹙起來一點。

    韓墨哀歎了一聲,果然從貧入富易,從富入貧難。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什麼東西。

    韓墨抱著玉子涵不再提搬回天山的事。玉子涵看著她地小模樣,道:「不過,狡兔還有三個窟呢,我們也把錢分散些。到時候在一個景色好的地方留下來,過咱們的小日子。」

    韓墨從他的懷裡眼睛亮亮的抬起頭:「那說好了,等京城的事完了些。咱們就走。」

    玉子涵恩了一聲,翻身將人壓在軟榻上,手自然的滑進韓墨的敏感處揉弄。韓墨夾緊了腿,面色紅紅的推著他:「涵哥,在花園子裡呢!我們回房間去。」

    玉子涵熾熱地堅硬隔著薄薄的夏衫頂了她一下,咬著她的耳朵道:「放心,我早就叫她們沒事不要往這裡來了。」

    陰謀,一定是陰謀。韓墨此時已經顧不上和玉子涵討論陰謀論,一陣陣潮水般的快感很快的就讓她忘掉了不應該在青天白日下做著少兒不宜的事。

    夏天是多麼生機盎然的一個季節!

    且說。崔寧在韓墨之前。在洛城的貴婦圈子裡也算是個小名人了。不止她開的飯店和新潮地成衣店頗受貴人的寵愛,就是她剛嶄露頭角時。以一首元夕,(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在自有些清高的貴族小姐裡面揚了才名。尤其是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更是讓那些閨房小姐們回味無窮,愛不釋手,有時到崔寧的店裡去了,也對她敬重許多。

    相比之前,崔寧此時的待遇就差了許多。洛城一向是各種小道消息流傳的飛快的城市。且說那一日回去後。崔寧還沒有到家,京城的個個權貴都知道了有個蠢人接連著得罪了榮陽公主,和榮壽郡主。一時那些和崔寧有生意往來的人紛紛撤單。飯店門可羅雀,成衣店,和首飾店裡,不說沒有賣出去一份東西,就說往常買出去地東西也有人紛紛拿回來退貨,不給退了,就將東西摔到成衣店和首飾店裡就走。

    崔寧地生意一落千丈,店裡的師傅小工,也被其他地店用高價聘走,一時竟支撐不下。她只能將店全部關掉。生意上的事情到此為止。崔寧的麻煩卻遠遠的還沒有結束,不說崔家原本對自己和煬書的婚事還有積極催動的態度,現在乾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就說煬家,上次去拜見地時候,煬老太君和煬書的生母雖然面色冷淡,但最少還是收了她的禮,對她也客氣幾分。現在派人送去的禮。直接讓煬老太君讓人扔出了煬家大宅。還罵她狐狸精,勾引了他家的嫡子,還害人不淺。

    一想到這裡,崔寧就緊緊的握緊了拳。狐狸精?她有什麼地方能讓人罵是狐狸精?!煬書原本就是和她先遇上地。作為第三者,明明就是那個可惡的公主!不過是在明輝圓發了通火,就導致了她現在的狀況。

    萬惡的封建社會!崔寧緊緊的咬著牙。心中對那所為的榮陽公主,榮壽郡主恨的不是一分兩分。如果不是她們,自己也不會淪到這樣的境地。

    福禍相依,要說她崔寧因這事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她接到了自那高高在上地皇后堂姐遞過來的橄欖枝。她在心中冷笑,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看來那榮寵無限地公主郡主也並非沒有敵人!

    不過又過了半月,崔皇后的禁足令在崔家軟硬兼施下,夏琦才解開了。崔皇后自夏琦登基以來。還沒有被人這麼狠狠的掃過面子。在禁足的期間,對韓墨更是恨之入骨。而夏暮嵐,更是老早就合不來的。是以。崔皇后剛剛能自由行走,立馬就往明輝圓向韓墨遞了一個邀請的帖子。

    帖子裡說是邀請韓墨去赴宴,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崔皇后的來意不善,宴會更是一場鴻門宴。那些權貴們更是紛紛住手不往明輝圓送禮了。袖手在一邊等著看戲。到底是崔皇后勝了?還是新得帝寵地榮壽郡主勝?

    強強相遇,終有一敗。

    在京郊靜養的夏暮嵐一聽此事,連連冷笑兩聲,當即收拾了行李火速的從京郊的行宮往洛城趕。一到明輝圓就長驅直入的抓出了韓墨,問道:「那姓崔的邀你去宴會?!」

    剛和玉子涵親密完的韓墨渾身懶洋洋的。聽夏暮嵐提起了崔皇后,略略皺眉道:「不想理她。」

    夏暮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捏著韓墨光滑地臉蛋:「笨蛋,你這次要是不去,以後還不誰都往你頭上爬!我跟你去,你不用擔心,且等著好戲瞧!」

    韓墨看她冰冷犀利的臉,知道她心中的難過需要找別的途徑來發洩,心中哀歎一聲。聲音柔和:「好,我等著好戲瞧。只是你剛回來,先到我這裡吃些飯吧。幾天沒有看你,想你了。」

    夏暮嵐一愣,眼角微閃著淚光,放開韓墨背過身去,許久才回轉過身,相對無言,只是暗含淒苦的喚了一聲:「韓韓。」

    韓墨柔和一笑。拉著她的手答道:「三喜很會做東西。你也嘗嘗,不收你錢。」

    夏暮嵐破涕為笑。臉上的陰霾散了些,挽著韓墨的胳膊嗔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錢精!」

    韓墨為了能讓她開心點,故作哀苦的一皺眉,掰著指頭數道:「不當家,不知當家苦,如今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僕人房屋一概用途都要錢。就算有金山銀山,遲早也用完地。」

    夏暮嵐大笑,笑著笑著,忽然抱住了韓墨,韓墨靜靜地任她抱著,只感覺脖子上有熱熱的濕意。心中一酸,輕聲道:「都過去了,忘了吧。」

    夏暮嵐靜默了一會,才輕輕地恩了一聲。抬眼,故作強笑的打趣韓墨:「改天我跟皇兄說說,我們的榮壽郡主缺錢花!」

    韓墨見不得她這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酸的受不了,臉上自然也流露了出來。夏暮嵐看她這樣子,知道她為自己擔心,就認真的看著韓墨道:「會過去的。韓韓,其實我比你們想的都要堅強。」

    韓墨心裡難過的說不出話,只能拉著夏暮嵐走進正房:「今日讓三喜做了許多拿手的菜,你也來嘗嘗,不能少吃,要不然會浪費的。」

    夏暮嵐看著她小小的背影,笑容璀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淒然:「好,今日本公主就多吃些。」





正文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十九章 鴻門宴1

    榮陽公主從京郊趕回來的消息,一時傳遍了洛城。洛城的權貴們已經隱隱的感覺到,這一場不見硝煙的對決,直接從兩個女人,變成三個女人。立場也由皇后與郡主的對決,變成了皇家與崔家的交鋒。

    夏暮嵐剛回來那天就在明輝圓安歇了,第二日一早,就被夏琦召走,兄妹倆在暗房裡到底商量了什麼,誰都不知道。只知道夏暮嵐帶著微怒的走出了皇宮門。

    時間很快的到了崔皇后相邀的時間,不僅韓墨一人收到了拜帖,滿城貴婦收到崔皇后邀請的人也不在少數。看來這次崔皇后自信滿滿,邀請了滿城的貴婦要在她們的面前重立鳳威。

    韓墨穿上了夏琦送過來全國僅有了雪蠶絲,領口處有兩寸的寬邊,寬邊上染成耀眼的金色,並且用不同色澤的金線繡上了百鳥高飛圖。金色腰帶束起的高腰,將韓墨嬌小的身材更加襯的玲瓏有致。白銀色的長髮更是耀眼奪目,齊星辰之光華也比不上那銀光柔溢的流亮色澤。

    小夜細心的替韓墨打理著一頭銀色長髮,兩鬢的長髮用金色的發線綁在腦後,也不梳髻,直接垂到腳裸處,飄逸動人。

    玉子涵在一旁眼眸含笑的看著她,輕輕的招手,韓墨臉色微紅的走過去,墨色的雙眸隱含期盼的看著他。玉子涵親了她一口:「我家墨墨真漂亮!」

    韓墨的雙眼璀璨,渾身洋溢著得了愛人誇獎的興奮。玉子涵看著她眨眨眼:「只是還缺了一點。」

    韓墨雙眼微暗,不解的看他,玉子涵拿起妝台的一根小毛筆,沾染了些金色的顏料,對著韓墨道:「閉眼。」

    韓墨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玉子涵正在自己的額頭上畫著什麼。不一會,就聽見了玉子涵說好了。

    睜眼,玉子涵貼近她,細細的端詳著韓墨。在她的鼻尖上輕吻了一下,拉著韓墨面對妝台,滿眼地驚艷:「如此,我家墨墨,今晚一定艷煞全場!」

    韓墨的眉間讓玉子涵畫上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蓮,更襯的韓墨聖潔得不能褻瀆。韓墨欣喜非常的盯著鏡子裡的臉。心情激動地回身抱緊了玉子涵,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紅唇與玉子涵纏綿的擁吻。玉子涵氣息不穩的推開她,低語道:「墨墨,再這樣我會忍不住抱你上床的。今晚你就別想去了。」

    韓墨地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有點狼狽地鬆開了玉子涵。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輕罵道:「壞蛋!」

    玉子涵在一邊含笑凝望著她不語。只是嗤嗤地低笑。笑地韓墨有點心虛地別開臉。

    夏暮嵐直接到明輝圓把人接上。兩人共乘一轎。轎子上。夏暮嵐穿著繁複華麗地宮裝。對韓墨地裝束嘖嘖出聲:「韓韓。你這一出肯定就把那些自負美貌地女人給比下去了!」

    韓墨斜眼瞥了她一眼不接話。只是問:「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夏暮嵐地雙眼閃過一絲陰寒。握緊了韓墨地手認真道:「等一會。一切看我行事。你要小心。」

    韓墨點點頭。視線若有若無地瞥向轎外扮作丫鬟地玉昭昭。玉昭昭自韓墨接到拜帖地那天起。就吵鬧著說要保護韓墨。其實韓墨觀她地神色。明明是她好奇想去。說什麼保護。不過是為了能讓玉子涵鬆口而已。

    轎子停下,夏暮嵐首先下轎,然後向轎內伸出手,韓墨自然而然地扶著她的手下轎。抬眼看向前方,紅牆高瓦,裝潢富麗的坤仁宮安靜的矗立在兩人的面前。

    只是站在殿外,隱隱的就聽見鶯鶯燕語的調笑嬉鬧聲。夏暮嵐冷哼幾聲,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這坤仁宮還真是熱鬧!」

    韓墨注意到在前面領路的兩個丫鬟腳顫了下,遂拉了下夏暮嵐地手。夏暮嵐回頭露出一抹微笑:「別擔心,一切有我。」

    韓墨知道她關心自己,就回之一笑,兩人沉默的走進了富麗堂皇坤仁殿裡。經過了坤仁殿,兩人來到了後花園中。後花園有一塊十分寬敞的地方。崔皇后正是在這裡擺下晚宴。

    韓墨遠遠的微微掃一眼,發現約有兩百來人,其中麗影叢叢,香粉撲鼻,與其說是晚宴。在韓墨看來更像求偶宴。

    光影交錯間。夏暮嵐牽著韓墨的手,面色沉冷的走了過去。她強勢冰冷的氣質一下子讓宴會中盈盈笑語霎時安靜了下去。人人面面相窺。偶爾將視線瞟上面色不善的崔皇后面上,又立馬收了回來,停杯豎耳不語。

    韓墨從夏暮嵐的身後輕輕走出,一頭銀色流亮地長髮震驚全場。眉目間,那朵金色地蓮花含苞待放,徐徐生動,彷彿輕風一吹,就會迎風開放。襯的韓墨柔和靜溢地面容猶如沉靜仙子。宴會裡,偶爾有一兩個識貨的,看了一眼那雪蠶絲織成的外袍,眼光微閃的從韓墨的身後收回了視線,抿唇不語,靜坐不動。

    韓墨與夏暮嵐在宴會面前的那道小路上停了下來。韓墨微微蹙眉,通往宴會排座的小道上,被人用泥水固定上了一顆顆被人工磨得尖利的小石子,像是一條刀鋒路,燈影恍惚間隱隱泛著寒光。而道路的兩旁,被人用臭泥塗滿。如果不走刀鋒路,就要走臭泥路。

    很顯然,崔皇后是聽聞了韓墨在宮中踩到一顆小石子的事。如今面前的這條路,更是為了她而設的。不管怎麼樣,走兩條路其中的那一條,崔皇后的下馬威都算成功了。就算現在扭頭就走,也只會比剛開始就拒絕參加更讓人笑話。

    「榮陽公主,榮壽郡主到。」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夏暮嵐刀鋒隱藏,面含笑意的看向宴會的首座,那像尊金人的崔皇后,含著一笑意道:「皇后嫂嫂,你家的奴才可真不懂事。路上這麼髒,讓我怎麼走路?」說罷眼眸寒光一閃,向身後的婢女道:「來人!借皇后嫂嫂幾個人來,給本公主平路!」

    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鄭地有聲。

    夏暮嵐身後幾個與小夜原來氣質相差無幾的四個婢女立馬上前,從容不迫的走上了那刀鋒路,面色沉靜得像是走尋常的路一般。身形沉穩又不失迅速的將崔皇后身後的幾個婢女抓了來,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崔皇后幾個婢女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刀鋒路上,尖利的石子刺破了她們柔嫩的肌膚,鮮血蔓延了一地,呻呤聲還沒來得急出口,就被那四個婢女通通打暈了過去。

    不止崔皇后身邊的兩個心腹宮女臉色慘白,就說宴會上兩百來個麗人,一下子鳥獸無聲,寂靜的空間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似乎有人在崔皇后的身後說了什麼,崔皇后暗暗的幾個深呼吸強忍下了這口氣:「本宮既是你嫂嫂,借你幾個人,有何不可。」

    夏暮嵐笑笑不語。她身後的那四個婢女已經將抓來的六個崔皇后的婢女整齊的擺在了道路上。夏暮嵐踏著平底的木屐從容的踩上了第一個女婢的腰。腳下不動聲色的用力,只聽極細微的骨斷聲,昏迷中的侍女發出了呻呤。眾人都暗自猜測,這婢女的腰,只怕就要斷了。

    崔皇后的臉色僵硬,雙目如同冷刀向兩人射去。韓墨微微不忍,拉了下夏暮嵐的手,低聲道:「暮嵐,輕點,與她們無關。」

    夏暮嵐臉上的陰霾稍散,拉緊了韓墨的手,微笑道:「我們走。」

    韓墨無言,只能盡量輕的踩上去。夏暮嵐抬頭挺胸,傲視全場,完全無視墊腳的人,一步一步向宴會上走去。麗人們心驚,這榮陽公主和榮壽郡主她們可是將崔皇后的面子當眾狠狠的摔在地上,踩著崔皇后的臉面到宴席上的。

    崔皇后下馬威不成,反被將了一軍。讓韓墨和夏暮嵐感到奇怪的是,按照崔皇后的性格,是不可能就此罷休。除非,韓墨與夏暮嵐對看一眼,夏暮嵐似笑非笑的將目光轉向宴會的首座崔皇后,眼中意味不明。韓墨只看到崔皇后的臉色更加的不好。

    夏暮嵐領著韓墨到右排的第一位上,兩米長的矮桌空蕩蕩的,下面是兩個棉墊。韓墨正要坐下,手上一緊,夏暮嵐投來一個警醒的眼神,微微一笑的朝崔皇后道:「皇后嫂嫂,這棉墊太厚,想跟你借一個人來壓壓。」

    這時已經不用吩咐,夏暮嵐身後的兩個婢女沉穩快速的在崔皇后氣的發抖的神態中將尖叫的婢女抓了來。看到此情形,韓墨身後的玉昭昭蠢蠢欲試,韓墨不動聲色的向後輕踹了她一腳,她才安分了下來。

    夏暮嵐冷笑的看向首座的崔皇后,面寒如冰的吩咐道:「先跪上。」

    夏暮嵐的婢女按著崔皇后的心腹婢女,在她的腳上一踢,崔皇后的心腹婢女雙膝就跪在了棉墊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崔皇后的婢女渾身顫抖的倒在了一邊,棉墊被鮮血浸染,那婢女的雙膝上深深的插著根根細密的銀針!

    韓墨的面色一寒,若不是夏暮嵐,那些細密纖長的銀針此時就是插在了自己的雙膝上!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27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章 鴻門宴2

    韓墨的面色一寒,若不是夏暮嵐,那些細密纖長的銀針此時就是插在了自己的雙膝上!

    夏暮嵐要笑不笑的看著首座上臉色鐵青的崔皇后,悠然道:「果然,這棉墊還是太厚了。」說罷欣然的讓人拿來了新的棉墊,夏暮嵐拉著韓墨先跪坐了下去。

    韓墨冷冷的看了眼首座上的崔皇后,料想她還有後招,索性靜坐著等待。

    滿宴的麗人噤若無聲,全場似乎只剩下她們三人。

    「來人,給公主上菜!」崔皇后放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指甲已經深深的掐進肉裡而不自知。

    夏暮嵐與韓墨共坐一桌,上菜的宮女很快的就將早已準備好的菜送上來了。只是上的菜,卻叫夏暮嵐氣的臉色鐵青。

    夏暮嵐面前放的食物與皇后桌上的相差無幾,只是擺在韓墨面前的,卻是狗都不吃的剩飯餿食。韓墨安坐在一邊,目光冷冷的瞥向了崔皇后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夏暮嵐騰的站起,拿起了一盤餿食用力的摔在了崔皇后的案前,怒喝道:「崔珍珍,你什麼意思!」

    「榮陽公主,不要把你鄉野潑婦派頭拿到宴上來!」許是崔皇后也忍了許多回了,被一壓在壓的怒火終於爆發,一喝之下,竟然在氣勢上跟夏暮嵐相差無幾,端是個氣勢驚人。

    滿庭震驚,宴會上的麗人們悔的腸子都青了,若不是皇后邀請,沒事她們幹嘛要在這裡面插一腳?看榮陽公主和崔皇后一觸即發的模樣已經有很多人在思索這時候找理由告退的可能性。

    韓墨淡笑的從席上站起,輕柔的拉著夏暮嵐握成拳的手,不大不小的音量低柔緩慢:「暮嵐,不要失禮了。」

    夏暮嵐含著隱怒和不解的看韓墨,韓墨淡笑地轉向宴會的眾人道:「農人以農物待客,屠夫以肉食待客。今墨遇到與狗不食之餿食於案上,思於前,想必這待客之人定是那無食之窮狗。」

    看了看滿宴地震驚之色。和夏暮嵐愕然地表情。韓墨微笑地拉了拉夏暮嵐繼續道:「既然人家只有餿食。暮嵐不可失禮了。當賠罪才是。」

    玉昭昭在韓墨地身後忍笑忍地肚子疼。那混蛋家地小心肝啊。真地是個活寶呀!

    夏暮嵐想放聲大笑。卻死忍著。笑意盈盈地走到崔皇后地面前行了一個標準地宮廷禮。微微抬首。晶亮地眼眸裡滿是嘲諷。偏偏語氣上還誠懇萬分:「皇后嫂嫂不要怪罪。暮嵐可是不知道皇后嫂嫂只有餿食待客。」賠完禮。還用袖子輕掩了紅唇。標準地淑女風範輕笑了幾聲。

    崔皇后幾乎就要站起。卻叫她身後之人拉住。身後之人急切地說了幾聲什麼。崔皇后面色鐵青地坐下了。幾乎是咬著牙吩咐道:「來人!給榮壽郡主上菜!」

    案桌上地剩菜餿食被撤掉。換上了新鮮精緻地飯菜。

    崔珍珍咬牙切齒道:「榮壽郡主可還滿意?」

    韓墨拿起了筷子,輕輕地夾了一塊飯菜來嘗,罷了,放下了筷子,向崔珍珍輕笑道:「很好,多謝皇后。」

    崔珍珍的面色沉冷,目光瞟向韓墨與夏暮嵐兩人的時候大有恨不得將兩人生吞活咽之勢。

    「開宴!」

    相比宴會上慢慢熱鬧的氣氛,韓墨和夏暮嵐卻不敢放鬆警惕。指不定什麼時候崔皇后就給你冷不丁的來一下。是以相對於滿宴麗人們的笑語聲,韓墨與夏暮嵐只是冷眼旁觀安靜的吃飯。

    「下面開始擊鼓傳花。」崔皇后的眸底隱隱的露著兩分興奮。韓墨心中瞭然。看來重頭戲快要到了。

    一面紅色大鼓被擺到了道路地盡頭,身穿紅裝的宮女雙手持鼓杖站在大鼓前向宴會上的眾人行了一禮,然後面無表情的背過身去等待崔皇后的命令。

    崔皇后帶著和善的面具,看向夏暮嵐與韓墨兩人,似乎剛剛的不愉快完全不存在一樣。微笑著將三朵開到了極致的粉紅牡丹放到了夏暮嵐的案前:「就從你這裡開始。夏暮嵐也回之一笑,只是眼底卻是冷冰冰地寒意:「皇后嫂嫂,從我這裡開始可輪不到我。」

    崔皇后笑的很意味深長:「不到最後,我們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不是?」

    夏暮嵐不再說話。只是接過了花,靜坐著等開始。

    崔皇后坐於案前,高高在上如同女王般的巡視全場,全場的眾麗人也如她所願安靜了下來,視線齊聚在她的身上。對於這樣的效果,崔皇后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剛剛的不愉被驅散了一點點:「傳到花者,即興作詩一首,飲酒一杯。如果做不出詩了。或是做的不好。就飲酒三杯。」

    對於這樣地條件,眾人都應喏說好。

    「開始。」崔皇后地話語剛落。宴會前站在大鼓面前的紅裝宮女就開始咚咚咚地打鼓。夏暮嵐面色從容甚至有點悠閒的將牡丹花遞給了韓墨,韓墨轉身要將花遞給右手邊的女子,恰巧對上對方仇視的目光,微愣了愣,覺得這女子的面目有點面熟,在記憶裡搜尋了一番,韓墨猛然記起,原來這女子正是崔艷眉,那個被她下了口蜜腹劍,心思狹隘評論的女子。

    想必是因為剛剛韓墨罵崔皇后是狗,所以才有剛剛那仇視的目光。韓墨將花送了過去,就扭過頭不看她,讓崔艷眉的臉色稍僵硬。正在這時,鼓聲停了下來,崔艷眉拿著牡丹花朝四周露出一抹自傲的笑意,纖纖細手慢慢的將牡丹花放到桌上,有點悠然自得的念道:「艷眉正有一首,水精簾裡玻璃枕,暖香惹夢鴛鴦錦,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雙鬢隔香紅,玉叉頭上風。」

    崔艷眉剛剛念完。頗有些自得之色的掃向全場眾女。全場眾女早已參加多了這種宴會,當然是奉承多多。崔艷眉出了風頭,傲然自得的坐下,還特意向韓墨看去一眼,見對方並無什麼神色,不由得在心中暗恨。

    其實崔艷眉的那首詞。在韓墨看來,實在是一般般,太過於專注景致的描寫,沒有什麼情感表達,聽著讓人有點寡然無味。

    小小的插曲被越過,擊鼓傳花照樣進行著。韓墨已是聽見了二十來首詞,就是那牡丹花也從自己的手裡過了快要三遍了。就在她猜測崔皇后的後招到底是什麼地時候,冷不丁的,鼓聲一停。牡丹花恰巧就落到了韓墨的面前。韓墨看向四周,微笑道:「我不會作詩,就喝三杯吧。」

    宴席上幾個自負有才名的貴族女子眼底隱隱露著一兩分不屑。但也沒說什麼,就等著韓墨自罰三杯。

    韓墨原本要喝酒,身後的衣服被人輕輕的一扯,就稍微放緩了速度。這時宴會末端地一貴婦人站起身尖聲高叫。腳下赫然遊走過一條小小蛇。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玉昭昭的手腕一翻,韓墨面前的三杯酒,就被換到了崔艷眉的桌前。玉昭昭微微靠近了韓墨的後背,低聲道:「小心肝,可以喝了呀!」

    韓墨低聲道謝。在宴會末端的喧囂安靜下來後,就當著崔皇后的面,臉色從容的飲下了三杯酒。肚中一片微辣。

    崔皇后看她飲下了酒,似乎鬆了口氣,隱隱又有幾分看好戲地味道。

    大鼓前的宮裝女子剛剛打了下鼓卻又因為什麼原因而停下,導致了牡丹花在崔艷眉的手中,崔艷眉僅是一愣,就微笑地站起了身,待全場的視線都集齊一身的時候才舉起了面前的酒杯。輕輕的飲盡,開口念道:「南園滿地堆輕絮,愁聞一霎清明雨,雨後卻斜陽,杏花零落香。無言勻睡臉,枕上屏山掩。時節欲黃昏,無聊獨倚門。」

    這一首相較上一首卻是好了許多。崔艷眉說罷,就微斂目光享受周圍的奉承。可是漸漸的,她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身體好像是因為喝了酒而開始發燒。小腹酥酥麻麻的。升起異樣的感覺。

    崔皇后地視線一直在觀察著韓墨的反應,但是韓墨卻面色從容的冷眼旁觀宴會。是以。崔皇后越看越不對勁,反而自己的親妹妹倒像是喝了有問題的酒。

    崔艷眉只覺渾身熱的慌,熱的她身體裡外都燥熱起來。恨不得脫掉身上全部的衣裳!纖纖細手有些不耐的拉開領口。崔皇后地目光一凜,立馬道:「今天乏了,就先到這裡,大家都散了吧。」

    「慢。」一女聲從崔皇后的身後響起。眾人愕然,不知那個女人敢跟崔皇后反著來。就連韓墨與夏暮嵐也難掩驚訝之色。

    崔皇后面色不善的看向從自己身後走出來的女子,韓墨在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就渾身劇驚的僵在了原地!

    江青青,居然是江青青!她怎麼會在這裡?記憶中,那紅色的跑車向自己奔馳而來,把自己狠狠的撞出去,身體被撕裂,溫熱的鮮血從身體地各處噴灑出來地感覺,韓墨可是記憶猶新!

    夏暮嵐感覺到韓墨的不對,她也希望宴會就此散掉。但是此時崔寧已經走到了她地面前,行了一禮,就頗帶勝利之意的道:「崔寧想問公主,可要嫁給煬書?煬書與崔寧約定,此生不娶他人,公主可還要嫁?」眉峰微挑,隱含著不屑鄙夷之色。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一章 鴻門宴3

    夏暮嵐心頭火起,關於崔寧在明輝圓的事她也知道,不過是沒有時間理,而且從剛剛的表現看來,今日這些招數,有多半是崔寧的主意。連連冷笑幾聲,如今崔寧主動撞上來了,她可要好好收拾才是!

    夏暮嵐開口正要說什麼,對面一貴婦騰的站起,目光灼灼似乎要將崔寧戳出幾個洞來:「我是子清的生母,為何我倒是沒有聽過子清與誰有過婚約?!」

    煬書生母聲色俱厲的看向崔寧:「自古以來,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鄉野之女不懂禮數,也敢在這裡亂嚼舌頭!敗壞別人家的家風!」

    崔寧的面色微白,她轉了身,向煬書生母行了個禮,低低的喚了聲煬伯母,接著道:「煬書跟我是真的有約定的。」

    煬書生母冷笑數聲:「我不知道子清給你有什麼約定,總之,煬家,絕對不會讓你進門!我就算是打斷了子清的腿,把他關在家裡,也不會讓他娶你,你休想進門!」

    崔寧的眉間凝聚起了惱色,索性不去理煬書的生母,轉向夏暮嵐,似乎將全部都豁出去了般,道:「公主可是要嫁給煬書?就算你嫁給他,也只是空守一個名分,煬書,他喜歡的是我!」

    一大膽的話說得宴會上的眾人皆驚,天哪,敢跟公主對峙就算了,那只能說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可是,她現在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一個男人喜歡自己,只娶自己,這女人的臉皮也太厚了吧!一干小姐貴婦離崔寧稍近的,立馬退的遠遠的,似乎只要跟她站的近些,就會被人罵不要臉一樣。全場的眾人看向崔寧的目光裡毫無掩其鄙視不屑之意。

    周圍的目光崔寧當然感覺到了,她咬緊了牙,雙目灼灼又堅定挑釁的看向夏暮嵐。夏暮嵐用袖子掩了半邊臉,退了一步。羞道:「這女子好生無禮,竟當眾問人家地婚事。婚姻乃父母之命,本公主父母皆去,當然是聽皇兄的旨意了,那容得你問。」說道這裡已經很明白了。夏暮嵐微微放下寬袖,從袖中向崔寧遞過去了一個目光。嫁!為什麼不嫁?!

    夏暮嵐的語言動作是古夏女子標準的行為禮數,再加上公主之尊,一番話說出來得禮妥當又不失公主風度。

    崔寧看見她的目光,目露狠色,似乎想把夏暮嵐生吞活嚥了一樣。煬書生母原本生氣,聽見公主這一番隱含意味的話。臉上露出欣慰地笑容,走近了兩步,拉了夏暮嵐的手,愛憐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妾恭候公主來我煬家做媳!」

    夏暮嵐似害羞的低了頭。輕語道:「煬阿姆休學那無禮之人臊我!」

    煬書生母慈愛地笑了幾聲。眼光帶著勝利意味地瞥向死咬著蒼白嘴唇不肯認輸地崔寧道:「那鄉野賤女不懂禮數。公主休管她!」聲音一頓。又拉著夏暮嵐地手。看著她地小模樣越看越愛道:「公主既然叫我阿姆。那妾今日拿個喬。阿姆已經將子清地聘禮備下了。就等著皇上點頭。讓公主來我煬家!」

    「煬阿姆!」夏暮嵐似羞似惱地喊了聲。煬書生母呵呵微笑。拉著夏暮嵐地手笑看她不語。將要做婆媳地兩人聯合起來將崔寧連捎帶罵地貶了個一文不值。倒也相處甚歡。崔寧站在宴中。更像是個笑話。滿宴地麗人更是拿不屑地眼神看她。

    「熱死了!」正在等待崔寧反應好繼續看笑話地眾人忽聞一聲嬌喝。視線移過去。居然看見崔艷眉粉面通紅。額角佈滿了熱汗。不耐地脫著衣裳。

    「本宮乏了。現在就散了吧!」崔皇后高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地焦急。向身後地侍女使了個眼色。身後地侍女急忙來到崔艷眉地身前不讓她脫衣裳。崔艷眉怒極。一把掀翻了崔皇后派來地侍女。一邊焦急地脫衣裳。玉昭昭抿著唇。笑看著崔艷眉。身子退後幾步。隱到暗處使壞。

    只說崔艷眉忽然在宴上脫衣裳。不僅震驚了全場。就是夏暮嵐也呆了呆。心思一轉。恍然明白。只怕崔皇后地後招。就是這個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讓崔艷眉給中招了。不過是一眨眼間。崔艷眉地衣裳已經脫剩了中衣。衣衫繚亂間胸前地一小片雪白已經隱露在眾人眼前。

    崔皇后聽見煬書生母地話。本來是生氣地。但是她更惱崔寧當眾給自己沒臉。而且因為她。宴會地眾人都沒有走。害自己地親生妹妹當眾出醜!崔皇后此時對崔寧這父親養在外頭女人生地賤種更是惱上加恨。

    而得罪了唯一支持者的崔寧尚猶不覺,她滿腔的心思都在面前的這兩個女人身上,嫉妒,憤怒,和滔天的恨意讓她恨不得想要吞了眼前的兩個女人。

    「熱,熱死了!姐姐我熱死了!」崔艷眉高聲喊叫,眼前不知道怎麼的,原本該在角落裡伺候地太監忽然出現在她地眼前,崔艷眉的醉眼朦朧,越看越覺得眼前地太監英俊,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一時人仰馬翻,崔艷眉跟尖叫的太監滾到了一處。滿宴的貴婦小姐們更是驚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

    崔皇后又驚又怒的高聲喊:「快點來人拉住她!給我把她拉住!」

    周圍的尖叫聲,韓墨聽不見,人影交錯,來回擁擠著奔跑,韓墨也看不見,她只看見了面前是乾淨的柏油路,邊上是懸崖,懸崖的下邊是海天一色的蔚藍海洋,白雲稀薄的大晴天,她快速的在這裡奔跑著,遠遠地,她看見韓琦在路的前方衝著她笑,溫和而親切,她看見韓琦的身後有一輛紅色的跑車向他奔馳而來,高聲的尖叫,韓琦有點愕然的轉過身。

    韓墨傾盡全力的奔跑,在韓琦愣神間,將他撞開了紅色跑車的範圍。自己還沒有落地,就被飛速而來的跑車撞飛到遠處。

    耳邊到底是韓琦驚恐萬分的吶喊聲,還是宴會上人仰馬翻的喧囂聲?她分不清了,身體被撕裂地痛感好像重新回歸。痛的她渾身顫抖抽搐了起來。眼前一黑,她就向身後倒去。身後有一人迅速的出手抱起了她。玉昭昭微驚的看向昏迷的韓墨,伸手探了下她的脈後,就鬆了口氣。

    夏暮嵐正在和崔寧對峙著,眼角晃見身邊地身影倒下,連忙轉頭。看見韓墨倒在她侍女的懷中,一驚之下,連忙高喊太醫,一時宴會比菜市場還要喧囂萬分。眾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天的這宴會實在是驚喜多多,一邊是發情的崔艷眉,一邊是昏迷的榮壽郡主。兩邊都是人仰馬翻的。眾麗人瞅準的機會紛紛告退。

    崔皇后正在忙著阻擋崔艷眉,也沒空理其他的人。一時招來了十幾個健壯有力的宮女。把崔艷眉搬到了自己地殿裡去。這邊,夏暮嵐連忙高喊著太醫,傳太醫的小太監驚動了夏琦。夏琦放下了國事匆匆而來,看見昏迷的韓墨也是吃了一驚。連忙讓人送到自己地寢殿裡去,已經顧不得思考這樣合不合禮,自己也守在韓墨的身邊。

    玉昭昭眼光微閃的飛身離去,當然是去通知某人。

    夏琦坐在床邊,握著韓墨的小手,雙目緊盯著老太醫,不放過老太醫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老太醫叫他看的額角冒汗。鬆了手,大意就跟夏琦說的是因為心情過於激動。所以昏迷了過去,好好的調養兩日就能恢復了。

    夏琦雙目閃著寒冰,大有看庸醫之意的讓老太醫退下了。轉身細細地看著韓墨,白銀的髮絲鋪滿了一床,襯的她小巧的臉越發的蒼白。夏琦遲疑的伸出手,慢慢的撫摸上韓墨蒼白的小臉,帶著疼愛的意味揉上她擰起地眉心。

    一道急風從殿外直直的吹了進來,夏琦迎著風瞇瞇眼,還沒有看清人影就被人搡到了一邊。身形尚未站穩。他就看見玉子涵焦急的給韓墨把著脈。也顧不上剛剛玉子涵的失禮,馬上就問:「怎麼樣?」

    玉子涵鬆了口氣,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伸手摸摸韓墨的臉,輕輕的喚:「墨墨,墨墨?」

    韓墨感覺自己高高的飛了起來,漫無目的沒有止境的向上飛,飛地她有些害怕,不知道何時才能停止下這種感覺。耳邊驀然聽見了玉子涵地呼喚。欣喜至極的她下意識地朝聲音的方向飛去。感覺身體猛的向下一墜。她竟然能睜開眼睛來!

    入眼便看見玉子涵的韓墨立馬鑽進了玉子涵的懷裡,無盡的後怕像是潮水般的將她湮滅。那被車撞出去的痛感,讓她害怕的發瘋!

    「回家!回家!涵哥我要回家!」韓墨像是要把自己的全身都縮到那安全的懷抱裡,抱緊了玉子涵的腰,往他的懷裡鑽了又鑽,直到全身都縮在他的懷裡,才安靜的抱著他顫抖。玉子涵心疼的收緊了手臂,那種緊致得快要窒息的擁抱反而讓韓墨感覺到安全,她拉著玉子涵的領子,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無助抽泣:「涵哥,我要回家。」

    玉子涵朝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輕聲的哄著:「好,我們回家。」眼光轉向夏琦:「我們先走了。」

    夏琦眼睜睜的看著玉子涵抱著韓墨如同一陣清風般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卻覺得疼,剛剛韓墨那柔弱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曾幾何時他也看過。那時候的韓墨也是要求讓人抱著,只是不像對玉子涵那般又吵又鬧的。而是安靜的窩在自己的懷裡,怎麼也不肯再睡。

    一想起剛剛韓墨緊緊抓著玉子涵領口的手,夏琦就覺得心裡刺的慌。

    韓墨被玉子涵抱著回到了明輝圓,她的情緒不穩定,必須要玉子涵抱著才肯安靜下來。連著三日,折騰的玉子涵要時時刻刻的抱著她。第四日,玉子涵面帶憂色的在床上抱著她,守著她小睡。玉昭昭不知何時來到了正房裡,倚著門欄看著兩人,烏黑的長髮沒有盤起,隨便的散落在身側,今天的她換了一身鵝黃的長裙,金色的束腰,顯得整個人更加的高挑。

    「四天了。還沒有好嗎?」玉昭昭看著韓墨壓低了聲音問玉子涵,玉子涵抱著她,背靠在床欄上,大掌有節奏地拍著韓墨的後背心:「嗯。」

    「我覺的那個崔寧有古怪。那天小心肝看了她一眼就成這樣了。」玉昭昭皺著眉頭。玉子涵的眼光微閃,雙臂抱緊了韓墨弱小的肩膀不語。

    「你不覺得奇怪?或許是你家小心肝有什麼秘密也不一定。」玉昭昭挑眉,伸腳踢踢床上沉默的人。玉子涵雙目溫柔地看向像柔弱小貓般偎在他懷裡的韓墨。輕聲道:「她想說的時候自會說。」

    玉昭昭給了他一個白眼:「心結不解開,以後還會遇見這種事。」

    玉子涵的面色沉了下,許久才回了一聲:「知道了。」

    「等她醒了,你給她說聲,就說那個榮陽公主派人來好幾次了,聽說就快要大婚了。」玉昭昭掏掏有點癢的耳朵,也不等玉子涵的回答就轉身而去。

    玉子涵的大掌依舊有節奏的慢慢拍著韓墨的後背,韓墨在他地懷中輕顫了一下,抓著他領口的雙手捏緊。玉子涵趕緊收緊了雙臂。看韓墨那銀色的劉海下,長長地睫毛輕輕一顫,接著墨色地眸子睜開。帶著依賴的將臉蹭上玉子涵的胸膛。

    玉子涵想起剛剛玉昭昭的話,不由得收緊了雙臂,低頭看剛睡起來的韓墨問道:「還害怕嗎?」

    韓墨的臉色一黯,輕輕的點頭,不言語的抱緊了玉子涵。

    「你在害怕什麼?不能給我說嗎?」玉子涵小心的將聲音放地低緩柔和。韓墨的身體微微一顫,抱著玉子涵更加用力:「那個崔寧,跟以前殺我的人長得一樣。」

    玉子涵在心中暗道一聲原來,手臂越發的收緊:「不怕,今後有我在呢。還是墨墨覺得跟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

    「不是。不是。就是我害怕。」

    玉子涵慢慢的親吻她,看她的情緒重新安定了下來才道:「墨墨,有我在,不會讓人傷你一分。」

    韓墨心叫幸福的感覺漲的滿滿的,讓她幸福地想流淚。她全心的依到玉子涵的懷裡,甜軟的喚了聲涵哥,親吻他這幾日因為自己而冒出來的青青胡茬。玉子涵的心一鬆,低頭含住那張小小的紅唇,全心全意的享受這甜美的親吻。

    直到許久。光裸地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下,看著對方染著紅暈地臉,呆呆的笑。玉子涵親了親她地耳垂道:「夏暮嵐派人來找你許多次了,聽說快要大婚了。」

    韓墨在他的身下抱著他的脖子,仰起頭在他的喉結上落下一吻道:「什麼時候了,我去找她。」

    玉子涵低低的笑:「如果你現在起床,還來得及跟她吃個晚飯。」

    韓墨一聽就要從玉子涵的身下起身,玉子涵呻呤了一聲,韓墨微微愕然的感覺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堅硬。剛剛已經好多次了……現在怎麼……

    玉子涵醇厚如泉水般的聲音輕輕的喚著韓墨的名字。韓墨心裡柔軟一片。這三日來,都是玉子涵在縱容著她的任性。再也沒有比玉子涵更好的丈夫了。韓墨笑著張開雙腿攀上玉子涵性感的窄腰。小手順著他緊繃有致的腹部向下探去,握住了那碩長的昂揚。玉子涵輕輕的呻呤了一聲,閉著眼睛隨著韓墨的小手進入那濕潤的緊致。身體慢慢的被填充到飽滿,韓墨鬆了手,感覺身體都隨著玉子涵的進入而舒展開來。她在玉子涵的身下甜美的喚著他的名字,玉子涵只感覺內心柔軟一片,只想把韓墨包裹在那一片柔軟的心中不叫她受一點點的傷。他般半撐著身子,慢慢的挺入韓墨身體的最深處,溫柔的律動著。

    兩人凝望著對方,看著對方因為自己而歡樂的表情,再也沒有比她更適合自己的人了。他們從肉體到靈魂都深深的完美嵌合著。

    又是一次完了後,韓墨依在玉子涵帶著薄汗的胸膛上,看著他不知名的笑,上天對自己真是不薄,這輩子,她恐怕再也找不到比玉子涵更好的男人了。得到了這個認知,韓墨更加乖順偎在玉子涵的懷裡,像是一隻乖順的小貓,隨時等著讓主人欺負。

    玉子涵捏著她的鼻子笑:「起來吧。現在讓人到公主府送帖子應該還來得及。」說著就叫來了熱水,兩人剛剛收拾好,得到消息地夏暮嵐早就來了,看到兩人的樣子,自然知道剛剛兩個人幹了什麼壞事。跟著玉昭昭一起,壞笑的看著兩人。

    玉子涵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韓墨是直接叫兩人看的臉紅。

    此時四人是在離正房不遠的涼亭裡一起吃飯,桌上擺著三喜地拿手菜,夏暮嵐與玉昭昭眉來眼去的調笑著坐在對面的那對小夫妻。到最後看韓墨的臉已經可以跟紅蘋果一比才作罷。

    「你說,那崔艷眉到最後怎麼樣了?」玉昭昭問夏暮嵐。一提到崔艷眉,夏暮嵐的眉眼都飛揚了起來,眼眸亮亮滿是興奮的道:「你們都不知道吧,崔家已經丟死人了!崔皇后估計悔的腸子都青了。」

    「怎麼樣?快點說?」玉昭昭與韓墨的聲音同時響起,玉子涵笑著在一邊看著三個女人八卦。

    「那崔艷眉在宴上中了崔皇后備給韓墨的春藥,直接抱著一個太監滾到了地上。還著急地脫人家的衣裳!」夏暮嵐越說越興奮,像是恨不得模仿下崔艷眉的動作才好。玉子涵地手一緊,看向玉昭昭。玉昭昭神秘兮兮的貼近夏暮嵐低聲道:「想不想知道。崔艷眉怎麼中招的?」

    夏暮嵐微微一愣,立馬問:「想知道,想知道,那天回去我想了一晚上也沒能想明白!」

    「其實呀!」玉昭昭故意一頓,才接著說道:「是我幹的!」

    夏暮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玉昭昭好幾眼,然後才發出了驚訝興奮的叫喊。

    「天哪!!!快給我說說,你怎麼做的!」夏暮嵐興奮到發瘋,兩人女人貼在了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那天晚宴的事。玉子涵夾了塊無骨地鳳爪到韓墨的嘴邊道:「快吃,不然那兩個女人就吃光了。」

    韓墨一口含上。鼓著小腮幫子努力的吃。像是一隻將嘴巴塞滿的小貓,玉子涵大覺可愛,將人一把抱過來,雙目定定的看著她。

    韓墨坐在玉子涵的腿上,看了下桌上所剩不多的七珍蘑菇,連忙夾起了一塊送到玉子涵的嘴邊,玉子涵拿喬,斜眼看她,波光漣漣的誘人犯罪:「墨墨親口餵我吃。」

    韓墨小臉微紅。看了眼身旁兩個正在興奮八卦地女人應該顧不上這邊,就將蘑菇咬一半在嘴裡,面帶嬌嗔的將蘑菇並著紅唇都送到了玉子涵的面前。玉子涵笑著俯頭咬住了韓墨唇裡的半塊蘑菇,順帶的親了下那誘人的紅唇。

    「你想不想抽他們?」玉昭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看著甜甜蜜蜜的小夫妻倆放冷刀子。夏暮嵐一愣,瞄了一眼正在全情親吻的小夫妻,特實誠的道:「想,在我這種痛失愛侶地人面前秀恩愛,讓人特別想抽他們。」

    「就是,尤其是我這種寂寞又風情地女人面前。」

    韓墨嗆了下。面色遲疑的看著兩個不知何時結為同盟地女人。有點不解的問:「我怎麼了?」怎麼拿那樣的眼神看她?

    「你?」玉昭昭挑眉,夏暮嵐冷冷的哼哼幾聲。補上玉昭昭的話:「罪孽深重!」

    誒?韓墨有點莫名其妙,啥時候這兩個女人好得能一個鼻孔出氣了。玉子涵看著兩個面露凶光的女人笑,笑的特別開懷還帶著一點只有對方才能聽得出來的嘲諷味道,揉著韓墨小下巴的嫩肉,像是在逗一隻貓兒般:「你不用管她們,她們純粹是嫉妒!來墨墨,我們繼續。」

    韓墨聽明白了,敢情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面色微紅的埋到了玉子涵的懷裡,不管玉子涵紅嫩嫩有著別樣誘惑的紅唇,就是不肯抬頭,好羞人呀!

    玉子涵朝那兩個女人哼哼了幾聲,抱起縮在他懷中的韓墨,像是炫耀般的道:「你們繼續,繼續聊著,我們夫妻倆就先走了。有啥嫉妒的都放到肚子裡去,要不然我跟我家小墨墨一扭頭也看不見,不是白嫉妒麼!」說著,也不顧玉昭昭和夏暮嵐兩人的臉色,抱著韓墨轉身離開。

    玉昭昭和夏暮嵐兩人臭著臉對視了一眼,忽然發現對方眼中的狡黠,不由得相視撲哧一笑,夏暮嵐帶著羨慕神色的看著小夫妻倆離去的背影道:「他們倆真好。」

    玉昭昭看向她:「你羨慕?」

    夏暮嵐點點頭,有那個女子能有韓墨這般的福氣,不光是相公是萬里挑一的好,就是她皇兄也苦苦念著想對她好。

    玉昭昭哼了聲:「那才是新婚!」

    夏暮嵐有點不相信的回頭看玉昭昭:「你是說他們倆會吵架?就玉子涵那樣?」

    「相愛容易相處難,再相愛的人也難免會吵的。」玉昭昭撩起耳邊的髮梢別到了耳後。夏暮嵐不由得道:「你太悲觀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28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二章 夏暮嵐的婚禮1

    「不是我悲觀,而是事實本來如此。」玉昭昭看她不信的樣子,也就不多說,只是問:「那個崔寧,你打算怎麼辦?」

    一提到崔寧,夏暮嵐的臉色微沉,眼裡閃著不知名的光:「當然是讓她進門了。」

    玉昭昭嗤笑了聲:「你可真大方。」

    夏暮嵐掩唇看向玉昭昭笑,別有意味的道:「你不覺得,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更好收拾嗎?」

    玉昭昭微愣,眼光大亮,笑著道:「那崔寧,碰上你也算她倒霉。不過她也真是蠢。還沒有進門就將煬家搞得天翻地覆,雞飛狗跳,逼的煬書跟家裡用性命相逼。嫁進去,煬家人能給她好臉色就怪了。要是她安安分分的做個無名外室也就得了,偏偏還要往火坑裡跳,到了煬家不就是任你和你婆婆搓圓捏扁麼。」

    夏暮嵐呵呵笑著幾聲,也不說話,眸光瞥向玉昭昭意味不明。

    韓墨被玉子涵抱回了正房,自然又是親密了一番。待停下後,玉子涵微喘著氣壓在她的身上。韓墨白玉般的臉上染著薄薄的紅暈,看著更加的誘人,惹的玉子涵低頭又親了一番。

    韓墨被他親的咯咯笑,玉子涵還沒有清理的胡茬茬的她癢癢的。小手從枕畔取出一條汗巾子,撫上玉子涵赤裸的胸膛給他擦汗。「墨墨真乖。」玉子涵誇獎了一聲,韓墨就越發乖巧的貼上他,小手環繞到他的後背給他擦背上的汗。

    「暮嵐要大婚了,雖然不是什麼值得喜慶的事,但是我們要不要送點什麼?」韓墨抱著玉子涵的脖頸,抬頭問他。說著玉子涵也微微皺眉道:「實在沒有什麼送的,金銀珠寶估計她也不缺。要不然送她毒藥?看誰不爽毒死算了。」

    韓墨知道玉子涵是在說笑,但也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崔寧,身體微微一顫,不知道這崔寧到底是不是江青青穿來的。

    玉子涵知她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就抱緊了她轉移話題道:「不然送她些解毒丸子吧,還是養顏丸子?這些我不懂,你問下她,看她要那樣,我們就送那樣。」

    韓墨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凝眉認真地思考:「要不。兩種都送?」說著抬頭看玉子涵。玉子涵地眼角閃著不知名地亮光。輕輕一笑。道:「等會再說。」

    韓墨微愣。這才察覺到尚在自己身體裡地要害正在一跳一跳地長大。玉子涵挺身向她身體地最深處一頂。兩人已經顧不得考慮送什麼東西了。全心地投入新一輪地激情中。嫁煬書。嫁妝與韓墨相同都是十里紅妝。而相比起榮陽公主下嫁地風光熱鬧。崔寧僅是用一頂青色小轎停在了煬家地後側門。就連從後門進地資格都沒有。等榮陽公主跟煬書拜了堂。才能讓自己請來地幾個轎夫送自己進入側門。

    韓墨今日穿地是牡丹紅地錦緞。銀色地長髮盤起了婦人地樣式。頭髮上僅插著幾根烏黑地髮釵。簡約又不失氣度。按照古夏地嫁女風俗。她今日做地陪喜娘。主要是在新娘進洞房後。將盛著花生紅棗等吉祥喜物地金碗交給新娘捧著。意味著有個富貴多子地未來。而且這陪喜娘很講究。必須身份高。而且婚姻幸福。像寡婦什麼地。是不能做陪喜娘地。

    夏暮嵐穿著大紅地嫁衣。蓋著紅蓋頭。煬書地引領下進了洞房。韓墨等夏暮嵐坐在床上地時候。就將金碗放到了她地手中。笑著在一邊看她。煬書等夏暮嵐在床上坐穩了以後。才認認真真地走到了夏暮嵐地面前。彎腰行禮:「書多謝公主跟母親求情。讓崔寧能進門。以後書定當尊敬公主。在書能力所及地地方。定會好好待公主。」

    夏暮嵐在大紅地頭蓋下輕笑:「你不去看看崔寧?聽到前邊地熱鬧。她心裡應該不舒服才是。」

    煬書微笑道:「公主不必擔心。我明天就去看她。她不會不高興。我們能在一起。還全是公主成全。崔寧應該感激公主而不是埋怨地。」

    夏暮嵐輕笑不語,在韓墨聽來她的那兩聲笑別有意味。而煬書正經的向夏暮嵐又行了一禮。就告退出去了。

    夏暮嵐在煬書離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就一把將頭上地蓋頭抽下來,睜著亮亮的雙眼看著韓墨。韓墨想起她那天渾身是血拿著匕首到處殺人的樣子。心裡微酸,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埋在她的肩頭,聲音有點哽咽:「暮嵐,你一定要幸福。」

    夏暮嵐回抱她,笑道:「你放心,我還能讓人欺負了去不成?」

    說著又壓低了聲音到韓墨的耳邊輕語:「有沒有吃的?我一天沒吃東西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怎麼老聞見你身上有你家三喜做的泡椒鳳爪的味道?」

    韓墨笑著推開她,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了兩大包東西遞給了就差歡呼地夏暮嵐:「我嫁地那天還好些,涵哥給我備了東西吃。還是昨天小夜提醒我給你帶些東西,不然看你現在吃什麼去。」

    夏暮嵐雙手飛快的拆那兩個油包,聽見韓墨地話,道:「世界上估計就你家涵哥一個好男人了,要是讓我也找到一個像你家涵哥那麼好的,死也願意了。」

    韓墨的臉一板,十分認真嚴肅的道:「我們關係好就關係好,涵哥我不會讓的!」

    夏暮嵐一嗆,微愣後白了韓墨一眼:「瞧你那小氣的樣子,我說要搶你涵哥了麼!哎呀,真辣。」

    韓墨給她遞了杯茶,夏暮嵐接過來咕嚕嚕的喝完了,又拿了一個無骨的鳳爪開始吃:「小韓韓,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是男人都會變心的,你要好好想個辦法把你相公把的牢牢的。」

    韓墨想起玉子涵平時待自己的溫柔體貼,並不擔心只是瞪了夏暮嵐一眼:「吃著呢還說話,小心等會辣到嗓子裡!」

    夏暮嵐坐在床上吃著東西笑,一手拿著鳳爪塞嘴裡,一手拿了一隻遞到韓墨跟前,含糊不清的道:「你吃,我餵你,就我一個人沾手就行了。」

    韓墨咬著鳳爪,跟她一起含糊不清道:「還有蓮藕糕呢,我要吃那個。」

    夏暮嵐趕緊把鳳爪往嘴裡一塞就遞給了韓墨一塊蓮藕糕:「誒,那個三喜怎麼樣?她的手藝不錯。」

    韓墨把東西吃完,被夏暮嵐拉著一起到喜床上坐著:「三喜啊,她就是喜歡做菜,估計對涵哥沒心思。或許那天找個廚子把她給嫁了,也算是一樁好姻緣了。」

    夏暮嵐哼哼兩聲:「希望她能老實。不然可就可惜了這好手藝。」

    「你以為人人跟雙喜一樣?」韓墨看了她一眼,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個沉穩的黑木盒子,交到夏暮嵐的手中:「那裡面的養顏丸,是我跟昭昭姐討的,解毒丸是涵哥的師傅做的,給涵哥的。這兩樣送給你,給你當成親的禮物。」

    夏暮嵐拿著黑木盒子的手微微用力,強忍下將要湧上眼眶的淚意。笑著打趣道:「小錢精,這兩樣都不是你出的。捨不得錢給我買東西麼?我不管,你還差我一樣。」

    韓墨把眼一瞪,伸手就要拿回盒子:「既然不喜歡那還我啊。」

    夏暮嵐把盒子忙往衣服裡一塞,才拉著韓墨的手求饒道:「好韓韓,跟你開玩笑的,快點給我說說,這裡面那瓶是養顏的,那瓶是解毒的。你總不能讓我把養顏丸當成解毒丸吃是不是?」

    「紅布頭的是養顏的,黑布頭的,是解毒的。你要記清楚了,不然拿紙筆寫上。」韓墨看了眼外邊的天色已經黑黑的了,就道:「我要回去了,不然涵哥會擔心的。」

    夏暮嵐打趣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從床上起身抱住了她輕輕道:「韓韓,我們裡面,就你是幸福的,你一定要幸福下去才好。」

    韓墨強忍下心酸,要是沒有呆子,夏暮嵐也不會變成這模樣:「說什麼傻話,都嫁人了,還說這種話。」

    夏暮嵐笑了,笑意裡面帶著苦澀:「是呀,都嫁人了。你快點回去吧。不然你家涵哥該提劍找來了。」

    韓墨離開後,夏暮嵐讓秋虹在地上鋪了一個地鋪,是夜,新郎官煬書被人醉醺醺的推了進來。秋虹連忙上前扶住。夏暮嵐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呆,看了眼煬書,懶懶的摸著小呆的毛。

    煬書被人灌的大醉,看到夏暮嵐微微定神,指著夏暮嵐迷糊道:「我還沒有來,你怎麼把蓋頭揭了。」

    夏暮嵐冷哼一聲:「你當本公主是真的跟你成親麼!」

    煬書叫著夏暮嵐一喝,酒醒了一些,掙脫了秋虹,看見了地上的地鋪:「為什麼讓我睡地上?」

    夏暮嵐的雙目一瞪,放出冷刀:「你不睡地上,難道想跟本公主睡一張床?還是要讓本公主去睡地上?」

    煬書一愣,酒全部清醒,有點訕然的走近地鋪,脫掉了外衣就倒在了上面,心裡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擔心洞房的時候會尷尬的,沒有想到這麼輕鬆的就渡過了。心裡一鬆,提醒自己下半夜要到崔寧那裡去,可是剛剛那些才退的酒意又重新返回了,煬書一下子就睡著了。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三章 夏暮嵐的婚禮2

    看著煬書睡著了,夏暮嵐吩咐秋虹道:「你去給廚房說聲,備下醒酒湯,明日一早就要用。」秋虹應是,退下了。

    夏暮嵐的另一個陪嫁丫鬟秋蘭進來看了眼在地上酣睡的煬書,幾步走到夏暮嵐的身邊,行了一禮,才壓低了聲音道:「跨院裡的燈一直亮著呢,奴婢聽人說,那邊還等著煬爺過去呢。」

    夏暮嵐的眼光微閃,看向已然沉睡的煬書唇角泛起笑意道:「不用管她,讓她等著去。」

    秋蘭應是,扶起了夏暮嵐伺候她梳洗。

    到了第二日,煬書從睡夢中轉醒,頓時感覺頭疼欲裂,這時秋蘭遞過來了一碗醒酒湯,煬書喝下,過了一會大覺好多了:「怎麼這麼快就有醒酒湯?」

    秋蘭在一邊笑道:「煬爺,這是公主昨夜就讓人備下的,就等著煬爺醒來讓煬爺喝的。」

    聽言煬書的心裡一暖,晨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剛梳洗罷的夏暮嵐從屏風裡轉出去,冷冷的瞪了秋蘭一眼,秋蘭臉色微白的吶吶住口。夏暮嵐看煬書清醒的差不多了,臉上微微有點不自在的向房間裡伺候的丫鬟道:「你們都退下。」

    秋蘭與秋虹聞聲退下,夏暮嵐走到煬書面前踢了他一腳,面色微紅:「過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煬書從地鋪上起身,與夏暮嵐一起走到床前,夏暮嵐指著床上的白綢巾眼光閃閃的掠到別處:「這個,你想個辦法。」

    煬書一看也是紅了臉,雖說他之前也有伺候這方面事情的丫鬟,但是為了崔寧也都遣散了。一時兩人紅著臉僵到了床邊。夏暮嵐看他沒有辦法,不耐的摘下頭上的金釵,伸出小拇指劃了道小傷口滴在了白綢巾上。

    煬書微驚:「公主不可!」自然的拉過夏暮嵐的手想要查看傷口卻被夏暮嵐用力的抽回,心裡有點小失落,接著又自嘲。他記得自己不能負了崔寧,所以對於夏暮嵐的作為也就坦然了。

    夏暮嵐微微垂眸。掩去了眼裡地微芒:「你可不要跟煬阿姆說破了。」

    煬書笑著答應了。兩人一起去拜見父母。煬書生母盧氏接過侍女遞過來地白巾一看。面上有疑惑之色。夏暮嵐拉著她地手。幾不可察地搖頭。婆媳倆一對眼。盧氏立馬明白了。臉上浮現出愧疚之色地拍著夏暮嵐地手背:「好孩子委屈你了。」說著靠近了夏暮嵐低聲道:「第一次地女子。走路總要有點瘸地。」

    夏暮嵐臉紅地低了頭。盧氏低聲道:「可要讓她過來拜見?」

    「煬阿姆你說呢?」夏暮嵐地眼角也閃著光芒。兩人地目光一對。立馬露出了心照不宣地笑容。煬書在身後疑惑道:「阿姆。你們在說什麼?」

    盧氏慈善地笑著道:「我們婆媳倆說悄悄話。你不用聽。」

    煬書看兩人和睦地景象。眼中有微微地失落。要是崔寧也能跟母親這般相處就好了。強壓下內心地失落。煬書看著盧氏地臉色還好。試探地問:「母親。昨晚小寧也嫁進來了。是否要讓她過來拜見?」

    盧氏地臉色一沉,就在煬書以為她不會同意的時候,盧氏才陰著臉道:「當然要來,不過是個無名的收房丫頭,難道還敢不到正妻面前立規矩麼!」

    煬書的心裡微微一驚,但是想想母親能讓崔寧進門已經是忍了很大的一口氣。就怕崔寧過來母親會忍不住把氣撒到崔寧的身上,煬書心裡懊惱,但想著只要這關一過,以後在慢慢想給崔寧要名分的事也容易些。所以就同意了。

    崔寧昨晚在跨院裡等了煬書一夜,原本是說好下半夜到她屋子裡來的,可是最後還是沒有來。氣的她一晚上沒有睡,就在房間裡癡癡地等著。到了早上聽見煬書叫她,也就帶著怒火,怒氣沖沖地來了。一跨進正房的門,看見了煬書的生母盧氏正坐在首座的太師椅上喝著早茶,而那個公主則坐在右邊的太師椅上,正斜眼瞄她。

    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崔寧死死的捏緊了拳頭。

    煬書在盧氏的後面給她捏肩。看見了崔寧進來,只希望著她能乖巧一些討盧氏的喜歡,誰想到她一進來就杵在那裡,不光不行禮不說,還拿著要吃人地眼神瞪著公主和自己的母親。想想昨夜自己跟公主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怨恨,和以往在母親面前常說她的乖巧,煬書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盧氏瞟了站在門口的崔寧一眼,重重的放下了茶杯,聲色俱厲的向崔寧道:「不過是個還沒有收房的丫鬟。見了少奶奶也不知道下跪!懂不懂禮數!」

    崔寧一僵。眼角地餘光看見煬書一直衝她使眼色。內心地怒火讓她壓了又壓,動作僵硬的行了個半禮。也沒有下跪,行完禮就這麼直直地瞪向夏暮嵐。夏暮嵐的眼角含笑,低垂下眼眸不與她對視。

    見崔寧只行了平輩間的半禮而且還拿著那樣的目光瞪著夏暮嵐,不光是盧氏怒了,就連煬書也生氣了,在他看來,他能和崔寧在一起,都是公主的成全和忍讓,可是崔寧居然還這樣看著公主!

    盧氏氣的拍桌子,喘著粗氣怒道:「子清!你看看,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不敬正房不懂孝道!你真要氣死阿姆麼!」

    煬書急了,連忙幫著拍盧氏的胸口讓她順氣,一邊向崔寧帶著微怒的低喝:「小寧!快行禮!」

    崔寧僵著不動,視線火辣辣的像是能把盧氏吞掉。盧氏怒極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盅登時摔倒了地上去:「我不用她行禮!免得折壽!」

    「子清,明天你就把她給我趕出去!她不走我走!」盧氏高喝一聲,已是氣的喘不過來氣。夏暮嵐連忙幾步走過去扶著她,拍著她的胸口道:「阿姆,人都進來了,何必生氣。」

    煬書先是向夏暮嵐投去感激的一眼,夏暮嵐沒有理他,他低低的帶著懇求意味的喚了聲娘,盧氏拍著胸口不理他。煬書又看向崔寧,眼中帶著難見的哀求,和怒意喝道:「崔寧!」

    怒火燒心的崔寧猛然清醒過來,她看向煬書,她的丈夫,她的愛情,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為什麼到現在卻這麼的艱難?煬書眼裡的懇求是那麼的明顯,崔寧的心微微一軟,為了喜歡的人,她就再退一步。

    「啊姆。」崔寧喚了盧氏一聲,聲音裡帶著示弱的味道。盧氏把眼一瞪,嚴厲道:「誰給你的資格叫我阿姆?!」

    崔寧的臉一僵,站在原地眼神像是要往盧氏的身上戳幾個洞來。

    煬書心裡急的火燒火燎的,帶著一點責怪味道的喚了聲娘。夏暮嵐慢慢的拍著盧氏的後背,輕聲道:「阿姆別怪她了。想是從來沒有學過什麼規矩,難免出錯。何必因為這個置氣?等過幾天找人教教她規矩不就行了?」

    盧氏的眼光微閃,看向夏暮嵐的時候多有讚歎和欣賞。崔寧看見,原本被壓在心頭的火立馬竄起,她指著盧氏的鼻子罵:「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倆分明是串通好的!要不是你是煬書的母親,別想我叫你一聲啊姆!你也不過是一個被抬舉起來的小妾,別當我不知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娘不伺候了!」

    要說盧氏剛剛還有點做戲成分在裡面的話,現在她是真的怒了!崔寧說的不錯,原來的正房不育,只有她生下了煬書,所以在正房病死的時候,才將她抬做了正房。這本就是她的心病和傷疤,一般她到那裡去,也從沒有人敢掀這段往事。現在卻被崔寧指著鼻子罵!一時怒極攻心,給暈厥了過去。夏暮嵐驚叫一聲,連忙叫丫鬟把她陪嫁的藥拿過來。煬書又驚又怒,看著崔寧冷冰冰的臉不由得怒喝:「崔寧!你到底想怎麼樣!」

    崔寧面如寒冰的看了一眼暴怒的煬書,也不管已經暈厥的盧氏,挺直了背就走出去。煬書要追,被夏暮嵐拉住狠狠的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直接被打蒙在了原地。

    「混蛋!先管你母親!」夏暮嵐一聲怒喝,煬書也清醒了過來。兩人連忙把盧氏平放在地上躺平,秋蘭趕緊拿來了皇宮的秘藥。夏暮嵐一把拿了過來,打開瓶塞,一時一股奇臭的味道從那小小的瓷瓶裡飄了出來。

    夏暮嵐將藥瓶口放在盧氏的鼻子底下,過了許久,盧氏才連連悶咳的醒了過來。煬書看著夏暮嵐額角的汗水和專注的眼神,不由得苦笑的說了聲謝謝。夏暮嵐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收了瓶子,讓丫鬟把盧氏扶起。自己也隨侍在一旁離去。

    煬書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頹喪的低下了頭,一個人站在正房裡失魂落魄的別樣孤寂。

    「煬書!還不跟過來伺候著,不管你母親了麼!」夏暮嵐的怒喝自穿堂裡傳來,煬書的眼一亮,隨即焦急的向夏暮嵐走去,小心翼翼的跟在盧氏的身邊伺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31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四章 撿回來了個人

    韓墨回去了後,心裡掛念著夏暮嵐,就等著什麼時候把夏暮嵐叫到自己家裡來。心提著,身邊也空落落的,這時韓墨才發現玉子涵竟不知所蹤。

    「小夜姐,涵哥呢。早上練功的時候不是早就過了嗎?」

    「玉爺還在園子裡呢,小姐要去看看?」

    「嗯。」韓墨應了一聲,雙腳踩上小夜遞過來的鵝絨底小布鞋,下床就向花園子裡走去。走了小半個時辰,遠遠的就看見玉子涵在花園子了埋頭做著什麼。

    韓墨快步的跑過去,到玉子涵的背後一下子撲到他的背上,抱著他的腰,臉頰在他的背上蹭蹭:「涵哥你在幹什麼?」

    感覺到身後的重量,玉子涵低笑一聲,回過頭親了親韓墨的額頭,雙手具是木屑所以就沒有去抱韓墨,他笑道:「墨墨你看看,我做的什麼。」

    韓墨放開抱著他腰的手,依著他的後背向前面看去。是一個小小的搖籃,已經初具模型了。只是涵哥為什麼弄著東西她卻想不通:「這是幹什麼?」

    玉子涵親暱的抵著她的額頭,眼睛亮亮十足的不懷好意:「嬰兒床。怎麼樣,還不錯吧。」

    「嬰兒床?給誰的?」韓墨親了親他的唇角,玉子涵笑了聲:「給咱們的。」

    「咱們?」笨蛋,就是咱們的。」說著,玉子涵滿懷憧憬的看了眼韓墨在衣裳下平坦的小肚子道:「等什麼時候,咱們也有兩三個孩子。讓他們圍著我們跑,我教他們武功,你教他們識字,墨墨你說好不好?」

    韓墨驚了下,在她的心裡,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有孩子。因為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小孩,需要人關懷,需要人疼愛。不僅是對生小孩這件事情的牴觸。更多的,還有恐慌,她的這個身體才十四歲,尚在發育,更何況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裡頭。如果要生小孩,就是難上加難。

    韓墨想說不生。但是在玉子涵那充滿希望地目光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玉子涵看了下腳邊地工具。微微蹙眉:「還缺個磨地。墨墨。我去買東西。你在家幫我想想。給咱們孩子還差點什麼。」

    韓墨地心緒混亂。也就沒有管玉子涵離開。自己盯著那小小地嬰兒床出神。玉子涵拍拍手上地木屑。低頭在韓墨地臉上親了一口。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韓墨對著嬰兒床發了許久地呆。直到一群彩蝶尋著茵羅花地花香撲撲而來地時候。她才回過了神。看向靜侍在一旁地小夜問道:「古夏地女子都是13。4生孩子地嗎?」

    小夜微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答道:「這種事請也說不準。13。4生孩子地大有人在。二十幾生地人也有。」

    「那。她們都平安把孩子生下了了嗎?」韓墨呆呆地問。小夜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問題。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道:「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接了閻王爺地帖子。去或不去。這是誰也說不清地事情。」

    韓墨心中地恐懼放大。她還不想生孩子。她這輩子有玉子涵地寵愛。她覺得就夠了。只是。按照自己和玉子涵房事地頻繁程度。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孩子地。心中一緊。頓時沒了主意。只想有一個可以信任地人在身邊商量商量也好。

    「郡主,玉爺撿回來了個人來!」四喜匆匆而來。韓墨驚醒,看了眼天色,才曉得自己竟然發了一早上的呆。

    「什麼人?」韓墨的眉頭一皺,不知道玉子涵撿了什麼人回來。就急忙朝四喜的房間走去。打開了門,正好看見玉子涵抱著一個髒兮兮地人放到四喜的床上,然後坐在一邊給那個髒的看不出原來面貌的人把脈。

    「怎麼回事?」韓墨走過去,坐在玉子涵的身後。玉子涵鬆了手,回頭道:「我出去買東西,正回來著呢。沒看見牆角有個人撲了過來。我閃開了。才發現人給暈倒了。」

    韓墨看了這有點臭,和髒的看不清原來面貌的人一眼道:「是男的還是女的?」

    玉子涵看了幾眼:「不知道誒。我心裡念著你,抱著他回來也沒注意,只想著把人帶回來救活。」

    韓墨攬著他地手臂,身體向前傾了傾,想看看這人到底男的還是女的。玉子涵攔著她:「小心,髒的很。」

    韓墨縮回身子道:「他怎麼了?」

    「餓暈了。等他醒來給他些稀粥吃,就好了。」玉子涵低頭看自己的衣裳,皺皺眉道:「墨墨,我要洗澡。」

    韓墨的眼光瞟到躺在床上的人,那亂哄哄的頭髮下,眼珠子稍微轉了下。就跟玉子涵道:「快去洗洗,抱著這個人臭的慌。順便叫廚房把熱水燒多些,把這人也洗洗。」

    玉子涵壞笑地蹭近她:「怎麼了?臭了就不認相公了。」

    「壞,快點洗去。」韓墨推了他一下,玉子涵親了她地額頭一下,就走出門,回正房等洗澡去。

    等玉子涵走了後,韓墨才從四喜的床上起身,道:「找個人來給他洗洗,等人醒來了,給幾兩銀子打發出去。」

    韓墨一說,床上地人裝不下去了,連忙起身下床跪到韓墨的跟前就要抱住了韓墨的腿,小夜推開那人。那人知道近不了韓墨的身,才哀求道:「郡主,求你發發好心。替小女伸冤!」

    髒兮兮的人跪到韓墨的跟前,一開口就是女子嬌媚的嗓音,只是因為飢餓,所以聽起來有點虛弱。

    「有冤到衙門去。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跪在地上的人愣了愣:「你是郡主呀!」

    韓墨冷哼:「我是郡主就要管你家的閒事?」

    跪在地上的人聽見韓墨的話,先是呆滯了幾秒,接著就大哭,聲音搶天乎地似乎韓墨把她給怎麼了。

    韓墨不耐的堵住了耳朵,地上的這女子實在煩人,一邊哭著一邊還隱射了韓墨為富不仁。大有韓墨不幫忙,就要死在這裡的趨勢。

    「住口!」韓墨冷喝一聲,那女子驀然住口。眼珠子稍微轉了下,張口又要開始哭。小夜冷著臉,在她發聲前一個耳刮子狠狠的扇了過去。那女子捂著臉疼地渾身抽搐,血水自唇邊留下。

    韓墨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冷著臉看著地上的女子道:「給你個機會,說!」

    那女子的眼光一亮。隨即用手背擦了唇邊的血,恭敬的在韓墨地面前磕了個頭,開始敘述她的往事。原來她叫江黛兒,是個富商之女,因為家中只有她一個孩子所以頗得寵愛。江黛兒的父親一直想要一個男孩,所以不顧江黛兒母親的反對,納了小。不過是幾月,江黛兒的母親病死。父親將小妾扶正,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她父親過了幾年也死了,而小妾在這幾年中也沒能生下孩子來。倒是勾上了一個頗有權勢的男人,兩人聯合將江黛兒賣到別家做妾。好吞下家產。誰也沒有想到,卻被江黛提前得知逃了出來,一路來到洛城,就被玉子涵給撿了回來。

    江黛兒說完,就目光灼灼的看向韓墨。韓墨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小夜……」

    「墨墨,那人醒了沒?」已經梳洗完畢的玉子涵披著濕淋淋地頭髮,踏進了門欄。玉子涵看到房內的景像一呆,江黛兒跪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豆大地淚珠兒顆顆砸到青石板上。不一會兒,地上就積了一灘的水跡。

    玉子涵的第一反應就是大步走過去拉起地上的江黛兒,看著她紅腫的臉,心裡微怒,看向韓墨道:「墨墨你何必這樣。」

    韓墨一呆,看著一直掉眼淚與剛剛氣質截然相反的江黛兒,對上玉子涵帶著微怒的眼竟說不出話來。小夜的眉尖蹙起,目光鋒利的掃了眼江黛兒,江黛兒瑟縮了下。玉子涵地大掌一緊道:「墨墨,你怎麼能這樣。」

    她怎麼樣了?韓墨想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被無盡的委屈哽住了。

    「玉爺,這是個女子。」小夜的聲音冷冰冰的。玉子涵一聽是女子,本能的放開手。江黛兒失了依靠一下子柔弱的彷彿能倒在地上。玉子涵眼明手快的扶穩她,然後快速的鬆手,向韓墨走去。

    「墨墨。」玉子涵伸手想拉韓墨捏緊地手,韓墨看到那只不久前才拉過其他女人的手又過來拉自己,拍!清脆的響聲。韓墨打掉了玉子涵伸過來的手。三喜和四喜都驚愕住。一時靜若無聲。

    「別過來!」韓墨的嗓子被淚水哽住,只能喊出一句來。玉子涵一下子愣住。看了眼被打掉的手僵在了那裡。清俊的眉間凝聚了惱色,一時大家都看著,玉子涵更覺惱怒,他大步走過去,不管韓墨怎麼反抗攔腰抱起,抗在了肩頭,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韓墨被他抗到肩上,想起他剛剛衝自己發的火,委屈的說不出話來。四肢亂蹬地胡喊:「你放開!討厭!混蛋放開!」

    小腳踹上玉子涵地胸膛,玉子涵用一隻手臂制住。對於韓墨的呼喊仿若未聞,也任由她打自己地背,沉穩而不失快速的向夫妻倆的房間裡走去。

    韓墨的腳背制住,人倒掛在玉子涵的身上,髮釵繚亂,一頭比星辰還要閃亮的銀髮披瀉下來。她心中的委屈無處可發,淚珠兒隨著玉子涵的步子直往下掉,從沒有吃過玉子涵委屈的她只能用力的擊打玉子涵的背,大罵他混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五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韓墨的腳背制住,人倒掛在玉子涵的身上,髮釵繚亂,一頭比星辰還要閃亮的銀髮披瀉下來。她心中的委屈無處可發,淚珠兒隨著玉子涵的步子直往下掉,從沒有吃過玉子涵委屈的她只能用力的擊打玉子涵的背,大罵他混蛋。

    玉子涵的面沉如水,高大的身影抗著韓墨嬌小的身子走到夫妻倆的房間前,一腳蹬開了房門,幾步走到主座上抱下韓墨,自己坐在主座上,讓韓墨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也被自己制在了背後。

    一坐到位置上,玉子涵就虎著臉,看著眼眶掛著淚珠子的韓墨:「說,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打人!」

    「我就打人了,不要你管!」韓墨被制在玉子涵的腿上一時竟沒有辦法反抗。玉子涵一凶,就本能的把他的話頂了回去。

    玉子涵的臉一板,舉手在韓墨的大腿處拍了一記。清脆的響聲,韓墨大腿被玉子涵拍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心中的委屈被刺激出來。韓墨開始用全身的力氣掙扎,拿腿去踹玉子涵,一時使錯了力道,小腳踹到了椅子上,疼的她全身抽搐。眼淚也更加兇猛的湧了出來。但她就是咬著嘴唇不叫疼。

    玉子涵看她傷了,臉上一柔,把人橫抱在腿上,為了以防韓墨再把自己傷到了,玉子涵一手鉗制著她的雙手,一手鉗制著她的雙腳。繼續問:「為什麼打人?就算咱們有權有勢,除非必要,也不能拿權勢來欺人。」

    玉子涵扳著臉說教,韓墨淚眼朦朧的看他嚴肅的臉,像是一個嚴厲的父親。理智不停的提醒她,不把緣由說出來,兩人還會吵架,江黛兒也就得逞了。感性和理性不停的競爭,最後還是為了不讓江黛兒得逞的理性佔據了上風,同時韓墨的心中也決定了。緣由說出來絕對不理玉子涵了。誰讓他為了別的女人對自己凶!

    韓墨扭過了頭,不去看玉子涵,委委屈屈的把緣由說了出來。說完後就堅決地扭頭不理玉子涵。玉子涵聽言,也明白了是江黛兒耍詐,瞄了一眼韓墨堅決的側臉,溫柔的放開鉗制著韓墨的雙手。伸到韓墨的小腳處給她揉腳。

    韓墨的腳疼一抽一抽地,但是她咬住了唇,不肯跟玉子涵叫疼。玉子涵慢慢的親她的面頰,被韓墨偏頭躲開,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他抱著韓墨到床上放下。自己蹲下身,輕柔的脫掉韓墨雙腳上的那雙小鵝絨鞋。大掌輕輕的揉韓墨的小腳,玉子涵輕聲道歉:「墨墨,是我不對。不要在生氣。可好?」

    所有的委屈彷彿被打開了一個發洩口,韓墨地淚珠兒直掉,在床上小聲抽泣著。還是固執的扭頭不看玉子涵。

    玉子涵放下她的小腳,慢慢地親吻她的面頰,每親吻一下,總要說聲對不起的。韓墨背過身躲開他的吻,自己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在被子裡悶哭。

    玉子涵看那小被子一起一伏地。無聲地歎息。躺倒床上。攬過小被子。將被子裡面地小人側壓在身下。抱緊了她。被子裡地人似乎被抱地太緊。或是哭地喘不上氣。一下子連連悶咳。

    「墨墨。出來。要哭出來哭。」玉子涵略急。大手拽韓墨地被子。韓墨地雙手低不過。被子讓拽下。一雙紅通通地魚泡眼讓玉子涵心疼了起來。一邊吻著她沾著淚跡地面頰一邊心疼地道:「好墨墨。不哭了。是我地錯。都是相公地不好。娘子饒了小生呀。」

    韓墨被玉子涵逗地差點笑了出來。但是看到他還是想起了他著急去扶別地女人地樣子。委屈湧上心房。揮起了小手就向玉子涵地肩膀打去:「我讓你為別地女人凶我!你個混蛋!你混蛋!你在凶我一次試試!」

    玉子涵敞開了胸膛讓韓墨盡心地出氣:「恩恩。只要你不哭。明天我就頂個寫著混蛋地牌子遊街去。好讓全古夏都知道我是混蛋好不好?」

    玉子涵柔聲哄著。誰想韓墨忽然放聲大哭。打在他肩頭地手力道弱了下來。抓著他地領口繼續哭。一邊哭一邊揪著玉子涵地領子道:「不許去!」

    玉子涵呵呵地笑。臉頰抵著韓墨地臉頰:「墨墨心疼我。」

    韓墨抓著他的領子繼續哭:「你都是混蛋了,那我嫁你不就是混蛋老婆了!我不幹!」韓墨只覺得自己不光是淚水朦朧了視線。就連言語也混亂了起來。

    玉子涵大笑,笑著笑著抱著韓墨滾到床上擁吻,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大戰了幾番,才氣息不穩地停下了擁吻。韓墨抱著玉子涵的脖子,眼睛難受的睜不開,整個人纏著玉子涵不肯放開。

    玉子涵愉悅的低笑,半撐著身子壓在她的身上,繼續親吻她有點鹹鹹淚意的面頰。韓墨勒緊了他繚亂的領子,像是一隻張牙舞爪想要討回公道的貓兒:「以後不許凶我!」

    「恩恩。」玉子涵連連點頭答應。

    「在凶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嗔怒中帶著撒嬌的意味,聽得玉子涵四肢攤開倒在一邊,像一隻曬肚皮的金錢豹,他的眼角閃著不知名的光,似是玩笑,似是認真的道:「來吧,來吧,盡情的收拾我吧。不管怎麼蹂躪我都行!」

    韓墨一愣,沒有想到玉子涵居然會這樣:「我真的會收拾你的。」再次肯定了一遍。

    玉子涵閉上眼,真誠無比的道:「來吧,放心收拾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身下的某物堅硬,灼灼跳動的搭起了高高的帳篷。還不知道是誰收拾誰呢。

    韓墨撲哧一笑,軟綿綿的依到他的胸膛上:「涵哥,以後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玉子涵恩了聲。韓墨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胸腔裡的震動,彎了彎唇角,甜軟的又喚了聲涵哥。玉子涵沒有回答她,一個敏捷靈巧的翻身就把韓墨壓在了身下,快手快腳的脫下了韓墨的小褲子,直接提槍上陣。

    這一下,直接到了晚飯後。小夫妻倆收拾收拾起床吃飯。小夜看兩人恩恩愛愛的在一邊吃飯,臭著地臉終於放鬆了些。

    「小姐,可要叫那人過來。」等兩人吃完了飯,小夜才在一邊提醒道。

    韓墨微微紅腫的眼睛瞟向玉子涵處,玉子涵咳嗽了下,有點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韓墨道:「讓她過來吧。」

    小夜低聲應是。玉子涵把人抱過來,咬著她的耳朵道:「小壞蛋,說,打著什麼主意。」

    韓墨在他的胸前輕輕擰了把:「不告訴你。人快來了,放我下來。」

    玉子涵冷哼了聲,抱著韓墨不動,有力的手臂攬在韓墨地腰上不放一分。說著,收拾好的江黛兒就被小夜帶了上來。

    江黛兒用眼角的餘光瞄了兩人一眼,臉色微紅的跪了下去。十分乖巧的低頭謝恩。韓墨看了眼地上的江黛兒,被收拾好後的江黛兒,雖然穿著侍女的衣裳。但是還不能掩其身上風流嬌美的體態。臉上更是除了一點因飢餓造成地枯黃,不然乍看之下也是個中上之姿的美人。

    「瞧,你撿了個美嬌娘回來。」韓墨貼著玉子涵的耳朵輕輕道。玉子涵不動聲色地伸手到她的小屁股上一捏,低罵道:「小壞蛋,還有力氣罵人。等會收拾你。」

    兩人在這邊打情罵俏,江黛兒跪在地上被冷落了。也沒見夫妻倆誰主動問她什麼。她鼓起勇氣向上瞄了一眼玉子涵,那清俊的風姿幾乎在第一刻就讓她臉紅心跳。

    江黛兒的雙手被她捏出了薄汗,她向沒空理她的小夫妻用力的磕頭道:「小女子江黛兒多謝玉爺的救命之恩。多謝郡主的收留之恩。」

    江黛兒用力的磕頭,似乎想用此來表達她地感謝一般。頭已經磕破了油皮,隱隱的要流血了。小夫妻倆對視一眼,要不是剛剛的那插曲,現在肯定會被江黛兒此時乖巧的模樣給騙去了。

    韓墨抱著玉子涵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江黛兒道:「別介,本郡主可沒有說要收留你。你也別磕頭了。至於相公的救命之恩,你也別放在心上。他這人就是心軟,見不得有人過的苦。像是平常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會往家裡撿。今兒撞見了江小姐,就順手把江小姐帶回家給口飯。所以江小姐也別介懷了。實在沒有什麼可謝地。」韓墨特意咬重了阿貓啊狗的發音。說完,眸光又轉向抱著自己的玉子涵。玉子涵微笑的看著那張小小的紅唇心猿意馬。

    江黛兒愣在了原地,不一會又不死心的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黛兒今日得了玉爺的一口飯吃,才能活下來,不然早就餓死街頭。黛兒願入府做牛做馬伺候郡主和玉爺。」

    韓墨笑著睨了玉子涵一眼,瞧,目的來了。玉子涵貼近她清亮亮的眼睛含著笑意。韓墨轉臉,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江姑娘。玉爺可不是你叫地。你還是守點禮數。不然那天叫人聽見,還以為是我家相公納地小!」

    江黛兒叫韓墨一喝。羞的滿面通紅,偏偏這時候玉子涵還跟較真一樣地道:「我才不納小。有一個都收拾不來了。」眼光似有實質的向韓墨的身下瞟,意味不明。

    韓墨聽他說著夫妻倆才懂的話,臉色微紅的擰了把他緊致的小腹。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32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六章 撿來的人是麻煩

    韓墨聽他說著夫妻倆才懂的話,臉色微紅的擰了把他緊致的小腹。玉子涵誇張的低低呻呤了聲,房間裡伺候的丫鬟具是臉紅,只有聽習慣兩人親密聲的小夜沒有表情的站在原地。

    江黛兒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兩人的那種聲音她知道是代表著什麼事情。只是,心裡的嫉妒讓她渾身難受。那麼好的一個男子,怎麼可能只娶一人。而且,而且只要想到玉公子一路抱著她,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他身上的那種混雜著青草香的男人味,與那些公子哥的脂粉香不同,更讓人心生愛慕,忍不住想要靠近。

    「江姑娘。」韓墨笑著看她,只是江黛兒卻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到笑意:「我這裡只是郡主府,可不是什麼伸冤的地方。洛城裡有專門伸冤的地方,你還是自己到那裡去吧。皇上可沒有給我這種權利。」

    其實夏琦是有給的,韓墨嫁的時候,那把陪嫁的明日寶劍就是可以先斬後奏的。只不過,她才不想幫江黛兒呢。

    「你!」江黛兒的杏眼撐圓,剛剛韓墨明明給她機會說了的,不就是應允會幫忙麼?

    「大膽,敢在郡主面前直呼你我!」小夜冷喝一聲,揮起的巴掌已經落下時韓墨才喊了聲住手。拍!的清響,江黛兒捂著臉倒在了一邊,可憐兮兮淚眼朦朧的看向玉子涵。

    玉子涵惱她耍詐,害的韓墨哭了一場,只不過礙與男子身份,不想與女人動手罷了,是以小夜的所為倒是挺符合他的心思的。對於江黛兒投過來求助的目光,扭頭當做沒看到。

    韓墨在小夜一巴掌已經揮過去的時候才慢上兩拍喊住手,眼裡隱含著幾分暢快的看著江黛兒兩邊通紅的臉。眸光一轉,看向面色沉靜的小夜似有怒意道:「小夜,不是讓你住手了嗎?涵哥說了,不讓以權欺人地。」

    「是不是。涵哥?」見韓墨波光粼粼的目光轉了過來,玉子涵微微苦笑一聲,小東西還沒有忘記剛才的事情。不過也怪自己,沒有問清楚就衝她發火。是以,玉子涵握著韓墨的小手放到懷中,溫柔的恩了聲。

    「是奴婢錯了。不過這女子對郡主不敬。奴婢忍不住才出了手,請郡主責罰。」小夜低眉順眼的半蹲在韓墨地面前,韓墨一把將她拉了起來:「不怪你,都是我喊住手喊慢了。」

    韓墨轉而向江黛兒道:「江姑娘,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讓人送你到衙門去。施你幾兩銀錢,當做剛剛的賠禮。」按照韓墨的話說,她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了,不過她還要防著些。以防江黛兒又翻出什麼風浪來。是以根本沒有給江黛兒再次開口的機會,就讓人把她帶了出去。自己又叫來三喜道:「你跟著,把人送到後。跟那裡的大人說清楚,別讓江黛兒藉著我的名頭做出什麼事來。」

    三喜應是帶著江黛兒出去。

    房間裡地丫鬟們一走。玉子涵就照著韓墨地脖子咬了一口。笑罵她道:「小東西。剛剛連我也收拾上了厄?!」

    韓墨仰著頭抱著玉子涵地脖子笑。甜軟地喚了聲涵哥。依到他地懷裡蹭。指了指腿上白天被玉子涵拍了一記地地方撒嬌說疼。玉子涵地面色越發地柔和。抱著韓墨到床上就要拔她褲子查看傷口。韓墨故意撒嬌不讓玉子涵看。把玉子涵急地團團轉。

    韓墨看玉子涵臉上地心疼和焦急越發地多。才讓他查看自己地傷口。拿喬撒嬌。閨房中地小手段讓韓墨學了個七七八八。而玉子涵就像是一條呆頭笨腦魚。看見了魚餌就乖乖地上鉤。

    玉子涵拔了褲子一看。果然看白嫩嫩地腿根上還有一鮮紅地掌印。輕輕地伸指一觸。韓墨渾身一顫地縮了下。玉子涵已經自責得不得了。他地墨墨。身子本就虛弱。這幾年讓他細心地養起來。卻越發地嬌貴。碰都碰不得一下。一個小小地傷口。都要幾天才能好。

    玉子涵拿來了清涼地藥膏細心地塗抹上。用布帶綁上弄好才作罷。韓墨趴到他地胸膛上。撩開領口看到地就是這幾日歡愛地痕跡。結實緊致地胸膛上開綻著朵朵桃花。鮮嫩欲滴。韓墨笑著親吻玉子涵地胸膛。玉子涵嘶了聲。身下地某物乎硬。

    韓墨低軟的喚了聲涵哥,玉子涵深吸了口氣。在韓墨光裸的小屁股上擰了一把似責怪道:「別作怪,今晚安分一晚,明天傷口就好了。」

    韓墨微笑,感覺到抵著自己小腹地堅硬灼灼跳動,明明是他想……剛剛想動,玉子涵圈在她腰上地手一用力,她就動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掛念著韓墨腿上的傷,玉子涵一晚上安分地沒有動,任韓墨趴在他的胸口上睡。

    三喜帶著兩個僕婦押著江黛兒從郡主府裡出來,前往洛城的府衙裡,但是掌管府衙的張大人已經歇息了。江黛兒的眼光微動,笑道:「三喜姐姐,人不在,我們回去呀。明天再來。」

    三喜回過頭,目光冰冷的看她:「江姑娘,奴婢跟你稱不上我們。郡主府你不是你想進就進的地方。奴婢勸你一句話,不要妄想著攀高枝,要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是自己能要的!」

    江黛兒在心中不屑的哼一聲,面上卻是柔順的很:「黛兒得玉爺從街上抱回家,才有一口飯吃。雖然玉爺和郡主不需要黛兒報答,但是黛兒還是想以草芥之身報答玉爺和郡主,請三喜姐姐跟郡主說下情,黛兒是真心想報答郡主的援手。」

    三喜的面色微沉,看江黛兒不像是聽進去自己話的樣子,也就不再肯說忠言。她道:「江姑娘,我家郡主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玉爺不是你能叫的。而且此事我家郡主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江姑娘請勿胡言!」

    江黛兒眼光微閃的住了口,三喜讓兩個僕婦帶著江黛兒去住客棧,自個回明輝圓。像江黛兒這樣的人,斷然沒有再帶回郡主府的道理。

    第二日一早,三喜通稟了韓墨。就出來到客棧,領著江黛兒到張大人地面前,將前因後果都說明白了。並且三喜道:「我家郡主說了,此事她沒有權利管,請張大人秉公處理,不必因為是郡主府送來的而有偏差。」

    張大人原本聽說朝廷新貴送人來了。樂的趕忙迎出來,路上就已經在磨算著要怎麼樣才能跟郡主府那討上人情。要知道,這榮寵冠京的榮壽郡主連勢如中天的崔皇后都敗在了她的腳下。與榮陽公主這天子地嫡親妹妹,更是出了名的手帕之交。

    是以張大人剛剛聽到下人通報的時候好生興奮了一陣子。結果聽了三喜的話,內心的失落不是一分兩分。榮壽郡主這話已經擺明了跟她沒關係,不管怎麼樣處理都不會領自己的人情。雖然內心裡失落,但是還要將三喜客氣的送出衙門。一回身,張大人就聽見一嬌滴滴的女聲喚著自己。

    張芡回身就看見江黛兒嬌滴滴的喚著自己,心裡有點意興闌珊。也就不想這麼快地處理這件事:「江姑娘先到客房歇息,這件事本官自會處理。」

    江黛兒一聽這話急了,常年在富商之家的她當然知道這是官場上的推脫之詞。她微定下心神。向張芡盈盈地行了一禮,道:「張大人請留步,聽小女子一言。」

    張芡正要離開,聽江黛兒這麼一說,不由得停下腳步看她。見這嬌滴滴的女子,一時動了男子天然的惻隱之心:「江姑娘有何話要說。」

    江黛兒羞紅的低下了頭,輕聲道:「黛兒從家中逃出一路到洛城已如乞丐,昨日多虧蒙玉郎從街上抱回。玉郎見黛兒孤獨無靠,想將黛兒收入房中。可是郡主不肯,還讓侍女打了小女子。」

    江黛兒一頓,微微抬頭,以便讓張芡看到眼眶上搖搖欲墜的淚珠兒,和臉上被人掌括的痕跡。

    玉郎?張芡一愣,才想起榮壽郡主的夫君就是姓玉。一般只有南方的女子會在愛人的姓氏後加上郎字以示親密關係。想到這裡,他再細細地打量了江黛兒一眼,搖搖欲墜的淚珠兒惹人疼愛,臉上的紅腫更是讓人憐惜。除了這些。江黛兒也是個中上之姿難得的美人。

    張芡對江黛兒的話,已信了七分,只怕那玉公子不敢拂了榮壽郡主的意思,所以沒敢把江黛兒收入房中。他凝眉,心活絡了起來。榮壽郡主那裡油鹽不進,如果能幫江黛兒做成這事,江黛兒也順利的留在玉公子身邊。那他就可以順利的通過江黛兒和郡主府搭上橋了!

    一時張芡立馬道:「江姑娘,玉公子與你有緣,將來還會相見的。不如先跟本官說說。你有什麼冤情。」

    江黛兒感激地朝張芡行了一禮。掩去了唇邊那抹勝利的微笑。嬌媚柔弱的女聲繼續響起,江黛兒將自己的遭遇一一的向張芡說了出來。

    崔旒?張芡只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細細的在腦海裡一番搜尋,靈光一閃,這崔旒不正是崔國丈的遠房親戚嗎!張芡的心中一陣興奮,他感覺前途一片光亮,他本來就是皇上那派的人,能有把柄打擊崔派地事情他當然不會放過!此事不僅讓他能討好上司,還能讓他和郡主府搭上線!

    想到此處,張芡眉開眼笑地扶起了下拜的江黛兒,笑地和藹可親:「江姑娘請放心,張某一定會為姑娘討個公道!」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七章 麻煩繼續

    江黛兒的事在張芡的積極努力下很快有了進展,這段日子,江黛兒在張芡家中好吃好喝的供著,出落的越發動人。皮膚水嫩嫩的,讓人一看就想一親芳澤。

    半個月的時間,韓墨並不知在其他的地方有人藉著自己的名頭做事。夏暮嵐剛嫁過去不久,韓墨就把她約了出來。和玉昭昭三人一起經過長長的綠蔭遊廊,在明輝圓裡的碧茵湖放了條精緻穩當的小船。偌大的湖只有三人遊玩。

    小船裡,玉昭昭獨佔一頭坐在船頭,韓墨與夏暮嵐一起坐在船尾,中間擺著點心若干,三人有吃有喝,說說笑笑的任小船在湖心中飄蕩。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韓墨發現玉昭昭特別的鍾愛烤鴨,每每叫飯吃,總要帶上一隻烤鴨。天天吃,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會膩。

    玉昭昭悠閒的靠在船頭上,瞄了眼倚欄喝酒的夏暮嵐一眼道:「你家那位怎麼樣了?」

    夏暮嵐喝酒的動作一頓,唇角微微抿起似乎有些不屑的意味道:「我沒給你們說嗎,那天崔寧回去後就大病了一場,煬書偷偷看她去了。估計兩人又好上了。」

    「你真沒用。」玉昭昭隨口下了句評語。夏暮嵐微微抬眼,眼底波瀾微閃:「好戲在後面,這麼快就收拾了,我就太無聊了。「還有你這種人,誒,那天小心肝也收拾了一個對不對?」玉昭昭朝韓墨抬下巴,跟夏暮嵐一起將視線投注到她的身上。韓墨放下了筷子裡的東西,看兩人的眼睛都滿是好奇與興奮,就把江黛兒的事情說了出來。

    玉昭昭與夏暮嵐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怎麼感覺這江黛兒還會回來似的。」

    韓墨的週身泛著冷意,嘴角似笑非笑:「你們覺得會是我勝還是她勝?」

    玉昭昭與夏暮嵐同聲道:「當然是你!」

    韓墨點點頭,隨意道:「她是沒有勝算的,如果她還回來,你們且等著好戲瞧。」

    玉昭昭撲哧地笑了出來。與夏暮嵐相同。眼裡具是期待。夏暮嵐瞄了一眼韓墨道:「誰還能勝過你?我以前只當你軟弱可欺地樣子。沒有想到。不叫地狗會咬人。瞧瞧崔家。全洛城只有那個傻子才敢在你頭上動土!」夏暮嵐說地傻子當然是崔寧了。

    韓墨不語。玉昭昭立馬興奮地接上了夏暮嵐地話:「就是。就是!崔家都成了全洛城地笑話了!尤其是那句無食之窮狗。笑死我了!你不知道我那天那個驚訝呀!我從第一次見她地時候就是一根指頭一推就倒地那種。那裡想到她這麼厲害!」

    韓墨笑笑不語。視線轉到岸上。四喜正在岸邊焦急地喊著。想來是有什麼重要地事情。不然四喜是不會在這個時侯來叫韓墨地。

    玉昭昭打頭。韓墨與夏暮嵐各劃著一支漿向岸邊而去。一上了岸。四喜就焦急道:「郡主。華貴夫人派人在大門潑人黃!郡主快去看看!」

    四喜剛說完。三人皆是皺眉。夏暮嵐貼著韓墨地耳朵道:「只怕崔艷眉地事讓那老女人知道了。特意來找茬。」

    韓墨地面色沉靜。只有眼角地波瀾微閃:「我們去看看。」

    玉昭昭與夏暮嵐連忙拉住她,兩人一起道:「人黃很髒,你不要去!且看我們的!」說著兩人對視一眼,皆有蠢蠢欲試地衝動。

    韓墨看了眼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原本有一個夏暮嵐已經夠鬧騰的了,現在再加上一個和她臭氣相投地玉昭昭,兩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更能鬧騰。她也索性放手讓她們倆去。自己回了正房裡使了小夜出去打聽消息。

    過了半個時辰。小夜回來了,帶回的消息讓韓墨火冒三丈,原來不知怎麼的,竟然讓江黛兒藉著自己的名頭做事!那張芡也是個蠢人,已經說的那麼明白了,還是著了江黛兒的道。

    而現在,江黛兒的事在張芡的積極努力下咬著崔派不放,崔派被咬急了,只能把崔旒給拋了出來。張芡將以欲要侵吞人家家產之罪。將崔旒施以關押三年,斷手之罪。於今日行刑。

    崔旒常常到國丈府去,頗討華貴夫人的歡心,是以華貴夫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那江黛兒是從郡主府出去地,行事也是藉著郡主府的名頭。再加上昨日崔珍珍將宴會的真相告以華貴夫人,華貴夫人對韓墨更是恨的咬牙切齒,今日就直接派了幾個僕婦擔了幾擔子的人黃潑上了郡主府的大門。

    江黛兒,韓墨冷哼了一聲,果然是她惹出來的事情。將來可不要怪她心狠了!小夜才稟告完。不過是吃晚飯的時候,夏暮嵐就和玉昭昭笑意呤呤滿臉暢快的回來了。韓墨馬上就知道。這兩個傢伙肯定幹了什麼事,也不用等她問,玉昭昭和夏暮嵐一左一右地把韓墨夾在中間,將她們幹的光榮事跡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講了出來。

    原來玉昭昭和夏暮嵐剛到郡主府的門口去,就看見郡主府的門口都是前來打探消息和看熱鬧的人群。玉昭昭不過用了幾個小石子,就讓那些僕婦僵住不動,她笑呤呤的當著兩百來圍觀人的面走近了那幾名僕婦,一人塞了一顆藥,和夏暮嵐一起,兩人手拿著小鞭子叫上侍女們一起打得那些僕婦哇哇大叫,叫聲慘絕人寰,像是受了極大的痛苦般。就連圍觀地人也被她們地叫聲嚇的躲地遠遠地觀看。

    只看那小鞭子輕輕的一揮打在了那些僕婦的身上,那些僕婦就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叫喊,夏暮嵐心裡有一團陰鬱需要發洩,小鞭子揮的更加用力。那些僕婦往往痛暈了過去又被她打得痛醒了過來。六個僕婦在地上一起滾來滾去的場景別樣的壯觀。

    玉昭昭和夏暮嵐兩人一起打到身上出了薄汗才住了手,侍女們也紛紛停下。玉昭昭走近一個僕婦,那僕婦手腳並用尖叫著想要離開,叫玉昭昭一腳踢了個狗吃屎。她給六個僕婦都餵了解藥,笑呤呤的看著六人道:「去把髒東西洗乾淨,洗不乾淨,咱再來一輪。」

    六個僕婦如同見了魔鬼般搶過侍女們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東西,爭先恐後的打掃起郡主府門口她們潑的人黃來。比郡主府最勤快認真的下人都做的好。

    過了片刻鐘,郡主府的大門光鮮又漂亮。六個僕婦手腳俱抖的跪在玉昭昭和夏暮嵐的面前等著發落。夏暮嵐的鳳眼裡裡閃著興奮的光芒,拿著小鞭子輕輕的敲打手心,看著跪前面前的僕婦們道:「誒呀,你們太乖了!可是本公主還想再來一次的說?」

    六個僕婦一陣顫抖其中的三個直接暈了過去。玉昭昭嬌笑的看了夏暮嵐一眼,夏暮嵐拍拍手,讓人拿來了個木牌子,親自在牌子上寫了幾個大字,

    崔府人人是賤人!!!!!

    幾個後續的感歎號端是個氣勢驚人。夏暮嵐讓人拿著牌子走近清醒的三人道:「自己走到北門上,把那些剩下的人黃潑到自己身上去。拿著這個牌子跪著,別讓本公主說第二遍!」

    三個僕婦把頭磕的震天的響,只要給她們吃那種藥,不打她們,讓她們幹什麼都行!

    夏暮嵐與玉昭昭聯合起來把華貴夫人整了個沒臉,華貴夫人派來的人估計現在還在洛城富貴人最集中的北門上跪著呢。

    韓墨笑了兩聲,拿眼看兩個興奮邀功的人:「昭昭姐和暮嵐幹的好,這樣看著我是想幹什麼?!」

    玉昭昭和夏暮嵐開心的大喊,叫你家三喜加菜!韓墨點頭應允。叫來了這幾日一直貓在密室裡閉關的玉子涵出來,四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頓飯,三個女人誰也沒有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和玉子涵說,只是眉來眼去的交換著信息。

    剛吃晚飯,玉子涵就匆匆的回密室了。神秘兮兮的,忙的東西也不給韓墨說。晚飯才散,崔國丈就使人送來了一封信,大意是請韓墨不要怪罪華貴夫人今日的失禮之舉,言辭客氣也沒有多麼的懇切。韓墨不過看了眼,就將信丟開。她感覺得到,崔國丈將要幹什麼了。

    對於崔國丈的信件,韓墨沒有什麼回應,幾天過去了,關於北門的崔家事件被人傳的沸沸揚揚,人群中有惡意流言,大概是說韓墨仗勢欺人,崔家深受其害。挑起事端的崔家將事情的開頭抹掉,只說郡主府毒打他家的家奴,而且還被潑了人黃在北門中寫下了崔家人人是賤人這種侮辱性語言,而崔家因為榮壽郡主深受帝寵而奈何她不得。

    聽到這些話一些不明真相的學子自以為清高的文人,紛紛站出來在茶館中大肆的貶低韓墨,要為受害者的崔家討回公道。

    聽見如此眾多的流言,韓墨也只是眸光微冷,心中有了主意就放開了不管。相對於此,比較讓韓墨注意的是江黛兒那邊的事情。

    江黛兒在張芡的幫助下,將崔旒下獄,繼母也被趕出了家門,她順利的收回了家父的所有家產,並且將田地莊園等死產統統賣掉,自己帶著大量的金銀來到了洛城,住在了離郡主府不遠的客棧上。聽到了一樓茶館裡文人學子對韓墨的貶低,心中暗爽,以弱女子的姿態降臨到那些正義心富餘而能力不足的文人學子中。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34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八章 江黛兒進門

    江黛兒本來就貌美,在一番收拾下,那些文人學子看她的眼光更像是看仙子一般,江黛兒柔柔弱弱的說出自己的慘痛遭遇,到了洛城更如乞丐般,幸好遇到玉郎(玉子涵)抱回了家,並且救活。江黛兒說玉郎與自己情愫暗生,已是同意將自己收入房中。

    可是榮壽郡主霸道,強勢欺人將孤苦無依的江黛兒趕出了郡主府,如果不是遇到了清正廉潔的張芡張大人,她也不可能拿回家產,整治惡母。如今她來到洛城就是希望玉郎能休離郡主與自己同修燕好。

    而且……江黛兒羞答答的說,自己已經被玉郎抱過,已經沒有了女兒家的清譽,所以此生只嫁玉郎一個。

    江黛兒與崔家在某一點上,聯合起來在外面煽動不利於韓墨的流言煽動的不亦樂乎。而洛城除了崔家以外,一竿權勢貴人,皆是袖手旁觀看蠢人們到榮壽郡主的頭上動土,甚至已經都備好了厚禮,做好了登高踩低的準備。

    流言到了某一個的點它就會有質的轉變,朝廷上,一干自命清高的御史已經準備好了奏折想要彈劾榮壽郡主。而外面的文人學子們也掀起了一股憤權恨富的風潮。榮壽郡主更是處於風口浪尖上。

    這日,文人學子們糾結了兩百多人到郡主府外鬧事。韓墨這幾日早就聽聞了外面的流言,只是不動,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玉昭昭哼哼的說,我就知道那女人還會回來的。韓墨斜眼看玉子涵,玉子涵不自在的皺皺眉,討好的拉了韓墨的雙手道:「墨墨,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韓墨輕笑的抱住玉子涵的脖子,波光盈盈的看他:「下次還撿人回來不?」

    玉子涵哀歎了一聲,大有世風日下之意地感歎道:「這年頭,善心發不得呀!」

    「聽江黛兒說。她跟你已經情愫暗生,你都同意把人家收房了。」韓墨繼續揶揄,玉子涵討饒似的抱緊了她:「墨墨,都說了,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相公我給你撐腰。」

    韓墨嬌笑著抱著玉子涵的脖子在他的唇角上輕舔了一口。玉子涵輕吸了口氣,抱緊了韓墨加深這個吻。小夫妻倆在這裡恩恩愛愛的親吻著,玉昭昭瞥了一眼全情投入的兩小只,扶額感歎了聲:「真真是世風日下啊!」

    玉子涵氣息不穩地抬頭。不屑地看了眼玉昭昭道:「畫春宮圖賣錢地人沒資格這麼說!」空氣中電光亂閃。眼看著兩人將要動手了。韓墨軟綿綿地依到了玉子涵地胸膛上。誘人地小嘴微張。一聲又甜又軟地涵哥。就讓玉子涵馬上丟開了玉昭昭。轉頭照著她地小紅唇狠狠地親吻著。

    門外大喜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了。一眼看見親密地小夫妻兩個。臉色通紅地跪了下去。因經過了雙喜地事後。大喜也老實多了。韓墨才讓她在正屋裡伺候。小夫妻倆好不容易停下了親吻。韓墨坐在玉子涵地大腿上。抱著他地脖子依在了他地懷中。看了眼地上地三喜。有點氣息不穩地問:「出什麼事了?」

    大喜看了眼韓墨。低下頭道:「郡主。門外有人鬧事。兩百多個人。府裡地侍衛要攔不住了。」

    韓墨冷哼了一聲。就怕她不來。如今人家自己願意往坑裡跳。韓墨怎麼能不幫著推一把?睨眼看一臉懊惱和厭惡之色地玉子涵。韓墨貼在他地胸膛上。嬌滴滴地道:「涵哥。你說過要給人家撐腰地。」

    軟糯地聲調。聽到玉子涵地耳裡別樣地舒坦。照著那張小紅唇親了一口。清澈地雙眼閃亮閃亮地道:「你倒說說。想要我怎麼辦?」

    韓墨笑。玉昭昭大為興奮地看她。她道:「你去把人家請進來做客呀。」

    玉子涵捏著她的小鼻子,抵著她地額頭,眼角閃著不知名的光道:「我要是把人請進來了,你要怎麼犒賞我?」說著,貼著韓墨的小耳朵曖昧的道:「晚上就像那天一樣,坐我身上。」

    韓墨臉色大紅,玉子涵說的那天。就是她經歷的呆子自殺的事。心裡有感,午睡的時候主動跟玉子涵那啥啥的那天。小手在玉子涵地胸膛上擰了一把。墨色地雙眸一瞪:「快去,請不來人今晚不讓你上床。」

    玉子涵訕訕的摸著鼻子放下了韓墨,走出了兩步又回頭遞給韓墨一個幽怨地眼神,為了今晚能順利爬上小墨墨的床,他玉子涵豁出去相貌色誘一回又如何?

    當玉子涵走出房門後,房間裡另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玉昭昭也興奮的隨著玉子涵走了出去。

    江黛兒今日鼓動了兩百來人到郡主府鬧事,自己坐著一頂轎子遠遠的觀看。只見郡主府的大門打開了,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穿著貼身長衫,面貌清俊無雙,無人能匹敵,只不過是往門口一站,面含溫潤笑意的看向眾人,他乾淨純潔,飄然若仙的氣質頓時折服了一干文人,人人心生嚮往之意。

    而那個身穿火紅大裙的女子,更是妖媚動人,修長白皙,引人嚮往的大白腿在紅色的大裙裡若隱若現,立馬讓一眾文人臉紅的低下頭,有幾個已經在偷偷的流著鼻血。玉昭昭輕撩髮絲,漂亮勾魂的雙目在人群中一掃,許多文人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癡癡看著她。尤其是玉昭昭輕輕一笑,嬌媚撩人的風姿更是奪了在場多人的生魂!江黛兒在轎子裡一看到玉子涵,那清俊的面容,無上的風姿是她在夢裡回想過多少遍的!江黛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扒在轎攔的手已經緊張的沁出了薄汗。雙目更是直勾勾的癡癡望向玉子涵。

    玉子涵輕輕一笑,向已經陷入呆滯的兩百多人問道:「誰見過江小姐?在下想請她到家裡做客。」

    江黛兒只聽玉子涵提到自己,一時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坐在轎中的她立馬高喊道:「玉爺!黛兒在這裡!」

    玉子涵尋著聲音看過去,清澈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朝江黛兒微微一笑。江黛兒地臉立刻紅到了脖子根,她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玉郎。」癡癡地一聲呼喚。江黛兒從轎子裡飛快的鑽了出來,向郡主府的大門飛奔而去。江黛兒像是一隻香風撲鼻的小鳥,帶著對幸福的憧憬推開了擋在郡主府面前的一干文人。在一干文人地低罵抱怨聲中跑到了玉子涵的面前。卻在玉子涵面前的一米處停下,雙眼眨也不眨癡癡的看著玉子涵。

    玉子涵忍住心裡的厭惡,溫和的開口道:「江姑娘,可要到府裡做客?」

    「好。」江黛兒想也不想的回答了一聲。她終於接近了夢中情郎,她終於能正當的走進郡主府的大門。

    「江姑娘需不需要將行李搬來多住兩日?」玉子涵繼續道,卻不知小墨墨要江黛兒把行李搬來是為何。

    多住兩日?她就不想走!江黛兒立馬打發了剛買來地侍女回去到客棧讓人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往郡主府搬,大有常住於此不走了的趨勢。

    「玉爺,黛兒此生無靠,請玉爺讓黛兒在郡主府多住幾年。」

    玉子涵實在是很想把著江黛兒一招打出去地,只是答應了韓墨要把人領進來,所以他只是溫和的笑,身子一側。讓開了一條道,微笑著向江黛兒道:「江小姐,先進來吧。」說著自己轉身先進門了。江黛兒提著富麗的裙子露出一雙小小腳步步緊跟在玉子涵的身後。

    玉子涵向後瞥了一眼,見她的腳跨進了郡主府的大門,心裡小小的雀躍了下,今晚能上墨墨的床了!玉子涵那回頭一瞥,一瞬間滑過雙眼的欣喜讓江黛兒想入非非,果然,男人還是愛美色地,自己這樣的美,玉郎怎麼可能不愛?

    這麼想著。江黛兒心懷著高傲,一點緊張,和對未來的憧憬興奮,眼裡儘是玉子涵高大修長的背影。她一步一步的踏入郡主府裡,迎接幻想中的未來。

    玉子涵將人領到正房的門口就在不管她,逕自進了房間。江黛兒著急的想跟進去,卻叫小夜和三喜攔下。

    小夜冰冷冷的看著江黛兒道:「江小姐,再不懂規矩,休怪奴婢不客氣了。」

    江黛兒被一嚇。想起剛剛玉子涵眼裡滑過地欣喜,在看了正房一眼,不屑的從鼻孔裡輕輕的哼了一聲,等到以後,看誰不懂規矩!江黛兒已經能想像得到,將來有一天,她要完全的得到玉子涵。到時候,她就會把失去寵愛的郡主踩在腳底下。一報當日之仇。

    江黛兒下巴抬高的看了一眼臉色冰冷的小夜一眼,這沒有眼色的丫鬟。將來看她怎麼收拾她!

    卻說玉子涵進了門。立馬就走到坐在主座上安穩喝茶的韓墨面前。抱起了小韓墨,親了親她地面頰。邀功道:「墨墨,相公不負你望,可是犧牲了色相把人帶進來了。」

    咬了咬韓墨地耳朵,玉子涵低啞道:「娘子今晚讓小生上床呀。」

    韓墨臉色微紅的抱著他地脖子道:「准了。」

    玉子涵府到韓墨白膩的脖頸上,吻出了一朵艷麗的薔薇花,聲音低啞性感:「娘子今晚坐小生身上可好?」大掌探到韓墨的小屁股上揉捏,他的小墨墨,那天的纏綿真是讓他魂牽夢繞,常常做夢都夢到那天的事。

    韓墨聽見玉子涵又提了這個要求,紅著臉推開了他:「晚上再說。」

    看到韓墨臉紅的樣子,玉子涵愉悅的笑,那種從胸腔裡發出的笑聲讓韓墨的臉色更紅,索性不管玉子涵,自己走出房間,到正房的廳裡。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二十九章 小墨墨空手套白狼

    韓墨不讓玉子涵出來,只是自己坐在正廳裡。讓小夜把江黛兒帶上來。江黛兒今日本是畫了厚妝的,大夏天的站在門外等了半天,已是熱汗滿臉,臉上的妝更是讓汗水糊的像是鬼一般,只是江黛兒並不知道自己的妝花了。以絕美仙女臨場般的姿態走進了正房的廳裡。

    四喜看她這樣子忍不住想要笑,叫韓墨瞥了眼就立馬忍住了。韓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向自己行禮的江黛兒,手上捧著涼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江黛兒跪在地上,要是按照規矩這時候郡主該叫她起來了。有些不忿的抬頭,江黛兒的眉角隱見得色,她輕抿嘴唇像是小妾拜見正房妻子那般道:「黛兒拜見郡主姐姐,玉爺已經同意將黛兒接入府中,姐姐可讓黛兒起來?」

    韓墨向小夜瞄了一眼,小夜上前幾步左右開弓拍拍幾巴掌將江黛兒打愣在了原地。紅腫的臉配著花了的妝江黛兒更如鬼一般。江黛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怒道:「你敢打我!」

    世界上有很多蠢女人,看不清自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崔寧是如此,江黛兒是如此。

    韓墨沉下臉,將喝光了的茶杯放到一邊,冷聲道:「江黛兒,別以為你藉著本郡主的名頭在外做事本郡主不知道!」

    江黛兒愣了愣,臉色微白的倒在地上。

    韓墨的眼角閃著不知名的光,接過四喜添上的涼茶來喝了一口,才似悠閒的道:「我倒是小瞧了你,能在茶樓鼓動那麼多人找本郡主的麻煩。想必你也費了一番功夫。」

    江黛兒心中微懼顫著聲道:「你打我,就不怕玉爺知道嗎!」江黛兒還記得,榮壽郡主第一次打自己的時候,玉爺可是很惱的。

    韓墨冷笑了兩聲,笑的江黛兒的心更加顫了起來。她悠然道:「你以為,本郡主還能讓你見到相公不成?」

    江黛兒地心中一驚,見不到玉郎。自己可不是任這榮壽郡主搓圓捏扁麼!

    韓墨喝了口涼茶。向小夜道:「民女在郡主面前直呼你我該如何?小夜。去教教這女子規矩。」

    小夜已經把江黛兒討厭到心底去了。韓墨這一說。更是襯她地心意。此時大喜四喜皆在。她就有心讓為韓墨再立個威。是以出手根本就不留情。小夜幾步走過去。伸手在江黛兒地身上一點。把要尖叫地江黛兒弄

    手段老練毒辣地將江黛兒地四肢卸掉。此時已經不用江黛兒叫出聲來。光是她痛苦地表情就已經能說明一切了。大喜四喜心中一驚。三喜只是目光中劃過一絲哀憐。就垂眸不去看。

    小夜是暗衛出身。對於種種能讓人疼痛地手斷更是知之甚深。幾招下來。江黛兒已經面色慘白。大熱天地額角冷汗涔涔。偏偏叫也叫不出來。小夜把住了江黛兒地手腕。向裡面輸入了一股陰寒地真氣。江黛兒立馬痛地渾身抽搐暈死了過去。

    此時大喜四喜臉色微白。她們已經完全明白了小夜出身非常。心中恐懼。要說原來還有一絲妄想地話。此時已是退地乾乾淨淨。再也不敢做其他想法。

    韓墨招手讓小夜停下。讓小夜弄醒了江黛兒。幾步走過去。看著江黛兒幽幽轉醒。用鞋尖挑高了江黛兒地下巴。墨色地眸子泛著冷意地看著她:「恨不恨本郡主?」

    江黛兒轉醒。雙目對上韓墨的目光,眼中地恨意更是明顯:「恨!」江黛兒已經痛的沒有了力氣,但是這個恨字彷彿被她千嚼萬咬了一般。

    「你倒是個真性情的。」墨色的雙眸幽幽,微微垂眸掩去了其中那抹不懷好意:「不過也是個蠢人。還記得,你是用什麼名頭進郡主府的嗎?」

    江黛兒的眸子一顫,本能的感覺不好,韓墨接著道:「是客居郡主府,沒錯吧。」

    江黛兒愣愣的,似乎不知道韓墨為何提起這樁。韓墨的唇角泛起冰冷地笑道:「你猜猜。我會用什麼名頭把你趕出去?」「你不敢,你要把我趕出去,那些文人不會放過你的。」江黛兒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的道。

    「他們是你誰?」韓墨反問,看江黛兒越白的臉接著道:「流言總有消失的一天,到時候你說他們還會在乎你麼?我把你隨便關在郡主府那個地方,等流言沒了,再用不守婦德,勾引主人家的罪名把你趕出去。你說,那些貴婦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江黛兒此時腦中已是一片空白。那還用說麼。那些貴婦人當然是會信這榮壽郡主了。在這女子清譽比什麼都重要的朝代,如果被人扣上了這個罪名。她還能有活路麼?更何況在外面,她就是用女子清譽受損,一心守貞想要嫁給玉子涵來博得那些文人學子的同情和尊重的,如果被人扣上這個罪名,她就連最後一個籌碼都沒有了。

    江黛兒越想,越覺得恐懼,不能她不能讓榮壽郡主就這麼把她趕出去,她一定要想什麼辦法才好。

    「你不能趕走我!你趕走我玉爺一定會知道地!到時候你也會有麻煩的!」江黛兒已經陷入了恐慌中拔不出身。

    「為什麼不能?你又不是我家家僕,也不是我家親戚,為何不能趕你走?就算相公知道,又有什麼理由阻我?」

    江黛兒腦海中的靈光一閃,立馬懇切的道:「郡主,求求您,從前是賤女不知好歹得罪了郡主,求郡主不要趕我出去!黛兒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做牛做馬?你想入我家做家僕?」韓墨微微挑眉,讓小夜接上江黛兒的四肢。江黛兒倒在地上緩了會勁,就恭敬的跪在韓墨的面前,前額抵地:「當日黛兒多虧了玉爺才能撿回一條命,也多虧的郡主的臉面才能拿回家產,黛兒願意做牛做馬伺候郡主,求郡主千萬不要將黛兒趕了出去!」

    江黛兒用力地磕頭。韓墨看了她一眼,道:「行了,別磕了。本郡主也想通了,是男人地,都會變心的。看你也有幾分姿色,本郡主就給你一個攀高枝地機會。」

    江黛兒聽韓墨的話,像是要將她收入府中,抬舉了做小妾,更加喜不自勝,剛剛的痛苦好像都有了回報。在韓墨剛剛讓人拿來的契約的時候,就趕忙簽了,按了手印。

    韓墨拿過契約,看著契約上的紅手印在心中冷笑,這契約可是死契,也就是江黛兒整個人,包括她的家產都屬於韓墨的。

    這樣一來,韓墨不過幾句話就套了一隻白狼,就連白狼的家產也被她盡數一起套了來。如此一招空手套白狼更是讓知曉後的夏暮嵐和玉昭昭愣了好久。

    韓墨拿過契約給小夜示意讓小夜收好。這裡面,除了小夜,唯一一個明白了怎麼回事的三喜,已經收回了一線哀憐,眸中冷冰冰的看著一臉喜色的江黛兒。

    「今兒你也受累了,我讓人給你安排個園子。今後就好好養身體。那日讓你伺候也不一定。」韓墨的唇角泛著笑意。

    江黛兒已經喜不自勝,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給韓墨行了一個禮,抬首臉上的喜色怎麼都掩不住的道:「妾定會遵照郡主的話好好養身體,以後定會尊敬郡主,不越規矩分毫。」

    說罷,江黛兒又道:「郡主姐姐,妾養好了身體就要妾伺候爺嗎?」

    郡主姐姐?韓墨挑眉,這江黛兒可不是一般的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蹬了鼻子就上臉的貨。韓墨笑的意味深長:「你先養好身體再說,下去吧。」

    江黛兒強忍住心中的失望,回到住所,看到一應措施皆是御賜之物,就算再富貴的人家也不能用的東西,也就相信了韓墨是真的想讓自己伺候玉爺。

    韓墨讓小夜三喜四喜都退下,自己剛走到房門口,就被一高大的身影擒了去。玉子涵一把抱過韓墨將她壓在床上,道:「小壞蛋,收拾得不錯!」

    韓墨笑著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唇角上咬了一口,笑著看他:「白狼進套了。」

    玉子涵趴在她的身上笑,鼻尖親暱的蹭著她的鼻尖:「這江黛兒也夠蠢的,不僅賣了自己,就連家產都賠送給你了。」

    韓墨目光漣漣盈著水波的睨眼看他,揶揄道:「眼前有一塊香噴噴的肉呢,任那隻狐狸精也要來吃的。」

    玉子涵大笑,貼著韓墨的面頰笑罵了聲小冤家!隨即抱緊了韓墨,大掌從韓墨的衣領子裡滑了進去幹壞事。

    「可是我這塊香噴噴的肉,偏偏叫你這隻小野貓咬的死死的怎麼辦?」玉子涵脫掉了韓墨的外衣,分開了她的雙腿,下身隔著薄薄的夏衫頂了韓墨一下,他的眼角閃著不知名的光,道:「墨墨,快點把我拆吃入腹吧!」

    韓墨被他撩拔起了情慾,偏偏玉子涵提槍不動,只是盡力的用愛撫挑起她的情慾。大掌帶著熾熱的溫度在秘密花園裡挑弄,韓墨不能自制的抱緊了玉子涵的脖子,看著他可惡的笑臉,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了!

    韓墨解開了玉子涵外衣的衣結,小手從衣領滑進入貼著玉子涵赤裸緊致的胸膛摸到了他胸前的赤豆,俯身咬住了那赤豆用舌尖挑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35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三十章 入套白狼不老實1

    韓墨解開了玉子涵外衣的衣結,小手從衣領滑進入貼著玉子涵赤裸緊致的胸膛摸到了他胸前的赤豆,俯身咬住了那赤豆用舌尖挑弄。玉子涵嘶了聲,再也忍受不住,脫了韓墨的小底褲直接提槍上陣,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大戰幾百回合。

    卻說玉昭昭自玉子涵走了後,就朝兩百來文人勾魂一笑,修長的大白腿從紅艷的裙子中邁出。她的目光在人群裡掃過,挑出了四個相貌頂尖,身體倍好的男子朝他們一笑,漂亮的大眼裡泛起漣漪,看的這四個男子魂魄都被勾了去。

    「你們跟我來。」玉昭昭輕輕一語,沒有被挑選上的男人都滿臉的失望之色,目光更是癡癡的看著玉昭昭。玉昭昭華麗的轉身,四個欣喜至極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郡主府的大門,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玉昭昭將人領到自己的院子裡,不管那些伺候自己丫鬟們的詫異目光。領了四個男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玉昭昭看著四個男人笑的十分不懷好意:「你們都把衣服脫了。」

    四個男人鼻血大噴,已經完全沒了理智,手腳忙亂的將自己脫的一件不剩。玉昭昭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個大盒子,打開一看,儘是一些藥瓶子,還有皮鞭蠟燭等物。玉昭昭先拿出了皮鞭,將一個男人推到在床上。嬌笑著用皮鞭尖劃過男人赤裸的胸膛。

    房間裡漸漸的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一片淫靡春光,如一場極品的SM情色電影般。

    文人們的風波停了下去,朝堂之上的風波卻只是剛剛掀起。御史大人們已經準備好了許多彈劾榮壽郡主的折子,在同一時刻遞了上去。

    早朝時,夏琦陰沉沉的看了投遞折子的御史大人們一眼,拍案大喝,說是華貴夫人挑釁侮辱在先,要你們這些不辨是非地蠢貨有什麼用!是以雷厲風行的將這些崔派的御史大人們像是切白菜般的統統砍掉,並且空餘下來的位置。也被夏琦迅速的換上了一批自己人。

    崔家吃了大虧,崔國丈不甘心,親自上陣,就連崔皇后也跟夏琦大鬧了一場。夏琦龍顏大怒,直接將崔家連降等級,就連崔派地眾人也是降職的降職。罷免的罷免,一時崔派的損失慘重。

    而且,夏琦在後宮之中將月舒容提拔為左皇后,與崔皇后同是後宮之主。在一定的程度上制壓住了崔皇后的風頭。

    滿城權貴大笑,他們早就知道了會有這樣的後果,不過是崔家的人自己看不清楚,就連崔派的人也變蠢了。經過此事,洛城地職位空缺得很多,滿城的權貴在這一時刻一窩蜂的活動了起來。連忙將早已備好地厚禮拿了出來。該送禮的送禮,該登高踩低的登高踩低,忙的不亦樂乎。

    而這時。郡主府裡負責接待地人已經收禮收到了手軟。韓墨接過小夜遞過來地厚厚地一疊禮單。看完了一張。就瞄眼向對面地玉昭昭。

    玉昭昭像是個女王般地躺在軟榻上。身邊四個美男子伺候著。兩個捏肩。一個拿著羽毛扇子扇風。一個半跪在她地腳下給她細心地修剪著腳趾甲。

    四個美男皆用情深款款地目光注視著她。而玉昭昭仿若沒有感覺到。優哉游哉地享受美男們地伺候。

    韓墨無語。玉昭昭簡直是在打造她地美男後宮。韓墨本以為這麼多男人伺候一個女人應該會生出什麼事情地。可是偏偏這些男人比親手足還和睦地相處著。半月來愣是沒有吵過一句嘴。

    「小姐。江姑娘又派人來問了。」小夜在一旁小聲地稟告道。韓墨雙眸寒鋒一閃。這江黛兒可真不老實。不過是半月間。已經派人來問過七八次了。經常不經過韓墨同意。就裝扮地像只發情地孔雀跑到前頭來請安。不過每每都被小夜給攔了下來。

    韓墨在心中冷哼一聲。既然她不老實。就不能怪自己心狠。她很早就說過了。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別人來搶你老公。你還雙手奉上。一邊灑淚一邊衷心祝福。

    這樣的行為在韓墨看來是犯賤。

    「昭昭姐,你的十月紅顏現在還有沒有。」韓墨看向玉昭昭。玉昭昭的面色一寒,冷聲向周圍的四個美男道:「你們都出去。」

    四個美男安安分分的退下後,玉昭昭才面色嚴肅的坐起了身,漂亮的勾魂眼像是要看穿韓墨一般道:「你要那藥幹什麼?!」

    「昭昭姐。你放心。不是給我自己吃地。」韓墨笑著走到玉昭昭地身側,在軟榻上依著玉昭昭將自己心中的主意向玉昭昭說了出來。

    玉昭昭聽後。眼光大亮,先是在軟榻上大笑了一番,才抱著韓墨地小肩膀,捏著她的小鼻子,寵愛意味十足的道:「小心肝呀!昭昭姐怎麼越看你越喜歡呀!」

    韓墨眼中的那抹不懷好意讓玉昭昭越看越愛,歡喜得不得了。

    而韓墨的小手向玉昭昭一伸:「昭昭姐,藥給來。」

    玉昭昭將臉一扳,嚴肅道:「親兄妹還要明算賬呢,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這藥煉製也是要錢的。」

    韓墨在心中歎了一聲,又來這招,掂了掂滿城權貴們送來的禮,韓墨眼也不抬的給了個價錢:「五百兩玉昭昭不依:「小心肝,多給點呀,我還想買衣服去!而且那四個男人還要我養的啊!」

    「貌似是他們自己倒貼錢住在這裡的吧。」韓墨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玉昭昭的謊言。玉昭昭眼睛賊亮賊亮的湊了過來,臉頰貼著韓墨的臉頰道:「要不然昭昭姐給你個男人呀,你就給昭昭姐多點錢唄!」

    韓墨睨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怕涵哥往你身上戳幾個窟窿出來,你可以送來。」

    玉昭昭的面色一僵,訕訕然的放開了韓墨,韓墨看她萎靡的樣子悠然道:「八百兩,不能再多了,加上你那邊的月例兩百兩,也有一千兩了。」

    玉昭昭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紅艷艷的紅唇往韓墨的小臉上狠狠的吧唧了幾口:「我給你拿藥去!小心肝呀,小心肝!昭昭姐喜歡死你了!」

    韓墨哼哼了兩聲,到底是喜歡她給的銀子,還是喜歡她,這件事還是有待商妥的。

    不一會,玉昭昭如一陣風一般的吹到了韓墨的面前,一手交錢,一手拿貨。玉昭昭給了韓墨三瓶十月紅顏後,就拿著韓墨的八百兩銀子飛快的走人了。

    韓墨叫來的小夜,把三瓶十月紅顏交給了她。讓她去餵給江黛兒去。小夜聽命,從十月紅顏的瓶子裡倒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奶白丸子來。走到江黛兒的院子,把藥放在桌上冷冷的看著江黛兒道:「這是郡主給你的養顏丸子。」

    穿著郡主府綾羅綢緞的江黛兒看到那奶白的丸子被放到一盤小小的碟子裡一陣心驚,她怎麼可能相信那個郡主會給她養顏丸子?難道不怕她搶了玉爺的寵愛麼!尤其是那叫小夜的侍女,那種冰冷冷的眼神,江黛兒幾乎肯定這藥一定是毒藥!

    小夜看她不吃,也不廢話,上前幾步點住了江黛兒的穴道,掰開了她的嘴就給她餵了下去。喂完了後冰冷冷的道:「這藥入口即化,你也不用打著把它吐出來的主意。」說罷解開了江黛兒的穴道,看都不看一眼她的離開。

    江黛兒自小夜走後,立馬伸手指道喉嚨裡扣,一陣噁心,怎麼也把那藥吐不出來。江黛兒的心一陣冰冷死灰。她已經吃下了榮壽郡主的藥,如果這藥是毒藥的話,那自己的小命肯定就捏在了榮壽郡主的手裡。

    江黛兒心冷的不是一般,甚至想著就這樣死了算了。也好過讓人捏著小命把玩。可是心裡有不甘心,她怎麼能敗?她還沒有得到玉爺的寵愛,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想起玉子涵回頭一瞥,那眼中的欣喜,江黛兒覺得,玉子涵一定是喜歡自己的!

    小夜聽了韓墨的命令,每日都要給江黛兒喂十月紅顏。今日一早,她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江黛兒躺在床上絕望與不甘交染的眼神。在心中冷笑數聲:「江姑娘,郡主讓你好好養身體,不是讓你不吃飯就躺床上的!」

    小夜叫來了四喜與大喜,讓人端來了些東西,不由分說的將飯不管江黛兒能不能吃下去都給她塞了進去。

    江黛兒奮力的掙扎,小夜的眼眸一冷,握著她的手腕,就給她輸了一股子真氣,痛的江黛兒在床上打滾,對小夜的恐懼更是增加了不是一分兩分。

    小夜將藥往江黛兒的嘴裡一塞,也不用多做什麼,只是面色沉冷的道:「江姑娘,你還是好好的愛惜自個,不然奴婢有的是千種萬種辦法讓你吃下飯去。」

    江黛兒全身痛的縮在一起,身體不停的抽搐著。相比起身體的痛苦,江黛兒的眼裡滿是仇恨的光芒,她發誓,早晚有一天,她今日所受的痛苦,一定要向那個榮壽郡主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仇恨支撐著江黛兒像是打了興奮劑的公雞,整日鬥志昂揚的。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三十一章 入套白狼不老實2

    這日江黛兒自己買來的侍女小桃香正在給江黛兒梳洗的時候,猛然發現,江黛兒臉上原本的小雀斑淡了下去,肌膚也比從前更加水嫩了。小桃香想要討江黛兒的喜歡,誇張的誇獎著江黛兒。

    江黛兒心中疑惑,走到銅鏡前細細的左右觀看,越看臉上那生來就有的小雀斑好像確實淡了許多,原本這些小雀斑還要用白粉來遮掩的,現在看來好像不用了,乍看之下,也不那麼明顯了。一時心疑,難道那養顏藥真的是用來養顏的?

    可是那榮壽郡主怎麼都不像懷著好意的樣子。

    江黛兒心疑不定,是以在小夜過來餵藥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反抗,就吃了下去。自從心裡不那麼抗拒後,江黛兒才感覺那奶白的藥丸吃下去彷彿還能口齒留香,那種淡淡的香味盈滿了口腔,只叫人心神欲醉。

    半個月後,江黛兒臉上的雀斑已經淡化的找不到蹤跡了,不用撲粉都漂亮的緊。江黛兒滿心的歡喜,看著這次榮壽郡主並沒有騙她。這確實是養顏丸子。

    對於吃藥的事情,江黛兒明顯積極了很多,有時小夜因為什麼事情晚來了一會,江黛兒也會守在門邊,焦急的翹首以盼。

    養顏藥的藥效很好,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江黛兒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臉已經沒有了一點的瑕疵,原本就風流嬌美的體態更是豐盈有致了不少。更讓江黛兒興奮的是,她的唇中這一月來香氣越來越濃。有時在花園裡說話著,也會有彩蝶尋著香味飛過來。

    如今她已經可是算是全古夏頂尖的美人了。江黛兒心中的期盼更盛,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玉爺,現在的自己已經比從前美了兩三倍。玉爺見到,一定會喜歡的!

    江黛兒已經開始少女的幻想。越想她就越沉不住氣。瞄眼看到榮壽郡主身邊的丫鬟大喜走過來地身影,立馬就迎了出去。江黛兒的笑容璀璨,眼眸更是在藥的作用下變的更加的動人勾魂。只是朝大喜一笑,大喜就有片刻的失神。

    看到大喜失神地江黛兒更是掩不住心中的得意。笑著走進眼底有著妒忌之色的大喜輕輕的說話。不過幾句話後,大喜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面露遲疑之色。

    江黛兒又說了一句什麼。大喜猛的抬頭,眼中的亮光讓江黛兒得意的笑了一聲。

    這日玉子涵早早地就從密室裡出來了。韓墨疑惑他這麼早回來陪自己。玉子涵神秘兮兮地說過幾日要給她驚喜。韓墨心有疑惑。但是看在玉子涵這麼歡喜地面上。也就不問了。兩人一起吃飯。吃晚飯後。玉子涵就說還剩最後一道工序了。就先韓墨先午睡。等他忙完了就回來陪韓墨午睡。

    韓墨聽話地在小夜地服侍下先睡了。玉子涵走出了房門。路過遊廊。正打算從花園裡橫穿過去。卻看見花園子裡有一道穿著華麗地女子身影擋在路中間。

    江黛兒將韓墨賞給她最好地衣服穿上。她今日從大喜那裡得知。最近玉爺都會從這裡路過到別地地方去。她實在是想讓玉子涵看看自己現在地樣子。就裝扮華麗地等在了道路上。好不容易聽見了腳步聲。江黛兒心中緊張。她強壓下心神。裝作是初來摘花地樣子。把自己最美麗地側臉朝著玉子涵地方向露了出來。

    纖纖細手伸到花叢中摘下了一朵開到極致地牡丹花。江黛兒唱起了一首南方女子思念情人地歌。嬌媚地女聲婉轉低柔。其中深深地情意更是毫不遮掩地流露了出來。

    江黛兒輕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玉子涵皺眉。擋住道路地麗影邊唱著情歌邊轉過身。江黛兒含羞帶澀地微低著頭。她地美色已經是從前地三倍多。是以玉子涵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轉為厭惡。

    江黛兒沒有看到,她只看到玉子涵眼中的那抹驚艷,她手拿鮮花繼續唱道:「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再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江黛兒面色嬌羞的朝玉子涵盈盈的下拜,道:「黛兒得玉爺邀請入府,許久不見玉爺,黛兒一日如隔三秋。」

    說著說著,江黛兒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似乎嬌羞的不能自已,但還是能讓玉子涵聽見。江黛兒保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卻久久不見玉爺說什麼。有點疑惑的抬頭,卻發現面前早無他地蹤跡。

    江黛兒面對著空空地花園。驚愕。再驚愕。

    卻說韓墨午睡起,看見了不知何時側睡在自己身邊的玉子涵。玉子涵一手搭在她地腰上。感覺到她的動作,迷迷糊糊中大手從韓墨的衣領子裡滑了進去,握住了豐盈的暖玉含糊不清的道:「再睡會墨墨。」

    韓墨感覺這兩日玉子涵的手有點刺,從衣服裡把玉子涵的手揪了出來,才發現他的大掌上有些地方都磨破了皮。她心疼的看著那些傷口,也不知道玉子涵這兩日在密室裡做什麼,把手弄成了這樣。

    小夜看韓墨醒了,玉子涵還在睡,就府到了韓墨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韓墨墨色的雙眸閃過一絲鋒芒,這江黛兒真是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的觸及她的底線!小手微微握緊,江黛兒,她有方法收拾她。不過在這之前,韓墨還要把大喜給處理了。

    小夜看韓墨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了主意,安靜的退到一邊等待著韓墨說話。

    韓墨微笑著依到玉子涵的身上,低低的道:「涵哥,我先起來了,你再睡一會。」

    玉子涵含含糊糊的哼哼了兩聲,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韓墨先起了身,讓小夜給自己換上衣裳,就面色沉冷的來到正房的廳中,坐在主座上,招來了大喜,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大喜已經隱隱的感覺到郡主此次叫自己去,是因為自己給江黛兒通報消息的事情。她的心中恐慌,尤其是想到小夜那老練的手段,更是一陣手腳冰涼。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貪圖江黛兒許諾給自己的一千兩銀子,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對玉爺心余妄想,江黛兒一說能把養顏藥給自己一顆,自己就答應了下來。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會這麼做了。

    大喜進到正廳,見韓墨面色沉冷的坐在主座上喝茶,她行了一禮就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問韓墨為何叫自己過來,怕越是問,就死的越快。

    韓墨不動聲色的喝了半杯午後降火茶,輕輕的把茶杯放到一邊,眼角瞥到大喜的身子輕輕的一抖,才悠然的開口道:「你可知道,本郡主找你過來幹什麼嗎?」

    大喜瞥到韓墨身邊小夜冰冷冷的神色,恐慌早已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她一下一下的磕頭:「郡主,奴婢不敢了!求郡主饒了奴婢!」

    韓墨的面色一冷,喝道:「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幫著外邊的女人勾引主人家的男人,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大喜一驚,果然,郡主是知道了的!她急忙揮起手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一下一下的很快就把自己的臉給打紅腫了。

    韓墨冷冷的看著大喜將自己的臉打出了血絲,也不阻擋,繼續喝了一口茶才冷笑道:「你倒給本郡主說說,那江黛兒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著她勾引本郡主的男人?!」

    大喜已是心神無措,用力的磕頭求饒道:「郡主,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做出了糊塗事,求郡主饒了奴婢!」

    「豬油蒙了心?」韓墨冷笑:「白銀一千兩,和一顆養顏丸子,你說本郡主說的對不對?」

    大喜已是知道自己做的什麼事情都被人看在眼皮底下,驚慌的手腳並用爬到韓墨面前想要抱住韓墨的腳,讓小夜一腳踹到了腰上,一陣劇痛,大喜動也動不了,她的腰,好像斷了!

    「你說一個不忠心的奴才,本郡主要你有什麼用?」養不熟的狗,捂不熱的石頭,她韓墨留她有什麼用!

    「求郡主,郡主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大喜已是心神皆亂,只能哭天搶地的求饒。一邊旁觀的三喜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大喜的下場是她早就猜到了的,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心存妄想,不忠心於主人,甚至幫著別的女人勾引主人的男人,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韓墨冷冷的看著大喜,對小夜道:「掛到江黛兒的院子打三十鞭子,然後從哪裡來給我回哪裡去。」

    大喜一聽,面色頓時慘白,掙著全身的力氣向韓墨爬去,恐懼得不能自已的叫嚷道:「求求郡主,千萬不要把奴婢打發出去,不然打死奴婢也成!奴婢回去,一定會讓家人賣到青樓裡去的!求求郡主在給奴婢一個機會吧!奴婢再也不敢幹這種事情了!」

    韓墨的眸子泛著冷光:「機會,本郡主給過你!」招手讓兩個僕婦將大喜帶到江黛兒的院子裡去。過了一會,韓墨卻想起大喜說家人會把她賣到青樓裡的事,有點猶豫的看向小夜。

    小夜面色沉靜的道:「小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韓墨歎了聲氣,改口道:「抽五十鞭,發放到府裡別的地方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38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三十二章 入套白狼不老實3

    小夜應了一聲,親自說去了。

    卻說大喜被掛在江黛兒的院子裡,聽說郡主將對自己的懲罰該成了五十鞭,發放到府裡別的地方去。心裡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皮鞭一下一下的打到她的身上,她對郡主和江黛兒的怨恨越加的深。暗自發誓,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給她們找不痛快,不然她嚥不下這口氣!

    江黛兒聽到院子裡皮鞭打在肉上的聲音,知道是榮壽郡主給自己的警告。心裡微微有點恐懼,她照了下鏡子,看著鏡子裡嬌嫩的絕色容顏,剛剛那點懼意就不知道給她丟到那裡去了。

    心裡不屑的哼了聲,只要她有這張臉,何愁玉爺不寵愛自己?越發珍惜的撫摸上自己柔嫩的臉,江黛兒對院中的聲音聽而不聞。

    大喜的事情處理完,夏暮嵐就登門了。經過了上次的事情,夏暮嵐也許是發洩過了,看著比從前開朗了些。只是,韓墨的目光移到夏暮嵐懷中的那只肥碩的大鵝上,眼光微閃的垂眸。

    夏暮嵐一邊摸著懷裡的大鵝,和韓墨一起坐在涼亭中的軟榻上,聊天說話。韓墨一看見她總能想起崔寧來。她很想驗證下,崔寧到底是不是江青青穿過來的。這些日子她想過,唯一一個能驗證的方法就是將崔寧帶到夏琦的面前,夏琦跟韓琦長的一模一樣,如果是江青青的話,一定會有反應的。

    「那個崔寧最近做什麼事了沒?」韓墨可是知道的,那個崔寧在煬家幹了不少人神共憤的事情。

    夏暮嵐先是不屑的哼了聲,接著道:「我當她病醒了腦子就能清醒點呢,剛開始還挺冷靜的,不過使了個小把戲,她又跳起來了。指著盧氏的鼻子罵呢!惱的煬書又不理她了。」

    崔寧又爆發了?!韓墨第一個念頭是這個女人是個炸雷,一點就著的類型。說的更白話點,就是腦筋少根筋,看不清楚現實,不能入俗。以為自己是穿來地就多了不起一樣。

    所以韓墨倒是想知道夏暮嵐使了一個什麼小把戲又讓崔寧鬧事了。夏暮嵐也不用韓墨問,就眉飛色舞的將崔寧干的蠢事講了出來。韓墨看夏暮嵐興奮的眼神,心裡就知道了,這個崔寧在煬家給夏暮嵐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從夏暮嵐的講述中,韓墨知道了原來自那天後,不僅是盧氏。就連煬書也逼著崔寧學習古夏女子地規矩。盧氏找了兩個家裡供養的教習嬤嬤來,不用說明白,只是言語間一點小提示,兩個教習嬤嬤就知道該怎麼辦。

    平常教崔寧地時候。就時不時地嚴苛責打。起先崔寧還能忍下來。但是到最後也爆發了。跟煬書鬧了一場。煬書見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地。心裡也有疑惑。擔心是盧氏給崔寧小鞋穿。所以煬書就私底下悄悄地問煬家裡地姐妹們。

    但是讓煬書沒有想到地是。那些貴小姐從崔寧在明輝圓裡鬧了一通後。連累地煬家差點搭上了全家地身家性命。對崔寧這個闖禍精惱地不是一分兩分。恨不得吃了她。

    是以。當煬書來問她們每個人地時候。也不用竄通。她們就添油加醋地將府裡教習嬤嬤在教自己地時候。是如何如何地嚴苛。如何如何地責打說了出來。甚至比崔寧所受地還要厲害。

    煬書一日連著問了將將要十個姐妹。都是得了一樣地答案。想著崔寧也是跟府裡姐妹們一樣教習嬤嬤。心裡也就惱崔寧不知好歹。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崔寧跟煬書鬧了一場後。見煬書又不相信自己了。頓時爆發了。闖進了盧氏地院子裡站在盧氏地房門前罵盧氏。恰巧那一日煬書正好在盧氏地房中服侍她。正好聽見了崔寧又在罵自己地母親。而盧氏氣極攻心又給暈了過去。

    煬書又驚又怒。只能先去讓人把夏暮嵐請來。用皇宮秘藥先把盧氏給救醒了。盧氏一醒來就要上吊。說那天讓那小賤人給氣死了。還不如自己現在上吊來得痛快。頓時將煬書驚地跪在了地上。又是磕頭又是痛哭地求母親不要上吊。直到把頭磕出了血來。盧氏心疼他。才稍微消停了下來。

    盧氏臉色沉冷的要將崔寧杖責死,煬書驚恐。想要說什麼求情的話,卻怕母親又要上吊而說不出口。夏暮嵐在一旁拍著盧氏的胸口說,要不然把崔寧打上三十大板,關在院子裡不許她出來就行。讓盧氏不要生氣。盧氏臉色僵硬的沒有答應。煬書朝夏暮嵐投去感激的一眼,心中越發的敬重夏暮嵐,夏暮嵐不鳥他。只是讓人去把崔寧打了三十大板,關在院子裡而已。

    而煬書,除了讓人給崔寧送去了一些傷藥,就在不去看崔寧一眼。

    韓墨聽完後。更覺崔寧是個蠢貨。兩人聊聊天。韓墨支支吾吾地跟夏暮嵐問有沒有避孕的藥。夏暮嵐先是一愣,接著看了韓墨許久。韓墨在她那種目光下硬著頭皮將自己要避孕藥的原因說了出來。夏暮嵐不敢相信。沒有想到居然是韓墨怕年紀小生孩子會有危險。

    但是想想,像韓墨這個年紀生孩子,就算是平安生下來了也要落一身毛病的。更何況韓墨的身體從來都不好,幾年前更是虛弱的要命。所以也就答應了韓墨。會讓人將藥送過來。

    等夏暮嵐走後,果然讓人送來了比較溫和的避孕藥來。韓墨當天就煮了一副喝上。她喝完藥後細細的漱了口。晚上安歇的時候,玉子涵不滿韓墨午睡時先離他而去,抱著韓墨討債性地熱辣親吻。剛吻了一會,玉子涵忽然抬頭,清澈地眸子帶著疑惑和遲疑的問韓墨:「墨墨,你嘴巴裡怎麼有藥地味道。」

    韓墨心中一驚,趕緊低下了頭不讓玉子涵看自己的眼睛,有心轉移玉子涵的注意力,慢慢的挪動下身,似有似無的貼上玉子涵。玉子涵抱緊了韓墨,胯下的某物灼灼跳動的堅硬了起來。快手快腳將懷裡的小人扒光,玉子涵全心投入了激情中,關於韓墨唇中的怪味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經過玉子涵那天的一嚇,韓墨喝藥更加的小心了。每次喝完藥都要細細小心的漱口,還要吃顆酸梅去去嘴裡的味道。

    今日韓墨趁著玉子涵早上去練功的時候,讓小夜把藥端了來。剛剛喝完,就看見玉子涵像是一陣疾風一樣的從外面吹了進來。韓墨一驚,小夜眸光微閃的迅速將藥碗藏到了別處。

    玉子涵一進門就抱起了韓墨往門口去,韓墨抱著他的脖子,害怕他聞見嘴裡的味道,就壓低了聲音問:「涵哥,到那裡去?」

    玉子涵的眉梢微挑,滿臉喜意的道:「墨墨,今天給你個驚喜!」

    韓墨疑惑,心又提著想要快點回去把嘴裡的藥味去一下。所以對玉子涵所說的驚喜也就沒有多大的期望。

    玉子涵抱著韓墨從花園裡快速的橫穿過去,然後到了密室門口的時候,他先將韓墨放了下來,大手摀住韓墨的眼睛,聲音裡滿是興奮和期待的道:「墨墨,你先別睜眼。等我說睜,你再睜。」

    只要玉子涵沒有發現她嘴裡的藥味,不管他說什麼,韓墨自是依從。所以就聽話的閉眼。玉子涵打開密室的門,拉著韓墨小心的走了進去站定,玉子涵輕聲道:「我數1,2,3。你睜眼。」

    1,2,隨著玉子涵的大掌緩慢的離開,韓墨也慢慢的睜開眼睛。3。玉子涵的大手完全的離開,雙眼皆是期待的看著韓墨,像是在等待她驚喜的表情。

    韓墨睜眼,入眼便是兩張小小的嬰兒床,一個是搖籃,一個卻是小木床,讓韓墨微微驚訝的是,玉子涵居然做出了小兒學步車。只是……韓墨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讓她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玉子涵在她的身邊等待了許久,也沒有看到想像中驚喜的表情,就面帶疑惑的問:「墨墨,我做的不好麼?」

    韓墨抬頭去看玉子涵,清澈的雙眼裡帶著一絲緊張和疑惑。想起了這幾日來,他手上的那些傷口,和連日的勞累。心中一軟,涵哥一定是希望能跟自己有孩子的吧。

    韓墨只覺得心裡豁然開朗,等自己在長大些,到了20歲,就給涵哥生個孩子。到時候讓涵哥教孩子武功,自己教孩子識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韓墨發覺自己的心中對孩子也生出了幾分期待來,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生命,看著他成長,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她的心中越發的柔軟,這時看向那嬰兒床也不覺的那麼刺眼了,反而覺得嬌小可愛,精緻的緊。

    「涵哥,做的很不錯,我很喜歡。」韓墨走過去,輕輕的撫摸那小兒學步車,下面那六個小鐵輪,一定是涵哥費了不少的心思和功夫。

    玉子涵的雙眼大亮,清澈的雙眼盈滿了歡喜璀璨如星,熠熠生輝。幾步走過去抱住了韓墨,擒住了那張小小的紅唇用力的親吻。

    韓墨驚叫一聲,玉子涵驀然抬起了頭,雙目炯炯隱含怒火,不解,和傷痛的看著韓墨。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三十三章 入套白狼不老實4

    「你,在吃避孕藥?」玉子涵醇厚的嗓音微顫,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小墨墨,居然瞞著他吃避孕藥!是不想生他的孩子麼?玉子涵看了眼周圍像是木匠的房間,和那兩張小小的嬰兒床,忽然覺得自己好傻,滿心滿心的期盼,到頭來,卻是……

    「涵哥。」韓墨的聲音低了下去,尤其是看到玉子涵心痛到不能自已的表情,更加的說不出話來。她好想說,等20歲以後,一定給他生個健康漂亮的孩子。

    砰!的一聲,玉子涵一拳打到了牆上,牆體碎裂,玉子涵這一拳根本就沒有用真氣,不過是用蠻力想要發洩心中的傷意罷了。

    韓墨驚呆在原處,看玉子涵的表情有點陌生,那麼冰冷冷的臉,還是那個玉子涵麼?如果是涵哥的話,怎麼可能用這樣的冰冷的眼神看自己?如果是涵哥的話,怎麼可能這樣衝自己發火?明明約定好了的,不許在對自己

    可是,韓墨只覺那一拳像是打在了自己的心上,而自己的心,就像是那牆體一樣,紛紛的碎裂。痛的她的眼睛酸漲漲的。

    玉子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眼眶中的淚水快要流出來的時候轉身離開。他害怕,他害怕自己這次只要看見她哭,又會不顧自尊的跑過去。腳上像灌了鉛一樣,玉子涵的雙耳清晰的聽到韓墨哭的聲音,啞啞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定哭的很厲害。

    心一時迷茫了,他想回去,不想讓她哭。可是理性和屬於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麼做。她不想為他生孩子,除了不愛他,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從前一直是他追著她跑,現在兩人終於在一起了,可是……心像是被一把利刀一片一片的切割。痛的他有些受不了。

    玉子涵站在偌大的花園中,茫然無措,不知道要到那裡去。猛然發現,這幾年,只有韓墨在的地方,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只有有韓墨地地方,他才會過去。

    「玉爺。」嬌滴滴的女聲響起,玉子涵微微迷茫的回頭,恰好就看到江黛兒正在此處含羞帶澀的看著自己,自尊心恢復了一點,是呀,自己還有別的女人喜歡。韓墨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有別的女人。

    可是這樣一想,心裡又難受地慌。心裡有個聲音在叫著,吶喊著,他不要別的女人喜歡。他只要,墨墨,他的小墨墨。往日的纏綿親密讓玉子涵的心鈍痛了起來,他可以只要墨墨,可是墨墨能愛他麼?

    江黛兒觀玉子涵的樣子,就知道他跟那個榮壽郡主一定吵架了。心裡隱隱的感覺到,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同時也要感謝那個大喜,給自己報的信,要不然。這麼好地機會,自己只怕是要錯過了。

    「玉爺。黛兒很想你。」江黛兒大膽表白著。一雙妙目波光粼粼。面容更似出水荷花。嬌嫩地緊。

    玉子涵地眼前一陣恍惚。看著江黛兒。好像是韓墨站在他地跟前。不由得癡癡地喚道:「墨墨。」

    江黛兒地手上一緊。眼光微閃地走了過去。大膽地握住了玉子涵地手。心中地小鹿亂跳。江黛兒抬頭癡癡地仰望著玉子涵那清俊無雙地容顏。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到他地時候就讓江黛兒心生仰望。愛慕。只是沒有想到。此刻能離他這麼地近。

    更沒有想到。她能讓他抱回家。從那刻起。她就決定了。此生。她非這個男人不嫁。

    「玉郎。」江黛兒見玉子涵沒有拒絕。心裡欣喜非常。不由得順道偎在玉子涵地胸膛上。緊緊地抱著他地腰。貪屢地聞著他身上那種混雜了成熟男人韻味地青草香。正是這種香。讓自己日日夜夜魂牽夢繞。

    「涵哥?」韓墨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地兩人。江黛兒居然在玉子涵地懷中!她地心像是被一隻有力地手緊緊地攥緊。然後捏碎。虧她還以為只要自己追出來。找到了玉子涵。跟他說清楚自己不生孩子地原因。兩人就能和好。

    沒有想到傻傻追出來的她,居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江黛兒的眼光微閃,似是嬌羞的往玉子涵地懷裡蹭了蹭,掩了唇邊地一抹得意笑容,老天真是待她不薄,居然這麼順利,只要榮壽郡主看到,那就是在她的心裡狠狠地紮了一根刺!只要想到必要讓她痛的慌!

    玉子涵猛然聽見韓墨的聲音,轉過頭去,剛好看到韓墨那心碎傷痛的眼神。心裡明白了原因,第一反應就是要將江黛兒推開。可是又想起兩人親吻時,韓墨那避孕藥的味道,又發狠的把江黛兒往懷裡一按,雙目定定的看著韓墨等著她的反應。

    他居然,居然把江黛兒往懷裡按?韓墨僵在了原地,要是剛剛韓墨心中還有一點希望的話,現在已經湮滅了。她本來想,或許是被江黛兒趁虛而入也不一定。只是,只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心傷到死!

    她不要在看玉子涵了,今生今世都不要在看見他了。韓墨只想找一個地方被自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她的心很痛,很容易受傷,以後的以後,她再也不把心給交出去了。

    眼角瞥到江黛兒那抹勝利的笑容,韓墨恨她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嚥了!雙手捏緊,即使心再痛,她也不要在敵人面前流一滴眼淚。

    玉子涵的眼裡心裡只有韓墨,他看見她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流淚的樣子,心中大快。瞧,她也會心痛,那她一定能明白,剛剛自己的心有多麼的痛。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卻有些出乎玉子涵的掌控之外,讓他無措了起來。只見韓墨眼中的哀痛一收,眸中儘是一片冰冷冷的神色,像是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兩人,然後轉身離開。頭也沒有回一下。

    玉子涵心驚,她怎麼能不生氣?或許他想問的,應該是韓墨怎麼不爆發了。他還記得,幾年前,不過是因為兩人吵嘴,自己逗著三杏玩了一會。韓墨就衝過來踢了自己一腳。只是現在她為什麼不衝過來?如果她衝過來,自己還能感覺到被人重視的滋味。這樣,他還能感覺到韓墨是需要他的,在乎他的。甚至他地心,剛剛就在說,只要韓墨像從前那般的衝過來。自己就原諒她。

    只是,她為什麼就這樣轉身離開了?她怎麼能這樣轉身離開?!種種的疑問反問,讓玉子涵的心從來都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煩躁。他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直到韓墨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眼前,玉子涵也沒有想出個什麼來。

    韓墨一步一步挺直了腰身離開,她不要讓那兩人看扁了,即使離開,她也要帶著自尊離開。

    轉頭,玉子涵的身影就被拋在了身後。無聲地決裂。

    玉子涵只覺得心都被走了一塊,空落落的直灌涼風。他明顯的感覺到,剛剛韓墨離開的身影有什麼不一樣了。他想去追。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讓兩個人和好。恐慌和心痛糾糾纏纏的讓他的心透不過氣來。

    他一把推開了賴在他懷中的江黛兒,冰冷冷的道:「我不知道怎麼樣收拾一個女人,不過我自會找別人收拾你。」說罷,在江黛兒絕望的眼神中,腿像是被灌了重鉛一樣地離開。

    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怎麼樣,怎麼樣才能讓墨墨回來,怎麼樣才能讓兩個人和好。

    韓墨轉身離開,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知道離開,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藏起來。安安靜靜地,誰也不要來打攪她。小夜在她的耳邊叫了她好幾聲的時候她才聽見。

    墨色的雙眸氤氳浮動,隱隱露著迷茫和傷痛。韓墨在看到小夜的那刻,眼中忽然滾下了淚珠來,張了張口,嗓子是啞的:「小夜姐,我要進宮,找夏琦。」

    小夜在看到韓墨那冰冷冷的臉。和迷茫無措的眼神,那一刻就心中一驚,韓墨的這個樣子,像是飄忽在世間地幽靈,彷彿隨時都能隨風飄散一樣。連叫了韓墨幾聲,她才反應過來,現在又聽見她要進宮,就趕忙答應了下來。飛快的讓人帶來的一頂小轎,自己派人先去宮裡通知。

    一頂小轎快速的向皇宮裡而去。跟在轎旁的小夜卻頭次心裡糾結難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第一眼看到韓墨的樣子就知道這兩人肯定鬧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心裡卻疑惑著。玉爺居然沒有追上來。

    在皇宮裡,剛剛下朝的夏琦得了消息。原本還開心欣喜地,只是當他知道,韓墨是受了委屈而來的時候,心卻疼了起來。他的韓墨,雖然幾年前他對不起她,可是現在何嘗不是把她捧在手心上疼著?

    不知道玉子涵那傢伙做了什麼,讓韓墨居然跑到他這裡來。不過,夏琦的心卻是開心的,看,他的韓墨即使嫁了人,受了委屈,還知道回來的。

    聽說轎子到了宮裡了,夏琦就趕緊放下了桌上的一疊奏折,快步的走了出去。

    遠遠地一頂小轎過來了,夏琦地心坎坷著,既是歡喜又是替韓墨心疼。所以當轎子一落地,夏琦就趕緊迎了上去。掀開了簾子,看到了轎子裡那滿頭銀絲的小人,不由得喚道:「小韓墨,來。」

    夏琦朝轎子裡一直低頭地人伸出了手,只是當韓墨抬起頭的時候,墨色雙眸裡,那傷痛,卻讓夏琦的心,緊緊的疼了起來。

    韓墨坐在陰暗的轎子裡,感覺到轎簾被人一掀,從光亮裡伸出了一隻手來。她順著光亮抬頭,剛好就看見夏琦那含著關切和疼愛的眼神。

    「琦。」韓墨有許多委屈想跟他說,伸手將小手放到他的大掌裡,她順著夏琦的牽引下了轎。韓墨拉著夏琦的手放到臉頰上,像是尋找依靠的流浪貓兒。夏琦的心一疼,拉著韓墨想把她攬在懷裡,卻驚恐的看見韓墨的小身子一軟,就向地上倒去!

    夏琦眼明手快的抱住了韓墨滑落的小身子,驚恐的大喊:「來人!快來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42 PM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三十四章 入套白狼不老實5

    焦急的步子在殿裡來來回回的走著,夏琦的心中極是著急,韓墨已經昏迷了快一天了,脈搏從早上的虛弱到現在的若有若無了。此時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望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夏琦心中擔憂和惱恨混雜在一起,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韓墨許配給玉子涵的,如果是自己的話,他必不會讓韓墨受一絲的委屈!

    夏琦惡狠狠的擊打了下殿裡的柱子,彭!的悶響。心中煩躁不堪,他幾步走近了韓墨的床前,看著韓墨的小臉在銀髮的映襯下越發的蒼白。

    「怎麼樣了?」夏琦再次的問韓墨床前的老御醫。老御醫的額角冒汗,咬了咬牙,已經準備好了不要性命道:「回稟皇上,榮壽郡主的心臟早年受過重創,如今又傷痛過度,只怕是不行了。最多,最多挨到明天一早。」

    夏琦頓時暴怒,心中的怒火忍了又忍,看著老御醫的眼神似乎能把他給吞了。最後理智站了上風,夏琦陰沉沉的看著老御醫讓他退下了。自己守在韓墨的床前抱著韓墨,自責與懊悔幾乎淹滅了他。都是他不好,他不應該為了拉攏玉子涵而把韓墨許配給他。都是他不好,他應該守著韓墨才是。

    一直隨侍在韓墨身邊的小夜忽然跪在了夏琦的面前,道:「主子,都是下屬失職,請主子懲罰。」

    夏琦的臉色極陰:「為什麼不殺了她?」如果不是玉子涵撿來的那個女人,他的韓墨,也不會變成這樣,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小韓墨應該是由他來守護才對。

    小夜眼光微閃的低頭回道:「小姐不讓。小姐說要自己解決。」頓了下,小夜微微咬緊了唇道:「主子,不然將玉子涵請過來,玉子涵的醫術奇高,說不定能將小姐救回來也不一定。」

    夏琦眼光鋒利的向小夜射去。小夜心中一驚,卻不肯收回提議。過了許久,才聽夏琦道:「去把他找來。」

    一抹欣喜劃過小夜的眼睛,小夜磕頭道謝,立馬就起身飛快的走人。夏琦心生感慨,又一個有了七情地。人那。要做到斷絕七情,果然很難。

    小夜的內心焦急,輕功自然也是使到了極致,可是她還是覺得這樣不夠,她不夠快。郡主府終於在小夜的努力下出現在眼前,小夜到了郡主府,找了三喜,知道玉子涵是在書房裡,直接就往書房那邊去了。

    彎彎曲曲地遊廊在小夜看來。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變得這麼煩人。她地步履焦急。眼前還剩下一個小花園。小夜焦急地踏上花園裡地小石路。只要在一會。她就能見到玉子涵了。要快。要快!

    焦急地腳步猛然停止了下來。小夜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看向花園裡那鬼鬼祟祟地身影。

    江黛兒穿了一身薄薄地夏衫。雪白地肌膚在刻意撩開地領口裡時不時地露了出來。她端著晚飯。向玉子涵所在地書房走去。今日她怎麼都想不通。明明玉爺也主動把她往懷里拉。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把她給推開了?

    到底哪裡錯了。江黛兒不知道。當她聽大喜說。榮壽郡主乘著轎子出去地時候。她就感覺到這是一個不可多得地好機會。

    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不然。不然。江黛兒總是感到不安。今天一定要……身體驀然冰冷。像是被毒蛇盯上地感覺。江黛兒猛然回頭。剛好看見那個叫小夜地侍女正站在那裡冰冷冷地看著自己!曾經地記憶湧上腦海。心裡地恐懼佔據了江黛兒地心神。盛著晚飯地盤子從手中脫落。掉到了地上。

    幾聲脆響。瓷碗碎裂地響聲。江黛兒驚懼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夜手持著泛著寒光地長劍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那種如同死神降臨地威壓讓江黛兒喘不出一口氣來。腦中靈光一閃。江黛兒像是抓住了最後地一根稻草強令自己冷靜了下來。

    終於在小夜離自己只有十步遠的時候,江黛兒向小夜一笑道:「小夜姐姐,我知道你想殺我,但是現在不行。」

    小夜的腳步一頓,繼續前進。長劍的劍尖在石子路上滑下了一道微痕。江黛兒雙手的微微顫抖。她甚至能嗅到死亡的味道,不。她不要就這樣死在這裡!也許是人體的潛能被瀕臨死亡地危險刺激了出來,江黛兒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將自己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明明害怕的不得了,卻笑容平靜的向小夜道:「小夜姐,你說,玉爺剛和郡主吵了嫁,現在殺我,合適麼?」

    看到小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遲疑,江黛兒暗暗的鬆了口氣,更加的努力道:「像玉爺那樣優秀的男子,就算沒有我,也會有許多女人愛慕的。到時候前僕後繼地女人那麼多,你能一個一個殺過來嗎?更何況,想必你也看地出來,玉爺是個良善男子,如果我忽然失蹤了,玉爺會怎麼想?肯定會懷疑到郡主頭上的,雖然不是郡主做地,但是難免會懷疑的。一旦播種了這種懷疑的種子,將來要是再來一個女人。小夜姐,你該怎麼辦?要是再殺了她,只會讓玉爺更懷疑郡主的。你這麼做,對郡主一點好處都沒有。」

    小夜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記得,就是韓墨也說不要殺江黛兒的,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麼?如果玉爺將郡主救活,那現在確實是不好殺江黛兒的。反正江黛兒就在府中,只要郡主能和玉爺好好的,自己將罪擔下來又如何?

    正當江黛兒為自己的急智而感到得意的時候,小夜的眼睛忽然睜大,看向江黛兒的時候更是泛出冰冷冷的寒芒:「就算現在不殺你,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小夜的語調平淡之極,就連生不如死這詞也說的平常的很,好像是生不如死很常見一樣。江黛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急步後退,要是別人說出這話的話,她可能還將那人嘲笑一番。

    但是,若是說出此話的是小夜的話,那她是絲毫不敢懷疑的!

    江黛兒轉身欲跑,小夜一個閃身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一點,江黛兒就渾身僵硬在了原地。動也動不了,叫也叫不出來。看到小夜冰冷冷的走到自己的面前,目光中除了恐懼還有哀求。

    小夜紋絲不動,抓住了江黛兒的手腕就往裡面輸了一股極寒的真氣進去。江黛兒只覺得從手腕裡竄進來了一股極陰的氣體,她的脈道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了起來,那股氣體似乎化成了把把極小的寒刀,向她的身體四處游離。痛的她生不如死!

    小夜輸入真氣後就再也不管她,面色陰寒的轉身向書房快步走去,剛剛又耽擱了一小點時間,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叫小姐出什麼事情!

    打開了書房的門,小夜看書房裡沒有點燈,暗自擔心玉子涵會不在書房裡。目光一瞥,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書房的陰暗角落。

    書房裡的那黑影動了動,一男子的聲音沉沉而沙啞,似乎哭過:「是墨墨叫你來的嗎?」

    小夜聽那聲音裡含著一分小心翼翼的期待,緩慢的搖頭:「奴婢來請玉爺去看看小姐。」

    不是嗎?玉子涵原本閃了一絲期待的眼眸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墨墨,他的墨墨還不想見他。玉子涵在書房裡呆了一天,也沒有想到有什麼方法能讓墨墨跟他和好。心裡痛,痛的他要死。

    「不去。」玉子涵的目光迷茫,說了這句話馬上就後悔了。

    小夜的眸光冰冷一片,她沒有想到玉子涵居然是這個答案。內心升起的怨恨讓她想將玉子涵一劍了結了乾淨,這樣,如果,如果小姐真的挨不到天明了,她就是拼上了性命,也要將這個男人送下去陪她。

    小夜重新抽出了自己的長劍,長劍在月光下閃著寒芒,冰冷而平靜的道:「夜知道,夜就算終極一生也不能傷玉爺一分,但是小姐已經挨不過天明,夜就是拼上了性命,也要將玉爺送去地下陪她。」

    玉子涵的心猛然一驚,挨不過天明?幾乎不敢相信的玉子涵在小夜的長劍直奔而來的時候竟然沒有躲閃。

    錚!金屬相交的聲音,餘音裊裊不停。玉子涵的長劍抵住了小夜的攻勢,他的雙目冷亮,直逼小夜:「再說一遍,墨墨怎麼了!」

    小夜第一次冷笑,她飛身退回,長劍在手中甩了個劍花,又重新攻了上來:「玉爺裝什麼傻?小姐的心臟早年受創,如今心傷過重已是昏迷了一天,挨不過天明。」

    在一回合的交鋒,兩人退開,小夜冷然的繼續道:「既然玉爺不願援手,那夜就先送玉爺到地下等著小姐。」免得她一個人孤單。

    玉子涵的雙腿像是被人灌了鉛,動也動不了,內心的恐懼讓他害怕的要發瘋!

    小夜看到玉子涵直直的向外衝了出去,心中反而一喜,收了攻勢,連忙追了出去喝:「玉爺!小姐在皇上那裡!」

    小夜喊著什麼,玉子涵聽清了,他心中火急的衝向玉昭昭的住所,還沒有到就開始大喊:「玉昭昭!你給我出來!」





卷三 酸辣女兒家 第三十五章 為何要救?

    小夜喊著什麼,玉子涵聽清了,他心中火急的衝向玉昭昭的住所,還沒有到就開始大喊:「玉昭昭!你給我出來!」

    正在房間裡在男人身上尋歡作樂的玉昭昭猛然聽見玉子涵在喊自己,那種焦急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恐懼,讓玉昭昭本能的感覺到一陣不安。她從男人的身上起身,身下的男人目光迷離的抓住她的腳裸不讓她離開。玉昭昭把眼一瞪,目如冷箭般的像身下的男人射去。

    那男人馬上鬆了手,乖乖的和已經軟了腿的其他兩個男人躺到了一邊。玉昭昭隨便的披上了一件外衣繫上了衣結就趕忙走了出去。看到了玉子涵匆忙而來,就帶著隱怒道:「鬼嚎什麼!你」

    玉昭昭驚愕的看見玉子涵眼角的水光,剩下的話居然給嚥了回去。她的手腕被人用力擒住,玉昭昭不悅的皺眉,心裡不安,因為她竟然從玉子涵抓著自己的手腕中感覺到他正在顫抖著。那是,害怕?

    「昭昭,快點去救墨墨!」說著頭也不回的拉著玉昭昭往前跑。

    玉昭昭的心中一驚,焦急的情緒佔滿了她的心。兩人施展出了最大的潛力,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不過眨眼間就來到了皇宮裡夏琦的寢室中。

    夏琦驚愕的看著玉子涵帶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過來,怒道:「玉子涵!你不來救韓墨也就罷了!居然帶這女人過來!」

    玉子涵沒空理夏琦,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床上的那小人身上。蒼白的小臉平靜的沒有聲音,像是已經安靜的去了一樣。

    猛然的,玉子涵感覺自己的咽喉被人扼住,那不是他的墨墨,他的墨墨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地!

    「昭昭。」玉子涵的聲音帶著顫,他已經腿抖的走不了路。玉昭昭走過去,將自己的肩膀遞給了他。玉子涵的雙手像是鉗子一般的扼住了玉昭昭地肩膀。像是走了極久,玉子涵的大掌慢慢的撫上韓墨蒼白冰冷的面龐,肺腑深處像是被人寸寸絞斷。一聲帶著顫音的輕喚:「墨墨。」

    他不知道的,他不知道韓墨心中會難受的。他所看到的,明明是她冰冷的眼神,和決絕離開地身影。

    床上地人沒有再想往常那樣撲到他地懷中。甜軟地喚著他涵哥。往常軟綿綿地身子。現在入手卻冰冷地緊。有熱熱地東西從眼眶滾落。他不該地。不該氣墨墨地。

    玉昭昭掙脫了玉子涵地鉗制。自己飛速地坐到床前。立馬就抓住了韓墨地手腕。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許久。許久才感覺到指下微微跳動了下。彷彿是一盞油盡燈枯地燭燈。掙扎著。和黑暗做最後地搏鬥。

    「昭昭。救救她。」玉子涵已經六神無主。唯一地希望就在玉昭昭地身上。玉昭昭地眸光一冷。放下了韓墨地手腕。看向玉子涵冷聲道:「我為什麼要救她?」

    玉子涵地雙目驚詫地瞪圓。玉昭昭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又怎麼了。不過能讓韓墨變成這樣地。肯定是你地不對。你也應該知道。她地心臟早年受創。你還激她。你當我是大羅金仙麼。能救她一次又一次!」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乾淨!」玉昭昭怒道。她直接從韓墨地床上起身。看也不看玉子涵一眼。從他地身側越過向殿外走去。

    「你不救就不救吧。」玉子涵似乎平靜了下來。坐到床上把韓墨攬在懷中。握著她地手。帶著一點小麥色地大手和白嫩地小手糾纏在一起。玉子涵握著韓墨地手摀住自己地臉。黑暗中。似有淚光從兩人糾纏地手縫中沁了出來。

    「我不求你,都是我的錯,讓墨墨挨不過天明。碧落黃泉我都要追著她。必不會叫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去。墨墨,墨墨。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我。」玉子涵將懷中的小身子攬緊,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裡,又哭又笑的道:「沒關係,我追著你,到那裡都追著你。」玉子涵已經迷了心志,他的全身顫抖著抱緊了韓墨,吶吶自語著。

    玉昭昭渾身僵硬的立在了原地,雙目閃閃隱有水光。她忽然轉過了身,爆喝:「玉子涵!」

    玉昭昭怒極爆喝。以她為中心的地面陷了下去。青石板紛紛斷裂,渾厚的真氣如衝擊波一般的在殿內四溢。週遭的圓柱慢慢的出現了裂痕。慢慢的蔓延。

    「你給我死開!」玉昭昭快步走了回去,一把將玉子涵從床上拉下,自己抱起了韓墨盤膝坐在了床上。冷然道:「把礙眼的人都給我趕出去!」目光鋒利的射向已經陷入呆滯狀況的夏琦。

    玉子涵反應過來,抓起了夏琦就出了殿門。兩個男人關上了殿門,陰森森的對視著。

    天明了,韓墨感覺自己像是泡在了溫泉裡,渾身舒暢的讓她想要呻呤。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人抱在了懷裡,韓墨想要睜眼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

    玉昭昭收了功,有點氣喘的抱著韓墨,肺腑裡一陣絞痛,讓她悶咳出一口血來。這時懷中的韓墨似乎有點動靜了。她聽見韓墨似是夢囈的喚:「昭昭姐?」

    玉昭昭笑了下,也不管嘴邊的鮮血,抱著韓墨拍她的後背心輕聲道:「小心肝,多睡一會。」

    恩,韓墨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一聲,她感覺累的很。不用玉昭昭囑咐,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像是做了一場極長極長的夢,夢裡面具體夢的什麼韓墨已經記不清了。她只知道夢裡來來回回都是玉子涵將江黛兒壓在了懷裡,目光冷冷的看著自己。

    心痛,心痛的讓她呼吸不了。

    臉上似乎有什麼熱熱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到了臉上。韓墨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玉子涵含著淚光又盈滿驚喜的眸子。

    「墨墨。」一聲小心的呼喚,聲音哽咽而沙啞,似乎是哭了許久。

    韓墨雙目撐圓,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面目憔悴地玉子涵,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小手顫抖的指向玉子涵:「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玉子涵的面色越發的慘白。眼角的淚光閃閃,似乎就要落下來了。他地嘴唇開合了幾下,才帶著一點祈求道:「墨墨,不要生氣。你現在不能生氣。」心裡絞痛,玉子涵想要去抱韓墨,卻又不敢。他不能在激她了。

    「你給我走!你要想讓我快點死,你就待在這裡!」韓墨站在床上朝玉子涵怒喝,玉子涵又退了幾步,眼中閃著淚光,雙目癡癡的看她,就是不肯離開,卻又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的墨墨才又活過來的。他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她活生生的樣子。才能稍微的減輕點自己的後怕。

    韓墨怒極,身子在床上搖了搖,腿一軟。就坐倒在了床上。撫著胸口用力的喘氣。玉子涵一驚,大步向前就要去碰韓墨,韓墨抓了床上的枕頭就用力地往玉子涵的頭上扔。

    軟綿綿的枕頭扔到了頭上並不疼,但是玉子涵卻感覺自己地心像是被人重重的一擊,痛的他頓在了原地。

    「墨墨,我退後,你不要生氣了。」閃閃的水光在眼眶裡晃了幾晃,終於還是滾落了下來。玉子涵連忙又退了幾步,比剛剛站的更加的遠。雖然站的更遠了。但是目光卻越加癡纏的看著她。

    韓墨強定下心裡竄起的怒火,眼裡冷冰冰地一片,看向玉子涵的目光更像是看一個陌生人般的道:「你怎麼樣我不管,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以內,如果你想我早點死的話,盡可以多呆一會。」

    玉子涵的渾身一僵,尤其是對上韓墨的那種目光更讓他的心疼痛的恨不得挖出來。兩邊地面頰熱熱的,流到嘴裡的東西帶著澀澀的苦意,聲音顫著。帶著低低的哀求之意:「墨墨,我只是想看著你。不,不要趕我走。韓墨深吸了一口氣,張口要說話,說出來的還是委屈憤怒的爆喝,小手握成拳用力的打著床板:「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說著就要從床上下來。

    玉子涵著急的想上前,卻又害怕韓墨生氣,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兩邊地淚水流地更加的兇猛了:「墨墨。我走。你不要下床,我就走。現在就走。」步子小小地離開了幾步,快要到門檻的時候,又慢了下來,心傷的眼神中含著不捨的看著韓墨。

    韓墨冷冰冰的看著他:「你到底走不走?」

    玉子涵的面容上浮現出苦澀的笑意,眸光閃閃儘是淚光:「就走,就走。」步子邁出了門檻,玉子涵安靜的關上了門。

    門外一片寂靜。

    等到門外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韓墨才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眼珠兒慢慢的從眼眶裡湧了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她的心酸漲漲的,想的儘是玉子涵把江黛兒往懷裡按的那一幕,每回想一邊,都像是在給自己凌遲一樣。

    她不要在理玉子涵了。不要在理了。

    可是,自己的心怎麼會那麼的痛,尤其是看玉子涵邁出了門檻的那一刻,更是痛的她連呼吸都難受了起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43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一章 小白狼呀,別得意!(上)

    可是,自己的心怎麼會那麼的痛,尤其是看玉子涵邁出了門檻的那一刻,更是痛的她連呼吸都難受了起來。

    玉子涵才出了房門就躍上了屋頂,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一片瓦片,從縫隙裡偷偷的往裡看韓墨。

    幾日以來,韓墨對玉子涵充耳不聞,完全當做他沒有存在,繼續自己的生活。而玉子涵剛開始,確實不敢出現在韓墨的面前,慢慢的,偶爾不經意間的在韓墨面前一晃,韓墨也完全當做他不存在。對他是完全的視而不見。

    玉子涵雖然心酸難受,但是只要墨墨的反應沒有像那天那麼激烈,那他就一點一點的小心縮短距離。剛開始,玉昭昭還能幸災樂禍的看著某人吃癟,但是漸漸的,幾天下來,她卻越來越坐不住。以往看見小夫妻倆甜甜蜜蜜的,雖然看不慣,但是心裡哪有像現在這麼難受的?

    玉昭昭看了眼躲在韓墨背後不敢現身的玉子涵一眼,故作不知道的裝模作樣看了四週一眼:「誒?這幾天怎麼沒有看見那個混蛋?」

    韓墨的心一緊,本來就沒有味道的飯菜現在她吃起來更是味如嚼蠟。周圍伺候的三喜和四喜都是心中一驚,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這幾日來,郡主和玉爺冷戰,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誰都不敢現在去撓虎鬚,一時府裡的氣氛沉鬱郁的。

    玉昭昭當做沒有看到韓墨的臉色沉了下來,顧自道:「那個誰,去,給你們玉爺拿個碗過來。」玉昭昭朝四喜抬抬下巴,四喜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瞄了一眼韓墨,遲疑的不敢去拿碗。

    玉昭昭把眼一瞪,喝道:「叫你去你還不快去!等著領板子不成!」

    四喜叫玉昭昭這一喝,趕忙轉身離開拿了一副乾淨的碗筷過來,遲遲疑疑的放到了圓桌上。韓墨的對面。

    玉昭昭看韓墨還坐在椅子上,心裡一喜,連忙沖韓墨身後的人使眼色。玉子涵猶猶豫豫的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四喜給空碗添上了米飯,玉子涵看了眼韓墨往嘴裡夾了一口菜,面色沉冷的吃著卻沒有離開。心裡一喜,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韓墨的對面。

    誰想。玉子涵剛剛坐下,伸出的手還沒有挨著碗。韓墨就放下了筷子,冷冷的說了一聲:「我吃飽了。」看也不看就在對面的玉子涵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座位。

    三喜四喜對看一眼。心裡都不忍心去看玉子涵苦澀地臉。跟著韓墨身後而去。

    直到韓墨地身影從眼前消失。玉昭昭才忽然站起。發洩似地大叫了一聲。天哪天哪。這幾天府裡地氣氛把她悶地不得了。看著這對小冤家這麼互相折騰著。她這旁觀地人比他們都要難受!

    是以。玉昭昭發洩地大叫了幾聲。身影一閃。就離開地郡主府。直奔煬家去找夏暮嵐。

    玉子涵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了圓桌上。伸向碗地手慢慢地放下。一顆苦澀地眼淚滾到了白米飯裡。轉眼就消失不見。

    煬家。夏暮嵐正在午睡。忽然覺得房門被大力地推開。心裡一驚。立馬從床上起身。待看清是玉昭昭地時候就鬆了口氣。嗔怪道:「怎麼來也不打聲招呼?」

    玉昭昭一進門就發洩似地大喊:「我要悶死了!再也忍不了了我!天哪。折騰死我了!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能折騰地夫妻!」

    夏暮嵐一愣,驚道:「他們又怎麼了?」她還記得,有一次兩人鬧彆扭,小韓韓跑到她的公主府上來了。可是也只不過兩個時辰,小夫妻倆又恩恩愛愛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你居然不知道!」玉昭昭幾步過去和夏暮嵐一起坐到床上,她的心中煩悶的不得了。必須找個人傾訴下。是以說出了兩人開鬧的緣由。

    聽地夏暮嵐眼冒寒光,雙手捏緊了被面,騰的起身就要下床向外走。玉昭昭趕緊拉住了她:「你幹嘛去呀!我還沒說他們現在怎麼樣呀!」

    夏暮嵐連連冷笑:「還聽什麼?本公主現在就要去收拾那個不知死活的賤女!」

    「你想怎麼收拾?」玉昭昭問。

    「收拾?你當本公主折磨人的手段還少了不成?」皇宮向來都是最血腥又最骯髒的地方,後宮裡自有一套專門為女子所設的刑罰。夏暮嵐如今氣上心頭,恨不得將那江黛兒抓來,諸般手段都一一用上一遍才好!

    「收起你那套吧,小心肝的手段比你狠辣多了!」玉昭昭知道夏暮嵐想用什麼手段,立馬就攔住了她。她可不是為了江黛兒,那江黛兒她也想收拾。只是。她的手段,和夏暮嵐的手段聯合起來。都不如韓墨地。跟韓墨的一比,更是小巫見大巫。

    夏暮嵐微愣的看向玉昭昭,難道韓墨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不成?玉昭昭的眼泛微瀾:「你可知道,十月紅顏?」

    夏暮嵐點頭:「知道,你那天說過,是你師父研究返老還童的藥,無意中研究出來的養顏丸子。」

    「那可不是養顏丸子。」玉昭昭的臉上隱有自豪之意:「你知道十月紅顏為什麼叫十月紅顏麼?」

    看到夏暮嵐搖頭,玉昭昭繼續道:「這藥,三分是藥,七分是毒,只要有人吃上了第一顆,就必須每天都吃。藥效就是在短時間以內,最大的調節人體的潛力精元活動起來,將人體地各方面都調節到了頂峰。尤其是女子,一個普普通通地女人,只要吃上了十月紅顏,總能變成萬里難得的美人。」

    夏暮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會,韓韓給那賤人餵了這樣的藥吧?」哪有這樣的?白白將這麼金貴的藥送給情敵美容?

    玉昭昭看了一眼夏暮嵐,才繼續道:「不過這個藥有個副作用。就是藥效最多只有十個月。而且,服用了十月紅顏的人,十個月後,身體就會開始衰竭,容顏也會迅速的衰敗,甚至,很有可能體虛而死。」

    「那,那不是?」夏暮嵐驚的說不出話來。玉昭昭點點頭:「沒錯。等於是用人一生的壽元,來換十個月以內地紅顏。」

    聽到這裡,夏暮嵐也能隱隱的感覺到韓墨要做什麼了,必是要將人捧的高高的,然後,然後在最高的地方將人推下巔峰。一朝跌落成泥!

    想到此處,夏暮嵐也對韓墨心折,比起那些肉體折磨的法子,韓墨地這招卻是狠辣多了,不僅是將人置於死地,就連精神所受的痛苦折磨,肯定也比肉體的多。

    慾望越大,痛苦就越大。

    看江黛兒那樣子,將來肯定好不到那裡去。

    「可是。可是我還是嚥不下這口氣!」夏暮嵐的目露寒光,竟然,竟然一個小小的賤女。敢將韓墨刺激到發病。如果不收拾收拾她,讓她夏暮嵐如何嚥下這口氣!

    「你也想?」玉昭昭眼睛亮亮:「那次的藥還剩些,本來想送給你的,不然一起唄?」

    夏暮嵐向玉昭昭一笑,也答道:「一起唄!」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帶領著眾多侍女小廝出了門。

    夏暮嵐和玉昭昭一起向郡主府快速而去,兩人也沒有去找韓墨,而是直接到了江黛兒地院門口。夏暮嵐站在院門口冷笑連連喝了一聲:「來人!把裡面的那隻狐狸精給本公主抓出來!」

    幾個力壯的小廝齊聲應了一聲,直接就撞開了院門,驚地小桃香直奔裡屋去找江黛兒。江黛兒正在照鏡自憐,聽說有人闖了進來也是一驚。還沒有等她有所反應,外邊的人已經闖進來了。江黛兒不知道來人是誰,帶著怒氣的迎了出去:「是誰敢闖郡主府!」

    江黛兒走出了房門怒喝了一聲,兩個有力的僕婦衝了過來,一左一右的鉗制著她將她拉到了院中。夏暮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果真是個萬里難得的美人,只怕男人看一眼都要被她勾去了魂。她冷笑了兩聲,走近了被僕婦們鉗制住的江黛兒。冷然道:「郡主府?小賤人!你當你是郡主不成!」

    高高揚起的手向江黛兒水嫩地臉上打去,拍一聲的脆響,江黛兒的臉歪到了一邊,唇角邊的血水留下,她心驚,只怕來人的身份高貴,但是她還是鼓著底氣道:「你,你敢打我,不怕郡主怪罪麼!」

    拍。又是一聲脆響。江黛兒的臉歪到了另外一邊。直到打下去了後夏暮嵐才冷笑道:「不敢打你?你還真當你是郡主府的姨奶奶不成?!」

    江黛兒杏目撐圓,心中恐懼。卻不知道夏暮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夏暮嵐的心裡憋著一團火,左右開弓拍拍拍!的打地江黛兒白嫩嫩的臉上很快的就紅腫了起來,像是小山丘似的。

    直到連打了幾十巴掌,夏暮嵐才停下手來踹氣,冷冷的看了眼眼中含恨,恨不得將自己吞下的江黛兒一眼,冷笑一聲的喝道:「來人,把著小賤人給我扒光!本公主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資本勾引男人!」

    幾個跟夏暮嵐跟慣了的僕婦侍女自然知道夏暮嵐是想要做什麼,也不用多的話,幾個人齊齊上陣將穿著郡主府綾羅綢緞地江黛兒扒了個乾淨。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章 小白狼呀,別得意!(下)

    幾個跟夏暮嵐跟慣了的僕婦侍女自然知道夏暮嵐是想要做什麼,也不用多的話,幾個人齊齊上陣將穿著郡主府綾羅綢緞的江黛兒扒了個乾淨。

    江黛兒雖說被小夜日日換一種方法折磨過,可是那裡曾被這樣羞辱過?大庭廣眾之下讓她一絲不著,周圍還有幾個下賤小廝用那種淫色的眼光看著她。一時羞的江黛兒淚水漣漣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裡。

    夏暮嵐看著光裸著身子,全身縮在一起在地上顫抖著的江黛兒冷笑:「倒真有點資本。把這小賤人給本公主掛樹上去!」

    夏暮嵐一聲冷喝,原本就候在江黛兒身邊的幾個僕婦就拉起了掙扎不休的江黛兒向院中的一棵槐樹上走去。一個侍女拿來了幾條長繩,幾人將江黛兒四肢綁住,兩腿分開,少女的羞澀之地坦坦然的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江黛兒掙扎著想要閉上腿,可是兩腿的腳裸處被兩個僕婦使了繩子分別綁住,一人一邊的將江黛兒的腿分開到最大。看到江黛兒羞憤的眼神,夏暮嵐嬌笑的回身看向從進來院子後,就坐在太師椅上,悠閒晃腳的玉昭昭道:「該你了,把藥拿出來。」

    玉昭昭瞥了她一眼:「我的手段可不會比你的少了去,咱們來比一下,看誰的手段多。每換一樣看誰讓這小賤人叫的厲害。輸的人給贏的人一百兩,如何?」

    「好!」夏暮嵐被勾起了興趣:「一局一百兩!」

    見夏暮嵐上勾,玉昭昭眼光大亮的從太師椅上起身,搖了搖脖子,動了動四肢,回頭沖夏暮嵐道:「你現在就讓人回去取幾千兩銀子來!」

    夏暮嵐一愣,看到玉昭昭的樣子知道自己上勾了,卻咬牙不肯認輸,她還能輸了玉昭昭不成?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贏誰輸!

    小桃香那裡見過這樣的仗勢?眼見著將要做郡主府姨奶奶的主子被人這樣的吊到了樹上。心中慌亂無措,只想著偷偷開溜去找玉爺來救主子。剛逃開了兩步,卻被夏暮嵐身邊眼尖的僕婦發現,拉到了一邊一頓好打,才綁了起來。

    最後還是韓墨聽聞了夏暮嵐來了,奇怪她為什麼沒有來找自己。使人去看看,才知道和玉昭昭兩人比較著折騰江黛兒著呢。韓墨聽聞如此,也只是吩咐三喜道:「給她們說聲,別把人弄死了,也別把她的皮膚弄壞了。不然要讓我養的辛苦。」

    三喜應聲答是。走到了江黛兒地院子。恭敬地跟夏暮嵐和玉昭昭將韓墨地原話轉達了。夏暮嵐和玉昭昭訕訕地對看了一眼。都各自將會傷人皮膚地玩意收了起來。

    既然皮膚上不能留傷疤。那身體裡就能做些文章了。兩個女人對看一眼。給江黛兒餵了一些那次人黃事件地藥。各拿著得意地玩意在江黛兒驚恐地尖叫聲中靠近江黛

    過了許久。江黛兒已經痛死過去很多次了。將玩意都試過一次地夏暮嵐和玉昭昭對看一眼。玉昭昭道:「出氣了沒有?我是差不多了。等那天想起來了生氣。我再過來。」

    夏暮嵐喘著氣。點點頭。感覺胸腔裡地呼吸順暢了點道:「差不多了。」眼光向玉昭昭一瞥:「我居然輸了你九百兩銀子。」

    玉昭昭也回眸看了她一眼:「我居然讓你扳回了兩局。」

    夏暮嵐哼哼了兩聲:「欺人太甚。」

    玉昭昭回諷:「黔驢技窮!」

    夏暮嵐跳了起來撲向玉昭昭笑罵道:「居然罵本公主是驢!且讓你看看本公主的厲害!」

    玉昭昭也沒有用武功躲閃,只與夏暮嵐在花園裡笑鬧著,過了一會,夏暮嵐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餓了。要去叫三喜做了飯來。」

    「你居然吃得下去?」玉昭昭瞪大了眼睛,夏暮嵐不解,玉昭昭就向夏暮嵐將剛剛吃飯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是跟夏暮嵐傾訴了,可只要一想到玉子涵可憐兮兮不敢靠近的樣子,她就覺得心裡堵的慌。夏暮嵐聽了直皺眉,道:「就算再恩愛的夫妻也經不起他們這樣地折騰。我們想個辦法吧!」

    玉昭昭的眼一亮,和夏暮嵐湊到了一塊,兩個女人嘰嘰咕咕的到了一邊時不時興奮地驚叫一聲。

    韓墨的心很難受,這段日子裡。她不理玉子涵,每每看到玉子涵那苦澀中夾雜著纏綿愛意的眼神,心裡更是痛的慌。她坐在離正屋不遠的涼亭石階上,夜風呼呼的吹著。韓墨縮起了身子,豆大的淚珠子從眼眶裡紛紛的滾落。

    肩上一暖,韓墨回頭,是玉昭昭拿了件披肩過來給自己蓋上了。她看見是玉昭昭,嗓門一啞,帶著哭腔的喚了一聲昭昭姐。

    玉昭昭隨著她坐在了石階上。瞄了一眼石階上積了一灘地水跡。心裡有了主意,輕輕的環抱住韓墨的小肩膀。玉昭昭輕聲問:「在想什麼呢?」

    韓墨的心中一痛,俯在玉昭昭的懷中不肯說話。

    「在想跟那混蛋的事?」玉昭昭輕聲問,她看向埋在自己懷中不肯言語的人道:「我要是玉子涵,我肯定休了你去找別人。」

    韓墨猛然抬頭不相信玉昭昭會這麼說,她怎麼了?她有錯嗎?明明錯是在玉子涵的身上。勾搭別的女人難道還是她地錯?

    玉昭昭微微抱緊了她,捏著她的小下巴嚴肅道:「你還別不信,我要是那混蛋,肯定就休了你。」

    看韓墨瞪大了眼睛,玉昭昭接著道:「你知道那混蛋有多在意你喜歡你麼?你沒有看到,或許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這麼放心的折騰他。可是你要清楚的是,再甜蜜的夫妻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這次的事都是你的錯,但凡是男人,都期盼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給自己生下種,就連不愛地,也希望有女人給自己生孩子。這是人地天性。你瞞著那混蛋偷偷地喝避孕藥,你知道這對男性地自尊會造成多大的打擊麼?」

    玉昭昭的一番話說的韓墨一愣一愣的。韓墨心中一緊,反擊道:「我又沒有說不生孩子!我打算20歲以後生,那樣身體會好點。可是,昭昭姐,我想跟涵哥說,他就衝我凶。還把江黛兒摟在了懷裡。都是他地錯!」

    晶瑩的淚珠兒從韓墨的眼眶中湧了出來,她在玉昭昭的懷裡放聲的哭,玉昭昭把她從懷里拉了出來,漂亮的大眼第一次在看向韓墨的時候嚴厲了起來:「還敢說是他的錯!既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為什麼不早點跟他商量?在喝藥前就跟他說,不就沒有這種事了麼!」纖纖地指頭用力的戳著韓墨白潔光滑的額頭,不一會就戳出了幾個紅印子。

    韓墨呆愣,是呀,如果她在喝藥前就跟玉子涵說。不就沒有這種事請了麼?只是,只是,也不全都是她地錯呀。如果玉子涵不把江黛兒往懷裡按,那,那次自己也說出口了呀!這麼想著,嘴上就反駁了出來。

    玉昭昭把臉一虎,厲聲道:「還狡辯,如果我是那混蛋,找幾個女人氣氣你也是應該的!就是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你也說不了什麼!」

    看見韓墨的淚珠子掉了越發的厲害,玉昭昭的面色稍柔:「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可曾看見過比那混蛋還好的男人?叩心自問下,這麼好的相公,你還能到那裡找?」

    韓墨一呆,幾年來玉子涵的體貼溫柔當然是假不了地。

    「你要在這麼鬧下去,院子裡可是住著一隻白狼呢!我看你要是真心想跟那混蛋鬧開,乾脆也不用等別的女人來,把那混蛋洗洗刷刷送到姓江的女人床上了事!」

    怎麼可能?涵哥怎麼可能讓給別人?!韓墨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看著玉昭昭又忽然臉紅:「昭昭姐,那我……」

    玉昭昭聳聳肩。放開了韓墨起身,揉了揉肩膀,皺眉道:「怎麼和好你可別問我,我沒有時間管你們的閒事。或許你到玉子涵的懷裡打個滾,撒個嬌,說不定他就直接抱你上床了。」

    「昭昭姐!」韓墨羞惱的喊了聲。玉昭昭直接轉身離開,背朝著韓墨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自己想去,再別為你們那點破事來煩我了!」

    韓墨一愣,眼睜睜的看著玉昭昭地身影在她的面呈化作了一道輕風消失不見。

    玉昭昭直接來到了湖岸邊看著那個精神不振的身影喂了一聲。那背影沒有理她。玉昭昭像是早就知會如此。逕自的坐到玉子涵的身邊,道:「你家韓墨在那邊哭著呢。」

    玉子涵忽然抬頭。看向玉昭昭道:「你怎麼不去勸她?!她的身子剛好,經不住這樣哭。」

    玉昭昭回之冷笑:「她相公都不管她,就算哭死,又關我玉昭昭什麼事!」

    「你!」玉子涵微怒,忽又面露苦澀的轉過身,看向湖面不言語。他又何嘗不想去?可是韓墨連日來的冷淡和排斥已經讓他心傷了。

    玉昭昭看他這個樣子繼續冷笑道:「我要是韓墨,肯定休了你找別的男人去。你看,那個皇帝溫柔又多金,女人地極品佳婿。再看看你,一介白衣,要啥沒啥,當初韓墨選你,真是瞎了眼了。」

    「玉昭昭!」玉子涵怒,手已經放到了劍柄上蓄勢待發。玉昭昭把眼一瞪:「幹嘛?想打架?今天我沒心情!」

    玉子涵把臉一沉,陰森森地看著玉昭昭:「你走,不讓讓我說第二遍。」

    「我知道韓墨為什麼要喝避孕藥。」玉昭昭看玉子涵僵在原地,道:「韓墨的身體不好,再加上原本就是小孩心性,對於生孩子這麼成熟女人才會做地事情當然是有牴觸。難道你就沒有看到書上說,女子要生孩子,最好也要到20歲以後麼?不然早生了身體也會落下一身毛病的。」

    玉子涵雙目一睜,原本萎靡的精神抖擻了點:「是我疏忽了。」他不過是,不過是真的想要韓墨給他生幾個孩子罷了。

    玉昭昭冷哼一聲:「疏忽,你疏忽的不是一點兩點,你沖韓墨發什麼火?你以為她負了你,她對不起你,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是好人,只有你一個人可憐麼!夫妻間就是應該有商有量的,你要是好好的問她,她會不跟你說麼?自以為是的發大火,還用別的女人來激她。難道你不知道她心臟不好麼?就這麼把她往死路上逼!」

    「昭昭。」玉子涵的聲音弱了下來,臉色多有狼狽。

    「你還不讓我說?白白費了我三年的功力你賠我啊!沒往你身上戳幾個窟窿出來賠我,就已經算我大度了!我要是韓墨,我肯定看都不看你一眼,直接一封和離書,轉身找那溫柔多金的皇帝去。還陪著跟你耗,我就是傻子!」玉昭昭連喝帶罵,玉子涵的臉色也越加的狼狽,是麼,都是他的錯,他不該的,不該沖韓墨發火,也不該拿別的女人來激她。

    玉昭昭冷笑:「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時候如果被那皇帝趁虛而入了,我看八成韓墨會跟你離。還有我三年的功力,你自己想想要找幾個男人賠我吧!」

    玉昭昭懶得跟杵在湖邊發呆的玉子涵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玉子涵叫玉昭昭這一番連喝帶罵下來,自家也感覺自己從前做的事情太欠缺考慮,太衝動。是以站在湖邊吹了一會冷風,想了想,還是決定今天就去找韓墨。話說不通了,直接抱床上一滾,滾到她沒力氣跟自己生氣為止。

    玉子涵提步要走,剛剛踏出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眼角閃著不知名的光。

    「阿嚏!」玉子涵揉揉鼻子,冷冷的夜風一吹,讓他顫抖了下,果然啊,連著幾日沒睡,心力憔悴之下,身體的抵抗能力也下降了。他摸摸額頭,剛剛在冷水裡泡了一番,現在這溫度應該能算上是發燒了吧?

    腦袋裡像是塞了一團會動的棉花。玉子涵感覺暈乎乎的,心裡一喜,這還要感謝他家老頭子寫的那本《戀愛一百條,男生篇》他記得,老頭子寫完書後,興高采烈的逼著他看。可是他覺得煩,匆匆翻了一頁,就看見一條題目為,當女友生氣了怎麼辦?

    到底怎麼辦,玉子涵沒有看完,他只隱隱的記得,要激起女友懷柔的母性,讓她放低警惕,最好就是把自己搞的狼狽點,這樣就會悄悄的轉移女友的注意力,先讓對方把精力放到自己身上來。這樣當女友心軟來關心自己後,再要扳起連來拒絕,就很有難度了。

    說的簡單明白點,就是裝可憐。

    此招的有效指數,三顆半星。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45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三章 小夫妻倆好甜蜜

    到底怎麼辦,玉子涵沒有看完,他只隱隱的記得,要激起女友懷柔的母性,讓她放低警惕,最好就是把自己搞的狼狽點,這樣就會悄悄的轉移女友的注意力,先讓對方把精力放到自己身上來。這樣當女友心軟來關心自己後,再要扳起連來拒絕,就很有難度了。

    說的簡單明白點,就是裝可憐。

    此招的有效指數,三顆半星。

    是以,玉子涵趁著夜晚沒人,在冰冷冷的湖裡泡了一番上來。踏著飄悠悠的步子向正房外的涼亭裡走去。韓墨依舊做在那石階上,她的心緒煩亂,想跟玉子涵和好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心裡一驚,第六感告訴她涵哥來了。

    韓墨一時緊張又混亂,待回頭的時候,恰巧就看見玉子涵憔悴的臉,雙眼通紅,眼光迷糊的踏著飄悠悠的步子來了。

    和好?還是不和好?玉子涵的步子每前進一分,韓墨就更緊張一分。

    「墨墨。」一聲癡癡的呼喚,玉子涵的臉色微白,臉頰上浮現著不正常的紅暈。看的韓墨的心疼了起來,張開口,聲音啞啞的,是因為哭過的緣故:「涵,哥……」

    一聽韓墨的聲音,玉子涵就知道她哭過了很久,心中一急,上台階的步子就絆了一下,韓墨驚呼一聲,待玉子涵手腳並用的站穩後就像一頭小鹿般的撞進了玉子涵的懷裡,抱著他的腰邊哭不撒手。

    玉子涵的心歡喜得緊,只是頭疼的慌,早知道就少泡點時間。搖搖晃晃的抱著韓墨站住了身子,卻覺得累的很,索性就依著涼亭的柱子坐到了地上,頭暈著,心裡卻還惦念著:「墨墨,不要哭,都是我的錯。」

    韓墨在他的懷裡死命地搖頭:「都是我的錯。不是涵哥的錯。」

    玉子涵皺著眉,吃吃笑了幾聲:「我們倆都有錯。」

    韓墨點點頭。帶著哭腔道:「你不該衝我發火。還有。不該」不該把江黛兒往懷裡抱。一想到這個。韓墨恨不得狠狠地擰他一把。看玉子涵虛弱地臉。手上卻不捨得用力。

    玉子涵也點頭。抱緊了韓墨把頭埋在她地肩窩裡:「你也有錯。不該瞞著我喝藥。」

    韓墨感覺到肩窩裡地頭顱滾燙燙地。一驚之下連忙把玉子涵拉了出來。小手摸上玉子涵地額頭。這才發現玉子涵竟然發了高燒:「涵哥。你發燒了。」

    玉子涵搖搖頭。從額頭上把韓墨地手拉下來放在心口上道:「墨墨。我心裡難受。你不理我。我難受。」

    「涵哥。都是我地錯。以後再也不惹你難受了。」韓墨抽泣著靠到了玉子涵地懷裡。玉子涵抱著她。捏著她地小鼻子笑道:「傻子。我們是夫妻。原本就該我讓著你地。」

    韓墨又哭又笑地喊了聲涵哥。幾日來地陰鬱消散。連帶著眼神都明亮了起來。身子軟綿綿地全心依到玉子涵地懷裡。抱著他地脖子微微抬頭。親吻他地唇角。

    玉子涵輕輕的用嘴唇擒住了那調皮的小舌頭,慢慢的與她廝磨著。韓墨緊了緊手臂,乾脆跨坐在玉子涵的腿上,呈壓倒之勢的將玉子涵壓在了涼亭的柱子上。小小舌頭主動加深了纏綿的力度,不過一會,玉子涵攬著韓墨地腰,靠在了她的胸前,說了聲:「墨墨,我頭暈。」

    韓墨心裡一緊。連忙從玉子涵的身上起來,拉著玉子涵的手道:「涵哥,我們回去,這裡涼。」

    玉子涵拉著她手的大掌一緊:「我不要,出了這涼亭你又不理我了。」

    韓墨不知道玉子涵那裡來的想法,不過在看到玉子涵眼角晃著的淚珠後,心裡又酸漲漲的。是以,在手上傳來一道向下拽的力道後,韓墨也就順從地重新倒在了玉子涵的懷裡。她抱著玉子涵的脖子微微抬頭。吻掉了玉子涵眼角苦澀的眼淚。

    玉子涵像是真的燒糊塗了,大掌胡亂的罩在韓墨的胸前揉捏:「墨墨。墨墨別不理我。」韓墨皺皺眉,忍住了胸上傳來的疼痛,微微挺了挺身迎向玉子涵的大掌:「涵哥,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玉子涵似乎沒有聽見,大手用力地握住韓墨地暖玉,雙唇就又急急的壓了下來。韓墨被他抱在了懷裡好一番地纏綿兩人才停了下來。

    「阿嚏!」這次輪到韓墨打噴嚏了,她柔順的抱著玉子涵的脖子依到了他的懷中道:「涵哥,我冷。」察覺到玉子涵的大掌有向腿中而去之勢。韓墨臉色微紅的閉上了腿,渾身縮了起來哀求道:「涵哥,我們回房去。到房間裡去。」

    玉子涵不滿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揉捏了幾下,迷迷糊糊的就要抱著韓墨起身。韓墨不敢讓他抱著,只是拉著他的手帶他向前走,走著走著,就發現玉子涵的腳步飄忽了起來。只能到他的腰側扶著他走,小夫妻倆艱難的走了一路,直到了正房的門口,守在那裡的三喜看見,連忙上前幫忙扶著,要不然韓墨非要讓玉子涵高大的身軀給壓趴下不可。

    好不容易把玉子涵放到床上了,韓墨移到他的腳下想要給他脫鞋,玉子涵不肯,拉著韓墨的手不放開:「墨墨,你別走。」

    韓墨只能好生哄著:「涵哥,我不走,給你脫了鞋就來。」

    「脫鞋?」玉子涵的雙眼迷茫又清明,兩腳湊在一起亂蹬,就把鞋子蹬掉了。一把拽過了韓墨緊緊的抱在懷裡不撒手。韓墨朝一旁有點侷促的三喜道:「跟廚房說聲,煮點薑湯過來。不要太辣,放點糖。」

    三喜應聲,不多會,就把薑湯趕忙端過來了。韓墨讓她把薑湯放到一邊,就讓她出去了。自己從玉子涵的懷裡起身,小心翼翼的端著薑湯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又吹,輕輕的含一口,覺得溫度差不多可以了才伸到玉子涵的唇邊道:「涵哥,喝點湯。」

    玉子涵緊閉著嘴唇將頭偏到了一遍才道:「我不喝。病好了你就不理我了。」

    「怎麼會,涵哥,乖乖喝藥。」韓墨又把藥向前伸了伸,玉子涵向床裡蹭了下,臉埋到枕頭裡就是不肯喝。

    「就會,你看我病好肯定就不理我了。」

    韓墨的心中一痛。放下了湯勺,喝了一口薑湯含在唇裡,將玉子涵翻過來趴在他的身上,印上他的唇給他喂薑湯。

    迷迷糊糊間,玉子涵呻呤了一聲,含著韓墨的嘴唇吸著她唇裡的薑湯。韓墨一離開,他就抱著她地腰含糊道:「墨墨,還要。」因為喝了薑湯的緣故,紅艷艷的嘴唇在微微有點昏暗的燈光下閃著誘人的水潤色澤。

    韓墨又喝了一口薑湯。吻上了玉子涵的唇,慢慢地把薑湯渡到了玉子涵的唇裡。許久後,等一碗薑湯完了。韓墨的紅唇也微微的紅腫了起來。

    玉子涵喝下了薑湯好些了,緊緊的抱著韓墨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韓墨柔順的依到他的懷裡,兩人安靜的入睡。

    睡到了天濛濛亮,玉子涵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看見在自己懷裡安睡的韓墨大有不敢置信的樣子。

    「墨墨。」一聲輕輕地呼喚,韓墨昨夜睡的淺,是以,在玉子涵一叫的時候就醒來了。甜軟的喚了聲涵哥,臉頰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才抬眼問道:「感覺好一些了嗎,昨天晚上發了燒,餵你喝藥你也不肯喝。」

    玉子涵忽然俯下身抱緊了韓墨:「我總當昨晚是一場夢,以為你醒了還是不肯理我的樣子。所以想著,只要生病,你還會理我的。」

    韓墨的心中一痛,帶著酸澀之意的喚了聲涵哥。玉子涵抱緊了她。似有點哽咽道:「墨墨,都是我錯了,我不該激你地。讓你發病,是我的不對。」

    「涵哥,我也有錯。」韓墨柔柔的攀上他的脖子,甜軟的道:「我看不見你,心裡也難受。」

    玉子涵嗤笑了聲:「那你還趕我?讓我天天躲屋頂上看你睡覺。自家都沒有休息過。韓墨鑽進他的懷裡撒嬌,又軟又甜的喊了聲涵哥,微微抬頭。向小貓兒似的舔了舔玉子涵彎起的唇角。玉子涵從喉嚨深處滾出一聲笑。閉上眼睛專注於這個吻。兩人恩恩愛愛地像是兩隻小貓兒在互相親吻著。

    恩一聲,玉子涵抱緊了韓墨加深這個吻。翻身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埋在她的胸前似撒嬌的道:「墨墨,我頭暈……」

    玉子涵似喝醉了,雙眸閃著瀲灩的艷光,醉眼朦朧,紅艷艷的嘴唇微張,輕輕的說出自己的需求。韓墨臉色微紅地跨坐在他地身上,輕輕的抽掉他早已繚亂地腰帶。小手順著他緊繃的小腹向下,握住了那碩長的堅硬。

    玉子涵低低的呻呤了聲,聲音低啞性感。韓墨握著那堅硬抵到了自己的私處,慢慢的任那熾熱的堅硬進入自己的身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飽滿了起來,韓墨才雙手攀著玉子涵的脖子,慢慢的擺動腰身。

    玉子涵閉緊了眼睛和韓墨唇齒糾纏,他感覺自己的分身像是要化在了韓墨的身體裡,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他想要快樂的飛躍。

    「墨墨,不要再不理我。」呢喃間,玉子涵又道。韓墨抱緊了他的脖子,面色潮紅的恩了聲。又甜軟的俯到了玉子涵的耳邊,咬著他的耳垂輕聲羞澀道:「涵哥,我沒力氣了。」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四章 禍水東引1

    小夫妻倆甜蜜了一早上,直到韓墨肚中飢餓才停了下來。兩人要來了熱水,一起洗澡。韓墨拿了條柔軟的澡巾依在玉子涵的背上給他搓背,玉子涵趴在桶沿上,忽然喚了聲墨墨。韓墨恩了聲,從背後抱著他的身問他怎麼了。

    「我想過了,這次我們吵架,主要是欠缺溝通。如果,我早點問問你生孩子的意見,或是你早點跟我說什麼時候才生孩子的。這次我們就不會吵架了。」玉子涵雙手搭在桶沿上,烏黑流亮的長髮濕漉漉的披在了他性感的背上,髮梢在熱水裡像是上等的墨汁,隨著水流而悠然浮沉著。

    韓墨抱緊了玉子涵的腰,靠在了他的背上,濕漉漉的銀髮貼在了猶帶潮紅的小臉上:「嗯,我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一定跟涵哥商量著來。」

    玉子涵趴在桶沿上笑了一聲,轉過身來帶起了一陣水響,他抱著韓墨的小身子,面頰貼著她笑道:「小東西,有時候你真是乖巧的讓人恨不得咬你一

    韓墨依在他的懷中嬌笑著,先在玉子涵的面頰上咬了一口,留下了個小小的可愛牙印。玉子涵上下牙齒磕的震天的響,追著躲在他懷中的韓墨要咬她。

    韓墨邊躲邊笑著,兩人在不大的水桶裡追逐了一番,待水涼了,才齊齊的從水桶裡鑽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小夜和三喜聽到裡面嬉鬧的聲音,才徹底的鬆了口氣,阿彌陀佛,裡面的這對小冤家終於不互相折騰了。

    「涵哥,我想收拾小白狼,每次想起她到你懷裡的樣子,我心裡就難受。不收拾她,吃飯都不香。」韓墨乖乖的穿著裡衣坐在床沿上,玉子涵正在背後拿著一條柔軟的白布給她擦著銀髮。聽到韓墨這麼說,用力的揉了幾下掌下的銀髮。看干的差不多了,笑著抱著韓墨道:「你想怎麼收拾,自去收拾去。我在旁邊看熱鬧。」

    說著,玉子涵也坐在了床沿上,韓墨從床沿上起身,拿了一塊大布到他地身後給他擦頭髮。聽到他這樣說,就俯到他的耳邊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玉子涵微微皺眉,接著又釋然了:「他們不仁,我們不義。這一石二鳥之計,還真是毒辣。」

    韓墨在他的背後扁著小嘴推搡了他一下:「我不過是以牙還牙,他們要不來招惹我,我會這麼做麼!」

    玉子涵自知說錯。抱著韓墨小聲地討饒。待兩人收拾停當後。叫來了玉昭昭一起吃飯。

    玉昭昭進了房門。頗有成就感地看了一眼甜甜蜜蜜地小夫妻兩個。看桌上滿是各式各樣地鴨子。不由得道:「想要感謝我?不用這些鴨子。給我幾千兩銀子就成。」

    小夫妻倆根本不管玉昭昭那沒正經地樣子。只是對看了一樣。執起對方地雙手。看向玉昭昭。一起喚了聲:「昭昭。昭昭姐。」

    玉昭昭忽然僵住。有點不自在地撇過臉。面上似有紅暈。

    「謝謝。」

    「謝謝。」玉子涵與韓墨兩人衷心地道謝。早上兩人說著悄悄話。說著說著才發現。玉昭昭教訓對方地話竟然跟自己地一樣。自然明白了玉昭昭在裡面地用心。是以就特意讓三喜做了各式各樣地鴨子。專門感謝玉昭昭地。

    玉昭昭才坐下,聽見兩人這麼說,忽然又起了身,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轉身就走:「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你們先吃著。」身影一閃,玉子涵與韓墨地面前就剩下了空落落的一桌鴨子。

    玉昭昭落荒而逃。只留小夫妻倆對付一桌子的鴨子,吃的兩人對鴨子這種東西反胃了起來,也不知道那玉昭昭天天吃這東西為什麼不膩。

    吃完了飯,韓墨趕著玉子涵午睡去,玉子涵膩在她的身邊說要看她收拾小白狼。韓墨無法,只能讓玉子涵跟著看。

    玉子涵坐在主座上,抱著韓墨坐自家身上不肯讓她下去。韓墨在他的身上扭了扭,也就依從的乖乖坐著。

    江黛兒只聽小夜過來說,玉爺和郡主召見她。滿心的怨恨。這幾日來。她日日夜夜被小夜用手段折磨,又被夏暮嵐和玉昭昭當著眾人的面折辱了一番。雖有如花地美貌。但是江黛兒的精神卻大不如前。

    是以聽到召見自己的有玉子涵,就懷著一分期盼的強打起精神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臉上脂粉未施,卻也有著傾國之色,尤其眼波輕轉間,無聲的幽怨,楚楚可憐,只一眼,就能輕易要去男人的心。

    小夜看著江黛兒打扮的像是發情地孔雀,微微冷笑的轉身離去。江黛兒瑟縮了下跟著小夜的身後一步一步向正房走去。

    韓墨看見江黛兒來了,心裡一股怒火竄起,玉子涵在她的背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心,才讓她的怒火減了下來、

    江黛兒進入正廳中,一眼所見就是榮壽郡主坐在玉爺的腿上,玉爺正輕輕的拍著榮壽郡主地背,咬著她地耳朵輕聲的說著什麼。江黛兒只覺得自己被一道雷狠狠地擊中,她的面色慘白,不敢置信的看向玉子涵,眼神幽怨。

    他們,居然和好了?!

    韓墨見江黛兒盈盈下拜的身子搖了搖,面色哀怨的看向玉子涵。心中微微冷笑了一聲,抱著玉子涵的脖子悠然的開口道:「江姑娘,你的身體養的怎麼樣了?」

    身體?江黛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是榮壽郡主同意讓自己伺候玉爺了麼!一時江黛兒猛然抬頭,原本無甚光彩的眸子迸發出了希望的光彩,襯得原本就動人的眸子更加的奪人心魄。

    「郡主,黛兒的身體,安好。」江黛兒臉紅到了脖子根,目光盈盈的轉向了玉子涵,又嬌羞的掠開了目光。任誰也看得出,江黛兒其中表達的深深情意。

    「安好就好。」韓墨微微頷首,似是欣賞著江黛兒的美貌:「你回去收拾收拾吧,今日我送你到國丈府去。」

    「你!郡主不是讓我伺候玉爺麼!」江黛兒驚懼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韓墨。目光幽幽,可憐楚楚的轉向玉子涵,期盼著他說一句什麼。

    「本郡主只說給你個高枝,可有說給你那個高枝?」韓墨挑眉,眼中的不懷好意讓江黛兒心顫。

    「你不是說,男人都會變心了……」江黛兒喃喃的自語了一句。忽然像是醒悟了什麼般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韓墨,像是恨不得把韓墨生吞活嚥了一樣。江黛兒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直直的向韓墨奔了過來:「你有什麼資格把我送人!」

    小夜一招就將如狼似虎地江黛兒止住,伸腳在江黛兒身上的雙膝一踢,江黛兒就狼狽的跪了下去。看向韓墨的目光中那深深地怨恨更是讓人心底一寒。

    韓墨微微一笑,眼中的嘲諷意味十足的道:「為何不可?江姑娘,難道你忘了,你可是簽了入府的僕契的。而且還是死契。」尾音微微飛揚,契字咬的極輕。聽到了江黛兒地耳裡。卻如雷霆灌耳。

    原來,原來……江黛兒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韓墨的面色一沉,墨色的雙眸泛著冰冷冷地光。看的江黛兒更是一陣顫抖:「本郡主給你三條路,第一條,現在就死在這裡。」

    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滑到了江黛兒的脖頸,小夜的面色冰冷,江黛兒感覺到貼著脖頸的鋒利,手腳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屁股上一痛,韓墨回頭瞪了一眼悄悄使壞的玉子涵。看向江黛兒,面色沉冷的道:「第二條,就是留你性命。留在府中,給本郡主出氣用。」

    江黛兒眼中升起一絲希望,卻又在體內傳來一股陰寒之氣後,眼中地那抹希望也變成了絕望的死灰。

    「第三條……」韓墨的嘴角掛著似是而非的笑意,道:「就是送你到國丈府去,崔國丈愛美人,憑你的美貌,肯定能得他的寵愛。如果你的本事高些,把華貴夫人踢下去。自己做正房夫人也是容易的事。」

    頓了一頓,韓墨看向倒在地上神色晦澀不清的江黛兒一眼道:「可是想好了走那一條?想留下來讓本郡主出氣也可以。」

    江黛兒身體雖然劇痛,但是也聽清了韓墨給她地第三條路。心思在肚子裡轉了幾轉,如果選擇第三條,憑她美貌得到了崔國丈的寵愛也是輕而易舉的。到時候在藉著崔國丈的寵愛來對付榮壽郡主,和……江黛兒由愛生恨的看了玉子涵一眼。她必要這兩人過的生不如死!

    「第,三條。」江黛兒死死咬著嘴唇,從唇縫裡蹦出這個回答。雙目死死的盯著韓墨和玉子涵,其間的怨毒更是昭然若現。

    韓墨垂下了眼簾。遮去了眼中的微茫。彎起了唇角輕笑道:「本郡主賞你一百兩,給你做踐行之資。」

    「一百兩?!」江黛兒瞪大了眼睛。她帶來地,除了古玩珠寶,光白銀就有二十萬多兩!難道這榮壽郡主就只給自己一百兩銀子不成?!

    「嫌少?本郡主能給你一百兩銀子已經是大方了地。你可別忘了,死契是什麼契。」韓墨含笑輕語。江黛兒原本慘白的俏臉直接給氣成了豬肝色。

    韓墨擺手讓小夜帶江黛兒離開,江黛兒邁著漂浮地步子正要跨出門欄的時候,忽然回過頭,目光陰森的看向韓墨:「是我的,早晚我都要拿回來!」

    韓墨的眸光漣漣,漾著水波含笑的看著江黛兒的背影消失在正房門。

    本郡主,等著。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50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五章 禍水東引2

    曾經有一句名言說過,報復仇人的最好辦法就是養一個刁鑽的女兒然後嫁給他,或許是嫁給她的兒子。

    而韓墨直接是培養了一個禍水,然後直接送到了崔家。聽聞了消息的夏暮嵐和玉昭昭,放聲大笑,興致勃勃的等著看好戲。

    崔府。

    崔國丈聽聞榮壽郡主派人來送禮,先是不可置信的愣了愣,他從前往榮壽郡主那裡送了那麼多禮也沒有見榮壽郡主回應過,如今兩邊基本上已經是敵對關係,斷沒有和好的可能。這時候送禮,不得不讓崔國丈驚疑。

    「那邊送來的什麼禮?」崔國丈僅是微微片刻的失神後,就如此問來稟告的人。

    「一個女人,還有一些,一些尋常送禮的東西。」那下人遲疑了一下,如實的說道。

    崔國丈蹙眉深思,實在想不通這榮壽郡主為何忽然給自己送禮:「打發回去。」

    崔國丈這麼一說,那下人面露遲疑之色,猶猶豫豫的道:「老爺,那可是個難得的美人!」

    「美人?」在美的美人他還少麼?是以崔國丈也不甚在意的擺手道:「讓人送回去。」

    來人應是,走到了門欄。崔國丈忽然又叫住了他:「領來老爺我瞧瞧。」

    江黛兒被領到了崔國丈的面前,一雙妙目輕輕一轉,眸中的一絲厭惡之色被她壓了下去。這個男人已經四十多歲了,人老發福,體態臃腫,那裡有玉爺那樣的風姿?!江黛兒在內心厭惡的同時也知道自己必須要討好他,是以,江黛兒盈盈下拜,風姿宛如風中弱柳,惹人憐愛。

    江黛兒盈盈下拜後。微微抬首。含羞帶澀地看向崔國丈。嬌滴滴地輕喚了一聲:「黛兒拜見國丈老爺。」

    嬌媚地女音帶著南方女子軟糯地音調。聽地崔國丈地身子骨都酥了半邊。他在花叢裡本就風流慣了地。一雙老辣地眼睛更是看出了江黛兒地身材非常。那嬌美有致地體態。又是多少美女比得上地?!一時樂地摸著細心護理地鬍鬚道:「抬起頭來。」

    江黛兒羞澀地抬起頭。俏臉上未施脂粉就已經有了傾國之色。只一眼。就要了崔國丈地生魂!崔國丈地喉嚨滾了幾番。強壓下內心地慾望道:「榮壽郡主送你來。可有什麼吩咐麼?」

    一提起榮壽郡主。江黛兒地臉上就露出了恐懼地神色。身體像是秋風中地葉子。搖搖欲墜。崔國丈幾步上前抱住了美人。這才發現這美人入手地手感非同一般。一時心猿意馬。只想立馬將她抱上床去。

    「黛兒因為玉公子地青眼。而被郡主虐打。如今更是將黛兒打發了出來。」江黛兒順勢依到了崔國丈地懷中。忍了又忍崔國丈在自己身上地手。眼眸含著晶瑩地淚珠子。低聲道:「國丈爺。黛兒如今孤苦無依。國丈爺不要將黛兒趕了出去。」

    崔國丈受不住江黛兒這我見猶憐地樣子。頓時摟緊了江黛兒。雖然急色。但是也惦記著江黛兒話地真假。於是向旁邊地人使了個眼色。旁邊地人立馬退了出去打探消息。

    崔國丈見人走了,直接將江黛兒摟在懷裡好一番動手動腳。這邊春情四溢。那邊的華貴夫人卻差點氣歪了鼻子。也使人出去打聽消息了。

    華貴夫人使去打聽的人不過一個時辰就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卻讓華貴夫人怒氣高漲,原來這江黛兒就是那個害自己子侄入獄的女人!不說光這一條,就夠華貴夫人恨江黛兒了,就說貼身侍女來稟告說老爺今晚在新來的姬妾房中睡,更是讓華貴夫人恨這江黛兒不是一分兩分。

    崔國丈得了正確地消息,當天晚上就將江黛兒開了苞,江黛兒的體態在十月紅顏的作用下更是讓崔國丈三魂丟了六魄。連著幾日都抱著江黛兒不撒手。

    而已經得罪了勁敵的江黛兒並不知情,滿心滿意的只想抓緊了崔國丈的心。好讓對方給自己報仇。床事上,對花樣繁多的崔國丈更是依從。樂的崔國丈跟當了皇帝一樣痛快,每日裡只和江黛兒待在床上作樂。

    華貴夫人本就是妒婦,也很有幾分本事,崔國丈的小妾丫鬟叫她弄地服服帖帖,一點都不敢越軌。但是這新來的江黛兒,不說沒有拜見,還連著幾日霸著崔國丈不放,新仇加舊恨。跟江黛兒在崔府裡斗的是不亦樂乎。

    江黛兒已經完全得了崔國丈的寵愛。是以,崔府裡的人對她也多有攀附。風頭一時竟有趕超華貴夫人之勢。

    江黛兒在崔府。不是今日跟崔國丈撒個嬌,明日就跟崔國丈討個什麼稀有的東西,與崔國丈在床上打情罵俏,纏綿的不亦樂乎。這幾日更是鬧著自己住的院子不爽,要借華貴夫人的院子住幾天,不然身體不舒服,

    對於美人地要求,崔國丈焉能不從?使了個手段,就叫華貴夫人從正房裡搬了出來,住到了洛城京郊地別莊裡,如此一樁,氣的華貴夫人暈死過去很多次,更加地覺得這江黛兒比榮壽郡主更加的可惡萬分!心裡也是下了要把江黛兒治死的決心。

    江黛兒順利的住進了正房,一時春風得意,人人巴結著這個有著天仙之色的姨奶奶,眾人的吹捧更是讓江黛兒覺得在雲端之上,一日日高傲的不得了。

    崔國丈有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繼承了父親的愛好,聽聞父親得了一個天仙之色的小妾,好奇之下相約著去看了眼,不過是一眼,就被江黛兒奪了心魂。幾位崔少爺自從見了江黛兒後,心心唸唸的就是江黛兒,只恨不得趁父親不在,把江黛兒摟在了懷中好好的親近一番。

    種種的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少爺們的正房奶奶,崔家的女人由此對江黛兒恨的也不是一分兩分,都站到了華貴夫人那邊。

    江黛兒只當自己住進了正房就是正房奶奶了。可是她發現崔國丈的正經兒媳都不鳥自己的時候就立下了決心要把華貴夫人從正房的位置上踢下去。是以常常在與崔國丈一番激情後,依在崔國丈的懷裡吹耳邊風。崔國丈知道她的小心思,一時惱她不知好歹,涼了她半天後,自家又忍不住跑到了江黛兒的房裡。

    江黛兒見他涼了自己一番,跟崔國丈小鬧了一場,哭的梨花帶雨,心疼的崔國丈連連說自己會想辦法的,又許了江黛兒許多的好處,才換得美人破涕為笑。那樣的風姿,更是讓崔國丈全心都陷了進去。整日像個青春小伙子一般的與江黛兒戀愛。

    此次以後,崔國丈也動了將華貴夫人貶成下堂妻的心思,幾番試探下,華貴夫人當然曉得,氣的大病了一場,才緩了下來。又叫華貴夫人的娘家相逼,崔國丈才暫時按下了休妻的念頭。

    江黛兒做不成正房奶奶,天天跟崔國丈鬧,晚上還把崔國丈關在了門外不讓他進門。崔國丈在門外苦苦的哀求,也沒能讓江黛兒開門。自家覺得丟了面子,一日都不肯到江黛兒的房裡去。

    江黛兒見崔國丈不肯來,就讓從郡主府裡帶出來的丫鬟小桃香去請他。崔國丈一人難熬了一夜,見小桃香來請自己,抵不過自己的心,當然是依從。

    江黛兒這日柔柔弱弱的依到了崔國丈赤裸的身上,含淚的哭訴著自己在郡主府的慘痛遭遇,說自己真是讓人欺負怕了,平日也多受華貴夫人的虧。說的崔國丈對她的愛憐之心越發的濃重不可收拾。也就保證會將江黛兒立為平妻,必不叫她再受欺負。

    這邊浪來那邊雨。滿城的權貴忽然發現一向跳脫的崔國丈府忽然安靜了下來,紛紛使人一打聽,才發現原來是崔國丈的新寵小妾正在跟華貴夫人斗的不亦樂乎。

    不僅是滿城的權貴,就是夏琦也滿意這崔國丈請病不來上朝了。打聽之下,原來是崔國丈家裡一小妾跟正房的正鬥著呢。夏琦的心思在肚子裡轉了幾轉,當崔國丈來求他給小妾給個封號的時候,他心裡暗笑,從了崔國丈的心思。作為報答,崔國丈在朝政上也讓出了許多好處給夏琦。自個樂顛顛的捧著封號回去給江黛兒,幻想著江黛兒開心的笑容,只覺心裡興奮的很。

    當你希望某個人繼續蹦當然要給某個人繼續蹦的動力了。夏琦許了江黛兒的封號,並將她提為了崔國丈的平妻,江黛兒滿心的歡喜,只當自己真的是天生的貴人一般。自以為只要自己能把華貴夫人踢下,自己就離踩在榮壽郡主頭上的日子也不遠了。

    是以,崔府裡的鬥爭已經漸漸的趨向白熾化。

    夏暮嵐與玉昭昭在一旁大看熱鬧,江黛兒和華貴夫人是狗咬狗,一嘴毛。而韓墨等於是脫離了鬥爭圈子,坐山觀狗鬥。將江黛兒這禍水送給了華貴夫人頭疼去。

    夏暮嵐和玉昭昭每天的樂趣就是派人蹲在崔國丈的門外,等待著江黛兒和華貴夫人兩人的消息。然後拿回來當笑料。

    經過了江黛兒的事,夫妻兩人更加甜甜蜜蜜了。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六章 從奴隸到將軍

    經過了江黛兒的事,夫妻兩人更加甜甜蜜蜜了。

    只是……跟以往卻有點偏差。

    玉子涵最近的日子過的很好,很舒心,比如他的小墨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黛兒的事給她的心中種下了危機因子。最近的一段時間韓墨很緊著他。以往他的小墨墨睡裙都是穿長長的那種,現在小東西不穿那種了,細細的吊帶下是超短裙,小屁股在短裙下時不時不經意間就露了出來,而且……小東西還沒有穿小內褲。

    最讓玉子涵鼻血大噴的是,韓墨不僅穿著超短睡裙,還會穿著它在床上,時不時的晃著小屁股誘惑自己。結果當然是……提槍上陣了,最後常常是韓墨躺在他的身下,有氣無力的軟語哀求,讓他饒了自己。

    玉子涵感覺到自己的男性自尊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最喜歡看的就是韓墨無力的小臉上染著激情的紅暈,雙目迷離的看著自己。是以,往往總要纏綿到韓墨睏倦無力的時候他才肯放開。

    就連白日裡,兩人也多有衣衫不整的時候。

    「墨墨。」玉子涵仰躺在軟榻上,朝韓墨輕輕的抬抬下巴,韓墨趕緊撥了一顆葡萄遞到了他的唇邊。玉子涵卻抿著唇不吃,眉峰微挑:「墨墨餵我吃。」

    韓墨將葡萄含在唇裡仰頭送到了玉子涵的唇邊,玉子涵這才滿意的俯身咬住了葡萄,順帶的擒住了那張小小嘴用力的親吻。

    待兩人停下後,韓墨撅著紅艷艷的小嘴,不滿道:「涵哥,從前都是你撥葡萄給人家吃的。」

    玉子涵攬著她的小腰身,側躺在軟榻上,繚亂的衣衫裡胸前的一片春光隱隱若現,他斜眼微笑,捏著韓墨的小屁股道:「墨墨,你就沒有聽過從奴隸到將軍麼?」

    韓墨扭扭屁股。往他懷裡蹭了蹭,嘟著嘴道:「那你現在是奴隸還是將軍?」

    玉子涵咬著她地耳垂曖昧地笑:「床上是奴隸。下了床是將

    韓墨咬了他地胸前一口。從軟榻上挺起了身。哼了一聲道:「那我要出去逛街了。將軍大人!」可愛地拉長音調聽在玉子涵地耳朵裡很不是滋味。一把拉住了要從自己懷裡起身地小人按在了身下。

    玉子涵咬著韓墨地小耳朵惡狠狠地道:「本將軍決定了。先做你地小奴隸!」

    韓墨被他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不由得軟語求饒:「涵哥。在花園裡呢。」

    玉子涵不依。大掌滑到了韓墨地腿間邪惡地挑逗。韓墨只覺得自己地腿間一涼。小底褲直接變成了開襠褲。心裡一驚。涵哥該不會要在花園裡……沒等她確認下。玉子涵已經抱緊了她從她地身後進入。溫柔有力地律動著。

    玉昭昭和夏暮嵐已經等韓墨等地不耐煩地時候。韓墨才一臉慵懶地出現在兩人地面前。玉昭昭與夏暮嵐對看了一眼。皆哼了聲。幾步上前。一左一右地夾著韓墨就往街上去。

    三個女人踹了大把的銀子上了街道,見著了喜歡的東西就瘋狂的購物。當然,韓墨是不會這樣的,她頂多就是手裡拿個糖葫蘆,頭戴著紗帽悠閒的吃。

    當夏暮嵐和玉昭昭兩人手上都拿滿了東西後,卻嫉妒韓墨這兩手悠閒逛街的人。相視一眼拉著韓墨到附近最出名的酒樓,鶴雲樓去了。

    剛剛進門,小二眼尖的看見三人穿地都是頂好的東西,連忙要把人帶到貴賓房裡去。三人皆不同意,挑了個二樓的好位置逕自坐下。點了幾個菜,就悠閒的倚欄吃菜聊天。

    「穆大哥,張大哥,裡面來。」一道嬌朗的嗓音讓樓上的韓墨和夏暮嵐都頓住。夏暮嵐移了移身子想擋住韓墨的視線。玉昭昭直接伸過手來想點韓墨的穴。

    韓墨放在右手邊的手微微顫抖著,在兩人看不到地地方握成了拳。她面色平靜的看向緊張的兩人道:「我沒事。」

    夏暮嵐和玉昭昭皆鬆了口氣,轉過身向樓下看去,果然見一身男裝打扮的崔寧引著兩個男人到大廳裡去。小二勤快的給三人擦了桌椅,崔寧點了一些小菜,要了幾罈子的酒。不過幾句話間就開始和那兩人在那裡喝酒。

    「多日不見。小弟敬張大哥,穆大哥一杯。」崔寧穿著一身男裝,對著那兩個男人舉杯,豪邁的喝了下去。

    韓墨抬眼觀看那兩個男人,姓張的,是個胖子,頭頂已禿,滿臉的肥油,渾濁地眼光裡時而閃現出一絲精明。而那個姓穆地。身材高大有致。穿著深青色的武裝,高鼻深目。一雙褐眼深邃如鷹,看向崔寧地眼神卻溫暖柔和,偶爾因崔寧的一句俏皮話,那雙緊抿的唇會彎起一個微小的幅度。

    「崔小弟,來再喝些!」姓張的大漢摟住了崔寧的肩膀端起了桌上的酒碗就向崔寧的嘴裡灌。

    夏暮嵐和玉昭昭湊到了一處:「嘖嘖,我都沒有想到這崔寧,這麼,這麼開放。」

    玉昭昭捅捅她,用眼神瞟向樓下:「你看,那姓穆的手都到她腰上去了,就差沒捏屁股了,她居然給當不知道。」

    夏暮嵐漂亮的鳳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玉昭昭湊近她繼續道:「誒!你說如果現在去請煬書過來看看,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玉昭昭的大眼裡閃著趣味的光芒,看來她很有打算這麼做。夏暮嵐的腦海裡不知怎麼的,就閃現出第一次跟煬書見面時,煬書提起崔寧,臉上那又苦惱又甜蜜的神色。一時心裡有點煩躁:「我才不屑得用那膚淺的手段。」

    玉昭昭輕笑兩聲,意味不明,看向夏暮嵐的眼神中多有看戲的意味:「如果煬書自己來了,然後跟崔寧鬧了起來,崔寧又怪在了你頭上,你打算怎麼做?」

    夏暮嵐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回身夾了一口菜送到嘴裡吃:「哪有這麼巧,快點吃,還有兩條街沒逛呢。」

    「如果真的那麼巧呢?」玉昭昭眼裡微閃波瀾,隱隱露出兩分篤定來。夏暮嵐一驚。這時耳邊已經隱隱的聽到煬書的聲音。

    煬家本來就是生意人家,而煬書這個未來的接班人自然是應酬多多。這日他約了幾個生意上常常往來地朋友出來吃飯。平常吃飯都是到青樓楚館方顯誠意的。只是煬書惦念著崔寧說不讓他進青樓的話,也就硬把一應公子哥帶往了這鶴雲樓。

    「小崔,你不能在喝了,我送你回去。」那個雙眼如鷹的男人站起了身,伸出手臂將已然喝醉的崔寧攬在了懷裡。高大的身影一站,立馬就成了四周地視線焦距。

    而煬書揚起的笑臉還未放下就凝到了臉上,濃黑的眉毛緊緊的擰起,眉毛下的雙目更是雙目噴火的看向醉眼朦朧依到其他男人懷中的崔寧。

    「呦,好戲來了。」玉昭昭興奮的輕語了一聲,三個女人一起湊到了二樓觀看。

    穆天青看到煬書時臉上一僵,視線落到依在自己懷裡的崔寧,緊了緊手臂,摟著崔寧就要從煬書地身邊越過。

    「崔寧!」煬書額頭的青筋鼓脹。含著怒意的低喝。崔寧一頓,從穆天青地懷中掙脫了出來,磕磕絆絆的走到煬書的面前。想要抱著他,卻被一臉鐵青的煬書推開。

    崔寧愣了愣,終於清醒了點,看見了煬書,又看了眼穆天青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面對著煬書怒火滔天的視線,崔寧有些躲閃的將目光略到了別處。這一掠之下,就看到了二樓上三個正看好戲的女人。

    崔寧的雙目竄出了怒火,直接暴跳了起來,指著樓上夏暮嵐的鼻子罵:「肯定是你這狐狸精叫他來地!」

    樓上的三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已經喝醉了的崔寧暴跳起來還能有那個高度。直直指向夏暮嵐的指尖像是能戳上夏暮嵐的鼻子。煬書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跟著崔寧的視線轉移到二樓,恰巧看到眼中微有怒意的夏暮嵐。

    「崔寧!你自己做的事情別怪到別人地頭上去!」煬書憤怒的用力拍了下身旁的桌子,驚的那桌的食客起身離座。

    崔寧早就將暴怒的煬書拋到了身後,自己邁著酒醉的步子跑上二樓想跟夏暮嵐算賬。穆天青看了眼二樓,深邃的眼裡閃過一絲寒芒,錚!的一聲,腰上地佩刀已經被拔出。穆天青踏上了樓梯扶手,揮著刀運起了輕功直直地向夏暮嵐而去。看的煬書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韓墨安靜的坐著,墨色的雙眸平靜無波。夏暮嵐也安靜的坐著,就連一絲躲閃也無的看向樓下的煬書。穆天青飛奔而來,帶來的風掀起了韓墨的紗帽,紗帽隨著奔馳而來的風落到了地上,一頭銀光爍爍的頭髮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穆天青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那把寒刀用鑿山斬河的威壓氣勢揮來,大有將夏暮嵐一揮兩段之勢。一隻染著鮮紅豆蔻的美手看似輕易的拿住了穆天青的刀背。玉昭昭看也沒看他一眼的拾起地上的紗帽戴在了韓墨的頭上。瞥眼向一旁安坐的夏暮嵐道:「你就算定了我會救你是不是?一百兩拿來。」

    夏暮嵐看到伸到面前的美手恨不得咬上一口:「老錢精!這都要錢!」

    玉昭昭漂亮的雙眉一擰,看似柔軟白嫩的手一用力。穆天青的刀背就已經有了絲絲的裂痕。她眼中帶惱的看向夏暮嵐道:「喂!別帶老字行不行?我哪裡老了!還有啊,你一條命竟然還不值一百兩銀子麼!」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51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七章 樑上採花男

    夏暮嵐拍桌,怒道:「老錢精!對朋友這是你應該做的!」

    「都說了別帶老字!」玉昭昭一怒,手心裡的鋼刀已經成了碎末,她也一拍桌子,和夏暮嵐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韓墨沉默的壓了壓帽簷,很想裝作不認識兩人的樣子。挪了挪了屁股,想坐的別的地方去。

    穆天青面色鐵青的看了眼地上鋼刀的碎末,忽然咬牙發狠,揮起了手掌向夏暮嵐的天靈蓋拍去。玉昭昭的眼裡閃過一絲鋒芒,染著紅艷艷豆蔻的美手一把擒住了穆天青的手腕,伸腳朝穆天青的小腹上一踢,穆天青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煩人。」玉昭昭輕輕蹙眉,拉著穆天青的手腕,將他翻過身,手段老辣的卸掉了穆天青的雙手,就將穆天青扔到了地上。看的要衝上來的崔寧目瞪口呆。

    穆天青在地上吐了口血,目光迷離掙扎的想要跟崔寧說著什麼,大概是要崔寧離開的話。崔寧對上玉昭昭那慵懶的眼神瑟縮了下,最後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她的目光低垂,隱含著恨意,扶起了地上的穆天青艱難的走下樓。

    煬書的雙拳捏緊,雙目炯炯的看了扶著穆天青的崔寧一眼,又別開眼去看樓上夏暮嵐的背影。崔寧看到,身形僵硬的扶著穆天青的身影越過了煬書出門。

    經過了崔寧這麼一鬧,幾人都覺得意興闌珊。夏暮嵐抱著大堆的東西跟在玉昭昭和韓墨的身後從樓上下來。煬書看著她,神情晦澀不明,似乎想說什麼都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夏暮嵐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的從他的身邊越過,小跑了兩步跟上了玉昭昭和韓墨,與同樣拿了許多東西的玉昭昭笑鬧在了一起。

    煬書眼睜睜的看著夏暮嵐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然後完全不在乎的越過了自己出了酒樓的大門。嘴唇微張,一聲尾音極輕地暮嵐,飄蕩在空氣間。

    煬書失魂落魄的站在了原處。不知道該向左去抓了崔寧回來,還是向右,跟著夏暮嵐的腳步離開。

    三人在道路口告別,夏暮嵐回了煬家,玉昭昭和韓墨回了郡主府。韓墨剛回了府,就看到玉子涵打扮光鮮的樣子。不由得提心皺眉,上前幾步拉住了玉子涵的手,像是擔心遭到遺棄的小貓兒:「涵哥,你要到那裡去?」

    玉子涵笑笑。斜眼睨向韓墨:「你相公我債台高築不得不還債。」

    還債?韓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涵哥你什麼時候欠賬了?」

    玉子涵蹲下了身。親暱地蹭了蹭韓墨地鼻尖道:「小笨蛋。你相公我欠地是人。晚上回來給你說。我要出去了。韓墨拉緊了他:「欠什麼人呀。什麼時候回來?帶我去!」

    「都是些男人。你去了不方便。乖乖地在家。晚上回來陪你。」玉子涵拍拍韓墨地頭。在韓墨不甘不願地神色中飛身離開。

    洛城地文人圈子這幾日又出了一個名人。那就是那個原本名聲不顯地玉子涵。這玉子涵以一介白衣之身娶了最受皇帝寵愛地榮壽郡主。讓一干權貴是嫉妒了多少。偏偏這人沒有當官也沒有逐利。剛好符合地文人那些清高地調調。

    是以。凡有一些詩詞宴會。玉子涵是其中必受邀請之人。而玉子涵也不負眾望。常常在詩詞宴上語出驚人。雖然對方已經說明了自己不會作詩。這些詩都是師傅教地。但是眾多文人還是欽慕與他。

    玉子涵的人緣好是好,只是有點小遺憾,這玉子涵只跟一些長相跟他差不多俊美的男人來往,經常要求到人家家裡去。

    所以在文人圈子裡暗暗流傳著一種傳言,原來……這玉子涵是好男色的。

    是夜,玉子涵蹲在今天瞄好的人家屋頂上,他輕輕的掀開了一片瓦片,瞅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美男子一眼,露出了一抹笑容。悄悄的潛進了屋子裡,點了美男的昏睡穴,抗起了床上地美男子就出了門。一路向郡主府玉昭昭的院子而去。

    玉子涵將搶來的美男子放到了玉昭昭的床上道:「十八個了,還有八十二個。」

    玉昭昭睨了一眼床上的男人:「這種貨色只夠我一天用。」

    玉子涵怒,道:「玉昭昭!你別太過分!又要長相俊美的又要身體健康的,你當這種男人好找麼!」

    「你就不能給我找個有內功的美男?像這樣的男人找來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我地功力!」玉昭昭拍桌怒道。

    兩人惡狠狠的用能殺死對方的眼神對峙著。房門被敲響,韓墨將門推開了個小縫:「昭昭姐,涵哥在……」

    韓墨的視線落到了和玉昭昭對峙的人身上,驚訝的喊了聲涵哥?

    玉子涵恨恨的瞪了玉昭昭一眼。帶著怒氣的踏出了門。到了韓墨跟前卻是一副春風三月的樣子。

    玉子涵看也不看身後地玉昭昭一眼,拉起了韓墨地小小手。兩人拉著手慢慢的在抄手遊廊裡踱步。

    玉子涵垂著頭,忽然輕笑了聲,韓墨停下了步子,不解地抬頭看他。玉子涵眼光閃閃含著笑意的停下了腳步,紅潤的唇角彎起了好看的幅度:「墨墨,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倆的步子一樣?」

    步子?韓墨動了動鞋尖,玉子涵拉著她走了兩步,夫妻倆一起邁出的左腳。玉子涵的步子稍大,卻潛意識的放緩了步子遷讓韓墨的小小步。一大一小的步子同時邁出,大步子稍慢,小步子稍快,一副夫唱妻隨的樣子。

    韓墨哧的笑出了聲:「真的誒?」眼眸一彎,墨色的雙眸閃著璀璨的光芒:「別想轉移話題,快點說,中午幹什麼去了?」

    玉子涵兩手舉高做投降狀:「娘子饒命,小生回房就交代了。」說著用曖昧的眼神看著韓墨。韓墨一笑,邁開了小步子跑到了前頭,跑了幾步回頭朝玉子涵笑道:「抓不到我,晚上不讓你上床!」

    玉子涵磨著牙。十足惡人狀的嘿嘿笑了幾聲,雙手互相搓著,惡意的笑:「小娘子莫跑,讓哥哥親一口呀!」

    韓墨面色微紅的罵了聲:「壞蛋。」轉頭就向前努力地跑。玉子涵難得見她這副俏皮的樣子,有意讓著她。故意做出一副笨拙的樣子,在堪堪要抓到韓墨的時候又讓韓墨靈巧的轉身躲開了。

    韓墨咯咯亂笑。看著玉子涵那笨拙又急色的樣子心裡說不出來地愉悅。不過一會,夫妻兩個一個逃一個追,玩的不易樂乎。在靠近夫妻倆房門的時候,玉子涵快的像是一隻射出去的箭,幾步竄過去,在韓墨的驚呼聲中一把將她抓住,拉到了懷裡緊緊的抱著。韓墨感覺到玉子涵身上像是火一樣的燙,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裡蓄勢待發。喘著氣,軟語求道:「涵哥。進房間裡去。」

    玉子涵低笑了聲,俯頭在韓墨地小臉上輕咬了一口,待在嬌嫩的臉蛋上留下了一個自己的牙印後。才抱著韓墨進了房門,伸腳向後一勾,打開地房門就被關的緊緊的。

    高大的身子覆蓋在韓墨嬌小的身子上,玉子涵惡意的放任自己身體全部的重量壓在韓墨身上。韓墨的雙頰染了奔跑的嫣紅,雙目迷離地看著玉子涵,紅艷的小嘴微張喘著氣,軟語道:「涵哥,我喘不過氣了。」身子微微扭了扭的撒嬌。

    玉子涵笑了聲,雙肘撐起。韓墨的眼角閃過精光。一把將玉子涵推翻在床,靈敏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小手揪著他的衣領逼問道:「快點說,下午到那裡去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墨墨。」玉子涵目帶迷離的輕喚了聲,看韓墨沒有饒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壓下身下地慾望道:「真沒幹壞事。」

    「那昭昭姐房間裡的那個男人你怎麼解釋?!」

    「那個,那個。」玉子涵張開嘴又閉上了嘴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昭昭,咳。你相公我欠她一百個男人。當然要還的了。」韓墨的眼光閃閃,她自己也猜到了點,肯定是那次玉昭昭救了自己的緣故。身下的玉子涵已經有了一絲尷尬的神色,韓墨抿嘴輕笑的俯下身,咬著玉子涵的耳朵,小手從他地衣領滑了進去:「代表正義懲罰你。」

    玉子涵嘶了聲,雙眼大亮,如同一隻靈敏地豹子翻身躍起,將膽敢把他壓在身下的小獵物擒制在了懷裡。玉子涵咬著韓墨地小下巴惡意的笑:「小壞蛋。今天你就算求我一百次,我也不會饒了你。」

    韓墨微微一驚。攀著玉子涵脖子的雙手已經有了一絲緊張,現在就求饒應該還來得及吧?!

    「涵哥,我……」韓墨微微皺眉,熾熱的堅硬已經侵入了她的身體,她盡量放鬆自己,雙腿攀上玉子涵性感的窄腰,感覺到那堅硬猛然的撞擊進自己的體內,低低的求饒:「涵哥,輕點,我不敢了。」

    玉子涵恩了聲,抱起了韓墨將她壓在了床柱上,用力的侵入她的身體。

    吱吱呀呀的響聲,響了一夜,緊閉的房間裡春情四溢。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八章 崔寧的情書

卻說崔寧自那日回去了以後,煬書就沒有再去理她了。崔寧心知是為了什麼,不過還是不死心,寫了封信,送給了不肯來見自己的煬書。

    煬書看見放在桌案上的那封信,只覺得刺目,待想要扔掉,心裡卻害怕這裡面有崔寧的解釋。思來想去,在床上艱難的翻覆了一夜,才展開已經被捏成了紙團的信封。

    讓煬書失望的是,信上並沒有崔寧對於那男人的解釋,只是有一首情詩。

    春風拂拂橫秋水,掩映遙相對。只知長作碧窗期,誰信東風吹散彩雲飛。銀屏夢與飛鸞遠,只有珠簾卷。楊花零落月溶溶,塵掩玉箏弦住畫堂空。

    細細的一讀下來,雖然崔寧表達了對自己的情意,但是讓煬書分外惱火的確是那句誰信東風吹散彩雲飛,這分明是在影射公主夏暮嵐破壞了他們美好的愛情!

    煬書的心中又惱又恨,惱的是崔寧不知好歹,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還要往別人都頭上推。恨的是崔寧不守婦德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竟一點認錯的態度也無!

    那日,那日如果那個男人的刀向著夏暮嵐砍下去了的話,不止他和崔寧,就是煬家,也休想要留下性命在!

    崔寧崔寧!煬書惡狠狠的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為什麼心上人就不能給他安分點?每每都差點將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拖入險地!最最讓煬書惱火覺得可惡的是,偏偏到了這個地步,他的心,他的心還放不下崔寧!

    崔寧的情書讓煬書一夜沒有睡,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去給盧氏請安,原本以為能看見夏暮嵐的,到了盧氏的屋子,眼神在屋子裡一掃,卻沒有看見夏暮嵐。不由得有點微微失望。給盧氏請完了安後,煬書抬腳就向夏暮嵐的屋子裡走去。

    煬書到了夏暮嵐那裡後,也沒有如心中所想看見夏暮嵐,他臉上的失望之色越發地濃重,還沒有問夏暮嵐的去向,一旁的秋虹就帶著不明笑意的答道:「姑爺。公主跟榮壽郡主在涼亭裡下棋著呢。」

    煬書的臉色微微一紅,像是想掩飾什麼般的道:「我只是過來走走。」伸手摀住嘴咳嗽了聲,眼神在四周裝飾性地一掃,煬書道:「公主這裡要是缺什麼東西就派人跟母親說聲。」

    秋虹帶著盈盈地笑意給煬書扶了一禮:「是。姑爺。」

    煬書咳嗽了兩聲。轉身邁步向外走去。出了夏暮嵐地院子。本想回自己地院子裡。可不知怎麼地。腳卻向通往花園地小路而去。

    一入花園就看見夏暮嵐坐在涼亭裡與一頭銀髮地榮壽郡主下棋。腳步頓住。不知道該不該向前再走。韓墨正與夏暮嵐下著跳棋。忽然從夏暮嵐地身後看到了煬書地身影。微微吃驚。

    「快點下呀!韓韓!」夏暮嵐不耐地催促著。抬頭看見韓墨微微驚訝地看著自己地身後。順著她地目光回頭。看見了站在那裡微微有點侷促地煬書。

    夏暮嵐地眉間頓時蹙了起來。以為煬書又是來個那個崔寧說情地。有點厭煩地道:「我都說了。誒呦!」

    夏暮嵐坐在石椅上一跳。不解地看向韓墨無聲地質問。韓墨朝煬書微微一笑。道:「許久不見。煬公子一起來下棋吧。」默默地收回了踩著夏暮嵐地小腳。韓墨若無其事地朝煬書輕笑。

    煬書本來打算說兩句話就走,見榮壽郡主邀請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在了兩個女人中間。看了眼桌上的棋子,眼光一亮問道:「這個棋怎麼下?看起來好生有趣。」

    夏暮嵐瞪著韓墨不說話,韓墨抿唇微笑道:「這是夫君做來給我解悶的。」

    「郡主與玉公子真是夫妻恩愛。」煬書誇了一句,下意識的轉眼去看夏暮嵐,卻發現對方連鳥都不鳥自己一下。心裡一時有點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榮壽郡主和她的夫郎恩愛,對比之下,自己的婚姻還真是一團糟。

    韓墨瞧見兩人氣氛不對,微笑著給看著夏暮嵐愣神的煬書講解跳棋的下法。跳棋是可以多人玩的東西,其百變地花樣也挑起了煬書的興趣,興致勃勃的加入了戰局。

    連著幾番下來,煬書對跳棋越來越上手,韓墨和夏暮嵐這種老手竟贏不了他。

    煬書對跳棋愛不釋手,心裡對做出這種東西的玉子涵也生出了兩分仰慕來。輕輕挪眼看了一眼韓墨。想必玉公子一定愛妻至深。不然也不會專門研究出這東西來給榮壽郡主解悶。

    幾盤棋下來。煬書連連奪魁。惱的夏暮嵐拍桌子不玩了。韓墨抿嘴輕笑的看向身後像是長了肉刺的夏暮嵐道:「不是還有我墊底麼,你這般的惱。又是為了什麼?」

    夏暮嵐扭頭向一邊不回答,煬書心裡卻明白著,只怕是因為自己贏了。心裡微微有點酸,他不捨的看了眼桌上地跳棋,起身向兩人告辭而去。

    韓墨看到煬書走了,又看了眼鬧彆扭地夏暮嵐道:「就算不是真的夫妻,你也不能這樣針對他。再怎麼說你也掛著煬家長媳地名頭。」

    夏暮嵐扭身回來,看了又看韓墨,張口欲言又閉口不語。最後煩道:「我一看見他就想起那個崔寧!」

    「那個崔寧是你自己留著不捨得治死的,不怪自己怪誰?休要再找別人的不痛快。」

    夏暮嵐看韓墨的神色微冷,頓時委屈道:「天哪!治死了她,我上哪再找一個這樣的二愣子來?!本來就不是真心要嫁的。如果生活再沒點樂子,那還不如死了算!」

    韓墨冷哼了一聲:「你自己小心哪天被人陰了。我要回家了,涵哥還等著我吃飯呢。」

    夏暮嵐一把抓住了韓墨的袖子:「中午在這裡吃吧。打發個人跟你家涵哥說聲。」

    韓墨斜眼看她:「你家廚子做的沒有我家三喜合口。要不然你到我家去?」

    夏暮嵐本來想應下來的,但是想起韓墨和她夫君的甜蜜,相比之下自己難免太孤單了。囁嚅了幾個音調,夏暮嵐垮了雙肩:「我還是不去了,你午飯後記得過來陪我。」

    韓墨眼光微閃,的恩了聲。暮嵐,暮嵐,為什麼消除了你腦中對呆子的記憶。你還是不肯接受別的男人呢?

    且說煬書到夏暮嵐那裡去,叫崔寧知道了。她怒火高漲地在房中摔了一通東西,自己坐在窗前忽然反省起自己來,細細的想了一番,覺得自己從前那樣做不對。幾番壓下了想跟煬書發火的慾望提筆在紙上寫了一首詞叫人在去送給煬書。

    煬書剛剛從夏暮嵐那裡出來,回到了自家院子。又看到了崔寧的來信。幾番思索掙扎之下,還是依從了自己的心,打開了崔寧的信。信上依舊是一首情詩,其中流露著大膽地愛意,尤其是那句馬嘶殘雨春蕪濕,倚門立。寄語薄情郎,粉香和淚泣。更讓煬書的心甜甜酸酸。想立刻就見到崔寧。

    心裡這麼想著,煬書也就踏步向崔寧的院子裡走去。剛剛敲響了崔寧的閨門,房門猛的一開。崔寧撲入煬書的懷中,哽咽道:「子清,我錯了。原諒我。」

    煬書臉色微紅的抱著崔寧走進房門。崔寧攀著煬書的脖子就吻了上去,腳下的步子引著煬書到自己地床上去。

    經過此日後,煬書就經常住在了崔寧的房裡,惱的盧氏在房裡氣暈了幾回,家中別地兄弟雖然還跟煬書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是姐妹們早就跟煬書甩臉子了。一時煬家,除了盧氏對煬書還關愛點,其他的人竟像是容不得他了。

    煬書心裡苦笑,知道是因為崔寧幾番連累家人的後果。只是崔寧是他的心頭肉。要他捨了不如要他的命!是以,對於家人的冷淡和擠,煬書也都心甘情願的受了下來,更加比以前努力的為家族做事。只期望能讓家裡地人消點氣,對崔寧能柔和點。

    而崔寧也感覺到了煬家人對煬書的態度,知道是因為容不下自己,所以才對煬書這樣。心裡的怒火高竄,每當煬書到她那裡去的時候就鼓動煬書離開煬家,憑著她現代人的本事。難道還不能在外面立足?

    煬書聽聞又驚又怒,他怎麼能拋棄了母親,祖母出煬家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如果自己出去了,失去了嫡子的母親,還不被別房的虎狼兄弟吃的一點不剩麼。

    崔寧這樣,豈不是要他做個不孝之人?!

    再說自己幾番連累家人陷入了險地,沒有一點誠心贖罪,在如此這般不負責任地棄家而走,只怕不論他跟崔寧到那裡去。都會被人戳著脊樑骨痛罵的。

    煬書將心中的怒火壓了又壓。因為知道崔寧也是見不慣自己在家裡受了排擠,所以柔和了面色勸崔寧打消這樣的心思。

    崔寧見煬書不肯聽自己的。怒火竄起,又跟煬書鬧了起來。煬書見崔寧說不通,還這般的跟自己鬧,不由得怒起拍桌,拂袖而去。

    崔寧一把拉住了將要離開的煬書,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淚水漣漣地道:「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咱們地孩子想想。你家如此容不得我,咱們的孩子能好過麼?」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52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九章 東風西雨1

這日一早,韓墨就被夏暮嵐到郡主府的消息從房間裡轟了出來。她坐在涼亭上,懶懶的拿著梳子梳理著自己的銀髮,一邊聽著夏暮嵐的牢騷。

    「盧氏居然想讓我去勾引煬書生個孩子!想的美!氣死我了,要生讓崔寧生去,居然將主意打到了本公主頭上來了!」夏暮嵐的眉間凝聚了惱色,她身邊的秋虹與秋蘭都不敢開口,眼巴巴的望著韓墨。

    孩子?又是孩子?!韓墨剛剛為了孩子的事情煩惱完,現在又輪到了夏暮嵐了。

    「崔寧懷孕了?」韓墨挑眉問。夏暮嵐冷哼了兩聲:「要不然盧氏怎麼可能著急著讓我和煬書圓房?要是讓那二愣子生下了孩子,煬家才有得瞧。」眼光閃閃,興味的光芒。

    韓墨的心思卻是另外的一番,夏暮嵐已經嫁給了煬書,按照古夏的風俗是不可能再嫁給別的男人。在古夏這裡,凡是和離,或者是死了丈夫的女人,很少有改嫁的。如果改嫁也會一輩子被人唾棄的。

    慢慢的梳理著自己的銀髮,動作緩慢輕柔。韓墨的眼光微閃,夏暮嵐已經是不可能從煬家脫離出來了,她不像自己有丈夫的寵愛能依靠。如果她能和煬書生個孩子,那麼她下半輩子就有了憑仗。

    韓墨的想法固然是作為一個朋友的自私,如果是夏暮嵐的話,她肯定不會願意為一個不喜歡的人生孩子的。抬頭,靜靜的看了眼滿眼怒火的夏暮嵐,韓墨挪眼到旁邊的水果盤上,轉移話題道:「崔家怎麼樣了?」

    提到了崔家,夏暮嵐忽然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貼著韓墨的耳朵道:「崔國丈,不行了!」

    「要死了?」韓墨挑眉,夏暮嵐拍了她一下,眼中頗有些嗔怪的味道:「都嫁人了還不知道,崔國丈。那裡不行了。我聽說呀,都不敢到江黛兒的房間裡去。」

    韓墨微窘,沒有想到是這個因故。夏暮嵐看她臉紅,捏著她地臉和她鬧到了一處。鬧著鬧著,夏暮嵐心裡的怒火也消了些,到了下午卻不願回煬家去。

    韓墨催促著她回去。畢竟已經嫁人做兒媳。怎麼也不能一夜不歸。夏暮嵐埋怨的看了韓墨一眼,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妥,也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去了。等夏暮嵐離開了後,韓墨讓小夜出去跟夏琦打探崔國丈府裡的消息。

    夏琦直接讓小夜將自己宮中地秘密諜報送了過去。韓墨打開了諜報當看故事一般地看崔府秘聞。

    原來。接著一個月地尋歡作樂。崔國丈已經不行了。自己也知道是縱慾過度。強忍著不到江黛兒地房間裡去。因為只要看了一眼江黛兒。他就會忍不住抱她上床。上了床如果不舉。面對著美人。多沒有面子。

    這邊崔國丈忍著慾火。那邊他那幾個不成器地兒子卻打起了江黛兒地主意。其中一個最是狠辣地崔庭樾。聽聞了父親不舉地消息。那彎彎地黑腸子就活絡了起來。四處去替父親搜集那些虎狼藥。只是這崔庭樾沒有安好心。在這些虎狼藥裡加了別地東西。使了一個心腹找人裝成世外高人在崔府門口買藥。

    崔國丈聽聞是個老醫生在門口賣那種藥。連忙將人帶了進來。找了個下人一試之下。果然勇猛。只是這崔國丈很是謹慎。自家喝藥到江黛兒地房間裡做樂。那邊卻使人將買藥地扣了下來。連接著四五日。那藥喝下去後不僅讓他床上勇猛。就連精神也大為振奮。感覺像是年輕了十歲。

    崔國丈將那假世外高人地藥都買了下來。跟他約定好下次買藥地時間。自己每日喝藥到江黛兒房中做樂。弄地江黛兒每日衣衫不整。就連白天也很少有穿衣服地時候。

    江黛兒雖然有點承受不了崔國丈近日地勇猛。但是好歹地哀求之下。崔國丈也放她片刻地自由。得了自由地江黛兒立馬收拾齊整了。珠光寶氣地帶著大批奴僕趾高氣昂地上了郡主府。說是要感謝榮壽郡主給自己攀高枝地機會。但只要是知道原因地。誰不曉得這江黛兒來之不善?

    江黛兒氣勢洶洶的帶人上門,郡主府的大門還沒有進,小夜往大門口冷冰冰的一站,就讓江黛兒渾身微微顫抖的止住了腳步。她咬咬牙,惡狠狠的看了眼小夜,還想要上前,玉昭昭風姿搖弋的走出了門。倚著門欄輕撩髮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江黛兒地瞳孔猛的一縮,渾身劇顫的帶人灰溜溜的轉身就走。

    韓墨看到這裡就合上了諜報。這江黛兒真是不知死活,到了現在還以為自己好欺負不成?望了眼溶溶的月色,韓墨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滿,近日來玉子涵回來的越來越晚了,每日裡都有請帖來邀他出去參加某某聚會。

    今日更是過分,夜都深了,還不回來。

    「郡主,玉爺回來了。」四喜踏進房門,眼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喜色。

    韓墨立馬從床上下來,踏上鵝絨鞋子趕忙出了房門,跑到了二門。卻發現玉子涵一臉醉色的讓人扶著進來了。

    「涵哥?!」怎麼又喝酒,韓墨皺皺眉,眉間已經有了惱色。玉子涵平時去聚會根本不喝酒地,今日怎麼喝地這麼醉?!

    「郡主莫怪,實在是玉兄和我相談甚歡,所以喝了一杯。只不過沒有想到玉兄的酒量有點淺了。」扶著玉子涵地人抬起了頭,韓墨這才發現,竟然是煬書。

    「謝謝你了。」韓墨道謝,玉子涵模模糊糊間聽到了韓墨的聲音,掙扎的脫離了煬書,俯下身抱著韓墨不撒手,呢喃道:「墨墨,下次再不回來晚了。你就饒了我一回,我不想睡地上。」

    夫妻倆閨房中的事叫玉子涵酒醉說了出來,韓墨臉紅微紅的擰了一把他,玉子涵叫疼了一聲。煬書看著這對夫妻恩愛,有點不自在的別開眼去,心裡卻羨慕的慌。想想自己跟夏暮嵐形如路人。再想想跟崔寧動不動就吵架。煬書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的告退離去。

    韓墨扶著喝醉了酒的玉子涵,玉子涵高大地身子有一半是掛在她嬌小的身子上。四喜在一旁幫忙,夫妻倆微微踉蹌的向房間而去。

    好不容易把玉子涵搬到床上,韓墨一邊給他脫衣,一邊問已經神志不清的他道:「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還碰見煬書了?」

    玉子涵閉著眼睛順著韓墨的動作翻身,好讓她脫衣裳:「出去就。剛好,碰見了。墨墨,好瞌睡。」說著說著眼睛閉了起來,動作也緩慢了,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韓墨拿他沒有辦法,也只能拿著熱毛巾給他擦擦臉,等玉子涵乾爽了,才放他入睡。自己趴在玉子涵結實的胸膛上看著他地睡顏。

    清俊的眉毛下是他的雙眼,直挺的鼻樑再往下。就是會熱情吻著自己的紅唇。紅潤的嘴唇微微的隨著他的呼吸而開合著。韓墨往他胸口蹭了蹭,玉子涵忽然皺眉,手臂一下子攬住了韓墨的腰。一個翻身就將趴在他胸口上地韓墨側壓在身下。感覺到懷中軟綿綿的身體乖巧的依在自己地懷中,那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沉靜入睡。

    韓墨微微笑了聲,親了下玉子涵的唇角道了一聲晚安就依著他入睡。

    煬書很嫉妒,玉公子和榮壽郡主夫妻情深讓他這旁人都感到眼紅。從郡主府出來後,他的腦裡一直都是兩個身影在互相交換著,崔寧的巧笑,亦嗔亦怒的眼神。夏暮嵐的冷漠,坦蕩璀璨的眼眸在煬書的腦海裡糾糾纏纏分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了家。煬書想起崔寧尚在家裡等待著自己,就強打起精神來踏進家門想到崔寧地院子裡去。早有候在二門的丫鬟趕緊攔住了他,恭敬道:「少爺,夫人讓你回去了先去找她。」

    煬書微微皺眉,眼裡有了一絲急切:「可是母親身體不爽?」

    盧氏身邊的丫鬟搖頭道:「夫人身體安好,只是許久不見少爺,想叫少爺過去。」

    聽這丫鬟這麼一說,煬書的心裡酸酸的,一絲愧疚之情縈繞在心頭。想想這半月來,自己不是在外忙碌,回了家也是直奔崔寧的院子,確實很長時間沒有去看母親了。煬書打點起了精神,快步的向盧氏的院子而走去。

    盧氏早早的立在了門口翹首以盼,煬書遠遠地就看見了母親鬢角又花白了幾分,覺得自己越發的不孝了。連忙幾步上前去就跪在了盧氏的面前請安:「孩兒不孝,今日才來看母親。」

    盧氏趕忙拉起了他,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清瘦的臉含淚哽咽:「越發的瘦了。怎麼不多多休息?」

    煬書的雙眼只盯著盧氏兩側白花的頭髮看,從前他母親是十分注意保養的。如今竟生了白髮,肯定是為了自己操心過度,一時捏緊了母親地手:「孩兒無事,就是外面忙了些。」

    「在忙也要好好地吃飯。我給你做了些你小時愛吃的。快進來吃罷。」盧氏掩去了眼角地淚光引著煬書進房。

    煬書進了母親的房裡,見桌上擺著的,果然都是一些自己從前愛吃的東西。想起母親的苦心,就算現在已經吃不下了,也強將桌上的東西吃盡一半,盧氏又端來了熱的酒,煬書喝了幾杯,卻很有些醉意,身上更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乾渴難耐。

    盧氏的唇角含笑:「累了吧,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

    煬書只覺得腦子也很漲,迷迷糊糊的應了下來。就由著盧氏身邊的丫鬟扶著自己,迷迷糊糊的進了一個有點熟悉的院子。煬書醉眼朦朧了看了下四周,在腦海裡想了又想,終於想起,原來,這是夏暮嵐的院子。

    兩個丫鬟扶著煬書進了房門就退了出去,煬書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裡間,剛好就看見了床上的錦被下一朦朧的婀娜身影。

    「熱,好熱。」床上的人不耐的掀開了被子翻了個身,大紅的錦被滑落,白膩玲瓏的嬌軀竟一絲不著。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章 東風西雨2

     「熱,好熱。」床上的人不耐的掀開了被子翻了個身,大紅的錦被滑落,白膩玲瓏的嬌軀竟一絲不著。煬書只覺得雙目都直了,小腹緊繃,下身漲的他發疼了起來。喉頭幾番翻滾,他隱隱的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想著後退,可是身體裡火燒火燎的,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急欲噴發,由不得他後退。

    煬書幾乎是在與身體慾望的抗爭中靠近夏暮嵐的,一到了夏暮嵐的床前,正好看見夏暮嵐雙頰通紅目光迷離的迎了上來,抱著他的脖子迷糊喊熱。

    入手是夏暮嵐滑膩玲瓏的身子,煬書幾乎再也忍受不住的將夏暮嵐一把壓到了床上。

    夏暮嵐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一場似真似假的夢,她在夢中的雲端高高的飛翔,四周熾熱的空氣烤灼著她的身體,有什麼冰涼覆蓋上了身體。她本能的依尋過去,緊緊的抱住。雙腿間一痛,夏暮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身上的人。

    模模糊糊的,那雙濃密的眉毛,是煬書?不,夏暮嵐很快的否定了,身上人的臉,漸漸的和記憶中已經朦朧的臉層疊了起來。

    秀麗的雙眉,蒼白的小臉和薄唇,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盛滿了哀傷。

    「呆子……」極輕極輕的呼喚,輕輕的從夏暮嵐的唇齒間溢出,不對,還是不對,應該是秦風,應該叫秦風。已經死在了戰場上的秦風。

    夏暮嵐的輕喚,煬書沒有聽見,他正努力向她的身體深處衝刺著。在一聲低吼中的一記猛衝,滾燙的愛液噴薄而出。

    夜深了,盧氏派來的兩個丫鬟一直守在門口。兩個經驗老到的丫鬟聽見了從裡面傳來的聲音,一個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另一個就離開向盧氏稟告消息了。

    聽聞了消息的盧氏,緊皺地眉頭剛剛鬆開點,又因為某種原因而蹙了起來。雙手捏緊了手裡的茶杯,不停的思索著。眼角的精光一閃。盧氏忽然從座上站起,叫人拿來了筆墨紙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封言辭誠懇的信,叫來了心腹丫鬟十分嚴肅的囑咐,再囑咐要其將這封信親手送到榮壽郡主地手上。

    丫鬟領命而去,盧氏頭疼的扶額。自己坐在了窗前對著一盞紅燭,神思飄遠。

    盧氏地心腹丫鬟帶著盧氏地信件到郡主府。就叫小夜攔了下來。一般來說。只要是晚上了。不論是誰門房都不會放人進來地。只是今天來地是煬家人才讓進地。畢竟韓墨與夏暮嵐地交情已經眾人皆知了。

    小夜看著面前這神態焦急地丫鬟面露難色。玉爺他。半夜酒醒。喝下了一碗醒酒湯後。又纏著小姐做某種少兒不宜地夜間活動。現在房間裡地那種聲音還沒有停。讓她怎麼好意思過去打擾?

    「現在還不方便。」小夜臉色雖然有點冷。但是已經很柔和了。那丫鬟先是愣了一愣。接著恍然大悟。有點不自在地站在原地等著。

    房間裡地激情四溢。韓墨軟綿綿地躺在了玉子涵地身下。抱著他地脖子嘟著小嘴撒嬌:「涵哥。腿沒力氣了。」

    玉子涵低啞地笑。慢慢地加速擺動腰肢。咬著韓墨地小耳朵道:「墨墨。你纏地真緊。」

    韓墨白皙地小臉上染了紅暈。墨色地雙眸迷離。快樂地呻呤溢出那張紅艷艷地小嘴。待一番浪潮地頂峰將自己湮滅後。才有氣無力地抱著玉子涵地脖子昏昏欲睡。

    「乖,張腿,給你擦擦。」玉子涵府到韓墨的耳邊低聲的哄著,手從枕頭下抽出了一柔軟的汗巾子伸到韓墨張開地腿間溫柔擦拭到乾爽。

    「小姐,煬家派人來了。」

    韓墨一驚。很少在夜間聽見小夜的聲音:「派誰來了?」

    「煬家主母派人送來了一封信。」小夜在門外答道。

    韓墨從玉子涵的身下滾出,正要下床,就被玉子涵提溜了回去。輕柔快速的幫她穿上了衣服才讓她下了床。

    韓墨到正廳接見盧氏派來的人。盧氏的心腹丫鬟恭恭敬敬的向韓墨行了個禮,完後就將盧氏的信件雙手奉上。

    韓墨接過,打開一看,越看心中越是驚怒,這盧氏居然設計讓夏暮嵐與煬書兩人圓房了!雖然盧氏在信件中已經將這樣做的原因用懇切地語言跟韓墨解釋地很清楚了。而且,也說明了這麼做是為了夏暮嵐好。只有生下了孩子,才能在煬家站住腳。不然就算你是個公主也很難在煬家穩住地位。

    夏暮嵐與煬書圓房是韓墨所希望的。但是她並不希望是在兩人沒有感情地基礎下圓房。盧氏來信,就是希望天明的時候韓墨能到煬家去。不然被強硬圓房了的夏暮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們也制不住。韓墨的心中煩亂不堪,腦海裡儘是夏暮嵐那天渾身是血,拿著匕首到處追著人殺的樣子。

    玉子涵穿好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看見韓墨坐在主座上皺眉深思的樣子,不由得從背後擁住了她:「想什麼呢,煬家誰來了?」因為玉子涵與煬書的交情不錯,所以在說煬家的時候也隱隱有一絲關切之意。

    韓墨將盧氏的信件遞給了他,玉子涵接過細細的看,先是皺眉,接著又釋然一笑的抱起了韓墨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別擔心了,這或許是個轉機也說不定。煬書這男子,也是個負責任的。而且我覺得他對夏暮嵐也不是沒有好感的。昨兒喝酒,十句裡有兩句是關於她的。」

    玉子涵的一番話說的韓墨豁然開朗,或許,藉著這個機會推他們倆一把也不錯,只不過,韓墨的眼光微閃,他們的中間還有個崔寧。按照夏暮嵐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容下自己喜歡的人還有別的女人,就算有,肯定也會被她虐死。所以這個崔寧,韓墨要好好的思索一番才是。

    如果用強硬的手段的話,崔寧死了,煬書必然會遷怒於夏暮嵐,心裡有了疙瘩肯定就不能和夏暮嵐相愛。這樣反而不美,不合韓墨的意。如果……韓墨的腦海裡自然的反應過那個雙目如鷹的男人。

    輕笑了一聲,韓墨的心裡大概有了主意。忽然小屁股上一痛,她回頭瞪了玉子涵一眼,玉子涵眼光斜睨著她,嘴角噙著一分似有似無的壞笑:「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在打壞主意。乖乖跟相公交代了。」

    韓墨為難的看了眼盧氏身邊的丫鬟,那丫鬟甚有眼色,馬上別開眼,低頭數地板。

    韓墨坐在玉子涵的腿上扭了扭,抱著他的脖子將自己大概的思路說了出來。玉子涵微微皺眉,眉宇間已經有了難色:「這樣不太好吧。」雖然他對那崔寧甚有戒心,不過跟煬書的關係還不錯,這樣拆散人家,總是不太好的。

    韓墨在他的胸前擰了把,墨色的眸子波瀾微閃:「就算我不做,按照崔寧的性子,她和煬書早晚也是要分的。難道涵哥你不覺的煬書跟夏暮嵐比較合得來?」

    玉子涵皺眉思索了一會道:「也是,關於崔寧,我也聽過些。在酒樓裡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煬書能原諒她,已經是大度了。要是崔寧還不收斂自己的性子,那兩人確實早晚要分的。」

    韓墨扁著小嘴:「那還不同意?!」

    玉子涵低頭含笑的看她撅著紅艷艷的小嘴,不滿的樣子,心中一動,俯頭擒住了那張小嘴,輕柔的廝摩纏綿。韓墨臉色微紅的從他的吻裡逃了出來,有點不自在的看了眼房間裡的外人對玉子涵道:「我要到煬家去了。你去不去?」

    玉子涵想了想,還是不去了,不然面對著一個男子,難保夏暮嵐不會惱羞成怒。摸摸額頭,緊抱了下韓墨:「我不去了,你早去早回,順道也把玉昭昭叫上。今天一晚沒睡,我等你回來補覺。」

    韓墨恩了聲,在玉子涵放開懷抱的時候從他的腿上滑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玉子涵含笑點頭,韓墨踏出了正廳直接到玉昭昭的院子把衣衫不整的玉昭昭叫了出來。玉昭昭滿臉怒色的從房間裡開門而出:「你們夫妻倆怎麼都喜歡在別人忙的時候叫人!」

    韓墨看玉昭昭白膩的脖頸上櫻紅點點,不用看也知道她剛才到底在忙什麼了。

    「昭昭姐,真有急事。」韓墨面色沉靜。玉昭昭沒好氣的拉上領子道:「什麼事?!」

    韓墨不語,只是遞給了玉昭昭一封信。玉昭昭疑惑的接過,拿過信一看,漂亮的大眼裡閃過一絲怒色,隨即消失不見。只是她的雙拳握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脹,冷哼了一聲走在了韓墨的前頭道:「我們去看看!」

    韓墨看玉昭昭蓄勢待發的樣子不由得暗自擔心。不知道帶上玉昭昭的決定對不對。她心裡掛念著夏暮嵐,也就加快了腳步跟上玉昭昭。兩人一起向煬家而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53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一章 東風西雨3

   夢醒時分,夏暮嵐覺得身體累極,腿間的異樣和壓在身上的重量讓她不悅的皺起眉。煬書緊抱著夏暮嵐朝她的身體裡猛衝一記,將自己最後的一絲慾望發洩在了夏暮嵐的體內。

    夏暮嵐蹙起了眉,幽幽的睜開了雙眼正好就看見了俯在自己身體上休息的煬書。她現是驚愕了一下,感覺到身體裡那尚還堅硬的物體,羞怒至極的將沒有防備的煬書推翻在一旁,氣的手指顫抖的指向上臉還有一絲愜意的煬書:「你,你竟然!敢!」

    下身從濕潤緊致的地方退了出來,一時的冰涼讓活動了一夜的煬書稍微驚醒了下。他看向一臉震怒的夏暮嵐,眼神疑惑,難道不是公主和母親合起來算計自己的嗎?為何到現在卻又這樣的一副樣子?

    煬書的這個疑惑的眼神夏暮嵐居然懂了,她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眼神陰森森的看著床邊的煬書。煬書微紅了臉,連忙胡亂的穿了件褲子,看向夏暮嵐張口欲言,眼神晦澀不明,最後還是道:「我會負責的。」

    夏暮嵐的雙拳捏緊,披上了外袍從床上艱難的下來,也不管腿間羞辱的疼痛,幾步飛快的走到房間裡裝飾性的刀架前,拿起了呈放在上面開了刃的劍,撥了出來。撿尖直直的指向目瞪口呆,眸中難掩驚訝之色的煬書。

    「暮嵐?……」煬書看了眼步步逼來的劍尖,神情晦澀不明。視線從劍上挪開,他認真的看向夏暮嵐陰沉沉的雙眸:「你真的想殺我?」

    夏暮嵐的步子微微一頓,劍尖偏了兩分,直指煬書的胸口。煬書忽然一笑,笑容裡帶著一點苦澀,和縱容之意的掀開剛剛胡亂穿上的上衣領口。露出了胸膛,坦然站立的面對著夏暮嵐地劍尖閉上了眼睛。

    夏暮嵐的目光一陰,幾步快走,劍尖就沒入了煬書的胸膛一分。煬書悶哼了一聲。門外傳來丫鬟的驚叫:「公主!千萬不可以呀!」

    「榮壽郡主到!」不知是哪個丫鬟高喊了一聲,夏暮嵐面色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劍從手中脫落。煬書捂著胸口,臉色慘白的跌坐在了地上,鮮血不停地從指縫裡沁出。疼痛使他低低的呻呤出聲。

    門被從外面打開,首先進來的是一頭銀髮的韓墨。接著是玉昭昭。韓墨看了眼夏暮嵐衣衫繚亂站在原地臉色僵硬的樣子。心中一酸,快步上前拉住了夏暮嵐的手,當做沒有看到她衣服裡那些歡愛的痕跡,輕柔的喚了一聲:「暮嵐。」

    「韓韓,讓,他走。」夏暮嵐幾乎是咬著牙,死憋著說出這句話的。要不然她害怕自己會柔弱地哭了出來。

    韓墨朝身後地玉昭昭使了個眼色。玉昭昭有點討厭地看了煬書一眼。提起他就拖到了門外丟掉並關上了門。

    當門再次地關上後夏暮嵐終於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韓墨無語地抱緊了她。她真地不知道現在能用什麼話來安慰她。

    夏暮嵐在韓墨地懷裡放聲大哭。玉昭昭倚門看著兩人不語。等到許久後夏暮嵐無力地靠在韓墨地懷裡閉著眼睛不說話。房間裡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韓墨幾番思索之下。還是決定開口道:「暮嵐。要不要先睡一覺?」

    夏暮嵐一顫:「我想。洗澡。」身子一頓。她慢慢地垂下了頭。沉睡了過去。韓墨抱著夏暮嵐愕然地看向站在夏暮嵐身後正收回手地玉昭昭。

    「昭昭姐……」

    「讓她睡一覺再說。」

    韓墨看了夏暮嵐沉睡地睡顏一眼,點點頭,和玉昭昭一起將夏暮嵐抱到床上。兩人對著夏暮嵐無語,只期望她呢能自己度過這一關。

    「妾,煬盧氏求見榮壽郡主。」低沉而緩慢的女音在門外響起。韓墨的臉一沉。雖然盧氏所做的符合了她的心意,但是她心裡還是微有怒意。畢竟,受害的那個人是夏暮嵐。

    「進。」短暫而聽不出喜樂的回答讓門外的盧氏心中有點坎坷。她敢做下這事,固然是不顧夏暮嵐的公主之尊,對煬家地命運做了最後一次的掙扎。但是,盧氏卻對這榮壽郡主沒有把握。不,應該說一分把握也無。

    盧氏輕輕的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銀髮燦燦神色清冷的榮壽郡主。她低了頭。幾步快走到韓墨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道:「妾,煬盧氏,拜見榮壽郡主。」

    韓墨看了盧氏幾眼:「你真大膽。」

    一句話說的盧氏額角冒汗,身子也更低了下去,語氣誠懇的道:「郡主明鑒,妾這麼做,確實是為了公主好。」

    韓墨只覺得心裡堵的慌,看也不看盧氏一眼道:「你先下去。」

    盧氏在心中捏了一把汗,見韓墨沒有說責怪自己地話。在內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身退下了。

    韓墨揉了揉夏暮嵐在睡夢中也緊蹙起地眉頭,向進門後一直很少言語的玉昭昭道:「昭昭姐。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主意麼?」玉昭昭地語氣裡帶著絲責怪的意思。韓墨忽然明白,她是在怪自己剛才沒給盧氏顏色看。將自己和盧氏算成一夥的了。雖然心中微微有點難受,但是韓墨還是柔聲解釋道:「昭昭姐,你誤會我了。」

    玉昭昭挑眉,表示自己在聽。

    「昭昭姐,也許你認為,就算到了這個地步,只要暮嵐不在意和離就好了。但是暮嵐跟昭昭姐不一樣。她是公主,天子的嫡親妹妹。莫說離婚不容易,就是離了,也會被世人唾棄的。她不是世外仙人,所以她躲不開這世俗的眼光。注定要在煬家一輩子的。」

    韓墨頓了頓,看玉昭昭的眼色已經有了一點柔和,繼續解釋道:「別以為公主之尊就能怎麼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暮嵐想要在煬家站穩腳跟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須要有一個孩子能成為她下半生的仰仗。不然,我怎麼捨得,看她就這樣為了那個人孤苦一生?從前不明白,現在嫁了涵哥才懂得,女人一生,最好的結局莫過於有個好歸宿了。」

    玉昭昭緊緊的蹙眉想看沉睡的夏暮嵐,喃喃道:「我不懂……」轉眼看向韓墨,帶著點遲疑的問:「那個崔寧怎麼辦?有她在,煬書跟暮嵐也沒有辦法在一起。有第三個女人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如果用強的,只怕這煬書也會怪到暮嵐的頭上。」

    韓墨微笑的看向玉昭昭:「昭昭姐,你就只有這點本事了麼?」墨色的雙眸一寒,十分平常又隱露篤定的道:「昭昭姐,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叫煬書離崔寧遠遠的。玉昭昭漂亮的大眼先是疑惑後變得清亮:「難道你……那天碰到的那個男人?!」

    韓墨微微點頭,微笑著道:「要煬書完完全全的死心,就一個男人,還不夠。」

    玉昭昭跟著點頭,是呀,要不然那天崔寧在酒樓裡與男人摟摟抱抱的,叫煬書親眼看見了都還是原諒了。看來要用別的什麼東西來加深他們之間的裂痕才好。

    玉昭昭的雙眼大亮,挪動屁股挨著韓墨坐著,緊緊的摟著韓墨的肩膀道:「小心肝呀!你真有本事!」

    韓墨哼哼了兩聲:「昭昭姐剛剛凶我。」

    玉昭昭狠狠的在韓墨白嫩的臉蛋上吧唧了幾口,笑道:「呀呀,小心肝別跟昭昭姐生氣呀!」

    韓墨的嘴角剛剛彎起又放下,雙眉蹙起帶著憂愁無聲看向睡著的夏暮嵐。玉昭昭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柔和而正經的道:「放心吧,你先回去。有我看著,必不會叫她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經過剛剛一鬧,韓墨的雙眼也已經快要睜不開了。思索了下,有玉昭昭在這裡,肯定不會讓夏暮嵐出什麼事的。心裡微微放鬆,就依著玉昭昭的話點點頭:「我先回去休息下就過來。昭昭姐你千萬要看好她。」

    玉昭昭嗯嗯的點頭,往門口推搡著韓墨叫她出門。韓墨出了門,就直接回了郡主府。進了正房的門,玉子涵仰躺在床上,悠閒的看著一本書,如約的等著她一起補眠。

    許是聽見了門口的聲音,玉子涵笑了一聲,也沒有回頭,只是喚道:「還不快點過來。」

    韓墨一聽,邁著飛快的步子飛快的撲到了玉子涵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聞者他身上的清香,感覺疲憊的身心都得到了一次舒適的放鬆,軟綿的嗓音帶著撒嬌意味的喊著聲涵哥。

    惹來了玉子涵的低笑,他把書往床頭一丟,摟緊的韓墨的小腰任她趴在自己的身上,道:「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韓墨閉著眼睛微微皺眉:「刺了煬書一劍,傷口應該不深,我看劍尖上的血跡也不是很多就沒管。」

    玉子涵先是皺眉,聽見韓墨後來說傷口不深也就放下了。心裡思量著什麼時候去看煬書一眼。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二章 東風西雨4

     玉子涵先是皺眉,聽見韓墨後來說傷口不深也就放下了。心裡思量著什麼時候去看煬書一眼。

    韓墨抱緊了他的腰,往他的身上蹭了蹭,迷糊的說了句困。玉子涵輕笑一聲:「要睡也不脫了衣服睡。鞋子都還在腳上穿著呢。」

    韓墨嘟囔了一聲,玉子涵起身幫她脫掉了鞋子和外衣,才擁著她一起補眠。

    第二日,玉子涵拿著傷藥去看煬書去了。煬書驚訝於玉子涵來看自己,兩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的聊了幾句。煬書心中掛念著崔寧,硬是跟玉子涵討了一副跳棋過來。玉子涵想跳棋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就讓煬書自己派人到郡主府說一聲。

    韓墨聽說煬書要跳棋,坐在主座上慢慢的思索著。如果,煬書要了這跳棋,崔寧那邊早晚也會知道的。那就肯定也能猜到這郡主府中有一個穿的,不過多半會懷疑到玉子涵的身上。韓墨微微思索,拿不準到底要不要送。

    腦中的靈光一閃,韓墨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如果崔寧知道郡主府有一個穿的,肯定會想辦法多方驗證。到時候她就能接著涵哥把崔寧引到夏琦的面前,看看崔寧的反應。那她就能知道這崔寧到底是不是江青青所穿越過來的。心中的主意一定,韓墨就將跳棋送給煬書派來的人。

    卻說,煬書與夏暮嵐歡愛一夜,心中不僅是對夏暮嵐愧疚,就連想起崔寧也讓他的心很不好過。他有心對夏暮嵐和崔寧補償一番,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補償。

    夏暮嵐刺在他胸口的傷像是刺在了他心上般,讓他沒有顏面再去面對夏暮嵐。

    煬書在玉子涵回去後,目光落到了從郡主府那裡討來的跳棋上。心中微微一動,忍著自己胸口上的傷拿著跳棋向崔寧的院子走去。一來是想將跳棋送給懷孕的崔寧解悶。二來是想看看崔寧,打探下自己和夏暮嵐的事,她知道了沒有。

    是以。煬書懷著坎坷的心情走到了崔寧的院子裡。打開了房門,就看見了崔寧正躺在床上酣睡。隆起地肚皮正隨著崔寧的呼吸而微微起伏著。

    煬書的心一片柔軟,幾步上前坐在崔寧的床邊,伸手摸著她的肚皮,心裡一時有說不出的滋味。原本正在安睡地崔寧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拽住了煬書的手。看見是煬書,眼角立馬湧出眼淚來:「你昨晚怎麼沒來!」

    昨晚?煬書立馬就想到夏暮嵐那白膩玲瓏地身子。和狂熱歡愛地一夜。一時哽住。看崔寧眼中有疑惑之色。煬書強硬地按下心中地那些念想。扯出了一抹微笑道:「昨晚母親叫我去看她。我想著很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就和母親聊地久了點。看天色太晚。不想打擾你睡覺。就沒過來。」

    崔寧看煬書地嘴唇微白。像是強忍著什麼疼痛一般。直覺告訴她。煬書剛剛在撒謊。待想要繼續逼問。崔寧地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地東西!

    崔寧一時渾身僵硬。瞳孔猛地一縮。看向跳棋地眼神像是活見了鬼一般。

    煬書疑惑於她地反應。見她看著自己帶來地跳棋。有心轉移崔寧地注意力。就將跳棋放到了崔寧地面前。笑道:「我怕你悶。特意跟榮壽郡主地夫君玉兄討地。小寧。這個很有意思。用來打發時間或是開廣思維最好了。」

    崔寧心中劇驚地看著跳棋說不出話來。聽見煬書地話。帶著顫音地問:「玉兄?」

    煬書微微感到一絲不妙。但還是解釋道:「他全名叫玉子涵。是榮壽郡主地夫君。為人不拘小節。很不錯地一個人。」

    「那,這棋?」

    「是玉兄做給郡主解悶的。」煬書想起韓墨曾經說過的話,如此回答,心中又羨慕他們夫妻二人的恩愛,也希望自己跟崔寧能那麼恩愛和睦。也就道:「玉兄和郡主二人夫妻恩愛,通房丫鬟,小妾什麼的一個都沒有。平常相處也是羨煞旁人。」

    煬書後面說的什麼話崔寧聽不清了,她只聽到這跳棋確實是玉子涵做的。心中肯定了玉子涵就是穿的。崔寧望了一眼煬書,她是吃夠了思想不同地苦了。如果自己早點遇到同穿人士,又何必吃這種苦呢?費盡了心思讓煬書不娶小妾,不要通房丫鬟。到頭來,一個地位高貴的公主下嫁,自己竟然成了無名小妾!

    崔寧的心裡五味雜陳。尤其是聽到同穿人士和自己的死敵榮壽郡主夫妻恩愛。她的心就更是難受。不應該這樣的啊。穿和穿,才能相處融洽夫妻恩愛的啊!崔寧捏緊了拳。下定了主意要從煬書這裡多多的套一些關於玉子涵的事情來。

    希望,自己還能有機會吧。畢竟是同穿,還是一男一女……

    煬書看崔寧地神色怪異,正要開口詢問,崔寧忽然向自己問起了榮壽郡主夫妻地事。煬書看她已經轉移了注意力,不問自己昨晚到那裡去。也就順著崔寧的問題,不知不覺間將自己所知有關於榮壽郡主夫妻地事情向崔寧說了出來。

    崔寧的眼睛大亮,玉子涵在那些聚會中所念的詩詞不正是後世的嗎!只不過對方是托詞別人教導而已。崔寧的心中越發的篤定,心裡已經生出了要和煬書分離的念頭來。

    不過她是不會現在就和煬書分的,必要看看玉子涵那邊對自己這同穿者的反應才做決定。

    這邊崔寧打著玉子涵的主意,殊不知自己的處境已危。

    盧氏只說那天見榮壽郡主,榮壽郡主對自己的所做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心裡猜想著,這榮壽郡主定是同意自己的作為。只是按照公主那秉性,還真的難以收尾。想要公主和自己的兒子有進展,必要剷除了崔寧!

    盧氏眼冒寒光,如果她來做的話,她和自己的兒子之間就會有一個不可逾越的疙瘩。她思來想去,作為一個母親的自私,盧氏還是決定借用夏暮嵐的手來剷除了崔寧這個禍害!

    眼光微閃,盧氏心中生出一記。叫來了心腹丫鬟,吩咐了她一些事情。盧氏的丫鬟領命而去,盧氏靜坐在原處,雙眉蹙起等待消息。

    夏暮嵐像是睡了極長的一覺,神志尚有些不清楚的幽幽睜開雙眼,就看到玉昭昭坐在自己的床前神思飄遠。興許是感覺到夏暮嵐的動靜,玉昭昭回過頭來,笑問了一聲醒了?

    夏暮嵐對上玉昭昭那沒正經的笑容全然沒有辦法,腦海裡閃過自己與煬書……的鏡頭,讓夏暮嵐恨不得再往煬書的身上戳幾個窟窿出來!

    「既然你已經破了處,明天我送你幾個美男吧!」玉昭昭笑的淫蕩,夏暮嵐一愣,忍不住心中的惱怒,惡狠狠的喊著聲玉昭昭!

    玉昭昭看夏暮嵐的臉色隱隱有翻臉之勢,連忙收了笑容,擺擺手:「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真要送你男人,小心肝還不往我身上戳幾個洞來!」

    夏暮嵐將心中的火氣壓了又壓,決定不跟玉昭昭計較,扭臉看向一邊,覺得懷裡空蕩蕩的。她叫來了秋虹道:「小呆呢?你去給我找來。」

    兩天沒有抱過小呆了,夏暮嵐只覺心裡空落落的,那只鵝甚有靈性,烏溜溜的眼睛看向夏暮嵐時更是盛滿了脈脈的溫情。

    有時不小心把它冷落了一下,它還會跟你置氣。

    秋蘭領命出去找小呆,夏暮嵐覺得喉嚨乾渴,剛要起身,就聽見院外一陣喧嘩。心裡隱隱的感到了一絲不妙。夏暮嵐連忙起身開門。門剛剛一打開,就聽見崔寧在門外的怒罵:「夏暮嵐!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崔寧勇猛的衝進了夏暮嵐的院子,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脹滿的她急欲噴發,是憤怒?是仇恨?!今日煬書剛剛一走,她母親就派人來到了自己的院子,拿著一條白綢子在自己的面前炫耀著。白綢子上那些歡愛的痕跡她怎麼可能看不出真假?想起煬書跟自己說的謊話,崔寧只覺得暴怒!那個不要臉的公主,竟然勾引著自己的老公上床!

    「夏暮嵐!你這不要臉的賤貨!煬書不跟你上床,你就勾引他上床!」暴怒的崔寧罵出了一大堆污言穢語,夏暮嵐的心中一怒,這件事本就不是她所願,如今讓人用這種方法揭出了自己的傷疤。自然是怒極。

    夏暮嵐站在門邊的身子搖了搖,玉昭昭自她的身旁扶住了她,皺眉看向已經被衝進來的崔寧,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你個不要臉求男人上你的賤貨!」崔寧暴怒的捏緊了一隻染了血大鵝的脖子,狠狠的摔到了夏暮嵐的腳下。夏暮嵐呆然的看了眼腳下的大鵝……雙眸的瞳孔瞬間的縮緊,這不正是小呆麼!

    玉昭昭只覺得手臂一沉,接著就是夏暮嵐暴怒到極致的高喊,那種來自肺腑深處的悲傷哀痛,讓玉昭昭的心也難受了起來。她自然是知道這隻大鵝對夏暮嵐來說意味著什麼。心中也更加惱恨崔寧。要不是韓墨說了她有辦法收拾這崔寧。玉昭昭還真想把這崔寧折磨到死!

    「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杖責至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54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三章 東風西雨5

   「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杖責至死!」夏暮嵐渾身顫抖的昏死了過去。她手下從宮中帶出來的僕婦齊齊上陣把懷了孕的崔寧綁在了刑罰的長凳上。兩個僕婦拿來了木棍,第一棒下去,崔寧就慘叫出聲。她雙手抱緊了長凳,想弓起身子躲避後面的棍子,但是她身上的繩子卻把她綁的緊緊的。

    玉昭昭幾下就把暈死過去的夏暮嵐給救醒了過來。夏暮嵐臉色冰冷,身形僵硬的扶著玉昭昭站在房門口,看著崔寧在僕婦打的第二下淒厲的叫出了聲。

    「夏暮嵐!你這不要臉的賤人!我詛咒你將來生不如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崔寧身邊的僕婦具是面色慘白的一抖,這個世界對迷信這種東西可是很看重的。莫說著崔寧說出這樣的話,自己的命都不保,就是要了煬書或者煬家人的命也不為過。

    第三棒還沒有打下去,一個僕婦就趕忙隨便找來了個破布死死的塞在崔寧的嘴裡。夏暮嵐冷冰冰的站在原地,漠然的看著崔寧痛苦又猙獰的表情。

    「公主!」焦急中帶著恐懼的聲音,聽聞了消息的煬書匆匆而來,尤其是當他看了一眼被綁在刑罰凳子上的崔寧後,更是臉色慘白的幾步跪在了夏暮嵐的面前急道:「求公主饒了小寧,小寧現在已經懷了煬家的骨肉,求求公主看她肚子裡孩子的份上饒了小寧吧!小寧的性子爆烈,得罪公主的地方書願意替罰!」

    崔寧看見煬書過來了,立馬在椅子上劇烈掙扎,尤其是當她看見煬書跪在夏暮嵐跟前的時候更是掩不住眼中的憤怒和失望。

    煬書不是她的白馬王子,理想中的結婚對象。他沒有懾人的威勢來解救自己,也沒有自尊,就這樣軌到了夏暮嵐的面前懦弱求情!

    幾個僕婦看見姑爺來了,具都停手等著夏暮嵐地吩咐,因為誰也不知道,公主會不會被跪下求情的姑爺所打動。

    夏暮嵐冷冰冰的看了停了手的僕婦們一眼。甚是陰森的道:「還不動手?!不死不休!」

    跪在地上的煬書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冷冰冰的夏暮嵐。玉昭昭見他想要起身阻止,輕而易舉的點了煬書的穴讓他跪在了原地。

    「公主!!!求你住手!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地!」煬書淒慘地叫出聲。夏暮嵐全然不管。

    一下兩下。棒子高高地舉起。用力地打在崔寧地身上。崔寧地臉色慘白。已經叫不出聲了。腿間慢慢地流出了血水。越來越多。染紅了長凳下地土地。

    鮮紅而猙獰地血在地上積了一灘慢慢地向外蔓延著。夏暮嵐原本漠然地雙眼霎時撐圓。有什麼遺失地東西像潮水一般地湧來。頭疼欲裂。夏暮嵐緊緊地抱住了腦袋。心一揪一揪地痛。悲傷絕望地淚水從眼眶中不停地湧出。

    她忘了什麼。一定忘了什麼。

    是誰?那雙盛滿了哀傷。又含情脈脈看著自己地人是誰!

    暮嵐…….是誰在悲澀地涼風中絕望地呼喚……夏暮嵐仰頭慘叫了一聲!她忘了。她真地忘了。心很痛。痛地她恨不得將心從胸腔中挖出來!

    淚水朦朧中的夏暮嵐看著崔寧身下的鮮血一眼。恍然覺得心痛的熟悉。

    猙獰的鮮血蔓延了一地,是誰身著白衣倒在了血灘中?像一朵在血池中幽然開放地白蓮,染了猙獰刺目的鮮血。淒厲的美。

    倒在血灘中的人,他,悲傷,而絕望的輕喚。秀麗的眉毛,挺秀的鼻樑,慘白的小臉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那雙黑沉沉又含情脈脈的雙眼已經暗淡無光。

    為什麼?他地嘴角偏偏還彎著一絲幸福地笑容?!

    「呆子!呆子!」夏暮嵐悲傷而絕望的高叫。那來自肺腑深處地深深哀痛讓在場的人紛紛動容,忍不住滾下悲傷的淚水來。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玉昭昭眼角的光芒一閃,幾下點了夏暮嵐的穴。夏暮嵐搖搖晃晃的停下了慘叫,雙目一合,向後倒在了玉昭昭的懷中。

    「暮嵐!」焦急的叫聲,玉昭昭雙眉緊緊蹙起的看了眼煬書。她眉間深深的憂思讓煬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玉昭昭冷眼看已經被打流產的崔寧一眼,吩咐那些已經看傻眼的僕婦道:「若是還有氣就抬回去。」說罷看也不看想要跟上來卻又回轉去抱崔寧的煬書一眼,逕自抱了昏死過去的夏暮嵐進了房屋。等把夏暮嵐放到床上後,才派人去給郡主府送消息。

    韓墨剛剛得了消息。又是吃驚又是擔憂的連忙求了玉子涵施展輕功帶著自己到夏暮嵐的房間裡去。剛剛到了夏暮嵐的房門,韓墨就從玉子涵的懷中跳了下去,打開了房門直奔裡間到夏暮嵐的跟前去。剛剛站定,就喘著氣問一旁的玉昭昭道:「怎麼回事?!」

    玉昭昭從夏暮嵐的手腕上收回了手,眉間帶著憂思道:「她,很有可能想起了跟那人的事。」

    韓墨的瞳孔一縮,臉上儘是驚訝之色。玉昭昭有點疑惑的接著道:「最少也應該堅持幾年的,沒有想到這麼快。」

    「那她醒來怎麼辦?再用一次行嗎?」韓墨拉著玉昭昭的手焦急的問。

    「不能用第二次,不然她會變成傻子。這次真的要靠她自己熬過去了。」玉昭昭的話裡帶著一點可惜和心疼。韓墨無法。坐在夏暮嵐的床上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忽然問道:「昭昭姐,你那有沒有類似軟骨散一類的東西?」

    玉昭昭一愣。問道:「你要幹什麼?」

    韓墨墨色的雙眸幽幽,玉子涵在她的身後扶住了她的雙肩:「我怕,她醒來會做什麼傻事。」

    玉昭昭沉默了下,說出的話讓韓墨微微詫異:「不用這樣,暮嵐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堅強。如果她真的會做出那種事,不用你說,我也會用。」

    韓墨一呆,忽然想起夏暮嵐失憶後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那時的夏暮嵐雙眼含著一絲悲意地微笑:「會過去的。韓韓。其實我比你們想的都要堅強。」

    韓墨捏緊了夏暮嵐的手久久的沉默:「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想起來吧,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目光轉向臉色稍有點不自在地玉昭昭。玉昭昭的眼光掠到別處,吞吞吐吐的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韓墨的眉頭緊緊的蹙起,這個崔寧!竟然讓夏暮嵐因她跟煬書起了直接的衝突!韓墨騰的從床上站起,看到別開臉的玉昭昭道:「崔寧怎麼樣?沒有把人打死吧。」

    韓墨憂心忡忡,腦子裡想地全是怎麼化解夏暮嵐和煬書之間的衝突。

    「還有一口氣。誒?你該不會是想救她吧?你也知道這崔寧做了什麼事,還救她?」玉昭昭的話裡已經有了絲不滿。

    韓墨陰森森地回頭看她:「想要她死當然容易,那暮嵐和煬書怎麼辦?崔寧不能死,要死也要煬書先離她遠遠地!」

    「激動了。」玉子涵捏緊了韓墨的肩膀,韓墨的面色柔了下來:「涵哥……我」她只是,看見夏暮嵐這樣子難受的慌。

    「我知道。家裡還有點不錯的傷藥,要不要送給崔寧?」

    韓墨點了點頭,坐回了床邊陪著沉睡的夏暮嵐,玉子涵在她的額角上落下一輕吻。轉身就出了夏暮嵐的房門,親自回郡主府取藥去了。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將藥取了回來。玉子涵拿著藥向崔寧地院子裡走去。他站在門口敲敲門,不一會。一臉憔悴的煬書打開了房門。看見是玉子涵,微微驚訝了一下。

    「我家墨墨讓我來送藥。」

    煬書微微一愣,原本黯淡的眼光又恢復了些光亮:「謝,多謝玉兄了。」

    「不用謝。」玉子涵在煬書讓開身的時候走了進去。看見崔寧躺在了床上,面色慘白,有出的氣,沒有進氣的樣子,幾步快走了過去,伸手握住了崔寧手腕把脈。罷了放下了手。對一臉緊張的煬書道:「用了我的藥就能救回來,只是孩子保不住了。你叫個有經驗的僕婦來處理吧。」

    煬書在玉子涵地身後苦笑:「在家裡,已經沒有人肯幫我了。我還是從外面叫人來吧。」

    玉子涵忍了又忍,看煬書越來越憔悴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崔寧不適合你。」

    煬書渾身一僵,垂了眼眸站在原地不語。

    崔寧只覺渾身痛極,只恨不得就此死去。但是偏偏她的意識還有點清醒。聽到房間裡有陌生人說話的聲音。崔寧極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但是眼睛沉重的睜不開。

    崔寧不適合你聽到這句話,崔寧幾乎馬上就反應過來,是那個同穿者來了!忍不住心中驚喜。他會說這話,是憐惜自己麼?自己果然還是不適合這深宅大院。

    崔寧甚至在心裡生出隱隱的一點期望來,希望這同穿者就此帶自己走。

    玉子涵掰開了崔寧的嘴給她餵了一顆藥丸後,就撒手站起。誰想此時崔寧竟拼出了全部的力氣,從床上拉住了玉子涵的手,幽幽地道:「別走。」

    玉子涵地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飛快的從崔寧地手中掙出手來。煬書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連忙走到崔寧的床前,對著玉子涵道:「玉兄莫怪。是小寧病糊塗了。」

    玉子涵也不多話。只是留下了幾顆藥道:「按我剛剛說的給她服下。墨墨還在那邊,我去找她了。我們有空再聚。」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四章 東風西雨6

    韓墨跟玉昭昭守了夏暮嵐一個下午。直到天要黑了下來。躺在床上的夏暮嵐才幽幽轉醒。不過睜眼的一瞬,那盛滿了入骨哀傷的眼眸,立馬滾出一滴眼淚來。

    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夏暮嵐呆呆的望著床頂,安靜的不說話。

    韓墨的心裡酸極,捏緊了夏暮嵐的手,眼裡也忍不住滾出了眼淚:「暮嵐……」

    夏暮嵐沒有回答,像是毫無生息的木偶。唯有那雙眼眸,呆呆的望著床頂。

    「別擔心,現在讓她安靜下更好。」背後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了過來,韓墨有點無助的望向玉子涵,帶著哽咽的喊了聲涵哥。

    「不哭了。現在讓她安靜下,自己想想。你看,她醒來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對不對?」玉子涵柔聲的哄著,韓墨看著他愣愣的點頭。玉子涵心疼的擦去了她眼角閃的淚花繼續哄到:「咱們不要再在這裡吵她了。讓她安靜的呆一會更好。先走,明天來看她好不好?」

    好不容易哄著韓墨點頭,玉子涵就立馬抱著她飛回了郡主府。

    直到韓墨走了,一直閉著眼睛的玉昭昭才睜開眼,看向夏暮嵐,輕語道:「怎麼不說話?」

    「要我說什麼……」極低極低的感歎,夏暮嵐的雙眼湧出了更多的淚水。她眨眼不眨的看向床頂,忽然淒慘道:「好狠心,居然丟下我一人。」

    玉昭昭張口,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夏暮嵐雙手捧起了被子緊緊的摀住了臉,身體慢慢的縮起,愛有多深,相思就有多濃,相對的,就有……多痛。

    「我不要記住他了。不要愛他了。再也不要愛了。自私。自私……」夏暮嵐地全身縮到了一起。玉昭昭地喉嚨一酸。竟也只能伸出手。安慰性地拍拍夏暮嵐地後背。

    第二天。不過大早上。韓墨就帶著三喜所做夏暮嵐平時愛吃地早點過來。雖然知道不大可能。但是韓墨還是想做。因為作為朋友。這一次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幫她地了。

    玉子涵幫著韓墨提著最重地食盒。經過了昨天。他再也不放心讓韓墨一個人過來。

    兩人進了夏暮嵐。看了眼神色漠然地玉昭昭。輕輕地將食盒放在桌上。韓墨走到夏暮嵐地床前。有點心酸地看著抱膝坐在床上地夏暮嵐。心裡已將呆子怨透。

    「暮嵐。先吃飯好不好?」韓墨地聲音有點酸。玉昭昭直接拿了一碗粥過來。端到夏暮嵐地跟前:「吃了。」

    夏暮嵐像是聽話地提線木偶。別人說吃她就吃。別人說喝水。她就喝水。對著這麼沉默呆滯地夏暮嵐。韓墨已經全然無法。眼淚都掉了不知道有多少回。

    玉昭昭有點傷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讓她緩上一段時間就好。」

    韓墨無言點頭,在玉子涵柔聲誘哄下跟他回了家。

    回了家後,剛剛進門準備休息下的小夫妻倆聽了小夜的稟告才知道。盧氏竟然又派人來送禮了。那厚厚的一疊禮單,韓墨連看一眼地興趣都沒有,只要想起盧氏在夏暮嵐背後耍的花招,她怎麼都不能平常對待。

    「墨墨。盧氏又來求救了。」玉子涵微微蹙眉的放下手中地信件,一手抱著韓墨就要將信給她。韓墨接過一看,原來盧氏來信說煬書對夏暮嵐和所有的家務事理也不理,成日只呆在流了產的崔寧房中安慰她。所以盧氏急了,這才派人帶了厚禮上門求助。

    韓墨冷笑一聲,這盧氏真把自己當成傻子不成?盧氏的信件被韓墨捏成一團,腦子裡儘是煬書崔寧和暮嵐。在混亂的思緒中,有什麼東西在腦中飛快的閃過。韓墨眼角的光芒一閃,從玉子涵的腿上跳了下來。唇角泛起了一絲笑意:「涵哥,幫我個忙。」

    玉子涵見她忽然從自己的懷中跳下,微微一驚訝,隨即一笑地從軟榻上起身,擁住了韓墨道:「小壞蛋,又在打壞主意了吧。」

    韓墨轉身看他,幾天來頭一次微笑了起來,對著玉子涵溫柔如水,含著寵溺的目光。不由得抱住了他的脖子。抬高了自結婚來越來越圓潤的小下巴,斜眼睨著他道:「是在打壞主意。涵哥幫不幫忙?」

    玉子涵看她終於笑了。連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雲也散了些,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擁緊了韓墨的小腰身道:「娘子吩咐的,小生都會去做。不過……」

    玉子涵曖昧的笑,離了韓墨,眼中艷光漣漣,地拉著韓墨的手探到自己已經堅硬的身下道:「在這之前,我們先做點別的事。」

    韓墨臉上發燒的呆呆的看向玉子涵,他紅艷艷的唇裡輕輕的說出曖昧的情話。像是清正地白蓮忽然化身成了妖艷地曼珠沙華,有著致命的誘惑。

    看到小東西被自己色誘地目光迷離,雙眸儘是癡迷,玉子涵的心裡別樣的舒坦,看來小墨墨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韓墨再也受不住誘惑,抱緊了玉子涵的脖頸主動的獻上了紅唇。玉子涵擒住了那張誘人的小嘴,抱了韓墨就回到了床上。

    夫妻倆癲狂了一陣,直到韓墨腰間酸痛才停了下來。她含嗔帶怨的看了玉子涵一眼:「弄的我腰酸。」

    玉子涵壞笑的湊了過來,雙眼瞇瞇,賊亮賊亮的,「我給你揉揉。」

    韓墨感覺到他伸過來的手正在使壞,一把推開了他道:「去辦正經事。」

    被推開的玉子涵投遞給韓墨一個哀怨的眼神,韓墨自己就主動爬到了玉子涵的懷裡,好好的親熱了一番才總算讓玉子涵滿意的上工去了。

    韓墨叫來的小夜備上了熱水,梳洗了一番,就在正房外的涼亭裡備上了精緻的點心和貢茶。等待玉子涵將人帶來。

    玉子涵輕車熟路的直接到了崔寧地院子裡,叫出來了煬書到院子裡說話。崔寧的傷還沒有好,是以不能追出來。

    「玉兄何事?」煬書微微有點疑惑,玉子涵雙眸一彎,和善一笑道:「我家娘子想要請你過去一趟,有些話想跟你說。」

    煬書幾乎是立馬就想到榮壽郡主想跟自己說什麼話。無非就是替公主說請的。其實煬書不去看夏暮嵐,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他沒有顏面面對夏暮嵐,二是那天他已經祈求了,不管再怎麼樣,為了一隻鵝,就要將崔寧打死。這叫他怎能不怨?!

    所以在玉子涵開口邀請的時候,煬書幾乎是一口回絕。

    玉子涵也不多話,直接點了煬書的穴,看煬書動不了了,才笑著道:「勿怪,到我家一趟很快地。」煬書又驚又怒的瞪大了眼睛:「玉兄!我以誠心待你!你怎麼能強人所難!為了你的妻子,就出賣朋友!」

    玉子涵摸摸後腦,笑著道:「我師傅跟我說過,成了親。只有老婆是自己人,其他都是外人,因為只有老婆能陪你一生。所以娘子最大。先讓你這朋友委屈一下吧。」

    煬書愕然無語,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說法。只是,認真想想,還真的有那麼點道理……

    茶香縈繞的涼亭,韓墨跪坐在蓆子上,一頭銀燦燦的頭髮柔順的披在背後。她剛剛切好了一壺茶,眼前吹過一陣輕風,玉子涵就帶著人回來了。他解開了煬書的穴,請對方坐下。

    煬書心裡知道。既然已經來了,在榮壽郡主的話說完前自己是離開不了地,索性就坐下,板著臉,一副你說什麼我都不信的樣子。

    「涵哥,辛苦了。」韓墨並不在意煬書的態度,只是上前拉過玉子涵在自己地身邊坐下。玉子涵是說他冷,他就給你抖開。滿臉苦色的指著自己的肩膀跟韓墨道:「我扛了他一路,重死了。」

    韓墨微笑。拉了拉他的手,讓他挨著自己坐著,悄悄道:「先做正經事,晚上我給你捏捏。」

    玉子涵樂呵呵的答應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看的煬書分外的眼紅。怎麼回事?綁了他來就是為了在他面前秀恩愛麼?

    韓墨讓玉子涵挨著自己坐下後,才到了一杯茶放到了煬書的面前。墨色地雙眸幽幽,看向煬書平靜道:「我今日請煬公子來,並不是為了暮嵐。只是心中有感,想給煬公子講個故事。或許。這個故事裡。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煬書沉默不語,韓墨看的出。他根本就沒想聽。

    「從前有一身份高貴的富家千金,家裡父母都無,只有長兄一人苦苦支撐著家業。」韓墨緩慢的開口,低柔沉緩的嗓音像是歷盡了滄桑後的平靜,煬書有點疑惑的看過來,他好像隱隱的感覺到,榮壽郡主所要講地是一個什麼故事。

    女孩的父母早逝,家中也沒有適齡的人能跟她說話玩鬧。直到,七歲那年,她遇見了一個人。韓墨說到這裡頗有些感歎的味道,而煬書的注意力也被她完全的吸引了過來。她繼續道。

    那男孩只有八歲,是被女孩救下來的。男孩的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女孩收留了他。兩個孩子終日陪伴著對方,男孩視女孩為依靠。平日裡兩人玩耍也多多縱容著女孩,就算被不懂事的女孩欺負到頭破血流,第二天還是會帶著滿身地傷口目光柔柔地靠過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3:59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五章 故事

   平日裡兩人玩耍也多多縱容著女孩,就算被不懂事的女孩欺負到頭破血流,第二天還是會帶著滿身的傷口目光柔柔的靠過來。

    隨著年紀漸漸的長大,女孩聽聞了一些男孩不好的傳聞,漸漸的不喜歡他,看不起他,排斥他。男孩發現。一日比一日傷心,一日比一日憔悴。

    直到,男孩發覺了女孩的心思。那種想要逃離家庭到別處去的心思。他打點起了精神求見女孩。展露了自己的口技,並想了方法讓女孩能暫時逃離家裡,到民間去玩樂。

    但是,男孩從來沒有跟女孩出去過,即使他想去,也不能去。因為他要呆在充滿惡臭的茅房裡學著女孩說話的樣子。好讓女孩能在外面放心的玩耍。

    也因為這樣,女孩重新接納了男孩。就算女孩的初衷是利用,但是兩人還是漸漸的和好了。只是,女孩還是沒有把男孩放到心上。只是想留著他,好讓自己想出去玩耍的時候就出去玩耍。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女孩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偷偷的說喜歡男孩。叫女孩知道了。當場就打了她五十板子。打發了出去。

    男孩聽聞了,只是冰冷冷的笑,對女孩說,你們貴族子弟,也就只會拿著權勢欺人,你們把人命當成了什麼!

    女孩跟男孩第一次大吵。男孩把自己關在小屋裡拒絕去理女孩。直到女孩在他的屋外站了一夜,自己病了。兩人才又和好了。也是從這時候,兩人的心才是在一起的。

    直到,直到,韓墨的聲音有了絲頓澀,身旁的玉子涵握緊了她地手。韓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

    直到。女孩的哥哥想要女孩出嫁,女孩想要跟男孩永遠的在一起。所以,女孩的朋友給女孩出了一個很嗖地主意。讓女孩嫁給一個有喜歡的人的男人。這樣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日子。

    韓墨抬眼,正好對上煬書投過來驚震不已的眼神。

    後來。男孩聽到了女孩和朋友商量地話。幾番吵架又和好。還是選擇了。自殺……

    女孩傷心不已。當晚發了瘋。拿著匕首在府裡到處殺人……

    煬書手裡地茶杯幾要被他捏碎。他猛然想起。那次。關於公主府下人齊齊消失地傳言恍然明白了這其中地關鍵。

    女孩地朋友想辦法讓女孩忘了男孩。女孩也漸漸地恢復了生活地信心。只不過。日日都離不開那只和男孩一起收養地一隻鵝。

    到最後。女孩出於某種原因。還是嫁給了先前地那個男人。

    韓墨說到這裡停住。墨色地雙眸直接對上了煬書探究和詢問地眼睛。平靜道:「煬公子這麼聰明地人想必已經猜出來了吧。故事中女孩就是暮嵐。而那個朋友。就是莽撞地我。至於男孩。就是呆子。公主府地呆總管。」

    煬書的眼中閃過一絲類似輕蔑地不屑。這是當然的反應,畢竟呆子不只是個下人。還是個……太監……

    「在我看來,煬公子還不如呆子。最少,呆子是全心愛著暮嵐。超越了身份,和身體地界限。而煬公子你呢?有了美妾還想把嬌妻也同時抱在懷中是不是?」韓墨的神色有些冷,那是因為聽到煬書不管夏暮嵐,她就忍不住生氣。

    煬書的臉驀然的狼狽了下來:「我,我只是……」

    「我還記得,跟暮嵐初遇的時候,那時她十二歲吧……呆子跟在她的身後,眼裡心裡,就只有一個她。」

    韓墨的話讓煬書的心驀然的心痛,他捏緊了酒杯帶著點狼狽的低喝道:「不要在說了。」

    玉子涵蹙了蹙眉,看向煬書已經帶了兩分的不滿和一份的惱怒。

    「不說?!煬公子讓我怎麼不說?!」韓墨的雙眸冷冷的看向他,從主座上站了起來,拿起了茶盅就向煬書的頭上砸去。暮嵐暮嵐,連日裡夏暮嵐的表現讓韓墨心痛萬分。現在怎麼能不說?!

    砰書的額角流下,熱辣辣的茶水滾進了他的眼睛,激出了更多的淚水來。

    「墨墨。」帶著一點責怪的呼喚,玉子涵看韓墨咬著嘴唇倔強的側臉,柔了下來,拉過韓墨握成拳的雙手,到手心裡攤開,拉過下擺的衣服給她擦手心裡濺上的滾燙茶水:「怎麼把自己也給傷著了。」

    韓墨重新坐下,冷冷的看向煬書,不說話。玉子涵給她擦好了雙手,就拿了一條軟巾走到了煬書的面前遞給了他,神色有點冷:「你先擦擦吧,墨墨很少跟人動火。」

    「煬公子可知道那只鵝對暮嵐的重要性?!你可有去看現在的她一眼?!就算失了記憶,暮嵐也要天天抱著那只鵝!」冷哼一聲:「剛剛誇煬公子聰明是我客氣,實際上煬公子愚不可及。你以為,崔寧能活到現在是為了什麼?!從第一次罵一個堂堂公主是狐狸精起,夠她崔寧死多少回?!夠你們煬家死多少回!」

    看著煬書越加慘白的臉,韓墨沒有停止的意思,接著道:「不說別的,就是這次,煬公子怎麼不想想,一隻公主當成心肝寶貝的鵝,莫說不會沒了人看管,難道它會自己無緣無故的跑到崔寧的院子不成!在煬家,能有膽子藉著夏暮嵐的手剷除崔寧的,煬公子自己想想還有誰!」

    「激動了,平靜下。」玉子涵看韓墨染了暈紅的小臉,拉了她的手站起。向煬書平靜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煬書搖搖晃晃的從位置上站起,臉色慘白神情渙散的像是失了魂魄一樣,極輕極輕的回了一聲:「不用了……」

    韓墨眼光微閃的看著煬書離開的身影,心中冷冷一哼。盧氏,莫把人人都當傻子!你在背後拿夏暮嵐和小呆當槍使了一回,就不能怪我在背後陰你一次!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六章 掙扎1


    煬書帶著頭上的傷口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郡主府的大門,搖搖晃晃的進了家門。守門的下人看見他這幅模樣,都是大驚,通知盧氏的通知盧氏,請大夫的請大夫。

    盧氏驚的從正房裡急步出來迎到了二門,看到煬書的時候,著急的想向前,卻被煬書一把推開。煬書既陌生又悲痛的看了她一眼。那個記憶裡一向慈愛的母親會做這種事麼?

    可是煬家裡除了母親,還有誰敢做這種事?

    煬書只覺得身心疲憊,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夏暮嵐的院子,驀然想起榮壽郡主的話,和那個叫呆子的男人,心中滋味萬分,竟沒有一絲的勇氣去推開夏暮嵐的房門。

    只是呆呆的看著她窗前的燈,亮了一個時辰,然後暗了下來。煬書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那盞燈一般,暗了。

    邁動著步子機械的走到了崔寧的房間,崔寧尖叫了一聲:「你怎麼弄成了這幅模樣!」

    因玉子涵的藥而已經能行走的崔寧趕緊拉著煬書坐下,給他處理傷口。她這幾日心本就不平靜,又焦又躁,想的不是玉子涵就是煬書,要不然就是穆天青,這三個男人在她的腦海裡糾糾纏纏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而她此時又見煬書這幅狼狽的模樣,不由得抱怨了起來,她對夏暮嵐打掉了她的孩子,跟煬書上床之事恨之入骨,自然就跟煬書罵起了夏暮嵐。

    在崔寧沒有看到的角度,煬書的雙手慢慢的捏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心驀然的覺得疼痛。

    那人選擇了自殺……

    暮嵐拿著匕首在公主府到處殺人。

    榮壽郡主地嗓音似乎還在煬書地耳邊環繞著。他地心亂極。也痛極。眼前似乎閃過他與夏暮嵐第一次見面時。那璀璨坦蕩地眸子。她笑著說。我有自己地意中人。只是今生不能嫁他。又想為他守節。所以才嫁給你。

    「夠了!」一聲暴喝。煬書騰!地從座椅上站起。怒視著崔寧。崔寧呆愣在了原地。似乎不相信煬書會這樣地對待她。雙眼燃起了怒火。手指顫抖了幾下指向煬書。正要開口。卻聽見煬書陰沉沉地道:「注意你地身份!以後。不許你再說公主一句壞話!」斷然地拂袖而去。

    一滴淚珠自崔寧地眼角流下。她像是在風中僵硬地木偶。手輕輕地一抖。剛剛拿在手中地藥瓶就自她地手慢慢地脫落。掉到了地上。清脆地響聲。像是在預兆著什麼東西在一朝碎裂。

    曾經是她地夢想。她地依靠。如今……

    崔寧忽然感覺灰敗。覺得自己太傻。男人有哪一個不愛錢勢地?

    不過是一個公主下嫁。就全變了。都變了。

    公主下嫁,公主下嫁,憑什麼有權人就能這樣的肆弄別人的幸福?憑什麼!難道別人不是人麼?不是爹生媽養嗎?!

    崔寧慢慢的捏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裡,一縷縷的鮮血在緊握著的指縫中匯聚,一滴滴血珠滴落到地面綻開了一朵朵的紅梅。

    公主!公主?!只不過是身份高貴麼。崔寧冷冷的笑,柔和的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卻映的崔寧的臉分外的陰暗。

    煬書怒極的從崔寧的房間中出來,卻悲慘的發現,此時的他竟無一處可去。

    向左走,曾經慈愛的母親變的面目全非,向右走,那個清清冷冷的人,卻沒有顏面卻見她。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01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六章 情至殊途1

    一個月過去了,夏暮嵐自從那晚在玉昭昭的面前哭暈過去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別人讓她吃飯,她就吃飯,別人讓她洗澡,她就洗澡,別人讓她睡覺,她就睜著眼睛躺倒床上,呆呆的看著床頂。

    這一月裡韓墨天天都會過來陪她,跟她說話聊天。說自己和玉子涵相中了南方的那個多雨的地方。買了多大的莊子和土地。還有派了小七搬了多少的家產過去。

    本來韓墨就是沒有抱夏暮嵐會給回應的打算,只是想讓夏暮嵐傷心的時候,讓她知道,還有一個朋友在陪著她。

    「聽說那裡的河水很清,涵哥去過一次,溪裡的魚很肥,抓起來可以弄燒烤。我家買的莊子邊就有一條,小七你知道吧,幾年前就跟著我的那個。他來信跟我說,莊子邊的河岸上長了幾株的桃花,花落的時候花瓣落到河面上,可好看了。我準備在莊園裡加個遊樂園,過幾年給涵哥生幾個孩子……」韓墨將幾件事用愉快的調子重複的跟夏暮嵐說,就跟當初的二杏守在不愛說話的自己身邊一樣。

    雖然呱噪,但是最少不會孤單。

    「我最近一跟涵哥說給孩子蓋園子的事情,他就立馬興奮了,昨天晚上畫圖紙畫了一夜,讓他睡覺也不睡。竟然畫了三個鞦韆,五個蹺蹺板,還有梅花樁,什麼的,那麼多了,我說夠了。他說多弄點,不要讓孩子們搶。真當我是母豬能生那麼多麼。」韓墨的嘴角彎起,眼眸微亮,是幸福的光芒。

    「什麼時候去?也帶我去?」望天發呆的夏暮嵐忽然轉過頭來,雙眸閃亮,卻在看向韓墨的時候,眼角滾出一滴淚水來。

    韓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聽錯了麼?是她的幻覺麼?可是夏暮嵐嘴角那抹強扯出來的微笑是多麼的明顯。嗓子啞啞的,眼淚已經從眼眶裡滾了出來,韓墨握著夏暮嵐地手已經有了一絲激動的顫抖:「暮嵐……」

    「見色。忘友……你就想著夫君孩子。」夏暮嵐似乎想笑,終究還是沒能笑的出來。眼裡水光閃閃,更大的幾顆淚珠滾了出來。

    「你,」韓墨看著夏暮嵐想問又住口。夏暮嵐抬頭看天,像是要跟什麼揮手告別。望著天空漸散的烏雲,哽咽道:「韓韓,你說他怎麼能那麼狠心拋下我一個人?不知道我會有多難受麼。既然他無情地拋下我,為什麼我還要心心唸唸的去記著他?我要忘了他,重新生活。韓韓,你說好麼。」

    韓墨感覺到夏暮嵐的手顫抖的比自己還要厲害,像是在尋求援助,她立馬握緊了夏暮嵐的手,欣喜至極幾乎是含淚的回答道:「好。我們一起去。」

    夏暮嵐在慢慢地恢復著。煬書卻一日日地消沉了下去。他一個人住在別莊。也不去看盧氏。也不去看崔寧。心中卻掛念著夏暮嵐。只不過不敢到她地面前去。

    煬書不回來。正好合了崔寧地意。韓墨知道崔寧必會有什麼小動作。為了方便自己辨認她到底是不是江青青。特意讓夏暮嵐跟盧氏打過招呼。要盧氏放開點爪子。崔寧想要做什麼事情。讓她做去。只要盯著就行。

    而崔寧也確實如韓墨所願。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煬家。這幾日她努力地養好自己地身體。讓自己有個好氣色後。就馬上朝榮壽郡主府遞了個帖子。帖子指名道姓地要給玉子涵。

    崔寧滿以為只要寫清楚了。信件肯定就能給玉子涵。誰想還是落到了韓墨地手裡。韓墨拿著信。走進了門。看向床裡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自己地腳步聲。眼珠子動了幾下明顯沒有睡著地玉子涵一眼。走到他地身邊。悄悄使壞。朝玉子涵地耳朵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玉子涵地雙眼刷地睜開。敏捷地把韓墨抱在了懷裡。斜眼看她手裡地信:「又是誰?」

    「專程給你地哦!涵哥。」韓墨朝他曖昧地眨眨眼。玉子涵皺了皺眉。實在想不清還有誰能專程給自己寫信。拿過韓墨手裡地信。卻對上地韓墨那揶揄地神色。心中感到一絲不妙。就拿著帖子不看。只是問韓墨:「誰寫給我地?我先說好哦!我在外面一個女人都沒有招惹哦。」

    「這是個你想不到地女人。」韓墨慫恿他。玉子涵遲遲疑疑地打開信,雙眼的瞳孔一縮,看向韓墨道:「墨墨,這些字。」

    「是崔寧給你地。」韓墨把玩著他的衣結蹭上他地胸膛道:「涵哥,能在給我幫個忙嗎?」

    「什麼忙?色誘我不幹。」

    「難道你就不奇怪崔寧為什麼會你師傅的那種字?」韓墨問。玉子涵的神色果然凝重了起來。韓墨從他的身上起身,認真而嚴肅的看向玉子涵道:「涵哥,你肯定也發覺了你師父的不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能不能等過一段時間。讓我確認了一件事。我保證肯定會把我都知道的告訴你。」

    玉子涵看韓墨說的嚴肅,自家對老頭子也好奇了許久,好不容易有個解惑的機會,當然重視了。所以也從床上坐好,認真道:「什麼忙?」

    韓墨微微蹙眉垂眸思索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樣達成,不過,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崔寧領到夏琦的面前。或許我也會去,我要確認一件事情。」

    「要不然找崔寧和夏琦下跳棋?」玉子涵揚了揚手中的請帖,滿不在乎,或者是帶著一點輕蔑和反感的將請帖丟到床下。抱著韓墨一起滾到床上撒嬌。

    「墨墨,你說有什麼辦法?給點動力吧,沒動力,沒心幹活。」大手伸到韓墨的衣領裡幹壞事。

    韓墨微微躲了下,見躲不開也就索性不躲了,皺眉道:「不然讓夏琦辦個宴會,叫上崔寧?」不過這要用什麼名頭啊,而且崔寧也只是個大世家的無名小妾,沒有什麼資格參加皇家宴會的。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七章 情至殊途2

    韓墨微微躲了下,見躲不開也就索性不躲了,皺眉道:「不然讓夏琦辦個宴會,叫上崔寧?」不過這要用什麼名頭啊,而且崔寧也只是個大世家的無名小妾,沒有什麼資格參加皇家宴會的。

    「要不然你先去赴約,少說話,裝作高深莫測就行了。看看這崔寧找你到底要幹什麼。」韓墨又想了一番才道。

    玉子涵想想,也是這個理,崔寧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他。這樣還不如先看看這崔寧想要幹什麼。再做決策。

    只是這之前……玉子涵瞇眼壞笑,手臂攬住了韓墨的腰,輕輕一用力,就把一臉嚴肅的韓墨壓到了懷裡:「墨墨,我們來做點開心的事。」

    玉子涵說的曖昧,在他身上的韓墨直接給紅了臉。小夫妻倆關上了門,親親熱熱的做著該做的事。

    第二日,崔寧滿臉緊張的坐在鶴雲樓的包廂裡,時不時的望向窗外的街道。臉上即焦急的盼望,卻又有點害怕那一刻的到來。她手裡捏著茶杯,茶綠色的水面時不時的因為她的緊張而泛起微微的漣漪。

    房門微微一響,打開了來。崔寧一驚,手一抖,茶杯裡的水濺出了幾滴來。以為是盧氏或者夏暮嵐帶人來抓她了。她覺得從那個公主出現起,她就霉運不斷,現在更是被盧氏和夏暮嵐整成受驚的兔子。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將她所受的,百倍的償還給那兩人。

    可是……崔寧的雙眼微微有一絲迷離,像是少女地期盼。那在她昏迷中幽幽而來的清早香。醇厚如清泉的嗓音,朦朧修長的身影,都讓昏迷中的崔寧……

    如果是盧氏或者夏暮嵐來了也好,那就可以,在玉子涵來的時候,讓他看見她們欺負自己的一幕。同樣都是穿越的,他應該不會不管自己吧。

    「你在想什麼?」玉子涵推開門,站在原地蹙眉,他一進來就看見崔寧望著門口發呆的樣子。那表情,很不客氣的說。像是在思春。心裡挺厭惡地,但還要完成墨墨交付的任務不是。

    「你,你來了。」崔寧終於從想像中回神。看到玉子涵,俏臉緋紅的站起了身。像是少女在忽然看見情人一般地侷促。

    「嗯。早來了。」玉子涵想了想。還是不要太疏離地好。就走到崔寧地對面。看也沒有看崔寧迷離地眼神一眼。在她地對面坐下。直接道:「聽說你找我?」

    崔寧掩住地眼裡地失望。不太自然地恩了聲。包廂裡久久地沉默。崔寧內心坎坷。她倒希望這沉默地時間能長一些。最好讓她跟這同穿者多待一會。這樣。讓她在這個封建社會。很有。安全感。

    崔寧願意拖時間。玉子涵不樂意了。只要想想小東西在床上嘟著紅艷艷地小嘴。打著瞌睡要求自己早點回來地模樣。他就忍不住心癢。想早點回去。

    「你找我有事?!」玉子涵忍不住微微蹙眉。崔寧微愣。看向玉子涵地眼中有點失望。好像跟自己地想像中。有點。不一樣……

    不應該是這樣地啊……崔寧仔細地看向玉子涵地雙眼。那清澈地雙眼雖然雖然溫和有禮。卻隱隱地露著疏離。

    心一橫。只要玉子涵能幫到她就好。等她。等她達到那一天。她在慢慢地接觸他。

    「你跟榮壽郡主是夫妻,應該見過,皇上吧。」崔寧小心地打量著玉子涵的神色。玉子涵微微一皺眉,沒有想到崔寧竟是想見皇上。

    「你想幹什麼?」玉子涵微微嚴肅了起來,崔寧咬了咬唇,想說什麼看了眼玉子涵的臉色又決定不說,只是咬唇道:「你幫我吧,等我成功了,會報答你的。」

    玉子涵蹙眉深思,他害怕崔寧在說個什麼,自己如果對不上,特別身份就會被揭穿。所以在崔寧又要開口前馬上截止了她:「這個我明天回復你。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你到這裡來。」說罷起身,也不看滿懷希望的崔寧一眼,轉身就走。

    崔寧捂著跳得歡快的胸口,雙目緊隨著玉子涵離去的身影。這麼好的男人,還是同穿者,怎麼能娶個古代女子?

    經過盧氏和夏暮嵐兩人,崔寧對古代的女子大感厭惡。更加覺得那榮壽郡主比從前更礙眼!

    玉子涵著急的回了郡主府,剛剛進房就看見韓墨哈欠連天的張著小嘴才準備起床,那小模樣,就像一隻撒懶的貓兒。

    玉子涵覺得崔寧帶給自己的鬱悶沒有那麼鬱悶了,低笑了一聲,抱著睡眼朦朧的某小只:「還沒有睡醒?」

    韓墨趴在他的懷裡還是有點想睡,嘟囔道:「還不是你,昨晚一晚沒睡。」

    玉子涵只覺身心愉悅,柔聲哄著:「下次不這樣了,下半夜肯定讓你睡。」

    韓墨哼哼了兩聲,因為剛剛睡醒而遲鈍的大腦總算想起了玉子涵今天幹什麼去了。一想到崔寧,她立馬來了精神,從玉子涵的懷裡挺身問道:「去見崔寧了嗎?!」

    「我敢不去麼?」玉子涵捏著她的小鼻子,笑道:「不去還不被你這隻小野貓撓死。」

    韓墨沒有接他的話,全心只想知道這崔寧忽然找自己的老公有什麼事,滿心的好奇擰著玉子涵的胳膊嗔道:「快點說。」

    「墨墨,好墨墨,鬆手,裡邊的肉嫩。」玉子涵求饒,在韓墨鬆手後就把跟崔寧見面的經過說了出來。聽的韓墨先是欣喜,崔寧居然要見皇上!接著又是眉頭大皺,聽玉子涵這麼說,這崔寧怎麼看怎麼像對自己老公有意思似的。

    該不會因為以為玉子涵的穿的所以這樣吧。

    墨色的雙眸閃過寒光,韓墨暫時先放開崔寧有沒有對自己老公起心思的事。她在想,這崔寧為什麼要見夏琦?見了夏琦能有什麼好處?或者……是,能給夏琦什麼好處!

    韓墨的心中一亮,崔寧的動機她已經猜到了一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怕你不老實,就怕你太老實!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02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8-19 03:33 PM 編輯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八章 情至殊途3

  「怎麼樣,要不要讓她去見夏琦?」玉子涵問,韓墨含笑著點頭,那眼裡的笑意讓玉子涵怎麼看都像是別有深意一樣。

  「又想到什麼了。」

  「沒事,涵哥,我就是樂。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容易解決。」韓墨趴回玉子涵懷裡,小手抱著他的腰不放。

  「什麼事情這麼容易解決?」玉子涵又疑惑了,最近才發現,他的小墨墨,那陰謀論是一套一套的往外搬。成親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她肚子裡的壞水那麼多呢。

  一時還真有點受騙的感覺,得,一扮豬吃老虎的,自己就是那頭‘倒楣’的老虎了。

  「你想呀,崔寧要見夏琦,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看她是有什麼把握能讓夏琦給她好處。比如金銀珠寶,免死牌,還是什麼的。萬一這事成了,這崔寧肯定就得瑟了。會跟煬書離也不一定。到時候在外面勾搭了男人,煬書還不死心我就不信了。這樣.....」韓墨勾起了唇角輕笑,眼睛閃閃亮亮的,像是偷了魚的貓兒。小模樣賊賊的。

  「這樣夏暮嵐跟煬書就有了發展的空間,跟你先前的目的也一樣。必要讓煬書心裡沒了崔寧,才好收拾她,是不是?」玉子涵挑眉,他也明白過來了,索性就將下面的話幫韓墨說了。

  韓墨從他的懷裡抬頭,甜甜的喊了聲涵哥。

  「涵哥真聰明。」韓墨誇獎了一聲。玉子涵索性從床上坐起,看著韓墨格外認真道:「不,我從前只當自己比你聰明,如今看你肚子裡的壞水才知道,我是真的錯了。」

  「怎麼?你後悔了?」韓墨的眸子似一冷,玉子涵立馬求饒:「我哪敢後悔,如今不僅財政大權在老婆手裡捏著,就是.....」

  玉子涵的俊臉微紅目光霎時柔了下來,癡纏的看向韓墨,有多少次了?有多少次他為每天晚上能擁著韓墨入睡到了天明,睜開眼的第一眼就能看見韓墨而深感到慶幸?

  玉子涵是真的不敢想像,這個世界,如果沒了韓墨,自己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而此時他竟然想都不敢去想!

  玉子涵忽然抱緊了韓墨,緊緊的抱著。韓墨知道他又想起了過去之前的事更加溫順的依在他的懷裡,柔柔的道:「涵哥,都過去了。」

  「可我還是害怕。」玉子涵緊抱著她,用力的嗅著她身上那茵羅花的花香才能感覺安心點。

  涵哥,韓墨輕喚,目光柔柔的抬起頭,主動獻上的紅唇印上玉子涵的唇,慢慢的纏綿著,給玉子涵安慰。

  玉子涵全心投入這個吻中,只有吻的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能清晰的感覺到,墨墨是在他身邊的。他才能告訴自己,那天的事件是個惡夢,而如今....夢已過去。

  從玉子涵的吻裡,韓墨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不安。這樣的玉子涵讓韓墨感到心疼,也更加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從前的錯誤。所以越發的柔順的依著玉子涵的力道,被壓在了床上。

  室內一片春色盎然。

  關於崔寧想要見夏琦的事,韓墨是以積極樂觀的態度去促成這件事的。先給夏琦發了信,要夏琦見見崔寧,當天也跟盧氏說了,崔寧如果要出門就當做不知道。雖然崔寧每次出門都是翻牆。

  玉子涵如約來到了鶴雲樓,崔寧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裏,手裡拿著一捲草紙,雙眼下也是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看見了玉子涵頓時局促了起來。雙目又是期盼又是隱含一點其他情緒的看向玉子涵。

  玉子涵是來完成任務的,只要將崔寧帶到夏琦的跟前他就跟這崔寧再也不用見面了。想想也是順心,所以語氣頗為溫和的道:「我們走吧。皇上同意見你了。」

  崔寧滿面驚喜的抬起了頭眼裡愛慕的神色更濃,她的同穿者果然是有本事的,學了一身功夫醫術不說,還能讓皇帝同意見自己。相比之下,跪下夏暮嵐面前求情的煬書就讓崔寧給判了個死刑。

  玉子涵也不與她說話,請了一頂轎子讓崔寧坐上去,自己騎了馬,帶著轎子向皇宮而去。如果不是帶著一個崔寧,想去皇宮,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

  崔寧坐在轎中滿心的雀躍,忍不住將車簾掀開一點,目光向上,望著騎著馬,身姿偉岸的玉子涵一眼,那樣什麼都毫不畏懼的姿態,讓崔寧心中暗想,這才是她理想的結婚對象。

  擁有同樣自由民主男女平等的思想,和絕對的一夫一妻制。沒有婆婆和夫家的一大家,將來結婚相處起來也絕對的容易。

  崔寧看著玉子涵騎著馬的自由姿態,心身向往,不由得從轎簾中伸出一段藕白的手來,向著玉子涵,嬌聲道:「我們一起騎馬吧。」

  玉子涵僅是看了那伸出來的手一眼,連個回應都不給的揚了馬鞭給身下的駿馬一下,駿馬吃痛,連忙跑到轎子的前邊去了。

  崔寧在轎中很是愣了一愣,帶她清醒過來,並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後,臉上忽紅忽青,訕訕的縮回手來。心中思緒萬分的糾結。為什麼會這樣?明明都幫了她的忙不是?為什麼卻不肯跟她親近?

  崔寧滿腦都在想玉子涵的態度問題,不知不覺竟然到了皇宮門口。玉子涵下了馬,看崔寧神色不一的從轎中出來,就道:「崔姑娘,在下就只送到這哩,你自己去找皇帝吧。」

  崔寧驚訝的瞪圓了雙眼:「你不跟我一起去?」

  玉子涵不禁蹙了雙眉,這崔寧真是莫名其妙,他跟她有什麼關係要陪著她去?眼角瞥到從皇宮裡走出來的王喜。玉子涵微微有點不耐煩的指向王喜回道:「他會帶你去。」說罷縱身上馬,騎著馬飛奔而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崔寧留。

  對於玉子涵的態度崔寧很是驚訝,心中驚疑不定,這時恰好王喜上前,看了崔寧一眼,只是平靜的道:「姑娘快點吧,陛下政事繁忙,姑娘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十九章 情至殊途4

    對於玉子涵的態度崔寧很是驚訝,心中驚疑不定,這時恰好王喜上前,看了崔寧一眼,只是平靜的道:「姑娘快點吧,陛下政事繁忙,姑娘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對於王喜的態度崔寧很不滿意,但也沒有向從前一樣跳起來。只是隱含不屑的看了王喜一眼,不過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太監,有什麼好得意的!

    「姑娘快些走吧。」王喜轉過身,雙眼一陰,自從夏琦登基以來,他也跟著當了總管太監。還沒有人敢拿那種輕蔑的眼神看他,就是皇后,每次去都要給他幾分臉面!

    王喜陰陰一笑,他身邊的小太監打了個寒顫,小聲的喊了聲:「乾爹?」

    王喜小眼一瞇,手在胸前給小太監打了個手勢,小太監心領神會,慢慢的落後了王喜和崔寧幾步,看兩人走遠了,才一溜煙的轉向道路的另一個路口,直向皇后的宮殿而去。

    王喜帶著崔寧在皇宮裡左轉右轉,早就把崔寧給轉暈了,同時,崔寧心中也感到了一絲不妙。她看了眼前面那太監的身影,即使不甘願,還是按壓下了心中的反感,走近了王喜幾步帶著點不甘願的高傲賠笑:「王公公,還有多久才到?」

    崔寧那不甘不願的賠笑態度比她剛剛純粹的看不起更讓王喜火大,他理也不理崔寧,只是道:「崔姑娘,在皇宮中不要高聲說話。不然衝撞了那個貴人,別怪咱家沒有提醒你。」

    崔寧咬了咬牙,滿心不甘願的安靜跟在王喜的身後。低頭暗恨,自己如果跟夏琦做成了交易,第一個要的,就是你這老太監的命!

    宮廊的另一頭,崔皇后帶著大批的侍從迎面走來,雙目陰沉的看向神飛天外的崔寧一眼。恨不得上前把她給撕碎了吃進肚子裡。要不是她,自己不會顏面盡失。親妹妹也不會當宴丟人,搞得現在不僅是崔家丟光了臉,就是妹妹臭了名聲也嫁不出去。兩次三番的鬧著要自殺。

    崔皇后毀的腸子都青了,如果不是聽了這賤人的慫恿,那會在宴席上用那種方法作弄人!還害了自己和妹妹!崔皇后萬分的想報復崔寧卻忌憚著崔寧嫁到了煬家。如果動了,害怕煬家的繼承人煬書因為這個原因而站到崔家的對立面去。

    「皇后吉祥。」王喜一看見崔皇后就幾步快走跪在她的跟前,崔皇后看了一眼剛剛回神,一臉驚訝的崔寧,心中冷笑的同時也向王喜投遞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像是感覺到了皇后地目光。王喜俯在地面地臉上綻開了一抹得逞地笑容。

    崔寧乍見崔皇后。先是驚訝過後。就走到崔皇后地面前。親熱地想要拉住崔皇后地手。還沒有到崔皇后面前地三步。崔皇后身邊地女官上前了一步。揚起了巴掌拍地打在了崔寧地臉上。

    崔寧地身子歪在了一邊。搖了搖還是沒有站住就倒在了地上。眼含驚訝和憤怒地看向崔皇后。崔皇后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從前不是跟自己還能親熱嗎?

    「大膽賤女。見了皇后敢不行禮!」崔皇后身邊地女官神色嚴厲地呵斥著。崔皇后看著一臉驚訝地崔寧冷笑。今兒終於撞進了她地手裡了。她能不好好地收拾崔寧麼!

    「你去教教她規矩。」崔皇后一聲吩咐。兩個女官在她地身後屈膝行禮。應了一聲是。齊齊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崔寧地面前。一個人扳著崔寧地肩膀不讓她躲避。一個雙面開弓。拍拍拍地打地崔寧頭搖地跟撥浪鼓一樣。原本白皙地面頰漲紅青紫。腫地不能入目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41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十章 情至殊途5

    崔皇后冷眼看著面目不堪的崔寧,待再要做什麼,王喜卻跪走到她的跟前,小聲的呼喚:「皇后娘娘,先出出氣就好,皇上那邊還等著呢。」

    崔皇后咬牙忍下了這口氣,招手讓那兩個女官停了下來。慢慢的走到崔寧的面前,陰冷的看著她一眼,帶著身後的侍從魚貫的自倒在地上的崔寧身邊經過。

    崔寧的雙手捏緊,死咬著下唇慢慢的從地上爬起,甚是狠毒的看了王喜一眼。王喜面帶微笑的道:「崔姑娘,快點吧,皇上可還等著呢。」說罷看也不看行走艱難的崔寧一眼,轉身朝前走。

    王喜領著崔寧走小徑,來到了御花園。

    夏琦得了韓墨的消息就等在了那裡,而韓墨卻由玉子涵陪著,在花園的一閣樓頂上偷看。玉子涵溫熱的呼吸撲到了韓墨的耳旁,他疑惑道:「墨墨,你說這崔寧能給夏琦什麼好處?」

    「肯定有點重量的,噓,別說話。」韓墨心中緊張的趴在小窗口上,雙眼緊緊盯著崔寧的表情。快了,快了。只要在轉一個彎,崔寧就到夏琦所在的涼亭裡了。

    崔寧由王喜帶領著,走進了涼亭中。她看了眼坐在涼亭中的夏琦,雙目除了憤恨,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韓墨心中疑惑頓解,看來這崔寧並不是江青青穿過來的。拋開了這個已經解決的問題,同玉子涵一起豎起了耳朵細聽涼亭中的動靜。

    夏琦面沉似水的坐在涼亭中,濃黑的長眉在看到崔寧第一眼時微微蹙起。雙目看似平靜其實暗含審視。

    王喜帶著崔寧到了夏琦的跟前,看崔寧眼中對陛下並沒有多少的恭敬和畏懼不由得心中怒罵,你自己是個二愣子不要命就罷了,別害人呀!

    「大膽,見了陛下還不行禮!」王喜站在涼亭下怒喝出聲。崔寧微微一驚,徒然想到皇帝在這個世界可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階級的最高統治者,在看一眼涼亭裡那身著黑袍的面色肅穆的男人,沉寂的雙目一掃過來,崔寧只覺得身上壓著一座大山,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起來吧。」夏琦地聲音冷淡。聽不出一絲情緒。崔寧心中坎坷地起身。卻也不敢像先前那般盯著夏琦地臉看。

    「過來坐。」夏琦指了指身旁地位置。崔寧稍稍一猶豫。就走了上去坐下。

    夏琦靜坐不說話。崔寧在他地身邊坐立不安。拿眼偷偷地瞄了一眼臉色平靜地夏琦一眼。心中想想崔皇后。盧氏。榮陽公主。榮壽郡主等人對自己地欺辱。咬咬牙。發狠道:「皇上。我有個交易想要跟你做。」

    夏琦微微挑眉。對於崔寧地無禮有點怒意。這世上有誰敢跟他明明白白地說做交易?是以。崔寧地直白在夏琦看來是對皇權地藐視。不過他按壓下怒意。先要看看。韓墨為什麼來信說要自己見這崔寧。

    「什麼交易?」

    崔寧一咬牙。從懷中地幾張紙裡抽出了一張。放到了夏琦地面前。紙張地上頭赫然寫著兵法三十六計。

    夏琦的眉峰微微一挑,伸手拿過那張紙,那上面總共有三十六條計謀,只是只寫了計謀的名字,卻沒有什麼典故。夏琦指了其中一個李代桃僵,問崔寧道:「何解?」

    崔寧瞪大了眼睛看了夏琦好幾眼,嘴巴張開了又合上,有點下不來台的樣子:「你不知道?」不是自己一說名字,那些帝王都應該清楚其中的意思麼?!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十一章 情至殊途6

    「你不解其意?拿著這東西糊弄朕!」夏琦冷冰冰的聲音讓崔寧微微一抖,最後又咬牙從懷裡抽出了一張圖紙來拍到夏琦的面前:「你看這個。」

    夏琦拿過圖紙一看,瞳孔微微一縮,一絲詫異和驚喜之色劃過他的雙眸。崔寧時刻注意這夏琦的神色,自然看見了他眼中的那抹驚喜。她心中暗恨,自己上學的時候怎麼沒有把三十六計的典故給背下來!如此,準備的三張圖紙只能提兩個條件了!

    夏琦看得出圖紙的內容只有一半,但是出於對軍事天生的敏感,他能隱隱的感覺到這種圖紙對古夏的重要性。

    夏琦淡淡然的將圖紙放到一邊,他那無所謂的神態讓崔寧的心裡一時吃不準。

    「說罷,你想要什麼才能把後面的圖紙交出來。」

    崔寧的眼睛一亮,道:「封我做公主。不然就奪了榮陽公主的地位!」崔寧的面色猙獰,她可是吃夠了沒有地位的苦!

    「不可能,換一個。」夏琦的眼中一冷,想也不想的拒絕,這女子的腦子裡塞的都是草包嗎?雖然帝王家多無情,但是夏暮嵐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生妹妹!可是這崔寧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公然的要對夏暮嵐不利!

    「你還是換個實際點的。不然朕有的是辦法讓你自己說出來。」夏琦的聲音平淡無常,但卻隱隱露著身為帝王慣來的威懾。

    雖然夏琦只是像平常一般的坐在崔寧的面前,但崔寧感覺他猶如凡間的神抵,隨時都掌握著別人的命運。任何人到他的面前都渺小的不堪一擊。

    崔寧死咬著牙,沒讓自己腿軟地跪了下去。她以為是自己的要求提的太高,夏琦不能接受。是以她鼓起勇氣道:「要不然郡主。」榮陽公主和榮壽郡主,總要有一個比得過地。

    夏琦垂下眼簾,手指慢慢的輕敲桌面道:「封你做郡主也不是不可能。但你總要給個理由。就這弓箭圖一出,周邊的敵國不派人來殺你就怪了。如果沒有理由,到時候一個個跳出來要朕封郡主。公主,你這郡主,還不如不封。」

    崔寧早已被夏琦忽悠地上了勾。只聽封郡主有望。連忙將最後一張圖紙抽了出來。放到了夏琦地跟前道:「這個理由總可以了吧。」

    夏琦看了那張紙上地字。心中隱隱激動。農業一直是國家大事。如果糧草豐足。他地帝王大業。最少可以提前個三四年!

    「這梯田種糧法。至少可以解決古夏現在糧物短缺地局面。上面還有各地適合食用地野物。如果農戶移種到家中。即使無糧。也不用擔心餓肚子。」崔寧看出了夏琦對農業地看重。忍住激動在一邊解釋著。

    夏琦只是一激動。就平靜了下來。拿起了三張圖紙放到袖中。淡然地對崔寧道:「你先回去。把弓箭圖地後半部分內容寫來。朕就封你做郡主。」

    崔寧如了意。雖然她發現原本期望用三張圖紙提三個條件。最後只提了一個。還沒有達到期望。但是。但是她實在是等不及了。那些方法。告訴了夏琦沒有關係。等她再想想。在想幾個有用地辦法來。

    韓墨看著崔寧離去。自己也抱著玉子涵地脖子回郡主府去了。今天夏琦和崔寧地談話她可是聽地一絲不落。第一步成功。就等著崔寧有所行動了。

    過了幾日,崔寧的郡主封號如約下來了,不同與榮陽公主榮壽郡主這樣含著關愛之意的封號,夏琦給了一個頗讓人嚼味的封號,驚城郡主。

    驚城,驚城,不知道是才華驚人,還是行動驚人。反正褒貶意味模糊。而崔寧倒是挺滿意這個封號的,雖然隨著封號下來地,除了郡主該有地朝服是一絲賞賜也無,不過崔寧不在乎那些,她只要地位就行。

    滿城的權貴大笑,一點巴結崔寧地意味也無。誰都是火眼金睛,自然從夏琦對待夏暮嵐韓墨與崔寧的方式看出了不同來。

    首先就是這個封號,榮陽公主,地榮陽,寓意著榮華富貴同太陽一樣的永恆。而榮壽郡主就更不用說了,傳聞榮壽郡主為了皇帝擋了一劍,身體受挫,她的封號正好就是皇帝給予的關愛。

    榮壽,榮壽,榮華富貴與壽命同在,只要仔細的品嚐,誰也能感覺到皇帝給榮壽郡主的關愛比榮陽公主更多了一分。

    在看看那賞賜,榮陽公主的算是豐厚,而榮壽郡主的,就是大跌眼珠了。只看那跟流水似的湧進榮壽郡主府明輝圓的奇珍異寶,那架勢,看起來皇帝恨不得把國庫裡有的都給人榮壽郡主送給。

    所以這榮壽郡主除了有點妒婦的外名,那京城第一紅人的地位是穩穩當當的。雖然人家看起來沒那麼在乎就對了。

    至於某個以為只要有了郡主封號就一樣有了地位了某人,誰也沒有想去提醒她。那封號,糊弄糊弄從來沒有進過京城的土官還差不多,滿城的京官,誰也不會去鳥她。

    而卻說得了封號的崔寧,外人的目光當然感覺到了,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覺得只要有夏琦在的一天,自己就別想踩到榮陽公主和盧氏等人的頭頂上去。

    思來想去,尤其是榮陽公主和盧氏等人害自己和煬書越走越遠,心中就越是憤恨。輾轉床榻間,腦中忽然想起了穆天青來,以及………穆天青口中的主子。

    崔寧的雙拳慢慢的在黑夜中捏緊,眸中鮮見陰狠之色,既然在這個人的統治下自己撈不著一點的好處,還不如投奔別人,把這個朝代顛覆掉!讓那些曾經對不起她,背叛她,欺辱她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崔寧從床上騰的坐起,點燃了蠟燭斟酌再三的提筆在信紙上慢慢的寫字。卻沒有看見房門對推開,一臉蒼白之色的煬書從門外進來。

    崔寧受了驚,手裡的筆一落,掉到了桌子上,手肘不小心在桌上一滑,那張還沒有寫好的信,就飄飄搖搖的落在了煬書的腳跟前。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43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十二章 情至殊途7

    煬書今日來是下定了決心要跟崔寧好好談一談的。這段日子,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跟崔寧這樣下去不是個事情。他想將自己的苦楚和難處跟崔寧好好的說說,兩人互相的體諒一下。

    誰想,剛剛推開門的煬書,微微有點愕然的看了眼神情慌亂的崔寧,一張寫了字的白紙飄飄搖搖的落到了他的腳前。

    煬書的心感到了一絲不妙,在崔寧慌忙走過來前低身撿起了地上的那張紙:「小寧……」他待要說什麼,目光在紙上一瞥,瞳孔猛的一縮,渾身僵硬的看向一臉豁出去的崔寧。臉色青紫,像是怒到了極致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見到煬書著樣子,崔寧反而不怕了,也許是因為心死了,或者別有期待。總之煬書的情緒已經不能牽動她一絲一毫了。

    「如你所見。」崔寧不等煬書把疑問問出口,就直截了當的回答了。

    煬書的渾身顫抖,手指指向崔寧:「你可知道……此信……一旦寄出,會讓我煬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煬書心中驚懼不已,這信,這信……崔寧竟然敢跟遠在邊疆的大皇子勾結!如果,如果被人知道,莫說現在就休了崔寧,只怕,煬家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又怎樣?」崔寧的雙眸冰冷,看向煬書多有不屑之意。一個連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她崔寧,為什麼要顧忌他?!

    拍!的一聲清響,煬書渾身僵硬,目光哀痛,這就是他心心唸唸也要保護的女人,這就是曾經跟他情投意合的女人,這就是多少個日日夜夜讓他夜不能眠,輾轉反側為之思念的女人。

    煬書一時心痛的不能自已,恨的是崔寧不知輕重,莽撞給大皇子寫信,痛的是崔寧此時那冷冰冰的眼神,只不過瞥,煬書就已經深切的明白,崔寧對自己的情意恐怕早已不在。

    那……自己呢?

    煬書如此反問,卻茫然無一答案。

    「從今往後。你別想踏出這院子一步!」手中地紙被煬書像是在宣洩著什麼般惡狠狠地揉掐在手心。

    「憑什麼!」崔寧冷冰冰又帶著怒意地反問。這是她想要做地事。誰也別想阻止她。

    煬書被噎在了原地。似乎理所當然地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是我地妾!我說了不准就不准!」

    妾。就算已經心死。已經摒棄。崔寧地心還是本能地一痛。雙拳捏緊。嘴角已經泛起了一抹嘲笑:「你可別忘了。皇上前幾日才封我為驚城郡主。就算沒了你。我也能活下去!」一番話說地鏗鏘有力又帶著隱隱地挑釁。

    這番暗諷地話。煬書如何聽不出來?

    「你想,怎麼樣!」

    崔寧嘴角勾起了一抹明顯的嘲笑,那樣的眼神和目光,讓煬書的心更加的痛:「和離!」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十三章 情至殊途8

      關於驚城郡主要和離的傳聞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貴婦人們在一起就拿著這個說笑。也有許多家教嚴謹的的婦人立馬拿著驚城郡主當做反面教材。連哄帶嚇的,將驚城郡主的種種為人所不齒的行為深深的印在自己兒女的心中。反而得了崔寧的福,在宴會上失禮的崔艷眉有了崔寧站在風口浪尖上,一時關於她的諷言刺語倒少了起來,再加上親生姐姐是皇后之尊,往外說那天是歹徒下藥,害的崔艷眉宴上失禮。

    如此一來,一些心地純善姑娘對崔艷眉反而升起一抹同情來,看看,人家雖然是皇后的妹妹,可也會倒霉不是?

    而今日,上午下了一場雨,午後的空氣濕潤清新,郡主府新建的馬場已經是一片雲泥,誰叫草還沒有長起來呢。

    小七已經從南方回來,站在韓墨的面前牽著小母馬慢慢的走著,帶著韓墨在馬場裡遛圈圈,韓墨身穿著一身艷紅色的緊身騎妝服,踏著小馬靴,看了眼小七,心中一動,道:「小七,你覺得小夜怎麼樣?」

    小七牽著韁繩的手一緊,沒有回頭,韓墨清晰的看到他小麥色的脖子和耳朵正慢慢的染上一層嫣紅,頗為可愛。

    「小夜……姑娘,自,自然是好極了。」小七說不出來是緊張?還是欣喜?要知道,小夜了啊!

    韓墨自然不知道小七那恐懼夾雜著期待的心情,只是試探的問:「你覺得她很好,要不然相處看看?如果好……」

    話沒說完,小七明顯的踉蹌了一下,回過頭頗有點哭笑不得的無奈:「小姐,你。該不會……」

    「怎麼牽馬地!待會要是摔著了榮壽郡主,我要你命!」剛剛到了郡主府的夏暮嵐騎著高頭大馬從韓墨地身後追了上來。揮起了皮鞭就給小七背後結實地地方來了一鞭。不輕不重。威懾意味十足。

    小七霍!的站直了身子,轉身向夏暮嵐行禮,然後才跟雕塑一樣筆直的站在韓墨的馬前,牽著馬穩步前進。韓墨回頭,略帶責怪的看了夏暮嵐一眼,要打也打輕些呀。

    夏暮嵐一夾馬腹。跟韓墨並頭前行,而韓墨略帶責怪的眼神由於兩人身下,馬身高地差距變成了仰望。韓墨發現,這幾日自從夏暮嵐想開後,精神明顯的足了,皮膚看起來也比從前光澤多了。

    夏暮嵐神采四射地騎在馬上。與韓墨並肩而行。鳳眸中流光溢彩。竟有一種說不出地嫵媚:「小韓韓。我發現你最是自私地。成親沒給我送禮不說。就是這建了馬場。也不知道跟我說下。讓我來玩玩地。」

    韓墨無奈地歎了一聲氣。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不能反駁夏暮嵐地話。要不然她死地也能給你說成活地。

    「你這不是自己來了麼。」低低地聲音沒能躲過夏暮嵐地耳朵。鳳眼一瞪。雙眸炯炯。頗有些威懾地味道:「那你是嫌我臉皮厚。自己跑著來了?!」

    韓墨憋著小臉。雖然夏暮嵐恢復了精神。兩人鬥鬥嘴也不錯。可是口舌上一直處於下風地味道還真不怎麼樣。

    「我是聽說了。崔寧最近好像要跟煬書和離是不是?」韓墨轉移話題。夏暮嵐地眉頭一皺。雙眸一瞇。閃過一絲危險地光芒。道:「是。沒有想到她給皇兄遞了折子。還要分煬家一半地家產。正求皇兄做主著呢。」

    一半……韓墨徹底無語。對這崔寧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不過是煬家地一個無名小妾。憑什麼要人家煬家世代積累下來財富地一半?

    夏暮嵐冷冷地一哼,本來是有點幸災樂禍地味道,可是韓墨卻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點複雜地情緒。

    「韓韓,你不知道,當崔寧說出要煬家一半家產的時候,煬書是什麼樣子。臉色跟黑鍋底有一拼。就是我婆婆和老太君,直接給氣暈了,要不是我攔著,差點再給崔寧一頓板子。」

    「嗯?下來呢?」韓墨想笑,有一種無力地嘲諷,這崔寧……不說煬書肯不肯分錢,就是煬家,也不是完全屬於煬書一人的。那些別房的兄弟,還有煬老太君,煬盧氏,難道都是擺設不成?如果煬書在縱容著崔寧,他煬家繼承人的身份只怕岌岌可危了。

    夏暮嵐也煩,雖然這貓捉老鼠的過程有趣,但是如果這隻老鼠囂張到天人公憤也是件煩人的事情。尤其是想到昨晚,她聽說煬書一臉失魂落魄的把自己名下的積產統統找來,一齊送到崔寧的院子,卻被對方扔了出來。外加諷刺一句打發叫花子呢!?徹底的打擊到了。

    夏暮嵐的心口好像被堵了一口氣,那晚煬書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她的房間,坐在椅子上發呆,聽人回報了崔寧的話。眼眶一紅,捂著臉對冷面相向的夏暮嵐道:「我,我只是真的想讓她過的好點罷了。」

    「韓韓,你收的禮也不少了吧!」夏暮嵐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韓墨一愣,回道:「是不少。」

    夏暮嵐的眉間微微蹙起,似乎有點遲疑,接著又釋然了,道:「有五萬兩嗎?借我下。」

    韓墨更愣了:「有,只是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夏暮嵐緊了緊韁繩,像是豁出去了:「那崔寧提了條件,要煬家開二十萬兩給她。煬老太君不肯,只給十萬。煬家有錢那是煬家所有人有錢,煬書自己就沒有怎麼置辦家產,能有多少錢?要不是娶了我,估計這會被那崔寧鬧的,只怕連繼承人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你,你不會。」

    夏暮嵐的雙頰升起了一點嫣紅,被韓墨那看怪物似的目光看的惱羞成怒道:「你別以為我是自願的!我嫁給了他雖然不是真的,但也是跟他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壞了我還能好了不成?!說吧,借不借,不借我找昭昭去!」

    韓墨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讓夏暮嵐越發的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我又沒問你什麼,你那麼著急的解釋幹什麼?」

    「……」夏暮嵐。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45 PM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十四章 情至殊途9

韓墨看夏暮嵐快要惱羞成怒了,連忙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按照古夏的規矩沒有名分的小妾想要休離直接趕出去便可以了,就是有名分的才能勉強拿回嫁妝,這崔寧憑什麼跟你們要二十萬兩?」

    夏暮嵐的臉色幾經變換,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韓墨見她如此,就知道這裡面還有別的內情。便對在馬前牽著韁繩的小七道:「去叫小夜把後邊的涼亭收拾收拾,你也去打下手吧。」

    小七知道主子們要說些自己不能聽的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怎麼說自己也是郡主的心腹呀,難道郡主不信任自己?念頭剛剛冒上來,就被小七給打壓下去了,要是不信任自己,怎麼會派自己到南邊置辦家產去,可能是自己呆著,榮陽公主不想說吧。

    這麼想著,小七也就順通了,心甘情願的走了。

    韓墨抓緊了韁繩,控制著身下的馬速,夏暮嵐經過幾番糾結終於還是開口道:「記不記得那天在酒樓跟崔寧抱在一起的人?」

    韓墨點點頭,夏暮嵐接著道:「那人叫穆天青,是大皇子的人。我昨天聽我婆婆說了,崔寧跟那人有聯繫。本來盧氏和老太君是一點都不想給的,那天煬書把自己私下的家產偷偷的送了過去。叫崔寧給扔了出來。」

    夏暮嵐微頓,神色趨近嚴肅,韓墨知道她要說到重點了就越發認真地聽。

    「那崔寧說。如果不給她二十萬兩她就不離,要用著煬家小妾的身份。給邊疆地那位寫信。」夏暮嵐眉間凝聚著一抹凝重之色,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就是害怕自己的哥哥對煬家起了心思。到時小事情也變成了大事情。

    所以煬老太君和盧氏才想著趕緊把崔寧給弄走,好向夏琦表忠心。

    韓墨笑了,笑的夏暮嵐心中微怒。就像自己拿一件大事過來跟人商討,對方卻像對待玩笑一般地不在意。韓墨看出她惱了。笑著道:「我當什麼大事呢。」

    韓墨笑著對夏暮嵐招招手,夏暮嵐疑惑的側耳貼近她,嘀嘀咕咕的幾句後。夏暮嵐忍著笑意地擰了壞笑的韓墨一把:「這種法子都能讓你想出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韓墨也是笑。墨色地眸子幽幽。明明白白地閃著不懷好意地光芒:「簡單明瞭。多好辦地事。人手也不用擔心。昭昭姐愛幹這種事。」

    夏暮嵐嗤笑出聲。裝模作樣地拍拍胸口。一臉慶幸地看向韓墨道:「幸好我小地時候眼尖。早早地跟你拉好了關係。要不然那天得罪了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地!」

    說罷。玩笑似地接著道:「韓韓。我沒得罪你吧?」

    韓墨眼中地笑意不見了。正兒八經地看著夏暮嵐道:「既然你這麼問了。看我們關係這麼好。我就實話實說了。你還真得罪我了。」

    「不是吧?!」夏暮嵐催馬退後了幾步。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她也就問問。沒有想到還真得罪了!幸好問地早呀。

    韓墨撲哧一笑:「騙你地。你還真信了。」

    夏暮嵐作勢要打,韓墨趕忙催著身下地小馬躲開了兩步,回頭笑看夏暮嵐道:「我這可給你取錢去了,你再打我,我就不給了。」

    夏暮嵐冷哼一聲的收回了手:「小錢精,那算借嗎?!錢在外面過個手,還不是要回到你地手裡?」

    韓墨笑笑不反對,能讓人生活的更好的東西,為什麼不要?

    兩人下了馬,夏暮嵐多事,自己下了馬,還過來護著韓墨下馬。韓墨白了她一眼,這麼小的馬,難道自己還能摔了不成。夏暮嵐訕然,平日裡見多了玉子涵把韓墨當成稀世珍寶般的護著,磕不得,碰不得。再加上自己從小就見著了弱的跟小貓兒似的韓墨,潛移默化間也把韓墨當成了那易碎的瓷瓶,護的緊!

    韓墨領著夏暮嵐到後花園裡的水榭去,小夜和四喜已經收拾好了,做了幾個菜擺著。剛剛坐下,韓墨就叫人拿來了空碗,先行把桌上玉子涵愛吃的肉菜盛夠量,就叫小夜給他送過去。

    夏暮嵐早知道韓墨夫妻倆都是節儉的性子,也沒說什麼。要不然若是平常,堂堂公主到人家家裡做客,菜剛剛擺上來就叫主人家分走了一半,說出去要叫人笑話的。

    雖然沒有什麼,夏暮嵐還是要調笑兩句,嗔怪道:「我又不常來,你還眼巴巴的先把好菜分給你相公!」

    「去!」韓墨知道她是故意的,白了她一眼,桌上夏暮嵐喜歡的菜,自己不是沒動麼!

    「唉,玉大哥呢,最近怎麼老沒見他。」夏暮嵐捧著碗湊了過來,韓墨也有點無奈,自從要在南邊置辦家產和生孩子後,玉子涵就一心撲到了對於莊園的設計上了,除了晚上該陪著自己睡,要不然怎麼都不肯邁出房間來。

    「還在畫小孩的東西呢,今天說要給小孩做車子。」語氣裡雖然有點抱怨,但是怎麼聽都甜的膩人。尤其是那嘴角,跟那狐狸尾巴一樣,一得意就翹起來了。

    夏暮嵐白了韓墨一眼,懶洋洋的舉起了筷子,卻發現原本愛吃的一些燉肉,今天怎麼都提不起來胃口。到是一些酸酸甜甜的小菜,吃起來渾身舒暢。

    韓墨的眼光微閃,看夏暮嵐快消滅了一小碟的小菜,平日裡這東西上來她可是連看都不看的。

    「好吃嗎?你平常不是喜歡吃這肉嗎?」韓墨指了指一旁的肉,夏暮嵐抬頭,有點嫌惡的看了一眼那肉道:「拿遠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的口味越發的跟從前不一樣了。」

    韓墨的手稍稍一緊,看向吃的歡暢的夏暮嵐,眉間凝聚著一抹遲疑之色。沒有說什麼,只是暗示小夜把桌上夏暮嵐從前愛吃現在不愛吃的撤下,再把夏暮嵐愛吃的酸酸甜甜的小菜再多做些端了上來。默不作聲的看著夏暮嵐吃。




卷四 天仙配 河邊鴛鴦好恩愛 第二十五章 情至殊途10


夏暮嵐吃的歡暢,偶爾抬頭間看見韓墨沒有吃多少東西,不由得問道:「你怎麼不吃?」

    韓墨隨便說了兩句話糊弄了過去,等夏暮嵐吃完,兩人聊了幾句就散了。送走了夏暮嵐,她轉身就進了正房,見玉子涵側躺在榻上,身邊散著七七八八的書。自己進來了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不甘心的撲到某人的身上,韓墨抱著玉子涵的腰,抬頭就看見眼前寸許藍皮紙書,和周圍的一樣,都是一些有關於建築的書籍。看來玉子涵是成心要把南邊的園子弄個天翻地覆了。

    「涵。」柔柔弱弱的喊著一聲,玉子涵似是而非的答了一聲。

    「唔

    「暮嵐好像懷孕了,今天吃飯盡吃一些酸的東西。你說這要讓煬書知道了會怎麼樣?」韓墨索性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玉子涵的反應,不由得一手按下玉子涵正在看的書,有點惱的提高了聲調:「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玉子涵微微蹙眉,正研究的起勁呢,剛有點思緒就被韓墨打斷了。見韓墨蹙眉似乎有點惱了,想想這幾天自己很少陪她,就耐著性子道:「懷孕就懷孕,有什麼稀奇的。過幾年你也要給我生幾個孩子。」

    韓墨抱著他的腰,往他的身上蹭了蹭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如果煬書知道了夏暮嵐懷孕,會不會喜歡她?」

    玉子涵微微思索,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人的小蠻腰道:「會不會喜歡我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懷了孩子,牽掛總是會有的。」

    看了眼韓墨放不下心的樣子,玉子涵就在補上了一句:「你也別太過操心了,我從前就看著煬書對夏暮嵐也有點那個意思。如果夏暮嵐懷了孩子。肯定會有所轉變的。說不定會倒追。」

    韓墨樂了。如果這樣倒合了她的心思。壓在某人的身上繼續向上爬,埋頭到玉子涵地肩窩裡,用鼻尖蹭了蹭,十足地親暱。

    玉子涵叫她攪地心裡火燒火燎地。也沒心看書了。摟緊了韓墨地小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親吻著她細膩地肌膚。含糊道:「看來我昨天沒把你餵飽。今兒補償下。」

    玉子涵地雙眸流光溢彩。閃著瀲灩而誘人地光芒。讓人不知不覺地想要靠近。再靠近。這時地韓墨才發現。自己地相公。真地是有做一代妖男地潛質。

    韓墨嬌笑地摟緊了玉子涵地脖頸。任由那細細密密地吻落在自己地身上。敞開了身體迎接玉子涵突如其來地激情。

    又過了一日。大中午地。夏暮嵐直接上門了。拉著韓墨到了後花園地水榭裡。兩人才剛剛坐下。夏暮嵐就道:「你家那個杏脯還有沒有?」

    「杏脯?」韓墨微愕。她記得從前有一次。自己喝藥地時候讓夏暮嵐撞見了。嘴饞嘗了下自己配藥地杏脯。結果酸地她眉眼都擰在了一起。現在她居然敢吃?

    「最近就想吃一些酸地東西。越酸越好。」

    「你……」韓墨頓住,只怕煬家沒人敢提醒這位公主殿下她可能懷孕的事了吧?最多想著能瞞一時是一時。

    夏暮嵐看韓墨想說什麼又頓住。也慢慢地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才輕輕的開口道:「我想,我是有了。」

    韓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我不想生。只要想到這孩子是別人的,我就不想生。」夏暮嵐低著頭,韓墨只能看見兩道晶瑩淚珠不停的滴下,心中酸澀,有許多想說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暮嵐伸手帶著一絲留戀的摸著自己的小腹,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情緒有點崩潰:「可是我又捨不得,自從我猜到可能有了孩子。有時。我就會想,他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地什麼樣子。會不會貼著我叫娘。」

    夏暮嵐緊緊地抓住了韓墨的手,抬頭看韓墨時已經是淚流滿面:「你說我是不是太殘酷了?那有母親不要孩子地。怎麼說他也是我身上的一塊肉……」

    韓墨將她攬到自己地懷裡。抱緊了她的肩膀,拍著她的後背緩緩道:「暮嵐,你知道呆子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感覺到懷中的身體驀然一僵,韓墨用輕柔的語氣繼續說道:「那就是跟你有一個孩子。現在已經有了,為什麼不把她當作你自己的孩子養?」

    韓墨是怨呆子的,怨他輕輕鬆鬆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留下夏暮嵐一人獨自面對今後的日子。但是此時卻不得不先把呆子搬出來,讓夏暮嵐生下這孩子。韓墨是希望不管夏暮嵐會不會和煬書走到一起,最起碼,能有個孩子,陪夏暮嵐走過今後的日子。

    夏暮嵐先是靜默,接著是抱著韓墨放聲的大哭。哭到不顧形象,哭到淚水橫流,哭到要把心中那宛如濤海的悲涼盡數用淚水宣洩而盡。

    韓墨抱著她,讓她放心的痛哭,就算嗓子啞了也不會去勸她。

    慢慢的夏暮嵐安靜了下來,睜著紅紅的眼睛望向天外沉默不語。

    韓墨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想通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意轉移話題道:「涵哥做了兩輛學步車,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有了那種車,不用嬤嬤們跟著,小孩也能自己學走路,還不用怕摔。」

    夏暮嵐還在愣神中,聽到了韓墨放緩語速的話,也微微有點意動。跟隨著韓墨的腳步走到玉子涵放小車的地方。

    夏暮嵐雖然情緒低落,但也在看到學步車的同時亮起了雙眼,指著學步車驚奇的看向韓墨,卻發現對方的嘴角又得意的翹了起來。心裡賭氣,看不得韓墨那玉子涵千好萬好的樣子,抿著嘴不肯誇一句,只是道:「送我一輛?」

    韓墨跟夏暮嵐相處久了,自然知道她的秉性,也有意引著她跟自己鬥嘴,就道:「不送,這是涵哥親手做給我們將來孩子的,不可能送人。」

    夏暮嵐沒有想到韓墨會這樣清楚明白的拒絕自己,咬牙道:「那借我一下可以吧?!等你生孩子都什麼時候了!我的再過幾月就要生了。」

    韓墨笑瞇瞇的看向有點氣急的夏暮嵐,道:「借你一下可以,你自己去仿製一個吧。」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47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一章 男追女,隔重山1

煬書當夜回去,先把夏暮嵐安頓好,雖然對方不領情,他還是將兩罈子杏脯交給了夏暮嵐身旁的秋虹。自己快速的回了房間,讓貼身小廝去打了一些井中的涼水來。他看了眼水盆中泛著寒意的涼水,想想此招能達到的效果,咬了咬牙,拿起了一瓢冷水直接當頭澆下,一時將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阿嚏一聲,煬書忍了忍,繼續拿起了涼水往自己的身上澆。直到一盆冰冰涼涼的水澆完,煬書感覺到自己的渾身已經濕透。就不顧小廝的哀求阻攔,固執的走到院中的風口上,等著冷風把自己給吹病了。

    夜晚的空氣倒是有點涼,可是偏偏沒有一絲的冷風,等的煬書內心焦急。他除了感覺身穿著濕衣服有點難受,再也沒有感受到什麼不良症狀。摸了摸額頭,煬書從來都沒有發現過,自己的身體竟然這麼的好。

    煬書在院子裡站了快半個小時,眼看著身上的衣服快要干了,狠狠心,又叫小廝從深井裡端來了一盆涼水當頭澆下,這時才感到寒意。可是還不夠,煬書想想,使了個借口譴開了貼身小斯。自己趁著身上的衣服沒有干,快速的向家裡的冰窖而去。

    剛剛進了冰窖的煬書就感覺到週身一寒,絲絲刺骨的寒意從肌膚滲入,弄的他一進冰窖就狠狠的打了三個阿嚏。

    煬書環保著胸,想要讓自己暖和點,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就死咬著牙敞開了身體貼上了巨大的冰塊。這一下子,不到半個小時,煬書就感覺到頭疼欲裂,身上的濕衣也被凍的硬梆梆的。默默額頭,挺燙的,這要再不生病,就奇了怪了。

    含著兩分雀躍的心情。煬書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難受,才趕緊地出了冰窖的門,一路不停的往夏暮嵐的院子裡去。走路的時候煬書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腳步地輕浮,頭腦昏沉沉的想睡覺,心中暗喜。只是一到夏暮嵐的院子。煬書就傻眼了,玉子涵那是一病榮壽郡主就看見了的,自己這……對方關門在屋裡,到那裡看見自己生病?

    煬書隱隱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傻很傻的事情。這時候如果去敲夏暮嵐的門,萬一把病氣過給了她怎麼辦?!

    她可是還懷著孩子呢!

    煬書地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懊惱,悔恨自己的莽撞。而夏暮嵐的貼身女婢看見了煬書形色狼狽的站在院中,低叫一聲。連忙上前來了:「姑爺怎麼在這裡?」

    煬書心中微怒,不管怎麼樣,自己和夏暮嵐都是夫妻,自己來這不是很正常地事情麼?

    夏暮嵐淺眠。一聽見有動靜就問:「怎麼回事?!」直伺候在夏暮嵐床邊地秋虹答道:「公主稍等。奴婢去看看。」說罷轉身急步向外走去。沒有過多久。秋虹就臉色複雜地進了門。到了夏暮嵐地床邊行了一個屈膝禮道:「回稟公主。是姑爺來了。正在門外站著呢。」

    夏暮嵐看秋虹地神色不對。目光一沉。冷喝道:「說!」

    秋虹嚇地一哆嗦。忙跪下道:「姑爺地身上都濕透了。看起來像是傷寒了。」

    夏暮嵐無由來地有點生氣。扶著腰從床上起來。穿上鞋子讓秋虹扶著自己打開了門。一眼就看見了煬書站在門口。眼神裡微微閃過錯愕和驚喜。接著柔和一笑。帶著關切意味地道:「我可是吵著你了?」

    此時煬書不過站在離門寸許地地方。夏暮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渾身濕漉漉地。身上還泛著寒意。在看一眼天空。和地面。也沒有下雨什麼地。這煬書不可能自己掉水裡去了。

    唯一地可能……夏暮嵐地神色一冷。伸手砰!地關上了門。只留著煬書在門外。錯愕。再錯愕。

    煬書實在是想不通,這公主不過看了自己幾眼,就看了周圍一眼就神色冷漠隱含怒火的用力關門,為什麼她沒有像榮壽郡主一樣,撲到自己的懷裡?!就算不投懷送抱也就算了,可是連一句關懷和安慰都沒有,讓煬書真的有點心傷了。

    夏暮嵐氣呼呼地轉身回屋,煬書那樣,她怎麼會看出來不是故意地?心裡燃起的怒意讓夏暮嵐不敢去追究它地根源,只是習慣性的忽視,因為她隱隱地害怕,那個根源,那個答案,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一陣酸嘔,秋虹連忙拿來了時時刻刻準備著的酸杏脯遞給了夏暮嵐,夏暮嵐趕緊拿了一顆含在嘴裡,慢慢的,終於把那陣酸嘔給壓了下去。

    秋虹在一邊看著主子辛苦的模樣,不由得感歎道:「小主子可真能折騰。」

    一提到孩子,夏暮嵐心中的怒火消了些,眉眼都帶著一絲笑意,撫摸著自己肚子的動作越發的溫柔,順著秋虹的話道:「在娘肚子裡就這麼能鬧騰,也不知道將來誰治得了他。」

    秋虹抿嘴輕笑:「他是公主的兒子,公主當然能值得了他。」

    夏暮嵐淡淡的瞥了秋虹一眼道:「孩子出來了你們也要當成自己的主子服侍,伺候的好,將來他心裡也會有你們幾個的。」

    秋虹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一生都是公主的人,小主子當然也是奴婢的主子!」

    「起來吧。」夏暮嵐合了眼不去看秋虹,又拿了塊杏脯放在嘴裡閉目養神。

    秋虹依言從地上起身,越發恭謹小心的伺候著夏暮嵐,要知道,不管是夏暮嵐還是夏暮嵐肚子裡的小主子,一個指頭就能決定了她的命運。

    「主子,天還沒亮,在睡會吧。」秋虹在一旁柔聲言語,夏暮嵐恩了一聲,正要睜眼。卻聽門外一響,她的另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公主!不好了,姑爺暈倒在門外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章 男追女,隔重山2


煬書只感覺自己的頭昏沉沉的,口裡有澀澀的苦味,是藥?耳邊依稀聽見什麼聲音,公主,姑爺又把藥給吐了出來了!

    「給我喝下去!」夏暮嵐厲喝,用力的擰了煬書的手臂一把。煬書的心中一驚,手上一痛,倒是從混沌中清醒了一些,努力的吞嚥那些苦的嚇人的藥。

    秋虹不禁驚喜道:「公主,姑爺喝藥了!」

    煬書依依稀稀的又聽見一些夏暮嵐和侍女的對話,掙扎著想睜開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可惜沒有成功,慢慢的又給睡了過去。

    天漸漸的亮了,煬書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頭疼欲裂,一陣一陣的疼痛,讓他眉眼都緊緊的擰了起來。

    待疼痛消停了一陣,煬書才艱難的睜開了眼,入目便是夏暮嵐坐在床邊酣睡的身影。清晨的陽光從窗戶裡映了進來,淡淡的暖陽給夏暮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襯的她的肌膚越加的白膩細滑,面龐也更加的嬌美。不自覺的勾唇一笑,煬書的目光落到了夏暮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快有五個月了吧。

    望著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煬書的心中柔軟一片,感覺到為了追孩子他娘,昨晚的一切都是值的。慢慢的伸出手,煬書極其輕的將手掌貼到夏暮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想到這裡面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生命,煬書竟輕笑了一聲。

    夏暮嵐的眼睫毛微微一顫,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煬書飛快的縮回了手閉上了眼裝睡。敏感的他感到有一道清冷的目光凝視在他的臉上,隨著那道目光越來越冷,煬書也不好意思睡了,只是裝做迷迷茫茫剛醒地樣子,目光柔和的望向冷漠不語的夏暮嵐。輕柔道:「你怎麼沒睡?」

    夏暮嵐冷哼一聲,煬書的臉上就現出了訕然的神色。

    「說吧,昨天晚上弄的濕淋淋的往我門口站幹什麼?!」夏暮嵐冷聲冷色,煬書垂下了眸子不與她對視,見夏暮嵐沒有要放過地意思,就扶額皺眉虛弱道:「暮嵐,我頭疼的很……」

    煬書皺眉將臉埋到枕頭裡。夏暮嵐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清冽的冷意如刀鋒般割向背對著她的煬書。煬書見躲不過了,哀歎了一聲,翻身轉過來,坐起了身,咬著蒼白的嘴唇道:「我說,只是你……別給榮壽郡主說。」

    煬書揉了揉額角。蒼白地臉頰帶著一絲紅暈。低著頭不去看夏暮嵐。吞吞吐吐地將自己這麼做地緣由說了出來。

    夏暮嵐地雙手捏緊。心裡沒有來地湧出了複雜地情緒。有惱意。有一點不知所措。更多地……是羞?

    煬書如此這般。不是跟她在表白自己地心意嗎?

    煬書也羞地很。低著頭鑽到被窩裡裝睡。夏暮嵐看著他地背影神色複雜。該接受?還是拒絕?

    煬書在夏暮嵐地房間裡裝睡了一會。心中坎坷。不知道夏暮嵐聽了自己這番帶著彎地表白會是什麼樣地表情。他背著夏暮嵐。咬咬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就不相信夏暮嵐聽不懂。索性豁出去了道:「暮嵐。你說我們也有了孩子。今後。今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煬書捏緊了手中地錦被。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身後人地回答。加把勁道:「咱們說什麼也是夫妻了。不管剛開始你不情我不願地。說到底。還是成了。所以今後我們好好地過日子。」

    煬書頓了頓,腦中靈光一閃,拿著他們倆的孩子說事,怎麼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為了孩子。夏暮嵐總歸要跟自己親近點吧。

    「你看……總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剛出世。就看到他娘跟他爹不親吧……我可是聽玉兄說了,這樣不利於孩子的成長……」煬書的心像是揣了一隻兔子一般。七上八下地沒個著落。聽身後還是沒聲音,煬書忍不住想轉身。只是這轉身的動作剛剛轉了一半。煬書就愣在了原地。

    一個嫵媚到骨子裡的嗓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我跟你還不是夫妻,也沒有孩子呀!」

    煬書渾身一個激靈,如果不是他病著,光這嫵媚的聲音,就能讓男人的骨頭酥去一半。只是這聲音,來的實在詭異了點……

    煬書的額角滴著冷汗,僵硬的轉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床邊地紅衣美人。大紅地裙子像是一團火,隨時都能燃燒起來的樣子。

    美人風姿撩人地依床站著,白膩修長的大腿在開叉到腰間地紅裙裡若隱若現,向上看,那張禍國妖民的面龐更是有著致命的誘惑。

    美人勾唇一笑,緩緩的靠近看呆了的煬書,比水蔥還水嫩的指頭輕輕的捏起了煬書的下巴,讓他面對著自己,面頰慢慢的靠近了煬書,呵出比蘭香還有幽芬的香氣,嬌媚的嗓音透著蠱惑的道:「想跟我生個孩子嗎?」

    煬書的身子一軟,腦中忽然想起了夏暮嵐懷著孩子的樣子。跟從前的崔寧重疊,自己可不能在做同樣的錯事了!

    「你是誰!」煬書用盡自制力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意志,猛的向後退去,沒有讓美人吻到自己。

    夏暮嵐在門外聽見了煬書的聲音心中微微奇怪,她是因為想要逃避所以才在煬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出門。在等侍女煎藥的時候她想了很多,卻沒有想出個頭緒,對於煬書,至少目前,她對兩人這樣的關係還是感覺到滿意的。如果煬書不眼巴巴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就更自然了。

    夏暮嵐在門外鼓了口氣,如果煬書再說一遍,自己逃不過的話……就……

    「你躲什麼?是我不夠美,還是你害怕我吃了你?」極盡蠱惑的嗓音讓夏暮嵐的額角跳著一個鮮紅的井字。

    砰!的推開了門,夏暮嵐含著怒意的看向屋裡的兩人。煬書縮在床角,眼神驚慌無助,像是純潔無辜的少女,害怕遭遇到厄運。

    而玉昭昭則姿勢誘惑的爬在了床上,一步步的逼近像是小白兔的煬書。

    「玉昭昭,你搶男人搶到我的頭上了!」夏暮嵐摔了手裡的藥碗,向床上的紅裝女人怒喝。

    玉昭昭輕輕的回頭,不同於煬書臉上的慌張,和急欲撇清什麼的神色,她的臉上則是一片坦然。風姿誘人的媚惑一笑,玉昭昭看向夏暮嵐的眼中包含揶揄的神色。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48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章 男追女,隔重山3


    玉昭昭沒有下床的意思,反而輕佻的捏緊了煬書的下巴,打量了煬書幾眼,然後才風姿嫵媚的回頭笑道:「你頭上?你男人?!」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夏暮嵐臉色通紅,指著玉昭昭手指顫抖的說不出話來。索性一個轉身,氣呼呼的出了門。

    煬書的心中一緊,原本聽玉昭昭的話還有點喜滋滋的心立馬緊張了起來。推開了玉昭昭就要下床去追夏暮嵐。

    一雙藕臂從煬書的身後纏了上來,攀上了煬書的肩膀,明明是那麼柔軟的手臂,輕輕的一纏,煬書就掙脫不得,急的他額角冒汗,不由得怒道:「姑娘請自重!」七手八腳的用力扯脖子上的手臂。

    玉昭昭在煬書的身後曖昧的低笑,柔軟芬芳的身子從煬書的背後貼了上去。朝煬書的耳朵輕輕的呵了一口熱氣,煬書的身體猛然一顫,掙扎的更加激烈了。

    玉昭昭笑看煬書的反應,從背後輕咬著他的耳朵,輕輕的說了一句話,煬書的瞳孔猛的一縮,竟然停下了掙扎,乖乖的任玉昭昭調戲自己。

    夏暮嵐氣呼呼的出了門,要說別的女人來勾引煬書她還相信,如果是玉昭昭故意來勾引,那她是打死也不信,玉昭昭那般的人物,那樣的性子,她怎麼會不瞭解,光她養在韓墨府上那十個美男,外貌上就不是煬書能比得了地。

    至於玉昭昭的擇男條件。她和韓墨誰不清楚?

    又要外貌英俊一等一,又要身體健壯地。再加上玉昭昭偏好陰柔英俊的男人,所以能讓玉昭昭入眼的男子少之又少,至於煬書。夏暮嵐在心裡稍稍估量了下,只能險險地趴在門檻上。除非那天玉昭昭大魚大肉吃多了,想吃小青菜,要不然煬書是絕對入不了她的眼。

    那她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想刺激自己,最讓夏暮嵐氣惱的是,她竟然真的上了當。尤其是看到煬書眼中閃過的那抹歡喜,讓夏暮嵐恨不得咬玉昭昭幾口洩氣。

    一抹紅色地身影安靜無聲的出現在了夏暮嵐地眼光視線。靜靜地。像是沒有感覺到夏暮嵐的存在,望著天空不語。

    夏暮嵐原本高漲地火氣不知覺地弱了下去。看了靜默無聲站在自己身邊地玉昭昭一眼。心中咯?一下。身穿紅色長裙地玉昭昭。此時竟淡泊地像是隨時都會隨風飄去。全然沒有了平日裡艷光四射地神采。夏暮嵐正想出聲。玉昭昭忽然回過頭來。沉靜地。淡泊地站在原地看著夏暮嵐。讓夏暮嵐沒了真實感。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是不是真地有後悔藥賣……對於自己所擁有地東西。好好珍惜吧。暮嵐。那一聲暮嵐。極輕。極淡。像是不知覺從唇角溢出地歎息。

    夏暮嵐地心神一震。隱隱地感到玉昭昭像是意有所指。卻又不能明確地說出她是什麼意思。直到那紅色地身影像是一朵飄搖在天上地紅雲輕輕地消散。離開。夏暮嵐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幾日後。煬書地病在玉子涵地連番探視下差不多快好了。而夏暮嵐也默許了對方以養病為由繼續懶在自己地房間裡。不過兩人還是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板上。

    煬書沒有把夏暮嵐逼地太緊。夏暮嵐也沒有太過排斥。兩人地關係維持在一個微妙地平衡點上。

    這日。煬書地身體大好。除了偶爾會頭痛。也沒有多大地反應。早上起來。煬書自然而然地跟夏暮嵐一起向盧氏地院子並肩走去。兩人都沒有說話。都不想太早打破這個平衡。主子們不說話。身後地侍女嬤嬤們更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兩人進了盧氏的院子,到了盧氏的房門口只聽見裡面的說笑聲,卻沒有一個挑門簾的丫鬟,夏暮嵐和煬書很有默契的稍稍慢下了腳步,就聽見一女子的說笑聲。

    「你們都不知道,那崔寧剛剛被休就招了老相好住一起去了。」聲音響亮帶著誰都聽得出來的不屑。

    「這不要臉的小賤人,無媒無聘的,就跟野男人睡一起去了!」帶著濃濃的厭惡和唾棄,明顯是盧氏的聲音。

    夏暮嵐驚訝的看向煬書,正好將煬書眼中閃過的那抹黯然收入眼中。喉頭一哽,像是含了什麼難以下嚥的東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煬書聽見裡面人的說笑聲,崔寧她……選擇了別的男人。心中黯然的同時也不是滋味,對崔寧最後的一點憐惜之情也被這個消息激的消失殆盡。

    自嘲的笑了下,心中暗暗道,祝福她,能在別的男人身邊過的好吧……

    煬書對崔寧是完全的死心了,抬頭發現夏暮嵐看自己的眼中神色有異,霎時就明白了只怕自己剛剛的神色讓夏暮嵐看到了。恐怕此時她已經誤會了什麼。思及玉昭昭跟自己說的話。

    煬書向夏暮嵐貼近一步,自然而然的牽起了夏暮嵐的手,柔聲道:「想什麼呢,快點進去給母親請安。」

    夏暮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煬書此時雙眸蘊含著溫柔,彷彿剛剛的那抹黯然不存在一般,冷冷的抽出了手,夏暮嵐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轉身離開。

    煬書無聲的苦笑,跟著夏暮嵐進了盧氏的房門。一看房間裡坐著許多的人,有一些煬家的小姐貴婦們,還有一些形貌上等的少女。

    兩人一進來,滿堂的笑語聲霎時寂靜無聲。夏暮嵐不管周圍如何,規規矩矩的給盧氏請了安,盧氏快速的從炕上下來扶起了她:「我的心肝,你帶著身子,就不要來請安了!」

    夏暮嵐心中冷冷一笑,自己和煬書是怎麼到一個床上去的?只不過她從小浸淫宮中,做戲的本領自是別人比不上的。夏暮嵐的嘴角翹著溫和的笑意:「給母親請安是兒媳的本分,就算母親不讓兒媳來,兒媳也該受本分的。」

    盧氏知道從那次給夏暮嵐下春藥後,夏暮嵐就和自己有了隔閡,只不過現在崔寧走了,原本還看順眼的兒媳也挑了不少的毛病出來,主要是夏暮嵐的身份太高,背後還有皇上和榮壽郡主撐腰,所以盧氏在夏暮嵐的面前很難擺出長輩的臉面來。其實她更想要的,是一個可以放心苛責訓斥的兒媳婦。

    夏暮嵐剛剛給盧氏請完安,滿堂的小姐貴婦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齊齊行了屈膝禮向夏暮嵐請安,夏暮嵐微微頷首,算是受了她們的禮。轉過頭,剛好看見盧氏有點僵的嘴角。

    這般,那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對自己的兒媳行禮?!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章 男追女,隔重山4


      盧氏將自己眼中的那抹不悅很快的掩去了,拉著夏暮嵐的手讓她跟自己坐在了炕上。關切的問了夏暮嵐幾句生活起居和孩子的問題,就招手讓煬書走到夏暮嵐的身邊,笑著道:「子清,你看你媳婦懷著身子,也不方便照顧你,來的小姐們你們夫妻倆自己挑挑,有那個面善的。」

    盧氏的話剛落,房間裡那些面生的小姐們都羞紅了臉,侷促的坐在那裡不敢出聲。

    煬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母親,第二次從心裡感到陌生,夏暮嵐才剛剛懷孕……就預備著給他娶小妾……

    不說自己家裡,就是別人家,新婚妻子剛剛懷了孕,婆婆就給兒子找別的女人。不管在那裡,都要讓人說閒話的。

    自己母親這般,讓夏暮嵐以後在後宅裡如何的立足?

    夏暮嵐的臉色一僵,目光掃向房間裡面貌出色的少女,又恢復了冷漠的神色。

    冷冷的一哼,無聲的威壓讓剛剛還春情四溢,脹紅著小臉,嬌嫩欲滴的少女們立馬慘白了小臉。

    手上一暖,夏暮嵐回頭,剛好對上了煬書含著怒意的臉。

    煬書滿臉怒意的看向盧氏道:「孩兒無意納小,請母親不要多操心了!準備準備照顧孫子才是正理!」

    盧氏鐵青著臉,夏暮嵐也閃過一絲微震。煬書,這樣子……看起來。很……

    「暮嵐,你昨晚沒睡,我扶你回房吧。」煬書攬著夏暮嵐地腰。連軟帶硬的將夏暮嵐帶出了房間。盧氏氣地臉色青紫,看著滿堂寂靜的人一眼,從牙縫裡逼出了幾個字:「都,散了吧!」

    滿堂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起身向盧氏行禮告退。不過一會。剛剛還擁擠地房間。滿堂地鶯鶯燕燕一退。就顯得清靜寂寥了起來。

    夏暮嵐被煬書拉出了門外。直到兩人到了房門口。夏暮嵐才反應過來。掙扎道:「放開!」

    煬書不聽。拉著夏暮嵐進了房門。秋蘭秋虹看見姑爺拉著公主進了房門。都要進來。煬書板著臉喝了一句:「都退下!」

    兩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姑爺扳臉。就連夏暮嵐也掩不住地驚訝。秋蘭秋虹對看一眼。都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你……你瘋了不成?我可是公主!」

    煬書地兩道濃眉擰在一起。原本清秀地臉此時頗有點威嚴。他把夏暮嵐拉到房間裡。等人都退下只剩他們兩個。才神情認真地直視夏暮嵐地雙眼道:「我不會娶小妾地。」

    夏暮嵐沉著臉,冷道:「你娶不娶小妾跟我有什麼關係!」

    煬書黑沉沉地雙眼燃起了一點怒意,夏暮嵐等著他反擊,誰想煬書抿唇不語,只是幾步走上來將夏暮嵐逼到了牆角,男子高大的身影將夏暮嵐完全地籠罩:「怎麼沒關係?別忘了,你可是我煬書的結髮妻子!」

    夏暮嵐冷哼一聲,完全沒有示弱地意思,冷眼看向逼近自己的煬書:「當初地事,我們可是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

    「是,當初是你不情我不願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都有了我的孩子,我們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煬書低頭看夏暮嵐滿臉倔強,臉色稍稍一柔:「就算為了孩子,你也要給我一個機會。這幾天,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夏暮嵐冷哼一聲,直視煬書道:「出去!」

    煬書的臉色微僵,逼近挺立在牆角的夏暮嵐,忽然緊抱住她:「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夏暮嵐只覺得身上忽然一緊,緊到她呼吸不上氣。聽了煬書的話,驚訝非常,煬書……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霸道了?!

    心跳如鼓,夏暮嵐的雙頰發燙。煬書鬆手轉身離開,夏暮嵐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緒混亂。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手護著自己的肚子,神思飄遠。

    「公主……可要傳膳了?」秋蘭在一旁小心的提醒,夏暮嵐聽見聲音,慢慢的回過神,只覺得跟煬書的事情攪的她頭疼欲裂。

    「備車……到榮壽郡主府上去。」

    秋蘭低低的應了一聲是,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去備車。

    韓墨與玉子涵在河堤邊上騎馬散心,早晨的空氣清新,偶爾一陣帶著涼意的微風吹過,柔韌婀娜的柳枝就風姿搖曳的輕輕舞擺。

    河面上碧波粼粼,偶爾有一隻水鳥貼著河面飛過,點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韓墨一頭的銀髮都藏在紗帽裡,讓人窺不到真容。

    她看的有趣,玉子涵在一邊拉著她的馬韁控制著兩人的馬速。鼻頭上癢癢的,韓墨抬頭,原來是一柔韌的柳條掃到了臉上。她遙遙的伸出小手欲要攀折那離自己較遠的嫩柳條,身下一個不穩,衣領子讓人及時的抓住,玉子涵在她身後帶著責怪之意道:「小心點!」

    韓墨回頭朝他吐吐舌頭,指了指那根自己想折的嫩柳條給玉子涵:「我要那個。」

    「要那個幹什麼。」語氣裡雖然有點反對的意思,玉子涵還是催馬貼近韓墨的小母馬,毫不費力的伸手折下那根嫩柳條遞給韓墨,韓墨接過嫩柳條,討好似的向玉子涵一笑,將柳條喂到小紅馬的跟前,小紅馬俏皮又溫柔的黑眼看了眼韓墨,又看了眼嘴前的柳條,呼哧呼哧鼻翼嗅了嗅,堅決的扭過頭看也不看那柳條一眼。

    玉子涵哧哧的低笑,揉了揉韓墨的頭髮,笑道:「人家不吃,你白費心思,回吧。快吃午飯了。」

    韓墨有點不甘心的朝玉子涵嘟嘴表示不滿,好不容易才上街遛馬一趟的。

    玉子涵從高頭大馬上俯下身到韓墨的耳邊:「回家吃完飯,睡一覺?」

    韓墨莫名的有點臉紅,雖然已經可以算上老夫老妻了,但是對於玉子涵的明明白白的曖昧,韓墨還是抵擋不了,任由玉子涵唇角含著不明笑意的牽馬回家。

    兩人剛剛到家,小夜就從大門裡迎了出來,說煬公子已經來了很久了。玉子涵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光芒,拉著韓墨吩咐小夜讓三喜準備飯食。

    玉子涵拉著韓墨直奔小客廳,一進門就剛好看見煬書坐在那裡發呆。他搶先跟煬書打了招呼,帶著煬書到擺了飯食的水榭中。剛剛坐定,小夜又來了,在韓墨的耳邊輕聲稟告道:「小姐,公主來了。」

    韓墨向煬書投去驚訝的一眼,這夫妻倆,還真有默契。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52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章 男人的秘密1

    玉子涵拉著韓墨的手,貼著韓墨的耳朵輕聲問:「怎麼辦?」看煬書的神色不太好,該不會是自己給的方法沒用吧?

    想到這裡,玉子涵細細的打量了韓墨一眼,那辦法挺管用的啊。那天韓墨以從來都沒有過的柔順偎在自己的懷裡,至今都讓他記憶猶新,懷念不已。玉子涵不由得情動的喚了聲:「墨墨……」

    韓墨以為玉子涵是在徵求自己的答案,就回了一聲:「沒事。」

    夏暮嵐挺著腰,由兩個侍女扶著從花園的那頭走來。抬頭遠遠的看見煬書就神色微僵的立在了原地。本來想轉身就走,奈何那邊韓墨熱情的對她揮手招呼。就硬著頭皮踏上了建於水面的九彎橋。

    因為昨夜下了雨,所以石橋上有點濕,窄窄的石橋只能容兩個人並排通過,韓墨看扶著夏暮嵐的侍女緊張的小臉,腳下的步子虛浮,像是隨時都會倒向水面一樣。就給小夜使了個眼色,小夜明瞭,幾步從容快速的走過去,向夏暮嵐屈膝行禮,低聲的說了自己的來意。夏暮嵐向韓墨點點頭,小夜就推開了那侍女,不看那侍女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自己穩當的扶著夏暮嵐走過那九彎橋。

    韓墨知道夏暮嵐的性子,就拉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看看桌上的菜餚,就吩咐小夜再去讓三喜做一些適合夏暮嵐吃的菜來。

    煬書不說話。黑沉沉地雙眼看向夏暮嵐眨也不眨。夏暮嵐視若無睹的與韓墨輕聲說笑,西邊的街上開了一個店,那裡的地方又出了什麼新鮮事。兩個女人嘀嘀咕咕的說笑聊八卦,玉子涵怕冷落了煬書,就招呼他吃菜喝酒,持續的低氣壓一直維持到四人酒足飯飽。

    玉子涵和韓墨都覺得累,這對夫妻就不能正常點?

    「煬書。學步車的圖我已經給你畫出來了,去看看吧。」玉子涵向煬書使了個眼色,煬書地眼光微閃像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夏暮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煬書,然後向玉子涵道:「玉大哥你們去吧。我跟韓韓也有事要說。」

    「還是改天吧。」煬書不住的向玉子涵使眼色要他坐下,玉子涵看煬書和夏暮嵐的臉色怪異,隱隱的感到了一絲的不妥,但他極想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方法有沒有用。就不管煬書的眼色,硬拉著他起來。笑道:「我可是花了很多功夫地,你不能不領情。」

    煬書苦笑地看向視線飄向一邊地夏暮嵐。想說什麼。顧忌著坐在夏暮嵐身旁地韓墨終究沒有說成。被玉子涵硬拉了離開了。

    韓墨看夏暮嵐望著煬書玉子涵離去地背影笑地怪異。就問道:「怎麼了?」

    夏暮嵐眼角閃著耐人尋味地光芒。鳳眸輕轉。一斜流光飛逸而出。看呆了韓墨。這就是懷了孩子女人地風姿了吧。她從前聽人說懷了孩子地女人會變得漂亮。原本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我要跟你說個事……」夏暮嵐唇角含笑。緩緩道。

    煬書被玉子涵拉地走遠了。直到看不見夏暮嵐與韓墨。兩人才停了下來。

    玉子涵往後看了看。才一臉好奇地問煬書道:「用了沒?怎麼樣?!」他可是還記得。韓墨那軟軟地身子撲到自己懷裡。緊緊地抱著自己腰地感覺。

    煬書為難地看了玉子涵一眼,決定還是坦白從寬。把自己招了的事情告訴同夥,順便竄嗦他也跟榮壽郡主招了吧。

    看了眼玉子涵興奮等待地神色。煬書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用了。」

    玉子涵微微挑眉,對於煬書如此神色表示奇怪。

    「我……暮嵐問我這招是誰教地,我招了……」

    玉子涵的心中一驚,恍然想起了夏暮嵐剛剛看向自己時那怪異地神色,暗道一聲不好,也不管煬書臉上浮現的愧疚,三步並一步的快速想水榭裡而去。

    玉子涵火急火燎的趕來了,剛剛到了水榭上,就看見夏暮嵐起身向韓墨告辭。他神色坎坷的打量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韓墨,稍稍的放下了一點心,拉著韓墨的手向夏暮嵐笑道:「怎麼不多留一會,墨墨一個人在家也無聊的很。」

    夏暮嵐朝玉子涵微微的眨了眨眼回道:「我就害怕跟韓韓呆久了玉大哥會著急,所以這不早早的走了麼。」

    玉子涵乾笑不說話,不動聲色的向身旁的韓墨瞥去一眼,對方正細緻的囑咐小夜要把某某適合孕婦的醃菜搬去煬家。

    玉子涵好不容易挨到送走了那對冤家夫妻,瞄了一眼自己嬌嫩可人的小妻子,心中坎坷不安,不知道那夏暮嵐說了沒說。想拐著彎打聽吧,又怕夏暮嵐沒說,自己倒把自己給賣了。

    韓墨淡淡的轉身,緩緩的走向九彎橋,漫步走回正房。

    兩人平時也有安靜相處沒說話的時候,所以玉子涵現在也拿不準韓墨心中所想。索性裝作平時聊天的樣子道:「墨墨,你跟夏暮嵐都聊什麼了?她……有沒有說煬書怎麼樣?」

    「唔說的都說了。」韓墨語氣平淡的回答著,心中卻猜想著,涵哥百分之八十又給人家出什麼主意了,怕自己炸他,這會試探著呢。

    不過韓墨確實是想趁這機會炸炸玉子涵,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隱瞞自己的事情。

    玉子涵的眼光微微一閃,有點著急,他怎麼分辨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呀!看韓墨這樣子跟平常好像也沒有什麼兩樣,但又拿不準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韓墨推開了房門,逕自走到床前坐下,脫下自己小小的鵝絨鞋,一縷銀白的髮絲自腦後傾洩而下,銀光柔溢,閃亮動人。

    相對於韓墨的平靜,玉子涵更加拿不準,索性直接問:「她就沒有跟你說她跟煬書發生了什麼事?」

    韓墨低頭脫襪子,聲音平靜的過分:「都說了。」

    玉子涵的瞳孔微微一閃,站立在原地不靠近:「墨墨……」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六章 男人的秘密2

     一道微光滑過韓墨的眼角,她低頭脫襪子,潔白柔軟的襪子被脫下,露出了裡面那雙珠圓玉潤的小腳,粉紅的腳趾,光潔整齊的指甲更襯的那雙小腳潔白好看。

    玉子涵微微垂眸背過身,靜默了一會才道:「墨墨,我騙過你一次。」

    低緩的嗓音,韓墨的動作一頓,看向玉子涵背影的目光越加的認真。玉子涵沒等韓墨的回答,就接著道:「那次,我是故意在冷水裡泡許久,叫風吹感冒的。我想著,只要你對我還有一絲感情。我作踐自己,你總會理我的。」

    韓墨的喉頭一更,啞啞的,這種心理她當然能明白。玉子涵練武,身體一向好,可是那次卻病了許久……

    韓墨從床上赤著腳飛快的跑下,撲到玉子涵的背後緊緊的抱著他。臉頰緊貼著他結實的背部,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子不斷的從眼眶中滾落。

    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玉子涵,從來都是用偉岸的身軀來保護自己的玉子涵,卻故意作踐自己的身體,要自己理他。

    心口有酸酸的東西漲了上來,韓墨嗓子暗啞的說不出話。小手用力的捶打著玉子涵的背,這不愛惜自己的傢伙,看她不收拾他!

    玉子涵低低的歎了聲氣,無奈的寵溺道:「墨墨,我錯了。」

    高大偉岸的身子俯了下來,將韓墨嬌小的身子完全的抱在懷中,溫熱柔軟地唇輕輕地印上韓墨沾滿了淚跡的臉頰,慢慢的吻那晶瑩的淚痕。

    韓墨哽咽出聲。摟緊了玉子涵的脖頸仰頭主動迎上了他的唇。柔軟地小舌頭勾引著他相互糾纏,玉子涵氣息不穩向後甩出了一道勁浪,房間門被砰的關上了。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摸索到韓墨白膩的脖頸上,靈巧的解開了一個盤扣,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韓墨地胸前一涼。一片春光外洩。粉紅地小肚兜繡著潔白地玉蘭花。彎彎地花瓣隨風飄揚。跌宕起伏地暖玉在肚兜下婷婷俏立。看地玉子涵地眼睛差點直了。帶著厚繭地手指撫摸上圓潤地肩頭。讓韓墨一陣顫慄。

    玉子涵俯頭在那圓潤白潔地肩頭吻出了一朵瑰麗地痕跡。大手順著韓墨線條優美地頸部慢慢地滑下。罩在韓墨地胸脯上。慢慢地揉捏那豐滿地暖玉。

    玉子涵一手繞過了韓墨地後腦。尋到了肚兜結。帶著一絲焦急地解開。然後就去拉韓墨地腰帶。

    韓墨一驚。用力地推他:「涵哥。到床上去。別在……嗚

    修長溫熱地手指插到韓墨地髮絲裡。玉子涵微微一用力。托起了韓墨地後腦深深地吻住了她地唇讓她無暇顧及快要被脫光地衣服。

    韓墨嗚嗚地拒絕。待玉子涵離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差不多快要被脫光了。拼著最後地一絲理智掙扎地想要跳下椅子。玉子涵按住她。不讓她離開。

    「涵哥。別在這裡。」

    「不,就在這裡。」玉子涵第一次這麼固執,他氣息不穩的脫掉衣服雙目炯炯的看向她,坦然的向她展現自己的身體。寬厚有力的肩膀下是恰似蜂腰的腰身,在往下是修長健美的雙腿,就連那……雄健的硬物都驕傲的昂起了頭,挺立著身姿。

    好……靡艷的畫面,韓墨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血液頓時沸騰了起來,像是被暴雨降臨的水面,轟然炸裂,激烈的沸騰著,叫囂著。

    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情慾像是忽來暴風的狂捲走她的理智,已經顧不得是那裡了,韓墨低低的喚著玉子涵的名字,像是哀求,又像是邀請。

    玉子涵慢慢的在韓墨的面前蹲下身,握著她左腳的腳裸,慢慢的摩挲,熾熱的吻落在光潔小巧的腳裸上,韓墨不由自主的呻呤著,酥酥麻麻的觸感從腳裸那裡源源不斷的傳來。

    玉子涵順著小腿內側一路向前,輕輕的吸允著韓墨的大腿內側,手掌慢慢的在秘密花園上揉弄。

    韓墨感覺花徑裡一收縮,更多蜜液沁了出來。她難耐的喚著玉子涵的名字,玉子涵看差不多可以進入了,就起身面對面的和韓墨坐在椅子上,抱起韓墨讓她兩腿分開的坐到自己的腿上,驕傲挺立的熾熱低在韓墨的私處上慢慢的進入,緩緩的到身體的最深處,玉子涵的分身全部的沒入韓墨的身體裡。

    直到身體的空虛被異物慢慢的填充到飽滿,韓墨才似滿足的輕聲嘟囔了聲。玉子涵看她這模樣低低的一笑,一手握著她的腰將她抵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此時他已經耐不住了,額角已經因為忍耐而沁出了細密的汗水,玉子涵徵詢的喚了一聲墨墨?

    韓墨修長富有彈性的大腿不自覺的纏上玉子涵性感的腰身,挺起了腰身緊貼著玉子涵赤裸的胸膛,玉子涵難耐的哼了聲,因為韓墨緊貼著自己而找到了一個更有利的支撐點,猛然的向韓墨的身體深處一挺,激烈的律動著。

    韓墨感覺到玉子涵有越進越深之勢,想要閉緊雙腿躲避,卻換來了玉子涵更加猛烈的衝刺。玉子涵看著韓墨染著紅暈的小臉,前幾年因為韓墨身體的緣故所以他不敢用力,如今韓墨的身體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他終於可以暢快淋漓的在她的身體裡馳聘一次!

    就小小的放縱一次,玉子涵放下了思想包袱,越加用力的衝進韓墨的身體裡,感受那奇妙的快感。到了最後越來收不住了,玉子涵的動作甚至野蠻了起來。

    韓墨第一次對於這樣的事情無措,喘息著想要說話拒絕,但是隨著被玉子涵撞擊的起起伏伏,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奔馳而來,幾欲要將她湮滅。

    韓墨感覺自己就像狂風駭浪中的一葉小小扁舟,在一波又一波的浪尖上險險欲墜,找尋不到自己的方向。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55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七章 落花成泥1

     直到玉子涵悶哼一聲,滾燙的熱液噴進了韓墨的身體裡,他激烈喘息的靠在了韓墨的身上愜意的休息。韓墨面頰通紅,目光迷離,緩緩的放下了緊纏著玉子涵腰身的腿,高*潮後的餘韻讓她大腦遲鈍,嘟囔了一聲,埋向玉子涵的懷裡,聽著著他沉穩又快速的心跳,感覺從來都沒有過的安定。

    玉子涵慢慢的平定了喘息,享受著這安寧的時刻。感覺到韓墨因為寒冷而使勁往自己的懷裡鑽,不由得低笑了一聲,從韓墨的身體裡退出身來。橫抱起她嬌小的身子回到床上,夫妻倆裹著一床被子擁在一起。

    大冷天的,韓墨從剛剛就覺得冷了,這時躺在床上裹著被子才覺得舒服了點。被冰凍的手腳正在慢慢的復甦。她猶覺不滿,縮著冰手冰腳滾到了玉子涵的懷裡,蠕來蠕去的找尋舒服的方位。直到身體的每一處都毫無縫隙的貼上那熾熱的身體,韓墨才舒服的輕輕呻呤了一聲。

    像是一隻毛髮都被熨妥帖的貓兒,瞇著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玉子涵低笑,吻了吻她的額頭,一起閉著眼睛養神。

    小夜面無表情的站在夫妻倆的門外,跟一尊門神般的杵在了門口。四喜紅著面頰在外面縮探頭探腦的,看向小夜的目光多有畏懼和遲疑之色。小夜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下了正房門口的台階,四喜迎了上來,先跟小夜行了一禮,看了一眼韓墨夫妻倆緊閉的房間,小聲的跟小夜道:「小夜姐,出事了。」

    小夜的目光一閃,又往外走了十幾步離正房更遠些,才向四喜道:「過來說。」

    四喜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到了小夜的面前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布包遞到她的跟前。

    「這?」

    四喜看小夜疑惑,就輕輕的解開了布包。露出了裡面的東西。赫然是一女子貼身地肚兜,紅艷艷的大紅肚兜上繡著兩隻鴛鴦戲水。小夜的神色一冷,冷道:「那裡來的!」

    「崔府裡送來的。這裡面還有一封信,我不敢看,那送信的小丫鬟還在門房裡等著呢。」四喜小心的把話說完,忍不住道:「見過不要臉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地,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

    小夜翻開肚兜。找到了肚兜裡包著地一封信件。打開信件看了幾眼後。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不知死活地東西!到如今還想著到郡主府裡做牛做馬!

    冷冷地將江黛兒給玉子涵地求助信揉成一團。看了低眉順眼地四喜一眼。喝道:「以後再有這種事。直接大棒子打出去!那裡還有替人傳東西地規矩!」

    四喜渾身微微一抖。她們這幾個大丫鬟。誰都知道。小夜可是不好惹地……那辣手摧花地種種手段。至今讓她們見到她。都不自主地腿軟。

    「是。」四喜低柔地應了一聲。

    小夜冷冷地看了四喜一眼。漠然道:「好好為郡主做事。把那些該收地花花腸子都收起來。要不然大喜地下場。誰都看見了地!」

    四喜只感覺到寒意從脊樑骨上漫起。心底發涼。雙喜大喜地下場誰都看在了眼裡。尤其是大喜。在郡主歸來。正和玉爺鬥氣地時候。就被小夜給收拾了。

    四喜對於那天地記憶不可不深,昏暗的房間裡。除了三喜,她和其他地丫鬟都跪在了房間裡,搖曳的燭光映在小夜淡漠冰冷地臉上,房間周圍那些奇奇怪怪的的刑具。大喜被各種刑具折磨了一通,不知道昏死過多少次。

    也是那天,四喜才知道,原來人還可以那麼折磨啊。不傷她的肌膚就能讓人痛不欲生……

    大喜被折磨後,就被小夜叫了人伢子賣到了京城的頂級青樓裡。那老鴇看大喜的身體每一處都被弄的柔軟非常,不是平常的女子能比得過的。就知道這女子被特殊的手段弄過,這樣在床上任何姿勢都擺的出來。老鴇喜不自禁的在大喜原來的身價上再加了一百兩。用來供應那些有特殊愛好的京城貴人。

    四喜可是聽說了,不過是一個月,大喜的身子就被徹底的弄壞了。那些貴人雖然見過市面,可從來沒有見過大喜這樣身體每一處都柔軟到可以隨意彎折的身子。一時大喜在青樓裡紅了起來,日日都接待那些有著特殊愛好的顧客。就沒有個喘息的時候。

    一個月後,大喜的身子被玩弄的壞掉了,還被老鴇賣給了低級的窯子。就憑大喜在那頂級青樓裡的柔姬名號,就讓那些小窯子大掙了一筆。每日裡,沒有上百個男人,也有五十個男人排隊等著柔姬。

    前車之鑒在前,四喜不敢對郡馬起什麼明面的心思,就是今日也不過趁著這次的機會,小心翼翼的用別人來試探一下韓墨夫妻對於納小的態度。

    捏捏手裡的肚兜,四喜忽然覺得像三喜那樣也不錯。憑著一技之長得了郡主的寵幸,雖說對像定了廚房裡的年輕廚子,沒有脫離奴僕的行列。可還是做了郡主府的管家娘子,丫鬟裡,除了小夜,就是她說話最有份量了。就連外面的貴人,不管多貴,都知道三喜是榮壽郡主跟前有頭有臉的大丫鬟,跟三喜說話都要軟三分。

    想通後的四喜,再看小夜忽然沒有那麼畏懼了,因為她知道,只要不對玉爺起不該起的念頭,平日裡也努力做事,小夜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甚至像三喜,小夜反而會多加照拂。而三喜在小夜面前也自在的很,沒有一絲的畏懼,最多不過是尊敬,外加對於小夜照拂的感激。

    「記下了,小夜姐我這就去讓人把她大棒子打出去。」四喜面色柔順的向小夜行了一個禮,轉身要離開。

    「等下!」小夜叫住了四喜,四喜疑惑的回頭,貌似自己沒有什麼錯吧?不該有的心思也都歇了……

    小夜的唇角泛著笑意,看向四喜道:「這種事,你大姑娘不方便出面,叫兩個嘴裡不乾淨的僕婦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八章 落花成泥2


      小夜吩咐完四喜,看了看天色,再過一會韓墨應該就會起來了,思來想後,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必要要跟自家小姐說一下。防備江黛兒是一面,另一面是出於小夜的小小私心,她想要再提點一下自家小姐,那英俊無雙的姑爺可有很多人掛念著呢。

    原因無他,只不過因為小夜對於韓墨上次虐待了玉子涵而感到鬱悶。

    房間裡的韓墨其實早清醒了,只不過玉子涵的懷抱太過舒服,賴著不想起來罷了。屋外起了風,今天的風格外的大,吹的房屋嗚嗚。

    不過韓墨感覺外面的冷風跟自己完全的隔絕了起來,並不是因為有遮風的房屋,更多的原因是玉子涵堅實溫暖的懷抱,只要呆在玉子涵的懷裡,就風吹不到,雨打不到。不管外面的天氣多麼的惡劣,在玉子涵懷中的小天地,她就能恣意的生活。

    不禁往玉子涵的身上貼了貼,像小貓兒似的拱進他的懷裡。手心下是他堅實的胸膛,有點小麥色的胸膛上綻放著朵朵艷麗的痕跡。韓墨向上瞄了一眼,正好看見玉子涵閉著眼睛轉動著眼珠子,想必是自己剛剛往他懷裡鑽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正裝睡著呢。

    心裡暗笑,韓墨的目光落到玉子涵胸前的兩粒赤豆上,伸出食指在上邊輕輕的轉圈圈,看那赤豆被挑弄的立了起來,才吻住那顆赤豆,輕輕的吸允,慢慢的啃咬,頭頂上的人似乎難耐的哼了一聲。韓墨的心中暗笑,輕輕的吐出赤豆,紅嫩的赤豆染著晶亮的口水,越加地嬌嫩欲滴。韓墨如法炮製,吻住了玉子涵另外一邊的赤豆挑弄著。

    玉子涵難耐地睜開眼,伸手順著韓墨光滑的後背摸下。在她的嬌臀上用力的捏了一下:「淘氣!」

    玉子涵的手掌牽動了韓墨的敏感部位,韓墨地雙腿一軟。連忙吐出了唇中的赤豆。抱著玉子涵的脖子小聲地討饒。玉子涵翻身覆上她,牽著韓墨的手讓她摸自己已經昂然勃起的身下,惡笑道:「晚了……」

    兩人再次抵死纏綿大戰幾回合,韓墨已經累的渾身一絲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大腿軟綿綿的纏著玉子涵,正是這種無力更加的滿足了玉子涵的男性自尊。律動越來越激烈,到最後甚至不受控制。

    韓墨只能在被撞擊的起起伏伏間,抱著玉子涵的脖頸細碎地呻呤著。

    玉子涵在猛衝一記後。就微微抽搐地倒在了韓墨軟綿的身子上喘息,韓墨感覺到那滾燙地熱液流到了自己的身體深處,抱著玉子涵地脖子輕輕的擦掉他額頭地汗水。

    玉子涵睜開眼。大掌揉著韓墨頭頂銀白地髮絲不語。韓墨貼著他。緩緩地道:「涵哥。等夏暮嵐跟煬書地事情一完。我們就搬到南邊地莊園好不好?自從買了莊子。還沒有看過一眼呢。也不知道什麼樣。」

    「好。」玉子涵應了一聲。想起自己未完成地設計圖。親親韓墨帶著汗漬地臉頰。就起身收拾。韓墨累極。不想起身。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一覺直接睡到了快晚飯地時候。小夜到韓墨迷迷糊糊醒了。才讓人進來把房間收拾了。叫來了熱水給韓墨洗過澡。換上乾淨地衣裳。韓墨也感覺渾身清爽了不少。

    小夜站在韓墨地背後。拿著一條長長地干巾正溫柔地替韓墨絞頭髮。看韓墨地精神尚好。就將今天地事情說了。

    韓墨聽完。面色一沉。冷笑一聲。這江黛兒真像牛皮糖一樣還不死心!

    「小夜姐。真難為你想出那種辦法了。讓兩個僕婦上門鬧。只怕江黛兒地日子就更不好過了。」韓墨唇角含著笑意地看向銅鏡裡地小夜。小夜地面色柔和。露出鮮少有地溫柔淺笑。依舊輕柔地幫韓墨擦著頭髮不說話。

    直到韓墨地頭髮干了。才道:「小姐還不知道吧。三喜跟廚房地一小子看對眼了。估計這幾日就會過來跟小姐說。」

    韓墨驚訝道:「什麼時候的事?男方的人品怎麼樣?」

    「奴婢看還行,人品是不錯的,就是對廚藝有點癡了。」

    韓墨愉悅一笑道:「估計就是這點,三喜才看他上眼了,明天我就叫三喜過來問問,如果願意了,就把她的婚事給辦了。」

    小夜點點頭,拿起梳子給韓墨梳頭髮,小小的挽了個髮髻,在髮髻上點綴了一排世上少有的黑珍珠,襯的銀白的髮絲越加的銀光柔溢,黑珍珠也比平常更加的黑澤靚麗相得益彰。

    小夜滿意的點點頭,韓墨看看不錯,想起自己這段日子一直忙著夏暮嵐和煬書的事情,對江黛兒倒少了打探。就對小夜道:「小夜姐你去讓人打探打探,這江黛兒日子肯定過的不好,要不然也不會給涵哥寫求助信了,還送了定情的肚兜過來。」

    「是。」小夜應下,面露遲疑之色的道:「小姐,這件事能讓玉爺知道嗎?」

    韓墨想了想答道:「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我自己收拾她就行了。」江黛兒的事已經成了過去,韓墨不太願意讓玉子涵重新想起。

    小夜點點頭,使人出去打聽後才回到韓墨的身邊,讓三喜做了菜出來,千叫萬叫的把玉子涵叫出來吃飯後,他就又迫不及待的鑽回自己的書房研究設計去了。

    天色剛剛暗下,韓墨因為中午睡過一覺,所以不太瞌睡。讓小夜去了裝束,點了燈拿了本故事集讓在軟塌上看書。

    小夜陪在一邊坐針線,韓墨悄悄的瞄了一眼,心裡覺得很稀奇,從來都沒有見過小夜做這事的,看那紅綢子上繡著兩團東西,不由得問道:「小夜姐,你在繡東西啊。」

    小夜低著頭,微微紅了面頰,含糊道:「胡亂繡著玩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繡鴨蛋?而且顏色的感覺怪怪的。」不是韓墨挑剔,而是小夜繡的那倆鴨蛋實在有點怪怪的。

    小夜:「小姐……我繡的是鴛鴦。」

    韓墨:「……」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56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九章 落花成泥3

     韓墨挺無語的,不過像小夜這種暗衛出身的人,讓她用殺人的繡花針來繡東西還真是為難她了。

    「小夜姐,你能繡成鴨蛋的模樣已經不錯了。」韓墨說完自己都了下,這是什麼話呀這。看了眼小夜越加古怪的臉色,正想著怎麼岔開話題。窗欞被人輕輕的叩響了三聲,小夜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到窗戶邊,輕輕的將窗戶打開了一個縫,一封微厚的信封從窗外拋了進來。窗外的人也如一團黑霧般的消散了。

    韓墨正要起身去撿地上的信件,小夜已經快速的撿起信件遞到韓墨的面前。韓墨接過信,打開看了一會,不由得心中暗笑,這送信的人估計知道韓墨的秉性,將江黛兒在崔府的所作所為像戲曲一樣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她說江黛兒怎麼忽然來找人向玉子涵求助呢,原來在崔府已經過的不好了。華貴夫人經過幾個月的隱忍終於出手了,不看不知道,這華貴夫人還真有手段。

    崔國丈連喝了幾月加了料的猛藥,到最後已經是越來越不行了,就是一天兩幅藥下去,在江黛兒的面前也沒法重振雄風。不僅如此,崔國丈的身體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垮了,就算停了喝春藥,一天靜養滋補著,也止不住的衰老下去。而江黛兒也漸漸的失了從前的顏色,十月紅顏的藥效已經快到了。

    崔國丈對她也漸漸的淡了,自己躺在床上思索著自己這幾月來的所作所為,和如今的處境,越發的覺得自己這病的蹊蹺。轉而懷疑到江黛兒的頭上去了,感覺這榮壽郡主送自己江黛兒絕對沒安好心。或許是因為跟江黛兒縱慾過度才會導致自己身體垮掉。

    崔國丈狠下了心,將江黛兒安置到偏院裡,自己也不去見她。

    江黛兒原本在崔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加上華貴夫人在她那裡屢次吃癟,越發的目中無人。崔府的小姐媳婦本就見不得她那放蕩地樣子,再加上只要江黛兒一出現。府裡的少爺們更是恨不得將眼珠粘在她地身上。如此,崔府的小姐媳婦們更厭惡她,原本中立的人也紛紛倒向華貴夫人那邊。

    這也是華貴夫人雖然失了寵,但在崔府卻沒有失勢的原因。

    江黛兒正得意,忽然被崔國丈貶到偏遠的院子了。立馬察覺到不好,此時的江黛兒已經不是從前在榮壽郡主府裡那單蠢地江黛兒了。她對府裡的風向非常的敏銳。崔國丈此舉很有可能意味著自己將要失寵了。

    府裡地人見江黛兒失了寵,立馬現出了真面目,原本慇勤伺候的丫鬟婆子。諂媚臉變成了不屑於輕視,經常陰陽怪氣的在江黛兒的面前說話。氣的江黛兒火冒三丈,在加上平日裡不是丟著這件的首飾,就是少了那樣的用品。江黛兒終於受不住,鬧了起來,使了自己的丫鬟去找崔國丈,崔國丈也閉門不見。

    這時地江黛兒才真正地感覺到了恐慌。她隱隱地感覺到自己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只怕真地要失寵了。而華貴夫人那老賤人。估計也早就迫不及待了。

    江黛兒在房中坐立不安。忽然感覺到自己竟無一可依靠之人。茫茫然地舉目無親。腦海裡閃過那在自己瀕臨死亡是飄過來地一縷青草香……

    玉郎……

    江黛兒地心中五味雜陳。卻也抱著最後地一絲希翼。顫抖著解開了自己地肚兜。寫了一封信。等白天使了自己地心腹小丫鬟趁著自己要買胭脂水粉地空蕩送去榮壽郡主府裡。

    只是。江黛兒不知道地是。她地心腹小丫鬟。感到她要失寵了。早不動聲色地投奔了華貴夫人了。江黛兒地信件一交到小丫鬟地手上。小丫鬟立馬稟告了華貴夫人。這可是個難得地機會。光憑這封信。就能把江黛兒治罪。

    華貴夫人得知了消息。先是冷笑了數聲。這蠢貨。也不看看她如今地處境。她還以為榮壽郡主是好欺負地不成?

    華貴夫人的眼眸一轉,已經想出了一計。輕笑的對那小丫鬟擺手讓對方去送信。自己卻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輕聲的吩咐了幾句,心腹領命而走。

    當天晚上,崔府又驚爆出一醜聞,身為皇上欽點的崔國丈平妻,崔江氏,夜半和崔府的少爺偷情,被人捉姦在床。

    華貴夫人領人把江黛兒關押在房,那位迫不及待和江黛兒偷情的庶出少爺也被華貴夫人使人打了三十大板,讓那位庶出少爺的母親整夜跪在了房外。

    華貴夫人此一計,一下子給自己去了兩大對手。她還特意將這個消息帶給了病重的崔國丈,氣的崔國丈原本只剩半條命的身子又去了一半,直接昏死了過去,讓大夫手忙腳亂的搶救了過來。

    崔國丈被救醒了,反倒平靜了下來,他與華貴夫人少年夫妻,氣過一陣後,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是華貴夫人的手筆?再說他本就閱女無數,什麼女人到他跟前,他一眼就能看清楚。與江黛兒歡愛幾月,他怎麼能不清楚江黛兒那眼高手低的性子?肚子裡有幾兩壞水,也被他摸的清清楚楚。

    說江黛兒與兒子通姦,崔國丈是不信的,因為他自己也清楚,只怕自己那些兒子,沒一個能入江黛兒的眼。

    是以,崔國丈把江黛兒的事情壓著不處罰,華貴夫人倒沒有說什麼,她不急的,這次是她的手筆不錯,明天的好戲可就不是了!華貴夫人依著崔國丈將事情擱淺,弄的崔國丈心裡頗為不穩,總是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早上,這種預感就成真了,崔國丈就被忽來的變故氣的七竅冒煙,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就暈死了過去,弄的崔府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章 落花成泥4


小夜將來送信的小丫鬟扣下,因為到了晚上沒有什麼人,鬧不開,等到明天早上,上朝的上朝,趕集的趕集,人頭攢動的時候鬧,那才有意思呢。

    小夜選了兩個嘴裡厲害,嗓子洪亮的僕婦,給她們說了今天的事情,然後提點了她們幾句,讓她們明天早上到崔府的門口好好的鬧。

    兩個僕婦平日裡根本湊不到榮壽郡主的跟前,就是榮壽郡主身邊有頭有臉的大丫鬟也難見到。如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當然要好好的表現,一人得了小夜賞的五兩銀子,喜不自禁的將事情應下了。

    第三天一早,京城的權貴又有熱鬧看了。只見兩個孔武有力的僕婦帶著五六個管家壯漢往崔府的門口一站,也不叫人。這兩僕婦甚有意思,一個拿著江黛兒的貼身肚兜,一個拿著江黛兒皺巴巴的信件,扯開了嗓門朝過路人多的地方大聲的嚷嚷:「都來看看,都來看看啊!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嫁給了別人做妻,還勾引別人的丈夫!大家都來看看這不要臉的下賤蹄子啊!」

    愛看熱鬧的老百姓都慢慢的聚在了那倆僕婦的身邊圍觀,到最後也參雜了許多各大權貴使來的人。崔家的門房一瞅這陣勢,嚇的趕緊去跟裡面的主子稟告去了。華貴夫人笑了笑,慢慢的磨著指甲不去阻止。也不讓人去給崔國丈報信。

    這麼慢慢磨著,在兩邊人都有意的拖延下,讓榮壽郡主這邊的兩個僕婦把江黛兒的不恥言行像是唱戲曲一般的說了一邊又一邊。再加上那飄飄搖搖的紅色肚兜和那皺巴巴的情書,對百姓更是有著強烈的視覺衝擊。

    京城貴人的緋事一向是百姓們所津津樂道的,所以不過一盞茶地功夫,關於崔府江氏勾引榮壽郡主丈夫的消息傳的京城沸沸揚揚。崔府在百姓中的印象跌了不是一個檔次。

    華貴夫人聽到了丫鬟的報告,知道已經鬧開了,這才慢慢的起身讓人把消息給那老鬼帶去。自己悠閒的踱著步子,貴婦派十足的走到正廳,讓自己地貼身嬤嬤去請了郡主府那邊的人過來。

    榮壽郡主那邊地兩個僕婦見鬧的差不多了。華貴夫人也使人來請,知道等會還有一關要鬧,就慢悠悠,十分從容的把江黛兒的肚兜和信件都收到了懷裡。帶著壯漢們氣勢十足地踏進了崔家的門。

    華貴夫人在兩個僕婦面前做出了柔弱樣,說江黛兒是老爺的寵妻,自己沒有辦法處置,要那倆僕婦到崔國丈的面前討說法去。

    那倆僕婦知道華貴夫人要拿自己當槍使,也不推辭。她們今日本來就是要來鬧大讓江黛兒的日子不好過的,如今能到崔國丈面前更好。小夜教的話就更能派上用場。雖然在堂堂國丈的跟前有點放不開手腳,但是她們倆地身後可是榮壽郡主府,篤定了崔國丈不能拿她們倆怎麼樣,膽子也就放開了。

    崔國丈聽說有人來鬧。又是江黛兒出地問題。而華貴夫人卻把事情拋給自己處理。她地心思自己怎麼能不知道?無非是藉著江黛兒地事情想把自己給氣死。好讓她兒子掌家!

    崔國丈拼著一口氣。別人巴望著他死他偏不死!

    強讓人給自己收拾收拾。整裝妥當才出來讓人將榮壽郡主地僕婦帶上來。兩個僕婦見了崔國丈。按照規矩行了禮。站起來道:「國丈爺。我們派我們跟您討公道來了。」

    崔國丈暗自喘了口氣。雙手捏緊了椅子地扶手。沉聲緩緩道:「說吧。你們郡主要討什麼公道。」

    僕婦將事情地經過跟唱戲曲般地說了出來。話中明諷暗刺。夾槍帶棒地把江黛兒不貞地行為擴大到整個崔府地家風不正。聽地崔國丈面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們有什麼證據!江氏從前幾天就身體不好。正在偏院修養。怎麼可能給郡馬送信勾引!」

    說到證據。那僕婦臉上原本還有地一點畏懼之色也消失不見。一個從袖子掏出紅艷艷地肚兜。一個從懷裡拿出江黛兒地書信。兩手展開。

    崔國丈的瞳孔猛的一縮,鐵青的臉變紫,他與江黛兒歡愛幾月,江黛兒有那件貼身肚兜是他不清楚的?還有那封情意綿綿的信,分明就是江黛兒的手筆!

    崔國丈只覺得心口有一把火在燒,燒的他想要跳起來持劍把江黛兒斬於劍下。

    那倆僕婦看崔國丈此番摸樣知道他是信了,來了最後一招,道:「國丈爺,容小的說句公道話,我們郡主,那是聖上捧在心尖尖的人。早年為了救駕,我們郡主受過傷,命都去了半條。聖上憐惜我們郡主,賜的封號就可見一般,榮壽榮壽,榮與壽齊。就是聖上希望我們郡主身體好,長命百歲。可是昨晚被您家那人一鬧,一口氣堵在心口下不去,連晚飯都沒吃!」

    崔國丈此時的臉已經非常難看了:「你們郡主想怎麼樣?!」

    那僕婦笑了,笑的有點不懷好意:「想必國丈爺不知道吧,我們郡主在郡主府的生活,聖上可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呢,當天丟了一顆東珠,第二天天不明聖上就會送兩顆來,就是郡主平日的吃食,都有專門的人記錄,當天就會送到皇宮裡去。那天少吃了一兩口,聖上那麼金貴的人都會當晚把服侍的人叫去詢問。多吃了幾口,那道菜的廚子也會得聖上的賞。奴婢沾了郡主的福,像奴婢這麼低賤的人物,也被聖上叫過兩次,去問郡主的吃食。」

    另一個僕婦接著道:「昨晚郡主就沒吃下一口飯!」

    崔國丈的臉色難看非常,他從前以為皇上捧這麼個人,無非就是因為政治上的一些目的,如今看來,卻真的是在乎到骨子裡了。

    眼前他的狀況不好,兒子們一個個不成器,就等著他嚥氣好奪家產。就是自己的老妻子,也只會爭風吃醋的手段,不懂得她與崔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今天的這件事,如果在鬧開前就把江黛兒逼死,那裡來的這麼多事?

    崔家上上下下心不齊,直接導致崔氏黨在朝廷上的影響力下降。現如今崔家,可是不能再撓皇帝的龍鬚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57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一章 落花成泥5

   榮壽郡主自然不能得罪,恐怕這時皇帝已經在想著怎麼拿崔家開刀了。感受到危險的崔國丈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倒下,要不然,崔家,就真的完了。

    崔國丈使人去點禮單,讓人送走了那兩個僕婦,令人咋舌的十幾車禮物也在後面送去了榮壽郡主府。忙完了這些後,他對江黛兒更是恨之入骨,拿著劍就要去殺了江黛兒。可惜長劍才剛剛入手,崔國丈就握不住了,氣急的他連忙使人去偏遠,要把江黛兒帶過來,他要親眼看著這個禍害死!

    江黛兒在自己的房中心神不安,那送信的丫鬟自從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想跟人打聽,可是周圍的僕婦丫鬟都是華貴夫人的人,對她不是陰陽怪氣的就是叱喝怒罵。讓她想打聽消息也無從打聽。

    這種感覺讓她不安,好像背後張著一張血盆大口,隨時都能將自己吞噬了一般。無由來的恐懼漫上心頭,江黛兒忽然站起來大喊道:「來人啊!來人!」不管是陰陽怪氣也好,還是怒罵也好,只要讓她看見一個人就好。

    「姨娘是在叫我嗎?」從房間的陰影裡緩緩的走出了一個人,江黛兒恐懼的猛然回頭,看著來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不是大少爺崔庭樾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

    「姨娘認為我不在這裡,應該在那裡?」崔庭樾挑眉,陰柔的面孔,那雙陰毒的眼睛跳躍著兩團慾望的火焰。

    「你,你,你……」江黛兒連退兩步,崔庭樾輕笑道:「姨娘何至於怕我到如此地步?我對姨娘的心,姨娘難道不曉得?」

    曖昧的低語讓江黛兒不可抑止的紅了臉,崔庭樾緩步走近,輕輕的解自己的衣裳,瞄向江黛

    「你要幹什麼!」江黛兒雖然知道崔府上的少爺都對自己不懷好意。但是仗著崔國丈,她也不害怕他們對自己做些什麼。但是,如今這崔家地大少爺卻公然的走近自己的府裡,對著自己脫衣裳……

    崔庭樾悠閒的解開自己領子上的盤扣,一邊道:「姨娘還不知道吧,今兒榮壽郡主府的人已經過來鬧了。榮壽郡主是什麼人?皇帝跟前的紅人,滿城權貴想巴結都巴結不到的人。如今,姨娘得罪了榮壽郡主。父親氣地要拿劍過來殺了你。」

    江黛兒猛地一縮瞳孔。嚇地臉色慘白。不由得問不不靠近自己地崔庭樾道:「那怎麼辦?」

    崔庭樾脫地只剩一件內褲。聞言抬頭看江黛兒。道:「姨娘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江黛兒地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崔庭樾地腿間。那裡已經搭起了一個高高地帳篷。她死咬著牙道:「你別想。」這句話怎麼聽都有點底氣不足地樣子。

    崔庭樾索性也不逼她。逕自坐在椅子上。帶著一點猥瑣地看著江黛兒。道:「這可由不得姨娘。就算姨娘不想。等會姨娘自己也會主動爬到我身上來。」

    崔庭樾十分自信地坐在椅上。江黛兒卻恐慌地睜大了眼睛。因為經過崔庭樾地暗示她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地不對勁。渾身越來越熱。小腹也酥酥麻麻地。肌膚地每一處都渴望男人地撫摸。

    崔庭樾看江黛兒這樣子。知道熏香地藥效散發了。他知道這藥對女子來說非常地厲害。所以也不動。等著江黛兒自己主動爬過來。

    「大爺,老爺讓人來帶江氏。說要親手殺了她。」門外有人輕聲稟告。江黛兒嚇白了臉,不僅是因為這話地內容,更是因為說這話的正是崔國丈身邊地人!

    崔庭樾只是微笑的看著江黛兒已經白了的臉,慢悠悠的對門外的人道:「父親糊塗了不是,江氏昨夜就已經上吊自盡了。」

    門外的那人沉默了下,然後應了一聲是,慢慢的走遠了。

    崔庭樾看向江黛兒道:「姨娘,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讓我舒服了,自會保下你。」

    江黛兒低著頭,站起了身,渾身輕輕顫抖的走到崔庭樾的身邊,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腿上。崔庭樾輕輕的挑了眼角,江黛兒微微一抖,帶著一絲不甘願的咬著下唇,脫著自己的衣裳。

    江黛兒眼中的那抹不甘願惹怒了崔庭樾,崔庭樾抓住了江黛兒脫自己衣服的手腕,狹長的眼睛一瞇,閃過一絲冷光:「姨娘也不用做出這幅被迫的樣子,崔家誰不知道你的騷骨子,床上的功夫當然不會賴。」

    崔庭樾已經完全沒了剛剛平淡的樣子,猛然的撕碎了江黛兒身上的一片衣角,接著更加粗暴的把江黛兒推到床上,撕下了江黛兒身上的所有衣服,分開了她的雙腿,挺腰進入,直接在江黛兒的腿間抽插。

    崔庭樾冷笑的看著江黛兒羞紅的臉,雙手捏著她的一雙巨乳,肆意的褻玩揉捏成各種形狀。一旦江黛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的不願或者是痛苦的神色,崔庭樾就更用力的在她的腿間抽插,江黛兒在崔庭樾野蠻的撞擊下,慢慢的柔順了下來,經由春藥的作用漸漸的緊緊的貼在崔庭樾的身上。

    崔庭樾看她這樣子,越發的不憐惜,用力的抽插,發洩自己對江黛兒由來已久的慾望。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在崔國丈健好的時候,崔庭樾對江黛兒如同其他的兄弟一般,已經是窺視許久,如今終於能得償所願,自然是要好好的玩弄一番。

    一次痛快的發洩後,崔庭樾停了下來,緩了一會,看江黛兒一臉又不滿足的緊貼著自己的下身,手指穿插過她的後腦,揪起她的頭髮,讓她仰頭看對著自己,看她迷離的雙眼,淫笑道:「姨娘也不用如此,父親滿足不了姨娘的,我能滿足。」

    說著,好像是在響應崔庭樾的話一般,他的身下已經重新堅硬了起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二章 落花成泥6

      說著,好像是在響應崔庭樾的話一般,他的身下已經重新堅硬了起來。崔庭樾揪著江黛兒後腦長長的頭髮,按著她的頭到自己的身下,挺腰將自己的堅硬插進了江黛兒的嘴裡,口腔熾熱的溫度讓崔庭樾難耐的哼了一聲,猛烈的大動,等他忍不住將滾燙的白液噴出,崔庭樾才停了下來,一邊喘息著一邊捏著江黛兒的下巴,讓她仰頭將自己的濁液給嚥了下去。

    幾次下來,雖然有著春藥的作用江黛兒不會太排斥,但是崔庭樾種種床上手段還是讓江黛兒忍受不了。

    崔國丈使人將大批的真金白銀送入榮壽郡主府,榮壽郡主收下了,一句多餘的話也無,就將崔府急的快要跳腳的人,半是轟半是請的將人趕了回去。

    雖說禮物是送出去了,但是崔國丈並沒有因此而有一點的放心,因為這榮壽郡主是出了名的收禮不辦事的主。

    榮壽郡主府,韓墨坐在水榭裡,看著崔家送來的禮單,咋舌,從前只當崔國丈有錢,如今才知道人家只是露了冰山一角。看看人家送的這個數量,白銀四十萬兩和五百兩黃金,數量龐大的讓韓墨有了一絲恍惚。

    「好多錢啊。」一邊輕聲感歎著,一邊將禮單轉給了一旁坐著的夏琦。

    夏琦接過一看,臉色驀然沉了下來,憤怒的捏緊了拳頭道:「去年西北受災,我要這老狐狸捐款,這老狐狸居然只給了五千兩,還說自己窮的很,再也拿不出錢,到皇后的跟前哭了一場,惹的那女人過來跟我鬧!」

    韓墨的眉眼含笑,拉著身旁玉子涵的手,對夏琦道:「琦,他要是把四十萬兩捧到你跟前。不是明明白白的跟你說他貪污了嗎。」

    夏琦沉著臉,不怎麼甘願的點頭,隨手將禮單放在桌上,黑著臉不說話。

    韓墨知道他是被崔國丈這四十萬兩刺激到了,就輕笑的將桌上的禮單往他地面前推了推:「最近朝廷缺錢吧,這四十萬兩就當我替你收繳的。」

    夏琦沒有接,但是看得出他正在猶豫,玉子涵貼著韓墨的身側。也笑道:「收下吧,我跟墨墨兩夫妻。原本就用不了這些錢。留著也是白留著。」

    夏琦不在猶豫。將錢收下了。朝廷最近可真地是缺錢地緊。

    韓墨地眼珠一轉。輕聲道:「我府裡有很多你賞賜地東西。不如都拿出去賣了?」

    夏琦挑眉。玉子涵地唇角忽然綻開了一抹笑意。兩人都露出了感興趣地神色。玉子涵伸手在韓墨地小鼻子上一捏。笑道:「就你壞主意多。」

    夏琦地眼眸微微一黯。挪眼望向旁邊地水面不語。

    韓墨兩眼彎彎。星光綻亮。像貓兒似地。頭往玉子涵地胸口頂了一下。撒嬌道:「那有怎麼樣?」

    玉子涵挪挪肩膀。伸手攬著她地小蠻腰:「外人在呢。好好地說話。」

    韓墨的臉頰微紅。扭了扭腰,見玉子涵纏在她的腰上的手臂沒有放開。就索性不管了,認真的看向夏琦道:「其實也就是個形式。把古玩珍寶拿了出來。用補充軍資的名義昭告所有的人都來買,並且,一定要加一句,誰買多少都會記錄給皇帝看。那些想在你跟前露臉地人,肯定會爭先恐後地來的。」

    韓墨抿著紅艷艷地小嘴巴笑的不懷好意,夏琦一挑眉梢,顯然也明白了過來,道:「我要是就在現場,那效果肯定更好了不是?」

    韓墨點點頭,接著道:「你也不用看著,買賣數額地前十名親自接見一下就好,後面的就是看看名單,這年頭,有錢沒出花地人多得是。」比如說自己,那些珍寶古董,將來要在南方定居,搬也搬不走,還不如貢獻出來,幫幫人。

    夏琦的目光有點沉,沉默了一會,才看了韓墨和玉子涵一眼,道:「以後我會給你更好的。你府裡的那些東西,你挑挑,把自己喜歡的都留下,不喜歡的都拿出來賣。」

    「琦,不用不好意思,反正那些東西也是你給我的,不如賣的錢分我一成?就當辛苦費?」打著皇帝的名頭做買賣,誰敢不買?韓墨暗笑,這次可算讓她找著了正經的機會,把那些不用的古董都換成真金白銀了。

    夏琦那裡知道韓墨那嫌古董礙事,不如真金白銀的小心思?只當她是真心為自己著想,點點頭。抬眼看了玉子涵一眼,從懷裡抽出了幾張紙來放到桌子上。

    韓墨和玉子涵一看,不正是崔寧給夏琦給的那三十六計麼!

    「我看這個也挺有價值的,就是不知道典故,想跟你商討下。」這句話明顯是跟玉子涵說的。韓墨覺得男人要談這種事情,自己坐在這裡好像有點不太好,就找了個由頭回去睡覺了。

    玉子涵拍拍她的背,示意自己一會就回來陪她。夏琦想要摸韓墨的頭,手還沒與伸出去,看見玉子涵的動作,有點訕然的按壓下。只是溫和的道:「崔家的人你不用管,明天我給你出氣。」

    韓墨聽聞,揚起了明媚的小臉,朝夏琦點點頭。

    夏琦的心中微微失神,看著韓墨明媚的笑言,心裡酸澀,她在自己身邊的三年,好像還沒有這麼笑過,氣色也沒有這麼好。

    看著韓墨離去的背影,夏琦才輕喃了一句:「她很高

    玉子涵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唇角彎起道:「能正大光明打著皇帝的招牌做生意,能不高興麼?」

    夏琦知道玉子涵跟自己想岔了,也不再說,只是指著桌上的那三十六計道:「你看看這個。」

    玉子涵瞥了一眼道:「沒意思,你要想知道我也能給你說,我師父教過我的。」

    夏琦驚訝:「這個還有別人懂得?」

    玉子涵點點頭,他師父不就懂麼。看了眼夏琦,玉子涵道:「我家老頭子跟崔寧絕對不認識,他幾年前就仙去了。」

    夏琦的臉色有點不好,這崔寧居然拿這種東西來敷衍自己!

    玉子涵看他臉色不好,就道:「說實話,這個我剛學會認字的時候我家老頭子就教給我了,我感覺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老頭子教給我的其他東西。這個等於啟蒙讀物了。」

    夏琦的臉色更加陰森,這崔寧竟然拿小兒讀物來糊弄自己!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4:59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三章 落花成泥7

    夏琦向玉子涵慇勤討教,兩人聊的熱火朝天,夏琦更是有不將玉子涵掏空,便誓不罷休之勢。直到夜深了,兩人也沒能停下來。

    玉子涵很少跟人說這些,碰上了夏琦也算棋逢對手,像是熱烈的商討,韓墨使人來打探了許多次,也是一再的推延。夏琦明天還要上朝,而且一晚上呆在外臣的府裡好像不太好,就拐著玉子涵回了宮。

    玉子涵意猶未盡,接了夏琦的邀請,微微遲疑了下,道:「先等會吧,我去看看墨墨,在跟你去。」

    夏琦一愣,沒有想到玉子涵這麼看重韓墨,時時刻刻的捧在第一位,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同時卻也替韓墨高興。也許正是因為玉子涵對她好,所以她才能有那種笑臉吧。夏琦收起了心中的感歎,暗自整理剛剛玉子涵跟自己說的話。堂堂萬人之上的皇帝,就坐在水榭裡,靜靜的等著外臣去哄好嬌妻,再來跟自己說話。

    韓墨聽說玉子涵今晚不能陪自己,要去夏琦的皇宮裡,有點不甘願的抱著玉子涵精窄的腰身:「就在這裡不行嗎。」

    玉子涵知道她捨不得自己,心裡猶豫,他也想陪韓墨,只不過答應別人的事情沒做到不太好吧。伸手摸摸韓墨的頭,安慰了下,保證今後絕對不如此,肯定每晚陪著她。韓墨想了想,就這麼一個晚上,就很大方的放開了玉子涵。

    玉子涵在皇宮裡跟夏琦商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回來後,口乾舌燥的灌下了一壺茶水,挨著尚未睡醒的韓墨倒頭就睡。

    而夏琦帶著兩個黑眼圈去上朝了,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崔家。下了旨,說江黛兒不守婦德,直接賜死,崔國丈管家不力,導致江黛兒作出這等有損皇家體面的事情來。直接貶成平民。

    旨意一下,滿殿官員嘩然。誰都知道,這江黛兒是意圖勾引榮壽郡主的丈夫,得罪了榮壽郡主,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下場。

    王喜帶著幾個小太監並著侍衛們直接到了崔家。崔庭樾面色平淡的迎了出來。像是崔家被皇帝貶為了平民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一般。

    王喜喧了旨意,崔庭樾不動神色的往王喜地袖子裡放了幾塊沉甸甸的硬物。面色為難的道:「王公公,可不好了。這江氏昨晚就已經自盡了。」

    王喜也露出為難之色。崔庭樾不動聲色地比出了五根手指。王喜便道:「那屍體呢。讓咱家看看吧。」

    崔庭樾帶著人來到後院。王喜打發了身邊地小太監離開。自己看了一眼那女屍。知道是假地。使了個眼色讓崔庭樾把白布給女屍蓋上。自己輕輕地甩了拂塵到另一手地臂彎裡。隨意道:「明天中午。送到我外邊地宅子吧。」

    崔庭樾點頭。王喜就走了。

    崔庭樾送走了王喜。轉身就變了臉色地走到後院。推開了一不起眼地小門。看著江黛兒未著寸縷地躺在了床上。道:「姨娘。我可是花了五萬兩來保你。」

    江黛兒地面色蒼白。透著一股灰色。聽了崔庭樾地話。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縮起了傷痕纍纍地身子。在崔庭樾淫笑地靠近中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一月。崔府明面上地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崔國丈死撐著一口氣不嚥下去。而他地大兒子已經開始在接收家族中暗地裡地生意。

    江黛兒現如今的姿色已經沒有開頭那麼好了,原本崔庭樾還積極給她用藥,結果花了許多地銀兩也沒有效果。對江黛兒慢慢的黯淡了下來。

    崔庭樾正是關鍵時刻,他深知那些弟弟們對江黛兒地慾望,所以就將江黛兒的所在暗自透露給所有地弟弟們。那些少爺們聽說江黛兒還活著,原本已經死了的心又活絡了起來。知道大哥是在收買自己,原本不甘心,但是怎奈實在抵擋不了江黛兒的誘惑,就輪著去找江黛兒歡好。

    結果雖然有點失望,江黛兒的美色已經沒有從前那麼好了。只是那股風騷勁還在,所以也算得上是一嘗夙願。少爺們個個嘗過夙願後,大家都知道各自跟江黛兒都有一腿,索性結伴而去,叫了幾個青樓姑娘到江黛兒的所在連著江黛兒一起玩弄,日日笙歌淫樂,好不熱鬧。

    也怪崔家的少爺們行事不經大腦,江黛兒本是賜死的人,偷偷去就行了,偏偏還要結伴而去。幾乎就是當晚,夏琦就知道了,不過還沒到收網的時候,所以隱忍著不發。

    十月紅顏的期限已經到了,江黛兒的姿色一天天的衰老了下去。崔家少爺們對她也怠倦了,都不往江黛兒身邊去了,一個病歪歪玩起來沒有什麼勁的女人,還不如回家抱自己的娘們呢。

    江黛兒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崔庭樾也將她拋到了腦後,如果不是身邊人的提醒,他很有可能就此忘了江黛兒是那號人物了。

    崔庭樾的心腹在崔庭樾的身邊小心的提醒,江黛兒的身體已經不好了,要不要做什麼打算?

    崔庭樾上下瞄了一眼略顯侷促的心腹,淡然的道:「你們幾個要是想要就去吧,我看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心腹自然知道崔庭樾說的是真話,樂的跟崔庭樾行了禮,喜滋滋的出去了。

    當韓墨聽說了江黛兒的死訊時,是在一個日光暖暖的下午。如今已經是冬天了,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涼亭裡還是有點冷。

    小夜使人將涼亭用簾子圍住,在涼亭裡燒了兩個大大的火盆,搬了一個大軟榻,塌上鋪了幾層厚厚柔軟的羊皮,韓墨懶懶的躺在柔軟舒適的羊皮上,手裡拿著夏琦給她的密報,看到江黛兒每天都要接待很多崔家下人,受不住,在昨夜裡使了一條繩子將自己給吊死了。

    一聲輕輕的歎息,昨日嬌花,今已成泥。

    韓墨是絕對沒有一絲同情的,也不會在害了人的同時卻假惺惺的感歎。她只是忽然發覺,江黛兒落了下個下場,自己竟沒有一絲解氣的感覺,平平淡淡的如往常一般。

    身前的火盆烤的韓墨白嫩的小臉微微發燙,?一聲,爆裂了一個小火花,四喜站在簾外道:「郡主,公主來了。」

    韓墨輕輕的鬆手,手裡輕薄易燃的紙張飄飄搖搖的落在了火盆裡,飛快的燃了起來。

    涼亭的簾子一掀,挺著笨重大肚子的夏暮嵐讓走過去的小夜攙扶著過來了。夏暮嵐朝那燃著紙張的火盆輕輕一瞥,看了眼韓墨窩在軟榻裡,瞇著眼睛打盹,宛如一隻犯懶的小貓兒,嗔怪道:「你又有事情瞞我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四章 落花成泥8

    韓墨淡淡的唔了一聲,沒有解釋。夏暮嵐走了過來坐在軟榻上,挺著肚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著。韓墨睜開眼,挪了挪身子,給夏暮嵐讓出點位置,順便看了眼她的大肚子,道:「你沒找盧氏麻煩?」她可是聽說了盧氏給煬書找小妾來著,按照夏暮嵐的性子,對於敢侵犯自己底盤的人可是沒那麼好說話的。

    夏暮嵐懶懶的抬眼,摸著自己的大肚子道:「你說呢?」頓了頓她接著道:「現在煬書防著盧氏跟防賊一樣。」

    韓墨笑了,她知道夏暮嵐一定做了什麼,誰叫那盧氏那麼不長眼呢,現在導致了她和煬書母子二人離心,也是該的。

    夏暮嵐看她笑了,也惱了,道:「我還能幹什麼?怎麼說她也是我婆婆,難道我還能下殺手不成?!」

    韓墨從軟榻上起身,極小心翼翼伸手貼上夏暮嵐的肚子,稀罕的撫摸著。

    「呀!他踢我!」韓墨飛快的縮回了手,一臉驚奇的看向夏暮嵐的肚子,夏暮嵐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什麼好稀奇的。」語氣雖然是責怪的,夏暮嵐的唇角還是止不住的翹了起來。

    韓墨小心的把手又貼了上去,夏暮嵐看著她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此時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一樣,不由得道:「你跟玉大哥的房事那麼勤,還不如自己也懷個呢!」最少她現在有了這個孩子後,就不感覺孤單了。

    韓墨臉色微紅的縮回了手,瞪了夏暮嵐一眼才道:「胡說!看我把你的嘴堵上!」

    夏暮嵐笑著討饒:「行了行了,是我錯了,要知道自從你給皇兄出了那個主意,現在外面誰不說著榮壽郡主的好話來著!」

    韓墨哼哼了兩聲不置可否,事實上,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主意會有那樣的效果。夏琦頒布了旨意,說是軍資缺少,為了能讓遠在戰爭前線的官兵們不挨餓。榮壽郡主起頭,並著后妃都把自己的古玩珍寶拿出來在兩個月後拍賣,拍賣數額上的前十名,能有幸被皇帝邀請著一起吃一頓飯。後面的十名也沒有關係。都會記錄在案,送去給皇帝過目。

    沒有想到,滿城地權貴們沒有多大的興奮,因為都知道這是皇帝變著法子籌錢呢。所以也只是意思意思,保持著那個消費水平。即不會太扎眼讓皇帝惦記著,也不會太落後扇了皇帝的面子。惹來了不該惹的禍害。

    相對於京官權貴們地淡定。南邊地富商們全都轟動了。有眼光地。有錢財地。都為了那前十名而爭破了頭。削尖了腦袋。憋足了勁往裡面鑽。以至於兩個月後。韓墨剛剛把古董搬了出來。包括后妃們地首飾什麼地。不到三個時辰。就被那些蜂擁而來地富商們所收購完了。

    聽聞了消息地韓墨樂地不行。索性又到倉庫裡挑挑揀揀了一番。再次淘汰掉了一批。又被那些有錢地富商們消化完了。

    到了最後。韓墨索性把不用地傢俱什麼地。就差要把廚房裡地碗都給搬空了。富商們自從知道榮壽郡主府連菜碟子都拿出來賣了。知道榮壽郡主府裡只怕再也拿不出東西了。本著寧可錯過。也不可放過地方針。蜂擁而上。

    一時水漲船高。榮壽郡主府地菜碟子竟然買地比之前那些珍寶古董價更高。反正富商們不在意。他們要地就是累計錢數擠上能跟皇帝見面地前十名就好了。

    以至於自此以後。外邊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榮壽郡主府裡面平常地菜碟子比外邊地珍奇寶貝都要金貴地多……

    在韓墨把菜碟子賣出去地當天。玉子涵十分鬱悶不願意地看著桌上簡陋地盤子裝著地簡陋菜餚。終於忍不住道:「墨墨。你也太過分了吧。什麼臉盆洗手架都買出去了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你竟然連咱家地菜碟子都賣出去了!」

    韓墨拿著一疊厚厚的單子正在看上面的數據,只是一成啊,就夠她孫子吃一輩子的了,果然還是人民群眾的力量大!她聽了玉子涵的抱怨,笑瞇瞇的像一隻偷了隔壁魚的貓兒,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今天賣的錢,我們可以用來買更好的菜碟子。」

    玉子涵不由得有點氣悶:「你怎麼不把咱們家的馬桶也拿出去賣?」

    韓墨的眼光一亮,一拍自己的額頭道:「我怎麼沒有想到?涵哥你倒是提醒我了!」

    「……」玉子涵。

    玉子涵氣急的起身,按著韓墨甚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給我老實待著!」

    夏暮嵐看韓墨坐著發呆,沒一會忽然笑了出來,奇怪道:「有什麼好樂的事情,說出來我也聽聽。」

    「那天我差點把馬桶給賣了,涵哥就跟我急了。」韓墨抿著嘴笑,宛如珍珠般白皙的小臉泛著柔和的光芒,那溫和柔潤的眼神,更是只有身在幸福中的女人有才的。

    「你跟玉大哥,真好。」夏暮嵐帶著點嫉妒羨慕的感歎道。韓墨正了臉色:「難道你就不好了嗎?這幾月我看下來,煬書處處緊著你,偏偏你就不理他。」

    夏暮嵐閉嘴不說話,扭頭不看韓墨。韓墨的神色柔和了下來,知道要夏暮嵐完全的接受煬書比較難。所以就放輕了音調:「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孩子的爹,為了孩子,你也不能再這樣了。」

    涼亭外一人影一動,四喜輕聲稟告道:「郡主,煬公子來了。」

    夏暮嵐抱著自己的肚子,舒服的歪著,聽到四喜的話也只是挑了挑眉,依舊不說話。韓墨的位置挨著簾子,就伸出小指頭掀開了一條縫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煬書穿的不是很厚,跟木雕似的杵在涼亭的小道上,神色擔憂的往涼亭裡張望著。

    「煬書凍的嘴唇都紫了。」韓墨放下了簾子,沒吭氣,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眼睛微微一抬,向夏暮嵐瞄去一眼。夏暮嵐明顯比剛才略顯不安,摸肚子的動作更頻繁了。

    「郡主?」四喜有點遲疑,怎麼也要給個回話吧,就是她看著,也覺得那煬公子有點可憐了。

    韓墨眼也沒有抬的直接回道:「讓他站著去。」話音剛落,身邊的這位明顯的不對勁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0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五章 初冬情暖1

   韓墨眼也沒有抬的直接回道:「讓他站著去。」話音剛落,身邊的這位明顯的不對勁了。

    韓墨當作沒看到,假裝把煬書還在外面可憐巴巴站著的事情跑到了腦後,有點慵懶的道:「那崔寧找著地方開府了吧。」

    夏暮嵐略帶急躁的恩了聲,明顯心思被什麼給攪亂了。

    「聽說找了個很大的地方,還買了許多的奴婢,憋足了勁要證明她自己活的比某些人好。」韓墨把夏暮嵐不輕不重的刺激了下。人家可是要證明自己活的比你好呢。

    夏暮嵐冷冷一哼,因為做了母親,所以眉眼倒沒有顯出多少陰霾來:「昭昭呢,該出手了吧?白白讓她舒服了幾個月!」

    「別嫉妒了,你活的不如人家好。」韓墨再次把夏暮嵐刺激了下,見她要開口說話,就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昭昭姐還有兩天才出關,你讓她且逍遙著。」

    韓墨趁著夏暮嵐貌似帶著點不甘願的挑簾子向外看的時候,向伺候在一旁的三喜使了個眼色,三喜明瞭,等夏暮嵐放下了簾子的時候低聲在韓墨的耳邊道:「主子,外面天氣冷,讓煬公子一直站在外面會不會有點不妥?」

    夏暮嵐的眼角滑過一絲心疼,剛剛她也看到了,煬書凍的嘴唇都紫了……

    「不管他。」韓墨頓了頓,諷刺的有點明顯道:「那又不是我相公,我不操心。」

    夏暮嵐聽出了她的諷刺,大眼一瞪:「不是你相公你就不心疼!」

    韓墨眨眨眼,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那當然。」要是她敢對那個陌生男人有一絲想頭,玉子涵不持劍在對方的身上戳幾個窟窿就怪了。

    夏暮嵐氣急。在韓墨地面前敗了偽裝。索性抿緊了唇不說話。大眼瞪向韓墨頗有點斥責地味道。韓墨笑笑。對三喜道:「你去把你特意為公主準備地零嘴拿出來。」

    韓墨頓了頓。看夏暮嵐眼中地斥責越來越濃才忍著好笑地接著道:「順便把外邊站著地煬公子也請進來烤烤。快過年地了。別給凍傷風了。」

    夏暮嵐沒好氣地給韓墨丟了一個假好心地眼神。似乎放下了什麼心事。重新挺著肚子舒服地歪在軟榻地一旁。

    四喜小心地掀了簾子。煬書走進來地時候腳步都是僵硬地。韓墨讓四喜給煬書搬來了個軟榻。煬書卻讓三喜把軟榻移到亭子地那一頭。

    「煬公子怎麼不靠近點?這邊火盆子旺。」韓墨輕聲詢問。順便地看一眼臉色有點不大好地夏暮嵐。該不會是她趁著自己沒主意。給煬書示意要他離遠一點吧?

    煬書接過三喜遞過來地熱姜茶。熱熱地茶水捂在了手心。感覺頓時暖和了許多。聽見韓墨如此問。便微笑著回道:「書剛剛進來地時候帶著寒氣。怕度給了暮嵐。所以先坐遠點。」

    韓墨瞥了一眼夏暮嵐柔和下來的臉色。心裡暗笑的同時也讓三喜把火盆子往煬書地方向移了移。

    煬書緩和了一會,喝了半杯姜茶,看夏暮嵐若無其事的撫摸著自己地大肚子,柔和道:「暮嵐。天黑前就回家吧。」

    夏暮嵐依舊摸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沒有聽見。韓墨笑著挨著她,小手偷偷地捏了下夏暮嵐後腰的肉。夏暮嵐一蹙眉。朝韓墨一瞪眼,恰好對上了韓墨投過來純潔地眼神。看了眼煬書。微微有點氣妥的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在軟榻裡窩地更舒服後。才有點不甘願的淡淡唔了聲。

    得了夏暮嵐回答的煬書,唇角立馬綻放出一朵舒心的笑容,看向夏暮嵐的眼神中多有柔和關切之意。恰在這時,玉子涵掀簾進來,一股寒風吹入,讓亭內多出了一股清冽的氣息。他看了一眼和韓墨坐在同一軟榻上的夏暮嵐一眼,又看了看離的遠遠的不能靠近的煬書一眼。大覺得這場景有點相似,出於同病相憐,玉子涵沒有坐到煬書身邊,而是讓夏暮嵐讓了讓,自己坐到韓墨的身側笑看煬書道:「這麼著急的讓你娘子回去幹什麼?」語氣裡的曖昧讓煬書和夏暮嵐都紅了臉。

    韓墨不管,讓夏暮嵐往旁邊挪了挪,自主自覺的挨在剛剛進來,週身還泛著寒意的玉子涵。暖綿綿的小手拉著玉子涵微微有點冰涼的手,嗔怪道:「手都涼了。」

    玉子涵笑著抓住了韓墨的手腕,眼中的寵溺讓煬書自愧不如,讓夏暮嵐紅了眼。嫉妒的!

    「我等會就熱了,倒是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手好不容易暖些,可別再為了我涼了,來,到這裡暖和點。」玉子涵張開手臂拉著韓墨的手到自己暖和的腋下夾緊,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將韓墨額前的一縷髮絲撩到耳後去。

    夏暮嵐原本舒服的歪著,玉子涵一來,韓墨就把她趕到旁邊去了,到了現在,看著這對甜蜜的夫妻倆,越坐越不是滋味。怎麼這樣啊,誰都知道他倆夫妻甜蜜,沒有必要讓人眼紅吧。

    玉子涵的腋下非常溫暖,手放在那裡很舒服,尤其是他的體貼,更讓韓墨的心漲滿了幸福,向外直冒粉紅色的泡泡。

    韓墨向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輕聲道:「正好你捨得從書房裡出來了,煬公子和暮嵐也在,剛好今天天冷,我們一起吃火鍋怎麼樣?」

    玉子涵笑著,鼻尖親暱的輕觸韓墨的鼻尖:「依你。」眼角掃過煬書羨慕的神色,順便對他使了個眼色。

    夏暮嵐只覺得自己的坐位越來越小了,原本還能勉勉強強的歪著,到現在的位置只能容她小心的坐好。瞄了一眼正和相公甜甜蜜蜜沒空注意自己的韓墨,不禁暗罵了一聲,有相公沒朋友!

    煬書接到了玉子涵給的眼色,看看夏暮嵐跟人家夫妻坐在一起不怎麼好,就起身走到夏暮嵐的面前,在她略顯驚訝的目光下握著她的手,把她拉起到自己的軟榻上去一起坐著。

    夏暮嵐第一反應就是掙扎,沒有想到煬書這麼的大膽,這可是在韓墨的面前!夏暮嵐眼神微微有點慌亂的看向那對小夫妻,結果對方正小聲的說話呢,連眼神都懶得投過來一個。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六章 初冬情暖2


    三喜聽見說韓墨說要吃火鍋,沉默向韓墨行了一個禮,靜靜的退出去準備,誰都沒有影響。

    對於這方面遲鈍的小夜看了看兩對夫妻,也終於感覺到自己站在這裡可能有點不太好。看了看韓墨,她這時有姑爺照顧,應該用不到自己,也就沉默無聲的退掉了。

    煬書眼見除了那對目中無人的小夫妻,涼亭裡再也沒有旁人了,心裡微微歡愉夏暮嵐的排斥比剛剛小了。帶著一絲懷念的在夏暮嵐的手上輕捏了一下,感受那滑膩白皙的肌膚。

    夏暮嵐的臉騰的紅了,狠狠的想抽回手,煬書卻異常的固執,拉著夏暮嵐的手不放鬆。兩人小幅度的拉拉扯扯,誰也不肯退步,夏暮嵐微微慌亂的看向背對著自己的韓墨夫妻倆,見他們沒有看到自己和煬書的拉扯,也就放下心來。因煬書異常的堅持,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慢慢的順服了下來。

    煬書心中歡喜拉著夏暮嵐的雙手學著玉子涵的樣子放到自己溫暖的腋下,結果發現了一個微微讓他窘迫的問題,夏暮嵐的雙手,貌似比自己的腋下更加的溫暖……

    夏暮嵐挑眉,似乎是發現了煬書心中的窘迫投過來了一個帶著輕度嘲諷的眼神,煬書硬著頭皮不鬆手,瞥過臉去不看夏暮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玉子涵和韓墨頭靠頭,身子緊緊的挨在一起,背對著煬書和夏暮嵐窩在軟榻的一角,像是兩隻小田鼠緊挨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輕聲低語。雖然背對著煬書夏暮嵐,但是他們倆之間的拉扯可是一絲不落的落在了玉子涵和韓墨的眼裡。

    原因無他,就是玉子涵使上了曾經用來偷窺韓墨洗澡的法子,拿著一面精緻地小鏡子在跟前,摟著韓墨一起看那邊那對彆扭夫妻的笑話。看煬書終於抱得了美人的小手,韓墨也為他高興。輕輕的拿肩膀撞了身旁的玉子涵一下,低語道:「今天煬書剛來的時候,我讓他站在了外邊沒有請他進來。凍的暮嵐都有點心疼了,不過就是死撐著架子不表現出來。你完了偷偷跟煬書說下他今天在外邊時夏暮嵐的表現。免得追了太久,寒了他地心。」

    玉子涵稍稍抬高了小鏡子,看著鏡子裡夏暮嵐和煬書情意綿綿的對峙著,也跟著韓墨壓低了聲音道:「放心,都堅持這麼久了。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地。」

    韓墨不滿的嘟嘴,捏了玉子涵緊致的腰間一下:「讓你說你就說!」她不過就是看見夏暮嵐還拉不下臉。所以著急。更也是出於對閨密的私心,想讓煬書在原本地基礎上,對夏暮嵐更加的好點。

    玉子涵嘶聲,放下了鏡子。在韓墨小蠻腰上的手扼的更緊了,壓低了聲音,貼著韓墨的耳邊沙啞道:「小心,等會挑起了火氣,你就吃不了火鍋了!」

    韓墨有些緊張地看了眼身後地那對夫妻。見對方正對峙著。沒有主意這邊。稍稍放心地同時紅著臉沖玉子涵嘟著小嘴哼了一聲。玉子涵收緊了手臂讓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地身上。十分坦然地對著韓墨抬抬下巴。淡然道:「看。」

    韓墨順著他地眼光。視線落到了他地身下。只見那羞人地東西正在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成長著。不一會就驕傲地昂起了頭。顫顫巍巍地在胯下搭起了一個高高地帳篷。玉子涵有些心猿意馬地摟緊了韓墨。手掌背著人向她地胸前襲去。不顧韓墨地微微掙扎。霸道地揉捏著。

    壓低了聲音建議道:「要不然我們先回房去?把地方讓給他們兩個。也好自在。」

    對於玉子涵這明顯假公濟私地話。韓墨予以堅決地駁回。誰都知道。跟玉子涵進了房間。那是沒那麼容易出來地。入了狼口地小綿羊還能逃出不成?!

    玉子涵有些不甘地繼續要求:「那你摸摸它。」

    韓墨紅著臉拒絕。萬一玉子涵在那啥啥地時候忍不住出聲。那她在夏暮嵐地跟前可是徹底地沒臉了。所以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玉子涵自己也考慮了下。丟下客人自己進房間不太好。當成客人地跟前那啥啥也不成。這是頭腦發熱才提出地要求。發熱完了。玉子涵覺得這樣也不妥。也就抱緊了韓墨。兩人舉起了小鏡子看那對彆扭夫妻地角力。慢慢地轉移自己地注意力。

    好不容易壓下了身上的火氣,就聽四喜在簾外輕聲的稟告,是否現在就把火鍋呈上來?韓墨和玉子涵略有些遺憾的看著小鏡子裡夏暮嵐紅著臉飛快的從煬書的腋下抽回了手低頭不語。

    玉子涵和韓墨雙雙的轉過身,忽略煬書眼中那略有些歡喜,有些侷促的臉色。韓墨對簾外的四喜道:「上來吧。」

    四喜應了一聲,小心的和另一個丫鬟一同掀起了簾子,讓下人門把火鍋端上來。

    這裡原本沒有火鍋的,是韓墨非常想吃,才讓玉子涵給自己找工匠過來,定制的全套。而且這時代沒有天然氣,對於火候的掌控很是不方便,韓墨就讓人在火鍋的下面放了一個炭爐,想要大火,就把爐底的那個小口子打開,想要慢慢吃,就把小口子外的鐵片關上。雖然比不上現代,但是用習慣了後還是很方便的。

    煬書略有些驚奇的看幾個有力的僕婦搬了一個中間缺了一個圓口的桌子上來,然後又在圓口的下方放了一個特製的炭爐,燒的正旺。再有一個丫鬟將一盆紅白分開的湯鍋在了桌子缺的那個圓口上,下方正好是那炭爐。

    小丫鬟們利索的將一道道洗淨切好的菜端了上來,紅紅綠綠的配了一桌子,再加上火鍋冒的香氣更是讓人胃口大開。就連到了孕晚期,胃口變差的夏暮嵐也露出了蠢蠢欲動的神色。

    煬書有點咋舌,第一次看人這麼吃飯的,看夏暮嵐歡喜的模樣,就算有點丟人,還是問道:「這是什麼鍋?」

    韓墨抿嘴輕笑的看向玉子涵,玉子涵投過來一個情意綿綿的眼神,同她俏皮的眼光纏在了一起,兩人同時道:「鴛鴦鍋。」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0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七章 初冬情暖3


    「鴛鴦鍋?」煬書對這名字微微有點驚訝,轉而又輕笑道:「是個好名字。」最少玉子涵夫妻倆還真的是恩愛的讓人羨慕,正好配得上鴛鴦鍋這名字。

    煬書轉頭,向吃的正歡暢的夏暮嵐投去了一個溫柔的眼神,可惜夏暮嵐正在集中注意力把筷子往紅鍋裡夾沒有注意到,煬書的眼神算是送給了瞎子了。

    一雙朱紅的筷子夾住了夏暮嵐往紅鍋裡去的筷子,挪到了滋補的白鍋裡。夏暮嵐沖那人瞪眼,煬書十分溫柔的笑。笑的夏暮嵐有點氣妥,夾起了白鍋裡的牛肉吃。

    玉子涵和韓墨笑看著這對彆扭夫妻,一頓飯在氣氛還算和諧的情況下吃完了。玉子涵起身送走了兩人,回來後,看韓墨躺在軟榻上,像是犯懶的貓兒在打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挨著她的身邊躺下,韓墨像是發現了身邊的熱源,在淺睡中打了個滾,直接滾到了玉子涵的懷裡,腦袋往他的臂彎蹭了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下。

    玉子涵的唇角彎起,接過了小夜遞過來的毛皮毯子,輕輕的給懷裡的韓墨蓋上。小夜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玉爺,小姐從入了冬就容易瞌睡。」

    玉子涵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緊了緊抱著韓墨的手,輕聲答道:「沒事。她的身體我清楚。」

    小夜應了一聲,默默的退下了。

    玉子涵抱著韓墨神思飄遠,亭外靜靜的。沒有一絲地聲音,懷裡的人嘟囔了一聲,幽幽的轉醒,看見了玉子涵,粲然一笑:「我睡了很久?」

    玉子涵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我剛剛送走了他們。」見韓墨待要問什麼,低聲的噓一聲道:「你聽,下雪了。」

    韓墨的耳力雖然不如玉子涵的好。但是在寂靜無人聲的環境下,慢慢地也聽到撲簌簌的下雪聲,那種來自自然完美的樂曲,讓韓墨閉耳聆聽。完全沉浸在其中。

    煬書小心的扶著夏暮嵐出了郡主府,夏暮嵐也沒有向從前那麼排斥了,由著煬書在一旁扶著她上了馬車。秋虹看主子終於出來了,正要進車廂裡伺候,此時煬書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瞪了發愣的秋虹一眼。趁著秋虹發愣的空檔,自己利索的上了馬車關上了車廂門,動作一氣呵成,當秋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廂門已經在她地面前關上了。

    煬書進了車廂。夏暮嵐沒有看到秋虹跟進來有點奇怪地問道:「秋虹呢?」

    煬書微笑道:「說是要在外邊透透氣。」不等夏暮嵐反應過來。煬書就坐到了她地身邊。

    夏暮嵐對於煬書地靠近有點不自然。挪了挪身子往身旁躲了躲。煬書假裝沒有看到她地拒絕。拉過她地手放到自己地懷裡。

    夏暮嵐臉色大紅地要抽回手。煬書黑沉沉地眼珠裡閃過一抹亮光輕笑道:「下雪了。」

    ?夏暮嵐地大腦有一瞬間地空白。煬書情動地喚了一聲她地名字。要不是剛剛玉子涵瞅著空檔叫自己出去說了夏暮嵐拉不下架子地話。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大膽。

    「暮嵐……」低低地。包含著溫情地低喚。夏暮嵐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從上了車就像換了一個人地煬書。張著紅潤地小嘴。想說什麼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貼過來地煬書含住了紅唇。

    夏暮嵐嗚嗚的想要掙扎,煬書伸手拖住了她的後腦讓她不能掙扎,身上也小心的控制著以免壓到了夏暮嵐的大肚子。

    夏暮嵐只覺得頭暈目眩,胸腔裡的空氣被煬書洗劫一空,煬書的攻勢猛烈,卻又保持著溫柔小心,當夏暮嵐喘不過氣的時候就稍稍的放鬆力道,等夏暮嵐喘上了氣,又重新用力的吻上去,直到馬車行駛到了煬家的大門口,車廂裡的兩人還吻的難解難分。

    夏暮嵐只覺得渾身發燙,燙的她都要燒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摟緊了煬書的脖子,掙扎的在他的吻下喘息著。

    煬書感覺到馬車停止前進也是許久以後的事了,他正全心的陶醉在夏暮嵐的吻裡,尤其是看她雙目迷離,臉帶紅暈,少有的情動樣子,更是心口一緊。

    煬書的忽然離開讓夏暮嵐有點不習慣,暗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子清?」

    煬書的雙眼噌的一亮,摟緊了夏暮嵐吻住了她的紅唇手也從她的領口探了進去。

    秋虹隱隱約約聽見了裡面的聲音,不敢去打擾,也給車伕使了個眼色,讓他也不要出聲。外面下了雪,天氣也非常冷,直到秋虹嘴唇凍的烏紫,渾身僵硬的瑟瑟發抖。車廂門終於輕輕的一開,氣息有些不穩的煬書首先從馬車上下來了,然後轉身抱起了在車廂門口的夏暮嵐,小心的放在地下,這才扶著她走近了家門。

    夏暮嵐只覺得臉頰發燙,腦子裡頭暈乎乎的,還沒有從剛剛的辣吻中反應過來就被煬書帶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進了房間。

    外間的秋蘭趕緊迎了上來,卻被煬書瞪了一眼,她眼睜睜的看著,姑爺把公主扶進了房間裡,然後自然而然的順手在自己的鼻尖前關上了房門。

    這是怎麼回事?秋蘭想了又想,害怕公主事後責怪,就壯著膽子想要進房間裡伺候,一旁凍的哆嗦的秋虹趕緊拉住了她,結結巴巴的道:「別……去……」

    秋蘭被秋虹一拽,也回神了,望了望一眼正方的門,不禁冷汗從額角流了下來,要是主子們在房間裡有事己那麼沒眼色的闖進去豈不是找打?

    感激的看了一眼秋虹,兩個丫頭一起回了外間,仔細的聽著正房的聲音以便主子叫的時候就能及時的趕到。

    誰也沒有想到,到了半夜,風風光光進去的姑爺被狼狽的趕了出來,秋虹只聽見門外一響,接著又是用力關門的聲音。

    兩個丫鬟悄悄的探頭,結果發現她們的姑爺形色狼狽的胡亂披著一件內衣被關在了門外,秋虹想要過去,秋蘭拉住了她,給她使了個眼色,這時候出去,撞破了主人的狼狽事,不是在找死麼!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八章 時到今日方知悔1


       煬書胡亂的披了件外衣,光著兩條腿和身子,在瑟瑟的寒風中立馬打了兩個抖。身體裡未熄的情慾似乎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煬書暗自悔恨,怎麼那麼不知道克制,此時站在寒風中的他裹緊了那單薄的內衣,心中懊惱的不知所以,在加上一陣寒風襲來,他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在夜裡特別的響亮。

    門內似乎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煬書的雙眼一亮,立馬又打了幾個噴嚏出來,冷的受不了的貼著房門小聲的哀求道:「暮嵐……放我進去,門外,阿欠!實在是太冷了!」

    門裡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這時又聽見煬書打噴嚏的聲音,吱嘎一聲,紅著雙頰的夏暮嵐打開了房門,看著煬書冷漠道:「進去穿衣服,穿完衣服到書房睡去。」

    煬書溫柔一笑,看著夏暮嵐衣衫不整的模樣一個箭步竄了進去,順利的關上了房門,這次……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夏暮嵐再把他推出門外去了。

    相同的雪夜,驚城郡主府卻沒有那麼安靜祥和,下人們聚在二門上通宵賭博著,房門開著也沒人管。昏暗的房中,男子的喘息聲粗重,配著女人細碎的喘息聲,一室靡艷。

    男子悶哼了一聲,倒在了女子的身上激烈的喘息,等他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後,就翻身平躺到一邊,靜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崔寧剛剛從激情中回過神來,身上一涼,與自己親密歡愛的穆天青靜靜的躺在一邊不說話。崔寧從床腳拉出了被子蓋在自己地身上。翻過身背對著穆天青,她的心底升起了一股無力和茫然,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離開,到最後還是高看了自己。想起身邊的男人,崔寧有些不滿,這樣的男人做朋友是非常好的,隨叫隨來,可是做了丈夫。才知道這種男人是萬萬要不得的。

    一天見不著面不說,就是回來了也只知道抱著她上床。

    崔寧閉了閉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起煬書,並且和身邊地人比較。如果是煬書……和自己歡愛了。絕不會冷漠的將自己丟到一邊,而是會抱著自己體貼的說話。如果是煬書,也不會拿自己的錢花。

    心裡蔓起了一股懊惱地悔恨,崔寧幾次告訴自己,既然選擇了穆天青。那就不要後悔,專心的過日子。可是她做不到,尤其是在身旁的男人在靜默了一會後,低聲道:「小寧,你那裡還有多少錢?有的話借我五萬。」

    崔寧捏緊了手裡的被角,平復了心中地怒意,強道:「沒有了。」

    穆天青似乎聽見了崔寧語氣裡隱藏地那絲不耐煩。黑夜裡。他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看了眼崔寧背對著自己地身影。放低了聲音柔和道:「小寧……主子他…」

    崔寧猛地擁被坐起。雙眼看向穆天青滿是斥責:「主子。主子!你心裡就只有一個主子!到底有沒有我?!難道為了你地主子還要把我地養老錢拿出來不成?!」

    穆天青青了臉。臉上安逸地笑容慢慢地龜裂。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他既然是我地主子。當你也是你地主子。」

    「穆天青!你認誰當主子我不管。但是別把你地奴才樣帶回家裡來!」崔寧地一句話犀利無比。針針刺在了穆天青地心口上。穆天青沉了臉。翻身起床到床邊穿衣服。看樣子又是要離開。

    崔寧慌了。淚眼朦朧地撲到他地背後抱著他地腰哽咽道:「難道你也要像他一樣不要我了不成?!你要是離開。我就死給你看!」

    穆天青地背影一僵。停下了穿衣服地動作沉默不語。崔寧抱著他地腰不放手。許久以後。穆天青才柔和了下來。任崔寧從背後抱著自己:「我們過我們自己地日子不好嗎?」

    崔寧在他的背後使勁的搖頭:「不,我要證明我比那對狗夫妻活的好!」

    感覺到穆天青的身子重新僵硬了起來,崔寧連忙解釋了一句:「我就是想爭一口氣!」

    「爭一口氣?」穆天青掰開了崔寧的手遠遠的推開了她:「如果你不在乎,又何必爭那一口氣!」說罷大步的轉身離開,留崔寧一人在清清冷冷的房間裡。

    清晨,煬書十分稀罕的把大掌印在了夏暮嵐光滑白潔的肚皮上,跟自己的孩子玩躲貓貓:「踢我了!暮嵐你快看!他踢我了!」

    夏暮嵐睡眼朦朧的嘟囔了一聲:「有病。」艱難的挪了挪身子,往煬書的方向靠了一點。煬書索性起身坐起,耳朵貼在夏暮嵐的肚皮上,輕輕的低喃:「暮嵐,有了你和孩子,我覺得很幸福。」

    夏暮嵐的眼睫毛微微一顫,閉著眼睛不說話。煬書看了她一眼,裝模作樣的對著夏暮嵐肚子裡的孩子道:「兒啊,我是你爹爹。」

    夏暮嵐忍著沒有笑,繼續裝睡,煬書看了她一眼,見她翹起了嘴角就知道她沒有睡,貼著夏暮嵐的肚子像是在認真的在聽孩子說話一樣。過了一會抬頭道:「兒子跟我說了,他娘是全晉夏最美的女人。」

    夏暮嵐撲哧的笑了出來,因為懷孕而變得有些臃腫的手指一戳煬書的額頭,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嗔:「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少拿這些花言巧語來糊弄我。」

    煬書飛快的抓住夏暮嵐的手,按在了胸前心口的地方認真道:「我說的是真話,孩子他娘是最美的女人。」

    夏暮嵐臉色微紅的抽出了手:「還不忙去!」

    經夏暮嵐提醒,煬書才想起今早還有事情沒做,就笑著親了夏暮嵐一下:「我走了,很快回來陪你。」

    夏暮嵐蓋上被子,艱難的轉了個身,在煬書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輕輕的恩了聲。煬書眼中微亮,隱隱露著脈脈的溫情。

    煬書讓人備了轎子,自己披上了外衣慢慢的走出大門,心裡算計著怎麼把榮壽郡主府的那火鍋從玉子涵那裡討來。不知不覺到了門口,煬書正要上轎,一聲輕輕的呼喚讓他僵在了原地。帶著一絲不確信的驚疑,慢慢的轉頭,一嬌小單薄的身影映入眼簾。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1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九章 時到今日方知悔2

     煬書正要上轎,一聲輕輕的呼喚讓他僵在了原地。帶著一絲不確信的驚疑,慢慢的轉頭,一嬌小單薄的身影映入眼簾。

    「崔寧?」輕輕的低語。

    崔寧的臉色微微白了白,煬書看著她,發現她比從前更加的瘦了,臉色也沒有從前的好,身子單薄的像是隨時都會隨風飄走一般。楚楚可憐的惹人憐惜,一時煬書扶著轎柄不動。

    崔寧慢慢的從拐角里走了出來,明明那麼只有十幾米的路,對她來說,卻像有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走到了煬書的面前,離著煬書半米的距離站定,強笑道:「好久不見。」

    煬書不知道要說什麼,崔寧的到來讓他心微微一跳,又被強制平復了下來。他微微垂眸避開了崔寧的視線,淡淡的應了一聲。

    崔寧的下唇微微動了下,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先說那件。她害怕自己說完了,煬書就走了,又害怕自己沒說煬書現在就走了。

    場面一時沉默的尷尬,兩個轎夫這個看看,那個看看,決定還是不要說話的好,主子的事情,那是下人能參合的。

    崔寧定定的站在原地,雙目望向煬書含著幽幽的情意,像是在向煬書無聲的傳遞信息。煬書低下視線不去看崔寧的眼,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微笑的朝崔寧拱手:「崔姑娘新婚愉快,我,祝你跟你相公白頭偕老。」

    話一出口。崔寧的臉色霎時白的像紙,煬書自己也愣了愣,這話怎麼聽都有股子微酸地味道,也許,自己對於崔寧另嫁,也有點不甘心吧。可是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自己跟崔寧,是斷然沒有可能的了,他暗自告誡自己。可不能在干糊塗事,負了夏暮嵐。這麼想著,煬書也就真的把崔寧當作一個陌生人看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崔寧心口一痛。轉眼又從煬書的話裡品出了一絲酸味。心中一喜的又靠近了幾步,煬書卻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淡漠客氣的開口道:「崔姑娘找我有事?」

    崔寧停下了腳步,似乎有點侷促和難堪:「子清……我就是想找你說說話。」晶瑩地淚水蔓上眼眶在眼眶上險險欲墜,崔寧咬著下唇不讓它掉下來。

    倔強地虛弱……

    煬書承認。在那一刻他是有點心軟地。但是轉瞬又硬了起來。他像是沒有看見崔寧蔓著淚水地眼眶。客氣道:「崔姑娘找我有事?有事請快點說吧。書還要為內子去購買傢俱。」

    崔寧一愣。臉色白地透青。像是不敢相信煬書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樣。內子……親暱地口吻讓她嫉妒地想要發瘋!

    「你…我。」崔寧極想說什麼。卻在煬書淡漠地目光下說不出一句話來。

    「崔姑娘想必沒有重要地事。那書就先走了。」煬書轉身欲走。崔寧哽咽斷續地喊了一聲:「子清……」

    煬書停下了腳步慢慢地回頭。似乎有點無奈。崔寧見他停下了。心中一喜。雙眸閃過一抹光亮。她知道地。煬書一向是心軟地。

    「崔姑娘…」煬書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點崔寧的來意,只是有些事情已經為時已晚,崔寧傷他太深,他也傷了崔寧,更何況,他已不是當初的那個煬書,而崔寧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崔寧。

    「崔姑娘,你跟你相公好好過吧,相同地錯誤,不要再犯了,我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煬書頓了頓,忽然覺得下句將要出口的話有些澀澀地淡苦,心中自嘲的笑,拋去了那縷愁思,心中專心地算計怎麼搞到玉子涵那套火鍋。想著想著已經想到了一個主意,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崔寧,也就坦然了起來,輕聲而客氣道:「子孫滿堂。」

    煬書不去看崔寧僵硬地嘴角和眼中希望破滅的眼神,他斷然地鑽進轎中,待坐定後,淡然的喊了一聲:「去榮壽郡主府。」

    外邊的兩個轎夫應了一聲,抬起了轎子邁著矯健又穩當的步子拋卻了崔寧僵硬的身影向榮壽郡主府而去。

    玉子涵和韓墨夫妻倆微微有些詫異的看向春風滿面又帶著一絲羞澀的煬書,怎麼不過是過了一夜,煬書的氣質就變化的這麼大?原本他可是因為夏暮嵐的拒絕排斥而有些陰鬱的……

    玉子涵不過微微一愣就明白了過來,擠眉弄眼的拿眼色調侃他,男人麼,能露出這樣春風滿面的神色,可定是在某一方面特別的順暢。

    煬書叫玉子涵看的不自在,連忙道出了自己的來意,玉子涵笑道:「想要火鍋你派人來說一聲便是,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

    「……」煬書微微愕然,上次要個小兒學步車的圖紙可是來了好多趟玉子涵才給他的。如今怎麼……

    「墨墨,先給他們用吧。」玉子涵拉著韓墨的手低聲道。

    韓墨衝他眨眨眼,道:「那我想吃的時候怎麼辦?」

    煬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過是個火鍋的套具,暮嵐和榮壽郡主的關係難道不是非常好?

    玉子涵瞥見韓墨眼中閃過一抹調皮的神色,就依著她道:「你說怎麼辦?」

    韓墨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下,像是經過苦心思考才想出的解決方法:「要不,我帶著火鍋和三喜住到你們府上吧?這樣誰想吃了隨時都能吃!」

    煬書驚愕,借個火鍋套具回家還順便帶上一對夫妻?

    玉子涵知道韓墨只怕早就打好了要去住在煬家的主意,也就幫腔道:「是呀,這個方法好。」

    煬書看玉子涵一本正經的認可,無奈的笑笑,為了能讓到孕晚期的暮嵐為口好點,也就認了。再說,人家榮壽郡主還要帶自己的三喜,這樣一來,就可以就近照顧夏暮嵐的伙食。

    這麼一想,煬書也就當即同意了。向玉子涵拱拱手道:「這樣就有勞玉兄了,書先回家安排個小院好讓玉兄能搬過來小住。」

    「要在夏暮嵐的隔壁啊。」韓墨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聲。煬書點點頭,就離去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章 雪裡暗鋒藏1


「你擔心她?」煬書離開後,玉子涵問韓墨道。韓墨倚在他的懷裡歎了口氣,道:「煬家那裡有那麼簡單的,女人生育就像一隻腳踏進了閻王府,我就害怕有人趁著這個機會想要害她們。」

    「所以住過去?順便把昭昭也誘拐過去是吧。」玉子涵點明了韓墨的心思,韓墨點點頭:「有昭昭姐在,我也放心點,但凡有人想要在伙食裡做什麼花招,都是逃不過她的眼睛的。而且……」

    韓墨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我也想看看孩子都是怎麼生的,涵哥,你說那麼大的一個孩子,怎麼從身下爬出來啊?」

    玉子涵失笑,捏了捏韓墨一本正經思考的小臉,就聽她低聲地嘀咕:「肯定要痛死了。」

    「難道你不想生了?」玉子涵挑眉坐在椅子上,抱起了韓墨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韓墨乖巧的搖搖頭:「等身體好點就生。」

    玉子涵的唇角綻放出一朵舒心的笑容,鼻尖親暱的觸碰韓墨的鼻尖道:「我們就生一對好了,一兒一女。」

    韓墨笑著咬了玉子涵的鼻尖一口,玉子涵的雙目一睜,雙手撓到了韓墨的腋下,夫妻倆笑鬧著,笑鬧著,越發的收不住,直接在床榻上好一番纏綿後才收拾收拾齊整,到煬家做客去!

    對於玉子涵夫妻的到來,夏暮嵐當然是歡迎的。韓墨假裝沒有看到夏暮嵐白膩的脖頸上那歡愛的痕跡,難怪呢,她說今天煬書的氣色怎麼看起來特別地好。

    兩人拉著手坐到了床上說話,韓墨細細的打量了夏暮嵐一眼,她的神態柔和。肌膚越發地白膩,煥發著珍珠般柔和的光芒。舉手太足間已經脫去了少女的青澀,流露著少婦特有的韻味。渾身上下更是泛著母性的光彩。

    對於這樣的暮嵐,韓墨更是眼睛地笑的彎了起來。感覺像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夏暮嵐跟煬書,終於不折騰了。

    韓墨和夏暮嵐正在小聲的說話,小桌上擺著一些孕婦愛吃的零嘴,兩人吃吃笑笑。好不熱鬧。聊天聊地正酣,窗子忽然被一股勁浪破開,一帶著香風的紅影從窗外飛了進來。直接衝到了韓墨和夏暮嵐的面前停下,瞪大了眼睛怒看著兩人。

    韓墨一愕。待看清是玉昭昭後。便璀璨一笑。親暱道:「昭昭姐。你來了。」

    夏暮嵐白了一眼她。向床裡抬抬下巴道:「來了就坐下。在那乾瞪眼幹什麼!」

    玉昭昭原本氣勢洶洶地氣焰被夏暮嵐這麼一喝。倒是弱了下來。爬到了床裡看兩人都對她地到來沒有什麼驚喜之色。不由得泛酸道:「你們倆悄悄快活著。也不知道要叫上我地。」

    韓墨抱著玉昭昭地胳膊。笑道:「昭昭姐不是說明天才出關麼?你在閉關。我怎麼可能去找你?」

    玉昭昭聽韓墨這麼一說。神色才柔和了下來戳了韓墨地額頭一下。韓墨嬌憨地揉揉額頭。眼角閃過一抹亮光。笑道:「昭昭姐出關出地正好。我還有件事要讓昭昭姐幫忙呢。」

    玉昭昭微笑。自主自覺地把一隻染著紅艷豆蔻地手伸到了韓墨地面前:「親兄弟。明算帳。我要幫忙。辛苦費先拿來。」

    夏暮嵐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罵了一聲錢精!韓墨的墨瞳閃過一絲俏皮,輕輕地推開了夏暮嵐的手,緩緩地道:「我說的這件事,只怕不要錢昭昭姐你也會搶著去做。」

    玉昭昭挑挑眉毛,美目裡隱隱的透著一絲好奇,別人說這話她可能會不信,但是說這話的是韓墨,那她是相信的。

    韓墨笑著貼著玉昭昭的耳朵輕聲幾句,只見玉昭昭的眼光大亮,忽然激動的抱緊了韓墨用力的親吻她:「不愧是我的小心肝啊!專門把好事留著給我!」

    韓墨笑著不語,任由玉昭昭親著。夏暮嵐在旁邊白了她們倆一眼,她就知道,這倆都是錢精。

    玉子涵和煬書在隔壁的房子裡下棋,忽然聽見了一聲巨響,驚的煬書跳了起來就要往夏暮嵐那裡沖,玉子涵用力的敲敲桌子:「回來,回來!是昭昭那瘋子,你放

    聽聞了玉昭昭的名字,煬書原本快步向外的腳步立馬聽了下來,汗毛從脊背向上根根倒豎,就是皮膚裡也鑽出了許多的小疙瘩。對於那個女人,雖然美艷無雙,但是他是真的怕了……

    玉昭昭接了韓墨給的任務,興奮的不知所以,立馬匆匆的起身喊著馬上要去,韓墨拉著她,笑道:「還不到時候,昭昭姐你不要著急,我們先在煬家安頓了下來再說。」

    玉昭昭聽聞,笑的很古怪的看向夏暮嵐:「行啊,就怕有些人怕我勾引她親親相公。」

    韓墨看玉昭昭瞄向夏暮嵐的眼神怪異,就知道她們倆間肯定出了什麼事情,就打趣道:「勾引誰的老公?反正我是不怕的。」

    玉昭昭讚賞的捏了下韓墨,韓墨瞇著眼睛像是使壞的貓兒,接著道:「昭昭姐要是去勾引涵哥,我才不擔心,因為涵哥會主動先往你身上戳幾個窟窿來!」

    夏暮嵐的臉色原本有些不自然,聽見了韓墨的話立馬笑翻到了床上,揉著肚子直說笑疼了。玉昭昭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捏著韓墨柔嫩圓潤的雙頰,拉長捏扁的,像是在逗弄一隻貓兒:「我看我白疼你了!你整個一個白眼狼!」

    韓墨嗚嗚的咬字不清道:「我不是白眼狼……嗚……到時候,那些錢還不是歸你!」

    玉昭昭的眼光一亮,接著哼道:「那是應該的!就衝你今天這麼調侃我,說什麼也不能輕易饒了你!」

    韓墨只覺得雙頰酸痛,口齒不清的喊著:「涵,涵哥……」

    「玉昭昭!要不要我們倆比劃比劃!」玉子涵在隔壁的房間裡大喝出聲。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3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一章 雪裡暗鋒藏2

      夜很靜,崔寧在房中輾轉難眠,穆天青又離開了,去為了他的主子做事。說是夫妻,可她感覺,這裡更像是穆天青的臨時旅館,而自己就是穆天青臨時的洩慾工具。

    如果是煬書的話……他會盡量按照自己的要求,每晚都趕回來陪著自己,就是平日裡的體貼,也是穆天青的幾倍。

    一陣急風吹過,窗欞外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樹影搖曳,像是一隻隻從地獄裡掙扎爬出的鬼影。配著呼嘯的夜風,在崔寧的面前張牙舞爪。

    崔寧捏緊了被角,向床裡靠了靠,她感覺一股寒意慢慢的向脊背蔓延,絲絲的往她的骨頭裡鑽。幾乎是在這一刻,她感覺到背後有人,猛的回過身去,只見一黑影赫然倒映在牆角上!

    崔寧捂著耳朵尖叫了一聲,她閉緊了眼睛一會後,卻感覺什麼都沒有發生。慢慢的睜開眼,帶著一絲懼意的看向床裡,剛剛那招搖的黑影,原來是樹影從外邊映了進來。

    驚疑不定的同時崔寧對穆天青的不滿又多了一分,如果他早點回來陪著自己,自己也不用如此擔驚受怕……

    又一陣急風襲來,窗戶被大風吹開,在寂靜的夜裡隨著夜風吱嘎作響。驚的崔寧又是一陣尖叫,等夜風平定了後,向內打開的窗戶也幽顫顫的挺了下來。崔寧慢慢的從膝間抬起了頭,正好就對上了一雙泛著水波漣漪的眼睛,驚叫還未出口,腦子裡就漿糊一片,像是旋轉到了極致,暈乎乎的不知所以。眼裡心中。唯一有的就是那雙泛著水波的眼睛。

    玉昭昭輕笑的站在崔寧地面前,如意的看著她癡呆的眼神,美麗的大眼裡從瞳孔的深處慢慢的泛出漣漪,漣漪的頻率正在小心的加快著,玉昭昭捏起了崔寧的下巴,讓她時刻看著自己的雙眼,聲音溫柔地透著難以抵擋的蠱惑。

    「你最討厭誰……」幽幽的餘音尚在崔寧地耳邊徘徊著,崔寧眼睛睜的大大的,瞳孔裡沒有一絲光彩的望向玉昭昭。

    「韓墨……?不,夏暮嵐……」崔寧似乎有點語言不清。玉昭昭也不著急,對於自己的初步效果,她是滿意地。徐徐的接著問:「你為什麼討厭她?」

    「嫉妒。她有的我沒有……還搶了我地東西,人。」崔寧這次說的話順暢點了,彷彿這答案是顯然而然的一樣。

    玉昭昭惡趣味地問了崔寧許多隱私問題。比如。你最喜歡那種做*愛姿勢。又過幾個男人。又喜歡在什麼時刻做*愛。人生中最丟臉地是那件事?等等。玉昭昭幾乎把惡趣味地問題全都問了一遍。到了最後才進入正題。

    「你把自己地錢都放在那裡了?」

    「後……花園……」

    夜半。韓墨窩在玉子涵地懷裡睡地正香。窗戶被人興奮地拍響。玉子涵刷地一睜雙目。看見韓墨在他地懷中隱隱有清醒地跡象。臉色一臭。語氣透著不耐煩:「玉昭昭!三更半夜地你又發什麼瘋!」

    「誒?難道我壞了你地好事?我明明沒聽見你們行房地聲音啊?」玉昭昭站在門外。好像挺無辜地。她可是認真地聽了牆角地。確認沒有在那啥啥才敲門地。

    玉子涵地臉色更臭了。想要說什麼。韓墨在他地懷中蠕動了下。迷迷糊糊地攀上玉子涵地脖子。睜開眼道:「涵哥…誰呀。」

    「沒誰,你接著睡。」玉子涵在她的額角輕啄一下,緊了緊懷中軟綿綿的身子,打算不理在門外的玉昭昭,直接把韓墨給哄睡。

    玉昭昭聽見了韓墨的聲音,知道她醒了,連忙在門外高聲的喊著:「墨墨呀!快點起床,昭昭姐有事跟你說呀!」

    韓墨聽言,在玉子涵的懷裡掙扎的爬出,在床上摸索著衣服,嘟囔道:「昭昭姐,你,等下。」

    玉子涵眼睜睜的看著韓墨穿著超短裙,小屁股翹起在自己的面前晃蕩著,卻什麼都不能做,臉色更臭了。

    韓墨披了件外衣,親了玉子涵的臭臉一下,踏上鵝絨鞋子出去給玉昭昭開門。

    門剛剛一開,玉昭昭就揚著手裡的十幾張大額銀票,沖韓墨興奮道:「順利完成任務!小心肝呀,要不要把你的五萬兩拿回去?」

    韓墨笑著看她:「昭昭姐,既然你這麼客氣,那我也就不好意思不拿回來了。」小手一伸,就要去取玉昭昭手裡的銀票。玉昭昭趕忙把銀票往懷裡一塞,瞪了韓墨一眼:「我也就是問問。」

    「不捨得幹嗎還要問我?」韓墨斜睨她:「這些銀子,你拿五萬兩給暮嵐,煬家的和我的那份就當作你的辛苦費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就散了,玉昭昭回自己的院子找自己的美男去了,韓墨剛剛轉身,就被一個熾熱的懷抱抱在懷裡,玉子涵的聲音有些沙啞:「反正快亮了,我們來做點開心的事。」

    崔寧迷迷濛濛的從夢境中醒來,她隱隱的記得,昨夜自己好像被夜風嚇了一跳,結果……結果自己糊里糊塗睡著了,她看了眼四周,覺得沒有什麼異常的就放下心來。起床自己打了水洗臉,讓人叫早飯,人回來稟告說早飯還沒有做,氣的崔寧發了一通脾氣,把管理廚房的人給辭了。管理廚房的人二話不說就離開了,要不是找不到頭路,誰也不會到這裡來做奴才!

    崔寧把廚房的人辭去後,管家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本就是別家的小廝,因為犯錯被趕出來的,第一次做大管家,那廚房裡的人本不想來的,還是看著他的面子才來做上一兩個月,如今崔寧竟然把人家給辭了,這讓他上那再去找一個廚子來?要知道京城裡稍微有點頭臉的奴才可都不願意往這裡來。

    崔寧的臉色也氣的發青,她自是知道這些奴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實在招不到人了,她也不願意用他們!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二章 雪裡暗鋒藏3


     崔寧正跟管家生氣著呢,正巧這時買辦回來了,因為找不到管家回話,就直接來到了崔寧的正房,馬馬虎虎的向崔寧行了一個禮,笑嘻嘻的就道:「郡主姑奶奶,小的買到了正品的雪峰尖,來跟您回話來了。」

    崔寧從管家上移回注意力,聽見買辦這麼說,心裡微微舒暢了點:「多少錢?」

    買辦笑嘻嘻的回答道:「三百兩銀子一兩。小的知道郡主姑奶奶喜歡喝好茶,所以就多訂了點。」

    崔寧的心中一驚,冷喝道:「三百兩!怎麼那麼貴!」

    那買辦見崔寧懷疑了,也不害怕,原本笑嘻嘻的臉沉了下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不瞞郡主,能得到這價錢,還是小的跟他們裡面的人辛辛苦苦攀上交情才給的這個價。光為了給郡主省點錢,小的請客吃飯,可還花了十兩銀子,小的惦記著郡主的大恩,都不準備跟郡主拿錢當,像是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多無辜似的。崔寧噎了一下,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道:「十兩銀子我給你報銷,你去跟他們說我不買了!」

    買辦見崔寧沒說什麼,也漸漸的露出了笑臉來,不跟崔寧分辨:「郡主奶奶肯給小人十兩銀子小人感激不盡,不過小人跟人家都說好了買他們的東西,如今郡主不買,那小人以後沒臉登他們的門了。不過郡主不買了他們也應該高興才是。因為這雪峰尖,只有真正的貴人才喝地起。沒了郡主的份,他們還能給別的貴人賣更高的價錢。」買辦笑著說了這一番話,後就安靜的站在原地。

    真正的貴人?崔寧臉色鐵青的沉默了一會,咬著牙向買辦狠狠的瞪了幾眼:「要是讓本郡主知道你欺上瞞下,你就小心你身上的皮!」

    「郡主奶奶,小的可不敢呀!」買辦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笑瞇瞇地對上了站在一旁管家的目光。崔寧從妝甲裡取出了三百兩銀票來交給了買辦,臉色非常的難看,因為她地妝盒裡就剩下不到一百兩了:「拿去買來一兩,順便給賣家說。如果不好喝。就要退貨!」

    買辦笑瞇瞇的應了,向崔寧簡單的行了一個禮就出去了。崔寧含著怒火的看著身旁的管家一眼,想起今早地窩囊事來:「你也下去吧!今天中午我不吃了!」

    管家無聲的退了。不吃剛好,若要吃了,讓他上哪找個廚子來?管家剛剛出門,買辦就從一旁的小道上迎了上來,笑嘻嘻地給管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管家知道他有好處要分給自己。就笑道:「就你會給郡主上眼藥。」

    「您說差了,她那裡算得上是郡主?京城裡除了榮壽郡主那金貴地人配得上那稱呼,其他人都不算的。」

    管家輕笑地拍了拍買辦地肩膀。買辦主動給了管家三十兩銀子。管家滿意地笑道:「你可真有膽子。雪峰尖不過才五十兩銀子。愣是讓你說成了三百兩。」

    買辦笑彎了眼道:「那裡五十兩。小地是從六子那裡拿地貨。六子偷偷從他們掌櫃那裡順下來了三兩。正找不著地方賣呢。小地三十兩銀子就拿下了。」

    管家一聽心裡妒忌地眼紅。但是臉上還是要維持著笑臉。拍拍買辦地肩膀道:「好小子。幹完了這次。你肯定就能回家買地娶媳婦。做個土財主了!」

    買辦笑了:「小地正想著跟您說明天就不幹了呢。」管家點點頭。拍拍買辦地肩膀。兩人說說笑笑地離去。

    崔寧看了眼裝盒裡剩下地一百兩銀子心煩意亂。支撐著這麼大一個郡主府讓她頗有點吃不消。有好多回她都想著。要不然就這麼算了。自己租個小院子跟穆天青兩個人過日子就好了。可這想法剛剛冒頭。就被心中地不甘心給湮滅下。她要力爭上游。讓所有地人都要仰她鼻息。更要證明給煬書看。我能活地比你好!

    崔寧壓下了妝盒蓋子。轉身走向自己藏錢地後花園而去。走著走著。崔寧地心中隱隱地蔓上了一絲不妙地感覺。果然。到了那株海棠花下。崔寧赫然發現了花下地土居然被人動過!心急之下直接拿手挖。慢慢地到了藏錢地地方。崔寧地渾身一軟。坐在了地上。雙目定定地看向土裡。裡面地錢……居然沒了。

    兩日後,韓墨夏暮嵐玉昭昭三人說說笑笑的圍在圓桌上吃著火鍋,玉昭昭看煬書不在,就笑著對韓墨和夏暮嵐道:「我聽人說,那崔寧第二天把花園的人打死了,說是偷盜。」

    韓墨微微一愣,瞬即道:「該不會是崔寧的錢就藏在花園子裡吧?昭昭姐你拿了錢卻叫別人做了替死鬼。」

    玉昭昭瞪了韓墨一眼:「又不是我叫她打死的,關我什麼事?!」

    夏暮嵐拽了下玉昭昭,看了一眼皺眉的韓墨道:「你別管她,她就心軟,非要做什麼安慰才能心安。」

    韓墨皺著眉想要說什麼,但是眼角忽然看見門外的身影,就嚥了話沒說。

    卻說崔寧給穆天青遞過去了一個加急的信件,穆天青接到了崔寧的信,隱隱的從崔寧的話裡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像是在指責著自己什麼,心中驚疑,連忙撇下了一應事務,快馬加鞭三日回了驚城郡主府,到了郡主府連休息都不曾就直奔崔寧的房間。

    一打開門,就看見崔寧原本蒼白的臉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陰沉了下來,一時疲憊的身子僵在了門口,穆天青探索的看著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崔寧冷冷的看著他,陰沉道:「是你拿的吧,把我錢還給我。」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4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三章 雪裡暗鋒藏4


穆天青以為崔寧是在說自己從前向她借的銀子,連日的疲憊已經讓他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來猜崔寧為何如此。心底疲憊的同時也漫上了一股惱怒,不過卻被穆天青給壓制了下來。

    「那一萬兩等大皇子那邊情況好點,我自會設法還你。」穆天青暗自調節自己的情緒,雖然崔寧在自己一回來就對自己說還錢的事,但是他好不容易才能回來一次,就想對崔寧柔和一點,不想壞了兩人的情分。

    崔寧一看穆天青這故作平靜的樣子就認為是他心虛,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崔寧直視著穆天青的眼睛怒道:「你裝什麼傻!我問的是後花園裡的錢!」

    穆天青溫和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怎麼都沒有想到崔寧竟然懷疑自己拿了她後花園的錢!雖然自己銀錢緊張,卻也不會作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崔寧!

    穆天青沉下了臉,冰冷道:「你的意思是我拿了你的錢?!」

    崔寧冷笑的反譏:「難道不是?藏錢的地方可就只有我跟你知道!」

    穆天青氣的青了臉,雙目都能噴出火來,手掌中的門框也被他一下捏碎,他斷然的摔門離去,壓根就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崔寧愣愣的看著穆天青斷然離去的身影,心緒煩亂,難道不是穆天青?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誰?!

    還沒等崔寧回過神,管家就從門外進來了,也沒有行禮。只是拿著譏諷的眼神看著崔寧,不陰不陽道:「郡主。帳房沒錢了,奴才們的月例也該發了。」

    韓墨夫妻在煬家已經住了好幾天了。夏暮嵐和煬書沒有什麼,都挺樂意地,但是盧氏卻不自在了起來,這家到底是誰做主啊!兒媳婦請人來做客也不跟自己打聲招呼的!如果請地是別人,盧氏可能還不會這麼不自在。但是夏暮嵐請的可是榮壽郡主!

    盧氏一想起榮壽郡主那一頭白燦燦地頭髮,和那無聲的威壓,就沒由來的一陣窩囊。巴不得榮壽郡主趕緊走,為此也把煬書叫來自己的跟前說過好多次了。但煬書也是不冷不硬的回答了,人家榮壽郡主要住到暮嵐生產為止。當下將盧氏氣地發抖,聲量也高了不少:「難道我煬家還會對公主不利不成?!」

    煬書沒有管他母親地怒火。只是淡淡地關懷:「母親是有火氣了吧。有空吃齋念佛吧、家中地事情還是交給暮嵐來管。孩兒不打攪母親地休息了。孩兒告退。」

    煬書平淡而有禮地給盧氏行了個禮就退下了。出門去處理他地事情。自從跟崔寧和離後。與夏暮嵐地關係融洽。倒也讓他對人三分笑。與家中兄弟姐妹地關係更是和睦了不少。就是外邊人因為他娶了當今天子地嫡親妹妹。也對他高看一眼。所以煬書感覺很滿意。這樣地生活才是他想要地。

    尤其是一想到夏暮嵐肚子裡未出世地孩兒。他渾身就有使不完地勁。一心只想著要把過去因崔寧而讓家中地損失補償回來。好給他未出世地孩子更好地生活環境。

    夏暮嵐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半瞇著眼睛養神。最近她地肚子是越來越大了。離生產日期也只有一個月了。她自己不緊張。倒讓別人緊張了起來。

    韓墨躺在她地身側。看著夏暮嵐流露著寧靜地睡顏。一時在心中微微感概。想起了那個有著清秀面孔地少年……呆子。你可有看到。暮嵐離了你。也能生活地很好。

    夏暮嵐輕輕地蹙眉。看樣子是要醒了。她身旁地丫鬟連忙去打了熱水來。給醒來地夏暮嵐擦擦手臉端上了熱茶。待夏暮嵐收拾妥當後。看見韓墨還是那副慵懶地樣子。就嗔道:「比我還能躺。真不知道你前世是不是豬投世地。」

    韓墨的小臉叫屋裡的火盆熏的微紅,她輕輕的笑著回道:「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夏暮嵐看著韓墨的小臉,露出從前嬌憨的樣子來,伸手要捏韓墨的臉:「我是不能拿你怎麼樣,我看天底下也就你家涵哥一個人治得了你!」

    韓墨笑著躲著夏暮嵐的手,玩鬧了一會,喘不上氣了才道:「你停下,我給你說個事!」

    夏暮嵐得意的停下了手,韓墨平復了一會呼吸道:「你知不知道崔寧的事?」

    夏暮嵐微微挑眉示意自己有興趣。

    韓墨看夏暮嵐在聽,也就在軟榻上窩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然後才微微感概了一句:「你說事情怎麼那麼湊巧呢?我都沒有想到會收到這樣的效果。」

    夏暮嵐接過身旁侍女遞過來的熱茶慢悠悠的喝著,聽著韓墨說話。

    「你知道昭昭姐拿回了崔寧的錢吧。」韓墨這話有點廢話的嫌疑,所以夏暮嵐也只是點點頭,任由韓墨繼續說:「我都沒有想到崔寧竟然懷疑到了穆天青的頭上去了,估計這兩人已經鬧不和了。」

    夏暮嵐不在意這些,只是道:「那崔寧現在怎麼樣了?」得瑟吧,我看看你現在還怎麼得瑟的起來。

    「現在沒錢給僕人,一大堆的僕人月例都是用府中的錢來抵押的。現在她散了家財,租了安順街的一個小宅子過日子著呢。」韓墨看了夏暮嵐一眼,夏暮嵐沒說什麼,只是冷冷的一哼,顯然對於崔寧現在的下場不太在意。

    「我怎麼感覺吧,這崔寧不太像是經過打擊就老實的人。」韓墨的食指輕輕的點著身旁的茶幾:「你還是小心些,別讓她在拿著煬家的名頭做出什麼事情來。」

    夏暮嵐低垂的眼眸子閃過一絲寒芒,韓墨看她聽進去了也就不在說話,輕輕的轉移話題道:「那盧氏怎麼回事?我看崔寧在的時候你們倆的關係可是還好的。現在就剩下面上的事情了。」

    夏暮嵐冷冷一哼,又是不屑和不在意:「當我不知道,還不是為了她煬家主母的位置!」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四章 雪裡暗鋒藏5


韓墨略略思索就明白了,原來這盧氏是在意自己當家主母的位置,畢竟有了個公主身份的兒媳,她就有些地位不穩了。所以才會想著打壓夏暮嵐,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韓墨的目光又瞄向剛剛進來的一小丫鬟,小丫鬟穿著不俗,長的是一副難得的標緻樣。拿著放零嘴的小碟子有點顫抖的放到夏暮嵐身前的茶

    韓墨看夏暮嵐低垂著眼眸偶爾喝一口茶,視線略略一移,秋虹秋蘭看那小丫鬟的目光也多有敵意,就輕輕道:「來了許久,在你身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標緻的丫鬟。」

    夏暮嵐的唇邊似乎有一絲笑意:「盧氏送的,能不標緻嗎?」話裡帶著暗諷。

    韓墨抬眼看夏暮嵐的眼中似有淡淡的不屑,立馬明白了,從軟榻上坐起了身子,一頭白銀的頭髮,銀光流溢的披在了身上:「過來,我瞧瞧,剛剛進來還沒看清楚。」

    那小丫鬟慌張下跪:「奴婢…」

    韓墨沖身後的小夜使了個眼色,小夜過去把那慌張的丫鬟押到了韓墨的面前跪下。韓墨靜靜的審視著她,忽然發現,盧氏這次可真的用上了心思,這小丫鬟竟然有五分像崔寧!

    看來盧氏是純心來找夏暮嵐的不痛快了,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韓墨輕輕的捏著小丫鬟的下巴,讓她揚起了頭,才對夏暮嵐道:「真難為你天天對這這張臉卻沒打殺了她。」

    夏暮嵐笑笑不說話,真正的崔寧她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更何況這個冒牌的?她惱地不過是盧氏竟然想出了這個主意來找她不痛快而已。

    韓墨感覺到小丫鬟的身子似乎顫抖了起來,就放柔了聲音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叫,秋雲。」要說撞在夏暮嵐地手裡的話。這小丫鬟還不怎麼害怕,畢竟自己地樣貌難得,盧氏也不會讓夏暮嵐對自己怎麼樣,但是這榮壽郡主就不同了,主要是她妒名在外。整治人的手段更是毫不留情。聽聽京城裡盛名的柔姬就知道了!秋雲是怎麼也不想落得那個下場。

    「秋雲。」韓墨低低地唸了一聲。看小丫鬟閉著眼睛顫抖著不敢看自己地模樣。心裡有點好笑地同時。卻想給這小丫鬟立個威。免得她仗著自己地樣子給夏暮嵐找不痛快。

    「倒是個好摸樣。」韓墨放開了手。小丫鬟立馬把頭低下。只敢盯著韓墨垂到地面地銀華白髮看。韓墨看向夏暮嵐道:「記得大喜吧。」

    夏暮嵐輕笑。知道韓墨想幹什麼地同時心頭更是升起了一抹暖意:「知道。不就被你家小夜整成了京城柔姬麻!拿出來顯擺什麼。」

    夏暮嵐嗔怪了一句。韓墨知道她也就是說說。就笑道:「我看這丫鬟地長相別緻。挺像崔寧地。要不然送給我?好陪陪我家小夜姐。」

    小夜姐?秋蘭秋虹地視線落到了韓墨身邊站立不動地小夜身上。這一直靜默無聲地少女。竟然這麼值榮壽郡主看重?當著外人地面就以姐姐稱呼?秋蘭秋虹對於小夜立馬高看了不是一兩眼。

    秋雲一聽榮壽郡主竟然想把自己要了去。還要陪著那個小夜?天哪。還要不要她活了?!她可是絕對不想做第二個柔姬!

    ??磕頭聲自韓墨地腳下傳來:「求求郡主,奴婢只要伺候在公主身邊就行

    韓墨挑眉,正要說什麼夏暮嵐已經出聲歷喝了:「磕那麼重幹什麼!存心想要房子見血不成?!把她給我拉下去!」

    秋虹秋蘭一齊上陣,不顧秋雲的掙扎連忙拉走了她。

    夏暮嵐頗覺晦氣,懨懨地歪在一邊不說話。

    「真的不用把她送到我這裡來?」

    夏暮嵐眼也不睜地回答:「送到你那裡幹什麼,勾引你家涵哥?放心吧,這丫鬟只有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煬書對崔寧早就死心了,看都不看她一

    夏暮嵐頓了一頓,睜開了眼睛接著說道:「我可沒那麼傻,送走了一個,讓盧氏再給我找來一個更厲害的不成?」

    韓墨讚賞的點點頭,不說話。一時兩人都舒服的歪在軟榻上享受著這寧靜的時刻。

    出門在外的煬書其實早就聽聞了崔寧的散家之舉,知道她看定是沒錢了,要不然以她那個要強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煬書的心中說不出滋味,一日夫妻百日恩,真要徹徹底底的跟崔寧斷開聯繫,還是有些難的,最少,聽聞崔寧過的不好的時候,煬書的心中有點幸災樂禍的同時卻又對崔寧有點憐惜。這種憐惜有點相像於對於弱者的同情,與情愛,沒有多大的關係。

    煬書此番約了一些客戶到鶴雲樓吃完了飯,談完了事情。剛剛和客人們出了樓,迎面遠遠的就走來了一嬌小單薄的身影。煬書的腳步微微一頓,他周圍的客戶都互相傳遞著一個曖昧的眼神,看著崔寧向煬書走來,都起哄。

    煬書不動,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其中只有一個稍稍年輕點的客戶貼近了煬書的耳朵道:「煬兄,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家中可是還有公主的。此女沾不得。」

    煬書微笑的向那人拱拱手:「多謝提醒。」那人靜默在一旁就再也不說話。其他人卻起哄著要煬書過去,皆道:「煬賢弟,此等艷福不享白不享啊!」

    煬書面上不動,心中卻微微冷笑,這些人就等著他犯錯

    一年紀五十上下的人拍拍周圍人的肩膀道:「我們就此告別,別擾了煬賢弟的興致。」周圍人一哄而散,一些年小的問那五十上下的人,說為什麼要撮合煬書和崔寧?

    年老的人冷笑,眼角閃過一抹寒光,道,煬家經過崔寧的鬧騰還能不倒,無非就是靠著公主的蒙陰,如果煬書這時候再跟崔寧鬧出點什麼事來,你們說,煬家會怎麼樣?!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6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五章 雪裡暗鋒藏6

年老的人冷笑,眼角閃過一抹寒光,道,煬家經過崔寧的鬧騰還能不倒,無非就是靠著公主的蒙陰,如果煬書這時候再跟崔寧鬧出點什麼事來,你們說,煬家會怎麼樣?!

    年老的人對跟在自己身邊的隨從道:「去派個人跟著,盯著他們,要是有什麼異常就傳給榮陽公主!」他就不信了,雖然貴為公主,難道還不吃醋不成?

    望了眼遠去的人群,煬書微微頓住了腳步,看見崔寧眼帶欣喜的走來,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崔寧見煬書停在了原地,像是在等著自己走過去,心中一喜的同時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煬書的面前,蒼白的臉更是因為見到了煬書而煥發出淡淡的光彩來。

    「子清,又見到了。」似乎有點羞澀的語氣,崔寧站在煬書身前半米處,因煬書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就沒有再度靠近。

    煬書看了一眼崔寧比之前更加蒼白和憔悴的面容,心中已無波瀾,只是極輕,極輕的歎息了一聲,如果崔寧過的好,自己雖然會有點不自在,但是也好過現在…

    煬書向崔寧拱拱手,有禮而疏離道:「崔姑娘有事?」

    崔寧忍住眼中酸酸的淚意,咬著下唇微微低頭,像是不想讓眼淚在煬書的面前落下來:「我,只是想找你說說話。能,跟我,說會話煬書看著崔寧的樣子沉默不說話,過了一會才從袖中拿出了一張地契,遞給了崔寧。崔寧瞪大了眼睛看向地契,有點無措的接過,又是欣喜又是迷茫的看向一臉淡然的煬書。

    煬書想了想,覺得還是一次性跟崔寧說清楚比較好,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道:「這本來是和離的時候準備給你的…如今我已經有了妻子孩子,已不是單身一人。自然不能向從前那般,私下的名產,只能拿出這一處了。」

    煬書看了眼崔寧越發慘白和愧疚的神色,狠了狠心接著道:「崔姑娘,自此希望你能守著這鋪子過地好。我們的夫妻情分……就此了斷了

    崔寧低著頭,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到了手中的地契上,她的情緒似乎難以控制,喃喃自語著:「從前,我。不該的,不該那樣的。」

    崔寧悔意沒有讓煬書有一絲的動容,在他看來無論崔寧悔不悔改,他們都已經注定了殊途。崔寧這番悔意…已經太晚了……

    煬書沒有說什麼。只是向崔寧拱拱手:「崔姑娘。此日一別。我們便是路人。」說罷也不管崔寧。轉身就進了轎子。轎夫們都是有眼色地。不用煬書吩咐。煬書一坐穩了。就立馬起轎。

    崔寧哽著嗓子含淚看著煬如寒風中地嬌花。昭也去找自己地美男去了。就剩下夏暮嵐一人懶洋洋地躺在了軟榻上。看著秋虹在一旁拿著針線為未出世地孩子縫衣服。

    秋蘭慢慢地從房間外走了進來。看見夏暮嵐行了禮。就貼在夏暮嵐地耳邊輕聲說了一些話。夏暮嵐柔和地神情霎時微微僵硬。眼中閃過一絲鋒利地光芒。問道:「他在那裡?」

    秋蘭低眉順眼地恭敬回答:「姑爺自從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還叫了酒進去。」

    夏暮嵐想了想。還是吩咐道:「去煮些茶來。再弄點他愛吃地點心。」

    秋蘭應了一聲是。自退下準備去。

    夏暮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扶著秋虹的手站了起來,另一個丫鬟連忙給夏暮嵐披上了一件毛皮大衣,免得凍著了。夏暮嵐扶著秋蘭的手慢慢的走向煬書的書房,到了門口才接過秋蘭遞過來的熱茶。輕輕地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煬書一腦子全是臨走前崔寧那傷心又絕望的眼神,畢竟曾經恩愛過。那能說忘就忘的,於是回了家就借酒消愁。本來自己一個人在昏暗的書房裡待著。忽然房門一開,挺嵐端著茶從門外慢慢而謹慎的走了進來。那仗勢。嚇得煬書那一份愁思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幾步快走出去小心的扶住了夏暮嵐。眉頭緊緊的皺起,向門外喝道:「那個奴才那麼沒規矩!讓公主帶著身子端茶的!」

    煬書一喝,門外便是一連片丫鬟婆子的跪地聲:「姑爺饒命。」

    夏暮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難道我是奴才不成?茶是我要端的,你要發火就往我身上發,拿奴才們發什麼氣!」

    煬書見夏暮嵐的氣色良好,吁了一口氣,覺得剛剛地一喝,倒是把心頭的陰鬱發洩了出去。看了眼夏暮嵐,他地心中忽然寧靜。

    煬書趕緊一手端過茶盤,小心的攬著夏暮嵐走向書房裡,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後,才責怪道:「你帶著身子呢,有什麼事讓奴才來不成非要自己做?!」

    夏暮嵐像是沒聽見,自主自地伸出已經有點水腫的手指給煬書倒茶:「聽丫鬟們說,你一回來就到書房來了,可是有什麼不順心地事?」

    煬書本能的感覺到夏暮嵐今天有點不對,但是那裡不對他又說不清,聽到夏暮嵐提到自己的煩心事,便坐在一旁沉默了下來不說話。

    夏暮嵐也不管,先給他倒了杯熱茶,然後在給自己倒一直到一壺茶接近涼透,夏暮嵐茶也喝的差不多了,點心也吃的差不多了,看了煬書還沒有要說的意思,心也跟著茶一樣的涼了。

    就在夏暮嵐扶著腰正要起身的時候,煬書在她的身旁忽然開口道:「既然我們是夫妻,我原本就不該瞞的,只是你要相信我,我對崔寧,已經完全死心了。」

    夏暮嵐微微驚訝,眼眸中跳躍過一抹光彩,重新坐下點點頭。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六章 雪裡暗鋒藏7


    煬書又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整理語言,拿起了桌上夏暮嵐給倒的茶起來一口喝盡,才道:「這幾日,我經常遇見崔寧,我聽說她過的不好。所以在今天遇見她的時候,就給了她一間鋪子。」說到這裡,煬書小心的打量了下夏暮嵐的臉色,見她面色平靜,也就稍稍的放下了心來。

    「我已經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人了,自然不能再像從前一般把自己名下的家產都交給她。」說到這裡,煬書隔著茶幾握住了夏暮嵐的手,大拇指慢慢的摩挲著夏暮嵐的手背:「我只是想讓她過的好點,要不然心中,總是有一點牽掛的。」

    夏暮嵐的眉頭一蹙,手一動,像是要掙脫了煬書的手,煬書的手一緊,加快了語調道:「今日我也跟她說清楚了,我跟她的夫妻情分,就此了斷了,以後相逢也只路人

    夏暮嵐心中微微湧出了一點感動,表情也柔和了下來:「既然給了就給了,我知道你是一向心軟的,如果能讓你的心裡好受點,那間鋪子,我就當作是打了水漂的。」

    煬書的心頭湧出了暖意和感動,看向夏暮嵐的雙眸更是流露出脈脈的溫情,握著夏暮嵐的手,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暮嵐微微挑眉,似乎無意的接著問道:「既然已經說清楚了,你今天為什麼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還獨自喝酒?」

    煬書還沒有從剛剛地感動回過神來。聽見夏暮嵐狀似無意的輕問,鬢角頓時沁出了冷汗,吶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如果特別實誠的說出自己是為了崔寧而黯然消神,夏暮嵐絕對和自己沒完。前陣子做的努力也有可能功虧一簣。

    情急之下,煬書想起玉子涵夫妻平日裡地相處來,並得到了一絲靈感,便從自己的椅子上起身,走到夏暮嵐的跟前蹲下,輕輕的環抱著她的腰肢,臉頰貼在她的大肚皮上輕聲道:「這輩子,我有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很滿足

    夏暮嵐本來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但是煬書一如此。她反倒質問不出來了,心裡也湧出了溫情,想起煬書的性子,便對他今日之舉完全釋懷了。看了眼煬書像個孩子的模樣,夏暮嵐地心中一動,就慢慢的摸著煬書的額頭,將自己等會要說的話在心中整理了一下。

    煬書叫夏暮嵐摸的舒服,便也安逸的抱著她不動,享受著這刻難得的溫情。

    夏暮嵐看煬書閉著眼睛很寧靜的樣子。就輕輕的開口道:「子清,你太不瞭解女人

    「怎麼說?」煬書閉著眼睛問。臉頰往夏暮嵐地肚皮上貼近了些。肚子裡地孩子似乎抗議了。小小地手掌貼著肚皮像是要推開煬書一樣。樂地煬書心中一柔。移開了臉頰貼著肚子地別處。孩子還是不樂意。這回上腳了。

    「你要是自從和離後就和她乾乾淨淨地斷掉。哪還好說些。但是你今天垂憐與她。是個女人都會認為你對她還有一絲感情在。有了奢望。就別想斷地乾淨了。」

    煬書閉著眼睛蹙起了眉:「崔寧不會地。我今天跟她說地極為清楚。今後就是路人了。她是個要強地性子。不會纏著我地。」

    「我們來打個賭?」夏暮嵐摸著煬書粗軟地髮絲道。煬書點點頭。就再也沒有說什麼。

    不過是幾日。崔寧因為煬書地救助生活好了許多。還買了一個丫鬟回來到家裡做家務。得了空閒。自然是日日想起煬書在自己關鍵時刻伸出地援手。

    她知道。她把煬書傷地很深。可是即使如此。煬書對她也不能徹底放下不是?這就證明她在煬書地心中還是有著不小地地位地。所以。她要努力。努力在煬書對自己尚還有一絲憐惜地時候抓回他地心。就算將來盧氏對自己不管再不好。自己也不會暴跳起來了。她一定會好好地待煬書。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傷他地心。

    煬書對於夏暮嵐的話其實並不怎麼在意的,按照這個朝代女子的臉皮,一般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再說崔寧在這方面留給煬書的印象還算好,崔寧那樣要強的性子,是不可能在他說出那樣清楚明白的話後還糾纏他的。

    煬書剛剛出了門,去鋪子的轎子就停在了門口,剛剛出門不過幾步,就看見崔寧打扮精緻的從門旁迎了出來,看她的樣子,似乎等了許久。

    煬書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縷淡淡的厭煩,這崔寧,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煬書看了一眼崔寧氣色尚好的臉,就連停留也不曾,直接上轎離去,倒讓等在原地相與他裝作偶遇的崔寧好一會黯然。

    連接著幾日,煬書每次出門總能夠在不同的場景偶遇崔寧,弄得煬書的客戶,或者身邊親近的朋友都知道煬書的前妻已經跟別的男人有染了,卻還想要跟煬書破鏡重圓。紛紛都拿曖昧的眼神看煬書,就是偶爾談笑間也要拿這件事情打趣,都說讓煬書好不容易摘掉這頭綠帽子,千萬再也不要做綠烏龜了,弄得煬書一日日見到崔寧臉色臭過一日。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崔寧竟然會這樣就纏了上來。

    崔寧似乎也感覺到了煬書的態度,漸漸的不再裝偶遇了,而是一日一封情書往煬家送,言辭熱辣露骨,第一封就將煬書看的臉從紅變紫,他狠狠的把信丟到地上踩了兩腳,像是還沒有發洩夠,忍不住有低罵了一聲:「不守婦道!」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7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七章 雪裡暗鋒藏8


    崔寧給煬書連番送情書,夏暮嵐與韓墨當然知情,不過是夏暮嵐想要放養男人,給煬書一個教訓,所以才由得崔寧的信往煬家送了一封又一封,到了第六天,煬書已經被崔寧逼的不怎麼出門了,經常在家中宴客談生意,而崔寧今天的信送來時,也被煬書一聲吼,對二門的門房道,以後再有信來,直接將人打出去!

    說來崔寧知道自己的人煬家不讓上門也不讓送信了,那守門的人已經非常清楚的說了,以後再來就要大棒子打出去了,這可是他們少爺親口吩咐的。

    崔寧本該明白,煬書如此就真的是對她再也沒有一絲憐惜了,可是她認為是夏暮嵐從中作梗,不讓人上門的同時也吩咐了那樣的話,她也不想想,夏暮嵐如果真的想做什麼,她的第一封信肯定就送不到煬書的手中。

    所以情書送不進煬家,崔寧把罪全怪在了夏暮嵐的頭上。心中更是憋著一股氣要讓煬書從她的信中知道她的心意。使了個法子,天天在煬家的門口放紙鳶,紙鳶上帶著情書,當風高高的吹向煬家的時候,崔寧就剪斷那根線,煬書對崔寧直接從無語到厭煩,最後有幾次,那紙鳶甚至落到了夏暮嵐的房門前。

    夏暮嵐惱不惱崔寧韓墨不知道,不過韓墨看煬書惱了崔寧,夏暮嵐倒是挺高興的。雖然沒有竄嗦著煬書去做什麼。但也是一幅任由事態發展地樣子。

    夏暮嵐不煩,韓墨倒是煩了,這崔寧簡直丟光了現代女性的自尊!愛與不愛,乾乾脆脆,這般不要臉的糾纏,實在讓韓墨難以想像這崔寧原本在現代是幹什麼的。

    韓墨叫人將今早落到夏暮嵐房簷上的紙鳶拿了過來。集合了連日來崔寧送給煬書的情書,冷笑了一聲,很喜歡寫情書是吧,那就多多寫一些

    夏暮嵐不知道韓墨把崔寧寫地情書都收集起來幹什麼,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韓墨絕對沒有在打好主意,夏暮嵐也樂的在一旁見識韓墨是怎麼處理這些信件的。

    讓夏暮嵐沒有想到的是,韓墨處理這些信件的方法即陰險又直接。因為韓墨將這些崔寧寫給煬書的情書全都集合了起來,然後叫人直接送給了穆天青。

    在信還沒有到手的時候,穆天青原本是不想理崔寧的,但是後來聽聞了崔寧散盡家產來應付僕人們的月例。現在貧苦地只能一條街道上租了一個小院子,買了一個丫鬟做活。穆天青想了想,崔寧藏錢的地方確實是只有自己和她知道的,也有可能不小心被誰給發現了。雖然崔寧第一個懷疑自己讓他很生氣,但是想想,崔寧就那樣的性子。所以穆天青強按壓下心中的火氣,覺得什麼時候還是回趟京城的好,最好先派人給崔寧送去點銀錢。

    穆天青剛剛處理完事務就讓人備馬準備趕緊回京城看望崔寧一下,順便在幫幫她看看。到底是誰拿了那藏在後花園的錢。

    這邊備馬地人剛剛離去。那邊就有人送來了信件。來人是穆天青地心腹。簡要地跟穆天青稟告了下。這信是京城裡地榮壽郡主特意使人送來了。

    穆天青本不在意。但是自從聽見了榮壽郡主地名號後就頓住了腳步。那當今皇帝最疼寵地郡主給自己送信幹什麼?

    他不由得想起了與那郡主惟一一次地交集。一頭銀燦燦地頭髮飄逸若仙。那雙幽幽地墨瞳更像是能直接看到人心裡去!

    穆天青頓了頓。回過身取了桌上地一個特大信封拆開來看。發現大信封裡有許多地小信封。心裡微微疑惑。想想榮壽郡主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給自己送這麼多信來。穆天青就從裡取出了一封信。不過剛剛打開看了兩眼。臉霎時地變青。渾身也僵硬了起來。

    穆天青一掌將身邊地桌子拍了個粉碎。向門外地人大喝道:「讓備馬地人不用備馬

    門外地隨從不知所以。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穆天青發這麼大地脾氣。連忙跑去讓人不要備馬了。

    再說崔寧等不到煬書回音的同時,自己也思索著那天丟錢地事情。腦中不期然的閃過穆天青斷然拂袖而去地背影,按照穆天青的那個性子,應該是不大可能會拿自己錢的。

    說不定,是他們二人藏錢的時候被什麼人看見了也不一定。

    那,自己……

    崔寧的腦中一片亂糟糟的,想追回煬書的同時,心中對於穆天青也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她也明白魚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但就是選擇不

    這幾日剛好是穆天青習慣回來的日子,崔寧焦躁不安的等待,她隱隱的有一絲害怕,害怕穆天青就此不回來了。

    夏暮嵐坐在房中奇怪的望了望天,對身旁的人道:「奇怪,今天的風也吹的好,怎麼就沒有信飛到我房頂呢?」

    韓墨在一旁瞟了她一眼:「難道你還希望有人天天給你相公寫情書?」

    夏暮嵐冷冷的笑了聲:「我還不信崔寧就這樣放棄了呢。還是你那方法奏效

    「方法奏不奏效我不知道,不過,」韓墨頓了頓,墨色的雙眸裡似有微微的笑意:「穆天青,肯定氣的要

    夏暮嵐似有嗔意:「你讓她沒有了別的男人了,好專心追求我的男人不成?」

    韓墨沉默了下,抬起了眼,道:「難道你還不瞭解崔寧?」

    夏暮嵐挑眉,眼裡帶著微微的驚訝和疑惑,似是不明白韓墨為什麼這麼說。

    韓墨微微閉眼道:「這樣一來,第一點,是讓崔寧失去了最後的屏障,雖然著屏障還入不了我們的眼。二來是,我敢打賭,如果崔寧失去了穆天青,她肯定會倒追穆天青的。」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八章 雪裡暗鋒藏9


對於韓墨的篤定,夏暮嵐微覺奇怪,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便問道:「你怎麼知道。」

    韓墨眨了眨眼:「你看她平日的作為就知道了啊,自私自利,別人所擁有的東西都是好的,失去的東西也都是好的,只有擁有的不知道珍惜。你看她跟煬書在一起的時候,就跟穆天青糾纏不清,如今失去了煬書,卻不知道好好的把握穆天青,一味只把眼光放在如何追回煬書,這時候只有讓穆天青棄她而去,她肯定會回頭倒追的。」

    夏暮嵐隱隱露著一點茅塞頓開的感悟,低低的呢喃像是在重複韓墨的話:「珍惜所擁有的……把握…」

    韓墨沒有聽清夏暮嵐在說什麼,夏暮嵐也只是微微失神了一會後就放開了,回頭看了一眼韓墨:「就你把她瞭解的清楚!」

    韓墨不答,只是道:「人都如此,只不過她過分些而

    夏暮嵐望著窗外,身體微微顫抖著,韓墨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夏暮嵐回過頭的時候,眼角微紅,眼神似喜似悲,總之糾結不清,她開口道:「今天是趕集日吧,我許久沒有出去了,韓韓,陪我出去透透氣怎麼樣?」

    韓墨聽出了夏暮嵐語中的一絲顫抖,心裡微微明白,但吧。」韓墨非常糾結的看了一眼夏暮嵐的大肚皮,都這麼大了,萬一要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夏暮嵐自然是知道韓墨再想些什麼,為了打消韓墨的顧慮便道:「我們叫上昭昭不就行了!」

    「昭昭姐在閉關。」

    「那就你相公和我相公!這總行了吧!」

    韓墨想了想,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涵哥還可以,對於陪她逛街。只要不是時間太長的話那是很樂意奉陪的,但是煬書那麼忙就難說了,不過他現在正處於下風,應該很容易答應地。

    夏暮嵐使人給去鋪子上的煬書帶去了口信,出乎意料的是,煬書的態度竟然異常的堅決,一點都不同意。先是將帶口信的人打發了回來。然後自己趕緊處理完事務也快馬加鞭的回來了。

    剛剛到家就看見夏暮嵐已經收拾好了行裝。挺著大肚子沉著臉等他。煬書尚未開口。氣勢上就已經弱了三分。他快步走到了夏暮嵐地身邊。微微弓腰扶著夏暮嵐地手攬著夏暮嵐地腰。就是語氣上也柔和婉轉了三分:「暮嵐在家裡可是有什麼不滿?」

    先問問有沒有什麼不滿再說吧書挺無奈地。懷孕地女人真不好伺候。不過…他樂意……

    「悶!」夏暮嵐沉著臉給了一個字。煬書地心思在肚子裡轉幾轉後。臉上舒展出更加柔和溫婉地笑容。拉緊了夏暮嵐地手。輕緩道:「悶了怎麼不到花園裡散散步?」

    夏暮嵐甩開了他地手。似乎有點氣急地道:「你到底陪不陪我出去?!不陪我就走開!韓韓!我們自己逛集去!」

    夏暮嵐地話音剛落。煬書地鬢角生汗。趕集?原來她還想著逛集市!挺著那麼大地肚子……萬一有點什麼…

    煬書地態度難得強硬了起來。重新拉住了夏暮嵐地手:「你要逛集市也等孩子出世再說!挺著這麼大地肚子。萬一出點什麼事。你讓我如何是好!」

    夏暮嵐看煬書態度硬了,她更加地堅決了。挺著肚子就要衝出去:「本公主想去哪裡!就去那裡!」

    煬書嚇的趕緊從身後樓抱住她,見阻止不了。也就軟了下來:「行!行行!我們去,我陪你去!」

    夏暮嵐不幹了。轉身推搡了煬書一下:「不用你陪我!我跟韓韓兩個人去!」

    煬書第一次當著夏暮嵐地面沉了臉,畢竟這可是大事件。

    韓墨一聲輕笑,看著兩人的對峙眼裡閃著趣味地光芒:「你們倆個不會好好說話麼。」韓墨微微頓了頓,看向夏暮嵐道:「你不讓煬書陪著,我可是要我家涵哥陪著,要不然著街逛著還有什麼意

    看夏暮嵐臉上還有不贊同的神色,韓墨衝她眨眨眼睛:「暮嵐你也不想想,我倆如果只帶了小夜,誰給我倆提東

    夏暮嵐沒有說什麼,煬書趕緊順坡下驢,連忙點頭:「你們倆一個挺著大肚子,一個身子弱,能那地了多少東西?還不如帶上我跟玉兄,我們幫你們付錢提東西如何?」

    夏暮嵐微微哼了聲,沒有說話,看樣子是同意了,煬書立馬抬腳出門到隔壁去叫玉子涵,這時代,女人們出門,最好還是有男人們護著的。

    夏暮嵐仗著大肚子為了自己爭取到了出門的權利,玉子涵拉著韓墨的小手走在了前面,煬書緊緊的護在夏暮嵐的身旁走在了後面,小夜跟在四人的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

    五人出了煬家的大門,上了馬車讓馬車行駛到有趕集的那條街上去,離著那條街還有點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玉子涵先跳下了馬車,轉過身抱下了韓墨,兩人拉著手走到了一邊等著。然後是煬書下了馬車緊張兮兮的在旁邊等著,再就是小夜扶著夏暮嵐一點一點的慢慢出了馬車,在煬書和小夜的共同的努力下才讓夏暮嵐安全的站到了地面上。

    煬書輕輕的吁了口氣,看著人潮如湧的集市,剛剛落下的心又高高的提了起來,這麼多人……自己…任命的歎了口氣,煬書的精神有點緊繃,玉子涵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過擔心。

    夏暮嵐剛剛站定,對於各種視線特別敏感的她不過剛剛一會就感覺到一道惡毒甚至陰狠的視線牢牢的頂固在自己的身上,她回頭看去,人潮人湧中,什麼都沒有,好像那道視線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煬書察覺到她的異樣,輕聲問:「怎麼了暮嵐。」帶著疑惑的目光向夏暮嵐視線的方向看去,除了人以外,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08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二十九章 意外生產1


    小婦人一驚,再三確認她們是要全買後還是有點猶豫,畢竟在她看來,韓墨她們是有點吃虧了。直到小夜在她的攤點前隨意的放下了十兩銀子,這小婦人才驚喜不定的去算帳。

    夏暮嵐神態溫和,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慢慢的撫摸著桌子上的一雙雙虎頭鞋,背後的人潮人湧,小夜站在攤子前,桌角的一個虎頭鞋讓人不小心碰掉了。

    小夜低頭輕輕的去撿地上的那隻虎頭鞋,誰都沒有主意,夏暮嵐的背後一個婦人忽然用力撞了過來,夏暮嵐腰上猛的一痛,尖叫著護著肚子向旁邊倒去。韓墨猛的一驚,手已經比腦子更快的做出了反應,伸手就要去拉夏暮嵐。韓墨還想著要撲到夏暮嵐的身下,只是這時已經容不得她思考了,身體隨著夏暮嵐跌下。

    小夜有片刻的遲疑,在夏暮嵐和韓墨之間做著選擇,但最後還是施展開了身形,當夏暮嵐的肚子堪堪就要撞到地上的時候穩穩的扶住了她。不過是眨眼間,韓墨就放下了心,就是身子狠狠的跌到了地上也不是覺得很疼。

    煬書和玉子涵也在這一刻察覺到了異樣,玉子涵幾乎是在眨眼間就趕了過來。拉起了跌到地上的韓墨,看見韓墨的額角擦破了一片油皮,眼裡閃過一絲寒芒。

    韓墨已經顧不得許多,連忙拉住了夏暮嵐的手,看著她慘白的臉,焦急問道:「沒事吧!暮嵐!」

    夏暮嵐的臉已經嚇的慘白,雖然知道韓墨是在問自己話,但是就是回答不出來。煬書沒有玉子涵有武功在身,但也是拼了命的撥開人群向夏暮嵐飛快的跑來。

    一到夏暮嵐的面前就緊緊的攥著她的手,一張臉比夏暮嵐地臉還要白上幾分。在看到夏暮嵐沒有跌傷後,便也不顧這是在大街上,就將面色慘白的夏暮嵐緊緊的攬在了懷裡不說話。玉子涵給韓墨額角的傷口吹了又吹,看著雙手的手腕也擦出了血絲。不由得心疼的拉住了她,給她帶好了紗帽,緊了緊手中的小手,看向煬書夫妻都安然無恙,就鬆了一口氣,一行人此時已經沒有剛剛地興致逛街了。

    「玉爺,小姐。人抓來了。」小夜寒著臉拖了一個婦人過來。不過是簡簡單單地扼著那婦人的肩膀,那婦人就痛的逃脫不掉,渾身顫抖的低著頭。

    韓墨感覺到身旁玉子涵周圍那一瞬間泛起的寒氣,就拉拉他的手,示意他現在不要發落,等一會再說。韓墨看了看被煬書緊緊抱著地夏暮嵐。開口道:「這裡人多,我們回去再說。」

    「夫…人!」

    韓墨微微驚訝地回頭。剛剛買虎頭鞋地那個小婦人驚疑不定地焦急走來。先是看了兩眼夏暮嵐。接著快速道:「這位帶著身子地夫人還是快快地家去!這麼大地肚子。只怕是剛剛就動了胎氣。過會很可能要生產了!」

    韓墨地心猛地一沉。向那婦人輕聲道謝。那婦人只是猶豫了一會就道:「小婦人在鄉里也經常幫鄰里接生。不知道這位夫人家裡可是準備了產婆了?如果沒有。小婦人可以幫忙。」

    韓墨只是微微一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而被煬書緊緊摟在懷中地夏暮嵐卻忽然抓緊了煬書地手。捂著肚子結巴道:「我。肚子疼……」她已經感覺到有什麼暖暖地東西從腿間流了出來……

    眾人地心猛了一沉。煬書更是抱起了夏暮嵐就要往馬車裡沖。韓墨驚地嘴唇微白地飛快推了玉子涵一下:「涵哥!你去幫忙!」

    玉子涵也沒有猶豫地追上了煬書。毫不費力地將他懷中地夏暮嵐抱到自己地懷裡:「你讓小夜帶墨墨過來。別把墨墨一個人留在這裡。」

    煬書知道玉子涵有武功在身,微微一愕後自然同意,玉子涵抱著已經破了羊水的夏暮嵐施展開了身形就騰飛而起,不過是一瞬間就沒了蹤影。

    韓墨此時已是心神微亂,拉緊了小夜的手:「暮嵐會沒事的吧?!」

    小夜任韓墨抓緊了自己的手,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了一句會沒事的!

    當煬書走到韓墨面前的時候,韓墨的心神已經鎮定了許多,從煬書那裡聽見玉子涵要小夜帶著自己先回郡主府,強硬的拒絕了,態度十分嚴肅的道:「暮嵐這時正是需要你的時候,我一個朋友能幫的有限,不要再廢話了,趕緊到她身邊是要緊的。」

    煬書的雙眼升起一抹感激之色,向韓墨拱拱手:「大恩不言謝。」

    韓墨沒有回答,而是示意小夜找了個僻靜處,背上了煬書直接施展輕功飛回家。待兩人都走了後,韓墨才強定下心神,對一旁的那個鄉下婦人道:「有勞夫人跟我走一趟

    那小婦人向韓墨行了一禮,道:「這是應該的,快點走吧,看剛剛那位夫人的樣子,是耽誤不得的。」

    韓墨點點頭,帶著那婦人走到了街口的馬車上,那婦人看見這麼豪華的馬車當即呆了一呆,最後還是強壓穩了心神跟韓墨一起踏上了馬車。

    「郡主,人已經抓起來了。」馬車外有煬書的隨從稟告道。

    墨色的雙眸閃過一縷寒芒,韓墨的手微微一緊,沉聲道:「快速回府!」

    坐在韓墨對面的那個婦人聽見外面人的聲音,驚的連忙站起跪倒韓墨的跟前顫聲道:「賤女給郡主請安!」

    韓墨歎息了一聲,要說這婦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膽子太小了,有什麼都一驚一乍的。當即緩慢的脫下了紗帽,一頭銀燦燦的頭髮挽在頭頂。韓墨親自扶起了那婦人道:「夫人請安坐,等會可能還要勞婦人幫忙。」

    那婦人連稱不敢的顫抖坐下,明明舒適的坐墊,韓墨看她像是如坐針氈。無奈的閉了閉眼,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夏暮嵐的身上,也就不管她

    馬車在街道上飛快的飛馳著,在外人看來非常快的速度,韓墨卻覺得非常的漫長。

    時間一點一滴慢慢的過去,等馬車終於在煬家的大門前停下來的時候,韓墨幾乎就在同時跳下了馬車,這時小夜早早的迎了出來,兩人來不及說什麼,韓墨看小夜的臉上凝聚著一抹凝重之色,心更是一沉,邁開了步子就向夏暮嵐的房間裡跑去。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章 意外生產2


    漸漸的接近了夏暮嵐的院子,韓墨已經能聽到裡面人仰馬翻的聲音,一盆盆猩紅刺目的血水更是當著韓墨的面,由小丫鬟端著經過。

    韓墨的心提得高高的,那一聲聲慘痛到極致的叫喊,更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差點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快步的走到內院,她一眼就看見煬書面色慘白的站在窗下,緊張的擔憂的顫抖。而玉子涵臉色凝重的站在他的身邊給他無聲的支持。

    玉子涵轉頭看見韓墨回來了,心裡踏實了的同時也走過來拉住了韓墨的小手,低聲道:「我去讓小夜給你拿些傷藥來,我們等會在過來怎麼樣。」

    韓墨搖搖頭,目光緊張的望向那緊閉的大門。玉子涵微微一歎,知道她放心不下,也就由著她。

    這時緊閉的大門一開,三道視線立即落到那打開門的產婆身上,煬書的面色更是一白,他可沒有聽見孩子出世的聲音,那這產婆出來,不就是代表事情不好了嗎?

    果然,那產婆哆嗦的跪倒了煬書的面前道:「姑爺……難產了…孩子的肩膀卡著出不來。可是…要保大人…還是孩子?」

    煬書的目光凌厲如刀的向那產婆射去,臉色更是如火山將要爆發一般,逼壓道:「你在說一遍!」

    正是這時,房裡又傳出了一更比剛剛更加淒厲的慘叫,韓墨只覺得腿一軟倒在了玉子涵的身上再也站不起來。

    那產婆連忙磕頭道:「姑爺快點!不能拖了,是要保孩子還是要保大人?!」

    「當然是大人!如果大人保住了,你們也別活了!」煬書爆喝出聲,那產婆從地上爬起進屋向裡面其餘的產婆明說煬書的意思。

    「郡主……或許民婦能幫忙。」猶猶豫豫的聲音從韓墨的身後響起,韓墨回過神,聽見這話心中一喜,看向那婦人,原本沒打算讓對方幫忙的,既然這樣。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把最後的希望都壓在那婦人的身上。連忙道:「你真有辦法!」

    那婦人點點頭:「鄉下地土辦法。十次有七次可以地。」

    煬書也聽見了這邊地對話。也顧不上說什麼。連忙讓那婦人進去了。

    產房裡先是靜默了一下。然後竟然吵了起來。煬書在窗外聽地清楚。竟是那些產婆放下了危急地公主。竟然和那鄉下地婦人吵了起來。當即臉氣地鐵青。向窗子裡地人歷喝道:「讓她來!你們這些婆子再礙事。小心爺打殺了你們!」

    產房裡地爭吵弱了下來。夏暮嵐也再沒有喊叫出聲。像是暈了過去。時間在可怕地寂靜中非常緩慢地一點一點流失。

    終於。一聲嘹亮地哭聲從產房裡傳了出來。門外地眾人都鬆了口氣。韓墨一直提著地心終於落了下來。抬手摸摸額頭。竟流出了冷汗。而煬書更是激動地眼角泛紅。囁嚅不能語。

    產房一開。那鄉下婦人衣衫繚亂。臉上帶著清晰地紅手印走了出來。跪倒韓墨地面前道:「郡主。已經生了。是個男孩。」

    韓墨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是她剛剛進產房的時候被裡面地婆子打的。不過現在還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她焦急問:「大人怎麼樣了?!」

    「母子平安。」

    煬書聽到後大笑出聲。笑的眼淚都留了出來。玉子涵也不去制止他,由著他瘋。

    產房打開了。秋蘭從產房裡走了出來跪到韓墨地跟前道:「郡主,公主有請,請郡主快點進去。」

    韓墨疑惑,但也是快步的走到產房裡,一進門就聞到了血腥味,她也不管,轉過屏風,一眼就看見夏暮嵐面色慘白,滿臉虛汗地躺在床上,看見韓墨來了,才費力的將眼睛爭地更開點。

    韓墨幾步快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一開口嗓子竟帶著哽咽:「你沒事,太好

    夏暮嵐虛弱地笑笑,喘了一口氣道:「韓韓,我有事要你幫忙。」

    韓墨握緊了她的手大力的點頭。

    「我直覺這次跟那崔寧脫不了干係,你讓人把撞我的人看住,等我好了讓我處置。在這之前,誰也不許插手,就是…」夏暮嵐大大的喘了口氣後才接著道:「煬書也不許!」

    韓墨知道夏暮嵐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沒說什麼,這點事情她還是做的到的。夏暮嵐一看她點頭,就鬆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事那樣,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去,含糊道:「韓韓,你看我兒子可愛

    韓墨摸摸她的額頭讓她放心的睡:「很可愛,暮嵐你真厲害,我都嫉妒了。」

    夏暮嵐閉著眼睛笑了兩聲,似乎要睜開眼嘲笑韓墨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抵不過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韓墨讓人把她收拾的舒服妥當,才放開了她的手,慢慢的走出了房間。而煬書也迫不及待的在韓墨出門的時候抱著兒子衝了進去。韓墨體貼的為他們關上了房門,抬眼看見玉子涵背對著自己站在廊下,當即輕輕的走過去,抱住他精窄的腰身。

    玉子涵握住她的小手慢慢的摸索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過後才有點寞落的轉過身回抱著韓墨,低聲道:「墨墨,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孩

    韓墨瞭然,原來玉子涵剛剛懷中的那些寞落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還是問了一聲:「為什麼不要,我想要個和你的孩子。」

    腰間的手臂一緊,玉子涵埋首在韓墨的肩窩,深深的嗅著她的體香,彷彿那樣才能讓自己有安全感一樣:「那次已經把我嚇的腿軟,我不想你再有危險。就我倆,也挺好,生了孩子還要給他們操心一輩

    夏暮嵐今天已經完全刺激到了他,那一盆盆血水猩紅又刺目的從他眼前經過,那時他就在想,他的墨墨,會不會有一天也要面臨這樣的危險?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0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一章 意外生產3


    韓墨心中漲滿了幸福感,揚起了明媚的笑臉,鼻尖親暱的去蹭玉子涵的鼻尖:「是女人總有這麼一天的,我還想要個孩子呢,不用多,兩個就好,一男一女,男孩就教他武功,女孩就好好的寵她。涵哥不要擔心,我想陪著你一輩子,不會有什麼事的。因為我要是有事,那我的男人和孩子就會被別的女人接收,想到她會依到我男人的懷裡撒嬌,會虐待我的孩子,那我就算到了閻羅關,我爬也要爬回來的。」

    玉子涵猛的抬頭,清澈的雙眼明亮璀璨如星,又迷迷濛濛的染上了薄霧,玉子涵死死抱緊了韓墨的細腰,埋首在她的肩窩裡。韓墨感覺到脖子上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故作輕鬆愉快的道:「將來我可要給我兒子說,別看你爹現在威風,當初在娘的懷裡哭的像個孩子!」

    玉子涵哧一聲在韓墨的肩窩裡笑了出來,笑的特別開懷,胸口的震動讓韓墨感覺到莫名的心安,笑了許久,玉子涵抬起了頭,起身拉著韓墨的手,昂首挺胸的向兩人的房間裡走去:「將來我可要給我兒子說了,他娘就是一隻紙老虎。」

    夫妻倆手拉手的回房,做著該做的事,一夜纏綿

    夜深了,再有一會就要天亮了,韓墨依到了玉子涵的懷裡,聽著他慢慢平復下來的喘息,輕聲的開口道:「涵哥,暮嵐她們已經穩妥了,等過了她兒子的百日酒,我們就到南邊的莊園裡怎麼樣?」

    玉子涵伸手擦了擦韓墨滿是汗漬的額頭,親了親答道:「好。到了那邊,還有許多地方要改動下。」

    聽到這裡韓墨忍不住開玩笑似的嘲諷道:「好好的一個江南園子,愣是被你改成了一個四不像的東西。」

    「那裡四不像了?!我是在開發它地功能!」一提到自己的心愛之作,玉子涵立馬開口反駁。小夫妻倆吵吵鬧鬧的。玉子涵見韓墨不肯屈服,硬要堅持四不像的意見,壞笑一聲,雙手伸到了韓墨的腋下一撓,韓墨咯吱一笑,軟弱了下來,光溜溜的身子在玉子涵的懷中滾來滾去以躲避那

    誰知滾著滾著。韓墨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玉子涵地鼻息漸漸粗重,而貼著自己身上地那個身子更是熾熱如火。大腿一不小心碰到了玉子涵熾熱堅硬的分身,那分身貼著她的腿根抖了抖。

    韓墨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有點心怯的抱著玉子涵的脖子道:「涵…涵哥,睡吧,我瞌睡了。」

    玉子涵的大掌罩上了韓墨的一側嬌柔用力的揉捏著,雙目在黑夜中更是亮地嚇人:「知道怕了還撩拔我?」

    下身傳來了腫脹地感覺。空虛被重新填滿。韓墨摟著玉子涵地脖子將他拉向自己。企圖做著最後地掙扎:「涵哥。我們。嗚

    玉子涵俯頭堵住了那雙紅艷艷地小嘴。身下猛動。不一會。相接地唇裡就溢出了韓墨細細碎碎地呻呤。

    不過剛剛天明。韓墨才迷迷糊糊地睡下。門外就有人輕聲稟告:「玉爺。郡主。我家少爺派人來說要提審那人。」

    玉子涵微微一蹙眉。睜開眼來。正要應聲。原本睡迷糊了地韓墨立馬清醒拉住了他。韓墨向門外地人道:「回去給你們少爺說。就說那人我要處置。誰都不許插手!」

    門外地人稍稍一猶豫。就應聲退下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玉子涵皺眉道。畢竟。煬書是夏暮嵐地老公。

    韓墨抱住了他的腰身,窩在他地懷裡搖頭道:「暮嵐跟我說要親自處理,在這之前誰也不許插手。」

    玉子涵想起夏暮嵐在產房裡把韓墨叫進去的那一次:「煬書畢竟是她丈夫。」說著,眼光看向韓墨。

    韓墨不知道玉子涵探究的小心思,只是把頭向他懷中伸出一埋:「女人家的事情,你們不懂,說了也白說。」說罷在玉子涵的懷裡蹭蹭撒嬌道:「涵哥,我困。」

    玉子涵看韓墨的雙眼確實有點睜不開了,就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翻了個身,側躺著讓韓墨完全的窩在自己的懷裡,給她掖了掖被角,摟緊了她的小蠻腰任她入睡。

    夏暮嵐沉沉的睡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清醒過來,一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兒子。結果卻在身側發現兒子的身影,小小的身子被煬書抱在懷裡躺在了夏暮嵐的身側,小臉皺巴巴的,眉頭也緊緊的鎖起,像是有什麼讓他不滿意的一般。

    夏暮嵐有點激動的將自己的兒子抱起,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小嬰兒一經晃動,就從睡眠中醒了過來,哇哇的大哭,驚醒了一邊的煬書。

    煬書連忙起身貼近了夏暮嵐,一臉焦急的看自己那正發脾氣的兒子,連忙問:「怎麼

    夏暮嵐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母親的天性,她抱著孩子輕輕的搖晃,孩子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但還是嘟著一張小嘴,十分不甘願的樣子,眼睛睜的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瞳孔瞪向夏暮嵐。

    「你看他這樣子,跟你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一生氣,那雙眼睛瞪的比銅錢還要圓。」煬書貼著夏暮嵐,伸手捏住了兒子的小手輕輕的搖晃。

    夏暮嵐聽言,瞪了一臉傻笑的煬書一眼,煬書看她的樣子果然跟兒子的想像,哧的笑了出來。

    這時小煬書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又哭了起來,聲音嘹亮卻沒有眼淚,像是乾嚎。

    夏暮嵐看孩子這樣手忙腳亂的接著搖晃,煬書揉了一下下巴,瞄了一眼夏暮嵐的胸部:「該不會是,餓了吧?」

    夏暮嵐一聽,也沒有多想,直接解開了胸襟,撩起了肚兜,奶起了孩子。小煬書一有奶吃,咂咂小嘴,使勁的吸允奶頭裡的奶汁,皺巴巴的小臉也漸漸的舒展開來,像是很滿意的樣子。

    這邊夏暮嵐專心的奶著孩子,挨在她身側的煬書卻盯著夏暮嵐自生產來越來越豐盈的暖玉移不開眼……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二章 提審


   夏暮嵐喂完了奶,就讓奶娘把孩子抱下去,自己躺下閉目休息。煬書給她蓋了蓋被子,想了想還是道:「昨晚你睡覺的時候我讓人到韓墨那裡提人,韓墨她說她要處理,叫我不要插手。」

    夏暮嵐恩了聲,接著道:「是我讓她幫我看著人的,那人我要親自處理!」最後一句話甚至有點陰狠,煬書也躺下抱緊了她,頭埋到她的脖子裡,悶聲道:「那天我是真的嚇到了。」

    夏暮嵐眉間的陰霾逐漸的被溫柔所替代,她回身環抱住煬書的腰身,煬書摟緊了她,熾熱的唇印上了夏暮嵐的紅唇,激烈的糾纏著。

    許久以後,兩人才分開,抱著對方不說話,靜靜的擁在一起。

    還是煬書先開口打破這了這平靜,他先在夏暮嵐飽滿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貼著她道:「提人吧,我跟你一起審。」

    夏暮嵐閉著眼睛,心中微微一動,便恩了一聲。就起身派人去找韓墨來提人。

    韓墨讓小夜帶著人去,自己跟玉子涵也跟著去了,四人坐在堂中,小夜押著那個婦人來到了廳中,那婦人在柴房中被關了一夜,心中驚懼自己闖了禍的同時,更是為自己想出了一個保命的法子。

    夏暮嵐端著茶杯靜靜的審視著堂中跪著的人,身上穿著不太合體的衣裳,衣服的許多處都有補丁。形色狼狽,衣服髒亂不堪。顯然有許多天沒有換了。這麼一個不愛整潔,明顯用話一逼就能賣主地人,除了崔寧那蠢貨能找的出來,再也沒有旁人。

    夏暮嵐安靜不說話,煬書卻不可能不說。端起了茶杯一下子摔在了那婦人地面前,猛的一拍桌子喝道:「那個給你那麼大的膽子來謀害人!給我說!不然老爺今天把你打殺又聽到了煬書的大喝,心裡一亂,忙撐著膽子大喊道:「小婦人那裡有害人!不過是上街滑到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你家夫人,你又不是官。憑什麼打殺了我!識相的趕緊把我放了,好好地把我送出門,要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姑奶奶告訴你,我皇家可是有人的!」

    煬書給氣樂了,真真可笑,不過是一介賤婦,竟然也敢大言不慚的嚷嚷自己皇家有人。他倒要看看,那個皇家的人敢謀害天子的嫡親妹妹!

    韓墨早就猜到了答案,與夏暮嵐相識一眼,皆不語。讓煬書逼問。

    煬書一聲斷喝:「不過是一介賤婦人竟也敢拿皇家地人來做名堂。來人。掌嘴!」

    小夜就站在那婦人地身邊押著她。聽見煬書這麼說。看向韓墨。見韓墨輕輕地點頭表示同意後。就揪起了那婦人地頭髮。當著眾人地面使出了手段。劈劈啪啪地打下去。那婦人在第一巴掌地時候臉就已經紅腫了。嘴角見了血。三四巴掌下去。痛地她慘叫不已。就是牙齒都被打了出來。帶著血絲滾到了地上。

    韓墨看牙齒都出來了就喊了住手。她可不想這婦人說不了話。把崔寧供不出來。

    那婦人先是疼地大嚎。煬書用力地一拍桌子:「給我說!不然今天就要你死在這裡!」

    許是被人激出了狠性。那婦人忍著痛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望向煬書地眼神頗為陰狠地道:「姑奶奶就告訴你!奶奶地背後可是皇上親封地驚城郡主!敢打姑奶奶地嘴!姑奶奶回去要你們全家地命!」那婦人發狠。卻不敢直視煬書地雙眼。她地視線只往桌椅上看。

    韓墨看了一眼煬書漲紫地臉。和氣得發抖地手。在看了眼夏暮嵐明顯平靜地臉。輕笑一聲地看向那婦人:「驚城郡主?你怎麼不看看我是誰?」

    韓墨淡淡然的說著,語氣柔和與平時無恙。那婦人驚疑不定的抬頭,一入眼的,就是那頭白燦燦的銀髮,一時驚懼的說不出話來,手指著韓墨,結結巴巴的道:「榮,榮壽,郡主!」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榮壽郡主的名號?!而榮壽郡主的標誌就是那一頭白燦燦的頭髮!她雖然從前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京城有幾個少女是一頭白髮的?

    韓墨還是沒有什麼生氣的表情,只是瞄眼向夏暮嵐的方向道:「知道我了,那位可就不難猜了。」

    那婦人的視線又移到了夏暮嵐的身上,心中驚懼更勝,一個是榮壽郡主,那另一個就不用說了…肯定是榮陽公主!

    那婦人恐懼的渾身顫抖,她也深深的明白,自己這次真的是踢到了鐵板了。連忙手腳顫抖的趴下用力磕頭哭訴道:「郡主!公主!饒了賤女啊!都是那驚城郡主欺賤女有眼不識泰山,強要賤女趁人不備把公主撞流產啊!賤女不是甘願的!要讓賤女知道是公主,借賤女十個百個熊膽,賤女也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賤女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賤女一人養活啊!那害人的驚城郡主說賤女若不肯去做,就要賤女全家上下十幾口人的命啊!賤女也是受了她的挑唆,所以才做了這事啊!」

    韓墨覺得不耐,看這婦人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就讓小夜堵住了她的嘴。

    夏暮嵐看了煬書鐵青的臉色和幾欲噴火的雙目一眼,輕輕的放下了茶杯,淡然的說了一聲算了…

    煬書驚愕的看她慢慢離去的身影,心中對崔寧的怒火更勝,自己對她百般遷就,她竟然還來謀害自己的妻子孩兒!

    韓墨看也不看煬書一眼,拽著玉子涵跟上了夏暮嵐走

    煬書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來人!給我把這賤婦拿下,備車出門!」

    門外的人應了一聲,飛快的準備去了。

    煬書提了自己開刃的劍,怒氣沖沖的讓人押上那婦人上了車,直奔崔寧的院子而去。

    過了半個時辰,崔寧聽見了門外有人用力敲門,心中驚疑的去開了門,見到是煬書的時候放下了心來的同時也揚起了一個明媚而溫柔的笑臉道:「你來……」

    崔寧的笑容凝聚在了嘴角,因為她看見了煬書陰沉的雙眼和鐵青的臉色。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1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三章 殺雞敬猴


    煬書一眼看見開門的是崔寧,想也不想,一腳用力的踢在了崔寧的胸口上。崔寧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胸口被煬書踢到的地方疼痛欲裂,這崔寧並不覺得什麼,唯一感覺的是,自己的心,也被煬書一腳踢碎了……

    崔寧嗓子裡一股甜腥的味道湧了上來,嘴角沁出了猩紅的鮮血。

    煬書的雙目幾欲噴火,踢倒崔寧的同時也拿劍尖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你個賤人!枉我善待與你,你竟然謀害我的妻子孩兒!」

    崔寧看見這樣的煬書也害怕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惹怒了煬書,而煬書此時暴怒的狀態也是她前所未見的,她一時愣在了那裡,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不,不是我…」崔寧本能的為自己辯解著,煬書一聽更是怒火高漲,上前一腳踹到了崔寧的腰上罵道:「不是你是誰!來人!把人拉上來!」

    煬書的兩個貼身小廝上前把那婦人拉到了崔寧的面前,煬書看崔寧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懼之色,心中越發的肯定,遂冷笑的看向那婦人道:「可是你這賤女撒謊?驚城郡主可不承認人是她挑唆的!」

    那婦人一聽,驚了一下,這可還得了!這驚城郡主要是不承認,那死的可是自己呀!當即哭天喊地的撲向崔寧道:「明明是你威脅我去做這不要命的是呀!你這害人精!」

    崔寧一急。原地打了個滾,躲過了那婦人。焦急地對煬書聲辯道:「我不認識她,子清!」

    崔寧腦中的靈光一閃,連忙接著委屈道:「子清!一定是那公主!一定是那公主自主自演來陷害我地!你不能被她蒙蔽了子清!」

    煬書腦中閃過夏暮嵐淡然離去的背影,怒火上衝的喝道:「崔寧,你還狡辯!」

    煬書的不相信大出崔寧的意料。她心知這件事打死都不能承認,要不然煬書很有可能一劍刺死了她。

    「不是我。真地不是我!說不定是這賤女自己撞上地!這時候來賴到我地頭上!」

    煬書聽崔寧越辯解越不像話。心中滔天地怒火堵在了心口燒地他難以忍受!

    那婦人聽見崔寧要把事情全都推到了自己頭上。當即發了狠。撲上去狠狠地揪住了崔寧地頭髮。邊於崔寧撕打邊哭訴道:「你這害人精!逼我去撞公主地肚子!我全家十幾口都要被你害死了啊!」

    崔寧見她不過是一介賤婦也敢來打自己。又急又怒衝口而道:「我什麼時候逼你了!明明是給了你三十兩銀子地!你自己願意地!」

    最後一句話高喝完地時候。崔寧自己都傻了。愣愣地看向目光陰冷地煬書。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幾聲清脆嘹亮地巴掌聲把崔寧打回神。她怒火沖天地看向又朝自己撲過來地婦人。騰地起身迎過去。兩人揪頭髮。捏手臂。扇耳光地滾在了一起。

    煬書冷冷地看著此刻地崔寧。真地覺得從前地自己是瞎了眼睛了!竟然對這樣地女人動了心!

    一聲淒厲地慘叫響起,崔寧驚愕萬分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婦人瞪大的瞳仁和漸漸垂下的腦袋。她胸前那從背後穿透。明晃晃的劍尖彷彿還能穿透了崔寧的胸口。

    煬書冷冷的拔劍,溫熱的鮮血再次噴了崔寧一臉。顯得她的臉更加的猙獰。崔寧在呆愣了幾秒後就尖叫的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已經死去的婦人。恐懼的看向一臉陰沉的煬書顫抖道:「你,你…殺人

    煬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陰沉道:「他日你若再有對暮嵐母子作出什麼事情來,今日這女人的下場就是你的!」

    煬書環看了一眼這個小院,這個小院是連著前頭自己給她的鋪子的,一看到這裡,煬書心中的怒火更勝,一聲喝道:「給我把這裡砸爛了!」幾名小廝應聲,立馬從馬車裡取來了傢伙,一個先把崔寧的大門砸的稀巴爛,然後才跟著同伴到院子裡,看見什麼砸什麼,崔寧的傢俱什麼的都沒有放過,就連窗戶也讓砸爛了。

    煬書冷眼看著院裡的一切,等自己的人都砸的差不多了,才喝令收手。煬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和一旁臉色慘白的崔寧,冷笑一聲的離去。

    兵兵梆梆的砸東西聲崔寧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心冷了,細細的環看了一眼周圍的斷壁殘骸,忽然笑了,先是小聲的笑,接著笑聲慢慢的變大,笑的崔寧胸口震盪,笑的她心都疼了!

    崔寧蒼白的臉上染著猙獰的鮮血,雙目通紅的望向四周放肆的大笑!

    她笑著笑著鮮血都從嘴裡流了出來,笑的腿都站不住,坐倒在了地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崔寧睜著猩紅的雙目仰天長笑道:「煬書!煬子清!你不仁,我不義!他日休怪我心

    「你等著,今日的一切我會百倍的討回來!!」

    韓墨帶著玉子涵跟著夏暮嵐進了她的房間,見夏暮嵐一坐下,房間裡也沒有別人,韓墨幾步走上去拉著夏暮嵐的袖子焦急道:「那人也承認是崔寧主謀的,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把那禍害除了!還留著她幹什麼!」

    夏暮嵐笑笑不語,看了玉子涵一眼不說話。玉子涵看出她明顯不信任自己,也就笑著拉了下韓墨的手道:「你跟夏暮嵐說說話吧,我回房有事。」

    韓墨看了一眼垂著頭的夏暮嵐,又看了一臉溫和微笑的玉子涵一眼,點點頭,讓他出去回房了。

    等玉子涵出去後,韓墨才嗔怪的擰了夏暮嵐的手臂一下:「有什麼不能當著我家涵哥的面說的!」

    夏暮嵐臉上的笑意已經不見:「他是男人,這些事情不方便當著他面說。」

    韓墨想想,也就點點頭,她自己都有一些不方便當著玉子涵面說的事情。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四章 女人的心機


    韓墨想想,也就點點頭,她自己都有一些不方便當著玉子涵面說的事情。只是人都已經走了,現在總可以說了要這麼做?」韓墨捅捅夏暮嵐,讓她跟自己交代清楚。

    夏暮嵐眼中慢慢的蔓上了陰霾:「你當我有那麼好心放過崔寧?!女人如果不聰明,男人是遲早會變心的,我就是要煬書記住今天的事情,好在今後對我的愧疚勝過於她!」

    「不止這點吧?」韓墨斜睨她,她不相信夏暮嵐會因為這個原因而輕描淡寫的放過一個謀害自己和孩子的人。

    夏暮嵐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輕聲道:「子清的性子太軟綿了,只要別人不要犯到他頭上來,他一般都不會計較。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性子更是軟。還念舊情更是麻煩,我這次就是要給他下次猛藥,讓他記得教訓!不要對甲乙丙丁隨便那個女人心軟慈悲!」

    玉子涵不是故意聽牆角的,他已經站到了門外,要怪只怪他的聽力太好了,而且今天刮的還是順耳風

    好吧,他還是承認他有點好奇心的,不過他並非蓄意偷聽的。

    煬書已經從外面回來了,剛剛到了家門口,就把染了血的劍丟給了小廝。自己回書房叫了熱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一遍,剛剛進屋時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也被洗刷乾淨了。

    這時他才出了房門向夏暮嵐地房間門走去。一進夏暮嵐院子門,煬書驚訝的看到了韓墨夫妻竟然在等著自己。微微有點詫異地同時也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玉兄與郡主等在這裡。可是有事?」煬書朝兩人拱拱手,玉子涵看向身旁的韓墨,唇角緩緩的綻放出一無奈寵溺的笑容來:「是墨墨找你有事,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郡主?」煬書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韓墨,心裡卻有點虛。自從那次韓墨扔他茶杯,他也清楚了,這郡主絕對是護在夏暮嵐身前地母老虎,只要自己稍有不妥,就會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吃了自己。只是…煬書想了想,自己沒有什麼對不起夏暮嵐的事情。也就稍稍放下心來,目光坦然的迎向韓墨。

    韓墨很平靜,最少表情是這樣的,她淡然的看向煬書問道:「煬公子你可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次地事情?」

    煬書地心中微微咯?了一下。韓墨雖然跟自己不太熟。但是因為有玉子涵和夏暮嵐地關係。她對自己一般都是直接叫煬書地。如果開口是煬公子地話。那保準沒好事。

    果然。煬書就聽韓墨接著道:「這次事情地原因煬公子可曾想過?」

    煬書看看韓墨。又將求救並著疑問地目光投向了玉子涵。玉子涵清澈地雙眼升起一抹淡淡地抱歉。其實他好幾次就想跟煬書把夏暮嵐和韓墨在房間裡地對話跟他說出來。或者是直接提點一下他。但是…玉子涵瞄了一眼在自己身側地韓墨。他要是真地說了。他家地小母老虎回家還不撕了他?!所以玉子涵閉口不言。對於煬書求救似地目光也只能回之抱歉地眼神。

    煬書地心一涼。他怎麼就忘了。玉子涵從來都是把榮壽郡主擺在第一位地。

    心裡略略歎了一聲。既然沒有人幫忙他還是自己面對

    「還請郡主直接提點。」煬書客氣了一句。

    「你不說我也會直接提點你地。」韓墨看出了煬書的客氣話,直接給了個沒臉:「煬公子可自己細細的想過?為什麼會出這事情?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心軟!當初如果你跟崔寧斷的一乾二淨,到後來沒有亂施援手,崔寧怎麼會抱有希望?!還做下這樣的事情?!」

    話到這裡韓墨的面色嚴肅道:「我今天就是要給你提個醒,不要亂用同情心,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同情!如果再有一次,我可不能保證夏暮嵐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夜扶著她!關鍵時刻還能出個產婆!」

    煬書的面色一白,韓墨看也不看的直接拉著玉子涵回房。等夫妻倆回到了房間,玉子涵瞄了一眼門外,回過頭來將韓墨摟到自己的懷裡道:「今天的話說重了。」

    韓墨悶悶的恩了一聲,慢慢的伸手環抱住玉子涵的腰肢道:「有一些話暮嵐不方便說出口,我這做朋友的,當然要幫她說出來。要不然下次煬書再隨便對那個女人同情一下,不知道暮嵐還能不能有命在!」

    玉子涵歎息了一聲,伸手覆蓋在韓墨的頭上,掌心下是她柔軟的白色髮絲,他慢慢的摩挲了一下後捏起了韓墨的圓潤的小下巴,抬起她的臉,目光細細的流連,忽然感歎了一聲:「你們女人的這些小心思……」聽聲音像是無限感歎的樣子。

    韓墨微微一笑,趁玉子涵不注意,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食指含在嘴裡,眼波盈盈斜睨著他道:「我們女人的小心思怎麼了?」

    玉子涵一啞,說不出話來,眼中的驚訝絲毫不掩,柔軟熾熱的紅唇包含著他的食指,調皮的舌頭時不時的掃過自己的指尖挑弄,玉子涵的心中驚訝非常,看向韓墨那嫵媚的神態,紅艷的嘴唇,心中不僅閃過從前經常做夢的場景,那紅艷的嘴唇,如果是…含住了身下的它挑弄吸允,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感覺?

    玉子涵想知道,非常想知道,但是也只能想想而已…

    韓墨眼波連連的看向玉子涵著火了一般的雙目,用力的吸允了下他的食指,然後才輕輕的吐出,身子慢慢的貼上了玉子涵,韓墨的聲音嬌媚:「涵哥…你在想什麼?」

    玉子涵沒回答,只是摟緊了韓墨的細腰,一手拖住了她的後腦,狠狠的向那張紅艷艷的小嘴壓了下去。

    熾熱的唇互相交纏,韓墨無助的摟緊了玉子涵的脖子在他的身下像是一條缺氧的魚兒那般用力的喘息。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2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五章 小傢伙煬平


    夏暮嵐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雖然中間有些波折,但結果還是讓很多人都歡喜的,煬家上下即歡喜煬家嫡房有後,也歡喜藉著這個孩子,他們能在皇上的那條船上站的更穩。

    而夏琦也為了這個侄子高興,聽聞消息的第一天就下旨賜了許多的東西過去。到了第五天,更是直接擺駕到煬家。

    煬家為了迎接聖駕又是忙的一陣人仰馬翻。不過讓他們略微有些失望的是,聖駕沒有在正廳裡停留,而是直接到了夏暮嵐的房間裡。

    夏暮嵐請兄長坐到了廳中的太師椅上,自己抱著兒子站在他的面前行禮,夏琦微笑的扶起了她,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她懷中的孩子,問道:「可有取名?」

    夏暮嵐點點頭:「我想給他取單字平。」

    夏琦略略思索就笑道:「可是取平平安安之意?」

    「正是這意思。」夏暮嵐的神態安詳,柔和,夏琦不過看了幾眼,就覺心中欣慰,當初的決定,果然是對的。妹子只有這樣才是幸福的。夏琦的視線落到了夏暮嵐懷中的那小肉團上,看那小傢伙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不由得一笑:「真是像你小時候的樣子。來,放朕懷裡來。」

    夏暮嵐略略一猶豫,也就抱著兒子小心的放到了夏琦地懷中。小傢伙樂了,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夏琦呵呵地笑。夏琦輕輕的捏著他的小手左右搖晃著,輕聲道:「朕記得小時候,朕也是這樣抱著你的。那時母妃擔心朕小,抱不住,不過讓朕略略抱一會就不許朕抱了。如今。皇妹也大了,這小子跟你一樣,都不怕人,見人就笑。」

    夏暮嵐紅了眼圈,低聲道:「妹妹自然是知道皇兄疼我的。放了學總去看我地。」

    夏琦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長的道:「皇妹你心裡知道就好。」視線挪到站在夏暮嵐身邊的煬書。夏琦肅了臉色道:「朕的皇妹是放在朕的手心裡長大的,你如果有一點對不起皇妹地地方,小心朕辦了你!」

    煬書趕忙跪下道:「臣不敢,臣定當會待公主如眼珠。時時刻刻放在眼前珍愛。」煬書的一番話說的不可謂不肉麻,堂中煬家的長輩們低頭當作沒有聽到,夏暮嵐紅了臉瞪了他一眼,煬書向她展露了一抹微笑。

    夏琦看到倆人地眼神互動。心中也就完全放下心來。想想自己也不負母妃地臨終所托。給妹妹找了個如意郎君。心裡這麼想。臉上還是要微微沉下來。看向跪在自己面前地煬書沉聲道:「你要記得你今天說地話!」

    「微臣會記得一輩子地。」煬書說罷。在夏琦地示意下行禮起身。站到了夏暮嵐地身側。

    夏琦抱著小煬平轉過頭向夏暮嵐道:「皇妹你雖然是天家地公主。但是嫁到煬家就是煬家地媳婦。要做好一個媳婦地本分。不可隨意端公主地架子。要侍奉好公婆。尊敬長輩。」

    煬家地眾長輩連忙跪下稱不敢。夏暮嵐面含淡淡地笑意:「臣妹知道。」

    正在這時。被夏琦抱住地小煬平受不了房間裡這嚴肅地氣氛。哇哇地乾嚎。夏琦只覺得手上一濕熱。這小傢伙竟然在自己地身上尿褲子了!

    煬家地眾長輩一驚。瞄了一眼皇帝那莫名地神色。連忙跪下稱有罪。夏暮嵐也一驚。心裡苦笑。兒子啊。你要尿褲子也看看人呀!她幾乎是額角滴汗地快步從座位上起身跪到夏琦地面前結巴道:「皇兄。我兒子……」

    小煬平見自己的母親矮了下去,樂的呵呵笑,烏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珠看向夏琦又是一陣開懷的笑。夏琦微笑的擺擺手道:「無事,你們不要緊張。都起來吧。」輕輕的將手裡的小肉團交到了夏暮嵐的懷中,夏琦扶了她起來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才生產完,好好坐著。」

    夏暮嵐剛剛抱著兒子坐下,就將兒子交到了秋虹的手中,示意她趕緊抱走!

    侍女們用金盆端了幾盆淨水來讓皇帝洗手,夏琦洗完了手,看看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視線在房間裡一環掃,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心裡有淡淡的失望。夏琦沒說什麼,夏暮嵐卻將他眼裡的一抹失望看在了眼裡,試探的道:「皇兄可是在看榮壽郡主?」

    夏琦見夏暮嵐問了,也就道:「我聽說她住在你這裡了,怎麼沒有見?」

    夏暮嵐笑道:「那傢伙自從入了冬就容易犯瞌睡,一天有十個時辰,不是在睡,就是躺在軟榻上養神。皇兄你今日來的突然,估計那傢伙現在還睡著呢。」

    夏琦的心中一憂,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入了冬就愛瞌睡,可是舊病犯了?」

    夏暮嵐搖搖頭:「應該不是,我問過玉子涵,他說跟那沒關係,是身體的緣故,沒有什麼大礙。」

    這還沒有大礙?夏琦心中還是放心不下,正考慮著要不要讓人去叫韓墨,門外的太監用尖細的嗓子喊道:「榮壽郡主到

    夏琦的視線自然而然的望向門口,韓墨鬆鬆的挽了一個髮髻,髮髻上釵著一根黑珍珠,配著銀白的髮絲相得益彰,他認得,那顆黑珍珠是自己送給韓墨的。韓墨現在戴著,讓夏琦舒心了不少。

    韓墨身穿著淺綠色的下裙,裙子上繡著落地的白色百合花,上身是嫩黃色的上衫,加上白色狐皮的披肩,整個人俏皮又不失穩重。

    當然,如果沒有韓墨身旁的那個人,也許夏琦的心裡會更舒服。玉子涵身穿一身淺青色的武裝,整個人顯得幹練,臉上溫和的笑容又不失儒雅,他緩慢的走在韓墨的身側,兩人的步伐韻律一致,大有夫唱妻隨之意。

    韓墨與玉子涵緩步走來,兩人一個嬌小溫婉,一個如玉樹臨風,顯然是一對絕代佳侶。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六章 風波暗湧1

   夏琦的心中隱隱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湧了出來,又被T(去,只要他能偶爾看看韓墨幸福的笑容,也就滿足了。

    不用夏琦吩咐,太監王喜很有眼色的在夏琦的右側加了兩張椅子。韓墨跟玉子涵走到了夏琦的跟前行了一禮,就雙雙坐在了夏琦的右側。夏琦待翰墨坐下後就細細的觀察她的面色,見她的臉色白裡透紅,神態溫婉柔和,也就稍稍放下心來,問道:「身體可還好?剛剛聽皇妹說你入冬就容易瞌睡。」

    「還好。」韓墨微笑,看著夏琦鬢角邊的白髮和眉心的皺紋比以前更多,比以前更深:「琦…」

    琦字剛剛吐了半個音就被韓墨及時收了回來,她看了眼堂上的眾人,然後才接著道:「皇上不要太過勞累。」

    夏琦欣慰又歡喜的點點頭。他知道剛剛被韓墨收回去的那個字:「在煬家住的可好?」

    韓墨含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瞟了一眼堂下與眾人跪在一起的盧氏,盧氏似乎感覺到了韓墨的目光身上動了一動,韓墨微笑著答道:「一般,還可以。」

    夏暮嵐瞪了韓墨一眼.:「你這麼說可是在跟皇兄告狀說我待你不好?」

    韓墨笑笑不說話,夏琦微微皺.眉,有煬家的眾人在,說話實在不怎麼方便:「你們都到外面吧,朕還有幾句私話要交代公主。」

    煬家的人應.聲退下,就連煬書也沒有留下。夏暮嵐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想跟韓墨私下說說話,也就沒說什麼。

    韓墨看機會合.適,便道:「琦,等過了小煬平的百日酒我和涵哥就要…」

    「到天山去。」玉子涵淡.淡的接口打斷了韓墨的話,韓墨回頭看他,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不過想想玉子涵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就閉口不說話。

    夏琦地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地光彩。不管內心是多麼地驚濤駭浪。表面上也不會露出一分來:「為何?爾見一面韓墨地資格都要失去麼?!

    夏琦意味深深地看向玉子涵。玉子涵淡然中又帶著一點微笑地看向韓墨。道:「墨墨地身體虛。天山地氣候剛好適用於養身體。」

    「京城難道就不適合了?!」一質問地高聲。夏暮嵐紅著眼圈瞪向韓墨:「前幾天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要走!」

    韓墨有點心虛。語氣上未免就軟了三分:「今天說不一樣麼。」

    「那怎麼能一樣!」夏暮嵐怒了。她是真地怒了。本來她覺得自己老公兒子挺美滿地。可是最要好地朋友居然就要離開了。讓夏暮嵐感覺自己地那份美滿被硬生生地打了個折。

    「你急什麼。又不是不回來了。」玉子涵拉著韓墨地小手到自己地手心。有意無意地向某個人宣佈自己地領地:「墨墨地身體不好。要到天山療養幾年。這才好要孩子。」

    夏琦心裡一酸,澀澀的苦意蔓延在口腔中。他本來還為韓墨這幾年不要孩子而心裡偷偷歡喜著,現在才知道,人家不是不要,而是暫時不能要。現在人家正在為孩子而積極努力著。

    韓墨的臉微微一紅,低下頭任玉子涵拉著自己的手不說話。夏琦看的心中酸澀,但也強顏歡喜的囑咐道:「還是身子要緊,如果身子不好就別要孩子了。」

    韓墨臉上的紅潮已經蔓到了脖子根,低頭答應著。夏琦不過又說了幾句話就擺駕回宮了。

    在回宮的路上不停的思考著,到底能用什麼事情來把他們的腳步拖上一拖,只要一想到韓墨要跟隨著玉子涵遠赴天山,並為他生兒育女,夏琦的心底就湧起了一絲不甘心。當初是他把韓墨許配給玉子涵的,可是他的要求明明也不高呀,不過…不過就是偶爾能看一眼韓墨就好,可是現在連這種權利都要被剝奪掉,這叫夏琦如何甘心?!

    夏琦剛剛一走,夏暮嵐就跟韓墨鬧開了,眼淚還在臉龐上流著大喊道:「要走為什麼不跟我提前說!你明明沒有拿我當朋友!」

    韓墨心中雖然有那麼一點心虛,但是她對夏暮嵐這一哭二跳三胡鬧的性子非常的清楚,自己從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沒少被她這麼鬧過,雖然每次都是在她眼淚嗒嗒的攻勢下投向,但是這次韓墨毫不留情的給了某個哭成淚人的人一個白眼:「你都有兒子了我都沒有!」

    夏暮嵐聽言安靜下來暫時不鬧了,擦擦眼淚,十分篤定的說:「也是,你嫉妒我有兒子了。」

    韓墨照樣翻她一個白眼:「我這幾年要好好養身體做準備。」

    夏暮嵐眨眨眼:「那剛好,你別生兒子了,生個閨女吧,長大後剛好嫁給我兒子,我保證,把你閨女當成我閨女看待,而且如果我兒子有一點對不起你閨女的地方我就打斷他的腿!」

    韓墨聽她越說越遠了,雖然她知道夏暮嵐是三分鐘熱度的性子,但也是忍不住道:「你想的是不是有點太遠了?!再說生兒子生女兒那是我能控制的嗎?!」她可要努力了,不能讓未出世的女兒還沒有挑過男人就被夏暮嵐那剛剛出世的兒子給預訂了。

    玉子涵貼著韓墨耳邊輕聲道:「生兒生女是能控制的。」

    韓墨驚訝的轉頭,難道玉子涵的師傅竟然發明了控制生男生女的方法了不成?!!轉頭瞄了一眼夏暮嵐,她也高高的支起了耳朵偷聽著呢。

    韓墨拉了一下玉子涵,壓低了聲音問道:「可是你師傅說的方法?」

    玉子涵點點頭:「我師傅天文地理,方方面面研究的極其之多。」話裡多有崇拜的意味。

    韓墨雖然心裡不太看重,但畢竟那人是玉子涵的師傅,所以也就沒有表現出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4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七章 風波暗湧2


    玉子涵點點頭:「我師傅天文地理,方方面面研究的極話裡多有崇拜的意味。

    韓墨雖然心裡不太看重,但畢竟那人是玉子涵的師傅,所以也就沒有表現出來。只不過韓墨也挺佩服他的,能將現代的只是記的那麼多。

    「有那些方法呀?」韓墨看夏暮嵐實在好奇的不行了,正在那裡張口閉口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問。自己便替她問了。

    玉子涵咳嗽了兩聲,竟然有些尷尬,貼著韓墨的耳朵道:「沒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只能說控制著生男或生女的機率那個大些,一方面是從房事入手,一方面就是平時飲食了。」

    「飲食怎麼入手.來。玉子涵咳嗽了一聲,雖然大家都是過來人了,但是有些事情說出來還是不太方便的。對於夏暮嵐的問題,玉子涵也只能道:「那是我師傅寫的方子,我從沒主意。」他從前確實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有妻子,也會有孩子,所以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和書籍,玉子涵很不在意。

    玉子涵看了眼.夏暮嵐非常不甘心的眼色,就道:「這樣吧,什麼時候我想起來關鍵了我給煬書說一聲。」

    聽到這裡夏暮嵐才有.點不甘願的縮了回去,看了一眼韓墨,還是不放棄的努力道:「我給你說的你要好好的考慮下,你想想,閨女嫁那裡不是嫁,嫁給我兒子多好,有我坐鎮,肯定不會讓她吃一點苦!」

    玉子涵不樂意了,雖然生男生.女對他來說沒有區別,可是他就是看夏暮嵐那副『爺有的是錢,快點把你們的閨女給爺』的態度。拉上了韓墨立馬就跟夏暮嵐道別。

    小夫妻倆手.拉手的回房『商討』生男生女的訣竅去了。

    ……

    .崔寧坐在殘垣斷骸上發呆.,她的手裡拿著一個通體碧綠的玉珮,玉珮的週身環繞著淡淡的薄霧,一看就不是凡品。

    崔寧低頭。食指慢慢.地撫摸著玉珮上刻地一個煬字…

    這是煬書地家傳玉珮。只有煬家地繼承人和現任當家才有一塊。在崔寧手中地這一塊是煬書送給崔寧地。為地是平她地心。讓她知道他只在乎她。

    只是……到了最後。煬書還是開口想要把它給要回去。

    崔寧冷冷一笑。世界上最可笑地就是愛情。世界上最蠢地。就是陷入情愛中地女人。因為她們竟然會相信男人們地話!

    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什麼白首到老一世不相離。不過是他們自欺欺人地話!

    崔寧地手指緊緊地捏著那塊玉珮。碧綠地玉珮沾染了崔寧手指上地血污顯得分外地猙獰。

    「崔姑娘。」一少女帶著兩名管家男子裊裊而來,她笑意盈盈的看向分外狼狽的崔寧,崔寧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微微有點遲疑的道:「你,是誰。」

    四喜抿唇微笑,只是那抹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奴婢身份底下,不曾入得了驚城郡主的眼。」語氣淡淡而柔和,可是崔寧卻從中察覺出了一絲諷刺,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再次問了一次:「你到底是誰!」

    「奴婢四喜,是榮壽郡主身邊的人。」四喜沒有行禮,居高臨下的垂眸看崔寧。

    崔寧一聽榮壽郡主,眉頭擰的死緊,眼裡也生出了濃濃的敵意,幾乎是厲聲道:「她叫你來幹什麼!」

    顯然四喜沒把崔寧眼裡的敵意放在眼裡,自顧自的將周圍環看了一眼後,才答崔寧的話:「我家郡主怕崔姑娘不知道,所以讓奴婢過來跟崔姑娘說一聲,崔姑娘前段日子寫給煬駙馬的情書,都讓我家郡主送去給了穆天青…」

    四喜滿意的看著崔寧霎時瞪大的眼睛和不可置信的臉色,招手示意管家回去,一邊轉身一邊用崔寧也聽得到的聲音嘟囓道:「將來我要是有了女兒可千萬不能像她那樣,真真不要臉,自己人盡可夫就算了,還天天扒著別人的男人不放,真不知道她的臉皮是怎麼長的。晉夏有這種女人真是丟臉!」

    四喜的一番暗諷可真是字字刺在了崔寧的心頭,氣的崔寧臉色鐵青,瞪大了眼睛望向四喜離開的身影罵不出一句話來。

    四喜身邊的兩個管家男子轟然竊笑,一個道:「四喜姐姐的這張小嘴真是厲害。」

    另一個也忍著笑道:「四喜姐姐放心,將來你閨女一定是個遠近聞名的賢惠大美人!」

    四喜剛開始的原意不過是諷刺崔寧一下,結果身旁的兩個管家男子一開玩笑,她才曉得了自己說的什麼話,不過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四喜當即羞紅了臉,但還是強撐著罵道:「在胡說我回去稟了郡主讓郡主打你們的板子!」

    兩個管家看四喜說的認真,連忙半真半假的道歉討饒道:「四喜姐姐饒命啊,誰不知道你是郡主跟前的紅人,你要一說郡主肯定打我們的板子!」

    四喜叫兩個管家這麼一說,心裡才舒服了,也是,她們家郡主不喜歡生人,現在身邊除了三喜就是她四喜最大,一時四喜大有揚眉吐氣之感。

    四喜並著管家們說說笑笑的離去,一點都不在意崔寧氣到鐵青的臉色。

    難怪…她說為什麼穆天青在該回來看自己的日子沒有回來,原來竟是這可惡的榮壽郡主搗的鬼!

    崔寧一時感到茫然無措,環看了一眼四周的狼藉,沒有了煬書,沒有了穆天青,她在這世上彷彿是無根的浮萍和野草,無能為力的隨風漂流和任人踐踏!

    崔寧捏緊了手中的玉珮,眼眸裡跳躍著兩簇仇恨的火焰。

    你們不仁,休怪我無義!

    ……

    穆天青坐在桌前,一件件的諜報從他的手裡經過,他皺著眉望了一眼桌前跟小山一樣高的諜報沉聲向外面的人稟告道:「今天的諜報為何還沒有送過來!」

    外面的人瑟縮了下,他們幫主這些日子跟瘋了一樣,沒日沒夜的處理著事務。

    「是。」門外的人小聲的應了一下,飛快的去取今天各地從來的諜報。

    穆天青等了一會,送諜報的人才來。

    那人將諜報送來後,卻沒有走,猶猶豫豫的看了穆天青好幾眼,穆天青怒道:「還有什麼事一併說了!」

    那人小心的看了一眼穆天青的臉色,慢吞吞的道:「崔姑娘送來了…」

    穆天青一聽,心裡的怒火更勝,斷喝道:「扔了!有關於她的東西不許再往我這裡傳!」

    那人想了想,還是頂著穆天青的怒火送上來了一個通體碧綠的玉珮,玉珮上染著血,襯著上面的那個煬字分外的明顯。

    穆天青的眼光一沉,閃著莫名的光。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八章 風波暗湧3


    那人想了想,還是頂著穆天青的怒火送上來了一個通體T佩,玉珮上染著血,襯著上面的那個煬字分外的明顯。

    穆天青的眼光一沉,閃著莫名的光。沉默了一會才問道:「可有信件?」

    「有的。」那人從懷中掏出了崔寧寫的一封厚厚的信紙來,穆天青接過那信件在手裡一摸,大概有十幾張信紙的樣子,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崔寧…還有那麼多話想跟自己說?

    那人看見他們幫主接過了信並不看,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穆天青的大拇指慢慢的在那信紙上摩挲著,往常遇事果斷的他卻在崔寧的信前猶豫了許久……

    到了最後,穆.天青還是遵從了心中的心願打開了信紙,將十幾張崔寧的親筆書從信封裡拿了出來。

    穆天青不過剛剛看了.第一眼,就緊緊的蹙起了眉,漸漸的,他心中對崔寧竟有了一絲疼惜。

    崔寧在信中向穆天青表明心跡.,從自己失去了記憶,只是個沒有名分的外室女兒講起,那時的無助,和受人白眼,到最後的發奮圖起,勢要讓自己和母親過上好日子,再然後的事業成功。

    這時又遇到.了初戀煬書。原本美滿的愛情在遇到公主要嫁於煬書的時候完全變了。飽受人傷害的她,心灰意冷之下與煬書和離,然後就跟穆天青在一起。

    崔寧在信中感.謝穆天青曾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給自己溫暖,並且對自己朝三暮四的行為對穆天青進行了非常誠懇的道歉。表明了自己已經醒悟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還是穆天青。如果穆天青答應和好,今天肯定不與煬書他們爭氣,會和穆天青好好的過日子等等。

    崔寧還講述了自己對於報.復煬書的一個想法,並借此來向穆天青表明自己選擇他的決心。到了信的最後崔寧還與穆天青約定了個日期,如果穆天青在那個日期前來找她,就是原諒了她,並接受了她,如果沒有在那個日期前來找她,就說明不原諒她,也不接受她。

    崔寧在心中非常肯定.地說了。如果穆天青不原諒她。她此生已經毫無意義。隱隱地流露著棄生地念頭。

    信看到這裡穆天青一驚。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仔細地看了眼那日期地規定時間。分明是算好了信到他手中地時間和他回程地時間。連給他猶豫地時間都沒有!而信到了他地手中。已經沒了快一天地時間!

    穆天青快速地起身拍桌向門外伺候地人斷喝道:「備馬!快速備馬!」

    門外地人猶豫了一下。應了一聲就跑去給穆天青備馬了。等看著穆天青飛身騎馬而去地時候。那備馬地人拍胸慶幸了下。幸好自己剛剛沒有問出『幫主是真地備馬還是假地備馬』這問題。

    ………

    崔寧確實是連思考地時間都沒有給穆天青留。因為她害怕如果給穆天青留了充足地思考時間他就不會原諒自己了。所以崔寧賭地就是穆天青對於自己餘情地多少。

    如果穆天青能及時趕來的話,說明他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地位的。

    對於穆天青,崔寧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也相信他會在自己約定的日期前回來。所以崔寧該準備的東西還是準備著。

    等到了約定的時間,穆天青還沒有來,崔寧想也快了,就看了眼周圍的狼藉和勉強能算房梁的房梁,放了一根繩子上去,繩子是做過手腳的,被崔寧小心的割了一半。小心的確保既能承受住她身體的重量又要能在自己蓄意的時候把繩子弄斷。崔寧可不想真的上吊而亡。

    繩子穿過房梁被細心的打了個結,而被做過手腳的地方則在活結裡,只要不打開是看不出來的。

    崔寧計劃的好,想要讓穆天青剛進門就看見了自己上吊的樣子,只要他焦急的救下自己,那自己就能趁機跟他鬧上一鬧,讓他原諒自己。

    一般的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是都不會拒絕的。

    崔寧打好了繩子,揪了揪,覺得還挺結實的,不會讓自己關鍵時刻掉鏈子,看來買繩子的那個大爺沒有騙她,這個繩子確實很結實。

    崔寧找了個踮腳的椅子踩了上去,隨時做好只要聽見外面的馬蹄聲就上吊的準備。時間流動的極其的緩慢,崔寧越來越焦躁,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可是該來的人還沒有來。

    穆天青是不可能不管她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因為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不得不耽誤時間的事情。

    崔寧急的差點跳腳,為了穆天青沒有按時到來又在將來的時間裡隨時有可能破門而入而焦急不安。正是這時,門外遠遠的地方竟然傳來了一陣焦急的馬蹄聲,崔寧起先以為是幻覺,或者是朝別的方向而去的。待細細一聽,竟然是朝這邊的方向呼嘯而來!

    崔寧心中又驚又喜,幾乎是在這一刻認定來人肯定就是穆天青!她連忙踩上了凳子,順便再用力揪了下繩子以確保最後不會露餡。雙手攀上繩結伸頭進去,在馬蹄聲接近門口的時候狠狠的踢掉了凳子。崔寧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用兩手攀著繩子,以免自己真的被吊死了。

    可是呼嘯而來的馬蹄聲僅僅只是擦著崔寧的門口又順著它的方向呼嘯而去,得得的馬蹄聲離崔寧的家門越來越遠,崔寧的心中一驚,竟然不是穆天青?!

    她使勁拽著繩子想把自己解救下來,可是腳心忽然被某種蟲子狠狠的蟄了一下,奇癢的感覺從腳心直達全身,崔寧本能的放開了雙手想要去撓腳心,可是她忘了自己還在『上吊』。雙手剛剛放開,繩子一緊,身體的重量讓崔寧的脖子被狠狠的勒住。

    崔寧幾乎是在這一秒就在心裡意識到了危險,只怕自己真的要死在自己手裡了。

    迷茫恍惚間,崔寧抬眼看了下頭上,頭上是狼藉的瓦片,從縫隙中甚至還能看見外面藍藍的白天……

    就要死了?崔寧恍惚的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漸漸的飄離自己的身體……

    幾乎是從內心發出了吶喊和感歎…

    為什麼死的是她?

    真不甘……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5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三十九章 風波暗湧4


    在穆天青形色狼狽的趕到後,崔寧的身子已經發硬了。

    穆天青紅著雙目把崔寧從繩子上解下來,看著她發青的臉和吐的長長的舌頭,心痛如絞。他怎麼都想不到,崔寧竟然就這樣死了……

    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崔寧的臉上,穆天青環看四周的狼藉,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崔寧的處境竟然這麼難了。想到崔寧信中所訴,害她到這種境地的人就是煬書!穆天青心中的痛意和恨意無處宣洩,只能死死的抱緊了崔寧已經僵硬的身體懷念她曾經的溫暖。

    穆天青只覺得眼角有東西晃動了下,心中一驚,汗毛頓時從脊背上根根倒豎而起。

    比蒼鷹更鋒利的目光向那裡射去,一看之下,穆天青更是覺得毛骨悚然!

    竟然是崔寧用來上吊的繩子自己給斷了!

    此時那條斷裂的繩子正在穆天青的眼前微微的輕晃著,穆天青幾乎是下意識的猛然放開了懷中的崔寧,崔寧的後腦咚一聲的砸到了地上,依舊是那鐵青的臉色和吐的長長的舌頭,只是這時比剛剛更顯得陰森。

    穆天青鋒利的目光落到了那繩子的斷口上,瞳孔微微一縮,慢慢的走近伸手將那斷口捏在手裡細細的端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霎時晦澀不明,穆天青不過是一眼,就明白了崔心思,只怕她也不想死吧…

    聯想到崔寧信中所言,最大的可能就是崔寧只是想做個戲給自己看,好讓自己原諒她。

    只是崔寧不曾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假戲成真。自己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穆天青的心裡一時湧上了酸苦的滋味。回頭看崔寧的臉,臉上驚慌和不甘地表情是那麼地明顯,如果不自作聰明,那她怎麼會死?!

    果然應了那句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一看他這樣子連忙放下了兒子起身走到他身邊拉住他地手到自己地身邊坐下。看了看煬書深沉地臉色。夏暮嵐想了想。柔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般臉色?」

    煬書靜默了一會。然後聲音像是有點悲傷地低沉道:「崔寧死了。」

    「死了?」夏暮嵐一愣。崔寧竟然死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動手。她自己就死了!在夏暮嵐地心裡崔寧一直都是打不死。錘不扁地小強。如今這般容易地死了。真地讓夏暮嵐不敢相信!

    夏暮嵐看了煬書沉著地臉色。心裡一涼。煬書果然還是在意崔寧地。要不然也不會這般臉色。夏暮嵐地心中一時不去看煬書地臉。轉身離開去抱自己地兒子。手腕忽然被攥緊。夏暮嵐微微有點驚訝地回頭。看煬書低著頭。看不清他地神色。但是夏暮嵐能從他地身上感覺到他地糾結。和一點淡淡地悲傷?

    煬書握緊了夏暮嵐地手腕將她拉到自己地身前。坐著環抱住她地腰身。將頭埋在了她地懷裡。沉默不說話。

    夏暮嵐忍住心裡地那絲嫉妒和怒火。因為她能感覺到煬書現在非常地需要她。

    夏暮嵐張開了手臂環抱住煬書地肩膀。輕輕的拍著他地後背靜靜的等他先開口說話。

    煬書在夏暮嵐地懷中埋了許久後,終於開口道:「暮嵐。我有事跟你說。」

    「嗯。」夏暮嵐淡淡又輕柔的答應了一聲。煬書在她地懷中深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奶香,然後才從她的懷裡抬起頭道:「你坐下來,我們慢慢商量。」

    夏暮嵐依言坐了下來,任煬書緊握著她的手,煬書的臉色肅重,看了夏暮嵐好一會才從懷中抽出了一封信來,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夏目按微微挑眉,看向信封不語,只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煬書。

    煬書看著桌上的信封,臉色越加的肅穆,隱隱露著幾分凌厲來:「這是那個穆天青給我的信,崔寧去了的消息也是夏暮嵐的眸光一寒,腦中當即閃過那天在茶樓揮刀向自己劈來的男子。

    「信中說什麼?」

    煬書認真的看了夏暮嵐一眼:「大事。穆天青拿了我的傳家玉珮。」

    夏暮嵐一驚,隱隱的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是怎麼回事?你的傳家玉珮怎麼會在穆天青的手上?!」

    煬書的面容漸漸的泛出苦澀的味道。他眼含懊悔和愧疚的看向夏暮嵐道:「那…個,是我從前送給崔寧的,不過是安她的心。」

    見夏暮嵐僵了臉煬書連忙飛快的接著道:「和離的時候我也開口跟她討過,她說早就打碎了不知道丟那裡去了,我覺得她不會說謊,所以就在沒追問。」

    夏暮嵐騰!的從椅子上站直了身子,目光頗有些斥責和恨鐵不成鋼的看向煬書怒道:「你怎麼就這麼容易相信那個崔寧!」

    夏暮嵐看煬書的臉黯了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下:「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你跟我說吧,到底什麼大事情。」

    煬書見夏暮嵐沒有怒極離去,略略恢復了些精神,神態凝重的緩緩道:「穆天青是大皇子的人,他拿著玉珮要挾我,要我用煬家的勢力為大皇子做事。」

    煬書的話在夏暮嵐的心中竟然想要挾煬書幫大皇子?!難道他們想造反了不成?不!他們確實要造反!

    夏暮嵐的臉色蒼白,看向煬書強自鎮定下來,問道:「那你呢,你選擇那邊?!」

    煬書在夏暮嵐直視的目光中逃避不得,也就只能老實的將自己心中的所選說了出來:「我不同意,首先煬家沒那麼容易被人收買利用,再者我看大皇子那邊雖然現在還好,但是比起了當今皇上,不說實力如何,就是心計也差了不止一截。」

    夏暮嵐聽完了煬書的選擇,臉上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微微有點苦澀,又有點自豪的道:「你知道就好,皇兄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章 風波暗湧5


    夏暮嵐聽完了煬書的選擇,臉上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微微有點苦澀,又有點自豪的道:「你知道就好,皇兄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我自然知道,只看崔家在朝上經營多年,現在還不是被皇上逼的人丁零落?就剩下一點固根之本負隅頑抗。我怎麼也不會讓煬家重走崔家的路子。」煬書淡淡的說著。

    「崔家往日權勢太高太多,過於目中無人,再加上崔皇后的性子,皇兄能忍得了他們就怪了。」夏暮嵐歎了口氣:「我們也要小心點,不要讓皇兄以為我們要幫大皇子,皇兄雖然疼我,但是對你們,他是不會手軟的。」

    煬書的眼中湧起淡淡的感動,他握緊了夏暮嵐的手低聲道:「我知道,我不會讓皇上誤會的。」

    兩人靜靜的相擁了一會,小煬平看父母親抱在一起不理他,不滿的哭了起來。

    夏暮嵐一驚,連忙從煬書的懷裡掙脫出來,幾步走過去抱著兒子到煬書的身邊,看他面含淡淡的笑容,就蹙眉道:「那你跟穆天青要怎麼說?就這樣拒絕他,他會不會狗急了跳牆?」

    煬書想了一下,看了眼專心哄孩子的夏暮嵐,決定還是不要說的太多,至少讓夏暮嵐再安心的養幾日身體,於是就道:「狗急了跳不跳牆都無所他手裡只有我的一個傳家玉珮,這是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的事,全在皇上的一念間。」

    其實事態遠比煬書所說的嚴重多了,不過這也是他對皇上的一個試探,看煬家在他地心中份量重不重。重地話。必定有什麼讓他忌憚或者是窺視的東西,那以煬書對夏琦的瞭解,他多半會趁機剷除,那自己也會放手摘掉對煬家來說是毒瘤的東西,好讓煬家在晉夏安樂的生活下去。

    「皇兄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哥哥,如果我去跟他解釋,他會信我的。」夏暮嵐抱著孩子輕輕的搖晃,眉間已經有了一絲疲憊。煬書心疼的攬緊了她的腰身:「累了就休息,不要多想,我自有定量。你不要插手。」

    夏暮嵐看煬書說地認真非常,想不清楚煬書想要幹什麼,幾經思索,看煬書緊蹙的眉頭越來越深,也就忍下想問的**,點點頭,依著煬書把兒子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在一邊,道:「你兒子太會折騰了,這幾天就沒讓我睡過好覺。」

    煬書在一邊搖著兒子的肉乎乎的小手。看他蹬著兩條肉乎乎的小腿,輕聲問道:「可是吃了奶了?別到了半夜又醒了。還是讓奶娘抱走吧。這幾天你也累了,別帶了。皇上給的人,應該信的過。」幾天的黑眼圈,心裡一疼,看了眼兒子。就點了點頭:「好吧,今天也讓你好好的睡一覺。」

    奶娘被叫了過來。剛剛抱上了小煬平才離開了幾步。小煬平就揮胳膊。蹬小腿地掙扎了起來。伴隨著撕心裂肺地乾嚎。兩顆烏溜溜地眼睛可憐巴巴地望向夏暮嵐。夏暮嵐地心中不忍。惦念著想要讓煬書好好地睡一覺。就扭過頭不看兒子地可憐樣。眼睛不看。心裡卻疼地慌。

    煬書一看她著不忍地樣子。認命地輕輕歎了口氣。向奶娘道:「把小少爺抱回來吧。你下去。」

    奶娘不敢問為什麼。抱著小煬平放到了夏暮嵐地床上。給夏暮嵐和煬書行了一個禮就退下了。

    「這樣不行吧。兒子在這。你晚上就睡不好了。」嘴上雖然是這麼說著。手裡卻一點不含糊地抱起兒子在懷裡。煬書看著她地樣子搖搖頭。又是寵溺又是責怪地輕斥了一聲:「你呀…」抱著夏暮嵐一起躺在了床上閉上眼道:「我累了。咱們睡吧。」

    夏暮嵐抱著兒子輕輕地恩了一聲。依在煬書地懷裡閉眼入睡。

    韓墨和玉子涵已經回到了自己地郡主府。玉子涵剛剛洗完澡。渾身就下身用一塊大步包裹了起來。正坐在床前。韓墨在他地背後給他擦著頭髮。了才撲到他堅實地背上抱著他地脖子問:「我們明明是去南方。為什麼要對琦撒謊?」

    玉子涵聽韓墨喊夏琦,琦,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同時也知道那聲琦的意味和自己的涵哥不同,他的是帶著熟人間稱呼的語氣,而自己的,卻是帶著情人間的曖昧和親暱,這麼想一想,玉子涵心裡的那一點不是滋味也就消散下去了。握著韓墨從背後攀過來的小手,感覺到她豐滿的嬌柔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背上,玉子涵漸漸的有點心猿意馬。

    「不想讓他知道,乾脆說個他去不了的地方絕了他的心思。免得將來住到南邊的園子裡他還過來騷擾。一道道聖旨跟蒼蠅似的。」玉子涵對於韓墨住到夏暮嵐那裡夏琦給韓墨的聖旨也跟到那裡很有意見,這是我老婆啊,你要追居然追的這麼清楚明白,想叫天下人都知道不曾?

    韓墨笑著撞了玉子涵的後背一下,連著他粗軟的髮絲咬住了他的耳朵:「涵哥吃醋了。」聲音裡帶著滿滿的喜意。

    玉子涵忽然不願承認,即使自己是她的男人,吃醋是理所應當的,不過就是不想說出來,翻身把背後的小東西抓在懷裡,玉子涵惡意的任由自己的體重壓著她,反問道:「你就不吃醋?那三喜和四喜怎麼就那麼快定人家了?要知道按爺的小妾才是。」

    韓墨一聽,這還得了,敢情玉子涵還惦記上了,當即像隻母老虎一般的撲了起來,張牙舞爪的要撕了玉子涵:「我就是吃醋了!那個女人敢靠近你,我就撕了她,要是你敢有一絲想頭,我就剁了你…下大,輕輕鬆鬆的將撲過來的小母老虎四肢都鉗制住,壓她在床上,惡意的讓下身的堅硬狠狠的抵在她的嬌柔上:「那為了我的性*福大業,我還是不能想!」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7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一章 風波暗湧6

    韓墨在玉子涵的身下吭哧吭哧的扭動身體要逃脫再撲,身上玉子涵卻壓了下來,他的雙眼閃著一樣的光芒,笑道:「墨墨,真好樣的,就你這母老虎樣,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

    韓墨的嘴角也忍不住翹起,但是還是不肯輕易的認輸,正要再戰,下身的衣褲卻被玉子涵越來越嫻熟的動作脫了個精光,長腿被分開,碩大的異物慢慢的挺入身體,韓墨也柔了下來,依戀的抱著玉子涵的脖子讓他貼近自己。

    而玉子涵也在韓墨更貼近自己的同時找到了一個更有利的支撐點狠狠一下的衝擊了進去,次次都達到了她身體的最深處。

    韓墨的理智在玉子涵一次次的深入淺出中漸漸的消磨殆盡,她感覺自己是狂風駭浪中的一葉小小扁舟,在浪尖上搖搖欲墜,又感覺自己像步步踩在了柔軟虛幻的棉花上,隨時都有可能從上面掉下,而唯一能抓緊的就是身上人的肩膀……

    細碎如柔弱貓兒般的鳴咽更加的刺激著玉子涵的神經,身體的速度漸漸的失去了控制,他只想在韓墨的身體裡暢快的馳聘一次!

    雖然次次都達到了韓墨身體的最深處,可是玉子涵還想看看,能不能再入深點,再入深點…夜色灑在自己的身上,腦中不期然的閃過崔寧曾經璀璨的笑容,那樣直率的,甚至有點魯莽地性子。

    懷念還未來得及湧出,耳旁輕輕地叩響就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穆天青。他收斂了心神。喘了一口氣。才平靜的對門外的人道:「進來。」

    門外的人似乎知道他們幫主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以至於連進屋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那人進了門,只是略略看了一眼穆天青所在的方向就趕緊收回了目光朝他跪了下去,輕聲的稟告道:「幫主,已經有回音了。」

    聽見有回音,穆天青略略恢復了些精神:「他怎麼回地。」

    那人沉聲稟告:「那邊…不願意。」

    怒火漸漸的染上了穆天青的雙眼,堅毅的面容漸漸的泛出了陰狠的冷笑來,想想崔寧臨死前的慘境,更加堅定了他心中要至煬書致死的決心!

    他就用崔寧地方法來替她報仇!

    希望崔寧在地底。能因看到煬書地慘況而出一口氣。

    那人等來等去也不見穆天青發大火。小心地向上瞄眼。看了一眼穆天青地肅穆冷峻地臉。心裡遲疑了一會。還是小聲地問出聲:「幫主。那我們…」

    一絲寒芒從穆天青地眼角滑過:「敬酒不吃吃罰酒!去不一會就拉來了一個乾瘦地老先生來。穆天青打開了書架。從一本書裡抽出了一張煬書寫給崔寧地情信。扔給了那個老先生。冷冷地道:「照著上面地字跡寫一封信。我說你著血跡地信就被送到了夏琦地桌前。夏琦拿著這封也沒有拆開。只是盯著信封上地血跡沉思了一會。狀似無意地問道:「怎麼來地?」

    夏琦身後一團黑影漸漸地明顯。只不過還是模模糊糊地黑黑一團。看不清黑影裡地身形。那黑影乾巴巴地開口道:「半路劫來地。」

    夏琦揮了揮手。那黑影又在眨眼間消退。夏琦輕輕地打開了信封。抽出了裡面地信。慢慢地看了幾眼臉色就漸漸地凝重。這封信。是煬書寫給邊疆大皇子地求盟信。要說求盟地話。夏琦還是不怎麼相信地。不過萬事還是要穩妥一點才好。

    「來人!」夏琦沉聲呼喚。門外的王喜連忙跪下到:「奴才在。」

    「你去讓人把月太傅請來。」

    王喜應聲而去,他不去猜夏琦為什麼要讓自己去請月太傅。只知道自己執行任務就行了。因為他深刻的明白,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等待著月太傅的到來,卻也通過煬書想出了一個主意,達到了自己的另一個目的,所以不管煬書是不是通敵了,他在夏琦的心中就只有一種結果。

    「月太傅到王喜站在殿外不肯再前進一步,對身旁一身穿常服的老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老人慢慢的步入了殿中,花白的頭髮配著老態龍鍾的身子,顯得他蒼老不堪,只有那雙時而閃過清明的雙眼顯得睿智。

    月太傅不急不緩的步入殿中,有條不亂的行完了該有的禮數,就低頭肅手站在一邊不語。

    夏琦顯然對這老頭的秉性很瞭解,有點無奈的道:「月太傅身體不好不必行如此大禮,如果太傅身體有什麼不好,舒榕又該怪朕了。」

    月太傅又跪下行了一禮:「臣不敢,君有君禮,臣有臣禮,微臣不敢逾越半分。」

    夏琦真的不好說什麼了,只是示意讓身邊的人賜坐,要不然月太傅這麼蒼老的身體出個什麼事,自己還真沒顏面到月舒榕那裡去了。

    月太傅見皇帝賜了椅子,知道不能不坐。也就坐下了。夏琦使身邊的人把一封帶著血跡的信和一個煬書曾經的奏折遞給了月太傅,道:「太傅你且給朕看看,這兩個,是不是同一個人所

    月太傅沒接,只是向夏琦上賜臣幾張白紙。」

    夏琦知道他要做什麼,有點無奈的道:「太傅按理說還是朕的岳父,直接看也無妨。」眼見著月太傅又要跪下稱不敢,夏琦擺手讓人趕緊扶住了他,並拿了幾張白紙過來給他。

    月太傅拿了兩張白紙,在相同的方位上捅出了一個洞。分別的遮蓋在帶血跡的信和奏折上,只在白紙的漏洞上留下兩個字來。這樣既不會看到信件的內容,也能看到兩處的字。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一章 風波暗湧6

    月太傅拿了兩張白紙,在相同的方位上捅出了一個洞。分別的遮蓋在帶血跡的信和奏折上,只在白紙的漏洞上留下兩個字來。這樣既不會看到信件的內容,也能看到兩處的字。

    月太傅細細的觀看了許久,夏琦一遍批閱別的奏折一邊耐心的等著。

    許久過後,月太傅才從兩張紙上抬起頭來,開口的第一句就讚賞道:「此人之技真是難得。」

    夏琦一聽有了答案,眼裡露出感興趣的光芒:「如何說?」

    「此人想必是匆忙之下寫的,如果讓他多多練習幾次,就不會露出這種破綻,他學的字,形已經學了九,十分,只是神韻還查三兩分。沒有原主的蒼勁中帶著綿長的韻道。」

    夏琦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所以這時候真假對他並沒有多重要。

    「有勞太傅了,您要照顧好身體,別讓舒榕總是惦記著。」夏琦緩緩道。月太傅又要行禮,讓夏琦使了個眼色叫身邊的人制止了,直接將他送了出去。

    夏琦看了眼外面天色,叫了王喜進來道:「叫人去榮壽郡主府上候著,一定要等榮壽郡主醒了,再說朕要見她。」

    王喜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的好。

    韓墨中午吃完飯,一覺睡將近晚飯的時候才醒的。玉子涵雖然睡不了這麼久,但也是躺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見韓墨幽幽轉醒,才酸溜溜的說:「夏琦派人來了,說要見你,特意等你醒了才讓人說。」

    韓墨的大腦還有點迷糊的光著身子裹著被子在落大的床上滾了兩滾,等回味過玉子涵地話後。又照著原樣滾回了玉子涵地懷裡。貼著他的身子嘟囔道:「累的很,不想去…」

    「不想去就別去。」玉子涵地眼裡含著笑意。唇邊也泛出了一絲寵溺地笑來。韓墨抱著玉子涵精窄地腰身往他地身上爬了爬。窩在他地肩窩裡瞇了一會眼。才道:「我還是去吧。」

    抬頭看見玉子涵泛酸地臉。韓墨心裡暗笑地順著他緊繃地腹線向下摸去。擒住了玉子涵地要害握在手中。親了一口他地臭臉。笑道:「還有兩個半月就是夏暮嵐兒子地百日酒了。我現在去跟夏琦道別也可以吧?」

    玉子涵難耐地哼了一聲。聽見韓墨地話。臉色稍好:「還有兩個半月。現在道什麼別!」

    韓墨感覺到手心裡地東西正在一跳一跳地長大。就貼著玉子涵地耳朵道:「我常聽人說。洛城地雲山景色秀麗。是難得地美景。我去道了別。咱們就啟程到雲山遊玩一圈。回來剛好趕上夏暮嵐兒子地百咱們就直接搬到南方去住。」

    韓墨知道最近幾日夏琦對自己好地有點緊了。玉子涵看不爽了。所以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玉子涵眼光大亮地翻身壓住了韓墨。難以掩飾地欣喜浮現在他清俊地臉上。含著濃濃情意地喚了一聲墨墨

    韓墨微笑地抱緊了他的脖子,軟綿地貼近了他:「涵哥,等回來再說,我先去找琦道別。」

    「不。」玉子涵紅潤的嘴唇微微翹起。固執地如一個孩童抱緊了韓墨不撒手,下身也緊緊的抵著韓墨讓她感覺到了自己地**。

    「涵哥。」韓墨略帶斥責之意的喚了玉子涵一聲。玉子涵固執的拒絕。手上動作嫻熟的伸到韓墨的山谷間挑弄:「我才是你相公,夏琦要找你讓他等著去。」

    玉子涵的手指靈活的在溪澗挑弄著。耳邊是韓墨難耐如幼貓般的呻呤,腰上那兩條富有彈性的大腿似緊似松的攀著自己的腰。小腳丫更是在自己的後腰上似有似無的撩拔著。

    玉子涵感覺到手指一濕,再也受不住,挺身用力的進入。玉子涵感覺自己像是一匹矯健有力的駿馬,只想在韓墨的身體裡暢快淋漓的馳聘!身體漸漸的失去了控制,速度與快感都達到了制高點,最後墨的身體深處發洩了出來。

    玉子涵滿意的看著韓墨暈染著紅暈的小臉,和迷離的眼神,視線落到了她白膩的脖頸上,趁著她還迷糊著,就在顯眼的地方吻出了一朵艷麗的痕跡來。

    滿意的端詳了兩眼自己的傑作,玉子涵很大方的放韓墨從自己的身下爬出。看她為了脖子上的痕跡而著急的模樣,玉子涵終於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韓墨在原地跺跺腳,責怪的瞪了搗亂的某人一眼,終於還是忍不住道:「涵哥,你故意的!」

    玉子涵點點頭,十分坦然的承認:「嗯,是故意的。」

    韓墨沒有辦法,推開了又蹭過來的玉子涵。找到一件衣領較高的衣服穿上,看隱隱只能遮住一半,腦中靈光一閃,放下了一點頭髮遮在那裡,看勉強能遮住那朵艷麗的吻痕這才作罷,準備著出門。

    玉子涵伸手拉回了韓墨到銅鏡前,撩開了她的銀白髮絲,指尖挑下衣領子,那朵艷麗的紅痕立馬浮現在銅鏡中,玉子涵的唇角噙著一絲壞笑,看著那朵紅痕更是眼光熾熱。他慢慢的貼著韓墨的耳朵道:「為什麼要遮起它?我喜歡它,不要遮了。」

    韓墨羞紅了雙頰,有點惱羞成怒的道:「涵哥,你還要不要我見人了!」

    玉子涵淺麥色的修長手指韓墨線條優美的脖頸向下滑去,握住了一側嬌柔慢慢的揉捏。韓墨從來都沒有看過玉子涵,咳個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模樣,此時在銅鏡中看到,腦中轟的一聲血液沸騰,這景象,真是…情*色!

    玉子涵貼近了韓墨,輕輕的耳語道:「以後不要遮,我喜歡親你,更想親遍你全身的地方…」

    韓墨的雙頰更紅,猛地推開了玉子涵用自己都感覺到變扭的嬌嗔惱羞道:「涵哥你…」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8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三章 風波暗湧8

   當韓墨出現在夏琦的面前的時候已經是更久以後了。夏琦在御花園的涼亭裡等了許久,終於見著了韓墨的同時,眼睛也一眼就看見了韓墨白膩的脖頸上那幾朵艷麗的吻痕。只覺得鮮紅刺目,竟然像是在跟自己挑釁一樣!

    夏琦在袖中的雙拳慢慢的寸寸握緊,韓墨走近的時候看夏琦陰沉著臉本能的感到了一點不安,尤其是感覺到夏琦灼人的雙目落到了自己的脖頸間,韓墨便有些不自在的挪挪脖子,像是想掩住脖頸上的吻痕。

    「琦。」

    夏琦猛然回過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韓墨略微有點不安的小臉,便舒展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來,向韓墨慢慢的伸出了手掌,輕聲道:「來。」

    韓墨將小手放到他的手心,忽然感覺到有點不舒服,夏琦的手…似乎比往常握的更緊,手心也更加的熾熱燙人。韓墨的手有些不安的想要縮回,夏琦卻握的更緊了,目光溫柔似水,眼神也親切有加,只是韓墨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來,我們許久沒有說話了,桌上都是你愛吃的。」夏琦不容拒絕的牽著韓墨的手讓她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韓墨點異樣的感覺,那是心虛?有點坎坷的看了周圍一眼,韓墨收回目光,藉著要拿點心的空檔將手從夏琦的掌心裡抽了出來。

    夏琦看了一眼她,緩緩道:「許久沒有人陪我說話

    韓墨心裡一酸,喉嚨裡的點心竟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身為一代帝王。連個說話地人都沒有。不過那也是自然地。

    「自古以來,帝王都是如此。」韓墨心裡隱隱的感覺到夏琦想要說什麼話,垂下眼眸看點心,不接夏琦的話茬。

    可夏琦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韓墨,伸手握住韓墨拿著點心的手腕,目光深沉又認真:「可是我不一樣,我有你!」

    韓墨只覺得夏琦地手心熱地燙人。燙地她連手裡地點心都拿不住了。點心中手指間輕輕地掉落到了地上。瞬間摔成了粉末。

    「我…琦…」韓墨心裡一驚。只覺得自己連說話都不會了。只能乾瞪眼看向情緒明顯有些激動地夏琦。夏琦地雙目灼灼。像是能一口把韓墨給吃下去:「我有你。從前我不知道。可是我現在非常地清楚明白。我唯一能全心信任地人就是你。跟你說話不用拐彎抹角。不用再三斟酌。你就是貼著我心地肺!」

    韓墨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如果是從前地自己。琦說出這話自己一定是欣喜非常地。可是現在地她…卻感覺麻煩。

    「琦…你還有舒榕。她是可以相信地。」韓墨試圖辯解。

    「那怎麼能一樣!她就是一面明鏡。只能約束我。但是朝廷上地事。那能是用仁義就能治理得了地!一些陰暗地齷齪手段當然是免不了地。她太天真。只有跟你。我才不用掩飾我心裡地想法!不用在意你會認為我陰狠不堪!」夏琦黑沉沉地眼中燃起了兩蔟跳躍地火焰。韓墨地雙眸微微黯了一黯。低頭輕輕地道:「可是。我累了。」

    韓墨是真地累了。京城地複雜關係和你死我活地爭鬥。都不是她喜歡地。可是有很多次卻不得不打點起精神應對。甚至有很多女人前僕後繼地想要做小三。

    韓墨不喜歡這種生活,她喜歡自由自在,像從前跟玉子涵兩人在天山那樣,如果能有人伺候,做做家務,做做菜,打點家裡就更好了。

    夏琦眼中的火焰漸漸地弱了下去,他看見了韓墨眉宇間的那種真真切切的疲憊,也明白了韓墨想要那種生活。

    可是那種生活他能給她

    似乎…不能。

    但是他能放手嗎?

    想到玉子涵將要帶著韓墨遠行到自己看不到也達不到的地方。答案是…肯定不行!

    「真的不打算在京城住了?」夏琦認真的看韓墨的雙眼,韓墨抬頭對向夏琦求證似的目光,坦然的點點頭。

    「就不能常常回來?」夏琦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韓墨想了想答道:「常常回來那避開就跟沒避開一樣,

    了這裡韓墨微微紅了臉頰,低著頭輕聲道:「我跟涵哥打算過幾年身體好了,就要準備要孩子,有了孩子路途遙遠麻煩,就更不能回了。」

    夏琦只覺得韓墨的話分外的刺耳,就連心也被刺的非常不舒服。勉強的笑了笑:「你走了,就沒人跟我說話

    韓墨想說可以通信,但是一想起玉子涵那酸溜溜的語氣和臭臭的臉,好歹把話給嚥了回去。夏琦只不過是給自己的聖旨多了些,要是搬走了還一直給自己寫私信……

    韓墨甚至能想到玉子涵的臉會變的多臭。

    夏琦又拉著韓墨說了些其他的,韓墨想著反正也是最後一次,就盡心盡力的陪著他說話聊天,夏琦似乎是想要把話說完。拉著韓墨東聊聊西談談,竟然談過了晚飯,甚至有往深夜前進之勢。

    韓墨越談越不安,終於忍不住對夏琦道:「琦,我該回家了。」

    夏琦的眸中還有未盡興的吧,多陪陪我說話。」

    「夜深了,我呆在宮裡不方便。」韓墨有點勉強的道。

    夏琦眼含一點悲傷和寞落的垂下眼簾,韓墨看到心中不忍,反正已經說清楚了,今天主要要做的事情也已經完成了,那明天就在進宮也不是不來?」

    夏琦勉強的笑笑:「算了吧,你已經嫁人了,也不方便過來,我怎麼也不能讓你為難。」

    見韓墨還想說什麼,夏琦便道:「而且我明天事情多,只怕顧不上你。」

    韓墨一時心中酸澀,尤其是看夏琦那張和韓琦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心中的愧疚更勝。

    夏琦如願的從韓墨的臉上看見了愧疚的神色,便起身拉了韓墨的小手,溫柔的笑道:「我讓人送你回去,你身體不好,回去趕緊睡。」

    韓墨感覺夏琦說這話的時候,眼光似乎在自己的脖子掃了一下,臉頰莫名的有點紅,登上了夏琦叫來的小轎子立馬回家去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四章 風波暗湧9


    夏琦看向韓墨乘坐小轎子離開的身影,目光漸漸的陰沉,神色也越發的堅定。

    韓墨回家了,心中的那絲不安和心虛的感覺越加的強烈,她進了家門,遠遠的就看見正房裡亮著橘黃色的暖燈,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心虛。加快了步子打開了正房的門,韓墨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玉子涵。

    玉子涵聽見聲音,看也不看韓墨,似乎帶著點怒氣的翻身面向床裡。韓墨心裡微微一緊,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輕輕喊了聲:「涵哥?」要是往常,玉子涵早就起床迎過來了,韓墨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心中越發的肯定,剛剛玉子涵知道什麼了。

    可是自己為什麼要心虛?!自己也沒有幹什麼呀?

    韓墨忽然懶得去猜玉子涵為什麼不理自己了,她在銅鏡前坐下,慢慢的摘頭上的頭飾。

    玉子涵等了許久不曾聽到韓墨說什麼,擁著被子露出精壯的肩頭,酸溜溜的道:「可是夏琦不一樣,夏琦有你,他有你不寂寞!」

    韓墨心裡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玉子涵偷偷跟蹤自己,聽見夏琦的話正吃味著呢。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頭髮上的飾品全都解了下來,走到床邊脫掉了鵝絨鞋子,撲到了玉子涵的身上壓著他,嬌滴滴的是涵哥你吃醋了?」

    玉子涵既不承認也不反對,只是閉著眼睛在韓墨理他的時候拿喬。

    「涵哥?」韓墨瞄了一眼玉子涵都能泛得出醋味的臉,覺得今天要是不哄好他,給他吃顆定心丸,以後肯定就過的不安生。

    玉子涵感覺到軟綿綿的身子壓在自己的身上,耳邊還是韓墨嬌滴滴的呼喚,心裡微微癢癢,可是他就是不理,不可不承認。他就是吃醋了,今天跟著韓墨出門,看見了韓墨當著夏琦的面,說要給自己生孩子讓他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被熨過一般地妥帖舒服,尤其是夏琦那要怒不能怒的勉強神色,心中更是暗爽。

    但是,讓玉子涵感到非常非常不爽,甚至非常生氣的是!夏琦拉著韓墨的手不放,而韓墨也沒有什麼特別排斥的神色,這讓玉子涵感覺到了自己被挑釁了。自己的絕對領域被人給侵犯了!

    「涵哥…為什麼扳這麼臭地臉?」韓墨咬著玉子涵地耳垂輕輕地搖晃他。玉子涵地心裡一酥軟。想要幹什麼地時候理智毅然地崛起!不能再放任韓墨隨便跟夏琦拉小手了!這種行為必須給予堅決地打擊和制止!

    韓墨微微有點奇怪地看著玉子涵更加難看和嚴厲地神色。心裡疑惑。難道自己地撒嬌沒有用了?不可能啊?

    玉子涵憋了半天地臭臉。到韓墨不依不饒地壓在自己地身上。豐滿地暖玉更是隨著她搖晃自己而緊貼地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直接讓他火大!

    玉子涵想向韓墨地胸前探出手。但一想想。只要自己地手探了出去。韓墨就更不怕自己了。於是憋著將那只想探出地手壓在了身下。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地幾個字:「你和他拉手了!」說完為了表示自己很生氣很生氣。事件很嚴重很嚴重。玉子涵閉緊了眼睛。身子一動。竟然是想要躲開韓墨。

    韓墨沒有想到玉子涵竟然是生這個氣。她感覺自己跟夏琦拉拉小手很正常啊。自己從前走路都是讓夏琦牽著地。只是沒有想到玉子涵竟然為了這個不理自己。想想離開時。夏琦體貼玉子涵。為了不讓玉子涵誤會。就連自己第二天去陪他地建議也找理由婉拒了……韓墨心裡微微有點生氣。也就任由玉子涵躲開了。兩人躺在床上氣氛一時有點僵。

    韓墨按壓下怒火。慢慢地想著今天地事情。試圖分出個你對我錯。誰是誰非來。

    玉子涵躺在一側,心裡也坎坷不定。韓墨在他地跟前向來都是嬌氣不講理的,今天給她排頭吃。不知道她受得了還是受不了,感覺到韓墨躺地位置離自己有點遠。玉子涵擔心韓墨的同時卻也想起了的拉手來。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能放鬆!玉子涵死撐著一口氣不先示弱,隨著氣氛越加的沉默變僵,他的背對著韓墨地肩膀也越發的僵硬。

    韓墨細細地想,當她站到玉子涵的角度上時,腦中不期然地想起玉子涵為了和自己鬥氣而把江黛兒按在懷裡的一幕,忽然心中有感,心裡地怒意也沒有了,餘下的只是諒解和淡淡的愧疚。

    雖然自己不覺得什麼,但一定是傷害了玉子涵。

    自己和夏琦拉小手的作為,跟玉子涵把江黛兒按懷裡的作為一樣。

    韓墨在玉子涵決定起身出房安靜安靜的時候先服軟了,要不然如果玉子涵出房了,不知道今後的幾日,韓墨還開不

    韓墨挪動了身子貼近了玉子涵,小手慢慢的,帶著一點試探的攀上玉子涵的胸前,低低柔柔的喚了一聲:「涵

    玉子涵聽韓墨的語氣不對,像是有點…坦誠的意味,心裡鬆了一口氣,對與韓墨跟自己先服軟還是聽開心的,就順勢拉住了韓墨從背後擁過來的小手,放在手心裡慢慢的摩挲。

    韓墨感覺到玉子涵僵硬的背部有慢慢軟化的跡象,就越發的從背後貼近了他:「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可是這件事情,跟你師傅也有點關係。」但願那同穿者別怪她正他已經去世了,想怪也怪不到。

    玉子涵有一秒的沉默,什麼事情跟他師傅有關係?不過他還是默默的聽吧。

    「嗯。」玉子涵應了一聲。

    韓墨深吸了一口氣,她也覺得這是個攤牌的好時機,不僅能將自己的來歷講清楚,就是…跟夏琦韓琦的因緣也要一併講給玉子涵。

    這樣……玉子涵就應該能瞭解自己對夏琦的情感了吧。

    「涵哥,在我說完前,你不要打岔。」韓墨輕聲的要求,在得到玉子涵的應允後才道:「其實…我並不是這個朝代,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另一個你們想像不到的地方。」

    玉子涵的雙眸翻湧起了驚濤駭浪,但也卻依著自己對韓墨的承諾沒有開口詢問或者打岔。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19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五章 坦誠

    韓墨一點一點的重拾過去的記憶,並且一點一滴毫無遺落的將自己再另一個世界的經歷說給身旁的人聽。

    「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跟很多和我同樣的孩子在一起,由幾個老師管著。我們院長是個好人,整日裡忙著去拉贊助,拉到了贊助我們就能吃上一段時間的飽飯,拉不上了我們院長就到處借米,不管借了多少人,也只夠煮一鍋只有水的粥,全院二十多個孩子,分一鍋粥。那時我不懂事,也搶不過別人,只能每天餓肚子,我們院長知道了,每次就偷偷的給我先盛上一碗來……」

    玉子涵不管剛剛心裡有多震驚,聽了韓墨話,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心酸。

    「院長跟我說的一樣,死了,別人以為是我害的,就欺負我。我膽小,不敢回手。因為怕回手他們會打得更凶。」韓墨感覺到玉子涵將自己的手拽的死緊,就用肩頭撞撞他,示意自己不舒服。玉子涵稍稍放鬆了些,卻也萬分珍惜的握著韓墨的小手。韓墨往玉子涵的身上貼了貼,回憶那些往事,她需要更多的安全感,玉子涵感覺到了她的不安,索性轉過身,回抱韓墨,擁著她到自己的臂彎裡。

    韓墨窩在玉子涵的臂彎裡,雙眼只能看見玉子涵的胸的神情。不過此刻在身上那讓人微微有點窒息感的擁抱,卻讓韓墨感覺更加的安全,索性就閉著眼睛回憶道:「很多人欺負我,就在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

    玉子涵敏感的感覺到韓墨要說到正點了,就豎起了耳朵凝神越發認真的聽著。

    「韓琦領著我回了他家,我當時對誰都厭惡有戒心,他剛剛領我回家的時候,我還做了很多讓他頭疼的事情……」韓墨緩慢的說著。嘴角也不禁翹了起來,那段日子,對她來說是生命中難得的溫暖回憶。不管她現在地日子有多好,跟韓琦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還是彌足珍貴的。韓琦對韓墨來說,是特別的,珍貴的存在。

    「那,那個叫韓琦的跟夏琦有什麼關係?」玉子涵實在忍不住了,他記得韓墨小時候做夢就喊過這個名字,當時他沒有主意,此時才知道。原來那名字的主人,對韓墨來說竟然這麼重要。不過扣心自問的比一比,要論日常對韓墨的愛護關切,玉子涵自認還是不輸給韓琦的,不過要是要論其他方面,玉子涵卻不敢比了,因為他那次地莽撞,讓韓墨差點一命嗚呼。

    玉子涵心裡一時有些不是滋味,竟然有人比自己對韓墨還要好。

    聽見玉子涵問起。韓墨沉默了一會,抱緊了玉子涵覺得,夏琦跟韓琦間一定有聯繫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長的一模一樣。我從前覺得他們是一個人,可是現在又覺得他們不一樣。」

    「那你可是喜歡韓琦?所以見了夏琦才這般的親近?!」玉子涵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問題。韓墨收緊了手臂,老實的答道:「是喜歡。」非常非常的喜歡,韓琦對她來說,就是她曾經的天空,她在那片天空的保護下安然無憂地生活著,她所呼吸的。也是仰賴那片天空。

    這一點。是不容不承認地。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玉子涵地心眼裡不住地湧出酸水。手大微微地放開了韓墨地小手。卻又有點不甘地用食指勾著韓墨地小拇指不放開:「那你那是怎麼不跟夏琦在一起。」這是玉子涵非常非常想知道地問題。

    韓墨有點奇怪玉子涵忽然而來地酸意:「我是你老婆。我怎麼跟他在一起?」

    玉子涵絲毫沒有管韓墨話裡那隱隱地一絲斥責之意。只是感覺心裡地那些不平和酸意都被一隻看不見地小手地撫平怎麼能跟夏琦在一起?

    雖然沒事了是沒事了。可是玉子涵還是要強調一句:「我不管他是韓琦還是夏琦。總之。不許你跟他拉手!」角微微翹起。有點嗔怪地意味道:「涵哥你地心眼比飯粒還要小。真會吃醋。」

    玉子涵抱著韓墨地細腰將她往身上移了移。聽見她地話。反擊道:「那你地豈不是比針尖還小?上次我不過誇了四喜一句。晚上睡覺你就狠狠地掐了我一把。連帶著背上也撓出了幾道血口子。」

    韓墨地眼角閃過一絲亮光,小手探到玉子涵精窄緊致的腰間,在那皮薄的地方狠狠的小掐了一記。玉子涵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在韓墨以為他會採取行動反擊的時候。玉子涵卻柔了下來,抱著韓墨吻著她的鼻尖。

    「我真的心疼,這輩子,有我來愛你護你,必會盡我所能對你好。」玉子涵抱的很緊,緊到韓墨差點窒息。

    韓墨的心中湧出了莫名的感動,這還是玉子涵第一次,明明白白的把愛字說出口。

    韓墨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很煞風景的開口道:「哦,今天我說要走,夏琦又給了我許多東西。我們去賣

    本來很溫馨曖昧的氣氛,兩人也應該做點什麼適宜的事情可是卻叫韓墨一句話打破。這話不知道刺激到玉子涵那根彆扭的神經,玉子涵忽然放開了環抱著韓墨的雙手,翻身背對韓墨。

    韓墨自知說錯話,有點訕推推玉子涵,讓他理自己,可是效果不大,除了玉子涵不痛不癢的挪了下身子表示暫時疏離,韓墨沒有收到任何的成

    腦中閃過一抹靈光,韓墨在床上站起了身,裝作不知道玉子涵的彆扭,指著自己繁複絢麗的外衣道:「涵哥你看我身上的這件外衣是夏琦讓一百名頂尖繡女花費一月所繡成的,你看這花色,好不好看?」

    玉子涵惱了,就連話語裡也把惱意帶了出來:「不知道!」

    韓墨輕輕的脫掉外衣丟到床下,指著自己的中衣道:「涵哥,你再看看我的中衣,是川南特產的羅絲錦。百年僅出一匹,讓夏琦給了我,這羅絲錦的光澤如明珠,手感貼柔,實在難得,涵哥,你看看這光澤夠好嗎?」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六章 風起1


    子涵更惱了,他怎麼沒有注意到?韓墨身上的每件東西都是夏琦!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睡不睡覺了!」

    韓墨的嘴角噙著笑意,看向玉子涵解開了自己的中衣和小肚兜,一併丟到床下,雙手抱胸道:「涵哥,你看看這裡,珠圓玉潤,玉肌無雙,喜不喜歡?」

    玉子涵算著韓墨該說到肚兜了,要是連肚兜也是夏琦精心備下的,那他明天就殺到皇宮去!可是聽見韓墨說珠圓玉潤,玉肌無雙,怎麼都不像是形容肚兜的,而且,韓墨的嗓音怎麼都隱隱露著幾分曖昧…

    玉子涵驚疑不定的轉過頭,不過一眼就亂了氣息,只見韓墨笑呤呤的環抱著雙胸,兩團雪白的嬌柔擠在了一起,深深的乳溝刺激著他的眼球,尤其是那兩朵粉嫩粉嫩的桃花,被雪白的肌膚一襯越發的嬌嫩欲滴,看的玉子涵霎時口乾舌燥,雙眼的視線更是隨著那兩朵桃花顫顫欲滴而移不開眼。

    韓墨笑看玉子涵驚疑不定的轉過頭,可瞬間變得火熱的眼睛,故意指著自己的雙胸神色有些委屈的扁嘴:「涵哥一定也不喜歡了。那我還是遮起來,免得你看的礙眼。」說著就要下床撿肚兜穿上。

    美景沒了,玉子涵那能依?趕緊拽回了韓墨的小身子到身邊:「喜歡!小妖精!」

    軟綿綿的身子剛剛入懷,玉子涵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了身下,俯頭吻在一側的嬌柔上,另一手也在另一側嬌柔上用力的揉捏。

    韓墨只感覺從胸上傳來了一串電流,似是舒服,似是痛苦的感覺讓她眩暈。弱小的,哀求的,如幼貓般的鳴咽從韓墨的嘴唇中溢出。

    玉子涵焦躁的放任自己的下身重量壓在韓墨的身上,膝蓋頂開了韓墨的雙腿,放開了手中的嬌柔探手到韓墨的腿間摩挲,感覺到那裡已經濕潤泥濘不堪,就興奮的一下子挺身而入。

    一夜癲狂。

    到了第二日。韓墨腰酸背痛直接起不了身。迷迷糊糊感覺身體上下顛簸起伏。竟然像是在坐馬車一般。隨著時間地推移。這種感覺就越加地清晰而韓墨地疑問也越發地濃重。她該不會是被誰綁架了吧?這個念頭剛剛被冒出來。就被隨之而來地理智給打發了。有玉子涵在。誰能綁架得了她韓墨。

    睜開眼。看也不用看。確定是在馬車無疑。還是她郡主府地特製減震馬車。韓墨感覺得到身下墊著厚厚地棉墊。除了身上只穿了貼身地衣物。就連被子都是昨天晚上蓋地。

    馬車地車廂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一陣風冷灌進了車廂。韓墨瑟縮了下。往被子裡鑽了鑽。只留下一雙黑溜溜地眼睛在被子外面。一眼就看到了滿面春風地玉子涵端著熱熱地早餐進來了。

    玉子涵從車廂地旁邊般來了一個小矮桌。又把早餐放在上面後。這才滿面笑容地看向一臉驚疑地韓墨:「墨墨。吃早飯了。」

    韓墨躺在起伏不定地車廂上啞了啞:「我…咱們。怎麼在馬車上?這是要去那裡?」

    玉子涵面含奸計得逞地笑意抱起了韓墨一邊遞給她衣服一邊道:「我昨晚就讓小夜連夜準備今早出門了。咱們去雲山。轉一圈再回來。」

    「那我…?」

    「今早出門的時候你還睡著起不來。」玉子涵說到這裡伸手給韓墨揉了揉腰,其意味不言而喻:「我就把你抱上馬車了。」

    韓墨歎了聲氣,總算明白了玉子涵是真的見不得夏琦了,竟然要連夜準備著走。不過既然出來了,就要好好的玩一趟,不然真的是對不起周圍的美景。想到這裡,韓墨就想念起那匹漂亮的棗紅小母馬來了,便巴巴的看向玉子涵,他應該記得把自己的小母馬帶上吧?

    玉子涵對上韓墨的目光輕笑了一聲,吻了吻韓墨的鼻尖道:「帶它了,就是你不帶它,我也得待,我的飛雲可一天都離不了它。」

    韓墨笑了,覺得玉子涵的馬很有意思。既然到現在已經萬事具備,那就暢快的玩耍一次吧!

    夏琦看了桌上的諜報怒氣拍桌:「竟然連夜就走了!」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洩,剛好就看見了案頭上那封帶血的信,此時內侍也進來提醒夏琦,該上朝了。

    夏琦當即將桌上那封帶血的信收攏到了袖中,陰沉著臉上朝。

    文武百官經過崔派勢力的凋零敲響了警鐘,都很是安份了一陣子。今天早上卻莫名其妙的看見了皇帝陰沉著一張臉上朝了。個個額頭都滴著冷汗,心中坎坷不安的猜想著皇帝這般陰著臉幹什麼。

    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消息能讓皇帝的臉陰沉至此的消息啊?

    夏琦對於文武百官的不安視若無睹,陰沉沉的目光向下掃了一眼,在百官噤若寒蟬的同時也把一封帶血的信丟到了百官的腳前怒喝道:「大膽煬家!竟然敢在朕的眼皮下私通邊疆守將,難道想造反不成!」

    夏琦藉著這件事情在朝堂上發了好一通的火,文武百官見出事的是煬家,跟自己沒關係,心安的同時也都紛紛出聲聲討。

    結果當日,煬書就被打入大牢。而夏琦也借由此時刺激了大皇子一下,把大皇子抹黑,大皇子此時實力不夠,如有異動,造反殺頭,就是板上釘釘子的罪過。如果沒有異動,也身不敢,名不淨,在朝堂上的發展肯定備受鉗制,所以怎麼看,這件事情不管那個選擇,都是對大皇子異常吃虧的事情。

    朝堂百官在經過最初的落井下石後,見夏琦對煬家的處決僅僅是把煬書打入大牢,煬家卻安然無恙,都徹底糊塗了。稍微有點明白的權貴在看不清楚皇帝的意圖時都紛紛作壁上觀,束手不動。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1 PM

第四十七章 風起2

    暮嵐因為煬書被打入大牢,抱著兒子到夏琦的跟前一T]夏琦陰沉著臉打發回家,並且下旨關她十天的禁閉。

    等夏暮嵐抱著兒子被侍衛們拖走,夏琦也頭疼的吩咐了下去,要人善待在大牢裡的煬書,不許用刑,生活條件也不許苛責了。

    夏暮嵐回了家,聽到皇兄的人特意來傳話,說皇帝已經吩咐了下去,要大牢裡的人善待煬書,不許用刑,生活條件也不許苛責,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雖然知道在皇家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但是夏暮嵐心中對夏琦還是有怨恨和抱怨的。

    去雲山的路程大概需要不到十天的時間,韓墨雖然跟玉子涵說開了,但是在路上的這一兩天確實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玉子涵的神色,即使玉子涵像往常那般待她好,甚至更好。韓墨的心始終懸著,她並不知道,玉子涵對待她這樣的來歷會不會完全接受,心裡會有什麼想法。

    玉子涵感覺出她的不安和小心翼翼,趁著中午兩人在車廂裡吃中午飯的時候,給韓墨夾了一筷子的菜,若無其事的道:「你就是你,我不管你從前是什麼來歷,我只知道,你就是那個需要我關心,需要我保護,需要我臂彎的小姑娘。」雖然這話有表明心跡和安韓墨心的作用,但是玉子涵也拐彎抹角的提醒韓墨,不管她前世跟韓琦的感情有多少,這輩子都是他玉子涵的人了。一些多餘礙事的情感,最好放棄掉。

    韓墨的動作一.愣,雙眼直直的看向玉子涵,墨色的眼眸裡漸漸的升起了氤氳,哽咽了一聲,韓墨直接撲到了玉子涵的懷裡,抱著他的腰不撒手,這輩子有了玉子涵,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玉子涵心滿意足的抱著.撲到自己懷裡的小身子,知道自己剛剛那話明面上的目的是達到了,至於隱目的,他相信韓墨過後會明白的。

    韓墨在玉.子涵的懷裡感動的放聲大哭,如果有一個人,不管你是好是壞,不管你的來歷是高是低,也不管你有多少缺點和優點,放開了胸懷接受你,愛你,護你。

    人的一生,還能有什麼.更滿足的事情?

    玉子涵輕輕的拍著韓墨的後背,.修長的腿移開了中間的小矮桌,摟緊了韓墨壓在身下與她激烈的擁吻。玉子涵永遠都知道什麼是對付韓墨最有效的方式。很快的,韓墨哽咽的哭泣聲很快的變成了細弱的鳴咽,玉子涵漸漸的剎不住車,修長有力的手指將韓墨剛剛穿上不久的衣服又給脫下,兩人在車廂裡又是一陣天雷勾動地火。

    一聲聲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呤飄蕩出車廂外,三喜四喜一干伺候在車廂外的丫鬟們更是漲紅了臉退的遠遠的。或許是因為小七,小夜最近對這種事情也敏感了起來,她的臉色微紅,並沒有像周圍的丫鬟一般,只是退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守著車廂。

    待巔峰地愉悅漸漸地退去.。理智也慢慢地回到韓墨地身體裡。她睜開眼。入眼便是玉子涵慵懶滿足地神情。像一隻經過筋疲力盡奔跑後地懶豹子。愜意地神情和懶懶攤開地矯健四肢。都透著別樣地野性誘惑。

    韓墨地雙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個屬於自己地男人。忽然發現經過這麼多年地相處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抗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地那種清新地。矯健地。慵懶地野性氣息。

    玉子涵似乎感覺到了韓墨地打量。沙啞地低笑了一聲。抬起腰。讓分身從韓墨地身體裡退了出來。雙臂撐在韓墨地上方。慵懶地雙眼一睜開。一抹流亮地華光自眸底滑過。

    韓墨呆呆地看著玉子涵清澈璀璨地雙眸。似乎是受了他地蠱惑。雙手攀上玉子涵地脖子主動地獻吻。

    玉子涵心裡一喜。他最愛地就是韓墨癡癡迷迷地看著他。主動跟他親近。高大地身子重新覆下。原本準備靠近地丫鬟們又在一陣低低地呻呤中遠遠地退開了。

    馬車行了五日。已經快到雲山了。這幾日。韓墨地吃穿住行除了空間地點家具有點差別。其他地竟然與在郡主府沒有多大地差別。這並不是玉子涵地本事通天。而是郡主府他們夫妻倆日常所用地東西。除了那張大大地羅漢床。和大木桶。其他地都差不多被玉子涵給搬空了。

    一次旅行所用的東西,甚至比皇帝出行帶的東西還要多…

    只要韓墨探出車廂頭,往後一看,就是遙遙的二十幾輛馬車跟在後面,像是一條長尾巴一樣。

    韓墨有時會閒馬車慢,坐著無聊,有時也會騎上自己的棗紅小母馬跟上玉子涵在野外跑一圈。母馬雖小,但是玉子涵的飛雲卻一點都不敢超她,總是謙讓著它的步子放慢的自己的速度,貼著它,兩匹馬並肩的跑著。

    兩匹馬讓韓墨和玉子涵看的好笑,相對一眼,眼中的深情緊緊的交纏在一起。玉子涵坐在高頭大馬上,向韓墨伸出了手,韓墨俏皮的看了他一眼,也伸手握了上去。

    飛雲和韓墨的小母馬似乎感覺到了主人們的互動,皆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在鄉野散步。飛雲哼哧哼哧著馬頭貼近了小母馬,小母馬扭過了頭。讓飛雲吃了一個軟釘子。

    飛雲訕訕的離開,小母馬又轉過頭咬了飛雲的鬃毛一口。飛雲似乎興奮了,在原地踏著蹄子高挑了兩下,玉子涵持著馬韁,穩穩的坐在它的身上,見飛雲有過激的舉動也沒有去阻止。飛雲低下頭咬了一口肥嫩的鮮草遞給了小母馬,兩匹馬停了下來,恩恩愛愛的一起吃草,韓墨和玉子涵拉著手,相看一眼,都輕笑了出來。

    飛雲不知道主人們在笑什麼,此時它正忙著勾搭自己心愛的對象,尾巴時不時的甩向小母馬的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八章 風起3

   只通體渾白的小鳥落到了玉子涵的肩頭,玉子涵瞅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這隻小鳥是他留給煬書夫妻用來聯繫的,一般沒有什麼事情煬書夫妻是不會動用這隻鳥的。

    也就是說,這隻鳥帶來的如果不是特別好的消息就是特別壞的消息。夏暮嵐剛剛生完兒子,不可能又懷孕,或者其他好消息,更大的可能就是…這隻鳥帶來的是什麼壞消息。

    韓墨的玩興正好,看見玉子涵對著肩頭的一隻小鳥皺眉深思,就催著小母馬貼向玉子涵,拉了拉他的衣袖:「涵哥,快看看是不是暮嵐寫來的信。」

    相對於韓墨的欣喜,玉子涵則是帶著一絲凝重的從肩頭的小鳥上取下了信封,不過看了兩眼,就證實了他的猜測。韓墨看見玉子涵的臉色不好,一絲不妙湧上心頭:「可是暮嵐出了什麼事情?」

    玉子涵將手裡的信遞給了韓墨:「你看看。」

    韓墨接過信一看,雙眉蹙起,臉色也漸漸的焦急。這竟然是夏暮嵐寫給她的求救信!信上寫說煬書被人誣告與邊疆的大皇子有染,被夏琦打入了大牢,而夏暮嵐自己也被夏琦關禁閉,所以請韓墨回去幫忙求情。因為夏暮嵐知道,煬書一定是被冤枉的。

    韓墨放下了夏暮嵐言辭懇切的信,暮嵐她……實在是太天真了。夏琦會動親妹妹的丈夫,沒有點把握和目的,是不會如此的。而夏暮嵐卻以為只要讓夏琦知道煬書是冤枉無辜的就能將人放出來。這想法…簡直太過天真。

    「墨墨你怎麼看?」玉子涵出聲詢問。韓墨臉上的憂思濃重:「我感覺,沒那麼簡單。琦是不會無緣無故動煬書的,肯定有什麼目的。」

    「那我們…?」玉子涵沒有全說完,只是詢問的看向韓墨,韓墨的眼神非常的堅定:「回去。暮嵐現在肯定擔心死了!」

    玉子涵的眼神微微黯了一黯,果然…

    「高啊。」玉子涵似是感歎了一聲,韓墨不明所以的將詢問的目光投到他的臉上,他垂了眼眸,不回答韓墨的疑問轉移話題道:「夏琦最少有兩個目的,一個是那邊…」

    玉子涵地手指指向邊疆地方向:「一個是。煬家。」

    韓墨經過玉子涵稍稍一提點就明白了:「還有呢?」

    玉子涵用略深地眼神看了韓墨一眼:「自己猜。讓我都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韓墨撅撅嘴表示不滿:「我曾給煬書算過一卦。知道他命中會有一劫。雖然危險。但是化險為夷地可能性很大。所以不管琦有什麼目地。我相信。有暮嵐在。夏琦對煬書下殺手地可能性很小。」

    韓墨略帶遺憾地看了一眼通往雲山方向地小路。那傳說中地美景…要錯過了。

    玉子涵看懂了她眼中的遺憾,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十分肯定的道:「我們還會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玉子涵這句明顯安慰成分居多的話,韓墨居然感覺心裡輕快了不少,拉轉馬頭朝來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才回頭對玉子涵璀璨一笑:「走吧涵哥,我們回洛城去。」

    玉子涵看著她駕馬離去的背影目光深深,韓墨還不知道…夏琦的第三個目的,就是扣住煬書讓夏暮嵐著急向韓墨求救,那樣不管是韓墨,還是和煬書交情不錯的自己,都不得不回京城去。

    韓墨騎馬走了幾步沒有感覺到玉子涵跟上來,不由得勒了韁繩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玉子涵明顯發愣的神情,有點嗔怪道:「涵哥!發什麼愣?走了!」

    玉子涵回過神,看向韓墨嬌嫩的笑顏,心胸忽然開闊,他玉子涵頂天立地,從來不曾懼怕什麼,既然有敵人敢侵略自己的絕對領地,那狠狠的還擊便是!

    韓墨微微有點奇怪的看著玉子涵忽然笑容滿面的駕馬跟上,正要說什麼,玉子涵忽然從高頭大馬上俯下頭來不容分說的托住了韓墨的後腦吻住了她的唇。

    韓墨被玉子涵忽如其來的熱情嚇到,呆愣愣的不知道回應。只覺得玉子涵的吻即霸道又充滿了侵略性,而自己更像是被動的承受。韓墨不喜歡這樣,她試圖動動被玉子涵吸的緊緊的舌頭,慢慢的於他纏綿嬉戲。

    玉子涵如韓墨所願的慢慢柔和了下來,唇舌之間與韓墨百般纏綿。

    過了許久,兩個已經沒了理智的人正想做什麼,卻發現兩人都正騎在馬上。玉子涵氣息不穩的把韓墨抱到了自己的馬上,牽著她的小母馬,低低的說了一聲:「坐好了,我們趕緊回馬車上去。」

    韓墨自然是知道玉子涵的這番話意味著什麼。她只感覺小腹升起了一股暖流,酥酥麻麻的,渾身火燒火燎的,她緊緊的抱住玉子涵攬著自己腰間的手臂,從來都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渴望,以至於韓墨都在心中祈禱著,快點到馬車吧,到了馬車上就能那個什麼什麼了。

    顯然玉子涵的想法跟韓墨一樣,迫不及待的揮起了馬鞭讓飛雲加快速度朝被他們甩開老遠的馬車奔去。

    隨著離馬車的位置越來越近,韓墨也能感覺到抵著自己的堅硬越發的熾熱急不可耐般的蠢蠢欲動。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飢渴的很想靠上去。玉子涵俯頭咬住了韓墨的耳朵傳遞著熾熱的信息:「別著急,墨墨。」

    韓墨心裡發笑,明明是他著急…好吧,自己也有點急。不過這是不能承認的,韓墨向玉子涵的身體一靠,立馬聽見一聲微不可查的悶哼聲,玉子涵似乎有些惱,又有些歡喜的收緊了在韓墨腰間的手臂:「小妖精!回去收拾你!」

    韓墨迎風抬頭看著他笑:「收拾吧。」

    回答韓墨的是玉子涵雙眸中更加熾熱的慾火。

    一聲馬驚懼的嘶鳴,與韓墨她們相向而來的一隊車隊,第一輛馬車的馬像是被飛雲的快速給驚著了,竟然在高速中剎住了腳步,一名少女尖叫的從車廂裡倒飛而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2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四十九章 風起4

    聲馬驚懼的嘶鳴,與韓墨她們相向而來的一隊車隊,+7車的馬像是被飛雲的快速給驚著了,竟然在高速中剎住了腳步,一名少女尖叫的從車廂裡倒飛而出。

    玉子涵眼明手快的拍馬飛起,不過是眨眼間就攬住了那名少女的腰身將她牢牢的托住。

    變故的發生不過是在眨眼間,變故的結束也不過是在眨眼間。

    但是,此變故對韓墨來說卻遠遠沒有結束。

    只見不遠處一清俊的男子攬著一嬌小女子的腰身,那女子驚疑不定的依在他的懷裡,而那男子似乎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此情此景,男的英俊,女的貌美,而事件的發生往往是一段姦情開始的見證碑。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兩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人最起碼從外貌上看來是一對絕代佳配。

    當然,如果攬著那名女子的男子不是韓墨的老公的話,韓墨也會拍手稱道樂見其成的。但是,非常嚴肅的一件事實是,那名男子,就是她韓墨的親親相公!

    別說樂見其成了,尤其是韓墨細眼一看,也不得不說一句,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個依偎並且緊抱住自己相公精窄腰間的女子,不就是那個因為醜聞而消失了很久的崔艷眉嗎!

    韓墨只感覺胸腔裡有一把火在燒,燒的她恨不得拿起一把劍,把崔艷眉纏著她相公的手臂給剁下來!

    「玉子涵!」韓墨騎在飛雲上高聲大喝,玉子涵知道她惱了,心裡著急,這姑娘明明都已經安全了還抱著他不放,不由得使了內力掙脫,匆匆的一句:「姑娘你安全了。」就趕緊飛奔回韓墨的身邊。看著她欲要噴火的雙目,連忙低聲解釋道:「是那女子受了驚抱著我不放。」不是我抱著她不放。

    韓墨當然知道,可就算是知道心裡也忍不住生氣。還沒有等她說什麼,那邊崔艷眉沒了玉子涵就軟倒在地,被人七手八腳的扶上了馬車。

    華貴夫人只聽人說救自己女兒地是一個氣度無雙地男子。雖然旁邊已經有了一個看似是妻子地女人。但是只要能把自己地女兒嫁出去就好。於是腦中立馬有了一個主意。叫來了一個管家。吩咐了幾句。就讓他去了。

    「墨墨。我真不是故意地。難道看她摔死了不成?」玉子涵拉著韓墨地手小心地賠禮道歉。韓墨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地。可是她就是感覺憋屈!

    「就你好心!」要是這次這個女人再纏上來。看她不撕了他!

    玉子涵知道他家母老虎地醋意一向很大。只能柔聲地哄著。要不是現在不方便。他還真地就把韓墨抱到床上滾一滾。看她還跟自己氣不氣!

    「要是這次這個女地又纏上來了我看你怎麼辦!」韓墨一想起江黛兒就覺得委屈。眼眶微紅。雙目掙地圓圓地瞪向玉子涵。

    染著氤氳地墨眸被韓墨瞪地圓圓地。像是一隻在發怒地小母貓。玉子涵張開了胸懷抱她下來。小母貓剛剛入懷。玉子涵胸前地一點赤豆就被狠狠地掐了一把。只能低低地歎了一聲。安慰自己道。沒事。回去在原來地位置。往韓墨地身上掐。不。揉。也不。應該是親回來。狠狠地親回來!

    「我不理就是了,難道你還不放心我?」明明她才是那個不讓人放心的好不好?一想起在京城裡那個對韓墨虎視眈眈的皇帝,玉子涵心裡就一陣老大不爽!

    韓墨一下地就狠狠的踹了玉子涵一腳,玉子涵嘶了一聲,暗自道,還真疼。不由得俯下了頭額頭抵著韓墨的額頭,帶著親暱和撒嬌服軟的意味柔聲道:「墨墨,踢疼我了。少欺負一點,回了馬車我脫光了衣服讓你欺負?」


    韓墨心裡的怒火叫玉子涵這一句話去的七七八八,心底卻有點甜蜜的抱怨,脫光衣服,指不定誰欺負誰呢。玉子涵看看韓墨的神色,就知道好了差不多了,眼看著微紅的眼眶裡那顆晶瑩的淚水顫顫欲滴,他一手托住了韓墨的後腦,貼近了她的臉頰,大拇指小心的擦了韓墨的淚水放到唇裡輕輕的一吸,似乎仔細品嚐了一番才認真的下了評論道:「酸的。」

    韓墨知道他是在暗諷自己吃醋,不過心裡卻沒了怒意,只是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玉子涵看她笑了,清澈的眼裡也漸漸的染上了愉悅的光芒,抵著韓墨的額頭,鼻尖左右蹭韓墨的鼻尖,輕聲道:「傻妞,這也吃醋。」

    韓墨抬頭笑著瞪他:「就吃!」

    玉子涵只是抵著韓墨的額頭呵呵的笑,看了眼近在眼前的紅唇,想像著曾經美妙的滋味,玉子涵越靠越近……

    咳咳,有人故意放大的咳嗽聲。玉子涵和韓墨同時蹙眉的看向來人。

    來人大概四五十歲,長的精瘦,怎麼看都透了一股精明的味道,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神態客氣,但是看人的時候時不時的露出兩分高於人的倨傲來。

    崔家的總管在旁邊已經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理他,眼見著那對小夫妻將要旁若無人的做著少兒不宜的事情,終於忍不住出聲用力的咳嗽了兩聲,以讓那對小夫妻倆主意自己。

    韓墨一看來人了,就向玉子涵遞給了一個『你瞧吧』的眼神,玉子涵頗有些無奈的拉緊了韓墨的手,見對方端架子不先開口說話,心裡頗為不耐,直接開口就問道:「什麼事?!」

    崔家的總管沒有想到這男人是這樣的態度,想起華貴夫人的囑咐,忍下了心中的不忿,說不定眼前的這男人,以後會是崔家的姑爺呢。就換上了一副謙和的笑容向玉子涵不卑不吭的行禮道:「多謝公子救了我家小姐,我家夫人感公子大恩,請公子過去一敘。」話裡隱隱的表示了只請玉子涵一人,直接把一旁的韓墨給忽視掉了。

    玉子涵的雙眉擰起,眼中的不耐更濃,抱起了韓墨讓她上馬,自己也飛身而上穩穩的落在了韓墨的身後,摟著她的腰看向崔家總管道:「沒別的事了吧!舉手之勞不用掛念!」玉子涵暗自拍了飛雲一下,想要讓飛雲快點離開,怎麼又被他家的母老虎說中了?這要再纏上來,晚上他不被自家母老虎給撕了就怪了!

    玉子涵的行為舉止大出崔家管家的意料,連忙上前拉住了玉子涵的馬韁驚道:「公子請萬萬稍等!我家夫人要與公子討說法,公子怎麼能走呢!」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章 風起5


    子涵的行為舉止大出崔家管家的意料,連忙上前拉住的馬韁驚道:「公子請萬萬稍等!我家夫人要與公子討說法,公子怎麼能走呢!」

    聽見了崔家總管的話,玉子涵的心裡稍稍一涼,真的是來事的,下意識的將視線投到了韓墨的臉上,韓墨卻回給他一個『活該』的眼神。

    「我可是你相公!」玉子涵壓低了聲音道,韓墨抬頭笑看他,她要借這次的機會給玉子涵一個教訓,別沒事亂善心!要知道有多少姦情都是從男人亂善心而衍生出來的,本來沒有感情,一來二去就有感情了。所以韓墨要把玉子涵這毛病治一治,讓他知道,善心不好!

    「我都聽相公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解決。玉子涵對上韓墨那雙閃著幸災樂禍光芒的眸子,心裡懊惱非常惡狠狠的低聲威脅了一句:「回去收拾你。」

    韓墨笑著不語,存心在一旁看玉子涵要怎麼應對。

    玉子涵看著來人冷笑兩聲:「有什麼說法要討?!我救了人,難道你們還要怪罪不曾?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管,讓你家小姐摔死!」

    崔家總管看玉子涵話裡話外都帶著惱意,連忙換上了一副討好的面容來。反正只要把人留下,並且帶到華貴夫人的面前那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公子說的那裡話,我們夫人是與公子討論好說法。還請公子過去一敘。」崔家總管緊緊的拉著馬韁道。

    玉子涵霎時沉下臉來:「有話就在這裡說!別擋了爺的道!」

    韓墨微微有點驚訝的看著玉子涵冷厲的面容,這還是第一次…心裡有點甜,她怎麼看玉子涵的冷臉怎麼順眼。

    崔家總管看玉子涵沉下臉來了,也沒有剛才的討好面容,只是微微肅了臉色,道:「不瞞公子,小人乃是崔國丈府上的總管,公子剛剛所救的就是我家二小姐,當今皇后的嫡親妹妹。剛剛公子救人雖然說是應急之舉,但是我家小姐卻被公子壞了清白。我家夫人感於公子救了我家小姐一命,所以不管公子是否有正妻,都願意將我家二小姐許給公子做平妻。」

    崔家總管先抬出身份打壓人。然後在遞出了橄欖枝討好人。一番話將玉子涵說地目瞪口呆。還有這樣地?!

    而韓墨卻是給氣樂了。這崔家總管真真會說話。不過他今日可打壓錯了人!韓墨冷笑一聲。脫掉了因為騎馬而帶著地帽子。一頭燦燦若銀華地頭披散下來。冷然喝道:「大膽奴才!搶相公搶到本郡主地頭上來!」

    崔家總管一眼看到那頭燦燦地白。當即震驚在原地吶吶不能語。居然是榮壽郡主!要如果是平常碰到地話。他可能還不會這樣地震驚。但是…他居然在老虎地頭上動土…這榮壽郡主。在京城。可是出了名地妒婦和不好惹地。

    而自己剛剛……崔家總管想著背後就流出了一身冷汗來。

    韓墨冷然地目光越過崔家總管。看向崔艷眉與華貴夫人所在地馬車。冷笑道:「我當誰這麼大地膽子想搶本郡主地相公。原來是崔家。你們倒是說地好笑。清白?崔家地二小姐居然還有清白拿出來威脅人!」

    華貴夫人遠遠地看到那女子露出了白地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好。心中大驚地同時也趕緊使人去把那管家叫回來。心裡思索著自己地家當。還有什麼是能送出了。要是這榮壽郡主到皇帝面前把今天地事情一說。那她崔家。還要不要命了!

    「母親,為什麼要叫回來!你沒有聽見她怎麼說我的嗎!」崔艷眉被驚了,懵懵懂懂間又聽見有人在戳自己的痛腳,當下氣的臉紅,要華貴夫人給她討說法去!

    華貴夫人心中大急,此時又見女兒這麼不懂事,不由得怒極狠狠掐了她的手臂一記,指向窗外的方向:「小蹄子!你要氣死我!你自己看看那人是誰!」

    崔艷眉吃痛之下往外一看,卻看見救了自己的男子抱著一名嬌小的少女一起騎在馬上,異樣的情緒還來不及湧出心口,那少女一頭白燦燦的長就刺痛了崔艷眉的雙眼!

    華貴夫人看著女兒面如死灰的樣子,心疼的同時也要嚴肅的警告她。

    「眉兒…算我們運氣不好,要是尋常男子就罷了,只要拿你姐姐壓一壓,總會娶你的。但是這玉公子,咱們實在不能碰。

    」華貴夫人拉著女兒的手紅了眼眶,要不是崔寧那賤人出的主意,自己的女兒怎麼會錯吃了春藥落得這個下場?而本該是受害人的榮壽郡主韓墨,讓華貴夫人怎麼能不恨?!

    但是恨又怎麼樣?崔家包括崔皇后,還不是接二連三的折在了她的手裡?華貴夫人真的是怕了,她不是怕了韓墨,而是怕了韓墨身後所站著的皇帝。

    「玉公子…原來他姓玉…」

    華貴夫人看女兒明顯走神的臉,不由得怒了,狠狠的拍了她的肩膀一巴掌:「死丫頭!你有沒有聽見娘說的!那個男人,咱們娘倆碰不得!」

    崔艷眉接二連三的吃痛,也把本性給激出來了,嚷道:「姐姐是堂堂皇后,我們怕她幹什麼!」

   
    華貴夫人在崔艷眉的背上狠狠的拍了幾記,崔艷眉從來都沒有見過母親如此盛怒,疼痛交加下,縮在車廂的一角嚶嚶的哭了起來。

    華貴夫人看女兒哭了,也消了氣,只是焦急回京後該怎麼對榮壽郡主道歉。心思一轉,要是女兒回京後,不懂事再做出什麼來,那在怎麼道歉也都沒有用了。所以華貴夫人強打點起了精神拉住了哭泣的女兒苦口婆心道:「你別再給你姐姐找麻煩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姐姐現在也就空有一個皇后的名號,失了寵,宮中的大權也都交到了月舒榕的手中。榮壽郡主,咱們惹不起啊。」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3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一章 風起6

    貴夫人看了眼女兒尚有些不服氣的臉色,歎了一聲氣說不讓她招惹榮壽郡主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你覺得榮壽郡主是什麼人?」

    崔艷眉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不過就是個郡主。」想到了平常京城的傳言,崔艷眉又加了一句:「還是個出了名的妒婦!」

    華貴夫人看女兒這樣,搖了搖頭,有點語重心長的道:「她是妒婦不錯。可是她是明明白白的妒婦。不像一般女子,把德行擺在了外面,讓人看著風光,回了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們把一個個女人娶回了家,還要強顏歡笑。」華貴夫人說著說著不禁紅了眼眶,她也有天真浪漫的時候,不過所有的天真都在崔國丈一個個往家裡帶的女人身上消磨乾淨了。

    為了丈夫的寵愛,為了自己的生活,為了兒女們的前途,這些讓她想要天真都天真不起來。

    崔艷眉見母親的神色,就知道她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便安慰道:「母親別再為了那些事情傷身,想那江賤人,當初百般踐踏母親,現在死的不是很慘?母親應該高興才是。」

    聽崔艷眉說到江黛兒,華貴夫人的眼裡立馬閃過了一抹寒光,神色冰冷嚴肅的推開了小女兒態依在自己懷中的崔艷眉,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最重要的事情,你可知道,榮壽郡主除了是妒婦,還是什麼嗎!」

    崔艷眉搖搖頭,她因醜聞而在深閨中不得出門,所以也沒有聽到多少關於榮壽郡主的消息。

    「毒婦,夜叉!」華貴夫人的雙目瞪圓,抓緊了崔艷眉的手臂像是要把這幾個字給刻進崔艷眉的身體裡:「你沒有聽過京城盛名的『柔姬』但看看江賤人就知道了這郡主的手段!她們那個有好下場的?」

    「那…」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崔艷眉愣愣的看著母親有點懼意的眼神不明白她所說的話。

    華貴夫人捏著崔艷眉雙肩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痛的崔艷眉蹙起了雙眉,華貴夫人聲色俱厲的道:「你可知她們為何會死?就是因為她們對榮壽郡主的男人有了想頭!榮壽郡主別看其他的好說話,可是她的底線就是她的男人!任何對她男人有想頭的女人她都不會放過。你給我記住,有什麼想法都給我打消了!不要害了自己的同時又連累了爹娘!」

    華貴夫人的一番話不可謂不嚴肅,崔艷眉眼光微閃的抿著嘴唇不說話。

    華貴夫人看了眼女兒地神色。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心裡下定了主意。不管她到底聽進去了多少。反正等回了京城。自己就好好地看著她。不讓她有機會做出什麼事情就行。

    韓墨冷眼看那邊地馬車派人來把自己面前地這名管家叫了回去。來人說請榮壽郡主稍等。他家夫人將要親自過來拜謝。

    韓墨聽言冷冷地哼了一聲:「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人家相公。這種人。本郡主不敢受她地禮!回去跟你家夫人說。沒事少來惹我!」

    來人青了臉。但也是遵照吩咐地將韓墨地話說給了華貴夫人聽。華貴夫人地臉色微微白了一白。知道榮壽郡主只怕是真地惱了。

    不過也是。滿京城誰都知道榮壽郡主地忌諱就是她相公。要怪只能怪自己倒霉碰上了。

    華貴夫人咬牙把崔艷眉帶下了馬車。雖然沒有到韓墨地跟前。但還是對著韓墨地方向遙遙地跪了下去。規規矩矩地行禮。

    崔艷眉迫於母親的淫威才下車行禮,但見對方連看也不向這邊看一眼,共乘一匹馬,親暱的飛奔而去,當即心底一酸,竟生出了無限的仇恨來。

    華貴夫人不管女兒看向榮壽郡主和她夫君離開的方向想著什麼,她只知道,回了京城,一定要牢牢的看住了崔艷眉!

    韓墨和玉子涵被突如其來的事故攪了興致,兩人間沒有了剛剛那迫不及待想要親密的渴望,於是就放慢了馬速慢慢的回去。

    韓墨懊惱的將手中玉子涵剛剛攀折給自己的樹枝折成了兩半狠狠的丟到地上:「討厭!」

    玉子涵心裡暗笑,他家墨墨吃醋的小模樣怎麼看都怎麼順眼。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多,萬一多了,誰知道韓墨會做出什麼來?

    有點心滿意足的從背後抱住韓墨的小身子,玉子涵瞇著眼睛下巴蹭著韓墨的頭頂:「墨墨,回了京城,不許你在跟夏琦拉手了,聽見沒?」

    韓墨原本懊惱著,聽見了玉子涵的話忽然火大:「還不許我跟他拉手,你自己都抱別的女人的腰!」話一出口,韓墨就感覺到背上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她知道說錯了,卻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只是把身子往玉子涵的懷裡拱了又拱以示親近之意。

    玉子涵原本有些火氣,卻叫韓墨這麼一拱直接給拱沒了。或許說是原來的火氣直接漲大了幾倍,直直的往身下的某一點衝去。

    玉子涵緊了緊手臂,看韓墨蹙起的眉頭,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某大灰狼開始誘導小綿羊,玉子涵輕輕的,似無意的道:「我記得我師傅跟我說過一種功法,要男女和在一起練的。這種功法不僅能使人功力飛漲,而且這種功法還有一種令人想像不到的作用。」

    「什麼作用?」韓墨看玉子涵說的這麼神秘兮兮的,也有點一點好奇。

    玉子涵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老頭愛吹牛,他說練了這種功法,如果是夫妻倆,就會變成毒人,兩人除了對方誰也不能碰,不然誰碰誰倒霉。」

    玉子涵如願的從韓墨的墨眸裡看到了一閃而逝的亮光,在她露出大感興趣的神色後,玉子涵又閉口不說了。

    韓墨的心中一喜,如果真有這種功法的話就太好了!那個女人敢碰玉子涵,不用自己動手,她們一碰就死,就是做夢,韓墨也會笑出聲來。

    這種誘人的希望剛剛展露了頭角,可是這個給了她希望的男人卻不繼續說了,讓韓墨心裡著急。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二章 風起7


    韓墨雖然心裡著急,但也不會在表露出來,只裝作很感興趣用後背蹭玉子涵的胸膛:「那種功法怎麼樣了?有沒有人練成啊?」

    玉子涵一眼就看穿了韓墨的小把戲,心裡了開了花,面上還要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這功法是我家老頭創的,他還要求我跟昭昭練。九鼎記小說網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只不過我倆從小不對盤,如果不是在老頭的壓制下,我估計現在,我跟昭昭兩人只剩一人了。」

    「我不管那些,涵哥你就給我說說功法,怎麼練?」韓墨只要一想到崔艷眉主動靠近玉子涵就會給毒死,胸腔裡的那顆心,怎麼都給安靜不下來。

    玉子涵其實在看到夏琦拉韓墨小手的時候心中就有這種想法了,不過怕韓墨不練,今日的事故倒是給了他一個大好機會,此時不誘導,更待何時?

    「練起來挺麻煩的…」大灰狼開始找理由假推脫,韓墨眼角的光芒一閃,回過頭打量自己男人平靜的神色,心裡覺得有點異樣,難道玉子涵還想抱別的女人不成?當即背過手在玉子涵緊繃的腹間惡狠狠的掐了一把,眼神凶狠的瞪著他:「實話給你說了吧,我要練這種功法,你要是不跟我練,以後別爬上我的床!」

    得,這還威脅了,玉子涵心裡興奮的緊,面上卻流露一點委屈:「墨墨,真的要練?」

    韓墨怎麼聽都感覺玉子涵的話裡有點不甘心的味道,手上加重了力道,如願的聽見一聲悶哼。韓墨正想說什麼,卻感覺到玉子涵在自己腰間的手掌似有些不安分的摩挲揉捏著,接著就是玉子涵暗啞的嗓音咬著自己的耳朵響起:「墨墨…能不能再往下面點?」

    韓墨的面頰一紅,卻又不甘心的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堅硬,稍稍使勁便讓玉子涵低聲哀求:「墨墨,墨墨。

    輕點,別捏壞了!」

    韓墨不應,只是威脅道:「練不練?」如果不練的話,韓墨或許會考慮…手上加了勁,玉子涵立馬鬆了拿著馬韁的手,回手握住韓墨使壞的小手護住自己的兄弟:「我要說不練,估計你都能拿我兄弟開玩笑了。」

    韓墨聽玉子涵的話裡有點不甘不願的同意了,冷哼了一聲:「敢說不練,晚上剁下你兄弟餵狗!」

    玉子涵似是悲哀地感歎了一聲:「有婦如此。夫復何敢?」看見韓墨往自己彪眼刀。玉子涵立馬答道:「練。怎麼不練

    韓墨鬆開了玉子涵地小兄弟。轉過頭看向前方:「那快點回馬車練功吧。」

    玉子涵似乎還糾結與韓墨剛剛拿他兄弟威脅他地事情。有點責怪地。有點曖昧地拿兄弟蹭了蹭就在自己身前地韓墨。道:「墨墨。你也捨得…」要是沒了他兄弟。他倆可都沒有了性福了。

    韓墨扁扁嘴不回答。一心焦急著要回馬車向玉子涵討教功法地問題。並且下定了決心。不管這功法多難。她都要學會!

    原因無他。這功法簡直就是自動防止第三侵略地系統啊!想到功法。韓墨就不得不對創造出這功法地同穿老頭表達自己至高地敬意!

    想自己來到這世界。完全變成了無能地胖米蟲一隻。而人家。一個個驚天地地明創造著呢。果真應了那句話。人比人。氣死人。

    快要到馬車的時候玉子涵的氣息已經全亂了,呼哧呼哧的呼氣,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直接抱下韓墨鑽進馬車,只留了一句話給馬車外互相傳遞曖昧信息的人:「掉頭!回京城。」

    韓墨在玉子涵熾熱的身子壓上來時就傻了,不是說要討論功法嗎?怎麼討論到床上來了?內心焦急之下不由得用力推開了玉子涵著急脫自己衣服的手:「不是說要練功法嗎?!怎麼…!」

    玉子涵的面色脹紅,著急的用手脫她衣服:「你以為這功法怎麼練?就是在這房中之術開出來的!我跟昭昭就是合不來,所以這功法練不了,這幾年我都壓著不練,昭昭自己另闢蹊徑專找身體好的男子采陽補陰。」

    韓墨徹底的呆愣了,此時在她心目中原本地位挺高,挺讓人崇敬的同穿在她心中的份量跌了一個檔次不止,這功法居然是在房中術開出來的!

    韓墨在身體被填滿,充滿脹痛的感覺中回過神,這才現,衣服早被玉子涵給脫光了,而且人家已經入港了,正運動著呢。不由得愣了:「涵哥,這房中術怎麼練?!難道就是這樣?」

    只是像平常那般進進出出就能練功?那她不早成了毒人了?

    玉子涵哼哧哼哧的喘氣,腰間用力的擺動著,聽見了韓墨的疑問,就道:「先讓我鬆快鬆快再說,被你這小妖精勾的火大。」說著像是在懲罰韓墨一樣,玉子涵沉下腰,用力的猛衝了一記。

    韓墨無助的摟緊了玉子涵的肩膀貼近了他,只能任那堅硬的異物在自己的身體裡為所欲為。由玉子涵帶領著墜入的海洋。

    許久過後,玉子涵終於在韓墨的身體裡洩了出來,愜意的壓在韓墨的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親著她的面頰。看韓墨從中回過了神,便伸手慢慢的探到了韓墨肚臍下方寸許的地方,咬著韓墨的耳朵輕聲道:「墨墨,記住了,這裡叫丹田,等會要把氣都收到這裡來。」

    「嗯?」韓墨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到玉子涵的分身在自己的身體裡重新漲大,不由得抬起了雙腿攀住了玉子涵精窄性感的腰身,玉子涵雙手與韓墨十指糾纏,掌心相對,他低下頭仔細的看了一眼韓墨染了暈紅的雙頰道:「這功法,本就只有心意相通的人才能練,不過昭昭倒是打破了這條規定。」

    「怎麼練?」迷迷濛濛中韓墨倒是要把崔艷眉毒死的這一條記得緊,聽玉子涵說到功法,就馬上接口。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5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三章 風起8

   子涵低低的笑了一聲:「別急,我教你。」

    兩個時辰後韓墨第一次在經過那事後還能神清氣爽的出來。原來那功法不過是用巧妙的法子將男子與女子各自的真元融合在一起,就像熱開水注入了涼冰水,最後?現出溫度適宜的溫水來。陽氣和陰氣通過房中之術一結合,就變成了混元真氣,被男女各自收入體內的丹田中。

    其中各種妙處,只有多多練習才能體會更多。這是玉子涵從玉昭昭那裡搬過來的原話。

    韓墨很興奮,沒有想到這功法還挺容易的,剛剛練了第一次,她就感覺到丹田中似有一股極輕極小的暖流在流動著。轉過頭,玉子涵居然沒有平常那般神清氣爽,相反,有點萎靡?

    自己練的該不會是玉昭昭那樣的功法吧?韓墨一時有點焦急的趴倒玉子涵的胸膛上:「涵哥,你沒事吧。怎麼我精神好你精神不好啊?」

    玉子涵抬了抬眼,又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摟緊了身上人的小蠻腰:「沒事,因為我倆差的太多,剛開始會這樣,以後就不會了。」

    看韓墨還有些擔心的臉色,玉子涵便接著道:「而且,過個一年半載的,我的內力,還會大有進益。」

    韓墨看玉子涵不像撒謊的樣子,就稍稍的放下心來,想起自己練功的原因,便馬上問道:「那毒呢?!你現在能毒別人了麼?!」

    玉子涵看韓墨這麼著急,心裡覺得好笑,明明自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事情,便慢悠悠的道:「沒毒,要毒了還要給昭昭討藥,當初老頭給的藥,都在她那裡呢。」

    「還要藥啊」韓墨眼裡掩不住的失望,她還以為玉子涵現在就有毒了呢。

    玉子涵看她的小模樣可樂,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不著急,就算用了藥,毒性也要慢慢的積累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人給毒死。」

    韓墨不大樂意地打滾。玉子涵好笑地攬住了她地身子道:「別滾了。什麼事情都要慢慢來不是?我保證。藥第一次用上就會有效果地。不過效果不大。」

    看韓墨還是扁著嘴。玉子涵壞笑地摟著她:「只要咱們勤奮。不怕毒性不深…」

    韓墨當然知道玉子涵嘴裡地勤奮是什麼意思了。雖然心裡不是太願意。但是為了毒倒所有靠近玉子涵地女人。她非常勤快地在今後地五天中和玉子涵練習練習。

    以至於韓墨身邊地丫鬟婆子對於她們地親密之聲漸漸地能做到熟視無睹了。

    五天地回程在兩人地勤奮練習中不算快也不算慢地度過了。在到達京城地第一天。夏暮嵐地人馬上就找來了。韓墨看亂糟糟地家什麼都沒有安排好。索性不管全部丟給了小夜一人安排。自己跟一回來就鑽到書房地玉子涵說了一聲。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接上了通往煬家地馬車。

    經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地路程。韓墨終於到了煬家。只覺得渾身疲憊。想到夏暮嵐此時地情況。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快步隨著前來迎接地秋蘭向夏暮嵐地院子走去。

    不過剛剛走近院子,韓墨就聽見了小煬平乾啞的哭聲,心中一焦急,連忙走到門前,也不等秋蘭通報,直接推門而入。讓坐在椅上的夏暮嵐嚇了一跳,待看清是韓墨了,原本焦急憂慮的神情立馬一鬆,看到救星似的迎了上來。

    韓墨卻來不及管她,小煬平哭的撕肝裂肺,讓人聽了心裡難受的很。所以就不管迎上來的夏暮嵐,直接向秋蘭道:「你去把小煬平給我抱來!」

    秋蘭看了夏暮嵐一眼,見她沒有什麼特別反感的神色就應聲去抱小煬平了。

    夏暮嵐站在韓墨的身後拉拉她,似乎有點不安的樣子。韓墨聽小煬平的聲音傷心難過,看樣子都不知道被他母親忽視多久了,所以夏暮嵐一拉她馬上火大的回頭吼她:「虧你還是當娘的,你兒子哭了多久你都不管!」

    夏暮嵐被韓墨這麼一喝,先是微微愣了一愣,接著馬上紅了眼眶哽咽道:「子清…現在都在大牢裡,我那有心思管他。」

    「他可是你兒子!你就管著你相公!」雖然換位思考,韓墨還是能體諒夏暮嵐的,但是…小煬平的哭聲實在是讓人難過。而夏暮嵐這當媽的居然能無動於衷。

    夏暮嵐的眼眶更紅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掉,韓墨看她憔悴萬分的臉也就說不出什麼了。這時秋蘭也將小煬平抱了進來,小傢伙哭的撕心裂肺的,一進門就衝他那沒良心的娘伸手要抱抱。卻讓韓墨給抱過在懷裡哄。

    小傢伙一入手,韓墨就感覺他輕了不少,當即心疼的狠狠的瞪了夏暮嵐一眼,夏暮嵐更覺得委屈,紅著眼眶掉著眼淚道:「我有讓奶娘照顧,可是他不肯…」

    韓墨氣的恨不得打她兩下,有這樣當娘的嗎?也許是因為準備要孩子了,所以韓墨對小煬平特別關心疼愛。聽小煬平的聲音嘶啞的,肯定是哭了很久了。見夏暮嵐憔悴不堪,也就知道她是真的沒有精力照管孩子了。只能歎了一聲氣,自己當初怎麼就跟這冤家染上了?!

    韓墨沒好氣的看了夏暮嵐一眼,手裡抱著小煬平輕輕的搖晃著,向夏暮嵐一邊的人道:「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跟你們公主說。」

    秋蘭秋虹都看了一眼夏暮嵐,夏暮嵐聽言坐直了身子,神態嚴肅的看向韓墨,對身邊的人都吩咐道:「都下去,秋蘭留下看門。」

    韓墨抱著小煬平專心的哄,等小傢伙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才有空理他那個沒良心的娘:「你放心,煬書會沒事的,好好照顧你兒子是正經!」

    夏暮嵐的雙眼燃起希望熾烈的光芒,拉緊了韓墨的手焦急道:「韓韓!快點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四章 風起9


   暮嵐的雙眼燃起希望熾烈的光芒,拉緊了韓墨的手焦T|韓!快點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韓墨哄小煬平的同時也翻了夏暮嵐一個白眼,心裡卻暗自驚心,夏暮嵐居然還不知道煬書入獄的原因,只當是夏琦誤會了…

    「你忘了我當初給煬書算了卦?他命中注定由此一劫,必會化險為夷的!」韓墨看神態一下子輕鬆了的夏暮嵐轉了話鋒道:「不該擔心的你白擔心了!該擔心的你卻不擔心,你也不想想,如果煬書回來了看見你這樣待他的兒子他會怎麼想?不是我說,如果現在小煬平出了點什麼問題,我看你道是拿什麼臉面見煬書!」

    夏暮嵐原本愉悅的面龐染上了愧疚,望了一眼兒子,小煬平似乎很會察言觀色,當即哭了起來。聽的夏暮嵐心裡也難受了,連忙從韓墨的懷裡抱回了兒子。小煬平一到母親的懷抱中,立馬拱著找咪咪,這些日子可實在把他給餓壞了。

    夏暮嵐看兒子的模樣可憐,也心疼了,臉色微紅的看了一眼韓墨,有點不自在的道:「韓韓,我兒子要吃奶了…」意思是讓韓墨轉過身去。

    韓墨送她一枚白眼:「給我教教,將來我也要孩子的,有什麼害羞的!」

    夏暮嵐一聽,也就放開了心裡的不自在,剛剛撩開了衣襟,小煬平就準確的找到了奶頭子吸允了起來。看的韓墨感覺…神奇。

    夏暮嵐知道韓墨要學所以很認真的教,什麼手托孩子的方式拉,高低拉,吃奶的時間拉,都一致跟韓墨細細的說清楚。

    小煬平經過一頓美美的飽餐後就窩在母親的臂彎裡睡了。夏暮嵐小心翼翼的抱著他,有節湊的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

    韓墨看小煬平已經睡著了,他的小模樣透著說不出的滿足,韓墨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摩挲著小煬平的眼睫毛,壓低了聲音道:「煬書你就放心吧,出不了事情的。你好好的在家看孩子,也別到琦跟前鬧了。只有你好,孩子好,煬書在牢裡才能放心。」

    一提到煬書,夏暮嵐的眼淚便又湧出了眼眶,因為兒子睡著了,所以就使勁壓制著喉嚨裡的哽咽,紅著眼圈掉著眼淚看著韓墨道:「韓韓,皇兄最疼的就是你了,你能不能幫我求求情,讓我見煬書一面?」

    韓墨看夏暮嵐紅著眼圈心裡也跟著難受。但是如果她去見夏琦。涵哥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你就不相信我…我明天去試試吧。」韓墨歎了口氣。回家要跟玉子涵好好地解釋一下。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要我不能看見煬書好好地。我心裡就放不下…」夏暮嵐地眼淚啪啪地掉到了小煬平地臉上。小煬平似乎感覺到了母親地心情。竟然從睡夢中醒來。也跟著哇哇大哭。弄地夏暮嵐連眼淚都來不及掉。手忙腳亂地哄兒子。

    等夏暮嵐哄好了兒子。將兒子放到了小床上。不僅是夏暮嵐。就是韓墨也疲憊地不行了。夏暮嵐看韓墨地樣子就知道路上一定是累了。不好意思地拉著韓墨地手。有點討好地道:「不然我們一起洗澡吧。好多天沒見你了。」

    韓墨想想。覺得身上實在累地不行了。就點頭同意。夏暮嵐立即讓人去燒了兩桶熱水。灑了花瓣。將兩桶熱水擺在一起。她跟韓墨一人一個浴桶。

    兩人脫光了衣服泡在熱熱地浴桶裡說不出地舒服。秋蘭伺候著夏暮嵐。雖然韓墨說了到煬家不用人跟著伺候。但是四喜忙完了郡主府地一些事情。和三喜一道跟著過來了。

    所以韓墨就讓三喜到夏暮嵐的院子裡去做些吃食,而四喜就貼身伺候著韓墨。四喜拿手絕活是按摩,據說是拜了一個宮廷裡的老宮女做師傅,學了一手手藝。

    估計夏琦也是看她手藝難得,所以才配來給韓墨的。

    夏暮嵐放下了心事,看一旁的浴桶裡韓墨舒舒服服的讓四喜伺候著,不由得有點酸溜溜的說:「皇兄從小就對你最好,小時候老讓我嫉妒來著,如今都嫁人了,連貼身丫鬟都是他給你找的。瞧瞧這門手藝,皇兄可從來沒有給我這麼費心思過。」

    韓墨哼哼了兩聲不理夏暮嵐酸溜溜的嫉妒。四喜存心想在兩位主子面前露臉,就大著膽子接口道:「奴婢有這門手藝也要郡主抬舉,要不然也是草莽一般的人物。」

    在夏暮嵐身後伺候的秋蘭和秋虹都詫異的看了一眼四喜,不知道這丫鬟怎麼這麼沒規矩,主子沒有問話,自己竟然接口!

    夏暮嵐笑了,看了眼閉眼泡澡的韓墨,又瞄了一眼四喜略有得意的小臉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道:「這丫頭的嘴真是甜,看模樣也不小了,是打算配人還是讓你家相公收房呀?」

    四喜霎時白了小臉跪了下去朝韓墨磕頭道:「奴婢不敢!求郡主明鑒!」

    韓墨皺皺眉,睜開了眼睛瞪了夏暮嵐一眼:「多事!」

    夏暮嵐用鼻孔沖韓墨哼哼了兩聲,倒讓韓墨從她的身上找到了一絲小時候的影子。夏暮嵐看四喜真是怕了,就知道韓墨已經把內宅給震住了,有點不甘願的道:「起來吧,不過是問問,怕什麼。」

    四喜手腳皆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怕什麼?還不是害怕今天的事情如果傳回了小丫頭小夜姐姐的耳朵裡,她就會變成第二個柔姬!

    四喜顫抖的站起,待要給韓墨按摩脖子的時候,韓墨感覺到她的手已經有了顫抖,遂跟夏暮嵐道:「你別嚇她了,這丫頭精著呢,自己打算在我府裡挑個如意郎君。小兩口好好的過日子,怎麼會比做低人一等的姨娘差。」

    「呦,看著丫頭的手藝這麼好,為了留下她,韓韓你可要賞了足夠的嫁妝。」夏暮嵐接口。

    「這是自然的。」韓墨淡淡的答了一聲,不說四喜的,就是小夜的嫁妝,韓墨也給偷偷備下了。

    四喜連忙磕頭謝恩,得了韓墨說起,這才摸著額角的冷汗站起了身。慢慢的恢復了手上的力道給韓墨按摩。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6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五章 聊天


    四喜的心裡又驚又喜,暗自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果然沒9T喜當初出嫁的風光,和嫁妝的份量,覺得以自己目前在郡主面前的份量來說,這份嫁妝,怎麼都少不了的。

    韓墨看夏暮嵐略有嫉妒的眼神,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四喜道:「去吧,堂堂一個公主眼巴巴的看著你,你去給伺候下。免得跟鄉下的沒見過世面似的。」

    四喜微微臉白,她家郡主可以跟公主這樣開玩笑,可是她不行啊,要是她過去伺候了不就是認同公主是鄉巴佬?所以四喜站在原地左右為難。

    夏暮嵐紅了臉,拘了一手心的水灑向韓墨,嬌怒道:「還來笑話我!」

    水灑到韓墨的臉上,韓墨笑了,夏暮嵐自己也撐不住笑了出來,瞪了一眼韓墨後看著左右為難的四喜道:「還不快點過來給我這鄉巴佬公主按摩!」

    四喜哭喪著一張臉慢慢的挪了過去。這公主的脾氣她不瞭解,怎麼都不敢下手。反倒弄的夏暮嵐哇哇叫痛,沒兩下就不讓四喜來了。

    「秋蘭!」夏暮嵐喚了一聲,秋蘭立馬上前不著痕跡的擠開了四喜,接替了她的工作。

    四喜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回去給自家郡主按摩了。看來還是自家的主子好。

    韓墨看夏暮嵐的身後只有秋蘭和秋虹這兩個眼熟的丫鬟伺候著,便問道:「那個秋雲呢?」她可是記得,那丫頭憑著自己長的像崔寧便有恃無恐的樣子。

    夏暮嵐哧了一聲,慢慢的拘起熱水潑上自己白膩的肩頭道:「子清剛剛一出事,盧氏為了討好我,就把那丫頭尋了個錯處打了人伢子賣到青樓裡去了。」其實她才不想賣了那丫頭呢,因為自從那丫頭一到他們夫妻倆跟前一露臉,煬書就明白了母親的心思,對盧氏更加的冷淡了。

    韓墨聽言淡淡的歎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兩人剛剛泡完了澡,小夜不放心韓墨一人在外面,就急急的跟著來了,順便也打了四喜回去。

    夏暮嵐看地更加嫉妒了。忍不住語氣更酸地道:「瞧瞧你地丫頭。一個個跟老婆子似地。護你護地緊!」

    韓墨笑著長開了手臂讓小夜給自己穿內衣:「你別盯著我地丫頭看。你自己地丫鬟也不錯了。」

    夏暮嵐笑了笑。鳳眸一轉。給了自己兩個大丫鬟臉面。當著韓墨地面道:「她們倆。自是與旁人不同。」

    韓墨看了一眼秋蘭和秋虹大鬆了一口氣。和更顯自信忠誠地面容。沒有拆穿了夏暮嵐地小心思。只是道:「知道就好。」

    小夜給韓墨穿好了衣服。把韓墨細緻地打點好了。開天破地頭一回地囉嗦道:「主子要來這邊洗澡。也不使個人回府說一聲。好讓奴婢帶來些衣物才好。」

    夏暮嵐地唇邊似有笑意:「瞧瞧。這個更厲害了。」

    韓墨穿好了衣服,拉著小夜的手,抬頭沖小夜笑道:「小夜姐,就一次而已。」

    小夜對上韓墨純真的笑顏,微微恍惚,感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還是那個幾年前那個七歲的孩子,需要她方方面面照顧,窩在心口捧著的小姑娘…

    小夜笑了,很淡很淡的那種笑容,但是滿屋子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笑意。秋蘭秋虹都不得不感歎一聲,同人不同命啊做丫鬟能做到小夜這份上,也算是巔峰了吧。

    韓墨微微失神,忽而笑道:「小夜姐應該多笑笑,好看多了。」

    夏暮嵐很八卦的多嘴道:「你家小夜是跟你時間最長的吧,看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許人了啊?」

    韓墨瞄了一眼小夜忽然泛紅的耳根,輕笑道:「行了,你別上了年紀整天就張羅著給人相親。小夜姐…她自有主意。」

    韓墨心裡暗自思索著,要不然把小夜的婚事連著四喜的一起辦?

    夏暮嵐一聽韓墨這不鹹不淡的諷刺,那能依?當即撲過去兩人滾到了床上互相撓胳肢窩。看的秋蘭秋虹一陣目瞪口呆。小夜是從小看著兩人長大的,對榮陽公主也沒那麼客氣和陌生,所以一看韓墨的力氣不如夏暮嵐,吃了虧,被撓的喘不過氣,當即走過去強勢的分開兩人,臉色微冷的向夏暮嵐道:「公主,我家郡主身體不好,不能這樣玩鬧。」

    夏暮嵐小時候可沒少被小夜這麼說過。長大了雖然面上有點過不去卻也沒有什麼特別排斥的情緒,所以當小夜這麼一說,夏暮嵐也只是訕訕的住了手:「不鬧了不鬧了,睡一會吧,韓韓。」

    韓墨的精神也支撐不住了,剛玩鬧了一會就受不住了。也跟著夏暮嵐躺到一張床上,兩人在被子下面拉著手,臉對著臉輕聲說話,夏暮嵐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明天一定要幫幫我哦。」

    「嗯,恩。」韓墨迷迷糊糊的答應著。那邊夏暮嵐已經轉移了話題:「好多日子沒見昭昭了……」

    「閉關著呢,練功練到最要緊的地方了……」韓墨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答應了這一句,就徹底的睡了過去。待她醒來的時候,剛剛睜眼,只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心中一驚,她可從來沒有離開了玉子涵在外面過夜過。當即從被子裡坐起就要喊人。

    「醒了…」帶著慵懶味道的男子聲音在韓墨的耳邊響起,韓墨一愣,呆呆的轉頭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玉子涵。

    「我…怎麼?」她記得她跟夏暮嵐睡在一起了的說。

    玉子涵笑了一聲,從被子裡伸出了手臂攬著韓墨躺好:「睡的天黑都不知道回來的。只好我去接你了。」

    韓墨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在玉子涵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想起了夏暮嵐的囑咐,就抱緊了玉子涵的腰,看著他的臉色小聲的道:「涵哥,暮嵐托我去給她求情,讓她見煬書一面。你…」感覺到玉子涵不悅的情緒,韓墨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會,黑暗中的玉子涵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抱緊了韓墨道:「你想幫朋友,難道我還能擋著你不成?不過就是不甘願罷了。」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五十六章 進宮

    子涵見韓墨的雙眸為之一亮,就岔了話題道:「不過能要晚點。因為我們今晚有事要做。」

    玉子涵看韓墨在黑夜中忽然紅了的雙頰,像是故意逗她一般的緩緩靠近,輕緩而沙啞道:「我已經跟昭昭把藥討來了…或許…過幾天再練也可以。」

    韓墨當即撲過去把玉子涵壓在了身下:「要練,要練!現在練!」要不然誰知道她明天進宮會有多久,而誰又能保證崔艷眉不會趁虛而入呢?

    第二天天明,韓墨起的比平時晚,收拾收拾就要準備進宮,她雖然如願的練上功法了,但是昨晚玉子涵也很嚴肅的警告過她,不許再碰小煬平了,因為小煬平也是異性。心裡有淡淡的遺憾,想了想,還是讓小夜拿來了一雙手套把手罩上,別夏琦拉自己手的時候給毒出什麼好歹來。雖然這個時候毒性還不深,但是韓墨一點也不想夏琦出個什麼事來。

    對於韓墨給雙手帶上了手套的舉動玉子涵為之表示不屑。卻沒有反對什麼,相比之下,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韓墨跟他練了這功法,是絕對不可能能讓第三個男人靠近的。而夏琦就算在怎麼懊惱,現在他的墨墨已經變成了一個毒人,夏琦就等於狗咬刺蝟,無從下嘴。

    只要想一想夏琦為之憤怒的神情,玉子涵就心裡暗爽,他今天就要讓夏琦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知道,韓墨,這輩子都是他玉子涵一個人的。那個不怕死的儘管碰!

    韓墨並不知道玉子涵的心思,她完全沉浸在練成功法的興奮中,心裡甚至有點期盼,如果讓那崔艷眉主動靠近玉子涵?這樣…

    韓墨游神天外的讓小夜攙扶著上了去往皇宮的轎子,直到下了轎子,韓墨嘴角古怪的笑容依舊是還沒有放下。小夜莫名其妙之餘也不免低聲的提醒了一句:「小姐,到皇宮了。」

    韓墨回過神,剛剛想的太興奮,連停轎了都不知道。

    想起夏暮嵐昨晚的囑咐,連忙微微收斂了心神,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先拋到一邊,由小夜扶著出轎。

    太監王喜早早得了消息迎了上來,見到韓墨笑容滿面的行了禮,得了韓墨的應允後,站起了身謙卑的笑道:「奴才早就等著郡主的大駕呢!」

    「有勞了。」韓墨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王喜一貫是會巴結人地。而且眼看著崔皇后將要倒台。而榮壽郡主地地位還是牢不可破。所以起了心思。討好更甚從前。

    「奴才不敢。陛下這幾日天天惦記著郡主呢。得知郡主要來。命奴才早早地準備了許多郡主平日裡愛吃地吃食來。請郡主先跟奴才到偏殿等著。陛下一下了朝。就會召見郡主。」

    韓墨點點頭。從早上起。為了給夏暮嵐辦事情還真地沒吃過飯。也就任由著王喜把她領到了偏殿上去。一入了殿。一陣溫暖撲面而來。讓原本有些寒意地韓墨舒服了不少。殿裡雖然還是按照平常那般佈置地。但卻多了幾個火盆和一張軟塌。看樣子。像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等人來。

    韓墨非常自覺地脫下了外套讓小夜拿著。雖然現在快開春了。但天氣還是挺冷地。所以在現在有個火盆烤著還是挺幸福地一件事情。

    小夜拿著外套放到了一邊。讓韓墨在軟榻上坐下。這時王喜已經讓人抬上來了一張小桌子。接著陸陸續續地進來了許多地宮女。每個宮女地手上都端著一道菜。不過一會。就把小桌子給填滿了。

    韓墨皺了皺眉頭。對王喜道:「留下水晶蝦餃。酥皮餡餅。白粥。其他地都退掉。」

    王喜面露為難之色,這可是夏琦上朝前特意交代的…

    小夜抬頭看了一眼他,慢慢道:「我們郡主吃食節儉,你把這些菜拿掉與宮女們分享就成。陛下知道我們郡主的性子,不會怪罪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王喜還能說不不成?只能流著冷汗讓人留下了韓墨所點到的東西,其他的都按照吩咐退掉了。

    韓墨看了一眼王喜道:「你也退下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王喜愣了一愣,最後還是退下了,到了門外守門。

    韓墨在王喜一走,就拉著小夜坐到自己的身旁,把酥皮餡餅往她的身前一推道:「小夜姐,有你喜歡的餡餅。雖然做的肯定沒有三喜好吃,但是皇宮的御廚也應該不錯的。」

    小夜略有奇怪的看了一眼韓墨,拿著餡餅思考了一會才道:「小姐,我不喜歡吃餡餅。」

    對於小夜這樣平淡的表述韓墨愣了一愣:「你在家,不是老吃這東西嗎?」

    小夜面無表情的道:「那是因為小姐你不喜歡吃,怕你覺得浪費,所以我都吃了。」

    韓墨微微囧了下:「我是因為老看見你吃這個所以才天天叫三喜弄。」

    韓墨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點一點小夜,就道:「小夜姐,你不喜歡吃為什麼不說?你要說出來就不用吃那麼久的酥皮餡餅了。你在想什麼要表達出來,這樣才能讓周圍的人知道。」

    小夜似有所悟的點點頭,非常自覺的拿起了酥皮餡餅放在嘴裡,不過一會,一碟子的酥皮餡餅都進了她的肚子。

    韓墨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搖搖頭,有些事情要慢慢來,唯一希望的就是小夜嫁人後能對人性瞭解一點。擺脫從前的生活陰影。

    吃飽喝足,困意也湧了上來,小夜到門邊問了下王喜看看皇帝還有多長時間才能下朝。聽到還要不少時間,就走回韓墨的身邊輕輕的勸道:「小姐先睡下吧,恐怕陛下早知道今天上朝的時間長,所以連軟榻都讓人備下了。」

    韓墨一聽,想了想,實在抵不住困意就在軟榻上睡下了。小夜給她蓋上了薄毯,靜靜的守在了一邊。

    韓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覺得剛開始睡的挺舒服的,可是到了後來,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了心頭,像是被某種危險的動物盯上的感覺,讓她渾身毛骨悚然!

    韓墨刷的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夏琦親切溫和的面容,夏琦看向韓墨淡淡的笑著,柔聲道:「可是等了許久?」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想要撫摸韓墨的頭頂。

    韓墨心中猛的一驚,拍!的一聲脆響,韓墨拍掉了夏琦伸過來的手,呆呆的看著他深沉的眸中那抹令人揪心的傷痛。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8 PM

卷五 四面八方風雨來 第十六章 初冬情暖2

   夏琦的眼裡跳躍著兩簇憤怒的火焰,沉下了臉,猛然伸手將韓墨拉入懷中,緊緊的扼著她細小的腰身,這還是第一次,他,用一個男人抱一個女人的方式抱著她。

    韓墨被夏琦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要該如何反應,呆愣愣的看著夏琦那張與韓琦一模一樣的臉,這才深刻的感覺到了夏琦與韓琦的不一樣。

    夏琦的懷抱是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性的,而韓琦卻是像擁護全世界最珍貴的珍寶般的將韓墨抱在懷中,卻沒有一點禁錮的意思,韓墨在韓琦的懷中,是完全自由的。

    在韓墨呆愣的時候,眼前的黑影一閃,夏琦渾身都動彈不得,小夜在兩人的跟前站定,小心翼翼的把韓墨從夏琦的懷中剝離了出來,看韓墨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朝夏琦跪了下去:「請主子恕罪!」

    夏琦臉色鐵青,雙目如凌厲萬分的向跪著的小夜射去:「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好大的膽子!」

    韓墨脫離了夏琦的懷抱後就回過了神,心亂如麻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夏琦對小夜的殺意。小夜是夏琦分配給她的人。夏琦隨時都有收回去的權利。

    韓墨站到小夜的面前替她遮擋住了夏琦的目光,強按下亂跳的心臟,沉聲道:「小夜是在救你。琦……」

    韓墨沉默了許久,夏琦的臉色也漸漸的開始由怒意帶上了疑惑。

    「我已經是個毒人了。」韓墨非常平靜地說出這一個事實。她看夏琦還一臉疑惑之色。索性解釋地更加清楚:「也就是除了涵哥和我地孩子。任何男人都碰不了我。」

    「為什麼會這樣!」夏琦滿眼震驚。如果真有其事。那自己…

    韓墨微微遲疑了一下。便老實道:「是我逼涵哥教我練這種功地。因為有很多女人喜歡往他身上湊。」說到這裡。韓墨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崔艷眉。她要是敢碰她韓墨地男人。那就等著倒霉吧!

    「也就是說。玉子涵除了你。那個女人也不能碰?」夏琦陰沉著臉。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卻不妨礙他地思維運轉。

    韓墨點點頭:「琦…小夜真地不是故意地。」

    夏琦那能聽進韓墨地解釋。他地心中只認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肯定是那玉子涵誘導韓墨練這種功法地!夏琦心裡已經對玉子涵下了必除地決心。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

    韓墨看夏琦的眸色越的深沉,甚至她都感覺到了週身的寒意,想要退怯卻想到了來此的意圖,乾巴巴的開口:「琦…」

    韓墨實在沒有辦法向從前那般自然的面對夏琦,他們中間的某種平衡好像被打破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韓墨無法應對。

    夏琦看了一眼韓墨無措的小臉和為難的神情,臉上的青色和怒意正在慢慢的消退,慢慢的道:「有事要讓我幫忙?」

    韓墨看夏琦主動開口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要不然這樣的氣氛下她實在是沒有辦法開口。

    「能不能…讓暮嵐見煬書一面?」韓墨小心的看了一眼夏琦的臉色,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不由得著急的說出了原因:「我回來一看見暮嵐就覺得她瘦了很多,像是大病了一場的人似的。煬書在牢裡她看不見就吃不下飯,整天紅著眼圈兒子都不顧。」

    「小煬平都瘦了好多,我去的時候嗓子都哭啞了也沒人理他。」說到這裡韓墨是真的心疼了,連話語裡都把這種情緒給帶了出來。

    夏琦已經能動了,聽見韓墨提起了小傢伙,這才有點反應的垂下了眼簾,食指慢慢的敲擊桌面,許久許久以後才輕輕的,似是感歎的吐出了一句:「這就是皇家。」

    韓墨猜不透夏琦的想法,所以不敢接口。

    夏琦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韓墨,伸手輕輕招了招:「過來,坐到我的身邊來。」

    韓墨略略有點疑慮,想了想,還是走過去離夏琦有兩個拳頭的距離坐下了。夏琦又看了一眼小夜,淡漠的道:「起來吧。」

    小夜重重的磕頭謝恩,白淨的額頭很快紅腫了起來,看的韓墨心疼。

    「你要是…」夏琦微微頓了頓,還是道:「你要是不練這功,我就讓他們見一面如何?」

    韓墨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不行,絕對不行!」有那麼多女人喜歡往玉子涵的跟前湊,要是不練功,誰知道那個人會得逞?

    對於韓墨的堅決夏琦愣了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又聽韓墨解釋道:「那是因為有很多女人喜歡往涵哥的身上湊,所以我一定要練。琦…你就讓暮嵐見煬書一面吧。暮嵐吃不下飯,我心裡難受。」

    夏琦的心潮有一瞬間的翻湧,那是他妹妹,他能不疼嗎?不過比起其他的東西,妹妹的份量就少了些。比如江山,比如皇家。

    但是…夏琦還是略有點無奈地搖搖頭,伸出手想要摸摸韓墨的頭,半途卻因為顧忌著什麼所以停了下來。夏琦緩緩的放下了手,手在袖中寸寸的縮緊,就是再厲害的功法,他也要把它拿下來!任何人和東西,都成不了他前進道路的障礙。

    「好吧。我會下旨的。你是要陪我坐坐,還是回家去?」夏琦有點試探的問。

    「我要去煬家,趕緊告訴暮嵐,讓小煬平早點吃頓飽飯。」韓墨站起了身向夏琦道別。夏琦的眼裡微有寞落,但還是點頭:「去吧,我看你也是真心心疼那孩子。」

    韓墨不在多說,有點焦急或落荒而逃的意味跟著前來領人的小太監離開。

    夏琦看著她焦急的背影,眼色漸漸的深沉。

    韓墨從皇宮裡出來直接到煬家去了,夏暮嵐聽到消息,連忙迎了出來,一看見韓墨就緊緊的抓住了她的雙手,焦急中帶著濃烈不安的問道:「怎麼樣了韓韓?皇兄他同意了嗎?!」

    「皇上同意了。」韓墨吁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不辱使命。

    「什麼時候!」夏暮嵐的眼光大亮,捏著韓墨雙肩的手越的用力。卻在韓墨呆愣懊惱的表情下漸漸的感到了一絲不妙。

    「你不會忘了問什麼時候見面吧。」語氣是疑問的,神態卻是肯定的。

    「我…沒問。」




終卷 塵埃落定 第一章 見面

    要不然我再去問問?」事情沒給夏暮嵐辦好,韓墨心T歉的。

    夏暮嵐看一眼她疲憊的神色,歎了口氣,攬著她的胳膊走進門道:「還是算了吧,既然皇兄答應了,那肯定就能見面的。倒是你,我看你也累了,先在我這裡歇一會,待會我們倆一起吃飯吧。」

    「暮嵐,對不起。」

    夏暮嵐瞪了韓墨一眼:「少跟我來這套,你要是跟我說了對不起,我豈不是要跟你說謝謝?」

    韓墨看她放了下,也就失笑的搖搖頭。坐著一會兩人說了一會話後,韓墨看夏暮嵐要船飯,就站起身告辭。

    夏暮嵐佯怒道:「在我這吃一頓飯都不願意?」

    韓墨白了她一眼:「你家的飯能有我家的好吃嗎?再說涵哥還等著我中午回家吃飯呢。」

    夏暮嵐推了她一把:「行了行了,趕緊回家吧,開口閉口都是涵哥,我耳朵都出繭子了。」

    韓墨也不跟她客氣,順著她的手就回家了。經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回了家後,韓墨才感覺到一直捆綁著自己的某樣東西放鬆了,整個人都鬆散了下來。

    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更何況這窩是有玉子涵的小窩。

    不過第三天,夏琦就在深夜讓人偷偷的領著夏暮嵐到大牢裡看望煬書。走在陰暗幽深的大牢裡,夏暮嵐感覺不寒而慄,那種無聲的壓抑,讓她的胸口喘不上氣來。緊了緊懷中已經熟睡的兒子,夏暮嵐加快的腳步跟上前面那默不作聲的人。

    終於。那人用尖細地聲音低聲道:「公主。就在前邊了。皇上許了半柱香地時間。還請公主有話快點說。」

    夏暮嵐從夏琦心腹手裡接過自己帶給煬書地衣食。一時感覺有點吃力。但還是強撐著點點頭。向來人道:「有勞張公公了。」

    來人將身子躬地更低了些:「不敢。小人退下了。一會回來帶公主出去。」

    夏暮嵐點點頭。眼光急切地望向走廊盡頭地那間監獄裡。抱著孩子拿著東西快步地走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穿著囚服披頭散地煬書。還沒有說話。只覺得一股酸澀湧上了喉嚨。話還沒有出口。就先紅了眼眶。

    煬書所在地監牢還算乾淨。因為夏暮嵐到夏琦地跟前大鬧了一場。所以經常有人來打掃。就是飯菜也在夏琦交代了不許苛責之後。也換上了新鮮地飯菜。不過不是太合口就是了。就是煬書偶爾跟牢頭提了一句。說想要書看。牢頭回稟了專管這邊地張公公。張公公又回稟了夏琦。夏琦也是准了。

    所以煬書地日子除了吃飯洗漱。行動不方便以外。其他地忍忍倒跟家裡沒有太大地區別。

    彷彿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煬書感覺到背後有人看著自己,轉過頭,竟然看見夏暮嵐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提著一大堆東西站在牢外流著眼淚看著自己。心中大驚,卻也是心疼夏暮嵐,趕緊走上前道:「怎麼來這地方了?!還提著這麼多東西!」

    夏暮嵐感覺到煬書的怒意,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掉著眼淚低聲道:「我就是不放心你。」

    煬書隔著牢門,從間隙裡伸出手拉她過來,把她手裡的東西都放到地下,看著她憔悴了許多的臉道:「不過是這地方不吉利,不喜歡你來罷了,別哭了。」

    煬書低聲的哄著,夏暮嵐咬了咬嘴唇:「我才不管什麼吉利不吉利!好不容易…求了皇兄才來的。」

    煬書倒沒有向夏暮嵐那般擔心,低低的笑了一聲,一時陰暗幽森的大牢倒顯得溫暖了。他拉住了夏暮嵐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瘦了,可是在家擔心我?」

    夏暮嵐不怎麼願意的點點頭,看了眼煬書狼狽的樣子,那裡有在家裡的文質彬彬?眼眶不由得更紅了:「到底皇兄要什麼時候才相信你是無辜的!」

    煬書不回答,只是拉著夏暮嵐讓她靠近自己,夫妻倆隔著牢門額頭抵著額頭,煬書的面上甚至還含著笑意:「怎麼把兒子也帶來了,讓母親知道了小心再給你排頭吃。我不在家,不能護著你,你自己萬事小心點,遇見委屈別急,等我出去了,我會給你出頭的。」

    煬書一下子囑咐了一大段,倒顯得夏暮嵐在家危險似的。夏暮嵐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勾了勾唇角,輕輕的撞了下煬書的額頭:「你放心吧,婆婆自從你入獄就沒再難為我,知道我公主的身份好用。而且我到皇兄的跟前鬧了一場後,她倒是對我和善了許多。」

    煬書見不得夏暮嵐這強顏歡笑的樣子,從他認識她的第一天,就知道她是一個坦率無比的女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就是打起男人來,氣勢不弱不說,手可一點都不軟。

    煬書歎息了一聲,抬起頭,在夏暮嵐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倒是我連累你了。」

    夏暮嵐微微紅了臉,非常小聲的道:「我們是夫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煬書笑笑轉開了話題,想伸手摸摸兒子,卻怕自己手髒給兒子渡了病,就縮了回去。煬書的舉動自然落到了夏暮嵐的眼中,她的心一酸,雖然手酸,但還是抬高了兒子,讓煬書看個真切。

    煬書看著兒子的小模樣笑了:「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真像你,在大牢你也能睡的著。」

    夏暮嵐紅了臉,伸手越過牢門在煬書的胸膛上掐了一把,這一掐才感覺到他身上的肉少了不少,當即眼眶又紅了:「在牢裡可是少了吃食?」

    煬書不接話,牢裡的東西跟家裡當然不能比,所以瘦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他還有重要的話要跟夏暮嵐說,就不能再敘情下去了。

    煬書隔著牢門給夏暮嵐擦了擦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幹,索性不擦了,像平時那般把她擁入懷中,只是夫妻倆中間卻隔著牢門。煬書聞了聞夏暮嵐身上的香,閉眼道:「我在牢裡想你的時候,甚至感覺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卻總覺得不真切,現在總算能好好的聞一下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29 PM

終卷 塵埃落定 第二章 夏琦的目的1


    暮嵐的心緒複雜,尤其是聽見煬書這麼一說,酸的甜T種感覺全都湧了出來,哽咽了一聲就哭出聲來,隔著牢門那只沒有抱著兒子的手狠狠的回抱煬書。

    夏暮嵐一哭,煬書就全沒了辦法,只能一邊吻著她的眼淚一邊低聲柔和道:「別哭了,我有正經事給你說。」

    時間很緊,煬書沒有等夏暮嵐停止了哭聲,就道:「我不知道皇上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但是我可以肯定甚至保證的一點,就是我能留有一條命在,只要有一條命,這輩子總能跟你們娘倆在一起的。現在我要你保證,不管皇上怎麼處置我,你都不許出頭,不然你就誤了煬家的大事,和今後的安生。現在回答我,說你不會出頭。」

    夏暮嵐已經哽咽不成泣,但是聽到煬書這麼鄭重的語氣,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我…我保證。難道要我眼巴巴的看你受罪不成!」

    煬書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暮嵐,我知道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你別擔心,皇上不會過分的。而且,我猜,你這次肯定是請榮壽郡主出的頭吧。」不是榮壽郡主,煬書實在想不到有誰的面子能大過夏暮嵐去。

    「不是她還能有誰,皇兄從小就寵著她,跟珍寶似的。」夏暮嵐覺得自己描述的還不夠表達夏琦對韓墨的寵溺程度,又接著說了一句:「恨不得天天捧在心口疼著!」

    「從小?」煬書的眼中略有驚訝,他跟玉子涵的關係雖好,但跟韓墨也只是點頭之交,如果自己不是夏暮嵐的丈夫,估計對方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所以煬書對韓墨與夏琦曾經的淵源瞭解的實在不多。

    夏暮嵐驚覺漏了口,連忙糊弄道:「就是因為什麼原因吧,反正我是在皇兄那認識韓韓的,你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嗎?時間快到了,快點說吧。

    」夏暮嵐很害怕煬書繼續追問下去,難道她要說因為韓韓有異能?或許是對夏琦來說很特別?

    煬書略有深意的看了夏暮嵐一眼,好在沒有追問:「你出去了後,見到榮壽郡主,請她想辦法來見我一次。」

    夏暮嵐滿眼疑問的看向煬書,有什麼是給她不能說卻給韓墨能說的?

    煬書地本意是直接想讓夏暮嵐給韓墨說聲。去問問皇帝他想要啥。煬家放手便是。順便也表下忠誠。反正錢財方面地事情。煬家看地不太重。因為如果連人命都沒有了。要那些錢財有什麼用?

    但是煬書害怕夏暮嵐衝動直接自己問出口。那就大了。皇帝也不用拘著自己。直接砍頭抄家。什麼東西還不是他地囊中之物?

    所以煬書只能才用比較迂迴地手法。讓夏暮嵐去給榮壽郡主帶話。請榮壽郡主來一趟。

    煬書看夏暮嵐滿眼疑惑。只能輕輕地環抱住她:「我不想讓你也加到這些事情來。這些事。不方便讓你知道。等事情完了。你要是還想知道。我再說給你聽。」

    夏暮嵐流著眼淚點點頭。這時廊道裡傳來了張公公尖細地聲音:「公主。時辰到了。請走吧。」

    夏暮嵐淚眼朦朧地望向煬書。煬書竟也紅了眼眶。握著她地手更緊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囑咐道:「照顧好自己和兒子。有事等我回去再說。」

    夏暮嵐哽咽的點頭,把一大堆東西往煬書的牢門塞了又塞,可是卻不能通過縫隙裡塞進去。急的夏暮嵐真想把這牢門一腳踹掉!

    煬書嘴角含著笑意,眼睛卻水霧朦朧,拉住了夏暮嵐,不讓她繼續犯傻:「暮嵐,等會張公公會把這些東西打開門給我的,你不要著急,趕緊跟我說幾句話。」

    夏暮嵐愣了愣,眼淚流的更凶了:「我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說那句。」

    煬書的心裡一酸,激起了無限憐惜,當著張公公的面把夏暮嵐擁抱入懷,貼著她的耳朵含笑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快別哭了,這次見你卻是醜了很多。」

    夏暮嵐不幹了,用拳頭只往煬書的肩膀上招呼:「都惦念著你,那裡顧得了那麼多!」難怪韓墨見自己的第一眼那麼詫異呢!

    煬書擒住了她的拳頭包裹在手心:「就你這潑辣樣,也就我敢娶你了。」

    夏暮嵐被煬書一激,也顧不上哭了,直接諷刺道:「你沒有聽過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麼?本公主可是晉夏堂堂的長公主,多少好男兒排隊等著呢,你要是不早點出來,小心我抱著兒子休夫另嫁!」

    煬書挑挑眉:「我還第一次知道你有這心思。」說完跟感歎一樣的接著道:「看來為了防止我兒子冠上別人的姓氏,我還要好好努力早點出獄跟你們娘倆相聚了。」

    張公公在走廊的盡頭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夏暮嵐跟煬書都明白,這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一時夏暮嵐不捨的目光緊緊的凝聚在煬書的身上。

    煬書的心中也儘是離別的不捨,酸澀之情。拉緊了夏暮嵐的手,讓她的手心貼著自己跳動的心臟,鄭重的許諾:「我會活著回來的。」

    夏暮嵐此時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只能含淚的點點頭。煬書歎息的從牢中伸出手擦了擦她的眼淚:「別哭了。去吧,勿要讓張公公為難。來日方長,我們夫妻還有很多相聚的日子。」

    夏暮嵐一步三回頭的慢步走了。張公公早就迎了上來低聲道:「公主,該走了。」

    夏暮嵐望了一眼那已經看不到的監牢,這才擦了眼淚回過頭,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來,不動聲色的遞給了張公公道:「相公在這裡要靠張公公多多照拂。」

    張公公面無表情的道:「奴才不敢,照顧人本就是奴才的本分。」

    夏暮嵐將銀票塞到張公公的袖子裡:「照顧人是你的本分,但是給不給就是本公主的心意了,你只管收下就成,不用多做什麼。」

    張公公聽言,也沒有說什麼。雖然說兩人都說明白了錢是白給的。他不用多做什麼,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第二天送給煬書的吃食還是好了很多,最少有油花,和翻新花樣了。此是後話不提。

    只說從夏暮嵐走了後,煬書的監牢裡又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斜斜的倚在牆上,有恃無恐的道:「你老婆來看你了。」




終卷 塵埃落定 第三章 夏琦的目的2


    煬書詫異的回頭,看見斜倚在牆上的玉子涵詫異道:「是你?」

    玉子涵挑眉,奇怪道:「怎麼不是我?」

    煬書啞然:「這可是天牢。」

    玉子涵略有些稀奇的環視了一眼周圍,慢吞吞的道:「這地方,我想來就來。」

    囂張到極致的語氣被平淡的說了出來,煬書無奈的搖搖頭,他怎麼就忘了玉子涵身懷武功的事?只能轉移話題道:「暮嵐是來了,玉兄來也不是沒事吧?」

    玉子涵清俊的面容隱在了黑暗中看不清,但是煬書卻能感覺到他的沉默。

    「你可…知道,你為何會被關押在這個地方?」黑暗中玉子涵的聲音徐徐而來。

    煬書知道他要說到正點了,就席地而坐,略微一沉思後就開口:「一,應該是為了邊疆那邊,二,就是…煬家本身。」

    「你可知道還有三?」

    煬書詫異的望向玉子涵所在的方向,卻現並不能看見玉子涵的表情,也就猜不出他說這話的所想。

    「何解?」

    「因為墨墨。」

    煬書更加詫異了。自己坐牢跟榮壽郡主又有什麼關係?

    「夏琦對我家墨墨起了心思。我本想過了你兒子地百日酒就帶著墨墨離開回天山。夏琦急了。扣押住你。不許任何人求情探望。就是要讓夏暮嵐著急。夏暮嵐一著急。第一個求地人就是墨墨。所以為了你。我跟墨墨都回來了。」

    煬書地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似乎一切看似不尋常地東西都能得到了答案:「榮壽…我是說韓墨。從小應該是在皇上地身邊長大地吧?」

    「是。」玉子涵點點頭:「墨墨。有點特別。夏琦拘著她。就是為了那點特別。後來居然是對墨墨本人起了心思。」

    難怪。難怪。榮壽郡主榮寵冠京。就是曾經勢如中天地崔國丈和崔皇后也一而再。再二三地折在了她地手裡。就是暮嵐。恐怕在皇帝地心中。份量都沒有她一人來地重。

    「玉兄到這裡應該也有自己的事,而不是專程來給我說第三個原因吧。你不防說出來,我們探討一下。」煬書認為自己已經說的很真誠了,他也是真心想為玉子涵解點憂愁。哪知玉子涵並不領情,他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一個辦法,讓韓墨斷掉對夏琦莫名情感,或許說,是因為韓琦而產生的信任和親近。

    自從聽了韓墨跟韓琦的故事,玉子涵對韓墨對夏琦的感情大為頭疼。而這次,似乎有點讓他藉機的機會。他要讓韓墨看清夏琦和韓琦的分別,韓墨對韓琦的感情是玉子涵允許的,畢竟那樣的關懷和護愛,沒有超於人的耐心,是做不到的。韓琦的這一點,也是讓玉子涵能容忍他的原因。

    而夏琦,就是玉子涵絕對不允許了。他必須想個辦法,把夏琦從韓墨的心裡完全的剔除掉。

    這是屬於他的領土保衛戰,玉子涵並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韓墨曾經的糾結。所以他沒有回答煬書的話,只是道:「我確實有我的目的。我不說也能達到。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你的事。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夏琦放了你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煬書聽聞,想起夏暮嵐含淚的眼,心中已是冰涼一片。看玉子涵從陰影中走來,清俊的面容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心中微定,強打起精神開玩笑道:「那我豈不是要祈禱玉兄快點遇難,這樣我也就能和暮嵐團聚了。」

    玉子涵聳聳肩,溫和的面容讓人看的身心舒暢,只是清澈的眼裡卻帶著點惡劣的道:「你別高興的太早,這世上能殺我的人,估計還沒有出生呢。」

    煬書是真的驚訝了一下,對於玉子涵的武功修為而驚訝:「你的武功當今第一?」

    玉子涵的臉微微紅了一紅,見煬書認真的等著自己回答,倒不好像剛剛那樣玩笑,只好認真的張開了手掌數一數才道:「這世上,除了那些非人類,能勝過我的,不出四人,其中一人跟我在伯仲之間,但是半年後就難說了,我估計,能勝我的,就只有一人了。」

    很崇拜很崇拜的神色,玉子涵倒不好意思了,引開了話題道:「我大概猜的到夏琦接下來會怎麼樣。只是要委屈了墨墨了。」

    玉子涵提到韓墨,煬書也想起了夏暮嵐:「我也是,要委屈暮嵐一個人呆在家了。不過…」

    煬書的眸子一轉,又有了笑意:「憑著我家暮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加上你家的韓墨,還有一個…咳,玉昭昭姑娘。這三人聯手,還沒有那個人能讓她們吃虧。我們也能放心了。」

    玉子涵冷冷了潑了他一盆水:「昭昭閉關,我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動她。」

    煬書當即一愣:「你們不是師兄妹嗎?」

    玉子涵極冷極冷的笑了一聲,讓煬書的疑問中斷在了肚子裡,想問也問不出來。

    夏琦的一石三鳥之計已經讓看破,玉子涵和煬書就接下來的問題商討了一番後,玉子涵就帶著點打趣的意味對煬書道:「看了你們夫妻依依不捨的樣子,要不要我帶著夏暮嵐到這裡來讓你們夫妻相聚?」

    煬書本來很驚喜的想答應,可是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答應。因為不想讓夏暮嵐在夏琦的跟前露了餡,二是不想自己跟暮嵐見面還有玉子涵這麼一個大活人看著,夫妻倆想說點什麼話也不方便。所以就很遲疑的拒絕了,甚至只要玉子涵再邀請一下,煬書很可能就同意了。

    但是玉子涵沒有再邀請,只是很坦然的說了一聲那就算了,再會。就徹底的消失在了煬書的眼前。讓煬書心裡很是一番惋惜和懊悔。

    玉子涵其實只是看他們夫妻倆難得見面,想幫忙一下,但見煬書拒絕了,也就不強求,他自己還要跟墨墨努力練習功法,好積累毒性呢!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1-7-29 05:33 PM

終卷 塵埃落定 第四章 夏琦的目的3

    子涵回了家,剛剛踏進房門,就看見韓墨穿著潔白的T(上,單手支撐著小下巴。墨玉的眸子酸溜溜中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看著他,見他向自己走來,就搖了搖手中的帖子道:「涵哥,崔家要美人要親自登門道謝了哦」

    玉子涵一聽就頭大,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呢,那邊又出了一樁這樣的事情。不耐煩的脫掉外衣甩到一邊:「管她是誰!不許開門,就說我不在!」

    韓墨的眸子一轉,似有笑意的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人家是想道謝啊。」

    玉子涵惱了,伸手拍在了韓墨的翹臀上,清脆的一聲響:「行了,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別讓那個女的上門。」

    看韓墨的小臉上泛上了委屈的神色,玉子涵捏捏她圓潤的小下巴,鼻尖輕輕的蹭韓墨,像兩隻恩愛的小貓兒,他低聲道:「咱們別管那女人。好好練功是要緊。」

    韓墨紅了雙頰,瞪了玉子涵一眼勤奮與某人『練功』。

    第二天一早,門房來報,說華貴夫人使人送來了許多禮品。韓墨心中略微驚訝來的是華貴夫的人而不是崔艷眉,冷冷一笑,對等著聽命的四喜道:「來了禮物就收下!把人趕回去就是。」滿京城的人可是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收禮不辦事的。

    那人被趕回了家,也把在榮壽郡主府裡的遭遇講給了華貴夫人聽。華貴夫人氣青了臉,但實在是拿韓墨沒有辦法,只能拿著籐條家法讓崔艷眉跪在了祖宗的牌位前狠狠的抽了她兩下,痛的崔艷眉哇哇大哭。

    「我打死你個不孝女!叫你不要去惹榮壽郡主你偏不聽!還偷偷送帖子,要不是我現的早,你就等著爹娘一起給你陪葬吧!」華貴夫人怒極的罵出了這句話,手上也不手軟,在崔艷眉的大腿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十來下,直到崔艷眉受不住暈了過去才驚懼的停手,讓人把崔艷眉帶下去趕緊治療。

    崔艷眉被打,第二天就驚動了崔皇后,崔皇后因為春藥事件,讓自己的妹妹嫁不出去,所以心裡對崔艷眉很是愧疚,如今又聽見母親因為什麼事情而狠狠的打了妹妹一頓,當即下了旨意接了崔艷眉進宮療傷。崔艷眉因為從來都不曾讓人這般打過,心死如灰之下下了死心,竟然絕食了。

    崔皇后心疼的在崔艷眉的床前哭了一場,又苦口婆心的勸慰,才讓崔艷眉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的原因說了出來。

    「你怎麼這般莽撞。滿京城誰都知道。那韓…」崔皇后看了看四周。頭疼地扶額道:「這般是你做錯了。那榮壽郡主是個妒婦。最在乎地就是她相公。你這般。就是徹底地得罪了她了!」

    崔艷眉當即紅了眼眶:「姐姐!就連你也這般說。我已經沒有清譽了。如果不能嫁成玉公子。我還不如去死!」

    崔艷眉當即從床上爬起就要撞頭自盡。崔皇后大驚。二十幾年地養尊處優。讓她反應沒能太快。等撲過去地時候。雖然減輕了崔艷眉地力道。但是崔艷眉地額角還是撞出了一個大包。隱隱有鮮血沁了出來。七手八腳地把已經撞暈過去地崔艷眉放平躺下。崔皇后驚懼地探了下她地鼻息。感覺到她還有氣。這才手腳據軟地抱緊了崔艷眉大哭:「妹妹!你這般還不如要了姐姐地命去!」

    崔皇后抱著崔艷眉哭了許久。崔艷眉經過最初地眩暈後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聽見了崔皇后地哭聲。強撐著道:「如果嫁不成…我情願去死!」

    崔皇后怕崔艷眉醒來後趁自己不注意又自盡。所以只能哄著她道:「好好。好!姐姐都依你。賭上了後位不要。也會讓你嫁出去地!」

    崔艷眉聽見崔皇后這麼說。也放心了。心裡湧起了感動強撐起身子埋在崔皇后地懷裡道:「姐姐真好。你是皇后。只要以天家之尊下旨讓我嫁到郡主府。沒人敢不聽您地。」

    崔皇后心裡百般苦澀,卻不能在崔艷眉的面前露出來,只能勸道:「那韓郡主很得皇上的寵愛…」

    崔皇后見崔艷眉的面龐又浮現出死意,連忙改口道:「用天家的尊嚴直接下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嫁了,不管怎麼樣,韓郡主大婦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要是過了幾年她找了個接口直接把你賜死,那時你已經是她家的人,讓姐姐上那裡給你找說法去!」

    崔艷眉想起華貴夫人對付那些後來進門女人的手段,心裡隱隱覺得,那郡主不會比她母親心軟,一時身上一寒,流著淚看著自己的姐姐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死嗎?要是這樣豈不是讓我的命捏在她的手裡?」

    崔皇后心裡的怒火竄起,覺得自己這個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實在讓人惱火!有心不管吧,那額頭的傷口還那麼鮮明的提醒著自己。崔皇后強壓下一口氣,語氣還是不免帶出了積分惱火和嚴厲:「這你就別想了!如果動她一根汗毛,咱們崔家全家給她陪葬都不夠讓皇上解氣的!我可給你說好,你要是敢在外面人跟前亂說讓韓郡主怎麼樣的話,別怪我到時不管你死活!」

    崔艷眉頭一次看見崔皇后這麼嚴厲,心裡也知道自己惹惱了她,只能嚶嚶的低聲哭泣道:「那我該如何……」

    崔皇后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坐在床邊拍拍崔艷眉的肩膀道:「你要是真想嫁給那玉郡馬,只能讓韓郡主點頭同意。必須用軟法子。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至於下旨什麼的,你就想都不要想了!」

    崔艷眉這麼一聽,還要吵鬧。崔皇后的眉間頓時蹙起,惱火的站起了身喝道:「想死就死吧!我攔得了你一次難道能次次攔得了你?!你死了也好,省得一不小心連累了爹娘連累了我!」

    崔皇后氣急拂袖而去。崔艷眉愣了愣,想死又不甘心,仔細的將崔皇后的話想了一想,似有所悟的同時也覺得頭疼欲裂。睡了一會後又起來,剛起來看見身旁只有一個小丫鬟守著,頓時怒道:「人呢!人都到那裡去了!都拿冰塊過來,要不然本小姐扒了你們的皮!」




終卷 塵埃落定 第五章 夏琦的目的4

   此時是皇帝每月都必須到皇后這來的日子,本來崔皇后不受寵愛,夏琦在這日子不過是按照規矩過來喝個茶,喝完了茶就轉身離開到月舒榕那裡去。

    夏琦與崔皇后夫妻倆其實早就形同陌路,不過是崔皇后的娘家敗落,所以崔皇后才會服軟,想著慢慢的收回皇帝的心。

    而今日夏琦剛剛到崔皇后這裡坐下,茶杯剛剛端起,就隱隱的聽見崔艷眉喊打喊殺的聲音。當即臉一沉,重重的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拂袖而走。崔皇后愣愣的看著夏琦頭也不回就離開的身影,慢慢的紅了眼眶,這次連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待夠,下次再要見他,可就要等下個月了啊!

    韓墨沒有到監牢裡去,而是煬書抓緊了機會在第二次玉子涵到大牢的時候就讓玉子涵給她帶了口信。雖然有點害怕夏琦再一次的失常,但是朋友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而且她也跟夏琦說明白了,自己是個毒人,一些平常的親近舉動是萬萬不能在做了。

    所以韓墨在徵得玉子涵的同意後就往皇宮裡去了。

    夏琦本來今天就沒有好心情,待看到韓墨武裝到牙齒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心情更是沉了下去。

    韓墨感覺到他的不愉快,心中不安的不敢靠近。夏琦不管,拉過她帶著手套的手到自己身邊坐下:「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算算從上次見面到現在也有兩三天的時間了。

    韓墨看看夏琦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略略遲疑了一下就開口道:「琦,我…自己猜了猜,你關著煬書就是想要煬家的東西,和對付邊疆的那位。能不能…」

    韓墨看夏琦一瞬間沉下來的神色住了口。過了一會夏琦歎了聲氣,想摸韓墨的頭,卻又驚覺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感覺到韓墨霎時僵硬的身體,夏琦又縮回了手,覺得自己不能太激進,緩和了語氣道:「別怕,我們之間,不用拐彎抹角的。我不過是…」

    「你這麼問,可是煬家的人來問你了?」夏琦忽然道。

    韓墨一驚,閉了嘴不說話。夏琦略略沉思了一下,覺得通過韓墨給煬家透透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要不然煬家猜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夏琦垂了眼簾。食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擊。慢慢地吐出了幾個音節:「淮西鐵礦。」淮西鐵礦是煬家從晉夏開朝至今幾百年以來就有地特權。夏琦讓人查了那邊地帳。一年地純收入竟然有國庫總收入地十分之三更多!

    這樣地東西。讓夏琦怎麼能不忌憚?尤其是在這國庫空虛地時候!

    韓墨點點頭。鐵礦和鹽一直以來都是讓朝廷收入大增地東西。這樣地東西讓一個世家把握著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韓墨得了想要地答案。正要跟夏琦道別。夏琦卻拉住了她地手。輕聲道:「陪我吃個晚飯吧。」

    聲音裡淡淡地寂寞讓韓墨重新坐了下來。

    飯很快地上來了。幾百道菜。韓墨卻吃地很沒有滋味。知道這是皇帝該有地排場。可還不不大喜歡。韓墨地不悅浮現在面龐上。夏琦本來吃地挺舒心地。看見韓墨不高興。就停下了筷子。問她。

    韓墨皺皺眉,道:「我覺得,浪費了,只有你一個人吃,為什麼要這麼多?而且你不是說現在國庫空虛嗎?這一道菜我看下來最起碼也要幾兩銀子的成本,如果每頓只吃一道菜,那麼每頓最少可以省下三百兩銀子。一天就能將近一千兩,一個月就是三萬兩。不說你一人,如果皇宮裡人人都省一點,積少成多……」

    韓墨驀然住了口,因為她看見了夏琦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夏琦一笑,滿室的低氣壓盡去:「我自認從小就沒虧待你過什麼,怎麼你還是這個節儉的性子。」

    「浪費是犯罪。」韓墨不僅是因為小時候的記憶而非常反對浪費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因為韓琦的教導。有一次跟韓琦出去吃飯,因為韓墨有很多想吃的菜,所以多要了一個最後沒吃完,韓琦也給打包回去了,晚上的飯桌就有那道菜。

    韓墨有些吃膩了,就不想吃。韓琦卻把菜夾到她的碗裡,淡淡的說了一句:「浪費是犯罪,你可知道還有多少人連這種飯都吃不上?」

    因為韓琦說的認真,韓墨破天荒的沒有反對他,乖乖的把菜都吃掉了。

    韓琦雖然節儉,但是還是要求身體第一,雖然每頓飯都要求韓墨把碗裡的飯吃乾淨,但是如果韓墨有什麼突情況不能把飯吃乾淨的話,韓琦也不會強求。慢慢的,就給韓墨養成了節儉的好習慣。

    「浪費是犯罪。」夏琦細細的品味了一下這句話,眼光微閃,笑笑沒有表什麼意見,只是看韓墨吃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溫和道:「你剛剛提醒了我一件事。」

    韓墨有點迷茫,夏琦不說,只是拉著韓墨的手輕聲道:「我讓人送你回去…如果閒了,記得進宮來。」

    韓墨忽然不喜歡和夏琦拉手了,她的心裡總覺得怪異,沒有回答夏琦,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點點頭,就跟著來領路的小太監走了。

    夏琦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慢慢的踱步回自己處理政事的地方。

    「主子,那邊可是要……」一道略有干扁的男音在夏琦的身後響起,夏琦沒有等他說完,直接道:「讓韓墨身邊的夜一去一趟。」

    「是。」一聲應答後,夏琦身後的陰影漸漸的消散。

    穆天青的舉動讓邊疆的大皇子大為惱火,因為穆天青讓他處於兩難的位置,有心落為難,身邊的人也儘是添油加醋的慫恿著。

    大皇子本就是想火,但是看見自己的副將們如此的慫恿卻猛然覺醒的看著他們。他不知道穆天青的重要性,這些人應該知道的!穆天青是掌管京城消息的關鍵人物。如果他沒了,那麼大皇子等於是失去了在京城的眼睛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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